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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大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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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宁久微抿了抿唇:“他的识神灭了。”
小溪一愣:“什么?”
“他在这里的识神已经消亡了;可能在强行禁锢螣蛇时就被摧毁了。我刚才查看了之前给他画的生命线;已经断了。”
当时螣蛇想要冲出时安澜身体时;他表情极其痛苦;宁久微已经猜测到了一点,只是不确定。之前他指责沧海一木贸然给小溪希望,也有这一层担心,没想到居然真发生了。
“……不可能!”小溪伸手要抱时安澜起来:“我带他去医院,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不可能治不好他!”
宁久微按住她肩膀:“现代医学上,把这个叫脑死亡。”
小溪呆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元神无法摧毁,这点让他跟脑死亡又有点不同,大概就是介于植物人和死人之间的状态。所以他既没有办法像植物人一样有机会苏醒,也不像脑死亡那样会最终走向死亡。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尊重你的意见。”
宁久微已经把话说得很含蓄,是要把一个这样的时安澜留在这里,还是让他回去做鲜活体面的时少爷,由小溪自己做主,他们无权插手。他拍了拍小溪的肩膀,看了一眼时安澜,转身出去。
沧海一木始终皱着眉头,出门之前委婉地安慰了小溪很久,但她一直发着呆,他只好作罢。
小溪怔怔地坐在床边看着时安澜的脸,居然还幻想着他会忽然睁开眼睛告诉她一切只是恶作剧。但他什么反应都没有。她忽然觉得不真实,伸手去摸他的脸,触感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她俯身拥住他,脸贴着他微凉的侧脸,思绪有些恍惚,说出的话都像是在做梦:“其实这个次元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外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我们上次的路才走了一半,你怎么能就这么一睡不起呢?”
她抱紧他,嘴里不停的说着话。从第一次见面说到最近,每一件跟他有关的事,以及她后知后觉的醒悟和爱意。
从没后悔爱他,只是后悔爱得太迟。所以到现在才惊觉彼此的时间那么少,少的抱着他就可以说完。
宁久微和言容、言修坐在客厅里半天没说一个字,连一向最活泼的沧海一木都安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出宁久微脸色不好才站起来叫言容说:“我们去把时先生移到楼上去吧,大师兄还得养伤呢。”
言修主动接了话:“我也来帮忙。”
三个人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沧海一木悄悄推门一看,小溪已经趴在时安澜身边睡着了。他叹了口气,又似乎是松了口气,摆手叫言容、言修进去。
时安澜被移到楼上不久小溪就自己醒了。她的第一反应是时安澜走了,惊慌失措地找到客厅,被宁久微拉住带到楼梯边:“别慌,你不开口,我们不会送他走的。”
小溪脚步蹭蹭地上楼,爬了一半回头看他:“谢谢你大师兄。”
宁久微淡淡点头。
九龙山前所未有的平静,像是怕惊扰了时安澜的梦。小溪虽然辞了职,却迈入了另一种有规律的生活。每天一早起床先是给时安澜擦脸擦身体,然后和宁久微几人一起吃早饭,有时候会去看一眼至今下不了床的简易,但时间都很短。她急着回去陪时安澜说话。
之前简易在阳台上种的一盆月季开得很香,她剪了两支插在瓶子里摆在床头,忽然发现该说的都说完了,于是抱着小本在他面前念《暗扣》。每次念到他和小攻相处的情节时她都要故意拔高声音,希望能刺激地他跳起来好好教训她。
但宁久微说的没错,他毕竟不是植物人,那种奇迹终究没能发生。
“你还说要陪我一起想《暗扣》的情节,居然食言了。”他食言的太多了,除了那句会让她没事的承诺外,没一件做到的。
小溪关掉文档,想打开小说页面看一眼,但想起那是时安澜的来处,又默默放弃。
不只是来处,也许也是最终的归路。
晚上下楼吃饭时,刚好听到言修在跟宁久微谈话。
言修的意思是招魂幡招了人过来是瞒不住师尊的,他迟早要知道。毕竟一连串事件都是招魂幡引起的,老爷子的脾气也阴晴不定,这事儿可大可小,所以最好还是先想个后路。
宁久微有心袒护小溪,回答说自己承担。言修一向笑眯眯的神情居然一下严肃起来:“大师兄,其实这事你也有责任,如果你一早就对师尊坦诚相告,可能早就解决了,也不至于最后弄到螣蛇冲出镇妖湖的祸患来。这事儿正一道的人还不知道,我们两派不和已久,他们自诩除魔天师,这次的事情要是被他们知道,还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争执。师尊也因为这个怨气冲天着呢,你这时候再说什么一力承担,说句不好听的,完全是找死。”
宁久微皱了皱眉,没搭话。
小溪没想到这里面还牵扯着门派竞争,走下楼梯,佯装随口想起一样问两人:“招魂幡在哪儿?能不能给我看看?”
宁久微从怀里摸出绢布递给她:“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先放我这儿吧。”小溪收进口袋,笑了一下:“我经常看看这个,也能提醒自己早点下决定。”
其实她是打算自己承担责任,到时候萧关道问起来,就说是自己偷了招魂幡把时安澜召回来的。反正第一次也是她一个人做的,萧关道不会怀疑。
晚上给时安澜擦过身体,小溪搂着他闭起眼睛,恍惚间想起之前简易织的那个梦。梦里他西装得体,住在舒适的豪宅里,永远都是笑容满面的样子。
她睁开眼睛看着时安澜安详的侧脸,怔忪无言。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外面居然传来了歌声,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小溪穿好衣服走到阳台上听了听,歌声来源于大湖边上的林子。她知道那是什么了,下楼开门出去。
无星无月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歌声从隐约变得清晰,她已经走进林子,上次被时安澜丢掉的山神唱片精选集就丢在这里,浅浅的光晕里,大马熊的影子正在深情款款的地演唱——“从前现在过去了再不来,红红落叶长埋尘土内。开始终结总是没变改,天边的你飘荡白云外。苦海泛起爱恨,在世间难逃避命运,相亲竟不可接近,或我应该相信是缘分……”
是那首经典的粤语歌《一生所爱》,大马熊唱得并不标准,还很可笑,可是她居然一直听了下去,直到大马熊被自己的歌声轰了出来,关掉了歌声。
“原来我已经做了决定了。”小溪靠着树干坐着,上次就在这里她还跟他紧紧依靠,现在却只剩她一个人了。
大马熊有没有听懂她的意思不知道,他只是坐过来把她拥进怀里,什么也没问。小溪靠在他毛茸茸的胸膛上默默流泪,也再没说一句话。
除了简易,所有人都被叫醒,宁久微拈掉小溪头上的树叶,有些惊讶:“你出去了?”
“嗯。”小溪走到楼梯口,冲几位茅山道士点了点头:“麻烦各位了,请你们把小时送回去吧。”
言修舒出口气,表情总算又放松起来了。言容照旧面无表情,而沧海一木只是深深叹了口气。宁久微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来,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如果你想亲眼送他离开,可以进来。”
小溪勉强冲他笑了一下:“不用了,让我跟他告个别就行了。”
她上了楼,时安澜依然安静地睡着,灯光打在他的脸上,长睫在眼下遮出淡淡的阴影,安宁的像是场梦。
其实他本身就是梦里的人物,不该来到这里,这里也注定留不住他。
小溪抱着他,耳朵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还在,但呼吸已经浅地听不见了。
她当然不想做那个决定,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看着他也是好的。但她不能太自私,他有权利过更好的生活。
时安澜的脖子上还戴着她送的那条项链,小溪解下来戴在自己脖子上,低声说:“这个留给我做个纪念吧。”她低头吻了吻他的唇,眼泪滴在他脸上,连忙伸手擦去:“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T T


、不是人物,是人

把时安澜送走耗费了太多精力,宁久微早早地睡了。小溪在他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回到楼上收拾了东西就走了。这次还是悄悄走的;直到搭上最后一班车,她才给沧海一木发了个短信。
车子上正在放那首《someone like you》;小溪觉得无奈;到处都是悲伤的歌,却偏偏到处都有幸福的人。前面有对依偎在一起举着手机看视频的情侣;有时一起笑出声来,就这么简单的小事也让人羡慕。
至少他们还能在一起;还能看得见彼此。而对她来说;想呼吸他身边存在的空气;感受他感受过的风;都成了奢侈。
她掏出手机翻出时安澜的号码;明知道没用,还是发了条短信:“你在那边要好好的……”
回到公寓里已经是深更半夜,早就见识过牛鬼蛇神,她一点也不怕走夜路,回到公寓后还在黑暗里坐了很久。
然后开灯、做饭、吃饭、洗澡,忙完这些,她坐到电脑前开始写文。
新章写了很长,几乎通篇的金手指,她却只觉得少,恨不得让那个世界的太阳都围绕他一个人转。雷死人也好,全文崩毁也好,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过得好就可以。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
前台那条话题楼她终于仔细看了,有个读者回复说:“既然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他,那干嘛要把让他出现在耽美小说里?他本身就是直男,让他做受本身就不好。”
下面顶楼的说:“没错,给他配个异性才是最好的吧?”
然后又有人反驳:“我靠,那就彻底不是耽美了吧!”
小溪终于明白,自己无法给予的,得有个人代替。虽然她不愿意,甚至非常的排斥和嫉妒。
可是最终她还是写了。以前她的耽美文里几乎没有任何女性角色,因为即使出场也注定炮灰。但是没想到,在这篇文已经写到这种长度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
她是名媛千金,貌美,性格温和,有文化修养,有高雅品位。她从来不会粗言粗语地骂他,更不会对他颐指气使。她可以照料他的生活,也可以帮助他的事业。这样优秀的女人,让他一见钟情,从此他们会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
发表之后她在作者有话里说:“我知道你们的不满,我已经辜负了这篇小说,你们可以随意负分,我只是不想辜负这个人。”
不是人物,是人。
她关了电脑,走到窗边,天边星光璀璨,远近高楼大厦上灯火错落。
这么大的城市,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故事在上演,而你是最精彩的那个。只可惜遇到了我这样的作者,结束的太匆忙,以后也再见不到了。
她强迫自己躺到床上睡觉,结果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最后渐渐忘了时间,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小溪,赵小溪!”
有人在推她,小溪觉得困,不愿意睁开眼睛,脸上感觉一阵濡湿,她伸手去摸,却摸到张脸,睁眼一看,时安澜正笑着在轻啄她的脸颊。
“还不醒?嗯?”
“小时?”她翻身坐起,像是不敢置信,又问了一声:“你真的是小时?时安澜?”
时安澜失笑:“不是我还有谁?”他忽然板起脸:“难道你还在惦记那个萝莉控?”
小溪摇摇头,搂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时安澜拍拍她的头,声音低下来:“今天这么安分?”
小溪窝在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我会一直安分的,也不骂你,也不指使你,只要你别走。”
时安澜闷笑两声:“走?走去哪儿?难道你希望我再回三次元?”
小溪仰头看他:“现在是在二次元吗?也对,你肯定没办法来看我了,只能是我去看你。”
时安澜皱眉:“今天是吃错药了?你怎么每句话都说的这么古怪呢?”
小溪摇摇头,抱紧他。
外面传来电话声,时安澜把她推开些:“我去接电话。”说着起身朝外面走去,小溪心里一慌,伸手去拉他,一下从床上翻了下去,头一下磕到地板。
一只手伸过来把她拉了起来,小溪抬头一看,她还在家里,刚才就是从自己那张床上翻下来的。而拉她的人居然是简易。
“没事吧?”
小溪摇摇头,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还好,睡衣穿的整整齐齐,不算丢人。
“你怎么来了?”
“你还问啊?”简易无奈地叹气:“你知道我在外面捶了多久的门了吗?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直接踹门进来的,估计待会儿物业就得上来找我了。”
小溪郁闷:“用不着这么野蛮吧?”
“你知道你睡多久了吗?我这还是文明方式了。”简易故意捂着胸口在床边坐下:“可怜我重伤未愈的身体啊……”
小溪看看时间,不过就下午两点,不至于用“多久”来形容吧?
“你还是看看日期吧,你回来几号,今天几号了?”简易摇摇头,站起来扣好燕尾服的扣子:“你一定饿了,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小溪怔怔地看着他出了房门,有点蒙,连忙跟出去:“诶,你来这儿不会就是给我做饭来的吧?”
“是啊,我跟宁久微掰了,以后给你做管家好不好?”简易从厨房里探头出来,哈哈笑着说。
“算了吧,我可养不起管家。”小溪进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没一会儿简易就端着一碗喷香的大米粥出来了,小溪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来,闻到味道就觉得饿了。
简易在她对面坐下:“其实我来是想跟你说说那个织梦者的事。”
小溪手里的筷子差点掉了:“什么?”
“这么惊讶干嘛?放心,螣蛇都没了,不会再有什么风波了。”简易脱下燕尾服,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靠:“我只是想把那个织梦者的故事告诉你而已,准确的说,她是个织梦师,三界内最后一个织梦师。”
小溪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我可以不听吗?”
简易的表情有点怅惘:“我想给这段经历做个总结,你是最好的听众。相信我,听完后你绝对不会后悔知道这个故事。”
小溪这才放下碗:“好吧,那就听你说说。”
时安澜又回到了之前的宴会。
他之前好像失去了意识,现在陡然清醒,有点无法回神。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实在是安逸太平的环境,他却端着酒杯站在窗口回想着那段离奇惊险的经历。
“安澜,过来一下。”时德昭端着酒杯叫他。
他收回思绪,走了过去:“有事?”
“这几天你一直心不在焉的,来,给你介绍个朋友认识,你们年轻人要多交朋友才能会开朗起来嘛。”时德昭笑着引出站在身后的年轻美人。
“你好。”她冲时安澜笑了笑,礼貌优雅。
时安澜脸上血色褪尽,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忽然转身就走。
“诶,安澜,你要去哪儿?”时德昭怎么叫他也不回头,顿时又生气又尴尬:“这孩子!”
时安澜开着车在路上飞驰,一路闯过无数红灯,沿途都是惊叫和喇叭声。但他充耳不闻,一直开到大桥上才陡然刹车。
和那个世界一样的季节,一样的夜景,一个温度的夜风。他伸手摸摸脖子,项链不见了。他明白了,自己已经回去过了。
在强迫螣蛇和他一起来二次元的瞬间他就觉得自己意识要被摧毁了,所以如果真的回去了,肯定也活不了,难怪他一点都没感觉。
从眼前的情形来看,她已经给自己安排了一段新的人生。以后他会有一段非常幸福美满的生活,只不过都跟她无关了。
“你又随随便便篡改别人的生活。”时安澜撑着额头,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路灯下的那张脸表情太陌生,他几乎不敢认,“赵小溪……”
简易这次是悄悄来找小溪的,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故事说完后,他像是彻底完成了一件压在心头的大事,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小溪送他出门,问道:“你是要回九龙山还是回老家啊?”
简易耸耸肩:“还没想好,看情况吧。”
小溪觉得他忽然出现就是来告别的,难免有点失落。虽然这个人一手缔造了一切,但如果没有他的所作所为,也不会造就她跟时安澜的相见。失去时安澜是痛苦,但她从不后悔有这场相遇,所以反而有点感激简易了。
“对了,刚才的梦,谢谢你。”小溪明白一定是简易来之后让她做了这样的梦,因为和之前困在山洞里时和时安澜见面的感觉一样,必然是织梦者的能力。
“怎么,你梦到时先生了?”简易的表情很意外。
小溪点点头:“谢谢你。”
简易哈哈笑了两声:“梭子都丢了,我还拿什么织梦啊?”
小溪愣了好一会儿,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要强吻墨竹竹墨、透明的蓝、shilohlin、糖豆,孔丁丁、尺素、姚沐、妮妮、5947035、110、李李莠、jing1876、无翎、万年潜水党(好不厚道的ID﹁_﹁)、草莓香蕉圆舞曲、聚散无由、括弧笑笑笑、贺兰氏……
还有好多都想吻咋办?哦NO,这几天强吻上瘾了,敢嫌弃我口水?糊你们一脸哦!!!
好吧,我会克制的……=3=


、那就来吧

眼镜蛇果忽然接到小溪的电话,意外非常;她居然约自己去逛街。
作为一个万年死宅;忽然开始走出家门还如此积极主动,眼镜蛇果觉得赵小溪大概是脑子被门夹了。带着几分怀疑去约定地点见面;那货还真在。
小溪陪她逛了一天;始终兴致高涨,眼镜蛇果受宠若惊;一路上净在想为神马为神马,临了也没想出个头绪。小溪在临别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动情地说了声“再见”。
眼镜蛇果这下确定她的脑袋的确是被门夹过了;还是加固加厚防盗门的那种!
沧海一木也被约了出来;本来他以为小溪是要归还招魂幡;结果她从头到尾就没提到招魂幡的事儿;只是整理了一大堆自己收藏的小玩意儿和省着舍不得用的宝贝东西,足足装了一大盒,全部送给了他。
沧海一木看了盒子几眼,忽然泪流满面,一把握住她的手:“小溪,你别想不开,千万不要寻死啊!”
小溪一脸莫名:“我没要寻死啊。”
“你都把自己的身家给我了,还不是想寻死?”
“……”果然是吝啬鬼,虽然这些东西都挺不错,但也算不上身家啊!“别想太多了,我就是用不着才送给你的。”小溪从纸盒子里拿出片面膜:“看,这个特适合你,能美白哦。”
沧海一木接过来看了看,半晌没说出个字来。
“好了好了,我真不是要寻死。我只是想回老家一趟,等回来了再联系你,这样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沧海一木高高兴兴地收下了东西:“哎对了,这个面膜要怎么用?”
“……”
小溪回了老家,但没回家里,打电话把赵德时约出来见面,地点还在上次的小面馆里。
赵德时来的路上想过了,小溪这次忽然回来,八成是要跟他谈婚事,毕竟父女关系再不和,结婚还得通知家里嘛。
到那里时小溪正在吃面,居然还给他点了一碗,弄得赵德时受宠若惊,如坐针毡。
“爸,这个给你。”她从包里拿出两张银行卡递给他:“密码是我的生日,这次你不会还不记得吧?”
记得是记得,但赵德时不太明白她一见面就给自己钱是啥意思,怎么不是谈婚事呢?“你忽然给我钱干嘛?”
“给你防老的,你别告诉阿姨,她太精明,这钱你就留着当私房钱,说不定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小溪的脸色很认真,完全不是上次捉弄他时的样子。
赵德时翻来覆去看那两张卡,似乎不太相信:“你真要给我?”
小溪点点头。
“那你自己的生活怎么办?”
小溪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我以后应该用不到这些钱了,你留着吧。”
赵德时先是一愣,接着表情忽然担忧起来:“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你也生病了?”
“怎么可能。”小溪郁闷,一个个都喜欢瞎猜。“是这样,嗯……公司外派我出国公干,以后可能就留在国外了,所以我用不到这些钱了。”
“啊?”赵德时很惊讶:“那小时呢?他同意?”
“他跟我一起出国。”
“哦……”赵德时一下没了声音。
小溪站起身要走,又被他叫住:“你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回去吃顿饭再走吧?”
“不用了,我不想见到那个女人。”小溪语气又恢复成以往的生硬:“其实我也没有原谅你,我只是觉得走之前该给你一个交代,毕竟你是我爸。”
赵德时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嘴巴张了张,终究没再开口。
小溪回去后果然又去找了沧海一木,他大概已经用了面膜,脸白嫩了不少,不过小溪没心情欣赏。两人约在咖啡馆,小溪开口之前一直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咖啡,心事重重的样子。沧海一木只好耐心地等,一直等到面前一杯咖啡喝完了,对面的人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我想跟你说件事,你别告诉别人。”
沧海一木顿时来了精神,八卦地凑近:“什么?”
“我想去二次元。”
“……啊?”沧海一木两眼呆滞。
小溪瞥他一眼:“没听见算了。”
沧海一木猛地跳起来:“卧槽!你居然要去二次元!!!”
所有顾客唰唰扫视过来,小溪拽着他坐下:“干嘛一惊一乍的!”
沧海一木的脸更白了,这次是被吓的:“我知道你想时先生,可是也别冒险啊!我在茅山这么多年,只听说过招魂幡招人,没听说过反招的。谁也不知道你去了那边会发生什么事,你要想清楚才行啊。”
小溪冲他安抚地点头:“别紧张,听我把话说完。我不是心血来潮,那天简易来找我,我当时刚好梦到和小时在二次元相见,以为是他给我织了梦,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她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知道织梦者有预知能力吗?简易把他的预知能力分了一点给我……”
沧海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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