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操一碎很倾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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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其实安洁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潜意识里期待着韩怀安的出现。因为有这个期待，她才会说服自己参加同学聚会。因为几乎可以预见到的是，在几轮寒暄之后，势必有人或关心或有意的问起当年的事情。比如那个时候，她为什么要同大家断绝一切的联系，或是后来韩怀安有没有出现，他当初为什么要不辞而别？真关心也好，虚情假意也好，她都要一一应付。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答应了。如同鬼使神差。

校庆前一晚，安洁很早便站在试衣镜前一遍一遍的试穿着衣服，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平白无故的有些紧张。看着因为连续几晚没睡好而挂在眼睛下方那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安洁换下才决定要穿的黑色毛衣。轻喘了口气，看着以及几乎被翻到底部的衣柜，一抹白色忽然出现在她眼里。

安洁记得那白色，那是同韩怀安在一起的第一个生日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一条江南布衣的白色裙子。她原以为已经同他送她的东西一起丢掉了，没想到它竟在这里躲了这么久。

低下身子把它拿出来，看到上面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已经被压出深深的折痕。因为没有好好保护，有些地方也已经开始泛黄。安洁说不出什么情绪的轻轻摸了摸裙子。

按照昔日恋人重归于好的情节，她应该穿上这件充满了两人回忆的裙子裙裾飘飘的去参加同学会，而在偶遇男主角的时候，唤醒他沉睡已久的爱意，结局就是伴着音乐，男女主角翩翩起舞，重坠爱河。可那毕竟是幻想，现实中他已为人夫，而她不是也下定决心要重新开始？

或许，她只是想正正式式的给自己的爱情写下一章完结篇。或许仅此而已。安洁把裙子放到一边，选择了自己已经穿惯了牛仔裤。

安洁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么大的校园里第一眼看到张丽丽。依旧是从前的眉眼，身形却已经像充大了一号的气球般膨胀。可看得出她很幸福。回想起那时候因为韩怀安，张丽丽曾经让人狠狠的整她，不禁感叹那才是青春。快乐也好，愤怒也好，一切都是鲜活而生动的。哪里像现在，笑意里藏着三分算计，愤怒到极点却还能压住火气说没关系。

张丽丽也认出她，惊讶了一下之后，充满歉意的快步过来抱了抱安洁，“好久不见！”然后看着安洁由衷的说：“你真是没怎么变。”

安洁也笑笑，道：“你不也一样？”

张丽丽爽朗的笑道：“我不行，我已经是孩子的妈了。你看，腰都瘦不下来了。”边说边比划着自己的腰身。

“但是值得的。”安洁当真羡慕，“如果我也有机会，我也想当个年轻妈妈。等过几年带着孩子出门，人家还当你们是姐弟。”

“是个女生。”张丽丽笑着指正。

“啊，那以后岂不是要闹翻天？”安洁开玩笑道，那时候的张丽丽，在H大学算得上一号风云人物，泼辣热火，就像风靡一时的古惑仔里大哥的女人。可那时候，她却只对韩怀安情有独钟，因为韩怀安的关系，安洁的几年大学生活过的简直鸡飞狗跳。就连韩怀安失踪，张丽丽都不放过她，这才有了那张令安洁想销毁一百遍的照片。可没想到不过几年的时间，发誓非韩怀安不嫁的火辣女子，竟已经收心养性甘愿破坏身材做了妈妈。

张丽丽知道安洁的意思，豪爽的拍拍她的肩膀道：“那时候真是挺对不起你的，不过你也不算吃亏，有韩怀安这个护花使者一直守着你。”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说到别人痛处，看了看安洁的脸色忙转变了话头。

“不过，咱们班班长对你真是一片痴心，这次要不是他组织，咱们同学还真聚不起来。其实安洁，张永斌这人也不错的，你要是还单着，不如给他个机会。”

眼看说着说着就要变成给安洁做媒，安洁忙打断了张丽丽，摆手道：“我也不算单着。”

“啊？已经有男朋友了？”张丽丽不禁为张永斌惋惜起来。

“也不算是，但是怎么说呢，哎！”安洁想着托辞，正好看到有同学找过来，忙惊喜叫道：“哎那不是李成吗？李成！”边叫边对着那边挥手。可天晓得，在念书的时候，安洁连班上有没有这么一个人都要想上半天。

所以说，当真多个朋友多条路，因为你也不知道哪一天，哪个你当时看着跟你的生活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会在未来的哪一天突然变成你的救命稻草。




、致青春

跟大学时候那个从小县城来的，带着一身乡土气息的羞涩小伙子相比，今日的李成已经被社会锻造一副白领精英的模样。西装革履，皮鞋铮亮，看得出是精心准备过的。见安洁这么热情主动的同他打招呼，再看到上学时候以欺负人著称的张丽丽，李成还以为安洁又被刁难了，虽然内心依旧对张丽丽有那么点畏惧，可毕竟是个男人，适当的时候还不得拿出点男子气概来？这么想着，脸上表情犹如英勇就义一样的朝着他们走过来。

“安洁，没什么事儿吧？”他看看安洁，再看看张丽丽，一副担忧的样子。

“啊？”安洁这才意识到自己急慌慌的样子让李成误会张丽丽又在找她麻烦，忙摇摇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看到同学激动了一下。嘿，看你现在混得不错啊！”安洁连连称赞道。

李成挠挠头羞涩一笑，站在那边的张丽丽此时也笑着加入她们，调侃道：“真是多日不见当刮目相看呐。”

李成发觉自己误会了，又冷不丁被以前班上有名的美女夸赞，不好意思起来，脸更红了。

“你还看见谁啦？”张丽丽左顾右盼，这个张永斌，说好了校庆散场大家在图书馆门口集合，眼前却除了这两个以外不见半个人影。

“还说呢，就你们俩到的晚，大家刚都集合一边换地儿啦，班长让我过来找你们的。还记得咱们班范阳吗？”李成解释道。

“那个外号叫猴子的？记得记得。”张丽丽点头。当时班级的文体委员，鬼点子就数他多。

“人家现在发啦。”李成半羡慕半祝福道，“你们刚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对面马路上新开的酒楼？那个就是他开的。”

“那个花果仙？哎呦，刚我还纳闷怎么有个酒店起这么个水果店名儿，原来是丫开的！”别看张丽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说起话来依旧是火爆不减当年。

“那怎么招？改去他那儿吃饭了是吧？”张丽丽猜道。

“嗯嗯。想着也没几步路，就没打电话。”李成边说边让她俩先走。

“这个张永斌，上学的时候支使你，现在怎么还这样儿，打个电话不就完了？我看他就是想再过把当班长的瘾，哎安洁，咱快走吧，别让他们等着啦。别说，我还真挺想他们的。”

安洁跟在一边安安静静，可内心一直温暖着，大家都说大学四年是人一生中最美好最无忧无虑的时光，安洁不知道对于别人是不是这样，反正对她来说就是如此。

酒店真是气派，看装修必定花费不菲。当时老师曾无比担心的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孩子，如今摇身一变已经成了社会成功人士。

服务员微笑上前询问，张丽丽脸一扬道：“我找你们老板。”服务员被她说的一愣，李成见状忙解释，“我们是你们老板同学，跟刚才进来那一帮子人一起的。”

服务员明白情况后，忙对引位员说：“带先生女士去二楼最大那间贵宾包厢。”

李成边走边跟他们俩说着刚刚跟大家见面的情况，他的老乡许美美嫁了大款，书呆子林子辰当起了健身教练，孙邓阳出了国特意回来参加同学聚会，还有谁谁怎样怎样。安洁没有漏听每一个名字。可直到到了门口，李成也没有提到那个名字。他还是没有来。

安洁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知是遗憾还是安心，门开了，里面传来大家热火朝天聊天的说话声。

外号“猴子”的范阳一直在门口招呼大家，见他们来了，大喊一声笑道：“嘿迟到！还不快罚三杯！”

里面叫安洁的，叫张婷婷、李成名字的声音混在一起，也分不清谁是谁。大家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当年的事情。安洁心中一暖，随着张婷婷也拿起了同学递过来的酒杯，脖子一扬一仰而尽。　

酒过三巡，大家该说的该聊的都聊的差不多了，像所有的聚会，无论男女，最终大家的话题焦点总会落在绯闻八卦上。
“哎王倩当那跟你可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家本来以为你俩会结婚的，可惜了！”当年班内外号“胖熊”的男人喝到晕晕乎乎，拍着“猴子”的肩膀叹道，同班又是同宿舍，夜深人静兄弟之间无所不聊，感情不顺的胖熊一直是宿舍哥们儿们的最佳听众。对他们交过几个女朋友什么时候第一次接吻什么时候第一次上床甚至比他们自己都记得清楚。

“猴子”听了哈哈一笑，拿起酒杯跟“胖熊”碰杯道：“可惜我们有缘无分，不过她现在也嫁的不错，听说都快拿到美国绿卡了。”言语间虽然透着往事不要再提的意思，可大家都听得出，他还在关心着她的动向。那时候班里像所有文科专业一样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可贵在新闻系男生量精质优，范阳虽被人称作“猴子”，可是他一米八几的个子，阳关帅气，又有体育特长加分，运动场上随便参加个比赛就已经把场边的小女生迷得尖叫。

比起他来说，王倩就显得不起眼多了，小小的个子不过一米六，瘦瘦的像个发育不良的初中生，可偏偏就是这样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子，却有着一股对目标穷追不舍的毅力。所以在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又一次验证了女追男隔层纱的真理。

范阳看起来花心，但其实为人很厚道，跟王倩在一起后就自觉回避同别的班的女生的联系，甜蜜度过三个月之后，让所有看衰的人大跌眼镜。

可现在看来，王倩的确是个很有魄力实现自己目标的人，可是她的目标却是因时而异的。

听着同学谈笑间讲着过去的往事，安洁默默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的酒，直到张永斌伸手拦住她，“别喝了，这么半天你都没怎么吃菜，再这么喝下去真要多了。”

安洁已经喝到有些醉，看着张永斌关切的表情只是笑，边笑边靠近他说道：“班长，你还没说说你的情史呢。”

张永斌见安洁托着下巴努力睁大眼睛等他说话，知道她已经喝多了，反而说话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兀自喝了一杯酒，他说道：“毕业之后，因为我一心想留在这里，也就没顾上谈什么恋爱。之后的两年全心全意扑在工作上，直到公司认可我，提升我到经理的位置。在这其中有过女朋友，可不是对方嫌我穷，就是怪我没时间陪她。说起来其实都一样，要么有钱，要么有闲，两样你都提供不了的时候，又谈什么将来？现在钱也有一点，闲也有一点，却也不想找了。”张永斌看着安洁，“你呢？”

“我？”安洁无奈一笑，毕业了，可她的心却还没有从一所叫韩怀安的地方毕业，就像等待着拿毕业证书的学生，她只知道自己应该等，后来等的时间太久了，也就习惯了等待。直到有天又遇到他，她才发现其实毕不毕业又能怎么样？人不是一样都要往前活？可毕竟明白的太晚，青春过半，感情这张考卷上却只认真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跟你差不多吧。也没遇到什么合适的。”安洁说道，却被过来劝酒的张丽丽听个尾巴，“什么合适的？”她高声笑道，已经是喝到嗨的状态。安洁忙扶住她，张丽丽却一指安洁，用筷子敲敲酒杯示意大家听她说话，道“我今天真的要跟安洁说句对不起。”　说罢努力站直身子，举起酒杯全都干了。

同学们本来避讳提起安洁当年那件事，被张丽丽这么一开头，都看着安洁的反应不作声。安洁一笑，也自己给自己倒了满杯的酒，什么也没说的跟着喝干了。大家松了口气，就又开始起哄的起哄，聊天的聊天。

张丽丽却是一杯下去醉到不行，靠着安洁断断续续的讲着当年的事情。张永斌一直留心着安洁，方才那么一大杯白酒，就这么一口喝下去也不知道有没有事，不禁暗自埋怨起张丽丽，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次同学聚会，不要说自己没有韩怀安的联络方式，即便是有，他也根本不打算叫他来。
不只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是韩怀安实在做的太过分了。毕业前夕，张永斌眼看着安洁一天一天的瘦下去，原本就瘦削的身形那时更像是张纸片一样。可谁也不知道韩怀安去了哪里。毕业后，连安洁也同大家断了联系。张永斌不敢说安洁现在单身是完全是因为韩怀安的关系，可是看方才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呢。

“永斌，丽丽拜托你照顾了，我想先回去了。”安洁扶着张丽丽的身子对张永斌说道。“我送你吧。”张永斌放下筷子。

“不要了，你待会送丽丽回去吧。你看大家正在兴头上，让谁先走一步也不合适。拜托你了。”安洁说道。

“你自己能行么？”张永斌担心的说道。

安洁腾出只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必须能行。”





、人不”倒追“枉少年

见安洁这么坚持，张永斌只好作罢，但还是给她送上了计程车，并叮嘱等她到家后一定给他发个信息。其实，不管按照哪方面的标准，张永斌都算的上是一个不错的男人，甚至是一个适合的结婚对象。可安洁却还是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抗拒。就像抗拒每一次别人帮她安排的相亲一样。终于母亲在她又一次拒绝了别人之后气到打越洋电话过来劝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最后简直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让我们省省心？别人该结婚结婚该生孩子生孩子，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难？”安洁的回应只是默默听完，然后挂上了电话。这样几次以后，父母发现安洁虽然不争执，可实际却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在跟他们死扛，索性再也不提这事儿的由她去了。

其实有时候夜半失眠，或者看到别的人总是成双成对出现的时候，安洁不是没想过找个人凑合在一起过算了。可是想想就又觉得与其凑合，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单着舒服。安洁不喜欢被别人勉强，也讨厌勉强别人。

然而每次同陈尘聊到这个话题，安洁都要被她骂上几句，说都是韩怀安在安洁心里留下了阴影。起初安洁还为他辩驳，后来渐渐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心里真的有这么一个结，一天不打开，就一天没法接受别人？

人总是对别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一旦落空，就觉得都是对方的错。其实不过是自己期待的太多了而已，怨不得谁。如果当时他不是那样离开，谁能担保过些日子他们不会像范阳和王倩一样分手？

到了自家楼门口，安洁付钱下了车，步伐有些不稳的往家走。远远看到有人在楼下靠着车门抽烟，身形神似一个熟悉的人。可天已经暗下来，她又有些喝茫，直到快到眼前才发现竟然是韩怀安。他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神情平静的看着她道：“我记得你一向不喜欢喝酒。”

安洁酒意上涌，醉醺醺道：“人都是会变的。”说着伸手去抬高他的手，笑着讽刺道：“看，你以前明明最讨厌别人抽烟的，结果不还是抽了？”

“你说的没错，人都是会变的。”韩怀安就势扔掉烟，反手握住她的，安洁下意识想抽走，却被他握的更紧。

“放开我！”安洁大力的挣脱他，却一个不稳险些摔到地上，韩怀安伸手扶稳她，道：“我只想确认你平安回家。”

那么他是明明知道今天的聚会而故意不出现了，安洁歪着头看着他，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笑起来，手指在韩怀安眼前比划着道：“嘿，原来你也怕被别人说你呀。有胆子做难道还怕别人说吗？韩怀安，你真是个胆小鬼。”

“随你怎么说。”韩怀安却并不争辩，“钥匙给我，我送你上去。”

“我不要你管。”安洁抗拒道，“我自己的家我自己回不去吗？要你一个外人送？”

韩怀安举手示意不管，却也不离开。

又急又气，方才喝下的白酒此时像火一样在胃里燃烧。安洁捂住肚子，觉得不能再这么继续僵持下去，气呼呼的从他身边走过钻进楼门洞。

可平日里轻轻松松就爬上去的三层现在就像刀山一样让她每一步都走的万分艰难。咬牙坚持爬到两楼的时候，安洁觉得自己再多走一步就要当场吐出来了。可想到身后韩怀安还在跟着她，一种较劲的心理又让她不想就这么停下来。

她难受的扶着墙喘气，身后的人却也不动。像要争取多一些休息的时间一样，安洁狠狠说道：“你再不走，小心我吐你一身。”

韩怀安听言却又登上两层台阶，笑道：“那不正好，你从来也没在我怀里吐过。现在正好补上。”

“韩怀安！”安洁气结，觉得胃酸一阵上涌，忙闭上嘴。

韩怀安却像瞅准了时机的豹子，几步上前一打横抱起她，安洁捂住嘴巴，想说放开，又不敢开口。只怕一开口就真的吐在他身上。只能任命的由着他抱着她往三楼走去。

到了门口他才放下安洁，安洁忙掏出钥匙想开门，可钥匙却总是对不准锁眼，韩怀安自然而然的接过来帮她开门，就像之前一起回她家的时候一样。门打开的那一刻，安洁像是得到解脱一般，冲到厕所就是一阵狂呕。

韩怀安关好门，站在她身边给她递拧过了水的毛巾。吐过几回，安洁的胃却没得到一丝缓解，反而更加难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安洁责怪刚才自己逞强。

人在真正喝醉的时候，一旦冲破某道防线，大抵是不太在乎自己在别人眼前还有没有什么形象可言的。所以如果能让自己好过一点，安洁连当着韩怀安脱裤子上厕所都是不在意的。更何况，他也不是没见过。可是当下她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觉得天旋地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好过一点，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开始流，一直流个不停。

安洁最后的意识是自己靠在厕所的墙边，韩怀安帮她脱下了上衣和裤子，拿湿毛巾一遍一遍的帮她擦拭着脸和被污物弄脏的身体，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因为不知道从哪一秒开始，她已经陷入昏睡中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月光幽幽的映进来，隐约可以看出屋内她熟悉的那些摆设。安洁知道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可方才发生事情她却什么都不想不起来了。但是韩怀安呢？！她忽然意识到他可能还在这里，想下床，却被身后一只胳膊拦在怀里。安洁被吓了一跳，额前冒出冷汗，随即听到韩怀安的声音，“别动。”他低哑着声音，像是刚刚被她的动静弄醒。安洁却当真不敢动了。她感受到背后那人把她带到怀里，直到感觉到他火热的胸膛，才惊觉自己亦是没有穿衣服的。这下，她更一动不敢动的僵在那里，屏住呼吸，却觉得身体更加敏感。韩怀安把头埋在安洁的颈窝里，就像个没睡醒的孩子。安洁感觉到他的手正伸向她的下身，慌忙中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韩怀安却轻轻笑起来，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胃还疼不疼。”他握住她的手，“还难受么？你吐了一整夜。”他说道。

安洁被他提醒，只觉得腰上无比的疼痛，嘴里也开始酸涩起来。“我想喝水。”安洁的声音还夹带着一抹哭腔。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头此时特别发堵，特别需要喝水来把这情绪给压下去。趁着韩怀安起身帮她倒水，安洁用被单裹紧了自己。

他很快拿着水杯回来，坐在安洁的旁边扶她起来喝水。“还有这个，”韩怀安等她喝完一口水，摊开左手让她吃药。“阿司匹林，喝醉以后吃这个最有效。”安洁乖乖的就着水服下去。韩怀安拿过一个靠垫放在她身后，好让她能坐的舒服一点儿。

夜，静的出奇。安洁吃完药，安静的躺在床上，韩怀安守在她身边，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想心事。过了半响，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竟笑出了声。

知道他在身边，安洁自然也难以再入睡，直被他笑的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上学的时候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额。安洁被他提醒，意识到他想说什么，回想起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蠢事，忙打断道：“好了别说了，我要睡了。”

韩怀安忍住笑说好。可装睡中的安洁脑子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却像胶片一样，一帧一帧自行回放——

那个时候，安洁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同韩怀安的生命有除去同学以外的任何交集。她承认，在刚刚开学的时候见到自己班里居然有这么一位大帅哥的时候，的确像很多小女生一样春心萌动。可是随着对他的认识，安洁的那点儿小幻想很快就破灭了。

身为文科班里为数不多的男生之一，体育比赛，不参加，文艺比赛，不参加，同学聚会，不参加。安洁不禁在他背后给他起了“三不先生”的外号。由于贴切生动，很快这个外号就在班级内流传开来，随着外班女生对他的注意，也就自然而然扩散到了年级里。

可是鉴于从没人敢在韩怀安面前叫这个名字，再加上他很少跟班里的女生说话，安洁也并不担心他生气或是怎样，渐渐的，因为这外号被大家叫到习惯成自然，安洁几乎忘了自己是这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