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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饲养人鱼by木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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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种濡沫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她抱住了少年的腰，依靠在他怀里。
……不过，要是你真的有真人大小的话，我现在一定是扶着你的肩膀吧。
这种古怪的姿势，要瞒住老师就很难了啊。
他注视着人鱼，一点一点弯起嘴角笑起来。
偶尔被撒娇一次的感觉……好像还不赖？
于是少年就硬生生的维持着这么一个姿势，从早上坐到了中午。
就连中餐都是拜托了同班的日吉若去买的，也只去了一次厕所，整个中午在吃完面包后他都趴在桌子上，装午睡。
实际上却是一直盯着人鱼，不敢放松。
胳膊摆放的位置也巧妙的为人鱼挡住了阳光。
直到下午来临，柠檬脸上的绯红稍稍减退，他才从心里放松了一口气。
……就算什么也说不出来，这家伙也够折腾人的了。
不过，他貌似还心甘情愿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除了出现炮灰这一生物之外，还是有其他的可以让人认清心意的方法的。
对于傲娇来说这一方式尤其管用。
生病时的撒娇可是一大杀器啊。
对了人鱼的症状是太阳晒多了。（茶
就是上一章时去游乐园闹的，谁让凤忘记带伞了。（茶
这一卷大概还有三章完结的样子。
希望这一章又萌又治愈，阿门。（不要再说我虐了！我可是治愈系！
对了你们浮上来嘛浮上来嘛！（满地打滚
谢谢阅读。
、＇3。7＇凤长太郎的人鱼
因为在游乐场晒过了太多的阳光，柠檬显出一种发烧似的症状。
“快要融化掉了……”柠檬拉拉少年的衣摆呢喃，“好热啊，长太郎……”
等等……
长太郎？
她为什么要叫长太郎？
谁是……长太郎？
身体和意识都愈发的沉重，唯有这个名字无比清晰。
不能忘，不想忘，不可忘。
包括从手机里听到的少年本人，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发现，人鱼是如此珍惜的呼唤着这个名字。
凤趁着下课的时候去倒了一杯水。
人鱼被他移动到了水杯里。
柠檬在途中被少年的动作惊醒，她抬起头，温柔眷恋的眯起眼眸，对着他露出了再温柔不过的，安抚笑容。
随后她沉沉睡去。
好不容易到了放学时间，他回到家，打开纸袋，就看见一只人鱼坐在那里。
依旧鲜艳明亮的柠檬黄色眼眸，目光平淡至极，冰冷得如同月光透过珠帘。
看他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对自己无意中呢喃的名字毫无印象，平静疏离得如同看着陌生人。
凤一下子感到很受伤。
……你还是，无法记住我吗？
见到他的目光扫过去，她愣了一下，随后偏头，捂着额角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她迟疑着问出的话全然出乎了他的预料，“你是……长太郎？”
“太好了。”凤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揽到怀中，“原来你还记得我……真是太好了。”
“不，我不记得你哦。”
面无表情埋首在他颈间的人鱼妹纸偏了偏头，离他远了一点开口道，“我只记得‘长太郎’，但是我不记得你。”
她双手在少年的肩头一撑，重新落回床上。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吗？”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个时刻，她淡然又理智的看着他问道，
“你是谁？”
他的视线凝视着人鱼，直到她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脸上开始隐隐发烫。
少年轻叹了一口气，接着站起身，后退一步。
单膝跪下。
“凤，长太郎。”
他一个音一个音的念给她听，看他的模样似乎恨不得将自己连同这个名字一同刻到她的脑子里。
“Otori Cyotaroh。”
“长太郎……”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脸上渐渐浮现出一种怀念的神情。
就在少年以为她又要说‘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的时候，她却露出了非常温柔的微笑。
憧憬，怀念，伤感，感动……
汇聚了非常多的感情，最后笑着笑着在不经意间落下泪来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异常温暖。
“呐……”
她低声说，伸出手擦去了自己的眼泪，然后吸着鼻子，越来越开心的对着他笑起来，“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呢。”
“在我活着的时候，我见过你呢。”
她充满深情的念着他的名字，
“长太郎。”
*
很久很久以前，某个人在很小的时候，他曾经养过一条金鱼。
柠檬黄色的，鳞片闪闪发光的金鱼。
那只金鱼的名字，叫做柠檬。
在此之前，作者先为大家科普一下金鱼这种生物。
金鱼对于水温、水质，也就是生活环境的要求很高，是一种非常娇气的生物。
而且，很难养熟。
不过金鱼和其他的鱼类一样，它们的记忆力异常的好。
然而在这样的金鱼里面，有一朵奇葩。
她只能记住七天之类发生的事情。
超过了七天就相当于电脑重装一样，任何事物都需要重新了解。
就是这样的一条金鱼，她的饲主叫做，长太郎。
凤长太郎。
这个她不断记住，又不断遗忘的人。
那个时候，现在已经拥有冰帝良心称呼的少年已经非常温柔了。
在七八岁的时候，大部分孩子还是讨人嫌的年纪里，凤已经开始帮着妈妈做家务了。
而且他养的金鱼完全是他自己在一手照顾，包括换水。
抱不起鱼缸，他就先将鱼挪动到事先准备好的水里，然后将水一点点舀起，倒出去，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点水才整个抱起鱼缸去厕所冲洗。
在当时柠檬并不是和他最亲近的一条鱼。
每次在他来到鱼缸前都会来到水面跟他打招呼的，是一只很常见的红色金鱼，名叫石榴。
柠檬因为每一次都会忘记他的缘故，直到她死之前都一直跟他不太亲。
在柠檬此刻模糊的记忆里，她记得在那个时候开始凤就已经展露出了在音乐上的天赋。
每天从不间断的发声练习和小提琴。
她可以说，这是她记得最深的东西。
她听着这些声音从一点点的小鱼苗长大，听着少年的演奏从生疏到成熟。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在凤每一次演奏的时候她都会条件反射的在心里哼一首歌。
源自于她淡薄到可以不计的血脉里，唯一留给她的一首歌。
那个时候的凤还很喜欢吃甜食。
在妈妈不给他做蛋糕的时候便会自己穿着围裙做饼干。
小小的少年一本正经的等在烤炉前面。
那种样子，在柠檬隔了水和鱼缸的视线中也显得非常的可爱。
然后，这个孩子差点被人诱拐走掉。
但他回来之后，却发现鱼缸里少了一只金鱼。
柠檬黄色鳞片，鲜艳亮丽的金鱼。
传说中金鱼和乌龟都是能够以生命替人挡灾的动物。
凤没有听过这个传说，但他就是有一种隐隐的感觉——柠檬死掉了，跟自己有关系。
于是他从垃圾桶中将被妈妈随手扔掉的，柠檬的尸体找出来，用花铲在后院里挖出一个小坑。
将柠檬埋到里面。
上面立上三颗石头。
就是一个小小的墓。
不知道是不是她已经忘记自己已经死掉了。
柠檬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变成了人鱼。
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她。
直到某一天，她发现有一个人能够听到她的声音。
*
“我为什么要忘记你。”
容姿清丽的人鱼双手抱胸，脸上是一副显而易见的嘲讽表情。
“……你会伤心的吧，我可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样子。”
她抬起一只手撑住下巴，语气依旧漫不经心。
“绝对是不符合我美学的难看样。”
就算你看不见我也没关系。
只要你还活着，我还没有消失。
我就会一直等到你能看到我的那一天。
一定。
“所以……”说着这句话的人鱼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少年额前垂落的发丝。
“也请一定不要忘记我。”
她如此笑着说，身体却在微光中一点点变得稀薄。
像是有谁拿着橡皮擦一样，将她从少年的视野里一点点的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啊没错柠檬是金鱼人鱼。（茶
对于傲娇来说这一卷的进展太快了一点。（茶
不过他们确实早就认识了。
柠檬真的没死啦！！真的真的没死！（话说她好像早就已经死了唉？
就是凤看不到她了而已！
话说你们有谁在金鱼死掉后是好好埋的？
那个传说据说金鱼和乌龟不是不好养，是福泽不够，养不住这么有灵气的动物。
我当时就直接一脸血了好吗！！好吗！！我家的金鱼和乌龟每次都死干净了要不要这么巧啊！（摔
我家的汪比他萌有灵气多了哼唧。
他还知道我可以欺负特别聪明~（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后面一章继续虐。
这一卷的攻略达成目标为：我记得你。
是确确实实的记得，而不是‘我没有忘记。’
只要柠檬能说出这句话就代表本卷结束。
好的补完了，谢谢阅读。
、＇3。8＇凤长太郎的人鱼
柠檬像往常那样坐在凤卧室里的书桌上，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
闹钟准时响起，窝在被子里的少年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对着她的方向抬起手，“早……”
“真是……”柠檬刚想说什么，少年就掐断了自己的话头，露出悲伤又落寞的神色。
抬起的手也落下去，覆盖在微微扬起的面容上。
柠檬看见他的眼角挂着一串晶莹又反着光的液体。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流泪，但人鱼依旧习惯性的开口嘲讽，“就算你这样，眼泪也浸不回去的哦。”
但少年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开口反驳。
人鱼觉得很无趣，她站起身，准备直接从门口穿过去。
柠檬在空中漂浮行走的速度本来很快，但在经过少年之后就变得慢了起来，最后的速度只有她最初的十分之一了。
她用龟速在空中飞行着，头也不回，但耳朵却一直竖起。
她一直想听到少年叫住她的声音。
然而直到她出门为止，她都被无视掉了。
人鱼很生气。
她决定自己今天一天都不要理他了。
唔，不过要是长太郎肯道歉的话，她还是会考虑要不要原谅他的。
她跟在少年的身后一起去了学校。
我们要知道，每一只傲娇都最擅长选择性遗忘自己决定的事。
柠檬就马上忘记了自己刚刚的决定。
她在路边的小野花上像拔萝卜一样，努力拔掉一片花瓣，还因为用力过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看你看！”柠檬像一只小蜜蜂一样抱着花瓣在少年眼前晃来晃去，“好少见唉！这里居然……”
话还没有说完，少年就从她身边毫不在意的擦肩而过。
那种淡漠疏离的态度，仿佛是他眼里没有柠檬这么一只人鱼的存在。
柠檬一下子就呆住了，她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不知如何是好。
等她回过神来，转过身打算再次炫耀的时候，少年的背影已经走到距离她很远很远的位置了。
她站在空中，双手紧紧抱住花瓣，从肩头滑下的长发盖住了微微垂落的面容。
“什么啊……这种态度。”柠檬扔下花瓣，含着眼泪对着少年的背影大声宣告——
“我绝对绝对绝对不要再理你了！”
这样吼完的人鱼觉得，要是马上跟上去太掉价了。
……至少这次要坚持三小时才可以。
柠檬这么想着，然后果断转身。
走上了与少年截然相反的路。
人鱼坐在路灯上。
这里是少年回家的必经之路，只要他一抬头，就可以看到人鱼。
然而直到灯光亮起，太阳西沉，夜幕笼罩住这座岛屿。
川流不息的人群从她的鱼尾下经过。
她看着那么多人走过去，也看着他从自己脚下走过去。
……却没有来跟她说，“下来吧，别闹了，我们回家。”
她摇摆着鱼尾，混合着不远处少年家中传来的音乐唱起来。
和之前一样的曲子，她用迄今为止最大的声音唱出来。
这是包括她的伴奏者在内，没有一个人能听见的。
人鱼的独唱。
柠檬看着天空一点点的亮起鱼肚白。
好像有谁在天际的那一边掀起了一层幕布，白色席卷而来。
人鱼揉了揉眼睛，从路灯上跳下来。
啊，她想起来。
这家伙，已经看不到我了啊。
*
凤打着哈欠从被窝里坐起来，习惯性的向着书桌的方向挥手。
在他微笑着说出早字之后，他面对的地方只有一堆看不到的冰冷空气。
那只每一天早上都会用温暖目光看着他的人鱼，已经不在了。
少年一下子觉得很伤感。
他仰起头，手扣住自己的面容。
明明已经拼命的咬着唇了，眼泪却一直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痛吗？
不痛。
只是……非常失落。
他好像，弄丢了对自己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少年在上学的路上。
一阵奇怪的风卷起了路旁花朵的花瓣，在他眼前不停旋转，久久不落。
失落的少年却完全没有注意，他只是对着花瓣笑了一下就马上让到另一边，向着学校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凤在学校无精打采的渡过去。
只有在打网球的时候才会提起来那么一点精神。
在大多数的时间里，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掌心和腿发呆。
他想起来柠檬曾经在自己的手指上贴过一个皱巴巴的创可贴。
他想起来柠檬曾经在下雨天的时候跟在自己身后吹着泡泡。
他想起来柠檬曾经从不间断的短信骚扰。
他想起来柠檬曾经坐在他肩头面无表情的毒舌。
他想起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但他所想起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他的眼前了。
凤依照以前的习惯，在放学后来到了蛋糕店。
机械似的做完自己的工作，在店长“你没事吧要不明天就先休息一下”的问候声中离开。
直到他走出很远，才知道自己一直空落落的是为什么。
头顶没了熟悉的温度和重量。
柠檬不在了。
他已经不需要为了去填补话费而打工了。
回到家，凤开始做每天必做的练习。
然而在拿出小提琴后，他却摆出一个姿势，之后一直呆立不动。
直到妈妈因为担心而过来，看到他这副样子出声提醒。
凤才回过神笑笑，拉起小提琴。
他在等一个人准备好。
每当他做出这个动作，她的歌声就会跟着自己的演奏一起响起来。
但他忘了，她已经不会再为自己伴奏了。
少年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兴趣。
每天有事没事都会看看手机。
但他一直报以说不清道不明期待的手机上既没有新的未接电话，也没有新的短信。
没有人再问他“你是谁”以及“我是谁”之类莫名其妙的奇怪问题。
不会有人在早上用一脸不耐的表情看着他，再跟他说早安。
现在他的生活已经回到了他最初所期待的平常时光。
他却无论如何也习惯不起来。
已经被改变的东西，就算在之后换回来。
他也无法说服自己，他那一段时间轴之内的人生，从未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对照着看会有惊喜哦w虐的程度会更加翻倍哦w
写完这一章之后，我很庆幸。
我的黑人格没有冒出来真是太好了QAQ
酷爱给我点正能量啦！不然我的黑人格冒出来我绝对会把HE写得比BE更虐的！
明天正式完结，么么哒。
谢谢阅读。
、＇3。9＇凤长太郎的人鱼
时间是最温柔的，它绝对不会抛弃任何人。
所以它一点都不打算体谅下少年失恋的心情，在凤看不到人鱼之后也依旧在潇洒流逝。
然后，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年的圣诞节。
作为商家大赚一笔的节日，街道上到处都已经摆上了各种各样的圣诞节布置，驯鹿玩偶啊，圣诞老人的招牌啊，被挂上各式彩灯的松树啊，橱窗粘上的六角形雪花啊。
……整个节日的氛围被渲染得有些过分浓郁。
空气里好像都挂上了闪闪的金色粉末，整个世界都变得光彩绚烂，充满了甜腻温暖的感觉。
简直就是，冬末的情人节嘛。
在遇见了第七对结伴出游的同班同学之后，凤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街上转悠的到处都是情侣，有了孩子的父母，新婚的夫妇，年长的老夫老妻都很少见到。
不过他这个圣诞节没有预约。
本来是有的，而且约他的人还挺多，只不过全部被他回绝了。
记得上一个圣诞节的时候，是柠檬和他一起过的。
他在过去的大半年里完全没有看到过人鱼一次，但他总是有一种感觉，那只人鱼还在自己身边。
那个一直都是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只有在他偶尔早起时才能看到她脸上落寞而温柔的神色的人鱼。
一直都在。
他甚至在自己不抱希望放在床头的袜子里看到了除了老妈以外的礼物。
一张卡片。
绘着非常常见的简单纹路，在近几年已经被想赚钱想疯了的厂家制作出的各式各样里显得毫不起眼，甚至已经快要淡出市场的卡片。
那上面是让他日日夜夜都想见到的文字，用不知从哪来的铅笔头写下的幼稚粗糙的字体呈现出的感情足以令他感动。
凤长太郎。
一个因为书写者的简陋写法而巨大到足以占满整张卡片的名字。
最开始的字是最大的，到后面就越来越小了，最后一个字已经不得不转到卡片的后面才有位置写上。
——おおとりちょうたろう
——凤长太郎。
那个家伙，一定是以炫耀的样子将这张卡片塞进袜子的吧。
途中说不定还摔倒了好几次。
我会写字了。
柠檬一定会眯起眼睛，揉着自己的鼻子这么说吧。
她的语气，也肯定是得意洋洋的吧。
那姑娘的鱼尾一定摇得非常欢畅，这是要求表扬的节奏呢，要是不理她的暗示这姑娘会揪自己几天的头发。
不过，要表扬她真的有些难。
少年踢着石子，脸上渐渐浮起笑容。
这可是他在大半年前就已经交给她了的，也是第一个交给她的文字。
居然过了大半年才学会，还要求表扬……
真是，拿她没办法啊。
……你现在，在一年以后的这个圣诞节。
还记得我吗？
柠檬……酱。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下雪了。
凤走进一家麦当叽，买了一杯热咖啡暖手，继续漫无目的的散步。
他将围巾拉低一点，露出嘴唇，哈出一口白气，眯起眼睛看着气体袅袅升起。
如果那个家伙也在这里，坐在他的肩膀上，一定是擅自拉着自己的围巾给自己裹住了吧。
明明幽灵不会怕冷来着。
上次夏天的时候家里的空调经常莫名其妙的就开了，也是她干的好事吧。
作为幽灵也不让人省心的，就只有她一个了吧。
*
坐在凤肩头的柠檬打了个喷嚏。
她揉揉鼻子，孤疑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少年。
少年仰起头，注视着飘落学校的黑暗天空。
他的样子充满了莫名的悲伤，让人心疼。
雪花落在他的额头，然后化开，沿着少年脸部的弧线一直末入衣领。
一看就是在说她坏话的样子。
柠檬哼了一声，果断把他的围巾扯开一截给自己裹上。
去年的圣诞节，她从他家里翻出来了少年自己的一张卡片。
不知道为什么，她只能碰到他的东西、和他有关联的东西，以及他触碰过的东西。
那个时候她想说的话明明很多很多，但她却一个人类的文字也不会写。
她会写的只有凤的名字。
剩下的她本来是打算用人鱼语写了算了，但她太高估了第一次写字的自己。
能把那个名字弄到同一张纸上去，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于是就成了只有一个难看名字的贺卡。
把贺卡塞进袜子比较麻烦，她举得起贺卡也能将贺卡折叠，但这抵比不过她自己实在是太小了。
柠檬根本无法做到拉开袜子和举起贺卡两件事。
后来她干脆先把贺卡扔到床上，再将自己塞到袜子里，然后蠕动着去拿贺卡，把贺卡和自己一起装进了袜子。
这只人鱼根本就没有注意。
她自己写了收信人，然后将自己当作圣诞节的礼物，打包在袜子里送给了安睡的少年。
说不定插着有少年名字贺卡、装进了人鱼的袜子。
真的是圣诞老人的礼物呢。
凤沿着河堤慢慢在走，雪渐渐变大，他已经撑起了伞。
堤边除了他这种孤身一人的寂寞人士，还有一些散步的情侣，以及与父母结伴出游的小孩。
雪中又逐渐参杂了雨水，大雨倾盆。
河堤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高，凤顿了顿，转身往回走。
“妈妈妈妈！你看好帅！”身后传来小孩子欢快的声音，以及他母亲提醒他注意安全快回来的话语。
“没事的哦妈妈——你看——”那孩子在河堤边大摇大摆的走着，却不慎踩到了刚刚积累的雪堆，脚下一滑。
落水声和尖叫声一同传出。
凤想也没想的丢掉手中的伞，落下帽子外套和围巾，踢下鞋子就跳进了河堤。
在汹涌的水浪中找到了小孩，费力的将他送回岸上。
在冬季下水游泳的少年只觉得小腿一阵抽搐，在岸上人们的尖叫声中又向着水下沉去。
水淹没了头顶，口中吐出一串气泡，少年艰难的睁开眼。
在水中被压迫的模糊视线与路灯穿透昏暗水底的晕黄光线中。
一条柠檬黄色的鱼尾散发出他熟悉的微光，渐渐拉长。
他在眼前一阵阵发黑之后，眼角的余光里瞥见。
这世上最灿烂透明的颜色一掠而过。
……你没有忘记我吗？
“真是个笨蛋。”
有谁在自己身后托住自己向上游去。
“嘛……还是趁着现在告诉你了吧。”
“我记得你。”
………………
………
嗯，我也是。
【本卷完】
作者有话要说：开放式结局ww
不要觉得坑啦，我已经炒鸡温柔了！
要是我的黑人格冒出来的话，这一章的内容就会变成最后的告别哟ww
凤直到死去都没有看见柠檬，他渐渐的长大，时间让他以为那只人鱼只不过是自己年少时荒诞的记忆，于是从此认为柠檬已经消失的凤将这段回忆埋在心里，工作结婚，儿女双全，家庭美满。
然后柠檬一直看着这样的长太郎从心底为他祝福，看着他的儿子出生，看着他的孙子成家。
最后在长太郎弥留之际，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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