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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妻不备 (完结+番外)作者:艾小图-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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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路上碰上的,都是朋友。”
徐岩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盯着她。末了,他自然的搂着乔夕颜的腰,手上力道不大,但已经足够让乔夕颜不自在。
“回家。”
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乔夕颜终于意识到,他好像生气了。
她被他带着走,走的很快,甚至都没来得及和杜维钧说再见。

而站在原地的杜维钧,只是笑着抬手对他们原来越小的背影挥了挥手。
徐岩,这个男人他可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原来他不是老板,是老公。



13、第十三章 
 
初夏的天气,天气像恋爱中的女孩,时而晴空万里,时而滚雷暴雨。几声闷响过后,雷阵雨已经汹涌的下了起来,乔夕颜蜷缩在副驾座上,一句话也没说。夜幕渐渐垂降,城市华灯初上,明明该是霓虹妆点一派流光的景色,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濠雨洗刷,再怎么鲜艳的颜色也只剩朦胧的光影。雨刷开到最大,但还是有四面八方纵横交错的雨丝阻挡着视线。
徐岩的脸色像这阴晴不定的天气,已经自动进入暴雨红色警报模式。乔夕颜从后视镜的折射角偷偷看着徐岩的表情,心中暗笑不已。
乔夕颜原本是想解释的,可是她真的很少能看到徐岩有这样的反应,这会儿她要是不趁机逗逗他简直枉为人。
徐岩将车停在路边,双手撑着方向盘,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说:“冰淇淋好吃吗?”
乔夕颜憋着笑,肩膀都恨不得抖起来了:“好吃。”
徐岩转头,看着她的眼神如同鹰隼面对猎物,凶残至极。他顺手拿了驾驶台上的伞,“啪——”的一声,关了车门,冲入雨幕中去了。
乔夕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他不是真生气了吧?难不成他要把她一个人丢在马路上?她摸了摸包里的驾照。幸好带了,自己也能回家。
她刚准备换到驾驶座去,就看见徐岩清隽的身影出现在宏浑的雨幕中。他手上拎着一个环保袋,上面印着大大的LOGO,正是方才杜维钧给她买冰淇淋的那一家。
他跳上车,毫不客气的把冰凉的袋子扔在乔夕颜身上。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暴雨气息,潮湿,带着点点泥土的清气。乔夕颜伸手打开袋子,里面花花绿绿全是盒装的冰淇淋。她愕然的抬头看着徐岩,无比惊诧的说:“干嘛啊这是?”
徐岩瞥了她一眼,无比严肃的开始数落她:“以后要吃什么我给你买,别跟没家的孩子似的,随便谁给的都拿着。我没教过你吗?小孩不能随便吃别人给的,小心遇到拐卖的,给你拐山里去。”
乔夕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翻了个白眼,也不想逗他了,“行了啊你,越扯越远了是吧!就一小弟弟,啥关系都没有,你胡说什么呢?”
徐岩顿了一下,原本有些严峻的表情渐渐松了下去。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有力的敲击了几下,随后转过头看着他,眯了眯眼说:“没说什么啊,你不会以为我吃醋吧?我只是觉得你乱吃别人给的东西,不好,会得病。”
乔夕颜嗤鼻:“那你给我买这么多,同一家的呢,不得病。”
徐岩发动了车,一脚踩下去,车骤然使动,溅起了一地的水,急急的雨势也变了方向落在挡风玻璃上。
他进入安全模式以前,最后对乔夕颜说了一句,“我买的,你吃病了我照顾你我乐意。”
那样理所当然的表情。下巴都要翘上天了。乔夕颜瞪他一眼。也不想再理他,拆了冰淇淋开始吃。大勺大勺的挖,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重重的咬着勺子,在心里把某人腹诽了N加一遍。
这家伙真幼稚,她都不兴说他了。吃醋就吃了呗,还不承认。她又不会笑他,相反她还觉得挺好玩的。

那天大概是冰淇淋吃的太多了,真被徐岩那乌鸦嘴说中了,她上吐下泻还发起了烧。徐岩照顾了她一整晚。她身体难受,一直在说胡话。迷迷糊糊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呓语什么。只是觉得仿佛进入了一个被她刻意尘封的梦境中。兜兜转转,拼命挣扎逃离,却仿佛陷入蛛网的飞蛾,越挣扎越窒息。难受极了。
她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她是从徐岩的怀抱中醒来的。徐岩比她睡得还沉,长臂伸展,将她固定在他怀抱的一小方天地里。用一种很亲昵的呵护姿势。
乔夕颜抬头盯着他下巴上新生出的青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像被针芒扎了一下,变得无比柔软和敏感。
她突然好希望时光就这样停下来。她不想去分析她和徐岩的各种利害关系,也疲于和他博弈。她只想这样依靠着他,在他温暖的怀抱中安眠。
她太怕冷了,从小到大一直如此,可是从来没有人来抱紧她。
小时候她无数次从噩梦中醒来,她叫着妈妈,妈妈不在,叫着爸爸,爸爸不应。
柔弱的妈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清清冷冷的阴阳怪气,对谁都好像是一样的,而爸爸,她总是找不到他的身影。
人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她想,上辈子她一定没有和爸爸结下善缘,所以这辈子注定如此。
她一直努力让自己坚强,甚至连噩梦中她都做着那个披荆斩棘拯救自己的角色。
可她还是在心底卑微的寻求着温暖。像每一个女人一样。
她轻轻的往徐岩怀里钻了钻,鼻端酸酸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好想哭。她早已分不清对徐岩是缺乏父爱的依赖,还是男女之间的感情。
她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有些不想离开他了。
这是危险的信号吗?乔夕颜不知道。
有些感情,像洪水一样,一旦溃堤,就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
就像此刻的她一样。

徐岩睡到中午才起床,打破了他坚持许久的生活模式。两个人在上班日的中午坐在家里吃饭。这感觉真有点怪异。
徐岩吃完饭也没有离开,就坐在乔夕颜对面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直把她看的发毛。她的心砰砰砰砰的跳着,耳畔有嗡嗡的嗡鸣,仿佛全身的血液都不堪重负要冲破血管一样。她皱眉,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嘀咕道:“看什么呢?没见过美女啊!”
徐岩眨眨眼,无比淡定的说:“美女不是骂人的词儿。”
乔夕颜身体不适,不屑与他斗嘴,低头吃自己的饭。
“今天给你请了假了,你就在家休息。”
乔夕颜呼哧呼哧的喝着粥,含含糊糊的回答:“知道了。”
徐岩看了她两眼,又说:“这就是让你长记性了知道吗,吃人家的东西就生病了吧!难受吧!看你以后还吃不吃!”
他还不依不饶没完没了了!乔夕颜毫不客气的回应:“切!你就知道不是吃你买的生病的。”
“大人教训你的时候,不要顶嘴。我没有教过你吗?”
“见好就收吧!徐总!”
“……”美好的中午,就用来耍嘴皮子了。造孽!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徐岩也趁机偷懒。下午他也没去公司。乔夕颜午觉睡醒起来,他还坐在房间里,面前摆着笔记本,噼里啪啦的一直在敲键盘,也不知道他在干嘛。
乔夕颜无聊,拿他的汽车杂志来看。看着看着心底就开始有非分之想了。
顾衍生那女人都换几辆车了,她还在坚守环保低碳生活,实在是有点差距太远了。不说进入资产阶级吧,她就想脱个贫什么的。
她拿着杂志,翻到新车介绍的页面,贼头贼脑的窜到徐岩身边,状似无意的说:“兰博基尼最新款又上市了。最近新车什么的都上的挺快的啊!”
徐岩头都没抬,“然后?”
两个字,把乔夕颜接下来想说的话都堵回去了。正常情况男人不是该说“你想要?”这样的话吗!!!
乔夕颜咽了咽口水,生硬的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悻悻的说:“我瞧不上,不屑买。”
“是吗?”徐岩笑:“想想还是给你买辆车吧!省的你每天说梦话都骂我。”
“哪有啊!”乔夕颜心里咯噔一笑,暗想难道做梦的时候嘴没管得住?她拍了拍自己的嘴,谄媚的凑上去弥补,使劲拍马屁:“徐总,你真的要跟我买车?徐总你怎么这么好啊!!”
“十万以下的,你随便挑一款吧。”
“……”乔夕颜像被人临头兜了一盆冷水。热情一下子被浇熄了。她阴森森的笑着,“真大方啊徐老板!”
徐岩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他回头看了乔夕颜一眼,慢条斯理的说:“真想买?要不说点好听的话?”
“徐老板,你老婆真漂亮!”大言不惭啊!
徐岩挑眉:“勉强算吧,但我没说你说的好听就给你买。”他毫无愧疚感的合起笔记本,起身离开,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末了,他回头说:“我回公司了,你别到处跑,什么都不准吃。”
“……”乔夕颜气鼓鼓的背对着他,不理他。
“我大概一个半小时就能回。你要真想买车最好保证这一个半小时别惹我生气。”
“!!!”乔夕颜双眼闪光的回过头。只赶得上瞻仰徐总伟岸的背影。
这男人怎么这么帅?我去!



14、第十四章
 
徐岩早上起的很早,叫两个孩子起床,哄他们吃早饭,然后亲自送他们上学。
看他忙前忙后,乔夕颜总有种很玄幻的感觉,很显然,徐岩已经完全做好了做爸爸的准备,任何事到他手上都游刃有余。可她呢?没有人告诉她未来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不是疯狂的赌徒,在这个庄为大的时代,她只能死守自己仅剩不多的筹码。
徐岩出去后没多久就给她打来了电话。他要去W市出差,让她给他收拾行李。她怨声载道:“你怎么一天到晚出差啊!我这儿到底是你家啊还是酒店啊?”
电话里的徐岩哭笑不得:“当然是家啊!”
“是家你成天不在啊!”
徐岩语气轻松的笑着:“肯定不能是酒店啊!酒店每次去等着的女的都是不一样的,家吧,每天回来就你一个,没动力每天回了。”
乔夕颜咬牙切齿的诅咒:“你死在外面吧!祝你得艾滋!”
“我得了你也跑不掉!”
“呸!”
乔夕颜边给他收拾行李边喋喋不休的骂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舍不得他出差。很奇怪的感觉,就像小时候依赖爸妈那样。她害怕这种感觉。
太过依赖一种感情,最后崩溃的时候,她根本没有能力承受。 

早上一到公司就听到同事们窃窃私语的八卦着什么。十点多的时候,沈凉下楼送文件,乔夕颜趁倒茶的空档把沈凉拉到茶水间。
“什么情况啊?今天怎么怪怪的?”
沈凉小心的看了一眼外面,压低声音说:“出了点状况,具体情况不太清楚,反正就好像器械出了什么问题,有病人死了。”
“啊?”乔夕颜瞪大了眼睛:“那是我们的问题吗?会不会是操作不当啊?”
沈凉抖肩,“具体还不知道,徐总和苏妍姐今天晚上的飞机去W市。”
乔夕颜点点头。这才想起,徐岩早上打那个电话的时候口气是那么平常,他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难道真的泰山崩于眼前也面不改色吗?
她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沈凉喝了口茶,悄悄将一个小纸条塞进乔夕颜的口袋,低声交代:“今天早上我接到个电话,是陈总打来的,陈总你知道吧,前老板娘,我可不是知道你和徐总关系嘛,就留了心眼,偷听了苏妍姐的电话。”
她凑在乔夕颜耳边说:“她约了徐总下午见面。地址我抄给你了,你要是有空最好还是去看看。现在天涯上不是特别多EX的帖子嘛!徐总这个可是十年!不得不防啊!”临走,她拍拍乔夕颜的手臂说:“保重!多为自己打算,有什么就留证据,我们公司挺值钱的,要真悲剧了,你也能分不少钱!”
乔夕颜哧一声就笑了,一巴掌拍过去:“去你的!我才不在乎呢!我背后有的是人撑腰!我婆婆第一个不饶他!”
虽然嘴里说的信心满满,但是只有乔夕颜自己知道,听到这些消息,她心里一丁点底气都没有。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对徐岩培养出的那么一点信任和安全感,就因为这么一张小小的纸条全然消弭。
她拿出纸条看了看,撕碎,扔进了纸篓。

W市的医疗事故在当地已经引起了一片哗然,现在院方一直在和公司联系。公司派过去的专业鉴定人员也私下打过电话回来。确实是器械使用不当造成的。这批器械都是才从德国弄回来的新家伙。使用和维护方法公司都有很清楚的向购买的院方出示说明,但这次院方为了减少损失,一口咬定是这批昂贵的医疗器械有质量问题。
如果是以前,徐岩完全会按照司法程序,但现在网络和媒体为了新闻效果颠倒黑白捏造事实的功夫实在让人胆寒,公司正在申报上市的阶段,真的经不起任何一丁点不和谐的诋毁声音。听证会那边听闻到什么风声,对公司会是巨大的损失,因此,徐岩不得不决定,这一趟由他亲自去。
早上,当他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岳苏妍进来了,还是一如既往的送了一杯茶。
当时徐岩正在打电话,岳苏妍送完茶也没有离开,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直到徐岩挂断电话。
“有事?”
岳苏妍点点头,斟酌了用词说:“陈漫小姐今早打来了电话,约您见面。”
徐岩皱眉,“不见。”
“她说她愿意把手上公司的股权卖给您,但是要求面谈。”
徐岩想了想说:“地址和时间发到我手机上。”
“是。”岳苏妍微微颔首,离开了徐岩的办公室。
徐岩看着眼前成堆的文件,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

****

陈漫始终记得那一天,从非洲回到陌生而熟悉的家乡。一个人从舷窗看着窗外的云和地下模型一般的城市。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回来。也许还抱着最后一丝期待吧。
女人都是傻的。她也不能免俗。
和徐岩在一起十年,分手两年多,她已经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却还是坐惯经济舱。她是做销售的,一年四季到处跑,创业初期为了节约成本,一直委屈自己,直到后来做出名堂了仍是改不过来。她和徐岩走过了最辛苦最难捱的几年,却停止在繁花似锦豁然开朗之前。
她排在长长的队伍里,等待着取行李,队伍缓慢的向前,她握着手臂,听着耳畔嘈杂的说话声、远处飞机起落嗡嗡的噪音以及广播里中英双语的航班信息……
巨大的空港里来往着各种各样肤色语言的人们,有人回有人走,有人哭有人笑,仿佛人间百态。
她失恋了。十几年来她一直伪装的坚强在失恋后全数被击溃。多么庸俗的剧情啊,深爱的男人结婚了,新娘不是她。
光是想想她就泪如雨下。
那天给她递纸巾的是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十来岁的女孩,用蹩脚的普通话对她说:“姐姐,别哭,坚强些。”
连陌生人都知道她不坚强,可是那个相伴十年的人,却送还了她赠予的礼物,全数否认了他们之间那些温暖的回忆。他冷静,他自持,他给她留话:“你是大人,好好照顾自己。”
想起这一切,她难受的闭上了眼睛。陈漫坐在约定好的餐厅里,手上握着一杯温热的清茶,心中最苦涩的声音响彻在耳畔:
徐岩,你真的觉得我是大人吗?还是你一直假装,看不见我的脆弱?

徐岩一贯守时。他准时的出现在她视线里。那一刻,仿佛十年间两人在异国他乡相互扶持从青葱走向成熟的日子拨开云雾全数显现了出来,她心底久久不能平静,强压着那些悸动和心痛,她努力用最平常也最美好的姿态面对他。
徐岩没什么表情。一坐下来就开门见山要和她谈股权。那么公式化的样子,仿佛她真的只是个陌生人。
心痛竟是百般难忍,她只觉自己气若游丝,她紧咬着嘴唇,一字一顿的问他:“你只是为了股权来的对吗?如果不是我说愿意把公司股权卖给你,你不会见我,对吗?”
徐岩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绝决的点头:“是。”
毫不留情将她心中所有的期待挫骨扬灰。
她死忍着眼眶里那些懦弱的象征,紧握着自己的拳头,努力冷静的说:“股权我可以给你。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徐岩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点头:“你问。”
“你一点都不爱我了,是吗?”她知道这个问题问的很没有自尊,但是她真的想知道这个答案。十年,她真的放不下。
“这个答案有意义吗?”徐岩抿了抿嘴唇,用很冷静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我结婚了,我必须对她的一生负责。”
她不甘心,她仰着头,倔强的问他:“那我呢?”
徐岩沉默片刻,温柔而缓慢的说:“对不起。”
仿佛一把刀,一片一片凌迟着她的血肉。她仿佛听到胸腔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原来,心碎是这么疼的感觉。她觉的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当她收到徐岩送还回来的手表,她就猜到,一切真的结束了。十三年前,她日夜颠倒拼命打工攒钱给他买了第一块手表,她开玩笑对他说,以后每年送一块,等他老了就办个展览会,多酷。
可如今,他把一切都退回了。
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曾经她最爱这样的他,果决专一,一点都没有那些花心男人的劣根性。可如今她才明白,很多东西,换了位置感受是完全不同的。过去她最爱的,成为如今她最恨的。
她恨这个男人,恨他的痛快,恨他的果决,恨他的清清楚楚。
她喝光了面前的茶,用尽全部的力气扯出一个笑容对他说:“股权我会走法律程序给你。不用买,我给你。”
“徐岩,”她一字一顿的说:“你可以走了。”

陈漫也不知道那一天她是怎么离开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双眼像永远不会枯竭的海。好像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为他流了。那样的精疲力竭,身体和精神的负荷全都到达了极限。
她一个人坐着电梯下降,观景电梯让她能清楚的看到这个城市的忙碌和繁华。只是没有了他,她看到的一切都只剩苍凉。
她难受的用双手捂着脸,指缝间的水汽终于干涸。

她脚步虚晃的走出大厦,还没进停车场就看到一直等候在那的女人——乔夕颜。
陈漫下意识挺直了背脊,无论如何,她都不愿在她面前失了风度和气势。
原本以为她等在这里就是来者不善,乔夕颜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气场很强,却只是平常的对她说话,用仿佛老朋友一般淡淡的口气:
“陪伴一个男人成长的女人,多半都不是他的最后一个,也许你觉得不公平,但你必须自己承担后果,是你自己错过了时机。”她轻轻的扫她一眼:“所以,如果很辛苦调教出来一个好男人,千万不要轻易的说分手。分手对感情的作用,就是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15、第十五章
 
乔夕颜说完这些话突然就笑了,“你是不是心里特别纳闷,特别想说一句,‘你算哪根葱啊?需要你来说我?’”她大大咧咧的看着她,眼中没有一丝闪烁,也容不得人有一丝的逃避。
她说:“我从来不是哪根葱,我就是一大瓣儿蒜。你和徐岩过去的事我不管,但是我和徐岩结婚了,只要我们一天没离,你最好是离他远一点。”乔夕颜打量了她两眼,警告一般缓缓说道:“我从来不是善茬,惹着大瓣儿蒜,也一样有你哭的。”
“……”
乔夕颜离开的时候,仿佛脚步有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并不符合她的性格,她一直直来直去,看不顺眼就动手,从来不懂什么叫淡定,大老粗一个。在看到徐岩的车出现在这间餐厅停车场的时候,她就有种时光倒退的感觉。很多年前那种无助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是的,她很失望,失望徐岩还是来见她了。
十年在他心中还是有重量的。这个答案让乔夕颜很失落。
她不知道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不过从陈漫哭红的眼眶不难看出,多半是些情啊爱的话题。她不想揣测什么,很累,她不喜欢自己太累。
她和陈漫是截然不同的女人。她的倔流于表面,而陈漫的倔显于内心。
进公司这么几个月,陆陆续续也听同事说起过一些他们以前的事。陈漫在公司里威望极高。许多人至今仍把她当老板娘看。
他们最初创业的时候,从国外把重心搬回来,整个公司里只有四张办公桌,不到十个人。陈漫看着虽瘦弱,却风风火火像个男人,她交际手腕极强做事雷厉风行,公司很多员工都对她心悦臣服。乔夕颜没有亲眼所见初期的艰难,但也可以想象当初她该是跟着徐岩吃了多少苦才熬出来的。
关于她的事迹,公司里有个流传最广的故事。当时公司慢慢走入正轨,规模也一步步扩大,陈漫和徐岩都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里忙碌着,分工有序有条不紊。他们都不是有架子的人,每天都在员工食堂吃饭,差旅费也从来不报销。真正做到了以身作则。那是三年前陈漫三十岁生日的那天,当时她太忙了,忙到连自己生日都忘了。那天下很大的雨,天气也很冷,陈漫和公司市场和销售部门的几个男人一起在外头应酬。有个新入行的小男生胡咧咧说错了话,弄得客户很不舒服。陈漫替下属扛事儿,为表诚意,一口气灌了一整瓶白酒下肚。
她当时已经完全喝的昏天黑地但还咬着牙坚持,直到把客户送走她才倒下。
因为那一瓶酒她被急救车送去医院洗胃,住院都住了一两周。
她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徐岩就向她求婚了,想必那时候的他是心疼极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最终还是没成。
有些传奇和艰辛的爱情故事,最后配上一个狗续貂尾的悲伤结局,简直跟言情小说似的。沈凉曾很唏嘘的和乔夕颜说:陈总和徐总都是事业心很强又要做绝对领导的人,一山都不容二虎,更何况一个家了。
她没有说话,她只是暗暗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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