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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难养-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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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又什么事吗?”
简宁把情况一说,说:“你们警察有办法,是不是能在你们自己的网上看到这房子里有没有户口什么的?谁住在这?姓名电话都能看见?”
同学笑着说:“你这是查人家隐私啊!”
简宁说:“我不想探听人家隐私,我这不是为了孩子上学吗!你要是能查着,不用给我,你帮我问问,他们有没有孩子,用过没用过这个名额就成。”
同学说:“算了算了,我相信你。我查查看,一会给你发过去。”
简宁心说:“这是什么事啊!就问个上学的事怎么这么难?你小学校告诉我不就行了吗?还得让我找警察!”
简宁等着短信等得心里都发毛了,快下班了,同学才发过来。原来,简宁给人家打电话的时候人家在外面公干,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才回到派出所。人家告诉她,房子里面有一家三口的户口,孩子10岁了,正是这个小学的学生。
简宁想了又想,10岁,网上有说2年的,有说3年的,有说6年的。如果说六年以后可以再用户口,那应该两年以后就行了,这样的话,帅帅还赶得上,毕竟帅帅上学是三年以后。简宁亟不可待地给江心打电话汇报,江心看着简宁这么热衷地想着这套房子,有点动摇了,但是还是跟简宁说:“网上的信息没谱,咱们还得问学校。既然是为了帅帅,就要把这件事凿实。”
简宁放下电话又开始到处搜索自己有没有海淀教委的朋友。答案是沮丧的,简宁没有教育圈的朋友,而且简宁笑话自己傻,要是都认识海淀教委的人了,还用的着买房解决孩子上学吗?直接找人不得了?真够笨的!
江心放下电话有点后悔。他上午也跟同事谈论了一下房子孩子的事。同事都赞同简宁的做法,买处房子跟存钱一样,甚至比攒钱还划算了一些,长期短期都能投资。要是这房子还能解决孩子上学就更好了。江心倒是没有太多的投资理念,他一向认为钱够花就行了,多少算够啊?孩子呢,刚三岁,现在就为他置房子置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况且他又他的人生,做父母的不能太刻意了。
但是他心疼简宁。可怜天下父母心,做妈妈的一心为孩子筹划未来,想让他受到好的教育,这无可厚非。而且看的出,简宁喜欢那个房子,不行就买了吧!干嘛还要让简宁为这个事费神呢!
晚上回来,江心跟简宁说:“要不咱们就买了吧。我也上网看了,人家万柳社区的网上都说了,住在着、落了户,还有上这个小学的可能,大不了就是到时候交2万块钱;但是你不在这,那就连交钱的可能都没有。”
简宁叹口气说:“可不是。我原来以为,我妈那楼下的学校就相当好了,所以就没想过要给帅帅迁户口。现在才发现,人家这个学校是北京市前十名的,要想上这个学校,还就得住在这。我妈那个社区离这个学校不到一里地,可就是划片划不到这。老公你说,都让我看见更好的了,我能不给帅帅努力吗?”
江心拍了拍简宁的头,说:“咱买!”

二十四

赵小柔觉得自己应该去雍和宫烧烧香了。这些日子真是烦什么来什么。本来是恨屋及乌,一个张力让赵小柔对什么“论坛”什么“学者”都倒了胃口,可是偏偏出版社抓住了这个大宝贝,以赵小柔为首的一干编辑今年看来是干不了别的,每天都得围着这帮人转。
要是搁以前,赵小柔对这些教授啊专家啊什么的,还是蛮接受的。就算是看不惯某个人的做派,但因为有那层“学者”的光环,还是可以在面子上做支应的。但是因为有了和张力这段过节,赵小柔眼睛里已经容不下这些人了。她也知道,自己这种情绪来的毫无道理,一个和尚是色鬼,不能代表所有和尚都不守清规戒律呀。可是没办法。赵小柔就是一个情绪化的人,更不幸的是,她会时时刻刻把自己的情绪挂在脸上。爱谁恨谁,看一眼就得,全世界都能知道。赵小柔也不掩饰,她觉得没什么可掩饰的,就烦你怎么了?难不成烦你还得哈着你吧!上学的时候,班主任评价过赵小柔、简宁和蓝芸三个北京女孩,说她们性格各异。蓝芸是知道也不说,简宁是忍不住才说,赵小柔是从来不忍,一定要说。
赵小柔这眼里不揉砂子的毛病这回给带到工作上来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出书之前,编辑肯定要和作者们谈一谈,了解一下情况。赵小柔本来也没什么思想准备,她刻意挑了几个年纪大的、目前名声还不是太响的、在《天下论坛》里讲的内容还比较有意思的教授,作为自己的作者。结果她刚挑完,其中一个讲“中国神话”的老头就在《论坛》上开讲了,而且持续一个星期下来,热度还不低,又假么假势地有人追捧了。老头长的不怎么样,可嘴头极好使,不远千里地从河南赶到北京,一直以自己是本学校唯一一个上讲坛的教授感到无比荣幸和自豪。
赵小柔每次见面,都要可以回避“论坛”这回事,省得老头动不动就把这个挂在嘴边。一口一个“论坛”怎么着,“央视”怎么着,简直就是“兄弟当年在英国的时候”。赵小柔觉得,时代变迁这么多年了,怎么一堆知识分子的臭毛病还是没改,能不能有点心胸啊。
今天更逗,一个报社的记者,本来是配合出版社做宣传的,是社里外宣给联系的,要在一套书出版之前把这些作者都专访一下,等书出来的时候,就可以一一配合刊登了。赵小柔今天本来也要去见这个作者,就陪着记者一起来了。一见面,赵小柔简要地把自己的工作跟老头沟通完,就陪着记者做采访。记者是跑图书口的老江湖了,上来就把录音笔打开了,听老头山呼海啸的聊。
记者问:“您能给说说这次是怎么上的《天下论坛》吗?”
这个问题可是问到老头心坎上了。赵小柔立刻想把耳朵闭上,因为她听得都腻味了。老头顿时眉飞色舞,开说:“我们学校在河南那是最好的大学了,央视可是慕名前往啊。本来呢,央视编导到我们学校的时候,我是不在的,正在外地出差。编导在学校里听了几个老师的试讲,都不太满意。我们学校领导给我打电话,非让我立刻回来,说只有我能做这件事。前脚下飞机,后脚就到学校开讲。那真是连口气都没喘匀。我连讲义都没写,这么多年了,天天月月讲,都在我脑子里呢,根本不用整理。讲了45分钟,一堂课,讲完之后,编导和听课的老师都给我鼓掌。当时就定了,让我来北京!临出来的时候我们校长还说,这是为我们学校长脸啊,这是开天辟地第一回啊,是我们学校上了央视啊……”
赵小柔心说:“您大小也是个教授,怎么这么贱啊!”
记者满脸笑容,听着,认真地记着。赵小柔又心说:“您就吹吧!这种话,好说不好听,能白纸黑字写在报纸上,就热闹了。只要你看的时候脸不红就行!”
出门以后,记者很感慨地跟赵小柔聊天:“你看现在这学者,怎么一点清高劲头都没有呢?上个‘论坛’还得选秀,个个都把自己往‘超女’那靠,至于吗?上了电视,以后出场费能涨多少?还有时间给大学生上课么?”
赵小柔说:“那也拦不住一个一个自我感觉超级良好啊!其实就是说评书的,还不如田连元说的好。要我说,以后央视就请评书演员上‘论坛’得了,比这帮人强。”
记者说:“明天张力还要搞个发布会,你去不去?”
赵小柔说:“我去那儿干嘛?跟我有什么关系?”
记者跟赵小柔认识一年多了,已经习惯了她的语言方式,不然,乍一听这么一句,非得生气不可。记者说:“你们出版社肯定得去人。就是他要讲的新课题的事,央视还挺能整,蛮挺他的,给他开新闻发布会。你们要出今年‘论坛’系列,他这肯定是重头啊。凑数也得去啊!”
赵小柔说:“我不负责他这块。应该是别的编辑去,我才懒得管。”
分手以后,赵小柔想着明天张力新闻发布会的事,知道人家记者说的没错。现在出版社正哈着他,这种事肯定往前冲。负责的编辑一定会去,她这个项目负责人估计也跑不了。其实她头几天就听说这事了,可是为了躲远远的,她故意不在办公室多出现,没事就跑出来联系别的作者。那几天,主任社长是没找她,但是今天就保不齐了。赵小柔打定主意就给主任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已经把该办的事都办了,今天不太舒服,明天就不来了。主任果然说了明天还有张力发布会的事,说本来想让她也去听听。赵小柔耍赖说,有那么多人都去就行了,自己就不用滥竽充数了。主任说那行吧,网上还直播呢,整的动静挺大,你有时间可以上网看看。赵小柔嘴上答应了,心里说,我有病啊,看他干嘛!
第二天,赵小柔理直气壮地在家睡懒觉。头天晚上淘宝抢货,秒杀了好几件衣服,完事之后又意犹未尽地看了几集《越狱》,快2点了才睡。早上10点,赵小柔朦朦胧胧醒了,可身子还懒在床上。她正寻思着是继续这么赖着,还是打开电视看看有什么新闻、电视剧。手机这时候响了,是罗阳。赵小柔清清嗓子,接电话。罗阳在那头说:“还睡呐!”
赵小柔很奇怪,不管自己这边怎么调整,罗阳总是能听出自己的状态。刚睡醒、没睡醒、正困着,他都能听出来。赵小柔说:“醒了,被你叫的。干嘛?”
罗阳说:“别睡了,赶紧起来上网,有重大消息!”
赵小柔不屑地说:“你别告诉我911又来了;禽流感的事我也知道了;这几天没矿难;华南虎是假的……怎么着,拉登抓住了?”
罗阳笑,说:“什么跟什么啊!你赶紧上视频网,一看就知道了,头条!”
赵小柔刚要起床,手机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是昨天那个记者朋友,一看就是群发的:“请速看视频网头条。重大现场直播。”
赵小柔赶紧打开电脑,脸都没洗就坐在前面。她同时打开了电视,迅速搜索了一遍各个电视台,天下一片太平,没出啥大乱子。这时候网上上了,赵小柔迅速通过谷歌找到了视频网。这个网站她平时不来,没有看乱七八糟视频的爱好,这会顾不上了。打开页面,首页上赫然有大标题:“大闹张力新闻发布会,不明身份女子称教授道德败坏,骗多名女性上chuang!”
赵小柔头“嗡”的一下,她第一反应是自己也名列“多名”之列。点击该视频,赵小柔看见这是一段用手机完整记录的画面。张力正在话筒前言之凿凿、意气风发地做着表演,突然一个短发女子冲上来,张力瞬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女子一把推开张力,抢过话筒就嚷:“各位朋友,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这个张力,根本不配当人民教师、大学教授。他以学术做引诱,骗我跟他上chuang。现在,我怀孕了,他又遗弃了我。而且,我做了调查,他在跟我交往期间,还跟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这是我拍到的照片!”
然后,该女子把手里一大把照片像天女散花一样洒向记者席。场面顿时混乱了,很多记者拿着长枪短炮对着女子一顿拍。还有很多记者跑过去抢照片。张力拼命地往台下拖这个女子,女子奋力挣扎,冲着话筒喊:“你们好好看看,这些照片都是强有力的证据!”说完女子抽出双手来,拿着自己手里的照片给大伙看,她手里的看不清楚,但是拍摄视频的人已经从别人手里拿到几张照片,一张一张拍。赵小柔看见照片里的女子不是自己,长出了一口气。可是她分明已经看出,不同照片上的是不同的人。不是被张力搂着就是被抱着,还有近乎舌吻的。不过舌吻的这张似乎是在夜店里拍的,当事女子穿着相当暴露,好像是性工作者。赵小柔顿时想吐!
视频在混乱中结束,临结束时的画外音是“请帮帮忙,不要拍了,不要拍了”。赵小柔给自己的同事打电话,这会,他们应该刚从发布会上回来。电话里乱糟糟的,同事说:“乱套了乱套了。那女的据说是张力以前的研究生,一直跟他同居,现在怀孕了。张力要跟她分手,她找了私家侦探拍的。张力已经疯掉了,刚才一个劲说‘大家不要听她信口雌黄,她是疯子!’”
赵小柔问:“那她是不是啊?”
同事说:“肯定是被张力刺激了,可是肯定是正常人!人家就是摸着今天来的,就是来臭他的。这回张力可演砸了!”
赵小柔又给罗阳打电话,告诉他自己看见视频了。罗阳说:“怎么样,还伤心吗?”赵小柔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是往我伤口上撒盐!”罗阳说:“撒盐的是张力!你趁早看清楚他,趁早清醒。这种流氓有什么可稀罕的!”赵小柔问:“你怎么知道他跟我有关系?你也找私家侦探了?”罗阳沉默了一会,说:“这么多年了,你想什么我还看不出来!”
赵小柔放下电话,想了想,职业的要求让她决定去办公室一趟。出了这样的事,张力的书还做不做?她这个项目负责人要拿个主意。而且,有了这么一乱,张力还能不能上“论坛”接着讲他的“老子孔子和庄子”就不敢说了。这样一来,全部计划都得调整。还得跟央视赶紧沟通,如果张力不上,下一个上谁,那书的事就更得抓紧。赵小柔想着就赶紧洗漱、换衣服。在洗手间里,赵小柔一边对着镜子胡噜头发一边端详审视自己一边对自己说:“张力就是一张纸,加在人生的书里有点脏,有点恶心,但是他被翻过去了。从现在开始,这个人不在了。赵小柔,你要该干嘛干嘛了!”

二十五 家里来了孩子

蓝芸接到系里电话的时候,自己正在机场。系主任的秘书着急大家明天到办公室开紧急会,蓝芸答应了。她没有问是什么事,因为她看见严道明领着孩子冲她走过来。她在电话里答应地很机械,眼睛和脑子齐刷刷地都在注视着一点一点走进的孩子。10米、8米,一个瘦小的、各自矮矮的,眼睛里充斥着惊恐和不安的孩子就这样走到她身边。蓝芸还没等那边说“再见”,就挂掉了电话。小男孩被爸爸领着走进蓝芸,仰头看着她。蓝芸下意识地锻炼下来,小男孩和她的视线基本持平了。她相信缘分,第一眼看到小男孩,那种惊恐不安的眼神让她顿时瓦解了所有的防线。从前心里怀揣着的对严道明的一点点怨,对严道明前妻的不满和鄙视,都瓦解了。小男孩被爸爸轻轻推着,让他叫“阿姨”。小男孩怯怯地不敢张口,蓝芸把一条腿跪在地上,拉着小男孩的一只手,说:“没关系。我叫蓝芸。蓝色的蓝。你叫我什么都可以。你叫什么呢?”
小男孩说:“严乐。”
蓝芸说:“乐乐好久没见着爸爸了吧?”
乐乐点头。蓝芸说:“飞机上的饭好吃吗?乐乐饿不饿?”
小男孩还带着微微的口音,问蓝芸:“我妈妈呢?”
严道明的脸色有点不好,蓝芸继续耐心地说:“妈妈在另外一个国家,叫法国。她现在回不来,你先和爸爸在一起好吗?这里是北京,北京有很大的动物园、海洋馆,还有好多游乐场。乐乐愿意去玩吗?”
乐乐很坚定地点头了。蓝芸领着乐乐跟着严道明去停车场取车。一路上,蓝芸问乐乐,上没上过幼儿园,认识字吗?会数数吗?乐乐一一茫然地摇头。严道明不说话,但是已经愤怒满膛。前妻居然没有让孩子受任何学前的教育,5岁了,乐乐现在连名字都不会写。现在在北京,一个快上学的孩子居然什么都不会,这太不可思议了。蓝芸问乐乐,想不想去幼儿园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乐乐有点向往的样子,在家里,只有姥姥姥爷和他在一起,但是还要忙活家务活,乐乐没什么可玩的,只有看电视。蓝芸一路上用乐乐可能听懂的语言给乐乐描述幼儿园里有很多玩具,很多小朋友的生活。乐乐有点想去了。
蓝芸回到家里,给乐乐煮了小馄饨,还摆上了小点心。乐乐像刚被领进家的小狗一样,带着好奇的、警惕的眼光审视了一下陌生环境。怀疑地看看眼前的食物,继而又被香气吸引了,小心翼翼地吃了一个馄饨以后,麻黄素那个就狼吞虎咽地吃了第二个第三个。看着孩子不抬头地吃,蓝芸一度担心自己的馄饨做少了,严道明看着孩子的恶狼样,突然间很心酸。他进进出出好几次,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蓝芸不时地提醒孩子,慢点吃,别烫着,还有呢。
到了晚上,乐乐的睡觉成了大问题。这么长时间,乐乐都是跟着姥姥睡的。姥姥家房间少,乐乐一直没有自己的房间。严道明带着乐乐看蓝芸为他精心准备的屋子,乐乐的眼睛里闪出了意思好奇和喜欢,但是乐乐很快退了出来,紧紧拉着严道明的手。蓝芸读出了乐乐的肢体语言,她知道乐乐害怕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严道明很想第一天就给乐乐扳过来这个毛病,他的意思是乐乐折腾一天了,肯定累了,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入睡。严道明有点固执地跟乐乐说,让他自己睡在房间里。蓝芸看见乐乐的眼圈红了,一对小泪花静悄悄地流下来。乐乐赶紧用双手去揉眼睛,没有哭出声。
蓝芸惊讶乐乐这种表现。一个5岁的小男孩,如果哭,应该是放声大哭吧!怎么会这么压抑?蓝芸走过来把严道明赶走了,自己拉过乐乐的手说:“那今天乐乐跟阿姨睡好吗?阿姨给乐乐讲‘小王子’的故事。”乐乐挂着泪珠的小脸用力点了点,严道明说蓝芸:“你不能惯着他!”
蓝芸回敬他:“他长这么大,你惯过他吗?”
严道明无语。蓝芸说:“第一天见你,连亲情还没有你就急着立规矩,让孩子怎么想?他从前从来没有自己睡过,从来没有跟爸爸妈妈亲近过,从来没有离开过他那个镇子。他要面对那么多新的东西,总要一点一点让他适应吧!”
严道明只好听从蓝芸的吩咐,带着乐乐洗了澡。乐乐可能从来没洗过淋浴,对着从头顶上方冲下来的水柱又本能的惧怕。但是又因为对眼前这个爸爸也有些怕,所以只好忍耐着。水流冲在脸上,顿时眼睛睁不开了,乐乐害怕地叫起来,带着哭腔说:“眼睛……眼睛……”严道明手忙脚乱地拿着毛巾给乐乐擦,乐乐抓住毛巾堆在眼睛上,往水柱崴躲。严道明一阵心酸,乐乐的一系列动作和反应像极了受惊的小猫小狗。
蓝芸拿着浴巾站在洗手间门外,等着乐乐出来。好半天,严道明才把洗澡的事搞定,在里面喊蓝芸。蓝芸推开门,湿漉漉的乐乐有些惊魂未定地站在那,浑身都是水珠,瑟瑟发抖。蓝芸气地说严道明:“你怎么不给孩子把水擦干了呀?”严道明自己也是一身水,手忙脚乱。蓝芸赶紧把浴巾包裹在乐乐身上,抱着乐乐就往床上跑。严道明第一次看见瘦弱的蓝芸有这么大力气。
蓝芸迅速拉开被子给乐乐盖上,用浴巾把乐乐头上身上的水擦干。乐乐在有点凉的被子里还在抖,蓝芸就紧紧抱着他。蓝芸还急着忙着打开电视,调到了“喜羊羊”。看见红太狼用平底锅狠打灰太狼,乐乐“咯咯”笑起来。
动画片,蓝芸只让乐乐看了一集。蓝芸告诉乐乐,小朋友看电视时间长了对眼睛不好。乐乐很懂事地同意了。蓝芸让严道明关了大灯,乐乐下意识地靠在蓝芸身边,蓝芸赶紧打开台灯,拿起《小王子》给乐乐讲故事。乐乐在故事中入睡了,睡前小手还搭在蓝芸的胳膊上。蓝芸心底涌上一丝悲凉,乐乐实在太可怜了。
严道明听见卧室里没有声音了,悄悄溜进来。台灯还开着,蓝芸静静地注视着乐乐的小脸。严道明趴到老婆身边,小声说:“睡了?”蓝芸的目光没有动,说:“睡着了像天使。乐乐还是很像你的。”
严道明说:“在生物学上,第一个孩子都是像父亲的。这是生存法则,意思是告诉雄性动物,这是你的,你得养。”
蓝芸说:“所以你连生物学上父亲都不是。我说你什么好!”
在严道明听来,这种话已经不是斥责了,听在他的耳朵里,是安慰。严道明此时认定,对于乐乐来说,蓝芸比任何一个人都适合做他的母亲。这个女人身上,母性是天然的,是与生俱来的。
严道明问蓝芸:“咱们是找保姆呢?还是怎么样?”
蓝芸说:“我明天就去幼儿园。前几天已经跟系里打招呼了,主任给我开了介绍信。乐乐应该上中班了,得插班。我明天带乐乐去看看。”
严道明担心地说:“行不行啊?乐乐在他们家连数数都没学,认字也不会。我听说你们学校的幼儿园小班就开始学认字了,中班就学钢琴了,乐乐不会跟不上吧!”
蓝芸说:“没你说的那么邪乎。有的孩子是抓的超前,有的也没学什么。我问过老师了,可以跟的上。咱们慢慢来,一点一点学。”
第二天蓝芸就领着乐乐来幼儿园了。系里的行政秘书已经跟幼儿园打过招呼,给蓝芸开了介绍信。蓝芸带着乐乐径直就来到了园长办公室。园长是个微胖的中年女性,皮肤很好,可能是长期跟孩子们在一起的缘故,脸上的表情在蓝芸看来有点夸张。眼睛睁得很大,即使是在眼镜的后面也亮闪闪的。笑容是职业的,总是挂在脸上,即使是在跟蓝芸抱怨现在孩子多多,师资有限的时候,也是笑着说的。蓝芸看见这张笑脸,心里多少有了一丝暖意。她对自己笑不笑没什么关系,但是对于孩子,关系就大了。
园长打电话让别的老师先把乐乐领去参观幼儿园,然后自己跟蓝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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