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恶魔右手爱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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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挺奇怪的，都中午了还不散。”他身边的一个年轻骑士接道，“难道是…”
　　　　他的话语嘎然而止，左边的林子里射出的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喉咙，强劲的力道将他从马上带的飞了出去，当他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敌袭！敌袭！”中年骑士白着脸大声吼道，左手迅速擎起钢盾护住自己的上身。
　　　　“当”的一声，一支箭射中了盾牌，他举着盾牌的手不禁抖了一下。
　　　　“该死的，是军用弩。”他不禁骂道。这种威力强大的武器，让他有些心寒。
　　　　漫天的箭雨遮天蔽日，准备不及的骑士们惨叫着不停的从马上摔落。
　　　　箭雨稍停，中年骑士的手已经酸麻不堪，精钢盾牌的表面布满了坑坑洼洼的箭痕，但命却是保住了。
　　　　他轻轻吁了口气，为自己还活着而高兴，只听见“扑”一声，一支闪着蓝色电芒的箭支穿过了盾牌，插入了他的胸口，然后带着一蓬血雨从他背后透出。一阵剧痛过后，他便觉得所有的生命力都在急速的流失，他晃了晃从马上摔了下来。
　　　　“该死的，他们居然用破甲箭！”这是中年骑士脑中最后的念头。
第三十二章　恐怖的敌袭（二）
　　　　格伦坐在马上，一张脸成了铁青色。敌人就在眼皮底下，但百多名斥候居然都没有察觉。
　　　　“混蛋，他们都瞎了眼么？”格伦低低吼道。
　　　　“所有骑士下马，全军圆形防御。”
　　　　“法师先给骑士加防护，然后自由攻击……”
　　　　“……”
　　　　命令一个接一个的发出去，骑士和法师也从刚遇袭的恐慌中镇定下来，按照格伦的指令进行防御。
　　　　骑士们以伊斯德的大车为中心，第一排骑士蹲下，将盾牌立在地面，后面的人则将盾牌垒于其上，三面盾牌垒成一小块防御屏障，壹千块屏障组成了整个防御体系。盾牌与盾牌的空隙处填上了骑士长枪，枪柄斜插在地，两人紧握枪身，这是为了应付敌人可能即将到来的冲锋。
　　　　每个法师都被多名骑士保护起来，宽大的盾牌组成一个圆形的球体将法师裹在里面，当法师释放魔法时，盾牌就会展开一条裂缝，释放完毕球体立刻合拢。
　　　　法师的魔法不停的向弩箭射来的方向击去，但所有的攻击仿如石沉大海，全都消失在浓浓的白雾中。
　　　　两位风系大法师对望一眼，同时吟唱起咒文，风声骤起，狂猛的烈风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一条巨大的龙卷风慢慢成型。
　　　　两位法师四只手同时向外推去，巨风夹杂着尖利的呼啸，破开浓稠的白雾，向前推进。
　　　　格伦大手一挥，三百名士兵遥遥跟在巨风后面向林中冲去。
　　　　“你也跟着去，有什么情况立即汇报。”他命令道。
　　　　“遵命”传令兵行了个骑士礼，快速的追向开路的士兵。
　　　　被巨风吹散的雾气又慢慢围拢过来，湮没了传令兵的身影。两位大法师脸色极为难看，这意味着他们合力施放的顶级魔法已经失败。
　　　　白雾深处突地响起了激烈的兵器交鸣声、喊杀声以及临死前不甘的惨叫声。
　　　　片刻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格伦心一点一点往下沉，他知道那些冲锋的士兵们已是凶多吉少。
　　　　一个人影慢慢的在雾中显现，格伦抬起了手，准备发令将其射杀。但看清楚之后，他打消了这个念头—那是他的传令兵。
　　　　传令兵满脸都是鲜血，闪亮的盔甲现在已是残破不堪，背上还插了好几支箭矢。
　　　　格伦急忙迎上去，双手扶住他，急声道：“情况怎样？”
　　　　传令兵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前面，前面……”一支抛射的箭矢终止了他想要说的话，箭从头顶射入，从下巴穿了出来，巨大的冲力让传令兵的眼珠蹦出了眼眶，砸在格伦身上。
　　　　“该死的精灵，你要是落在我手里，一定把你切成肉片！”格伦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大声的咆哮起来，他感应到了箭支上的魔法气息，那是精灵特有的气息。
　　　　“怎么办？”格伦已经力穷，如果不能驱散大雾，他们都会被埋葬在这里。他扭头看向伊斯德那辆华丽的大车，那位至今仍未出手的大法师是最后的一点希望了。
　　　　“但愿他能有办法。”格伦轻轻的说。
　　　　伊斯德坐在窗边，面沉如水。从遇袭那一刻起，他就一直仔细观察战场上的动静。
　　　　他放手让格伦指挥部队，作为一个军事的门外汉，他不可能做的比格伦更好。
　　　　“上位者不用样样精通，但一定要会用人，要让精通某方面的人来做他精通的事。”这是伊斯德一直信奉的教条。
　　　　格伦的布置非常恰当，但面对敌人强大的魔法，他也只能防御而已。
　　　　“看来一定得破除雾幻结界啊！”伊斯德叹了口气，“想不到一出来就和魔导师对上了，这算不算幸运？”
　　　　隐匿大军的行踪，释放范围如此之大的雾幻结界，即使对方有为数众多的法师，但如果没有魔导师的主持，仍是无法成功的。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可惜了。”伊斯德暗自想道。
　　　　“你还愣着干啥？赶快把结界给破了，我好出去撕杀。”凯恩不满的说。刚才他就想冲出去，却给伊斯德拦住了。
　　　　“还不到时候。”伊斯德淡淡的道：“应该还有一波箭雨，当然，你如果想去自杀我也不会拦你，只是请把身上值钱的东西留下。”这种时候，伊斯德仍然不忘刮地皮。
　　　　“死也不给你。”这是凯恩的回答。
　　　　他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一定就还有一波攻击。”
　　　　伊斯德把玩着手中带有魔法的箭支，道：“他们既然用昂贵的穿甲箭攻击普通的骑士，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是白痴，要么他们手中的这种东西很多，说不定还有更厉害的。你觉得那种可能性大些？”
　　　　“好像是第二种。”
　　　　“唔……那你现在出去吧，我不拦你，真的不拦你。”伊斯德一脸诚恳的道。
　　　　“……算了，还是你这安全些。”
　　　　伦格焦躁不安的在士兵的保护下走来走去，第二波箭雨已经过了有一会了，但敌人既没有冲锋也没有继续射击，这种诡异的现象仿佛给他的心上放了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特使还没消息传过来？”他问身旁的士兵。
　　　　“没有，大人。”
　　　　“到底在搞什么？”他捏紧了拳头，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郁。
　　　　他的预感马上就给验证了，无数的箭矢带着死亡的厉啸破空而来，天际的光芒也为之一暗，利箭破开了骑士的盾牌，不停的收割他们的生命。
　　　　“穿甲箭！穿甲箭！”那些濒临死亡的骑士惊慌的大喊起来，声音中满是对死亡的恐惧。
　　　　“咚”的一声巨响，几块纯钢的盾牌像纸糊的一样飞了出去，地面扬起尺高的尘土，那几名骑士给箭杆穿到一起向后飞去，最后钉在了地上。
　　　　一名还没死透的骑士，在箭杆上扭动着身体，一手握着箭杆另一手伸向身边的同伴，低声的求救：“救救我，救救我……”鲜血不停的从他嘴里涌出，他的声音慢慢淡了下去，头一低，死在了箭杆上。
　　　　格伦脸色大变，心也随之沉入无底深渊。
　　　　“攻城弩！”他嘶声喊道，眼泪溢出眼角顺着双颊慢慢滑下。
　　　　他知道，他们完了。
　　　　除非……
　　　　有奇迹出现。
第三十三章　奇迹在人间
　　　　红色的光芒缓缓从伊斯德的车上浮现，光芒越来越大越来越强，庞沛的魔力充斥整个空间。
　　　　“所有骑士缩小防御范围，组成五层防御圈，火系风系法师将自己的魔力注入车中，其他三系法师给士兵们加防护。”
　　　　伊斯德清冷的声音透过扩音魔法传送到每个人的耳中，他的镇定感染了正处于慌乱之中的部队，骑士们又看到了生存的希望，他们急速跑到伊斯德的车边重整防御阵型。法师也按照伊斯德的吩咐，开始自己的工作。
　　　　“但愿他能成功。”
　　　　这不仅仅是格伦一个人的想法，所有的人都这样祈祷着。
　　　　伊斯德站在车内魔法阵的中央，四周闪耀的红光印在他肃穆的脸上，一明一暗。他完全忘了身外的事物，专心的操控着魔法阵里蕴含的巨大魔力。
　　　　这是一百多名法师魔力的汇集，即使伊斯德对魔法具有超乎寻常的控制力，但这对他来说还是太吃力了。
　　　　红光的闪动越来越快，伊斯德额头的汗珠也越来越多。
　　　　突然，他发出一声尖啸，双手猛的往上一扬，一道带着眩目光芒的艳红光锥，从车中急射而出，如同流星一样划破重重雾气的阻隔，带着绚丽得让人永远铭记的光尾冲向前去。
　　　　光锥越往前推进，阻力就越大，伊斯德的脸色也就越白一分。如雨的汗水已经完全浸透了他的法师长袍，但他依旧苦苦支撑。
　　　　不成功，则成仁。
　　　　光锥顿住了，就像遇到了一块薄弱的银镜，却无法突破这最后一层障碍。
　　　　过则生，不过则死。没有第二种选择。
　　　　“魔力……”
　　　　伊斯德话音简短，声音嘶哑，但车外的众人都非常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车外的火风两系法师压榨着自己最后一点法力，将它注入到车内，其他系的法师只能在旁边暗自着急，却无法给予任何帮助。
　　　　伊斯德喷了口血，他对魔法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他的脸色越来越白，粘稠的血液从他的鼻中缓缓流下。
　　　　凯恩捏紧了拳头，指节已成青白颜色。伊丽丝咬着下唇，细细的血丝冒了出来。“噗……”伊斯德又喷出了一口血雾。
　　　　“够了！伊斯德，不要在继续了，这样你会死的！”凯恩大声的叫来，“即使你不用这个魔法我也可以带你杀出去。”
　　　　说完他就扑向伊斯德，想把他拉出魔法阵。
　　　　“不行，你不能这样做。”伊丽丝死死抱住凯恩的腰，哽咽着道：“他必须完成这个魔法，不然就会被魔法反噬。”
　　　　凯恩停了下来，颓然坐倒在地，低声道：“难道就没有其它方法了吗？”
　　　　泪水在不知不觉中涌出了眼眶，这个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受到再大伤害也不会退缩流泪的汉子，此时却已泪流满面。
　　　　“成事在天……”伊丽丝泣不成声。
　　　　此时，浓雾深处似乎传来了一声轻响，仿佛玻璃摔裂在地的声音，紧接着，惊天巨响传入了众人耳朵，就连大地也随之颤抖起来。
　　　　漫天的浓雾如同给巨风卷着一般朝光锥的方向涌去，过了一会，浓雾已然消失，地狱般的情景展现在他们面前。
　　　　数百具血色军团成员的尸体堆叠在离他们不足三十米的距离，大睁的眼睛带着无比的怨愤。前面的密林已经给打出了一条长百米，宽数米的通道，地面上一遍焦黑，只有在通道边缘处才偶尔能看到烧焦的残肢断臂。
　　　　飞溅的花火已经燃着了附近的林木，漫天的火焰吞噬着森林中的一切，不断的有全身着火的人凄厉的惨叫着冲出来，没跑几步就倒在了地上扭动了几下，就不在动弹。
　　　　“一二排长枪手准备，其余骑士准备无差别投掷”格伦大声命令道。
　　　　那些好不容易从火海逃生的敌人很快就被掷来的斧头短剑等各种武器砸成了碎肉，即使有幸避过，但马上就撞到了丛林般的骑士长枪上，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血色军团防御的毕竟只是一小块地方，更多的人从他处逃遁。
　　　　打破了雾幻结界，伊斯德再也支持不住，他软软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凯恩急忙过去，将他报到床上。
　　　　“你好好照顾他，我去杀人。”凯恩抹干脸上的泪水，通红着双眼，咬着牙道。
　　　　说完冲出车厢跳上马，一勒缰绳，骏马长啸一声直立而起。
　　　　他抽出长剑，大声吼道：“为了死去的同袍，为了骑士的荣耀，杀！”
　　　　阳光落在他飘荡的金发上，青色的剑锋散发着犀利的寒光，凯恩有如战神降临到人间。
　　　　“杀！杀！杀！”
　　　　幸存的骑士发出愤怒的咆哮，强烈的杀气布满了双瞳，雷鸣般的喊杀声让天地也为之变色。
　　　　凡是能行动的骑士都重上战马，跟随着凯恩追杀溃逃的敌军。
　　　　蹄声如雷，杀气冲天，已如惊弓之鸟的敌人很快就被淹没在了血色的洪流中，大军所过之处，只留下踏为肉泥的尸身。
　　　　不留俘虏！
　　　　这是前血色军团的军规，现在已给凯恩完美的继承。那些跪倒在地、乞求饶命的敌人，得到的回答就是一把迎面急劈的长剑或是直刺而来的长枪。
　　　　没有抵抗，只有溃逃；没有阻滞，只有追击。
　　　　凯恩追了多久，血色的蹄印就延伸了多远，直到夜满穹庐、月上中天，他才止住向前的脚步。
　　　　心中的愤怒得到了足够的宣泄，凯恩这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来。
　　　　“哎呀！能动弹的都给我带来了，那伊斯德那儿咋办呀？”
　　　　于是，我们这位刚才威风八面、有如杀神的英雄人物，急惶惶的往回赶去。
　　　　此时，在银辉洒大地，夜风暖人心这如梦如幻的景致之下，伊斯德用他仅剩的一点精神在捶胸顿足。
　　　　“凯恩，我恨你！你把能动弹的全带走了，留下一地老弱残兵，我靠，我和你没完……”
　　　　“好了啦，你再骂他也听不到呀，留点精神吧。”伊丽丝一边给他施着治疗魔法一边劝慰道。
　　　　只是这番劝慰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效果，伊斯德依然是不干不净乱骂个不停，全无白天那危难关头从容不迫的悠然神态。
　　　　倒也难怪他心中忿怒，凯恩把人马带走后，还有些个不长眼的贪婪小贼，抱着侥幸心理想来这里讨个便宜。
　　　　“既然带不回人头，那割上两片肉说不定也有赏金。”他们如是想道。
　　　　虽然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小贼的阴谋最终破灭，但可怜的伊斯德还是给割了个遍体鳞伤，离那千刀万剐也差不到哪去了。若非他在桑德兰的残酷压迫下练就了一身可以和野猪皮相媲美的金刚不坏神功，现在早就去见那与他关系暧昧到近乎同人地步的衰神同志了。
　　　　你说，他能不生气，能不愤怒吗？
　　　　“嘿嘿，你等着，凯恩，要不好好折腾你，我枉称为堪那亚祸水。”伊斯德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在月夜下急驰而回的凯恩忽然全身一阵恶寒。
　　　　“完了，伊斯德这混蛋又在算计我了。”对于自己狐朋狗友异常了解的凯恩，不禁心中大声哀叹。
　　　　“那我还要不要回去呢？”他缓了缓缰绳，恶劣的想道。
第三十四章　悲伤的伊斯德
　　　　一张铺着厚厚羊绒的桌子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水晶碎片，一位面容矍的老者静静的坐在桌边，深邃的双目中似有深思之色。
　　　　“哈哈，曼因斯。你的结界居然给一个毛头小伙给破了，真是值得喝一杯！”
　　　　一个满脸大红胡子的矮人将两条腿搁在高背椅的扶手上，来回晃悠着两条小短腿，双手捧着一个大铁缸，不停的将其中暗黄色的液体倒入嘴中，一股浓烈的酒气立刻在屋里蔓延开来。
　　　　“西弗拉斯，你就不能喝点高级的酒么？”那位叫曼因斯的老者皱了皱眉，虽然和这个老矮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但这种强烈的酒味他还是不太适应。
　　　　“呵呵”老矮人笑起来，“那种软绵绵的酒是娘们喝的，我们矮人就喜欢够烈的。你别扯开话题，他是怎么把你的结界给破的，那个结界好像花了你不少心思啊！”
　　　　“他的那辆大车就是一个魔法存储器，里面存储了强大的魔力，我结界的魔力比他弱，结果给他攻破了。”曼因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这小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从哪弄到这么多魔力。”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西弗拉斯问道。
　　　　曼因斯吐了口气，道：“不清楚，这是一个老朋友拜托的，我欠他一个人情，现在算是还清了。”
　　　　老矮人咂咂嘴，道：“你还真是不负责任啊，任务没完成就拍拍屁股跑了。”
　　　　“我事先已经说好，不管成功与否，只此一次。对付这样一个年轻法师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曼因斯有些不悦。
　　　　“不过我倒是很期待和他见个面呢！”西弗拉斯醉醺醺的说，“我觉得他应该有些意思。”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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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火依然继续燃烧着，冲天的火焰映红了漆黑的夜空，方圆十里之内浓烟滚滚、烈焰熊熊。无数的飞禽走兽为了逃避吞噬生灵的大火，从森林中惊慌的四散逃出。
　　　　伊斯德站在山顶，面色阴沉的看着下面犹如火焰炼狱般的情景。
　　　　在那燃烧的大火中，长眠着一千三百七十二位血色军团的成员。这些人出使时风发的意气，路途中戏谑的谈笑，都一幕幕的在脑海中翻过。
　　　　这是他一手组建的军团，每个成员都是他亲自挑选，这是他心血的凝集。
　　　　虽然他还不能将所有成员的名字一一叫出，但每个人鲜活的面容却都已深深的印入心中。
　　　　可是，他引以为傲的军团骑士们没有死在战场上，确成为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死在了敌人的偷袭之下。
　　　　他心如刀绞，两行清泪慢慢从面颊滑过，落入尘埃。
　　　　默立良久，伊斯德才慢慢转过身来，他扫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军团战士，猛的一扬手中的血色大旗。
　　　　大火熊熊，血旗猎猎，迎风而展的铁血大旗给黑暗的夜空抹上一丝奇异的艳红，似乎预示着血雨腥风即将到来。
　　　　“军团的将士们，我们有一千多位兄弟在这次的战斗中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他们用牺牲换来了我们的生存，他们无坠血色军团的威名，无愧于骑士的荣耀。让我们祈祷吧，希望他们能够重归战神的怀抱，在战神麾下继续他们的荣耀。”
　　　　伊斯德激昂的话语敲打在每个军团将士的心中，他们高举手中的兵器，悲声高呼道：“愿战神永远与其同在！愿战神永远与其同在！………”
　　　　悲戚的声音在贝尔兰星空下久久回荡，仿如死者的灵魂，对即将离开战友的无限眷恋。
　　　　死去的人不能复生，活着的人仍要继续自己的旅程。
　　　　伊斯德最终离开了这片让他终生难忘的修罗杀场，这不是他第一次在生死边缘游荡了，但这么多的的生命在眼前消失却让他第一次感到了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队伍继续前行，伊斯德半卧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
　　　　“穿甲箭、攻城弩、魔导师…”他闭目想着，“这么大的手笔一般的佣兵团体似乎拿不出来吧，那些还想在贝尔兰继续发展的大型佣兵团应该不会参与进来。那……是米尔斯德凯的谋划还是堪那亚的黑手？”
　　　　他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脑中纷乱不堪。
　　　　“格伦求见。”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哦！赶快进来吧，格伦团长。”
　　　　格伦大步踏进车厢，一躬身行了个骑士礼，然后道：“我有些发现想向特使大人汇报一下。”
　　　　伊斯德微笑着拍了拍床沿，道：“格伦团长太客气了，来，坐着说。”
　　　　格伦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遇袭那天，我见到敌方一个统领模样的人手中刀的样式有些特别，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应该是伯洛斯名匠打造的，只有他们才会在刀背上雕出鳞纹标记。而且那是进入北方的最后一站，靠近昆雅，军备也很充足。”
　　　　“你的意思是伯洛斯的军人可能参与了袭击事件？”伊斯德凝声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大规模应用穿甲箭、攻城弩不是一个普通佣兵团体能够负担的，而且袭击我们本就是为了钱，这两样的花费太高了，不符合佣兵追求利益的原则。另外，这次袭击者中的部分人员是以军中对战的方式来和我们战斗，但据我观察，并没有发现大的佣兵团体。所以，我怀疑这次的进攻是军中之人主导的。”
　　　　格伦一口气说完，然后有些紧张的看着伊斯德。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如果真如他所料，那么无数颗人头将因此滚滚落地。
　　　　伊斯德再次闭上眼睛，他不得不承认格伦说的很有道理，但即使这是事实，那也是件很棘手的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酿成大变。
　　　　过了好一会，伊斯德才睁开眼睛，道：“袭击的人会愚蠢得用标志自己身份的武器么？”
　　　　格伦沉吟了半晌，道：“如果这是把很强的魔法武器，那么就有可能，毕竟有强力的武器在身边总是多份生存的保障。而且当时计划如此周详，他们有信心将我们全部歼灭吧。”
　　　　“嗯，那就去伯洛斯看看。”伊斯德淡淡的道。
　　　　“是”格伦躬身退了出去。
　　　　不久，他的命令传遍了全军。
　　　　“目标，伯洛斯！”
第三十五章　冷遇
　　　　大道两边是铺着磨石的宽阔行人道，道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大股人流在遇到窗明几净的商店餐馆时，便分出细细的几支。商店和餐馆的门口，都有一个穿着体面的伙计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为进出店里的客人开门。
　　　　挂着花篮的小女孩像鱼儿般在人流中穿梭，时不时将一朵朵艳丽欲滴的花朵递到结伴而行的年轻男女手中。
　　　　和谈队伍在城中的大道上缓缓前行，军团将士散发的杀气，身上已凝结成紫黑色的斑斑血迹，布满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