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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住着男主 作者:君鬼姬-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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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派出四个合体境,除了一心想要杀了那蠢货取而代之的子狐长恨,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单单用来对付我却是太过了。如果修真界大乱,顾蠢说什么也不可能不出现,总会有他落单的时候,那老匹夫想做点什么不行?先弄死那蠢货,再来就是师父和烟霞观,说不好他还打着更大的主意。”磨着后槽牙,君即离恨不得现在就掐死顾子方算了。

“前两次对顾蠢出手都被我给坏了好事,只怕子狐长恨早就盯上我了,这一次他想先除掉我也不奇怪,抓走照影来威胁我是最好的办法。另外,他能知道照影在风雷山,就一定能知道我要去飞仙谷。”看了一眼岳悠,君即离的脸色越发难看。“岳师兄,我看这次咱们要有麻烦了。”

思量了一番,岳悠发现自己真的找不出理由反驳君即离的推测。谁也不知道子狐长恨是不是真的被囚禁地,这事只是天海宫几个长老的一面之词,可别人就是怀疑也没办法。禁地也好,夺职囚禁也好,都是天海宫自家的事情,谁能去插手?这些年来烟霞观一直不敢松懈,也正是因为吃不准子狐长恨什么时候会卷土重来。

子狐长恨执掌天海宫近三百年,私底下究竟有多少底牌没人能说得清楚。何况,他早知天命之人和无极塔之事,又岂能不早作安排?当初他能让沈亦风在云麓山上摆出炼魂大阵,现在让人四处制造灭门屠城之事似乎也不奇怪。这样一想,子狐长恨会在飞仙谷布置陷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说把各宗门代表派去飞仙谷的代表全都杀死,就只是杀一两个人再把事情栽赃到别人身上,也能让会谈一团乱。

“半路截杀不是不可能,甚至不一定只对我们。”苦笑了一下,岳悠也觉得这次麻烦了。“不管是哪一个宗门在半路上被截杀,会谈的气氛都会变得更紧张,能冷静下来分析的人就更少。若是他再有点别的什么布置,指不定就不只是道魔之争了。可问题是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别人不会相信我们的推测。”

“是啊,不会有人相信的,说不准还要被天海宫扣一个居心叵测的罪名。”揉了揉额角,君即离也只能苦笑。忽然想起,重无似乎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不曾出现。倒不是依赖或者想念,不过是觉得奇怪。“为今之计,也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地里多加提防。是好是歹,待到了飞仙谷再见机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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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界之外,无尽虚空之中,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只是这宫殿的风格和色彩都偏于冷硬,让人无端的觉得压抑。重无坐在这宫殿的主殿里,忽然就觉得这宫殿更像是一座监狱,冰冷,没有人情味,也毫无乐趣。

天道站在门口,看着主位上重无难看的脸色,一时竟不知道能说什么。

“满意了吗?没有我的提醒,照影差一点就落到子狐长恨手里。”察觉到天道的出现,重无却不去看他,只是眼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野山的魂魄是怎么跑进那杆长枪里去的?我不点破,不代表我赞同你的做法。”

“死而复生是逆天之举,你根本就不该用这样的事情作为许诺,我不过是想办法补救你的错误。”第一次被重无这样嘲讽,天道有刹那的怔忪,却很快掩饰过去。“你给他的已经够多了,一个吕洞宾,一个君照影,不该再有第三个。”

“能比你给顾子方的多?”听到天道的话,重无忽然就有些愤怒,但压了下去。

“无极塔选中了顾子方,这不是我的安排。他是天命之人,何况他已经做到了人塔合一,我给的都是这个身份应得的。”面色不变,语气不变,但天道心里却有些莫名的慌乱。“君即离并不是什么天命之人,甚至他是逆天的罪人,可你却给了他那么多东西,这本来就是逾越了。要不是你选中了他作为棋子,我早就降下雷罚让他灰飞烟灭了。”

猛然转头盯着天道,重无突然就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一点都不像他记忆里的样子。

总觉得重无的目光带着一些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天道克制着不让自己别开视线。“难道我说错了?”

“阿离冲击合体境时的六九雷劫,藏在第四道和第五道雷劫中的心魔劫,难道不是你故意的?是,阿离是背了不少杀业,可他念了几十年的经文,又有数次度魂的功德,根本不该在合体境就遇到六九之数。至于心魔劫,那本该是飞升仙界的时候才有的东西,可他竟然这么早就遇到。”勾起嘲讽的笑容,重无顿了顿,别开眼。

“就连所谓的逆天之罪,他在那个世界不人不鬼的过了三年,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如果不是被我选中,三千世界再无君即离这个人!现在你说什么他是逆天罪人,说穿了不过是你见不得他比顾子方更有出息,害怕你会输给我罢了。”

“我不是!”重无的语气太过讽刺太过两拨,天道想也不想的出口否认。“我没有趁他渡劫故意使坏!六九之数是他满身罪孽应有的惩罚!心魔劫也不是我弄出来的,他本来就魔性深重!”

“够了!”

重无的训斥声让天道懵了,不可置信的对上重无冰冷的目光,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纵容了自己这么多个会元的人,现在竟为了一个罪人训斥自己!来自重无的威压让天道不得不垂下头,浑身发颤,可他依然认为自己没有错。

静静的盯着垂下头却明显不甘心的天道,重无轻笑了一声,笑声里藏着不知对谁的嘲讽。“为了不让我帮阿离,不惜以自己为筹码把我绊在这里。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我原以为你不懂感情,可现在我才发现,你不是不懂,而是把感情也当做可以利用可以算计的东西。阿离说我不懂人心,可现在我却觉得,我恐怕连你也看不懂了。”

天道想要反驳,可在重无的威压下他根本开不了口。

重无抬起手,于虚空中一指,天道法则织成的网中一个节点脱离了出来,融入大道法则。

感受到这个变化,天道顶着威压愤然抬头。

无视了天道愤怒的目光,重无闪身出现在主殿之外。“顾子方飞升之前,你就在这里闭门思过吧。如果让我发现你妄图染指阿离的本源世界,或是再给他下绊子,就不是闭门思过这么简单了。”

等到彻底感受不到重无的威压,天道转身想要推开殿门,却在碰触到门的一瞬间被大道法则击退。瘫坐在地上,天道终于意识到重无是真的生气了。可是,为什么?不过是一个逆天罪人,不过是一个满身杀业的蝼蚁,自己身为天道竟还管不得?!竟连同那个罪人的本源世界的管理权都要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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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摸着画影柔顺的皮毛,君即离一边监视着周围的动静,一边思考着要如何在飞仙谷会谈上证明子狐长恨是幕后黑手,却突然发现营地被骤然出现的浓雾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包裹了起来。就连怀里的画影,都好像不见了。

“阿离。”

在君即离拔剑的一瞬间,重无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收了剑,君即离重新坐下来,没好气的开口。“你这是抽哪门子疯?”

伸手虚空一划,地上出现一排酒坛,重无拿起一坛打开封泥。“酒疯。”

此时君即离才注意到,重无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黯然和伤痛,连语气都透着无力。随手拿了离自己最近的酒坛子,君即离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看来你这是遇到不开心的事情了?啧,真是不容易,赶紧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闻言,重无直勾勾的盯着君即离,盯得君即离都快发毛了才幽幽的开口。“阿离,我失恋了。”

“……咳咳咳……!”一口酒差点没把君即离呛死——如果修士能被呛死的话,好容易顺过气,才看怪物一般把重无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我怎么记得,你一直都是单恋中?”

重无对君即离的反应不置可否,也不想细说。是他自己蠢,而现在他甚至不想倾诉,只想喝酒,即使他知道君即离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阿离原本的世界,是有洪荒传说的吧?”

话题跳跃得太快太远,君即离眨眨眼。“有,也看过。虽然很多细节都不记得了,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反而想起来了。”

“虽然有区别,但都是修仙,总会有一些共同之处。那么,关于斩三尸成圣,以及鸿钧以身合道,有什么想法么?”

难道重无真的失恋了?君即离原本还以为重无只是在说笑,毕竟天道始终不曾接受重无,因此根本谈不上失恋。可是现在,君即离却开始觉得所谓的“失恋”是真的。“所谓三尸,善念、恶念、自我,前两个也就算了,可要是斩掉了自我,还能剩下什么?成圣的究竟是原本的那个人,还是那个人的一部分,或者干脆成了另一个人?”

 第6章 7诉

-7- 诉

“斩三尸之前,三清之间虽然也有冲突;可只是一些琐碎之事;对外还是团结一致的。可到了封神之战,通天却被自己的兄长往死里算计,最后还被鸿钧关在紫霄宫一直到封神结束。我可不信什么顺应天命、西方当兴的屁话;接引和准提跟元始是什么关系;通天跟元始又是什么关系?这根本不能比;凭什么元始就能为了天命算计通天?凭什么玄门就得把自己的气运拱手让给接引准提那两个小人?”

“成圣之前都是把弟子看成眼珠子,也不容人欺负自家兄弟。成圣之后却连感情也没了;甚至要为了所谓的天命不管弟子门人的死活。这是成圣?冷冷清清的待在三十三天之外,看着弟子门人被玉帝呼来呵去;还要被约束着不许轻易出世,这样的圣人做着有意思?至于鸿钧合道,呵,究竟是鸿钧补足了天道,还是天道吞噬了鸿钧?存在于世的,是鸿钧圣人,还是把鸿钧当成零件补全了自己的天道?”

重无看着君即离,忽然就笑了。“如果是阿离,我想你一定会想法子打破天道的桎梏,不做那样不自在的圣人。”

“别忘了,是你逼着我修仙的。”瞪了重无一眼,君即离磨了磨牙。“我连凡人都没兴趣做,只想做个不渡忘川的老鬼。圣人?谁愿意做谁做去,反正别找我。”顿了顿,君即离忽然想起什么,戒备的看了看重无。“你该不会是想跟我说,这个世界在仙人之上也有那什么圣人吧?”

知道君即离一直防备着自己,重无也没说什么。“严格的说,这个世界跟剑三世界一样,都是受主世界影响而衍生出来的小世界。所有的主世界都是大世界,但大世界未必能成为主世界。你和顾子方来自不同的主世界,虽然两个主世界很相似,但实际上两者之间隔了无数个小世界。而这个小世界,算起来是从属于顾子方所在的主世界。这样算,于这个世界而言,你是彻头彻尾的异乡人。”

“不过,你们两个的主世界,以及各自的小世界,都是在同一个天道的管辖之下。”把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坛子扔掉,重无又打开一个。“阿离,我来之前,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君即离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但理解了重无的话之后,马上就想起入夜后自己所感受到的。“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好像轻松了不少。”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有所感应,以剑入道,你的确已经触摸到了大道法则。虽然你触摸到的还只是一点点,恩,大概头发丝儿那么一点点。不过已经很不错了,阿离,能在飞升成仙之前就触摸到大道法则,足以自傲了。”抬眼看着天,重无笑得勉强。“哪怕是成为了圣人,也依然会受到本源世界的影响。你会感觉轻松,是因为你的本源世界现在归我直接管辖,而不是过去那样在我和天道的双重管辖之下。”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君即离抱起酒坛子,脑子里飞着许多不着边际的画面。忽然间渡劫那一天的画面出现,君即离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随口就问了出来。“六九雷劫和心魔劫,是不是天道动的手脚?还有,你差不多一年没有出现,这期间也没有给我任何任务,是不是跟天道有关?”

喝酒的动作顿了顿,重无苦笑。“阿离,你比我以为的还要敏锐。”既然对方想到了,重无也就不想隐瞒了。“你身上的杀业其实已经被经文之力消减了很多,而且你数次度魂的功德也摆在那儿,怎么算都轮不上六九之数。心魔劫是飞升之时才会有的东西,加上这个的话你实际上是受了七道雷劫。至于逆天的因果,其实你早就已经还清了。魂飞魄散的下场,本就是逆天的惩罚,不能,也不可能更重。”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做,真的。我以为只要你不杀顾子方,他就会遵守赌约不干涉你的一切。你渡劫之后没有跟我提起,可是我知道你其实是有所猜测的。我想了很久才决定去问他,而他却把自己当成筹码把我绊在他的宫殿里,摆出一副要接受我的样子。直到我感应到照影出事,我才知道他只是想让我无暇分心。”

没法描述自己此刻的情绪,重无艰难的扯了扯嘴角。“抱歉,阿离,是我太自负,也太信任他,却差点害了你。”

君即离没有见过这样的重无,抱着酒坛子摆出一副借酒浇愁模样的重无。然而对方的道歉,却让他感到无话可说。他一直都是个界限分明的人,亲疏远近从无半分逾越。所以他从不觉得天道若是阴了自己就需要重无来道歉,就他这样逆天而行的人,天道若是不下黑手他才觉得奇了怪了。当然,他也不认为身为棋子的自己拥有要求公平公正的权利。

可是,眼前重无的歉意是真切而真实的,连带被天道所欺骗而产生的痛苦伤心也是真实的。然而重无的表现却让君即离本能的不安,对方显然忘记了有些感情是不该在棋子面前流露的。“我不认为你有道歉的必要,重无,我也不觉得天道做这些事情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君即离的语气太过平淡,而现在的重无也没心思去分辨。“为什么?”

“天道之下皆蝼蚁,而对一个胆敢反抗的蝼蚁下黑手,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是趁着我渡劫的机会把我轰成渣,他还能赢得跟你之间的赌约。如此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凭什么不做?”见重无眼中晦涩难明,君即离笑得凉薄。“至于利用你的感情,谁让你自己蠢上赶着让人利用呢?很多时候,别人能够伤害你,不过是因为你自己傻乎乎的把刀子递到人家手上罢了。”

面对君即离如此直白且不带情绪的话,重无只觉得愕然。他虽然不觉得君即离会为了这件事而发飙,却也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么一副理所当然、无所谓的态度。只是,君即离其实也没有说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情,天道又怎么敢算计自己?想着已经成为过去的那些会元,天道在自己面前何其恭敬,一言一行都能写成模范下属教科书。呵,的的确确,是自己把刀子放到了天道的手上,给了他算计自己的本钱和底气。

“你说你失恋就是发现自己被骗了?”想起重无出现时的样子,君即离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少年,这种事情不该称为失恋,毕竟人家压根儿没跟你恋过。”拍了拍重无的肩膀。“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最惨烈的真相,少年,不要大意的挥慧剑斩情丝吧。”

如果可以,重无很想把自己的脸变成“囧”字,他怎么觉得自己娱乐了君即离呢?这样的念头一起,重无的情绪诡异的好了一些,于是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被君即离这妖孽调侃习惯了,以至于开始有了m的趋势。想到顾子方每次眼巴巴的凑到君即离跟前的样子,重无打了个寒颤。不,自己跟顾子方那种抖m绝对不是一路人!

“咳,阿离啊,袭击照影的人你有数了吗?”重无觉得,果断转移话题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否则君即离要是抽风起来他可挡不住。

“十有八九是子狐长恨吧。”君即离瞥了重无一眼,因为君照影出事而糟糕的情绪稍稍好了一些,大概是因为看到重无不开心吧——拿别人的不开心来娱乐自己什么的就不用解释了吧。“抓住照影来威胁我是个不错的法子,如果他的目标只是顾蠢的话,我真的不介意假装被威胁了。可惜,比起顾蠢,他可能更恨柳老头和烟霞观吧。”

看了看君即离的眼神,重无确信对方是认真的,不由叹气。“阿离,在你飞升之前顾子方不能死,否则域门是不会开的。”

“啊,我知道。”知道重无是怕自己一时冲动,君即离晃了晃碗里的酒。“重无,当初你告诉我他起了什么心思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谁让你那么迟钝呢,如果我不拆穿,你恐怕直到赢了赌约都不会知道他对你动了心吧?笑了笑,重无知道君即离无论如何都会继续忍耐下去,直到可以不用再忍的时候。“我去看看照影,在你腾出手来之前我就待在她那儿了,以防万一。”

这是要去保护照影?君即离有些意外,难道天道给重无的打击太大让这人脑子坏掉了?

重无一只手抱起还没喝完的酒坛,另一只手拍了拍君即离的肩膀。“我只是担心你发起疯来把这个大陆都给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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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即离关于子狐长恨的推测,让柳长青的心情很不好。即使已经叮嘱了各处主事,他依然无法安心。在碧峰上信步走着,柳长青觉得,跟子狐长恨之间的恩恩怨怨,也许真的是了结的时候了。

走到无我居附近的时候,柳长青感觉到了吕洞宾的气息——颇有些不稳。想来,吕洞宾是为照影担忧吧。

“你也心绪不宁?”走进一片雪白的无我居,柳长青看着坐在院中石凳上的吕洞宾,笑得有些勉强。

似乎是才发觉柳长青,吕洞宾有片刻的怔愣。“虽然知道蚩灵他们会保护好照影,可总是不安心。”苦笑了一下,吕洞宾抬起头望着夜空。“本想算一算吉凶,谁知道……竟是乱世之象。”

柳长青坐下来,拿出灵茶。他知道吕洞宾精于观星,也知道这结果让对方想起了往事。“你也别太忧心了,子狐长恨这回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不会赢的。”

“没能抓到照影,我不认为他会善罢甘休。不管是想要对付顾子方,还是想要在飞仙谷弄出点什么事情,有照影作为人质的话总要顺利得多。”皱起眉,吕洞宾忍不住对顾子方有些迁怒,自家徒孙和重徒孙显然是被那破小孩给连累的。

“其实,我觉得可以让卓疯子去接应照影。”柳长青也皱起眉,语气很有些犹豫。“虽然小离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可总不能让照影他们就这么处于危险之中吧?”

“不行。”吕洞宾不能说君照影他们躲在空雾道场万无一失,他和君即离都坚持道场的存在不能泄露分毫。“不派人接应才是最稳妥的,不管有多担心照影,这一点都不能改变。子狐长恨究竟有什么计划我们毫无头绪,眼下连他已经出逃的证据都没有,除了被动的防卫之外做不了任何事情。这个时候观中的战力只能多不能少,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大局为重啊。”

看了看吕洞宾,柳长青摇头苦笑。“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能忍,可是现在才发现,比起你我还差了不少。知道照影被人袭击受了重伤,我差点就没能控制住。山石,为了等待那一线生机而眼睁睁看着弟子门人战死,你是怎么忍下来的?”

呼吸一滞,吕洞宾垂眼盯着茶杯,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忍下来的。纯阳宫遭劫的那天晚上,我看着到处都是血迹,看着那些新起的潦草的墓,看着原本人来人往的山门只剩一片死寂,我以为自己会忍不住的。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为了大局。一时的冲动的确可以为死去的弟子们报仇,可战乱却会继续下去,会有更多的弟子死在那场劫难里。我做不到,放弃那个可以终结战乱的机会。”

没有再说话,柳长青看到了吕洞宾眼底的伤痛。亲眼看着弟子门人战死却不能出手相救,拼着魂飞魄散也要夺取逆天改命的一线生机,又亲手把这份重任交到弟子手上……。吕洞宾的痛,他无法想象,也不愿意去想象。只希望,这一次他不会如吕洞宾曾经经历的一样吧。

吕洞宾沉浸在回忆和痛苦中,也不再开口。两人都没有发现,无我居外有一个人影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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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笑傲居,顾子方的表情很沉重。他只是习惯性溜达到无我居外,却不想听到了君照影被袭击的事情。如果不是无极给的隐匿之法,恐怕他早就被柳长青发现了,然而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庆幸。

“别太担心了,她是君即离一手教导出来的,又有蚩灵在。”无极能想象得到顾子方现在的情绪很不好,却也只能尽力宽慰。“而且我觉得君即离肯定不会只派蚩灵去,极有可能不二猴也在,一明一暗。”

“如果不是因为我,小离不会被子狐长恨盯上,照影也就不会出事。”勉强扯了扯嘴角,顾子方只觉得自己欠君即离的越来越多。“我想让小离开心,可几乎他每一次不开心都是因为我。无极,我该怎么办?”

 第6章 8离魂海来客

-8- 离魂海来客

眼看着路走了一半;曲林却觉得路上的日子漫长得难熬,恨不能一眨眼就把这路走完。师父师兄惨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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