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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梦0号-断阳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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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风立时白了脸色,不敢搭腔。
阴寒生接着道:「我知你与太子定是有些交情,却不知是这样深的,竟劳动你三更半夜背着我前去救他,我那手下回来禀报,说太子房中无人,又说他全身而退竟无追兵,我便知定是你动的手脚,你怕我生气,不愿明里阻挡伤了阁中弟子,又不愿见太子送命,便想出这样一招,大哥可猜得不错吧?」
怀风心下惶恐,急急道:「我知自己不该背着大哥行事,只是昨夜来不及细说缘由,又恐你听不进去,这才擅作主张,并非与大哥作对,求大哥千万莫要生我的气。」
阴寒生见他额上急出冷汗,显是极在意自己生气与否,今早积下一腔怒气噗地就消了,轻轻一哼道:「咱们两个便不是亲兄弟,与亲兄弟又有何分别,有什么话不能对我说,我又怎会听不进去,兄弟也忒小瞧了哥哥。」
怀风见他不慎气恼,一颗心方才落地,解释道:「大哥不知,太子殿下一向待我甚好,我一直当他亲哥哥般,安王爷虽与爹娘有仇,他却没有,从来待我只有恩没有怨的,我心中敬他便如敬你一般无二,且太子为人贤德仁厚,一旦继位,必是一代明君。只是当今圣上子嗣众多,几个成年的皇子皆为了那九五之位明争暗斗,广阳王便是其一,此人性情阴狠又刚愎自用,早有谋篡之意,太子一旦身亡,此人必要掀起一场风雨,搅得天下不宁。熙朝立国至今不过六七年,战乱方息,百姓们好容易过了几年太平日子,若是广阳王揭竿作乱,湖北湖南两路封地里的百姓不免便要惨遭战火,叫我于心何忍,且北方边境一直不宁,边关二十万大军粮草多由江南并两湖之地调运,一旦此处受灾,势必危及边关届时北燕铁蹄南下,我熙朝便要生灵涂炭。」
「大哥,我知咱们厉冤阁自创阁祖师起便与雍氏一族有仇,此代更甚,你接下刺杀太子这桩生意,一则是为那十万两银子,另一则也不乏伺机复仇之意,只是兄弟却想,他雍家虽与咱们有仇,这天下百姓可没有,若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大局,绝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大哥,你说我这样想对是不对?」
他这番话说得既慷慨激昂又入情入理,到了后来,更是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口气,生怕兄长恼他。
阴寒生是武林中人,自来讲究快意恩仇,极少去想这等庙堂之上的朝政之事,听怀风一说,颇觉有些道理。
他做的虽是杀人越货的买卖,但杀的多是江湖中人,少有百姓,要他为此陷千万黎民于水火,终究有些不忍,且两湖之地是他厉冤阁根基所在,若真如怀风所言,广阳王揭竿作乱,两湖纷争四起,于本阁亦是大为不利,便有那十万两银子进项,只怕也是得不偿失,如此一想,便觉这笔生意不做也罢。
他心下想通,却不愿轻易松了口风,惟恐怀风有一便有二,再坏了他生意去,故此装作满不在乎,笑嘻嘻道:「兄弟所想自然是对的,只是这等大事自有为官之人去操心,我一介匹夫,理他作甚,莫说两湖之地百姓遭殃,便是熙朝亿万黎民均遭荼毒,于我又有何干,我只管收我的银子便是。」
见怀风脸色倏地发青,口风一转,又道:「只是兄弟如此变着方儿的求我这做哥哥的高抬贵手,我又怎么好驳了兄弟的面子,说不得,也只好将那银子退回与广阳王去。」
怀风瞬间一颗心落到谷底,一副如释重负之态,看得阴寒生暗暗好笑。
「大哥,我代两湖百姓多谢你。」
阴寒生一哂,「这两湖百姓与我何干,我要他们谢什么,」
叹一口气,「只需你记得大哥的情分就成。」
怀风尴尬一笑,不敢接话,过了一会儿,嗫嚅道:「大哥,爹爹知道这桩买卖没有做成,会不会生气?」
阴寒生一瞪,冷笑,「你这时才记起爹爹吗?」
见他诚惶诚恐望着自己,终究狠不下心责骂,安慰道:「你放心,二叔已将阁中事务均交我打理,这等生意已少有过问,若真问起,我便说太子身畔高手众多,广阳王这十万两银子价码太低,不值得咱们出手,总之替你遮掩了就是。」
怀风眼睛一亮,「多谢大哥!」
他经历渐多,性子也越来越沉稳,已少有这般少年似的欢喜明媚,这时展颜一笑,直笑得人心里忽悠一下,宛如喝了蜜浆,又是甘甜又是舒心。
寒生看着这笑,胸中一股暖流缓缓淌过,亦是欢喜无限。

赶在年关之前,太子一路风雪回了京城,才入京便被皇上召去,父子俩关起门来一番密谈,说了什么是谁也不知,只是勤政殿大门一开,圣旨发往湖北,斥责鄂州府尹黄宗晨道听途说攀诬皇子谋逆,广阳王私藏兵器一事全系捏造云云,贬了黄宗晨往岭南做县令去。如此一来,案子便算尘埃落定,天家父子兄弟依旧你慈我孝,一团和气。只是除夕之日,贵妃许氏因太庙祭祖时疏于礼仪而招盛怒,贬为恭嫔,迁出了西华宫,许氏一族登时如遭霜雪,年节中门庭冷落,这个年过得好不凄清。

正月初一,满朝文武皆在家中高卧,昨晚宫宴上饮下的美酒犹在唇齿间流连不去,梦中亦闻酒香。东宫之中,一干仆役却早已起身,扫撒劳作一如平常。
含元殿里,太子怀乾端着碗酽茶,时不时抿上一口醒酒提神,一双眼睛因通宵未睡而微微泛红,此刻正使劲儿睁着瞪向对面之人。
「你将他诈死一事瞒下不说,连我都骗过了,昨儿个又盘问我一宿,今儿个一早还敢来扰我清眠,雍怀舟你真当我好性儿不成?」
才说完,一个哈欠随之而出。
这殿中只得他二人,甚是清静,太子形容委顿,威仪全无,怀舟也不同他讲甚礼数,开门见山道:「我要南下寻他,你另找别人暂任九门提督吧。」
怀乾宿醉未醒,此刻听了这话更是头疼,扶着额头一声长叹,「那孩子已不是宗亲,你去找来又有何用,叫母后知道了他诈死脱逃,不是又生枝节,于他有甚益处。那夜舟中他救我一命却连脸也不肯露,摆明不想叫咱们知晓他下落,你便找到了也未必劝得他回来,且他是否落脚在湘鄂一带亦不清楚,不过是江上匆匆一面,我连话也来不及问,人已不见,倘若他云游四海,赶巧儿那日撞上才救了我,你难道还天南海北找去不成?」
怀舟神色不变,眸光幽沉深暗,「不去找上一找,我终不甘心。」
怀乾气得只想将他脑袋敲上两敲,「早知如此,真不该将此事说与你知。」
肚中暗骂一阵,见怀舟毫无动摇之意,知道这兄弟性子执拗,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坚韧不悔,不让他去,怕这心结一辈子搁在心里反倒不好,思量再三,道:「你要去也行,只是须过上两月再走,怀熙正是惊弓之鸟,我才从那边回来,你又过去,这厮心中有鬼,不定做出什么来,我已布下疑阵等他入瓮,你莫要打草惊蛇坏了我谋划。」
怀舟亦知大局为重,虽心急如焚,也不好再得寸进尺,只是皱了皱眉头。
怀乾见他仍有不足之意,气极反笑,「你如此信我所说,便不怕是我认错了人,害你空欢喜一场?」
怀舟从未作如是想,乍一听,脸色骤变,双目直直望过来,目光中微露担忧惊惧,怀乾看了反觉不忍,暗忖不该以此玩笑,苦笑道:「你放心,他叫了我十八年太子哥哥,那把声音我又怎会听不出来,虽看不见他脸,这声音却是再不会错的。」
顿一顿,又道:「这段时日你急也没用,不妨先遣人去湘鄂一带打听,有了消息再上路也不迟,届时我再寻个由头遣你南下办差,名正言顺岂不是好。」
怀舟想了想,确是再无更好的法子,无奈点一点头,目光看向窗外,越过重重风雪,一颗心已飞往南方。

与平京城中风云暗涌不同,厉冤阁总坛的这个年节可说是过得热闹喜庆,阴七弦一年间夺回染醉山庄重掌大权,喜得亲儿,又迎回妻子灵柩葬入祖坟,虽是伤心苦楚不一而足,但终究是喜悦之情占了上风。
主子一高兴,六大堂主俱都凑趣,奉上诸般新奇节礼,更有怀风、寒生着意承欢膝下,整整一个正月,侍奉得阴七弦诸事顺心,上下齐齐欢喜。
怀风既回到父亲身边,自然不思再返夷陵,修书一封遣人送与水沉烟,将药师堂送与她添做了陪嫁,自己在染醉山庄中扎下根来,专心伺候父亲医药。
他醉心医术,每日里侍奉完汤药便一头扎进藏书楼中翻阅医书古籍,从不过问阁中事务,还是让阴寒生好说歹说才兼了个阁中司药一职,为育鬼与鸣镝两堂调配方剂。
如此与世无争,六位堂主看在眼中自然稍觉安心,又兼阴七弦有意无意露出长幼有序的口风,均知下任阁主仍是阴七弦无疑,均长松一口气,仍旧安安心心各司其职,本本分分向阴寒生禀报阁务。





第五十九章 最新更新:20101008 17:11:05


作者有话要说:让各位久等,真不好意思,没办法,十一前突然被告知去天安门执勤,实在没时间上网,昨天好容易回了家,结果发现电脑中毒了,一上网就死机,结果拖到现在才发文。

如各位筒靴所知,我的工作比较特殊,因为是业余时间写作,更新时间肯定会有所影响,节假日尤其如此,如果哪位筒靴性子比较急,没耐性追文的话,那还是请这文完结再来吧,我不希望为此惹您不快。很抱歉!春去夏至,荼蘼花事一了,百花开杀,染醉山庄内外便只剩了一片亭亭绿荫如盖,待知了一叫,暑气接踵而至,屋里便显得有些闷热,好在庄子引了股活水进来,蓄成数亩方圆的一方净水,种上半池莲藕,夏日一至,碧绿荷叶连成一片,间中荷花或素白或粉艳,如仕女娉婷,往池畔临水亭中一坐,观之忘忧。
这日近午,厨房自池中取了荷叶、嫩藕做了几样清爽菜肴送来,阴七弦这几日正懒怠吃荤,见了这几样小菜倒觉欢喜,叫人摆在临水亭里,时辰一到,寒生与怀风过来用饭,父子三人赏荷吃酒,别有意趣。
这菜中有一道清蒸鲈鱼,鱼肉极是鲜美嫩滑,怀风吃得大悦,连连称赞,阴七弦就笑,「咱们家厨子的手艺还算过得去,这鱼能做出这个味道来也算难得了,十年前我曾往飞鱼帮做客,帮主袁成松武艺稀松平常,倒长了条好舌头,尝尽天下美食,千挑万选聘来个陈姓厨子,做得一手好菜,其中一味红烧划水,拿江中打捞上来的新鲜青鱼为料,专捡尾鳍那一段烹调,烧出来的滋味端的是人间一绝,比之这一道菜可不知高明上多少。」
听得有如此美味,怀风一双眼闪闪发亮,「爹爹,你什么时候再去做客?带我一道尝尝。」
那一脸悠然神往之色,逗得阴七弦哈哈大笑,「就馋成这样儿。」
一面笑一面道:「那袁成松几年前就死了,新任帮主邱元庆是他徒弟,于饮食一道不似他师父那样讲究,也不知那厨子还在不在他帮中,再说,这飞鱼帮现下正与咱们交恶,便是去了,他们端上来的菜,你还能放心吃进肚中不成。」
怀风好奇,「交恶?因何交恶?」
寒生笑道:「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个利字。飞鱼帮做的是无本买卖,流经湖北的江段十有五六是他们的地盘,凡有船只往来期间,多半要让他们敲上一笔,咱们外三堂中做的有船运生意,南北货运往来,少不得撞上飞鱼帮那伙人,袁成松在世时手段圆滑,一直约束手下摸来招惹我们,彼此倒也相安无事,他徒弟邱元庆却是个不省事的,见咱们船上装的有真金白银,眼热起来,便要分一杯羹,这两年没少打咱们船上东西的主意,只不过二叔与我忙着对付何不归与朱桐,没怎么搭理他们罢了,倒养得他胆子大起来,前些时日竟带人来劫了咱们一条船。虽说东西没丢多少,不过堂中弟子却伤了数名,咱们厉冤阁岂是容人欺到头上的,他既有这胆子,少不得给他些颜色,叫他也知道知道这后悔二字怎生写法。」
「大哥要怎么教训于他?」
寒生淡淡一笑,「一山容不得二虎,一江自然也容不下二龙,自然是借此机会将他飞鱼帮上下清理个一干二净,方显出我厉冤阁手段来。」
如此轻描淡写,便好似闲说今日天高云淡酒美茶香,一派悠然,说完了,忽地想起一事,一拍巴掌,「哎呀,险些忘了那厨子,兄弟放心,哥哥定然嘱咐手下人留神,若那厨子还在他飞鱼帮,少不得捉了来让你一饱口福。」
怀风于江湖纷争无甚好恶,但见堂兄将杀人劫掠一事说的如此坦然,却也有些不惯,愣了一下才晓得道谢。
「你既有了主意,那动手的日子可定下了?」
阴七弦一手将侄儿养大,于寒生行事极是放心,并不多言指点,不过随口一问,但听寒生说道:「这月十三」,不由挑眉,「去歼灭飞鱼帮自然是由你坐镇,不过本月二十二乃雷百鸣七十寿宴,咱们阁中少不得派人道贺,荆州府与飞鱼帮老巢相距甚远,届时你不能□,那雷家堡寿宴你打算叫谁去呢?」
寒生哎呀一拍大腿,「我竟忘了这事。」
皱眉思量一番,「外三堂几位堂主不够分量,内三堂里沈万山是露不得面的。钱不多要去外三堂盘账,只得花堂主无事,不过她与雷百鸣乃是旧日怨偶,莫说叫她给雷百鸣拜寿,只怕她一眼也懒怠瞅这旧情人呢。」
一面想,一面大摇其头。
「雷百鸣是谁?」
怀风从未听过其名,见父兄两个均对此人看重,十分好奇。
「雷百鸣便是雷家堡堡主,这雷家堡在武林中可是大大有名,堡中最富盛名的一样东西便是那雷震子。」
一提起雷震子三字,怀风蓦地想起与寒生跳河逃命的情景,啊地一下,「原来是他家的东西,怪道听着耳熟。」
寒生一笑,「可不就是他家的东西。」
他吃饱喝足,并不着急去处理阁务,优哉游哉品一盏茶,从头闲话,「雷家堡凭借雷震子屹立江湖数十年,威名赫赫。这雷震子制法是他家不传之秘,历来只有长子嫡孙习得制法,雷家堡前几位堡主皆精于此物制作,雷百鸣于此道上天分更高,接手堡主一位后精心琢磨,将此物制法更上一层,凡经他手所制的雷震子,威力较之以前更大,百金难求。这位雷堡主不止精通器物,手段也颇有过人之处,雷家堡人丁众多开销甚大,他便将雷震子拿出来卖,价高者得,咱们厉冤阁可没少从他手里买这东西,算得上是他老主顾了。」
怀风大是惊奇,「武林中人莫不对厉冤阁避之不及,怎的这雷百鸣倒肯与咱们做生意,他便不怕叫人知道坏了自己名声?」
阴七弦嗤地一笑,「傻孩子在商言商,武林中人固然避讳咱们,只是真金白银的买卖,又哪有那么多忌讳好讲,且咱们又不是大张旗鼓向他买,历来都是暗里交易,没几个人知道,他有甚好怕。」
怀风想一想,失笑,「说的是,是我多虑了。」
阴寒生继续道:「雷百鸣肯与咱们做生意,赚钱只是其一,另一则乃是因他年轻时负了花堂主好大一份情,心怀愧疚,是以只要咱们想买,他也不好拒却。后来二叔与我隐居的那段时日,何不归想买这雷震子,同样价钱,雷百鸣却不肯卖与他,至于朱桐买来的那枚,却不知是花了多少银子才弄来的了。」
「这些年雷百鸣年纪渐大,制作此物已然力不从心,便将技法传与了长子嫡孙,只是这父子俩天资有限,虽然造出的东西威力不差,数量却是大大不及雷百鸣年轻之时,雷家堡这一辈又人才凋零,于武艺上更无出众之辈,风光远不如前,可毕竟根基还在,雷百鸣又交游广阔,这七十寿诞定然有无数武林中人前去道贺,咱们与他也算得上交情匪浅,自然是要去的。」
他正烦恼贺寿人选,见怀风一脸兴味,忽地心念一转,「二叔,左右怀风无事,叫他待我去一趟可使得?」
「我去?」
怀风一讶,望向父兄。
阴七弦沉吟须臾,便即点头,冲怀风笑道:「你是我儿子,理当代我与你哥哥出面,也好叫人晓得你名分,且雷家堡寿宴来客众多,大多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成名人物,此去见识一下也是好的。雷百鸣寿诞便在这月二十二,你这几日便动身吧,提前两日去他府上拜会,送上寿礼后再向他买几枚雷震子回来,有多少要多少,这价钱历来都是定死了的,你只管拿货就是,至于寿宴当日,你便做个闲散客人,吃吃酒看看热闹也就是了。」
他既吩咐下来,怀风也只得接下这差事,想着父亲这半年来脉象平稳,反噬之力已叫药物压制住,无甚风险,便离开几日也是无碍,且他生性喜爱热闹,听父兄说是个来客众多的武林盛事,已勾起几分好奇,于是一口应下。
「好,我便待大哥走上一趟。」

荆州府距此不过五六日路程,怀风翌日便即动身,带了寿礼上路。寒生恐他不懂江湖规矩,特意叫身边得用的两个手下陪同前往。
这两人一个叫胡天,一个叫霍启,年纪不满三十,却均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此番不用跟着阴寒生去与飞鱼帮厮杀,已是暗中窃喜,又兼怀风为人和气极好伺候,均觉此行实乃一趟美差,更是打叠起精神小心侍奉,务求在这位新主子面前挣个脸面出来,若能得了赏识,日后留在跟前听用,可说是又清闲又体面的一份差事,比之打打杀杀可不知强上多少。
两人既存了这样一份心思,自然着意卖力小心伺候,一路服侍怀风顺顺当当到了荆州府。

荆州府乃是沿江一座大城,厉冤阁经营多年,早在城中设有酒楼、妓院等诸般买卖,荆州府分坛便设在城中最为繁华的一处所在,前面是间名叫倚玉轩的妓院,荆州城中一等一的销金窟,院子后面则另有暗径,角门一开,别有天地,乃是座清静整齐的三进小院,寻欢作乐亦或清心静修,端的方便。
分坛坛主常如海近水楼台,于是常年泡在温柔乡中,一张脸青中带白,一看便是酒色过度,见了新主子现身,一双眯缝眼骤然放出光来,暗道好一个美人儿。他早闻怀风之名,立意要好好巴结一番,这时更是殷勤备至,只恨不能亲自端茶递水,与这位标致主子叠被铺床,只是虽垂涎怀风容色,到底还没色胆包天,晓得其中利害,献完十二分殷勤退下,自去找娇娃美娈泄欲出火。
怀风抵达荆州府时才是六月十七,距祝寿之日尚早,便于荆州府中好生游逛了两日,捡那名胜美景观赏一番,又听胡天、霍启讲些江湖规矩,待到了十九,方携了寿礼往雷家堡拜访。





第六十章 最新更新:20101012 11:51:43



这雷家堡并不在荆州城中,出得城来往北二十里方是雷氏府邸,乃是历经数代修建而成的一座石寨,屋宇连绵极见规模。
守门的仆役接过胡天递上的拜帖通传进去,不多时大门开启,一个四十来岁管家模样的人疾步迎接出来,抱拳笑道:「阴公子大驾光临,鄙府蓬荜生辉,只是我家老爷腿脚不便,未能出门亲迎,极是抱憾,公子莫怪。」
怀风淡淡一笑,「晚辈后学末进,岂敢劳雷老爷子亲迎。」
他姿容飘逸气度端凝,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尊荣贵气,那拜帖上又印着厉冤阁徽记,虽是年纪轻轻又名不见经传,管家却也不敢怠慢,点头哈腰迎入府中,「请公子移步,我家老爷便在厅中相候。」

这雷家堡正厅是间方圆十丈的堂屋,里头一水儿的檀木桌椅,上覆湘绣锦垫,十分气派,雷百鸣端坐正中,拿着拜帖正犯嘀咕,不知这帖子上写的阴怀风在厉冤阁中位居何职。寻思间,见管家带人进来,当中那位年轻公子面生得很,可一旁陪侍的胡天与霍启却是以往见过的,晓得是厉冤阁少主的手下,此刻见二人亦步亦趋紧跟那年轻公子身侧,十分恭谨,便知来人位份不低,不由将怀风上下打量仔细端详。
他看怀风,怀风亦在看他,见个花白胡子红光满面的老者面带威仪目露精光,知是雷百鸣无疑,轻施一礼,「晚辈阴怀风,见过雷老爷子。」
「不必多礼,快快请坐。」
雷百鸣还了半礼,待怀风坐下,笑呵呵道:「老夫与贵派少主曾有数面之缘,与公子身后这两位小哥儿倒也相熟,却还是头一次见着公子,不知该如何称呼。」
他见帖上写着怀风姓阴,便疑心与厉冤阁主有亲,却又从未听闻阴寒生另有兄弟,因此出言试探。
胡天一早得了阴寒生嘱咐,不待怀风答话,抢先道:「雷老堡主有所不知,这位乃是我家少主。」
此言一出,雷百鸣大吃一惊,「贵派少主不是阴寒生阴公子吗,这……这又是怎么说?」
怀风微微一笑,「阴寒生正是家兄,晚辈自幼深居简出,从未在江湖上行走,是以老爷子不识得。此次家父身有微恙,不耐旅程,家兄另有要务,因此特遣晚辈前来贺寿,恭祝雷老爷子福泽绵长寿比南山。」
一挥手,叫霍启将寿礼呈上。
雷家堡与厉冤阁诸般交易皆是上不得台面之事,是以丫鬟端上茶后便叫管家屏退,大厅中并无外人,管家乃雷百鸣亲信义子,方得留在厅中,此刻自霍启手中接过寿仪,转呈到雷百鸣跟前,打开锦盒一看,乃是和田白玉雕成的一只下山猛虎,虎眼处竟是用对猫儿眼镶嵌而成,栩栩如生,端的是件名贵之物。
雷百鸣深晓厉冤阁可怖之处,一直对阴寒生叔侄又敬又畏,今日因见拜帖上书并非阴寒生,只道是阴氏叔侄遣来的近亲下属,不免自恃身份,不曾出门迎接,这时方知来人竟是厉冤阁主之子,不免心中惴惴,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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