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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里狼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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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学校的考试成绩是怎么来的?你知道吗?”
我摇头:“不知道。”
“她的成绩全是假的,是出钱请别人帮忙考试,或者出钱买来的答案。这么多年,我们居然从来不知道!今天高考第一天,就被抓到了!现场作弊,赶出考场!”
我愕然,这也可以?
“郁雪,你为什么要给她这么多钱?一个月一万啊!你不是告诉我,每个孩子一个月六百吗?”
雪姨哭起来:“我想她一个女孩子,女孩要娇养啊,不能比人吃得差,穿得差,再说木家也不是小门小户,太差了也拿不出手。她不是我亲生的孩子,我更不敢怠慢!她开口要,我就给,不要,我也给,我不就是想对她好点吗?哪知道她竟然拿钱做这种事啊!”
一个月一万,一个月六百,我在心中笑了,我一个月除了一百二十元的车费,再加上一百元零花钱,有时候还没有给,因为雪姨说,就用你小叔叔给你的吧。雪姨给木兰钱,她就可以为所欲为,买凶杀人,买试卷答案,钱果然万能。
“你什么事都护着她,让她更加骄蛮!更加无法无天!慈母多败儿啊。”木随云痛心疾首。
“木川也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为什么就这么听话,连他爷爷都夸奖他?安之我也时时教育,她为什么能月月第一?这是我的原因吗?”雪姨哭得更加伤心,大有受了天大的冤枉之势。
我也是她教的?我月月第一也是她的功劳?我一愣。不听他们白牙红口说黑话了,上楼去,锁上门,从校服的裤袋里掏出一把黑乎乎的沉沉的手枪。步轻风开枪的瞬间,我拧开烈阳的手缩身下去,手肘顶上他腰间一块硬绑绑东西,我顺势摸了下来掉进我的袖子,这一招是我和夏婆婆常练的一招,出其不意,顺手牵羊。
我找出一件不要的旧衣服,将枪反复包起来,再在外面套了几个塑料袋,半夜起来偷偷将它埋到后院那棵水杉下,我的钱也藏在那儿。然后将脚上这双沾满人血的鞋子仔细洗干净,虽然我不怕死人和血,但到底是让人不舒服。夏婆婆无数次告诉我,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
、第十章
10
木兰高考作弊的事整个木家都知道了。礼拜六,木家老宅,木兰哭泣着跪在爷爷面前。
“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爷爷,爸爸要打死我,您救救我吧!”眼泪配着她的瓜子脸,小鼻子小嘴,一付梨花带雨的孱弱娇柔模样,任谁看着都怜惜。
“哟,上次知道二嫂家的孩子这么出色,我还想让木莲跟着木兰好好学习,原来是这么个出色法。”大婶陈香笑嘻嘻地说道。
“你闭嘴!”大伯木回岸低喝一句,陈香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不情不愿地合上了嘴。
“出了事,才知道要打要骂,出事之前,你们去哪了?她这么做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你们竟然一点也不知情,你们配为人父母吗?除了给她钱,给她地方吃饭睡觉,你们管过孩子没有?孩子犯错,大人责任最大!”
“爸。。。。。。”雪姨柔柔弱弱地要解释,却被木伯恩打断。
“你住口!最大责任在你,平时什么事不问原由,全替她挡着,不教她明辩事非,不教她尊老爱幼,不教她勤奋和节俭,不教她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你作为人母,就是大大的失职!还有你,老二,养女不教,父之过,你成天在外,不问家事,家事做不好,如何做好国事?你一天到晚忙乎个什么?孩子出事了打一顿,没事了,又甩手了,你就是这么当父亲的?现在,这事已经这样了,要想办法解决,不是把她打死!也不是把她捆起来往牢里送!”木伯恩的拐棍连连点着地,七八十岁的老人,说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爸,我错了。”木随云低低认错,雪姨眼泪汪汪的,没有作声。
“现在,你说怎么办吧。”
“重读,让老师出题,看她如今到底是几年级的水平,就从几年级读起。”木随云道。
“我不要,不要重读,爷爷,我就满十八岁了,回去重读要被人笑死的,我不要重读!”木兰大声哭喊。
“你不想重读,又没大学收你,你想怎么办?”木伯恩很有耐心地问木兰。
“我不知道,我就是不要重读!”
“让你去边远地方上大学,你愿意不愿意去?”
“不要,我不要离开B城,我舍不得离开爷爷!”
“你是舍不得离开B城的繁华热闹吧?”木伯恩摇头叹气。“领回去好好管教吧,记往我说过的话,不许走后门进B大!”
我们第一次在老宅连饭都没吃,就灰溜溜地回了家。我回到我的小房间,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竟然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步轻风,他的面容平静如镜,却和她心有灵犀,三个手指,三、二、一,在那一瞬间,他直接开枪,命中要害。那一枪,快、狠、准。手稳,心更稳,这世上,有的人目标就是这么明确,要什么,不要什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特别那眼神,如两团热烈的火焰,它们跳跃着不凡的生命力,那是一种稳操胜券,自我控制的信心和力量,突然有个念头在我心头强烈地升起,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像他一样,手稳,心稳,自我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跳下床,拿起了书本,我需要向着我的目标前进,第一个目标,不和木北同班,第二个目标,争取住校,不回木家,第三个目标,报一所离B城远,离津县近的大学。暂时就这样吧,一步一个脚印,一定要稳。
但是很不幸,我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进了初三实验班,木北居然也在试验班,以他的成绩这是不可能进的!我很无力,权贵,权贵啊!木兰没参加高考,也进了B城一所三流大学。权贵,权贵啊!
木随云对我说:“我让小北跟着你一个班,希望你们一起进步。安之,不要让我失望。”其实,他是个爱孩子的父亲,只是,总用错了方式。平时不大管,一管起来又太过份,方式激烈,另外,他还错在太依赖一个阳奉阴违的妻子,家事全部交给她,自己图个轻松。
“如果他再逃课,我一定好好管,但是,请让我住校。”既然无力改变和木北同班的事,希望能达成另一个目标。“我希望我能有更多的时间用在学习上,我保证,我会考上一本。而且我的自理能力很好,生活上不会有困难。”
木随云沉吟良久,最终答应。
木北听闻我住校,也趁机提出住校,被木随云眼睛一瞪,面色一沉:“让你住校?方便跟校外的流氓混混打成一片是吧?你怎么不说你想上天!”一句话,全盘压制。
暑假的时候,雪姨带我去上了几节礼仪课,从着装礼仪到饰物礼仪到仪容礼仪到仪态礼仪到常用礼仪,雪姨说:“好好学,别到时候又说我没教。”回家后,还要我按照培训老师所讲的做一遍,并接受她斜着身子端着茶漫不经心的一一指正,这不对,那不对,我不管她说的是错还是对,一一照做,直到她满意了,我的课才算完。
另外,小叔叔没在国内,他找来了一个叫张晋的老师按时给我补课。我请张晋帮我找了一套高中教材,从高一到高三的都有,我希望如果我能忙得过来,不防加快课本的进程,如果同班不能摆脱木北,那么跳级呢?只怪我以前想得太简单了,以为成绩拉开就可以了。
进入初三实验班,我发现原来初二的同学已没几个在这里,除了木北,赵敏,原初二的班长童科,其他全是陌生的面孔。但看得出来,我对他们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初二下学期的最后几次月考第一名,中间又闹出个公开考试,想不认识我只怕也难。木北坐在离我最远的斜角,我还是坐在教室最后,侧面靠墙,他坐最前面靠另一边墙。他讨厌我的程度不亚于我想摆脱他的程度。后来,他大概受不了坐在前排老被老师提问,偏偏他又耷拉着脑袋答不上来,将桌子搬到最后一桌,还是靠那边墙,我们两个成了遥遥想对的平行线,他不找我麻烦,但眼睛绝不看我一眼。我很满意这种状态。
小树林我又去了,阮重阳毕业了,木兰离开了,这里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风景还是那么美,风徐徐地吹,树叶沙沙地响,阳光从树叶间漏下来,光线也随着树枝闪动,一朵朵金色的菊花在跳舞。不远处的树枝上站着几只麻雀,一点也不怕我,从这根树枝跳到那根树枝,嘴不时在树上啄来啄去,一付快活得不得了的轻松与惬意,这是我的世界,属于我一个人的美丽干净的世界。
舒生一直没有来过信,我还是每个月定期给他写信,唠唠家常,说说我的生活,写信成了我的习惯。等我确定他收到我的信,确认B城和青山村之间可以邮寄,我就买个手机给舒生寄去,这样我就可以直接跟他讲话了,我已经存了一笔钱,公交车费,零花钱,再加上小叔叔给我的钱,除了要买必须的日常用品,我不舍得多花一分。
试验班虽然全是尖子生组成,但并没有对我构成任何威胁,我除了英语略有落后,其余的各课都很好,包括新添的化学课。小叔叔给我找的张老师是个留美博士,我知道他这个头衔时吓了一跳,博士给我一个初中生补课?还免费?张老师笑了,说,“开始时是你小叔叔求我帮忙,他不放心把你交给别人来教,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后来是我自愿的来教的,像你这么聪明好学又自立自强的学生,我第一回遇到。”
我稍稍释怀,在他的帮助下,我慢慢推进课程,初三半期没完,初三上学期的课几乎让我学完了。我找来下学期的书,慢慢学习,英语当然一直是重点。因为是初三,加上全是成绩好的学生,学习氛围不错,很多同学下课都不出去玩,趴在桌子上做练习题,包括我在内。
有一天下课期间,我埋头在做化学题,突然听见一个女生一边将胸拍得啪啪响,一边吸着气说:“好吓人啊,太可怕了!”
立即有人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刚才我出去买笔,看见初二的一群男生在校门口打另一个男生,那男生又漂亮又有气质,就是穿得丑了点,我怎么就从来没见过呢,大概是新转来的学生吧。”
“又是打架。”有人兴趣立即打折了。
“不是打架,是被打。那男生不知道还手,就口里喊姐姐,姐姐,你们说傻吧。不过要是还手,只怕打得更厉害。这里的男生哪个不是打架高手!”
我心一动,正在此时,上课铃响了,聊天的学生立即回到各自的位置上。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只觉得有什么在牵引着我,我放下手中的笔,不顾老师和同学们惊讶的表情,飞奔而出。心里在喊,快一点,再快一点,快!快!我感觉我的眼泪要流出来,心里充得满满的。学校的树,楼房,人,一一在我身边闪过,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学校门外,我看到了我的弟弟,舒生。
舒生坐在地上,头发上布满灰尘,两边的脸又红又肿,单薄的裤子被扯破了,一件白色的衬衣不显白色,灰尘滚滚,袖子被扯去一截,嘴唇不再是原来的乌黑色,现在看上去很红润,正常的红润,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澄澈,那么黑亮,像落入尘世的佛,偏偏一尘不染。在他的脚旁边,静静躺着一个蓝布包袱,上面也布满灰尘,像只倦怠的猫。我狠狠地擦了擦眼睛,笑着喊:“舒生。”
舒生立即朝我看过来,一脸惊喜,他想爬起来,手撑在地上抖了一下,没有爬起来,我一步窜上去,抱住了他,顺势也跟他一样坐在地上。
“姐姐,姐姐。”舒生眼睛不眨地看着我,口里不停地喊。
我轻轻摸着他的脸,“疼吗?我带你去医院。”
“姐姐,我没事,息会儿就好了。”舒生无视疼痛,红肿的脸上满是喜悦。
“肚子饿了吧,来,那儿有间小饭馆,我带你去吃混沌。”我在舒生跟前蹲下来,让他趴到我的背上。
“姐,我都多大了啊。我能走。”舒生好笑地看着我。
“那,我扶你。”我挽着舒生的胳膊站起来,另一只手提着包袱。穿过学校宽宽的大马路,再穿过宽宽的花池,再穿过几家豪华的大酒店,我们来到了一间小饭馆。我扶着舒生坐到椅子上,要了一碗混沌,放到他面前。舒生显然饿惨了,眼睛一亮,三下五去二就吃光了它。我又叫了碗挂面,“吃吧。”他吃得开心,我就开心。舒生又吃光了一碗挂面,露出满足的笑容。
“好吃吗?”
“好吃,不过没姐做的好吃。”舒生一双黑眸充满怀念。
我拉着他走出小饭馆,在街边的台阶上坐下来。
他慢慢地告诉我,我写的每一封信他都收到了,他也写了回信,但从我写信的内容看出,他写的信我没有收到。我那年走了后,木家将他送到医院做了手术,没让家里花一分钱,另外还给了家里五万元,爸爸妈妈终于不需要这么辛苦劳作了,爸爸买了一辆三轮车在津县给人拉货,生意还可以,足以养家。他很想念我,手术好后一直想来找我,可爸爸妈妈不让他来,说才做手术,身体要静养,这一养就是一年多。现在,他病终于全好了,终于可以来找我了。坐了四天四夜的火车才到B城,一路上问了好多人,才找到怀英学校来。他上去问从里面出来的学生,问里面有没有易安之这个人,哪知道那些学生说他太脏,污染了学校的环境,上来就打。
我摸摸舒生的头,心痛不止,“不要怕,以后有姐姐在,没人敢欺负你。”
、第十一章
11
我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身干净衣服给舒生换上,又拿出一双干净鞋子给舒生穿上,心里思索着该把他带到哪里去,木家绝对不能去,木家老宅也不能,要是小叔叔在多好,可以找他帮忙,要不找张晋老师?不过,目前容不得我找人,看舒生一脸的疲倦,必须先将他安顿好,找个小旅馆吧,他太需要休息了。
我提着包袱搀着舒生,沿着学校那条大路走,慢慢找小旅馆。大酒店住不起,小旅馆怕是黑店,我没这方面的经验,只想着,一定要安全,不能再让舒生受一点委屈。
一辆敞逢车从我们身边飞快地过去,一会儿,又飞快地倒退回来。阮重阳坐在车里上下打量我们两个,脸上很惊讶。他旁边坐着个漂亮的女孩子,则是一脸好奇,仿佛我们是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猴子。
“他是谁?谁打了他?你逃课,这是要去哪里?”阮重阳一连串的问题丢过来,倒豆子似的。
我不理他,搀着舒生继续走。阮重阳跳下车,一脸受伤的表情,“安之,你在这儿也不是很熟悉,对吧,有什么困难我可以帮你啊,你怎么老拒绝我?”
我站住了,如果他能帮我找个安全便宜的住宿地方,讨厌点也没关系吧?“他是我弟弟,从很远的地方来找我,被人打了。我想给他找个安全便宜的旅馆住下来。”
“这个问题找我找对人了嘛。”阮重阳笑起来,牙齿在阳光下一闪一闪的,白得惹眼,“上车,我带你们去。”见我们都没动,眼睛睁大了,“你不会是怕我把你们给卖了吧?”
我看着舒生一拐一拐的腿,终于妥协,我打开了车门,舒生坐在里面一脸新奇地看着阮重阳开车,又扭头看看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城市风景,眼睛里充满难以名状的快乐。
车子开到一个地方,阮重阳头也不回地说,“下去。”我一愣,立即牵着舒生的手准备下车。
“我是让她下车,你们两个别动。”
旁边的女孩子一愣,没想到这样,立即不满地嚷:“我不到这里啊,你把我带这里做什么?”
“这里打车方便。我现在有事,你打车回去吧。”
“重阳。。。。。”女孩皱着眉撇撇嘴,狠狠地盯了我一眼。
“快点,不要磨叽。”阮重阳声音听起来不耐烦了。
女孩只好拉开车门下去,向他挥手,灿烂地笑,“重阳,我们晚上见。”
“再说吧。”阮重阳拉上车门,脚一踩,一溜烟跑了,只留下那个身着红色短裙的女孩的身影在后视境里越来越小,最后不见。
阮重阳开进了一个叫明朗居的小区,又走进电梯,电梯在16字停了,我和舒生走进了一间房子里,只见里面一应俱全,装修豪华,装饰漂亮。我把舒生搀扶到沙发上躺着,然后问阮重阳:“这是哪儿?”
“我家。”阮重阳笑得和窗外的阳光一样灿烂。
“我说的是要找个安全便宜的旅馆。”我一字一句地重复,加重旅馆二字。
“我听清了。这里又安全,又便宜,你当成旅馆就好了。”见我一脸怒火,阮重阳立即解释,“其实我也不知道哪儿又安全又便宜,我只知道大酒店应该安全,可不便宜。而且就说那小旅馆吧,你能上去问,你这儿安全吗?是黑店吗?只有傻瓜才会告诉你,我这儿不安全,是黑店。”
我沉默了。他说的有道理,价格能问到,安全能问到吗?
“这是我读怀英学校时住的地方,现在到了B大,就住在那边了,这房子一直空着,还时不时得请钟点工来打扫,如果你们住进来,我就不用担心房子长满灰尘了。”
我们才说一会儿话的功夫,舒生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脸色愉悦,充满希望。
“你跟我过来。”我走到厨房,关上了门,冷静地说,“说说你的条件。我不白受你的好处。”
“安之,我是真心想帮你。”阮重阳一脸苦相。
“不说我就立即带弟弟走。”夏婆婆的教训条例我从来不敢忘记。
“这样吧,我赛车时需要一个女伴,不对,不是女伴,就是付驾驶室里必须有个女生,一般女生很少有胆识大的,如果你愿意,就帮我这个忙。”
“天天赛?”
“大概是一个月一次,每个赛车手必须都有异性副手,这不是你电视里看到那种赛车,我们这种属于地下赛车,制度自己订。”
“好,我答应。”我没心情听他什么赛车制度。能以条件交换就好了,虽然这样的交换我是明显占了便宜。
“从这里到学校有条近路,到时我带你走一次。很快就能到。如果走大路,就得弯很长段路,没有车不行,你会骑自行车吗?我楼下的杂物间应该还有辆自行车,要不要我教你?”
我确实不会骑,我曾在木家的杂物间里看见过一辆长满锈色的自行车,当时以为是报废不要了的,有一次我把它推出来想看看它还能不能用,哪知刚推出来,正好碰上木兰从外面进来,见我推着车子,立即气势汹汹地跑过来,手指着我骂,“你个小偷,又看中了我的车子?这是我爸给我十二岁的礼物,你连我的生日礼物也想偷?”我一言不发,随即将车子放回原处,自此再也不敢动那个家里的一点一滴。
现在见有现成的车子可以学,我还是很兴奋的。 阮重阳见我一脸心动的神色,立即说:“我们就去学,保证很快就学会了。”我和他走出来,看看客厅里睡得正香的舒生,不放心了,要是他醒来看不到我怎么办?我不敢想像出他一个人流落在陌生城市里怎样的恐惧和无助。
阮重阳兴冲冲地从另一个房间里拿出纸和笔,“你给他留个字。”
我在纸下写:舒生,我在楼下练单车,你要是醒了就不要跑出来,记得留在房间里,我会上来的。姐安之。
随阮重阳下楼,他果然从储藏室里找出一辆半新的自行车,利落地跨上车,在我面前麻溜干净地转了几个圈,下来,将车停我面前,“有感觉吗,你上来,我扶着车架子,绝对不会摔倒。”
我不让他扶,看他骑得这么轻松,应该不难,而且不可能会摔倒,脚做什么的?我跨上车,双脚点地,然后将脚收起来踩上踏脚板,车子在我双脚的踩动朝前开了出去,我双手稳住车头,不让它乱动,竟然顺着阮重阳的圈子骑起来,虽然还是有些歪歪扭扭,一点也不流畅。
阮重阳目瞪口呆,看着我骑着车子围着他打了几个圈,激动得跳起来,像小狗似的围着我打转转:“你真的以前没学过?这太不可思议了,拿着就会骑,天才啊!”
我没作声,这很难吗?只要手、脚和身子协调好了,完全没一点问题啊。
我问阮重阳,“这附近有买菜的地方吗?”我的钱不够天天上馆子,还是自己做便宜,能省就省。
“你还会做饭?”阮重阳很惊奇,眼睛睁得更大了。
我瞪了他一眼,农村出来的孩子有不会做饭的吗?原来我是这么认为的,有不会做饭的人吗?自从到了B城,我就不问了,这里的公子少爷公主宝贝太多了,大多是半残废。
“出小区门往左拐,有一家大超市,里面什么都有买。我们现在就去,厨房里应该可以做饭吧。”
我点点头,应该可以,刚才看见锅碗瓢盆都有,不知道煤气和米有没有,不如都买点,反正要用的。
阮重阳接过车,“坐上来。我带你去,你需要熟悉一下环境。”我坐到后车架子上,他把车子骑得悠悠的,一路晃到超市,我买了米和肉,鱼,还有一些小菜,还买了一小桶油,看着架子上琳琅满目的食品,我想,舒生应该从来没有吃过,又拿了几袋零食和一些日用品,牙膏牙刷毛巾什么的,阮重阳跟着我东逛逛西逛逛,倒是惹得很多人看他,回头率很高,这人,长相太妖气了。
我推着车子去付账,没想到阮重阳从皮包里摸出一张卡来,丢在收银台上,大爷似的,“刷卡,没这么多零钱。”
“我有钱。”我拿着他的卡丢给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叠钱,仔细地数了几张过去。阮重阳笑嘻嘻地,很显明我这小家子模样取悦了他。我提着米和菜,他一手骑车,一手提着油,前面的车篓里放着其它东西,很快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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