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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与野兽:爱上小黑 作者:桃夭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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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四点,天蒙蒙亮的时候,路上出现了扫马路清洁工的身影。三三两两的,费力的骑着三轮车。
眼泪已经被风吹干,双臂环抱护在胸前,瑟缩着身子,我不知该走向哪个方向。
“依依!依依!”
有人叫我的名字。
我愣了半响,反应过来,回头看……
是凌子璇!
以为他定会气急败坏,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呼哧带喘的跑到我跟前,只说了一句话:“回家吧?外面冷。女人结婚前都紧张,医学上叫婚前综合症,你应该学过。”
忽然又哭了。
对他的怨恨悄悄消失了点。
、风中的婚礼(1)
明天就是举办婚礼的吉日;——每个新娘期待的日子,我却是个例外。
心中已经掩藏了浓浓的怨恨,这怨恨非一点的温情可以融化。
我不期待它的到来,只是在一种无奈的等待中,无奈的接受它的洗礼。
新娘——多么美好的字眼,冠名在我的身上,便成了悲伤的代名词和无止境苦难的开始。
按我们这里结婚的习俗,今天,我得回娘家。
……
一大早,爸爸和妈妈就坐车进城找我来了。
我下夜班,刚出单位大门就看到他们。
爸爸走在前面,脚步稳稳地,迈着大步;妈妈紧跟在爸爸身后——这是爸爸妈妈一起走路的方式。
“妈!爸!”
我先叫出口的总是“妈”这个字,——尽管我先看到的是爸爸。
每当这个时候,爸爸脸上都会有一丝不快,像是被妈妈抢了风头,不敢怨我,却会回头嗔怪妈妈:“走快点!闺女叫你呢!”然后,转过脸来,露出灿烂的笑脸,看着我。
…………
很多小东西都得买。
我说在村里的小店买就行了。爸爸却执意不肯,一向节俭近乎吝啬的妈妈这次也坚决拥护爸爸的决定。
于是,报晓的公鸡刚刚伸着脖子,扑楞着翅膀,酝酿着第一声最自然的晨钟时,爸爸妈妈就起床了。——他们坐最早的班车来了城里。
…………
城里大大小小的商店都逛了一遍,最后才决定在哪家商店买需要的结婚用品。
按爸爸的话就是:“先了解一下行情,别买贵了。便宜了商家,自己多花冤枉钱。”
这一点我和妈妈都极赞同的,顺便也过过逛街的瘾。
妈妈终究是女人,——像所有的女人一样,对逛街这样的事有着特别的钟爱。
可是,她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忙,忙着做饭,忙着下地干活,忙着照顾那些牲畜,很少有闲工夫可以随便逛逛。
不过,说起来,村里那家小店也没什么好逛的,无非就是些酱油醋盐糖生活必需品,偶尔进些好看点的衣服,会哄抢似地,被村里的土财主买了。
上次进城是买家具,都是凌子璇闹的鬼把戏,一手操办的,爸爸妈妈掏了钱,却没有仔细的逛回街。
今天进城准备嫁闺女的用品,算是爸爸妈妈心里的头等大事了。
妈妈兴奋的看着各个柜台,那些东西让她眼花缭乱……爸爸也时时的盯着某一处看,喜悦和激动写在他的唇角……
逛了大半天,我都累了,他们却还兴致勃勃的看着,仔细的挑选、比较着价格。
……………
终于采购齐了明天要用的东西。
爸爸妈妈像是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开心的拎着大包小包——这半天的战利品。我们一起坐上班车,向生我养我的家乡驶去。
…………
正在屋里打盹的小花狗,听到我们的脚步声,立刻从屋里窜到院子,又从虚掩的院门处,用嘴拱开一道大的缝隙,欢蹦乱跳的,摇着尾巴,迎向我和爸爸妈妈。
弟弟从工厂里下班回来了,正在准备饭食,看到我们进门,赶紧放下手里洗了一半的白菜,迎过来帮我们拿东西,说着我听的再熟悉不过的家乡话:“姐姐,回来啦?爸爸,妈妈,我今发工资了,买了肉,咱们改善一顿……”
晚上,左邻右舍和家里的亲戚们就全来我家了。兴奋的商量着明天的安排,还有那些礼节。双目失明的奶奶安静的坐在屋内的一角,脸上漾着笑容,静静的听着。
他们的喜悦,冲击着我内心的悲哀,“我出嫁,是大喜事了,为着这份喜悦,也许我该接受命运这不公平的安排。”
这样的想法,没有抚平我内心的创伤和悲哀,反而滋生了另外一种折磨——孤独!
爱我,我爱的家人,在那一刻,仿佛远离我了。
亲人之爱和“幸福婚姻”之间夹杂了礼教的东西,再一次,我离幸福更远了。
是了,为了亲人的笑,我也笑吧?……
……………
第二天,刚凌晨四点,报晓的公鸡还躲在鸡窝里做着美梦,我就被守了一夜的亲戚们给叫醒了。
妈妈端了一碗面条给我,——我根本不饿,妈妈和亲戚们却都看着我,坚持让我吃下,哪怕只吃一口,说这是顺顺利利,和和美美的意思。
再一次,泪水哽咽在我的喉咙,泪眼迷蒙的我,在那么多双热切、期待、祝愿、善良的眼睛注视下,吃了半碗面条。
“闺女,出嫁了,就是人家的人了……要孝敬公婆,做个好媳妇,做个好儿媳妇……”陷入离愁的妈妈说这些话时本就很艰难,说到最后一个字,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流个不止。爸爸呵斥妈妈——这一次,呵斥的很温柔,原来他的眼里也有泪花……
“爸,妈,我是出嫁,又不是一去不回了,你们别哭了,过几天我就回来看你们。”我笑着安慰他们,眼泪却终于肆意流淌。
“哎呦,别哭了!别哭了!她婶子,闺女嫁了个好人家,还是老师,有文化的人家,受不着屈儿,大好事,高高兴兴的,待会儿新姑爷该来了。”家里一个亲戚高调的嗓子止住了妈妈和我的眼泪。
我是不该哭的,我只该笑,让妈妈他们放心。
“妈,别哭了。现在交通挺方便的,我还跟以前一样,会经常回来的。”
我的话让妈妈安慰不少,她终于笑了——风吹日晒,过早的多了很多皱纹的脸上是海上朝霞一样绚烂的神采。
、风中的婚礼(2)
“新姑爷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院子外就想起了噼哩啪啦的鞭炮声,混着高调的“二踢脚”响炮。我结婚那会,烟花炮竹还不像现在这样花样繁多,基本上就是小鞭炮,二踢脚。小花狗听到炮响,汪汪的叫着躲到了西厢房前它的狗窝里。
我的心里一颤,冬天的味道侵蚀进我的身体。他来了,我该走了。离开生我养我的父母,离开我出生的这一片热土。这里贫瘠,却种植着我们赖以生活的玉米、白薯,小米,还有大白菜;这里贫穷,却有我憨厚、淳朴的乡亲们。
再一次,我的眼泪涌进眼眶,我哽咽着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不让它们肆意流淌。工作后就是大人了,现在即将出嫁,更没有理由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哭泣。我不需要表现我的脆弱。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让爸爸妈妈和我最爱的亲人们放心,让他们看着我高高兴兴的出嫁。一个幸福的新娘,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但在亲人们的眼中,这是这场婚礼该有的包装。我该留给他们笑容和幸福。
我的父母是不能做为新亲和我一起去婚礼现场的。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
家里的姑姑、婶婶,一共八个人坐上我爸爸雇的车,跟在我和凌子璇婚车的后面,慢慢悠悠的上了柏油马路,向城里驶去。
凌子璇也只雇了一辆车来接我。车上没什么喜庆的装饰。但那个时候,一辆汽车在农村也是很扎眼的了。
路上,我默默无语。看着车窗外,路边移动的树木和小山,心渐渐的凄凉起来。觉得离家离妈妈越来越远,远到让我担心我是否还可以再回来。
晴朗无风的天空忽然刮起了大风,下起了绵绵细雨,雨丝冲刷着车窗上的玻璃,却无法冲掉我心里的悲哀。
我的悲哀落在凌子璇的眼里,我听见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司机是他相熟的朋友。我想他是碍于面子,没有发作,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子璇老弟,前面过来一对婚车,贴着喜字呢,你们准备顶针和手绢了吗?”司机说。
“噢,准备了,准备了!”凌子璇从他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顶针,当对面那对婚车经过的时候,他打开车窗,扔了出去。
不知道这是什么习俗,但每对结婚新人在路上遇到另一对结婚的新人都是要扔一枚顶针或是一方绣着喜字的手帕的。
我看着他做这些,没有丝毫的喜悦,只是觉得很不真实,仿佛坐在他身边的不是我,和他结婚的也不是我。
可的的确确是我跟他结婚。
风雨也来相贺,陪着我淅淅沥沥的心情。
………
终于到了新房处。老远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响,由于下着雨,那些炮声听起来似乎有些沉闷。
当我迈出车门,有人拿了一张小凳子放在我面前,让我踩着过去。后来才知道是迈过沟沟坎坎的意思。
两个凌子璇的远房表妹扶着我上了六楼——我们的新房处。
我的弟弟走在我前面,给我们挑门帘。然后就有人给他红包。
当我坐定之后,有人递给我一杯红糖水。然后就是认公公婆婆,改口叫爸爸妈妈,还有证婚人宣读结婚证书,之后,就是所有的人都去了饭店,吃饭,我和凌子璇不停地敬酒,道谢。
时隔日久,那天的具体情形,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记得清的就那天下了一场雨,风很大。
、洞房花烛夜
到了晚上,客人们纷纷散去,承载过噩梦的新房内就只剩下了我和凌子璇。这个拥有法律保护可以肆意掠夺我身体的男人——婚姻上我的丈夫。
没有期待的喜悦,没有蜜糖般的懵懂羞涩。娇艳的桃花早已被狂风暴雨摧残,没了那娇艳和清香。我像即将枯萎的野草,默默的坐在婚床*上。大红喜字是那么的刺眼,令我的眼睛莫名其妙的生疼,然后,这痛肆意蔓延,我的身体,我的心全都无可避免的,刀刺般的疼痛起来。
他喝了很多酒,醉意熏熏,步履踉跄,口中喃喃的说着胡话,那些话如冰雹砸在我生疼的心和身体上。
“顾依依,你有什么可高傲的?!农村出来的土凤凰。我知道你原来学习好,你爹妈都宠着你,可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凌子璇的媳妇,这家里里外外,你都得照顾好了,哪样不好,我都跟你没完!绝对饶不了你!”
是故意这样说还是半醉半醒,潜意识里这样说,我已经不在意。只是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滴在大红的新娘装上,点点湿痕,像是完好的心脏突然多了几处顽固的伤疤。
“你还愣着干什么?!脱*衣服!睡觉!”他突然暴燥的丢出这句话,自顾自的脱起了他的衣服。
这一刻,我的身体像是游离了,我的灵魂也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婚床*上坐着的只是一个不知为何物的我。
妈妈抱着我吃奶的样子又浮现在我的眼前。妈妈脸上是幸福的笑容,我那双满是好奇的大眼睛盯着妈妈看,小嘴唇却使劲的嘬住妈妈那饱溢乳汁的奶*头,贪婪的吸允着。那个时候好温暖、好幸福,好安全啊!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只是吃喝着,在吃喝着。
我期盼他喝多睡过去,那我就少了一天的磨折。可他,偏偏是醉着,却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我们必须尽快生个孩子,最好是儿子。有了儿子,你的地位会高一点。我妈也会看你顺眼点。”这是他的话,现在听来好笑吧?一个高级知识分子,虽然那是在十年前,却也够愚昧无知的了。还不如我这个农村出来的“土凤凰”。我土生土长的父母也不会重男轻女,他们常说:“丫头、小子都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的疼爱。”
我知道躲不过去,磨磨蹭蹭的脱了衣服,当他像饿狼一样将我扑倒在婚床*上时,电话铃突然响了:“儿子,接电话!儿子,接电话!”是他的妈妈,我法律上的婆婆在这个儿子儿媳的新婚之夜打来了电话。
想是有急事吧?我暗自吁了口气。
凌子璇急急忙忙的拿起电话:“喂,妈妈,怎么了?”
“璇儿,妈有话想跟你说。”
“妈您想说什么?”凌子璇下意识的斜睨我。我若无其事的看着床下不远处那一盆仙人掌。如果仙人掌是个仙,会不会大发慈悲改写我的命运呢?
“璇儿,你现在让妈这来。妈想当面跟你说。”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他妈妈已经挂了电话。
“我去我妈那一趟。”撂下这句话,他匆匆的穿好衣服,撞上门,走了。
空寂的婚房内,仅剩我一人,终于可以放声大哭。我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孩,任泪水肆意横流。两行清泪如同清澈的小河,在我刚刚成熟的脸上蜿蜒奔腾。
、回门被取消
哭累了,就倒在婚□□蜷缩着睡去。以为他还会将我惊醒。出乎意料的是,一夜安睡。第二天上午十点,他才回来。
看着他闪躲的眼光,我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但他没说,我也没问。如果可以,最好一辈子都不要跟他说话。
婚后第三天,是回门的日子。就是新姑爷和新娘子带上些礼物,回女方娘家看一看。——这是我们这里约定俗成的事。
婚后第二天上午,我本想问他回门的事,可他刚回来又走了,走的很匆忙。我来不及问,就自己去了商店买东西,想着第二天回门带上。
从新婚之夜开始,他每天都是在接到他妈妈电话后消失,第二天上午才返回。那样子,似乎是回到了一个旅店,而我是这个旅店的女主人。本也不稀罕他是否跟我一起去,也就没给他打电话。独自一人准备了回门带的礼物。
第三天上午,他回来了。
我问:“几点去坐车?”
“坐什么车?”他跟没事人似地。好像真的不知道回门这回事。
我耐着性子说:“今天应该回门。”
“噢?回门?”他若有所思,却说出了让我瞠目结舌的话。
“你自己回吧?我没空。待会我妈要去逛早市。我得跟我妈一块去。本来你都应该跟我妈一块去,既然今天得回门。你就不用去了。你回你们家吧?而且,你家那么破烂,我也不愿意去。”
“那你为什么非得娶我?”我忍着怒火问他。
“因为我需要一个好的培养基,生一个孩子!”他若无其事的说。那么平淡,好像他说的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而我倒像个外星人。
“那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还抱着一点可怜的希望。我忍受这么多,会嫁给他,除了面子和贞洁问题,内心深处至少相信他是爱我的。
可是,我错了。下一秒他说出的话,彻底粉碎了我内心最后一根赖以救命的稻草。
“你太天真了!你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爱你?!你是农村出来的。一个中专生。家里还那么穷。我爹妈都是老师,我哥哥嫂子都在国外定居。我们家是书香世家,我怎么可能爱你?!!……我爸病了,我急需成家,急需一个孩子。而你,是个好姑娘。可以为我生孩子。仅此而已!”
“什么?!”我听到“砰”的一声,——那是心碎的声音。
“行了!顾依依!你也别这副苦瓜脸!给谁看呢?!我可没心情看你这副德性!本来长的就够土的,没事还整天哭!”
一切那么虚无,我忽然想笑。我怎么这么蠢?!蠢的相信爱情!
我以为男人的膝盖那么金贵!
我以男人的眼泪值得珍惜!
我以为结婚,是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好的承认!
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他的眼泪,他在我面前弯下的膝盖,他的信誓旦旦,这一切原来都是他的手段,让我成为他生孩子工具的手段。
离婚吗?离婚吧!我心里问自己。这刚结婚还不到三天整呢……难道就去办离婚手续吗?
“怎么?瞧你这表情,是想离婚吗?”凌子璇冷笑着问。
我无语,唯有不争气的眼泪倾泻而下。
“就知道哭!真够烦人的!行了,顾依依,你听好了。你只要给我生个孩子,我就可以跟你办离婚手续。不然,休想!”
“你说话算数吗?”我感觉终于看到了曙光,急切的问他。
“当然算数!”
“好!”我擦干眼泪,拎上买好的东西,自己坐车回了娘家。
妈妈和爸爸他们很诧异,问凌子璇怎么没回来。我再一次笑着撒了谎,说:“有重病人,他离不开。”结果爸爸妈妈还宽慰我,让我多支持他,我真是哭笑不得。
门牙打落了,咽到肚子里,就是这个滋味吧?
、碗里的蚊子
婚后第七天,也是婚假的最后一天。凌子璇上午回来后对我说:“依依,今晚上你去我爸妈家吃饭。这也结婚一个星期了。我妈说该让你过去吃顿饭了。”他自顾自的对着镜子打领带,没有看我。
整个一上午实在无聊,我正看着晋升考试的书。
这些天他每天都是晚上出去,第二天上午回来。我心中疑惑,但乐的清静,又加上他已经说了生完孩子就可以办离婚手续,我自己在这里住,看看书,收拾收拾屋子,做自己吃的饭,过的也很平静,就没有问他。
听他这么说,我“噢”了一声,毕竟是婆媳,终是要相见相处的。生孩子最快也得一年吧?在这一年里,不可避免的,我得面对他的父母。对于这个邀请,我也就坦然的应允了。其实,如果不答应,我能想像得到,他必定会使用暴力。
我不想再让自己受伤害,再忍受一年,生完孩子,走人。他达到他的目的,到时候应该不会再纠缠我了吧?
我这么想着,尽量让自己看到希望。
如果不是这样,我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
晚上我和凌子璇一起去了他父母家。
门开了,我看到他妈妈,露出一个笑容,恭敬地叫:“妈。”
“进来吧?”他妈妈面无表情的扫了我一眼,目光移向她的儿子凌子璇,立刻就变换了灿烂的笑颜。
“璇儿,快进来。”她温和的近乎讨好的看着凌子璇说。
“嗯,妈,爸醒了吗?吃药了吗?”凌子璇一边问一边走进屋内。我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刚才的黯然已经无法去顾及。算了,何必计较呢?反正终究是要离开的。我这样安慰自己,让自己释怀。
一张红木旧式的八仙桌摆在客厅正中,在我看来他们家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只是工薪阶层而已。但因为都是有正经工作的人,所以,经济条件比我娘家好多了。这也是凌子璇一直引以为傲的地方。
几张颜色有些陈旧的红木椅子静静的默立在那里。桌上已经放好了碗筷。
“璇儿,去扶你爸到客厅来。你,跟我去厨房,端菜!”他妈妈分别给我和凌子璇分配了任务。只是她说话的表情总是转变的那么快,看凌子璇就那么和蔼、亲切;看我就是面无表情或冷若冰霜。
川剧变脸也不过如此吧?我心里嘟囔着,依言去了厨房。毕竟她是长辈,我应该尊重她。而且在我的字典里,一直有一条不成文的原则,就是不跟老人和小孩一般见识。老人活到老,历经风雨,不容易;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和小孩一般见识呢?
他爸爸得脑梗赛后,半边身子已经不听使唤,走路是靠搀扶的。凌子璇扶着他慢慢的走到客厅,坐在了八仙桌的正坐位置上。
我从厨房端菜出来,笑着跟他爸爸说:“爸,起来啦?”
他爸爸淡淡的点头答了一句“嗯。”
虽然只是一个淡淡的“嗯”字,我的心里也好受了很多。自古以来都是婆婆看儿媳妇不顺眼,公公看儿媳妇应该还可以吧?
等菜上齐了。我们依次坐下。婆婆挨着公公,凌子璇挨着他爸爸。他们三个人离我很远的距离。我坐在靠门的位置,这个角度让我忽然想起了受审的犯人。好像我的前面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辐条。
“在我们家,儿媳妇最后一个吃饭,最先一个撂筷子,然后去厨房刷碗,收拾。”凌子璇突然这么对我说。
我有些犯愣,抬眼处,看到他妈妈满意的笑了。看样子,这句话凌子璇不说,她也会说的。
我没说话。
他们也没理会我的沉默。
“吃吧!”当他的爸爸妈妈和他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后,凌子璇尽量温和的对我说。
对他而言,这样也算是对我的照顾了吧?
记得小时候奶奶跟我说过,旧社会的童养媳妇是这样的。我哑然失笑,新婚后和公婆的第一顿饭,我就沦为了童养媳妇。
当我拿起筷子,夹了一条小黄花鱼,准备放在碗里摘刺在吃的时候,我看到我的碗里赫然有一只死蚊子。
“怎么了?”我瞬间的踌躇,凌子璇注意到了。
“嗯,碗里有个蚊子。”我低声说。
“蚊子?!!你是说我刷的碗不干净吗?!!!”凌子璇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妈妈已经愤怒的拍桌而起。
“我没那个意思,这碗里确实有只蚊子。”我喃喃的辩解着。他妈妈那愤怒的样子吓了我一跳,从来没有一个长辈如此凶我。
“璇儿,你看你娶了个什么样的媳妇?!!!刚进门就挑婆婆的刺!这还有没有长幼尊卑?!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没家教!”他妈妈嘶吼着。那阵势,农村骂街的泼妇都自愧不如。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可以这样?我做错什么了?那碗里确实有只蚊子啊。我心里挣扎的说着,嘴却闭得紧紧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滚!”对面的公公突然骂了一句。
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妈,爸,你们别生气,我这就叫她滚。”凌子璇点头哈腰的安慰着他的父母。
我起身夺门而出。
、肉的加减法(1)
那件事之后再也不想去他父母家。可是,终究已经结婚了。是他的妻子,凌家的儿媳妇,肩上有了很多责任和义务,想逃都逃不了。
凌子璇说他爸爸病着,他妈妈很辛苦,作为他的媳妇我,应该每天给他们准备好一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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