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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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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娴心中溢满喜悦。我以后也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吧。
第 7 章(修)
九月,周云念一年级。然后有了个小堂弟,取名为鲲。开心之余,周云跑到三叔家里瞧新鲜,眼睛直直的盯着三叔的肚子。
周明才奇怪,不知周云心里作什么念头,便笑着问:“小丫头想些啥子?”
“我在想鹏鹏是从哪里出来的?”周云皱着眉思考。
那为啥盯着我看,周明才不解,也就问了出来。
“难道鹏鹏不是从三叔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周云眨眨眼,不甚无辜。
众人于是哄笑。
周明才臊红了脸。
“但是,到底从哪里出来的?”周云绕着周明才转圈。
江心月躺在床上,笑够了,唤周云到跟前。贴着她耳朵道:“鹏鹏是从你三叔的肚脐眼里出来的。”
“肚脐?”周云摸摸肚子,那么小。
“你去撩他衣服瞅瞅就晓得我骗没骗你了。”江心月坏笑。
周云满脸正色,义正言辞的否决:“男女有别。”
又是大笑。
周明才忍不住敲了周云额头。
“哎哟。”周云捂住额头呼痛。
“没个轻重。”周明才受了责备。
“实际上也没很痛。”周云不好意思的放下手。
“你这么着还怎么照顾自己的孩子。”周云的奶奶刘英横小儿子周明才一眼,拉过周云,轻轻揉着她微红的额头。
“没事。”周云笑。
周明才理所当然的遭了更多白眼。
十月,周云的生日到了。虽然她对自己的生日并不在意,但为了避免一个生日要庆祝三次,周云不得不亲自出马,请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来家吃饭,顺便还得陪着爸爸去集市上买菜。
向老师告了假,周云由周明杰载着晃悠悠的赶集去了。
对于周明杰坚持由大人来跟老师请假,周云撇嘴。可是又说不过,只得随了。不过就打个照面大概掀不起风浪来。
想着自个儿的幼儿园老师盯着爸爸的那眼神,周云抖了抖,含情脉脉又幽怨惆怅,真是我见犹怜,兼之她比妈妈要美上那么几分又仿佛是个行动派,让爸爸多见几次,不定真还能闹出什么来。妈妈素来体弱,自己怎能不预防着点。
周云以前八岁时便失怙,对爸爸的记忆不多,即便所有人都说他的好,但这也不排除因为死者已矣的缘故。在她所见的蛛丝马迹里,自己的爸爸却并非那么正直,至少情书是确有其事。那么,为什么不把情书退回去或者烧掉,就因为不知个中缘由,更令人觉得这中间有足够人肆意挥墨的空白。因而这辈子为了妈妈的身体,周云不得不小心谨慎。
村子集资在山腰修了一座寺庙,泥塑的菩萨拥挤在四合院里,只是刚修好便遭遇破除迷信的号召,实在带衰,然而已经劳时劳力一次难道还要再劳时劳力一番,况且,那不是拿钱打水漂了吗,于是人们思量着拿来当会场算了,遮风挡雨,看着也能像那么回事儿。只要不烧香拜佛大概也就不算迷信了吧。也不知怎的居然真的被留下来了。
寺庙门前有大朵的艳丽而难闻的花,质似縠纱,摇曳于风中,敛了鼻息仅仅看着却也赏心悦目。
这日,路上行人不多,有些作物还待收割,或者应该播种的,总不能误了时候。
到街上挑了菜,周云又选了一个文具盒。实在是受不了二哥哥艳羡的盯着大哥哥书包的神色,而且,二哥哥生日时自己也没送礼,权当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吧。
周明杰带着周云去吃汤圆,旁边一个小孩子埋头吃着凉粉。
“慢点吃,猴急。”一个大的女孩子皱着眉。
“下午要上课。”小孩子说,抬起头来,嘴边全是酱油的乌黑色,还带些辣椒酱。
大女孩看不过,伸手给他擦了。
周云这次看清了,居然是张昊,那么旁边的是他的姐姐吧。然而那真没自己啥事,周云用勺子拨弄着汤圆,看汤里的醪糟,带一点酒的芳香。
张昊吃过饭,经过周云身边的时候停下来,打量一番,好久才拧着眉问:“喂,我们见过,是不?”
周云没搭理。
“张昊,你不是要去上课蛮?”大女孩瞪他一眼。
“不过说句话而已,大姐好凶。”张昊吐舌头做鬼脸。
大女孩轻轻的踹张昊一脚:“什么凶,快去上课。”
看周云依然自若的吃着汤圆,好像真对自己的话没反应,张昊挠挠头,撒脚丫子跑了。
大女孩笑笑,回到位子上开始吃自己的米粉。
吃几口,看旁边凳子上摆了个浅绿色的书包,叹口气,拿着到门口,恰巧张昊奔了回来,接过,挥挥手,一溜烟的不见人影了。
周云吃了个七分饱,跳下凳子,伸个懒腰。
周明杰米粉还没吃完,便叫周云一个人玩一会儿。
周云点头,出了馆子。
没走两步,叫人扯了头发。
头皮泛疼。
周云就在那人肘关节使劲儿附近击了一下。
“你个女孩子家家的,这样要不得。”张昊摇着胳膊说。
“咋的了?就兴你扯人头发。”周云摸着头皮咧着嘴。
“我们真见过,是不是?”张昊把书包搭在头上。
“这个重要?”
“不重要,可是我想知道。”
“可是我不想说。”
“那就是见过了,呵呵。”张昊笑几声,做个再见的手势,冲刺似的往学校奔去。
周云就愣在那里,不知道这小屁孩是不是中了邪,没头没脑的。
第 8 章(修)
周想在十一月出生,白白胖胖。
然后,问题来了。明明是个女孩儿,恁地不知让谁传成了是个男孩子,于是,来恭贺的人一拨一拨都说恭喜得了个大胖小子。听到这种祝福语的冯静脸色一天沉过一天。
周云冷笑,恨不得将第一个多嘴的人用刀铡了,对自己爸爸整天的不说话。
周明杰亦是尴尬。
“我得了个乖女儿。”他纠正。好脾气的老婆也生气了,天天的不搭理自己,母女俩整天的逗弄小想想,都不让自己近前。
只是冯静虽然生气却觉得长幼有序,周云不应该如此对自己的爸爸甩脸色,但是,任她好说歹说,周云一点儿也不肯松动。
怎么能不生气呢,知道妹妹存在的人中居然已经有人告诉你可以帮你生儿子呢,爸爸,你说,叫我如何不生芥蒂,当初你分明说过就是女儿你也欢喜的!周云这样想,只觉得满心烦闷。
周明杰到底是个大男人,坚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几日,便有了主意,虽然会掉面子,可是,有什么比家人更重要呢!
于是,某天下午,农人荷锄而归的时候,广播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我,周明杰,现在有点私事要占用一点广播的时间,希望大伙儿不要介意。说来不好意思,大家知道我最近新添了个孩子吧。我也知道大家是出于好意认为应该是个男孩儿,所以来我家里边的人都说错了话。不过这也不是你们哪个的错了,是我个儿不好,没有告诉大家是个女孩儿。我以前吧,认为生儿生女都是造化,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喜欢女娃娃的就好了。可是,我让我家那口子生第二胎,大家是不是想我就为了得一男娃娃呢,也是我招来的,不知道给老婆孩子心里添了多少堵,直到看见老婆一个人偷偷的掉眼泪,才想到自己错得离谱了些。实际上,我为啥要第二胎呢?话说我们这一代人兄弟姐妹多得很,吵吵闹闹也是常事,大家也许觉得兄弟姐妹也没啥好的。可是,我们的孩子,等到我们老去之后,若只有一个人,该是好凄凉说。现在吧哪家两口子吵了架还可以回娘家避几天,父母要是不在了,还有兄弟姐妹帮把手。可是要是我们没了,我们的娃娃就差不多没了亲近的长辈,平辈,受了委屈,谁听他们讲,谁又会给他们撑腰?所以,我只是想再要一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可以,要是男孩,就可以保护他姐姐,若是女孩,俩小姑娘就可以窝一被窝里聊天啥的。现在,老天说给你一个女儿,我喜欢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去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呢,如果还认我这个做村长,觉得我平时吧还真帮你们着想了的,就不要传些有的没的,平白的给我家里添事。如果我连自己的妻儿老小都保护不了,我还怎么有脸做这村长,那还不如早早写个报告,退了,去外面闯闯。好了,我要说的也就这么多,大伙儿明白了不?对了,这冬天也差不离了,大伙儿可得注意自家的小孩,给捂暖和点,免得冻手冻脚,小孩子家,皮肤忒嫩,要是坏了就遭罪了。我家小丫头去年就把脚给冻了,给她洗脚时看得我一个大男人都想哭。嗯,就这样吧,我要回家了。看这事闹的,我那小娃娃肯定连我是她老汉儿都还不知道,我得快点回家逗弄几下……”后面几句声音很小也就几个耳尖的人听清了,不由开怀大笑,村长啊,活该!
周明杰回到家中,周云眯着眼踮着脚尖把他抱个满怀:“爸爸,真厉害。”
冯静却马着脸:“你倒是想干什么呢?以后,我还敢往哪儿去,不叫人说成是个母老虎才怪了!”
“谁敢。”周明杰笑着抱着老婆的肩,“我老婆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谁要敢说她坏话,看我把他打趴下。”
“要是个大姑娘,你下得了手?”冯静揶揄。
“有啥下不了手的。那些个姑娘啥的,都是外人,谁管她们啊。”周明杰伸出手去戳周想的睡脸。
周云低着头,原来,爸爸甜言蜜语也一套一套的来,咳,胸口好疼,转过身跑出屋子,在竹林中放声大笑。
晚上,睡觉前,周云对周明杰道:“爸爸,我们送点东西给妹妹吧。”
“嗯?”
“我们建一个童话里的花园罢。花树掩映,竹林丛生,抬头是碧蓝的天,低眼是澄清的水。”
“你打哪儿学的?”
“童话书上就有,跟造句一样。”
“那字也会写?”
周云点点头。
“花园?”周明杰嘿嘿的笑。只有小孩子才会喜欢吧,可是小孩子要是喜欢,自己也就该努把力。
春节前,周云的众位舅舅都回了家,这时周云不得不承认长辈多了的好处。二舅舅给她选了一款金龟子式样的电子怀表,三舅舅挑了个文具盒,幺舅舅买了个书包,还有糖果香蕉之类的零食。虽然周云并不喜欢除了“烟杆”之外的糖果,也不对香蕉感冒,并且肯定不会自己背个书包去上学,但对这些礼物仍是满怀幸福的收下,还有什么比一份心意更让人觉得愉快呢。
三十前几天,周云同冯卓、冯尔被几个舅舅带着去置办年货。
过年前的街道相比说来是比较热闹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周云被幺舅舅牵着,一路东张西望,眼睛贼溜溜的转。本来是说背着的,可是周云觉得自己都读一年级了,也算得老大的人了,死活不同意。
回来的人多,少不了有几个美女帅哥,周云心里正评估着呢,衣服不行,化妆也不行,还好脸蛋在那儿,身体架子也在那儿,也不算荼毒眼球谋杀视力。而且这里的人们还不够圆滑世故,言语行为中还带着憨实质朴,被人盯一小会儿就红脸低头,来去匆匆,着实让人心情舒畅。
周云正兴起呢却忽然发现有人长了第三只手,于是更兴奋了。哎,真是个既没眼力又没技艺的蠢材,看人家天下无贼里多厉害,小样,也不多学学,跟这儿丢人现眼,没的辱没了小偷的名声。
好吧,小偷技艺再好想必也没人会夸赞的。
周云伸出手,轻轻拉着小偷的衣服:“你手冷么?伸我舅舅兜里干嘛呢?”
小偷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居然被逮了现行还忘了逃跑。
倒霉孩子,这般年纪了还来当小偷,一定是从小到大从来没走过运,不然该是好好成家立业的时候吧,周云叹气。
冯英礼听得周云的话,往右边看去,果见自己兜边有人拿着小刀花了一道缝,于是紧握住那人的手腕,使之无法动弹。
“哥们儿,干嘛呢,这是?”冯英礼语气上挑。
那人回过神来,使劲的往外抽手。
“别,别,悠着点儿,这要是伤着你的手可就了不得了。”说话间,手上加大了力气。
“舅舅,小心他的刀刀。”周云提醒。
“乖孩子。”冯英礼微笑,把小偷的另一只手也制住了。
冯英才、冯英舒听到动静也走了过来。
“咋了?”冯英才问。
“没事,就抓着一个三只手。”冯英礼对自家兄弟道,“亏得云儿眼尖,不然,还真遭了道了。”
冯尔急急的拉着周云的手问:“妹妹,没受伤罢?”
冯卓瞪冯尔一眼:“笨蛋,妹妹有事还轮得着你着急,真是,叫你多跟妹妹学着点你又不听。”
“只要妹妹答应不再偷看我洗澡,我就好好跟她学。”冯尔提要求。他始终想不透为什么妹妹非要看自己洗澡呢,自己有的她不也有么。
“不可能。”周云断然拒绝。回想起被水汽蒸腾得粉嫩的小身子板儿,因为忽然发现被人偷看而失声尖叫,反应过来后即时羞涩得手足无措,满脸绯红,不由咂咂嘴。
因为周云断然的拒绝,冯尔不依的撅起嘴。
冯卓看小弟被妹妹逗着玩,笑笑,上前替周云拉紧了衣服:“要好好穿着,别冻着了。”
“知道。”周云甜甜的笑,牵着冯尔,拉着冯卓的袖子,往地摊挑拨浪鼓去了。
冯英礼几个商量怎么处理那个小偷。不给点教训不甘心。而且,自家老妈上次因为被贼摸了钱,回家一直自责,哭了半天不说,还郁郁不乐了好几周。想到这里,冯英礼直觉的想将这小偷狠狠揍一顿。
小偷趁几个人商量,冯英礼的力气有所减弱之际,起了逃走的心思,然而才一动作,冯英舒便踢了他一脚。
“道歉赔礼吧?”冯英舒眯着眼上下打量。
“道什么歉,老子从没对谁道过歉。”小偷像想起什么似的,忽然横起来,“你们要是敢伤我一根汗毛,就有你们好果子吃了。现在快快放手,然后赶紧给我赔礼道歉,说不定我还会放你们一马,不然,哼哼。”
冯英舒笑着摇摇头:“就你这样,还有哪个给你撑腰?而且,你都说是不一定会放过我们 ,我们怎么会笨到放过你。”
“你,你们,等着瞧。”小偷有点底气不足,但态度仍然不端正,“我肯定会让你们好看。识相的就马上把我当祖宗供着。”
冯卓走过来,笑不可抑:“三叔哎,居然有人想去跟死人作伴呢,真奇怪的想法。老师教过我们应该助人为乐,所以舅舅你们就做帮个忙吧。”空灵的声音带着小孩的天真以及稍微一点恶意。
“也是,就当以德报怨吧。”冯英礼抿着唇正色道,肚子里却笑翻了天。
“我们的冯卓真是个好孩子。”冯英才称赞。
周云听了眨眨眼,摇摇拨浪鼓,跟着声音晃动脑袋。
冯英礼拖着小偷往集市外的小路走去。冯英舒同冯英才使个眼色然后也跟着去了。
冯英才看得明白,于是跟在着周云几个后边又开始逛街。
因此,周云有点失望。哎呀,人家还没有见过打架的说,可惜了。
第 9 章(修)
年后,奶奶刘英带周云到舅爷家拜年。
周云对舅爷一家人十分的不熟悉。上一世年幼时,奶奶偏心,带着周云到舅爷家的次数五指都用不完就能数清。
这次,奶奶要带着自己去,也许是因为只有自己可以走路吧,周云想,嘴里却捡着碗里的菜往嘴里送。津津有味之时不忘想象,等爷爷搬到自己家里边后就磨着爷爷要他传手艺。
不过这东西也兴个传男不传女,周云能不能成功还有待商榷。
舅爷家离爷爷家其实并不算远,或者说舅爷的老家离得并不太远,翻过一座山头,再走上约摸一个小时就能到达。爬山的时候奶奶抱着周云走了几步,周云就闹着下地自己走了。
山间几乎全是柏树,苍得不行,像迟暮的老人那斑白的头发。凋落的叶子铺了一地,间或已经腐掉,现出筋骨来。周云偶尔俯身捡几片,在脸庞刮刮,又扔掉。
山顶还有几从雪没来得及划掉,在柏树的枝桠间,摇摇欲坠,分外可爱。周云跑过去摇下来,砸在脸上,冰冰凉凉。刘英看她湿了衣裳,便替她抖掉雪,一面轻声斥责。
周云笑嘻嘻的点点头。
下了山,大道两旁便是各家的土地。周云一边欣赏绿油油的麦苗,一边哼唱。只要妹妹不'炫'舒'书'服'网'或者哭闹时,周云就这样轻轻的给她唱歌。
刘英看着孙女儿,想这要是一个男娃娃就好了。
舅爷家的屋子是标准的长三间转两头,不过,屋后做为光杆司令的老槐树似乎更容易被看见些。
一个约摸三十来岁的女子迎了出来。她的脸稍稍呈椭圆形,上面一双丹凤眼,眼角斜飞。头发高高的盘起,系一朵灰色歉金色边线的头花。着大红底色并有粉色梅花图案的高领毛衣,袖口处各套了格子花色的袖套。下身是黑色的格子裤,花纹不太明显,脚下穿一双平底皮鞋。
“姑姑。”
“喊大表婶。”刘英教周云。
周云乖乖的照做。
“乖。”大表婶摸摸裤兜,无果,然后笑着说,“我们进屋吃糖,好不好?”
周云羞涩的往刘英后面靠去。
大表婶笑容即时深了。
看见刘英手中的口袋,大表婶的笑容变得无奈:“姑姑,你来就来吧,又带东西,这回我肯定又要被骂。”说话间接过刘英的东西,好使她得时间休息。
“就几个咸鸭蛋,土鸡蛋,给你爸下酒的。哪个敢骂?”刘英笑,接着问,“你爸的腿咋样?前几天下了雪,是不是又疼得厉害?”
大表婶点点头:“就今儿个还好些,可是他又一大早就起来。”
“他就倔吧,看谁在痛。”刘英如此说,只是语气间难免有点担心的意味。
“不好说痛不痛,不过现在正裹着军大衣在躺椅上瞌睡呢。”
周云顺着大表婶的视线看过去。
逆着光线,不太清晰,只有那一张闭得紧紧的唇吓着了周云。舅爷看样子是个严肃的人,周云猜测。
听到媳妇在自己跟前说姑姑来了,刘震睁开眼,于是这一回靠近了的周云看得分明。
正气的脸,精炯的眼神,此刻一醒来,顿时改变了坐姿,虽然躺椅太软,让他无法完全正坐,可是如此,周云似乎也感觉到了军人的气质。于是不由得暗暗拿舅爷和自己老爸比较。周明杰虽然当过兵,但是平时没这样认真,除了开腔时比人多些底气之外,实在比不得刘震这形于外的气质,所以周云打心里有点畏惧,因而打算乖乖的几天,然后回家再胡作非为。
午间吃饭时,这边没预备很小的碗,周云看着八分满的干饭,犯难,像奶奶求助:“我吃不完。”
“吃不完就剩……”大表婶说了这个字就没声音了。
周云奇怪,左右看了一下,舅爷正拉着脸。
见周云看向自己,刘震微笑,怕吓着孩子:“吃不完先招呼,你做得很好。”顿了一顿又说,“把你碗里的饭先赶一半出来,好不好?然后,吃完了不够再添。”
周云抓着筷子,敲了几下,点点头。
刘震于是把周云碗里的饭拨了一半到自个儿碗里。
“快吃。”刘震给周云夹了一筷菜。
周云腼腆的笑,开始今天的午餐之旅。
到黄昏,大表叔串门回来。见了刘英先乖乖的问了个好。然后看见周云,笑道:“这孩子我见过吧。”
“胡说。”大表婶捶他一记。
“你别,姑姑,这就是我见过的那个吧?”大表叔跟刘英求援。
刘英点点头。
周云看着大表叔不说话。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见过这人。
大表叔摸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双手凑在下面:“大胡子,大胡子……”如此说了几次。
什么大胡子,明明是个串脸胡!周云好容易想起来。
看着周云的神情,大表叔奇道:“你居然记得?”
“她大概觉得熟吧,这娃儿打小记东西就厉害。”刘英说。
“原来如此。比她表哥强太多。”大表叔说。
“对了,你家孩子呢?”
“他外婆跟前去了。说这里不好耍,非要闹着回城。可爸又不想回去,就把他送他外婆那,图个清静。”
周云记得还有个小表叔的,可是没在家。
晚间在火盆边聊天,不知怎的,舅婆就谈到小表叔了,于是只见舅爷颤抖着手,满脸愠色,横着眼打断。
“那个孽子,说他作甚么!”
“好歹那也是你的儿啊。这大过年的也不许他回家,这两天,天寒地冻的,还不知道他有没地方住呢。”
“他自找的。”刘震哼一声,把军大衣裹紧了一些,不再说话。
木柴响得噼里啪啦,火光摇曳,周云瞧见舅爷的脸色似乎不大好。
到夜里听到舅婆同奶奶低声谈论,周云才知道大学毕业的表叔现在居然疯狂的同一个有夫之妇谈恋爱。舅爷原来在市里也是个小小的官怎么丢得起这个脸,所以骂了表叔一顿,算是大发雷霆吧。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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