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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饮春色醉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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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觉得事有蹊跷,又或者出於别的缘故,明嗔皱眉,轻念一句“阿弥陀佛”,然後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停止了那降妖的咒文。
即便如此,皙华的情形仍不见好转,她的身体冰凉,肩膀不住地颤抖,紧紧依偎在赵五怀里,目光却留恋地停留在明嗔身上。
狐妖本就生得妩媚,一双凤眸娇豔动人,此时,她的眼眶湿润,更显得楚楚动人,饶是明嗔都不禁心头一怔。那双眼睛仿佛饱含了千言万语,多少深情,多少苦楚,最终却化作苦涩的笑。
“苏城破……”
皙华的气息渐渐变弱,身体冷得像冰一样,她费劲地抬起手,想要摸一摸赵五的脸孔,指尖刚刚触碰到他的脸颊,却无力地垂了下去。
赵五心头大惊,一把握住她的手,抚在自己的侧脸,轻声道:“你说,我听著。”
“我好疼。”
皙华眉头紧蹙,手指一阵阵地发抖。可是,赶在赵五作声之前,她苦笑道:“可是我不悔。”
她的声音很轻,仿佛连开口的力气都快没了,赵五低下头,耳朵凑近她的嘴唇,这才能听见一二。
“我一个人过了几百年,如今总算尝过做人的滋味,你懂吗?”
赵五点头,声音干涩地答道:“你我同病相怜,我怎麽会不懂?”
皙华缓缓抬起另一只手,紧紧拽住赵五的袖子。只是这一次她几次想要开口,身体却使不上力气,苦涩的声音如哽在吼,挣扎良久,终是断断续续地说道:“我不恨天,不恨地,只恨我是妖……苏城破,你别怪他,是我累了。”
是爱得累了,活得累了,还是等得累了?除了皙华,只有赵五懂这滋味。
往日的小狐狸嚣张而狡黠,哪里会有如今的黯然神伤,她看著赵五的脸孔,从眉宇眼角到嘴唇下颚,长久的凝视过後,终是不忍道:“当年追杀你的人不是重雪宫弟子,是傅青桓派的人……还有我给谢宁双的药,亦是从他房里偷来的,你懂吗?苏城破,他一直想要杀你!”赵五顿时大惊失色,却不敢吭声,此时,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不止是为了皙华。
“所以,你听我一句,忘了他吧,此生不要再与他相见。”
说这话时,皙华的声音几近颤抖,她的气息微弱,身体柔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样。突然,赵五还来不及反应,眼前的人影已经消失,大红衣裳里面只剩下一只狐狸,毛发柔顺,色泽漂亮,只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奄奄一息地躺倒在地。
这不是赵五第一次见到皙华的真身,只是从前哪怕伤得再重,他都没见过对方如此虚弱的样子。

、谁饮春色醉之三 08

赵五颤抖的伸出手,将小狐狸紧紧抱在怀中,冷笑地转身看向明嗔,问道:“大师,皙华不曾伤害过任何人,为何你非要置她於死地!”
明嗔一时语塞,眉头紧蹙,答道:“家师遗命,明嗔不得不遵从。”
赵五大笑道:“皙华几百年来居於蓬莱岛,几乎不曾踏足中原。反而是你师父咄咄逼人,三番两次想要她的命,这就是你们出家人所谓的慈悲?”
不等明嗔开口,赵五冷下脸,凶狠道:“若不是皙华的话,你可知我随时可以要你的命!”
明嗔一愣,惊讶地看向赵五怀中的狐狸,只是他还来不及细想,赵五又道:“你可记得,八年前你在宣城降妖,险些丧命於虎妖的爪下,後来是如何逃过一劫。五年前你在饶州郊外,被一群蛇精埋伏寻仇,又是如何回到城里,还有……”
不等赵五说完,明嗔惊讶道:“施主如何知道这些事?”
他顿了顿,忽而想起什麽,又问道:“你认识我?”
赵五摇头,嘲讽道:“我不认识你,也没见过你,却知道你所有的事,你以为是怎麽回事?”
听到这话,明嗔顿时脸色大变,失神地看向小狐狸,久久不能言语。
赵五心中明了,冷笑道:“皙华三番两次救你於危难之中,你却想要她的命,莫说出家人慈悲为怀,怕是连为人的道义都没有!”
明嗔一时惊慌,支吾道:“可是,我不记得她……”
话未说完,明嗔问道:“她为何要救我?”
赵五放肆地大笑起来,余光瞟见怀中那只虚弱的小狐狸,神情不禁温柔了几分。
“她明知你师父一心想要抓她,却三番两次跑到寺庙偷偷见你,甚至不惜一路尾随在你周围,费尽心机保护你周全。你可知她满身是伤的回到岛上,然後傻傻地告诉我这一路的事,那样子有多狼狈?”
明嗔叹气,无奈地说道:“可是,你说的这些事我都不知道……”
他看著靠在赵五胸口的狐狸,眼中渐渐露出不忍之色,说道:“我甚至不知道她是谁……”
明嗔的语气无奈,听在赵五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他的眼中尽是自嘲之色,看著怀中的皙华就如同看著自己。
“是,你不知道她的心意,不记得她救过你,所以,你大可说一句没错!活该皙华错付了情爱!”
明嗔从小在寺庙长大,哪里懂得情爱之事,只是忆起当年的情形,很难不为赵五的话震撼。若是皙华真的三番两次救自己於危难之中,这要他如何再遵从师命?
漫长的静默以後,明嗔终於回过神,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她爱我?”
眼见明嗔一脸惊讶的表情,赵五自嘲地大笑起来,仿佛面前的人化作了傅青桓的脸孔。
明嗔是佛家弟子,不懂世人情爱,皙华的苦能怪得了谁?傅青桓练的是冰寒无惘功,越是要练至上层,越是要断情断爱,苏城破的苦又能怪得了谁?所以,明嗔没有错,傅青桓也没有错,错的是皙华和苏城破。
想到这里,赵五心中纵是有满腔愤怒,终究还是化作一声苦笑,他不由得把皙华抱紧,温柔地抚摸她的毛发,慢条斯理道:“明嗔大师,你还记得年少时在寺中後山罚跪,有一只小狐狸为你找来野菜和水,然後在你身边守了三天三夜,直到你清醒。”
闻言,明嗔睁开了眼睛,恍然大悟道:“难道那时候的狐狸是……”
赵五轻轻点头,淡笑道:“後来的很多年,皙华每次说起当时的情形,都会好笑地告诉你,那时候的你是如何把她抱在怀里,像我现在这样温柔的抚摸她的毛,还问她说,小狐狸,你从哪来的?寺庙没有荤食,待我到厨房找些素菜给你吃,好吗?”
赵五顿了顿,不禁叹气,说道:“皙华虽然有几百年的道行,却从来没有过朋友,更没有人如此温柔的待她。她起初只是觉得你老实得好笑,才会找水和吃的给你,没想到後来你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竟然让她再也无法忘记。後来她时不时地溜进寺里见你,虽然你只是把她当作寻常的狐狸,陪她玩,给她东西吃,她却渐渐贪恋这种滋味……可是後来你年纪渐长,修为渐高,她哪里还敢出现在你面前。”
赵五轻描淡写的言语,听在明嗔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忆起当年往事,再想起先前的情形,尤其是皙华不闪不躲的模样,明嗔如何能不感到震撼。
可是,即便他心怀感激,乃至於怜惜,此时只能化成一声叹息,说道:“阿弥陀佛,如今她已经化成原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
明嗔不禁摇头,叹气道:“她的体内早就没了内丹,无论如何都是活不久的。”
说到这里,明嗔忽然想起什麽,惊问道:“难道她本就求死?”
闻言,赵五变了脸色,焦急地问道:“什麽叫没了内丹?”
明嗔答道:“狐……皙华道行甚高,即便化成原型,要不了多久就能渐渐伤愈。但是,若是她身体里没了内丹,妖力便会渐渐散去,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枯竭。”
赵五心痛地抱紧皙华,明知她不能回答,仍是苦笑地问道:“所以,不管大师会不会追来降你,你都打算见我最後一面,然後就不想活了吗?”
当年,赵五假死,躲在大漠。皙华千里迢迢跑来这里,愤怒地问他,为何要隐姓埋名,好像懦夫一样躲起来。那时,赵五答道,因为他累了,等得累了。何况就算苏城破没有假死,终有一天也是会死的。彼时的皙华不懂,如今看来她是懂了,不但懂了等待之苦,更懂了苏城破必须得死。
“内丹……皙华的内丹会在哪里?”
明嗔心中不忍,缓缓摇头道:“我又如何能知道……”
话刚说完,赵五惊叫道:“她把蓬莱岛视作家乡,也只得把内丹藏在洞里。”
说罢,赵五看向谢宁双,朝他点头,说道:“我会带皙华回蓬莱岛。”
明嗔却道:“不行!她的身体如此虚弱,如何能跟你们一路奔波。”
明嗔看著皙华渐渐失神,怜惜地说道:“若你们真要走这一趟,请把她交给我,我会尽全力护她周全,撑到你们回来。”
见赵五不吭声,明嗔轻声叹息,又道:“施主放心,不管如何,既然她救过我的命,终究是我的恩人。”
此刻,小狐狸早就失去知觉,昏昏沈沈地睡在赵五的怀里,看著她虚弱的模样,赵五把心一横,终是将她交给明嗔。
兴许心有顾忌,明嗔犹豫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把小狐狸抱过去。他低头看著那漂亮的毛发,隐隐想起了什麽,慢慢抬起一只手,温柔地顺著她的脑袋往後摸过去。
“真的是她……”
明嗔眼眶微热,一时不能言语,只是凝视著怀中的小狐狸,久久无法平静。
翌日,谢宁双醒来时,赵五已经不在床上,想起昨夜种种,他立马从床上跳下来,果然看见赵五在收拾东西。
“你不能去。”
谢宁双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拽住赵五的手腕不放。
赵五轻笑,挑眉看向他,打趣道:“衣服都没穿好就起来了,不怕感染风寒吗?”
说罢,他不著痕迹地把手抽走,然後,慢条斯理地为谢宁双整理衣裳。只是谢宁双的神情仍是坚持,说道:“你不能离开大漠。”
赵五淡笑道:“皙华教你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这会儿你倒是听她的话。”
谢宁双不答,只是手脚并用,缠上赵五的身体,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赵五无奈,轻轻拍打他的後背,低声道:“我要救她的命,你明白吗?聂白已经死了,我不能再看著皙华死。”
谢宁双不答,只是使劲抱紧赵五的後背,牢牢贴紧他的胸口。
忆起昨夜的事,赵五心头苦涩,又道:“皙华会这样对你说,那是因为有些事,她虽然知道,却不知道我心里早就有底。”
赵五轻轻地叹气,心头揪疼,不忍说下去。而谢宁双久不作声,半晌,缓缓抬头看向赵五,双臂紧紧勒住他的身体,执著道:“我也要去。”
赵五一怔,然後大笑起来,答道:“你以为我会丢下你?”
谢宁双沈思良久,突然扑向前方,在赵五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还未痊愈的伤口再次渗出血。
赵五无奈地摇头,握住谢宁双的手,十指交扣,嘴唇温柔地从手背吻过。
“何时学了这咬人的毛病,真要把你丢在这里,我怕是得被你咬死了。”
听到这话,谢宁双终於放松身体,柔软地靠在赵五的怀里。
“华月阁不是寻常地方,而我更不是一般人……难道你不怕死吗?”
谢宁双仰头望向赵五,神色如常道:“谢宁双早就死了,谢七有何可怕?”
闻言,赵五大笑道:“不错!谢宁双死了,苏城破也死了,我们两个已死之人,天下间还有何可怕?”
不等赵五多说,谢宁双会意地往里走,找了几件干净的衣服,一起装进包袱里。
两人下楼时,明嗔正坐在大堂,手里拿了大半个馒头,一口给自己,一口给怀里的小狐狸。听到二楼传来脚步声,他抬起头,问道:“你们现在就要出发?”
赵五点头,笑问道:“大师有何指教?”
明嗔沈默良久,无奈叹息,答道:“我送你两个字,一个是忘,一个是活。”
赵五问道:“何解?”
明嗔皱眉,答道:“忘了过往种种,只想要活著回来。”
赵五爽朗地大笑,随手拿起一壶酒,为自己倒满一杯,又为明嗔倒上茶。
“我把皙华托付给你,在此先谢过。”
说罢,赵五痛快地一口饮尽,已然是忘了昨夜的种种不快。看著明嗔怀中的小狐狸,赵五的眼神渐渐温柔,轻笑道:“我们 一定会活著回来,不管是为了谁。”
赵五正要招手,谢宁双已经走到旁边,两人各自喝了一大口,把剩下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明嗔虽然不懂江湖恩怨,多少明白赵五和华月阁有恩怨,只是眼见对方神情自若的样子,哪里有丝毫畏惧之色。
将杯中的茶水饮尽,明嗔方道:“你是个好人。”
赵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也许吧。”
说罢,赵五朝谢宁双挥了挥手,对方立即会意地跑过来,牢牢地跟在他的旁边。看著两人离开客栈,渐渐往大漠的另一方走去,明嗔不由得将小狐狸抱紧,修长的手指缓缓抚过她的毛发,低声道:“忘记,才能放下。想活,才能狠心。小狐狸,若赵五是聪明人,他一定能回来的。”
赵五的武功极高,天下间能单打独斗赢过他的高手不多,何况,还有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谢宁双。可是,多年前的苏城破差点成了剑下亡魂,换作是赵五又会如何?
一别数年,蓬莱岛风景依旧,华月阁不曾易主。当年的苏城破已逝,傅青桓如今何在?
大漠兴起风沙,外头飕飕作响,屋里尘土飞扬,呛得明嗔咳个不停。他起身上楼,把小狐狸放在床上,然後,回到大堂将门窗栓牢。此时,外面早就不见赵五和谢宁双的身影,就连他们离开时的脚印都没了。
小小的酒楼不迎客,不住店,没有了老板,也没有了夥计,只有一个和尚和一只狐狸。淡淡的檀香弥漫在屋里,像风一样徐徐吹来,轻轻抚过不安的心头。
苏城破和谢宁双已从黄土里刨出来,那麽赵五和谢七,你们何时才能回来?
之三 完

、谁饮春色醉之四 01

多年不见中原风光,赵五却知道,江湖还是那个江湖。他身上已无人皮面具,谢宁双只得以真容示人。 
谢宁双在江湖上算不得高手,唯有碧剑山庄一事,令他在武林中臭名远扬,如今,虽然事隔多时,赵五仍是不敢大意,以马车代替快马,尽管不得不多耽误几日,总好过半路被人认出,惹上其他麻烦。 
回到城里,赵五挑了一辆马车,然後,带谢宁双上了酒楼。两人刚入座,从楼下上来两名粗汉,手里握有大刀,想必是武林中人。 
谢宁双刚要打量,赵五朝他摇头,然後夹了一块白切羊肉放进他碗里。谢宁双顿了顿,低头开始吃起羊肉,再不往前面多看一眼。可惜,虽然他们无心多事,两人的对话却传进耳朵,叫人不想听都难。 
其中一人嗓门极大,刚入座就说道:“你听说了吗?封火岛的高手倾巢出动,到处在捉华月阁的弟子,不管男女老幼一个都不放过。” 
另一人声音低沈,沈思良久,答道:“一定是华月阁和重雪宫又结仇了,恐怕还是华月阁先动的手。” 
先前那人冷哼,说道:“这些年来傅青桓的脾气越来越怪异,别说是其他门派,恐怕连阁中弟子都吃尽苦头。” 
他顿了顿,讥讽道:“呵,要不是傅青桓武功高强,阁主之位早就易主了。不过,怕是他武功再高,长此以往终是要败尽华月阁的气数。” 
听到这话,赵五不禁皱眉,忍不住想要回头,只是他还来不及动作,谢宁双夹了一大块鸡腿放进他碗里,说道:“吃。” 
赵五会意一笑,暗自摇头,终是没有回头。 
这时,其中一人低声劝道:“唉,这话可别乱说,谁知道哪里就有华月阁的弟子。” 
可是,另一人却不以为然,囔囔道:“有何不能说?本来华月阁从柳梦已以来,确实一代不如一代,早年傅青桓只是性情古怪,如今才叫一发不可收拾,我看,华月阁若是另有高手,不如趁早把他拉下马。” 
此话一出,他惊觉失言,转移话题道:“小二,再来两壶酒。” 
待小二上来招呼,两人再不提华月阁之事。与此同时,赵五见谢宁双吃得差不多了,叫来小二准备一些干粮。两人正要下楼,绕过那两人的时候,赵五不著声色地瞟了一眼,轻笑摇头道:“三教九流罢了。” 
赵五准备了几天的干粮,一路驾车赶往饶州。到了郊外,谢宁双见周围无人,不必多说,自己跑来坐到赵五旁边。两人在马车上时而说笑,若不是日夜赶路,倒像是郊游一般。 
眼看就要到饶州,赵五见天色已晚,今夜想必赶不及进程,对谢宁双道:“你到车里歇息,今天我们得在树林睡了,等会儿我找一个有水地方,我们下来把水囊灌满。” 
谢宁双点头,慢条斯理地爬回马车,兴许是觉得饿了,他翻出几个白馒头,三两下就把嘴巴塞满。赵五回头看向他,忍不住大笑出声,谢宁双一愣,来不及咽下去,傻傻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後把手伸向赵五,将剩下的半个馒头送到他嘴边。 
“你吃。” 
谢宁双满嘴都是馒头,含糊不清地说道。 
赵五摇头,笑吟吟地看向他,说道:“我不饿。” 
谢宁双一怔,缓缓点头,自顾自地咀嚼起来。只是他嘴里塞得太满,马车上又没有水了,实在咽得难受。 
这时,赵五坐不住了,轻轻搂住谢宁双的肩膀,叫他坐到自己的身边。 
“怎麽一下子吃这麽多,不怕噎著吗?” 
谢宁双确实噎得难受,好像受伤的小猫一样,懒懒依偎在赵五身边。赵五无奈,只得哄他道:“来,张开嘴。” 
谢宁双目不转睛地看向他,乖乖张开了嘴,赵五轻笑,温柔地按住谢宁双的後脑,一点点用舌头把他嘴里的馒头往外勾出来。 
原先塞了满嘴的馒头被赵五这麽弄出来,渐渐不那麽干涩难咽,只是谢宁双不明白他的意思,见赵五从自己嘴里叼走半块馒头,边咽边道:“你说,你不饿。” 
不知道是以为赵五骗自己,还是生气自己没了大半馒头,此时的谢宁双微微皱眉,表情有些委屈。赵五故意不回答,只是看著谢宁双大笑起来,然而,他还来不及笑多久,突然听到树林里出来一阵剩下,警惕道:“你回车里。” 
谢宁双环顾四周,会意地点头,立刻躲回马车。 
这是通往饶州唯一的路,赵五没法绕开,只得小心前行。他注意周围动静,料想应该是一般马贼,於是,故意放慢车速,等他们冲上来。 
果然,没过多久,树林周围突然冲来一群人,大约十多个男人,把马车团团围住。 
领头的人骑在马上,迎面指向赵五,说道:“你们从哪里来的?” 
饶州并不是一个安分的地方,城外常年都有马贼驻扎,赵五见他们的打扮和兵器,多半是青龙帮的人。 
青龙帮以打劫和劫镖为生,求财不求命,所以,赵五不准备动手。 
“几位大哥行行好,小弟从大漠来,正想赶进城。” 
赵五笑得一脸献媚,对方不屑地冷哼:“进程?我看你今夜无论如何都赶不进城了。兄弟们,搜!” 
说罢,那人一声令下,围在马车周围的男人立刻扑上前。赵五一惊,连忙道:“大哥若求财,小弟这里有些碎银……马车上实在没有东西,我弟弟脑子不好使,只求各位大哥别吓到他。” 
说罢,赵五正要掏银两,那人却道:“我怎麽知道你弟弟身上有没有银两?你们快搜!” 
这时,谢宁双从马车里探出头,他一把抓住赵五的手腕,轻轻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字──杀! 
赵五皱眉,反手握住他,暗示先不必动手。 
那群帮众把他们二人赶下马车,迅速地把车上翻了个遍,见里面只有几个馒头,赶紧向领头的人禀报。 
领头的人很是不悦,怒道:“你们搜清楚了吗?真的什麽都没有?” 
话音刚落,远处跑来一个少年,急匆匆地说道:“二当家,镇远镖局的人快要到了。” 
闻言,二当家顿时眼睛发亮,大笑道:“好,兄弟们,咱们大干一票!” 
这时,其中一名帮众问道:“那这两人……” 
二当家皱眉,不耐烦地答道:“把人和马车都带走,少来坏我们的事。” 
说完,他调配人手,先是派人躲起来埋伏,然後,命令其余人把赵五二人往树林深处带去。 
赵五心知那是马贼们驻扎的地方,又见他们大批人马都盯在劫镖的肥肉上面,低头看向谢宁双,微微点了点头。 
此时,谢宁双的眼中杀意尽显,却因为赵五的一个表情,又恢复平日痴痴傻傻的样子,只是握紧赵五手臂的力气毫不放松。 
作家的话:
後面的剧情会尽量利落一点,皙华这篇太温情了。

、谁饮春色醉之四 02

翻过一个小山坡就是马贼的营地,一大片的山地上零星支起几个帐篷,却没有半点火光。 
那些帮众对他们二人并不在意,只是随便找了个角落让他们坐下,看样子是一心想著劫镖的事。 
见马车被他们粗暴地拖到旁边,赵五连忙求饶道:“大哥,我把银子都给你们,求你们把马车留给我们兄弟。” 
他顿了顿,狼狈道:“我们这趟进城是为了探望亲戚,如果没了马车,我们兄弟俩可得走到什麽时候才能到城门?” 
看守他们的两名帮众就像听不见一样,只是斜眼看向赵五他们,然後,自顾自地说道:“你说这趟镖有什麽宝贝?能比里面那个小丫头值钱吗?” 
这时,另一人下意识地往後看了一眼,答道:“虽然重雪宫重金捉拿华月阁的弟子,不过,一个武功不济的小弟子而已,你以为重雪宫的人是傻吗?” 
听到这话,赵五心头一惊,悄悄往後看去,只见不远处有块大石头,四周都是黑漆漆的,根本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这个夜晚尤其漫长,谢宁双靠在赵五的肩头,没多久就打起瞌睡。赵五低头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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