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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种出好姻缘-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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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那些背后说她坏话的,都不时瞟她一眼,她们知道茵茵听见了。刘家给茵茵带路的丫鬟,都不敢看茵茵,伺候的时候,不时瞧准机会想往茵茵跟前凑,最后倒茶时,终于低头在茵茵耳边说道:“不是我传瞎话。”
茵茵“嗯”了一下,她站在那里,肯定有人看见的。这丫鬟听到其他议论了,不然不会这么紧张。
刘夫人也知道这回事,吃过饭,下人撤了残席,送上茶点,坐在茵茵身边的一个参将夫人起身离席,刘夫人赶紧坐过来。
“吃的可好?”
“很好,我是北方人,家里的厨子都是从那边带来的,平时出去吃饭,也多点北方菜,今天是我吃的最彻底的一次南方席面,菜品非(提供下载…fsktxt)常好。”茵茵由衷夸赞,刘夫人望着她的眼睛,闻言忍不住笑容绽开:“多谢夸赞,菜品也很平常。”
“平常不平常,也是人来感觉,我几乎都没见过,那就很不平常了。”
“陈夫人很会讲话,让人听了心里舒服。唉,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有的人说话,专挑别人不舒服的地方,到哪里都有这样的,我们万一遇上了,就当是乌鸦叫,别往心里去。”她最后是压低声音说的,也就茵茵能听见,不然,得罪一大片了。她把话说得难听,无非就是想让茵茵泄火,毕竟,今天是在她家,茵茵若是迁怒,她也不能说完全没责任。
茵茵一笑,接声道:“有句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些传闲话的,大多是这样的人,要和她们一般见识,不管是找了她们理论,还是斥责一通,都让人把咱们也瞧扁了。就说林姑娘吧,她难道给谁说过,想给陈大人做妾了?想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那样自甘下溅呢?再说了,陈大人什么时候嫌弃了林姑娘?我也曾看着林姑娘好,想把她接进府做姐妹的,是大人不答应。他说不想惹了两个好女人伤心。”她声音不大,但语速慢,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不仅跟前的人听得见,邻桌的也有伸着耳朵听的,佟太太大概也听见了,这时的脸色青得镔铁一般。
林月娥也来了,就在茵茵身后坐,听见这一席话,发了一会儿怔,脸上慢慢绽开一抹笑意:原来他说我是好姑娘,只不过不想让我为妾。她一想到这些,马上心里甜甜的,对陈奎秀的怨怼顷刻间烟消云散,旁边的人和她说话,她也没听见。过了一会儿,她扭头看了一眼茵茵,心里还是有一丝酸楚:你也就是比我大,遇到他比我早而已,她的心里酸一阵甜一阵,最后,想着茵茵没有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败坏自己,心里又有点感激,过了好一阵,她才端起茶杯抿了一下,竟然没有觉得茶凉了。刘夫人又不知道给陈夫人说了些什么,就听见那个悦耳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没良心,也不想一想,自己的财富哪里来的,一味地觉着是自己的本事挣的。前些年这里闹了一次匪乱,扬州城还不好几年都是一片野草?没有一个安宁的日子,能有我们今日的富贵荣华?挣钱多,理当多给皇家上税,皇家养了军队府衙,才能治理出这一方富饶。你说,这么浅显的道理,怎的到了有些人跟前,就死活听不进去呢?我看,真该把那些人,放到景湖边上,让景湖的湖匪骚扰她们几次,这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孬。”
“这道理人人都知道,就是要她们掏腰包缴税时,就肝也疼,心也疼了。”刘夫人随声附和。
“哼,比如那些做生丝的,从蚕农手里收丝,还不到出售价格的一半,自家一年挣得盆满钵满,蚕农都快饿死了,这样下去迟早会生乱子,稍稍有个天灾,就会遍地流民,平日里刻薄盘剥,到时让流民抢个一光二净,你说这是图什么?有些人为富不仁,把我们大家都坑了。”
“就是,就是”这次附和茵茵的人很多,几乎不是做丝绸的,都说话了。围着扬州城,都是养蚕的,那些蚕农的可怜境况,城里人也时有耳闻,茵茵的话,勾起了她们的担心,有些嘴快的,都开始咒骂起收丝的了。
佟太太那桌,就有人下意识的说收丝的黑心肝,大概忽然意识到面对着佟太太,立刻又闭嘴不言,佟太太茶也喝不下去了,她悻悻地站起身,一甩袖子离了席,刘夫人赶紧起身去送客,她不好意思地对茵茵一笑,茵茵摆手,让她去忙。
从刘府回到家,茵茵不停地思索,这佟太太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联想到前一阵城里到处传扬的关于古家的闲话,看来有人想为古家做点什么。她叫来梁飒,让他安排人,打听佟太太的姑姑,嫁到京城什么样的人家,周围的亲戚朋友都是什么人,怎么能知道自己过去的事儿。
梁飒应了,告辞离去,茵茵最后才看出梁飒有点不自然,她回身看了一下,见燕子嘟着嘴站在哪里。
“夫人”燕子一脸惶恐,茵茵没理她。
晚上吃饭时,茵茵想出对付丝行的办法,心情开朗起来,这才给陈奎秀说起今天在刘府发生的事儿,“我想派人,组织蚕农,成立个蚕农协会,给丝行对抗,不然,丝行一方面大骂你收税多,一方面压低丝价,我们本想要减轻蚕农负担,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你意思是说,蚕农们也可以在一起商量,价格低了就不卖出,以此对抗丝行吗?”
“嗯,丝行里有些执事,也是有庄园的,他们也支持提高丝价。”
陈奎秀也不说支持不支持,只问:“谁去蚕农哪里去游说?”
茵茵歪着头,想了一会儿:“我想办法,你只管说,好也不好?”
“倒是一件好事,扬州这几年越来越富,蚕农却越来越穷,这样下去,迟早会生变故,我也有些担心呢,还想请示皇上,是不是到了冬天,开仓放粮呢。”
得了陈奎秀的允许,茵茵第二天找来那个帮她宣传新税法的秀才张钊,让他再给她写个话本。
“这个我没听说过,不知道怎么写。”
茵茵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看秀才还是皱眉,想起那部著名的《春蚕》来,她便以此为蓝本,大概讲了一下故事内容,还把组织蚕农协会的内容也加了进去。
“夫人真神人也,就这么一会儿,一个本子就想出了。”张钊佩服地说道,“我知道怎么写了,大概一个月,我给你拿出来。”
“太慢,三天,先给我两章。”
“我可没夫人的才智。”看他一脸为难,茵茵不得不改口:“写好一章,马上给我”
正文 第二一五章
第二一五章
看张钊笑,茵茵又说:“三天一章,能做到,一章加一两银子,提前一天,再加一两。按老规矩,先给你五两银子的笔墨银,其余的随后再付。”不是茵茵小气,这张钊极懒,他有了饭吃,就不愿动笔,写完,改好,再给他才行。
张钊笑眯眯地接了银子走了,才两天,就拿来一章,茵茵看着语句通顺,押韵,读起来也上口,就接受了:“再来一章,一起付银子。”
“哎呀,夫人,家里断顿了。”
“不可能。”
“真的,我还没到家,银子就让债主夺走了。”
茵茵又给了他五两,让他离去,她安排人把刚才的稿子抄了几份,命人送给城外几个摆地摊说唱的,这些人到时候要把整个本子全背了,给茵茵唱过,就会到茵茵指定的地方“巡回演出”。
张钊这次的本子只有五章,很简短,但清晰明了,让茵茵很欣赏。
“这文笔,进步很大啊。”
张钊不好意思。
“最近怎么欠那么多债?”
他脸红了好一阵儿,才说到:“也想和别人一样做生意,结果赔了。”
“你以为做生意就像你写话本,想起哪出是哪出?今天想干就干,不想干,天王老子也撼不动?”
“我知道错了,这不,天天写本子着呢,不懒了。”
“真的?”
“嗯”
看茵茵一脸不相信,张钊有点羞愧地低下头:“儿子大了,进了学都拿不出谢师礼,拖了两个月不敢去见学正,他在家哭,我听见了。”
“哦,你儿子才十四,就进学了?”
“嗯”
“好好供他,是个有出息的。”
“是”茵茵拿出一个银袋,“拜师礼拿不出来,怎不过来找我?五两十两,我还不在乎呢。”
“不是,不是,没脸嘛”
看张钊这模样,茵茵有点想笑,想着他现在一心悔改,也算是浪子回头,就严肃了下来:“好好生活,有难处了,给梁管家说一声。”
“谢谢夫人”
这次张钊回去,很快把写好的本子又改了一遍,让语言更流畅,故事更动人。茵茵让说唱的背会了,就开始在扬州城边上转悠。茵茵给他们许诺,如果江南有一半儿的蚕农进了协会,就给他们每人两百两银子,这些人,拉来了同行,在蚕农聚集的地方卖力演唱。
虽然赶收最后一茬秋蚕,协会都没起到作用,但蚕农们反抗丝行压迫的意识已经觉醒,冬天人们没事,尤其过年走亲戚,成立蚕农协会的事儿,成了他们议论的热门话题,很多养蚕的村庄,都挂起了蚕农协会的牌子。
朝熙皇子过年前,接到皇上的谕旨,带着廖公子回京,茵茵和陈奎秀送到码头,哭哭啼啼和女儿告别,直到大船驶出了视线,她还不肯回去。
陈奎秀一直认为她是个洒脱的人,这时才发现,她其实脆弱又多情,心里想着这些年她、自己还有和孩子的分分合合,心里禁不住涌起一阵怜惜,酸楚难受。
“回吧。”他不管旁边还有下人,拉着她的手,两人坐进了马车。
“看看这个。”陈奎秀拿出一封信,给了茵茵。
是林月娥写的,很详细地说了这段时间,丝行、盐行还有扬州甚至京城的人,去她那里蛊惑她和陈奎秀、茵茵做对的事情。
“这个古家,竟然也有背景,咱们当时动作太快,那边措手不及,让咱们把人杀了,还坐实了罪名,他们夏天,闹腾了一阵,想翻案,结果张重大人的奏折彻底打碎了他们的梦想,这现在就想办法报复咱们了?”茵茵又看了一遍信,“除了丝行,竟然还有盐行的,他们挑动起来的人还真多。”
“你是怎么说服林姑娘的?”
“怎么?”茵茵很敏感。
“我以为她和咱们的仇,结定了。”
“和我,不是和你,哼。”
“好了,都是我做事不慎,这不,全凭夫人周旋啊。”他竟然耍赖,一改沉稳的模样,茵茵想起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一阵激动,她把在刘家宴席上的事儿,给他说了。
“嗯,我看,你适当照顾下她的生意,我也可以安排王举人在衙门做事,林姑娘若是愿意帮你,咱们会少很多麻烦。”
“我去拜访她没用的。”
“你要是不介意,我派个师爷过去找找王举人。”
王忠仁一听来着通报,脸色马上不高兴了,不过,他面子上还能把持住,这师爷长相很像个泼皮无赖,张嘴说话也有点那个劲儿,让王忠仁更是不喜。
“王举人,我知道你心里不爽,来,老哥哥给你倒杯茶。你看,你要是和我比,不,就和这大多数的扬州人比,文采样貌人品家世,那是没有一个不是拿不出手的,可是你要是和陈大人比,那大概就是我和你比一样了。有句话叫人比人气死人,就是这道理。哎哎,别气,听我说,你有一样,全扬州人都比不过你,那就是扬州最好的女子,给你当了妻子。”
王忠仁脸色马上阴了。
“你别生气,谁不想要好的啊?你要是想妻子一门心思只有你,那你得让她觉得你好啊。你不是没有文才啊,缺的是表现的机会。咳咳,我今天找你,就是给你提供一场机遇,你若是办好了,让上面看到你的能耐,那官帽子还不乖乖飞你头上啊?夫人想要你给她挣个诰命回来,下一回科举,还远着呢,你还是听我的更划得来。”
王忠仁有点动心,以前对科举从仕信心百倍,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江南才子辈出,他周围比他强的,也有不少人,三年也就一两百个能中的,三年啊,那要长大多少的读书人?他参加过两次科举,都名落孙山,谁知道后面,他是不是离那个桂冠越来越远?
“都督让你重新开生丝铺子。”
“我……”他不善经营。
“有人给你出主意的,不论赔了还是赚了,到时都少不了你一份。”
……
朝熙皇子一进京城,立刻去父皇那里复命。
“江南一行,觉得收获颇丰,看来还是父皇教导地对,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奏折上看到的,和实际看到的,感觉差别太大了。”
“哦?”皇上忍不住挑了一下眉毛。
“比如陈大人的新税法,推行起来困难重重,真的一步不慎,就会万劫不复,那些商人财大气粗,上下勾结,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表面上是一切顺利,实际上,还是暗潮涌动,时刻都会颠覆了的。”
“新税法真的就像陈大人说的那么好吗?”
“扬州城里,富人聚集,到处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扬州城外,贫民处处,人们为了一日三餐,起早贪黑,精疲力竭。好多家庭别说存度荒之粮米,就是隔夜之粮,都成问题。这些人,一旦碰上年景不好,就会被迫卖儿卖女,流落他方,造成朝中震荡。好些大臣,只会派兵弹压,却没有像陈大人这样釜底抽薪,彻底解决问题。”
皇上听着儿子侃侃而谈,心里非(提供下载…fsktxt)常高兴,那个倔强天真的儿子,终于成熟起来,开始用分析的眼光,对待自己看到的一切。
“陈大人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什么?”
“怎样防止那些商人,把要交的高税收,转嫁到普通民众手上。父皇,那些商人唯利是图,他们不停地想办法,妄想谋取暴利。”
“他有对策不?”
朝熙讲了茵茵的蚕农协会的事情,皇上听了一个劲的笑,这个陈夫人,经常做些奇奇(提供下载…fsktxt)怪怪的事情。
“派些说唱的人,到处走动,她说这叫什么?”
“宣传。”
皇上不吭声,朝熙也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皇上低声问:“你有什么给我说的不?”
“我想,得安排人渗进这个协会里,要小心某些有心人图谋不轨。”
看到父皇眼神一闪,朝熙的心这才稳住了。
“所有的事情,都要想好了去做,谋而后动,明白吗?”
“孩儿明白了。”
“去吧,你母亲大概已经在等你了。”
朝熙行礼,退出。
梁飒打听到了佟家的姑娘,嫁给京城一个品阶很低的王姓武官。茵茵给史嫣云和陈长贵都去了信,让他们帮忙查查,这个王太太的生活圈子,怎么和她有交集。她把这事儿还给陈奎秀说了,让他看看,古家到底和京城那个权贵有牵扯。
“这个,我已经派了人,你就不要操心了。”
茵茵抬眼看他,陈奎秀却转了头,看来,这个牵扯还真有来头,陈奎秀不想把她扯进去,茵茵知道也不犯犟,岔开话题,说起了另一件事。
“万一,蚕农协会和丝行对立起来,丝行不肯收丝,我们能不能从别的地方找来一些收丝的?还有,朝廷能不能给咱们一笔银子,帮帮蚕农协会啊?至少要能和丝行顶一阵儿。”
“过了年,皇上大概会派人来专管这些行会的。”他拍拍茵茵的手,“这事你不要插手了。”
正文 第二一六章 扈飞雄来了
第二一六章 扈飞雄来了
过年还让茵茵觉得疲累不堪,在江南,陈奎秀就是老大了,想来拜访他的官员多不胜数,远点的还好,不带家眷,近的,肯定不会错开这个机会,尤其是家里的女眷自认聪明绝顶,更是把茵茵烦了个透。
扬州城里的商贾之妻也来加热闹,那次在刘府凉亭里坐了,没有说茵茵闲话的,都纷纷来澄清,这下可热闹,想要表忠心,还想趁机踩一下对手,一时真的假的搅成了一团麻,茵茵把她们的话当耳旁风,不然,光辨清那些话的真伪,都够累死她一层头脑细胞。。
佟丰年带了老婆来,茵茵本来是不肯见的,但他在人很多时向陈奎秀求情,陈奎秀就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毕竟,作为震慑一方的封疆大吏,没有这点肚量是会让人嘲笑的。茵茵也只好忍受一时鸦音聒噪。佟太太脸色有点尴尬,尽管掩饰地好,眼里的怨毒还是多少流露出来,说的话,假的成分就显得更多: “哎,说起来我那姑母,也不是亲的,是江洪民的亲姨母。她故意把话放给我,就是想要我栽跟头的,咱也傻,上了当了。”江洪民也是盐商,生意做得比佟家大,她这是很明显的恨人有。
茵茵没说话,谁也没有逼迫她传那些闲话。
看茵茵不说话,佟太太红了脸,只好又说:“还不是因为这两个月交税多了,心里舍不得,这才胡说话呢,自从听了你讲的道理,我都明白了,再也不会犯糊涂。”
“那就是说,你家肯按新税法规定的,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给朝廷上税了?”
佟太太脸涨的通红,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妇道人家,生意上的事情不大懂,想必,朝廷规定的税负,我们是一文也不会少的。”
茵茵一笑,她还不如不来呢,依然落不下好。
来拜访的人中,也不是都让茵茵觉得厌烦,还有几个人是茵茵等待的。像有一万多张丝织机地绸缎大王李新民的太太。
“李太太,你家可是咱们扬州第一大织户。”
“哎哟,夫人,我家不过是表面光鲜,丝价高,绸价低,我们这做织户的,是出力不赚钱,”现在谁也不敢在茵茵跟前说有钱的话,都怕缴税啊,何况,李太太也说的是事实。
“如果让市舶司,把那些收丝的、买绸子的商人和你们织户叫到一起见个面,少让人在中间剥一层皮,是不是好一些?”
“那感情好……”李太太脸上一喜,马上又皱起了眉头,“丝行不会答应的。我们不可能从蚕农手里直接收丝,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么大的资金。唉,没办法,只好看丝行的脸色行事儿,不然,停了给我们供丝,那我们可就——”她们从丝行进丝,织出的产品卖给丝行,来回的受丝行盘剥,还敢怒不敢言,所有养蚕、缫丝、丝织印染都经过丝行,人们辛勤的汗水,养肥了丝行一众蛀虫。
“你们织户,像丝行一样,也弄个织行,扬州的丝贵,你们就从别的地方进丝,不就不被他们这样扼住了气息?”
“这主意好是好,就是,没有个领头的。”
“是啊,出头的椽子先烂嘛。所以大家都缩着脖子,任由丝行宰割。”伸头也是一刀,低头也是一刀,为何要这么委屈自己呢?
李太太似乎有所触动,微微点了点头:“我回家,和老爷说叨说叨。”
正月底,皇上下旨撤了市舶司,设立商工局,不仅代替市舶司管理海关的进出口货物的监管和税收,还负责管理所有行会。主管的官员,却是陈奎秀的老熟人——扈飞雄。
如果不认识,陈奎秀只管在衙门里等着扈飞雄前来拜访,毕竟,皇上旨意,扈飞雄是二品官,同时归户部和陈奎秀双方管辖,这是故旧,陈奎秀也就不端上级的架子,亲自去了码头迎接。
扈飞雄看到陈奎秀非(提供下载…fsktxt)常意外,陈奎秀派人去迎接,都是很给面子的事儿,这让他小小有点激动。当年他对陈奎秀盖自己一头非(提供下载…fsktxt)常不服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无论从哪方面都落于人后,到现在他的不服气早就磨没了,还对陈奎秀敢于变革、治理地方颇有建树心生钦佩,他从船上下来,慢慢地踱着方步,矜持地走到迎接他的一群人面前,这才发现的陈奎秀,当时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
“陈大人亲自来迎。扈某惶恐不已。”看到陈奎秀的一瞬,扈飞雄都有点不敢相信,他脑子都不带思考地,抬手就作揖。
“和扈兄一别多年,今日得以再次携手,共襄国事,小弟不胜欣喜。”陈奎秀欢迎他到来的心情洋溢于表。
“下官自接到圣旨,得知和兄长共事,也是心情激荡,情不能已。”他刚开始还是客气的话,这时也是发自肺腑了。
两人携手,一起走向接他们的轿子,其他迎接的官员恭敬地看着他们上了轿子,这才行动,坐了自己的轿子回城。
既然皇上让扈飞雄专管,茵茵就不好插手行会呀、税收那些事情了,陈奎秀也把自己手上的相关事务转给了他。扈飞雄在到扬州十天,安顿好家眷,就马不停蹄地开始紧张地处理官署事务,先是接收市舶司的官员和事务,再就是下令让扬州城里的行会和协会什么的,都去商工局报备。
梁飒帮茵茵派人打听,得知李新民果然纠集了一群织户,也弄出个丝织行会。蚕农协会不在扬州城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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