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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性不改 作者:十二念-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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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要,”护士笑著拿了个面罩给陈霆戴上,“同学你再那麽紧张啊,该吸氧的就是你了。”
“你别慌,我真的没事……”陈霆故意咧开嘴笑给他看,左手按住了他撑在担架边上的手。
欧阳晓低头一看包扎的纱布都被血染透了,又追问:“血怎麽还没止住?”
还好医生很有耐心:“毕竟也是刀伤,要完全止住还得进行手术清创缝合。”
问题少年好不容易闭了嘴,转眼发现陈霆眼睛眯著眯著就快闭上了,吓得他一掌拍过去:“陈霆,你别睡啊!”
这下车里“噗”地都笑出了声,护士姐姐打趣地对陈霆说:“这位同学你就再坚持坚持,免得啊,待会我们还得抢救一个。”
陈霆既感动又想笑,对欧阳晓用口型说:“好好,我不睡……”
方屿其笑著拍欧阳晓的头:“你担心什麽啊,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吗,更何况一个大男人流点血算什麽。”
“会打架才叫男人吗!”班主任快被活活气死了,“你们才多大啊!毛都还没长齐,就把耍流氓那套都学会了是不是啊!”
居然忘了老师也在车上……方屿其自认倒霉地耷拉著头,一路上被她从培养四有人才到人生的理想与追求各个方面教育了一顿。
欧阳晓压根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他能看到也只有陈霆一个人,由始至终视线都不曾离开过,仿佛一不小心这人就会在他眼前消失掉。
既然医生都说了不会有事,那他应该好好松一口气才对,事实上他却发现自己完全办不到……
也许是太久没有这麽紧张过,他已经忘了怎麽去缓解这种情绪。好像自从遇上陈霆,他就变成了第一次睁眼看世界的盲人,常常体会著各种从未有过的新奇感觉。
好比现在,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放开陈霆的手,而意识不到这到底有多麽不对劲。
最後因为没有伤及脏器,陈霆只在手术室待了半个多小时,止个血缝个针就完事了,大家都说这家夥命大,切阑尾的伤口都没这麽浅。
陈霆爸妈也急冲冲地赶到了医院,本来就对儿子安危提心吊胆的,看见欧阳晓在场又被吓了一跳,以为这弥足珍贵的娃儿也学坏了跟著打架斗殴,後来听班主任一番解释才放了心,激动地拽起欧阳晓的手说“我们家陈霆有你这个朋友真是福气啊”。
欧阳晓直到陈霆被放出来前都把嘴闭得死紧,老师喊他该回去了没半点反应,方屿其找他聊天也丢了魂似的搭不上话。
大家都一脸惋惜地说天可怜见的,这孩子是吓傻了吧。
这时麻醉效果明明还没过,陈霆已经懂得躺在床上哼哼地搏同情,幸好陈妈更多的是心疼宝贝儿子,也没打也没骂的,只管问儿子疼不疼、有多疼。
怎麽说也流了一大碗血,陈霆笑得都有了点“凄美”的味道:“你儿子我这点疼忍得住。”
既然陈霆父母留在这里照顾,班主任便放心地说现在时间太晚了,还有两个学生要回去休息,明天会再过来探望。
欧阳晓跟陈霆点头示意先回去了,又说:“明天中午我给你带笔记。”
陈霆心领神会地“哎”了一声。
方屿其困惑地想,这家夥啥时候需要过笔记?
第二天欧阳晓坐立不安地上了三节课,才到第四节就谎称胃疼请了病假,并发信息问陈霆有没有什麽想吃的。
陈霆流著口水回了三个字:“小笼包”。
可是看见欧阳晓提来那一大袋他就傻了,生生把口水吞了回去:“多少?”
“五份。”欧阳晓左右看了看,从书包拿出几本杂志递给他,“阿姨呢?”
“上班,反正也不是什麽大病,不用整天看著。”陈霆嘴馋地用牙齿咬开了卫生筷,“你也一起吃,我一个人吃不完,免得凉了影响口感。”
欧阳晓揣了本杂志坐下来:“我只拿了一双筷子。”
“没事,我一个你一个。”陈霆把筷子上的一口吞了,又马上夹起一个往欧阳晓嘴边伸,还学喂小孩那样“啊”了一声。
欧阳晓不自在地往後一仰,愣了一会才记得张嘴把包子咬下来。
看见他渐渐泛红的脸颊,陈霆痛并快乐著捂住伤口发笑:“受不了了,你这人真是太好玩了……”
欧阳晓沈默地嚼著小笼包,低下头慢慢翻起了杂志,之後任由陈霆再怎麽逗他,都死活不肯张第二次嘴了。
作家的话:
看似有了点进展的样子(不对!
、第十六章
“居然有人比我还早。”方屿其神出鬼没地从门後冒出来。
听到声音的陈霆抬起头,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喊他:“快一起来吃包子,我要被撑死了。”
“正好,我连饭都没吃就赶来了。”方屿其不客气地走到好友面前张开嘴,“啊──”
陈霆行云流水地夹起一个喂了过去。
看他俩一来一往喂得心无芥蒂一气呵成,欧阳晓皱眉推了推眼镜。
“你现在情况怎麽样,要不要观察十天半个月的。”方屿其一脸饿鬼相地抢了陈霆的筷子自力更生。
“最快三天就能走了。”陈霆费劲地吞下最後一个包子,有些担心地问,“话说这事学校怎麽处理啊?”
“留校察看处分呗,检讨书还跟处分通知贴广告板上呢。”方屿其把小笼包当仇人一样嚼,“我家离得远不用喊家长,就是被班主任级主任和校长挨著骂了遍,等你回去估计也少不了这道程序。”
陈霆立刻焉了:“我能不能等风头过了再出院?”
这时欧阳晓插了句话:“高一那班人怎麽样了。”
方屿其一想起那个破王子心里就冒火,语气柔中带刚刚中带刺地:“都被抓出来了,处罚跟我们一样。捅人那个还没找到,听说今天连学校都没……”
“抓到了。”突然传出一道陌生的声音。
三个人同时转头往门口看,其中方屿其反应最为灵敏,一手掰著椅背像是随时都能砸过去:“王八蛋你还敢来!”
“你要是还想打呢,我们就约个时间单挑,今天暂时和气点行吧。”王子鸣一派悠闲地走到病床後面,抬手给陈霆扔了个大苹果,“慰问礼物。”
方屿其迅雷不及掩耳地伸手截了,盯著王子鸣咬牙切齿地:“有毒!”
王子鸣翻了个白眼没跟他计较,懒洋洋地坐上旁边的空病床:“我来是要告诉你们,那家夥找出来了,就问你们是想公了还是私了。”
方屿其狂跩地翘起二郎腿:“公了就把他蹬去坐牢,私了就还他一刀把那根切了。”
王子鸣深吸了一口气,看得出压抑得很痛苦:“老子跟你好好说话,你那嘴就不能少贱点?”
陈霆“噗哈”地小声自言自语:“这是他的必杀技。”
方屿其没好气地一掌拍好友脑袋:“混得敌友不分了?”
“虽然我这人不习惯记仇,但你们怎麽说也捅了我一刀,男人的血可不能白流了。”陈霆假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既然他是你找来的,你去踹他个半死把这事结了吧。”
方屿其装模作样地附和:“也行,就这麽……”
“都想什麽呢。”知道这俩狼狈为奸准没好事,一直不吭声的欧阳晓对王子鸣说,“送局子里去,该怎麽处理怎麽处理。”
王子鸣饶有兴味地上下打量著这个人:“你叫什麽名字,我怎麽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欧阳晓,”陈霆不知哪来的自豪感,抢著帮同桌回答,“成绩全级排名第一,分数榜上最帅那个。”
王子鸣一听更好奇了:“我看你身手很不错嘛,还以为你也是打架打大的。”
欧阳晓便解释说:“我有学过自由搏击防身。”
“怪不得你书架上还有什麽格斗理论……”陈霆像是想起了什麽,“哈、哈”地干笑著问他,“你该不会真的爱养花吧?”
欧阳晓彻底无视了这个问题,虽然让他承认爱养花并不难,可是连仙人掌都养不活这个事实让他只想抹杀掉这部分记忆。
“好,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了。”王子鸣勾著嘴角站起身,“你们这夥人挺讲义气的,交个朋友怎麽样。”他先向陈霆伸出了宽大的手掌,“我叫王子鸣,一鸣惊人的鸣。”
方屿其见缝插针骂了俩字:“鸟人。”
陈霆也大方地一笑泯恩仇,“啪”地将他的手握住:“陈霆,雷霆的霆。”
王子鸣迟疑了半会,才不太乐意地向另一个人伸出了手。
“……方屿其。”方屿其态度恶劣地跟他的手碰了一下,同时痛恨爹妈怎麽不给自己起个响亮点的名字。
“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这副腔调跟本人形象实在有够天差地别,愣是把方屿其恶心得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屿是岛屿的屿。”
两个冤家探望完陈霆就前後脚走了,本来王子鸣还想以示友好一起回学校,方屿其非得隔了个几米才肯挪步,还不要脸地说是为了帮陈霆以胃试毒,擅自把那个慰问苹果洗洗吃了。
欧阳晓则选择了留下来,告诉陈霆自己已经请了下午的病假。
陈霆不好意思地让他後两天都不准请假了,何况也不用天天过来,才住那麽几天,别整得跟自己癌症末期快挂了似的。
欧阳晓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垂下眼睛慢条斯理地翻著书页。
其实他昨天从医院回去後做了一晚上噩梦,满脑子还净捡些生离死别的剧情来演,简直像是在看白烂电视剧一样。每次他都意识到躺在血泊里的那个人是陈霆,是陈霆虚弱地在他怀里给他说遗言,尽管全是乱糟糟的胡话一个字都听不清,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梦里撕心裂肺地喊“不准睡!陈霆你不准睡!”,可是又痛苦得发不出半点声音。
所以说心理阴影这玩意真可怕。
陈霆当然不知道欧阳晓的梦有多惊心动魄,犯困地打了个呵欠:“我先眯会儿,你还是回去吧,在这里多闷啊。”
欧阳晓终於明确地摇头说:“你睡你的,我就爱在这儿看书行不行。”
老实说他并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而陈霆虽不至於活蹦乱跳也算精神矍铄了,他却忍不住担心捅人的混混会不会再来医院闹事?现在就算知道混混被抓了起来,他又患得患失地想混混的兄弟会不会来寻仇?
这不可不谓是电视剧看太多了的缘故……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反正对他来说看书在哪儿都是看,在陈霆边上看肯定比在教室里看效果来得好。
“行、行……”陈霆不知在傻笑什麽,咧著嘴躺下了床。
这次陈霆的伤口在右腹,所以睡觉除了朝左侧躺就是平著躺,可是谁不知道他睡相差?肚子被捅了个口子竟然还不怕死地玩辗转反侧,害欧阳晓几乎看他动个手指头都紧张,只要发现有翻身迹象就立即把他拗回去。
拗了几次陈霆才勉强习惯了平躺,只是手脚还闲不住地往床外伸,谁坐得近了就会被“啪啪啪”地连续打巴掌。
欧阳晓无奈地闪过几次“攻击”,下意识抓起陈霆不听话的手按在床上。
然後他就这麽握著陈霆宽大粗糙的手掌,再也没有舍得把手松开。明明比起昨天过分慌乱导致的失去理智,他现在已经足够清醒去分析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就像是抢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那玩具却从来都不属於他,他只能趁人不注意才可以将它握在手里,所以心中虽然一边青涩地窃喜著,一边又是极度的沮丧和不知所措。
他低下头默默看著两人的手,终於不得不承认,那个属於友情的集合已经彻底崩塌。对陈霆这份莫名的亲近和依赖,到底应该分到哪一类感情,成为了他再怎麽苦思冥想,也迟迟解不开的一道难题。
三天後陈霆果然按时出院了,医生连连赞叹小夥子身体底子好,各方面都恢复得很快,但是还要修养一个月才能进行比较简单的体育活动。
陈霆听见这句话差点没去撞墙,因为不久後就是一年一度的校运会,失去他的强力得分整个班排名简直能从第一掉到垫底,偏偏他现在连加入拉拉队跳一回健美操恐怕都难。
但是最让陈霆在意的并非这件事,而是他的好同桌最近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
“你又不和我们吃饭?”他急得一把扯住了欧阳晓的书包。
最近欧阳晓总是等到放学就默不作声地自己跑掉,问他去哪儿还发扬嘴硬精神死活不肯说,把陈霆给郁闷得直想化身跟踪狂调查清楚。
对於陈霆略带不爽的疑问,欧阳晓只是垂睑“嗯”了一声,便把书包拽回来转身走了。
其实他去的地方很健康──新华书店,这是他被难倒时所能想到的最好去处。
他在某个类别的书架边上溜达了几分锺,确定这个时候没什麽人经过,才敢走进去从上面取下一本书站那儿看。
才翻过了几页,突然身後有人说话:“什麽书啊,看得这麽认真。”
他猛的倒抽一口凉气,只想把书一口吞了毁尸灭迹。
“臊得脸都红了,肯定是小黄书。”方屿其玩笑地想从他手中抢书。
欧阳晓慌张地把书藏在身後,话都说不顺溜了:“你、你怎麽会在这儿……”
“我是陪劳雅来的。”方屿其向後指了指几排开外的书架,“你呢,想买什麽书?”
、第十七章
欧阳晓心虚地推了推眼镜:“就一般学习方面的书。”
“你还准备专攻心理学?”方屿其注意到书架上标明类别的牌子,“这又没什麽见不得人的,你也用不著闹个大红脸啊。”
欧阳晓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了,转眼看见劳雅正走过来,连忙得救般提醒他说:“你朋友来找你了。”
方屿其失笑地拍拍他的肩:“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欧阳晓捏紧了藏在背後的书,等方屿其走远了才急忙塞回书架里,做贼似的低头逃出了书店。
这时天空已经暗下了一半,走读生们开始成群结队地去上自习,欢笑声仿佛永无休止地引领一路,男女生都在毫无避忌地嬉戏打闹,一如天蓝色校服在他们身上所象征的年少活力。
欧阳晓却在这个世界里显得那麽格格不入,他一直沈闷地埋著头,几乎偏执地避免与周围路人有身体接触,甚至心生自卑地不敢去看他们的眼睛。
他害怕会从那些人眼中读出来,自己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异类。
这段时间他翻遍了所有研究心理疾病的书,直到今天他还抱著最後一丝希望,希望能找到支持这种感情正常且普遍的理论,他对陈霆那些呼之欲出的欲望,也许只是属於青春期的常态,会发生在每个人的身上,会在某个时候理所当然地中断。
可是由始至终,并没有一本书如他所愿地说这是深厚友情的表现……
同性恋这个词,他并不是第一次在书上看见、或是从别人口中听说过,却是第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感到如此的恐慌和彷徨。
校运会确定在十一月上旬开幕,运动场上已经开始预热了好几天,参与者无一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著魔鬼训练。
陈霆自己还没能进行“简单的体育活动”,便怂恿同桌报上几个项目为班效力,毕竟一个从小练自由搏击的力量和速度都差不到哪儿去,谁想欧阳晓一句对集体活动没兴趣就把他打下了十八层地狱。
更惨的是他整整一个月没能碰篮球,方大队连普通场子都不肯让他下,而且自从王子鸣移师过来後就顶替了原本属於他的位置,方屿其更是没良心地把他忘到了西伯利亚,害他每天在看台上纠结得心理都快扭曲了。
“怎麽样,我们打得好不好。”方屿其只有在场下休息时才想起他,还每次都要问一遍这麽欠扁的问题。
陈霆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憋出一个字:“好……”
“今天怎麽又是你一个人,欧阳呢?”
“他啊……”陈霆登时整个人都泄气地颓了,“他最近古怪得很,一放学就往外跑,追都追不上,问他去哪儿还不说。”
“啊?”方屿其想起了那天遇见欧阳晓的事,顺便就对陈霆说了个大概。
“书店?”陈霆无情地咧著嘴嘲笑他,“你撒谎也编个能信的理由呗,当我是第一天认识你。”
“我是去得少,但不代表没去过。”方屿其自我感觉良好地斜睨好友一眼,“我是陪别人去买书,正好碰见他在看什麽心理学。”
陈霆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就是个人工阅读机,心理学算什麽。”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可是去书店没必要瞒著我吧……”
方屿其欲言又止地闭了嘴,其实他也明白对心理学有兴趣很正常,但欧阳晓当时惊慌失措得很不正常,而且……
“反正我是看不懂他了,整天不知道想些什麽。”陈霆有气无力地抱怨,“喊他呗他理都不理你,碰他还当你有病躲得老远,你说天才是不是都这德性?”
方屿其不由在心里阴暗地想,可能真的有病也说不定,不过病的人不是你是他。
王子鸣擦著汗走过来:“散场了,走不走。”
方屿其言简意赅地:“不走,没看我兄弟伤心著呢。”
“哦,被女人甩了?”王子鸣一屁股在陈霆边上坐下来。
陈霆就感觉伤口一阵撕拉撕拉地疼:“你和老方的脑回路咋这麽雷同呢。”
方屿其自大地“切”了一声:“他那是赝品。”
王子鸣哈哈笑了:“那有什麽好伤心的,要是成绩分数的就免了吧,我和这玩意天生八字不合。”
方屿其神秘兮兮地爆料说:“欧阳不甩他了。”
“那个全级前三的欧阳晓?”王子鸣一副了然的表情,“这不是很正常麽,人家可是乖宝宝,哪能看得上我们这些人渣。”
“你一个人渣就渣,别把我拉下水。”方屿其理智地跟他划清了距离,“他俩以前关系可好了,扭伤脚那次欧阳负责帮他打饭,天天跑八楼给他送上去。”
方屿其还事无巨细地把暑假补习的事都说了,唬得王子鸣一愣一愣的,简直像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陈霆在旁边听著更伤心了,不爽地拧起眉赶人:“你们两个要聊滚远点聊,别跟苍蝇似的在我耳边嗡嗡叫。”
方屿其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跟王子鸣一边说著死党八卦一边走远了。
陈霆继续坐在看台上看场下打篮球,认识的球友走之前都会点头招呼他一声,他也会亲切地笑著扬手,可是很快连最後一个人都跑了,只剩下他孤苦伶仃地看夕阳。
如果是以前啊,这时候早和欧阳晓吃完饭散步消化了,哪像现在还饿著肚子喝西北风。
等等……人渣?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麽,急不可待地掏出手机打给了欧阳晓。
欧阳晓低头看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等到铃声快断了才想起要接听。
那边过了好一会才困惑地问:“欧阳?”
欧阳晓也过了好一会才发出一声含糊的“啊”。
“没听见‘你好’都不习惯了。”陈霆故作轻松地笑,“你在哪儿呢?”
欧阳晓低头看著脚下的路,语气有些闷闷的:“平时散步那儿。”
两边都诡异地沈默了几秒,才听见陈霆小心翼翼地问:“欧阳,你是不是讨厌我打架啊?”
欧阳晓愣了一愣,不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陈霆似乎显得很著急:“其实吧,我没有很常打架,你也知道我不是爱闹事的人。”没听见对方说话,他又可怜兮兮地小声保证,“就算我这人再怎麽差劲,也绝对不会连累兄弟,你就别怕我了行不?”
欧阳晓像是被什麽噎住了,握著手机一时词穷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回应,就听见那边兴奋地喊:“我看见你了,先挂了啊!”
他惊讶地猛回过头,发现陈霆正在路的另一头向他招手,脸上还挂著一抹傻乎乎的笑,那样的一如既往、肆无忌惮。
陈霆越走越快地来到他跟前,去头掐尾地问了句:“怎麽样?”
欧阳晓不自觉瑟缩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放进裤兜里:“什麽怎麽样。”
陈霆试探地把手搭上了欧阳晓肩膀,发现对方没躲没闪的,终於心花怒放地笑咧了嘴。
两人慢慢地在这条路上散起了步。
“是说校运会,你去为班里出分力怎麽样。”
“没兴趣。”
“……跳远简单。”
“没兴趣。”
“……跳高不费力。”
“没兴趣。”
陈霆壮士扼腕般咬著牙:“那我试试铅球算了,怎麽也得给咱班多拿个第一。”
欧阳晓抿著唇,过了很久才不自在地说:“我只参加一个项目。”
可是等到跟体育委员报名的时候,欧阳晓一张脸都黑了。
几乎所有项目都被别人抢光光,只剩下万年无人问津的1500和5000米。
欧阳晓表情僵硬地问陈霆:“你不是说还有跳高跳远和铅球?”
陈霆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一个扭头责问体育委员:“你不是说还有跳高跳远和铅球?!”
体育委员委屈地哭丧著脸:“老大,从你问我到现在都过两天了。”
“……”陈霆谄媚地回头问好友,“那你参加1500还是5000?”
“你自己参加去吧。”
陈霆立即搬出医生名言:“我只能进行简单的体育运动……”
“没人要你用跑的,”欧阳晓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走完1500够简单了吧。”
陈霆还没说话,旁边的体育委员讪讪地打了个岔:“我要行不行……”
最後1500米长跑项目後面还是写上了欧阳晓的名字。
陈霆知道长跑实在太辛苦,反过来劝说欧阳晓别报了,这事老班迟早要拉壮丁去参加,绝对不用担心会轮空。
欧阳晓轻描淡写地说报都报了,不追求名次的话随便跑跑就好,1500米对他来说也不是什麽完成不了的任务。
让他真正感到沮丧的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去抗拒这个人。原以为只要和陈霆保持好普通朋友的距离,说话变少交流变少,触碰的机会变少,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他就能逐渐切断对陈霆这份错误的爱恋。
事实却是他连拒绝这个人都做不到,只要是陈霆对他提出的要求,他都会毫无理智地选择了顺从。
所以当陈霆对他说不要讨厌他的时候,他几乎忍不住想说出那句话。
陈霆,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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