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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饮春色醉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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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赵五放肆地大笑起来,张狂的声音中气十足,仿佛连牢房的墙壁都要被震碎。阿瑟不禁一愣,气愤地朝他吼道:“住口!”
话音刚落,赵五嘲讽地说道:“若你真要恨,为何不恨傅青桓?”
阿瑟脸色铁青,上前一步,低声在赵五面前,发狠地说道:“你怎知我不恨他?”
赵五扬唇一笑,又问道:“你自知打不赢傅青桓,又忘不了他对你的好。”
阿瑟一愣,正欲反驳,赵五故作轻叹道:“不管是阿瑟还是傅青瑶,终究还是心肠太软。”
明知道赵五是在激怒自己,阿瑟仍是没办法克制情绪,她就像是被踩中痛脚一样,愤怒地瞪向赵五,朝远处的弟子吼道:“你给我过来!”
不等弟子反应过来,阿瑟已经把鞭子丢给他,命令道:“你就在这里一鞭鞭地抽,打到他昏过去为止,一个时辰後我会回来的。”
说罢,阿瑟转身就要走,却听见赵五远嚣张地喊道:“只是一个时辰要不了我的命,若是鞭子上涂了毒,兴许还能要我半条命。”
此话一出,阿瑟的脚步略微停顿,只是她始终不敢回头,仿佛生怕被赵五点破心思。

、谁饮春色醉之五 05

阿瑟刚走不久,陆凌生逮到机会,总算得以赶来。只是等他出现的时候,赵五已经快要昏死过去,身上早就没有完好的地方,鲜血布满了他的肌肤,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往下流。 
陆凌生怕阿瑟回来,吩咐弟子在外面看著,只是他正欲为赵五上药时,赵五却说:“不必了。” 
陆凌生一愣,心知赵五是怕阿瑟发现,仍是坚持道:“无妨,阿瑟姑娘并非心肠狠毒之人,不会与我为难。” 
没想到赵五仍然摇头,说道:“一点小伤而已,难道还能要我的命吗?” 
陆凌生脸上一怔,想到赵五一贯的脾气,终於没有执意坚持。只是当他看到赵五身上的伤痕时,不禁眉头紧蹙,不忍地摇头。 
但是,赵五的表情十分镇定,不但没有皱一下眉头,甚至轻笑道:“多年不见,没想到你还认得这张皮囊。” 
陆凌生听出赵五的意思,知道他所指的是昨夜的事,立刻答道:“师兄从前离阁办事曾经戴过这张人皮面具,师弟怎会不记得。” 
赵五问道:“这些年以来,华月阁可好?” 
闻言,陆凌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摇头道:“不好。” 
赵五又问道:“怎麽不好?” 
陆凌生沈默良久,终是答道:“阁主的脾气越来越坏,喜怒无常,阁中弟子皆是小心翼翼,如今能和他亲近的人只有阿瑟姑娘。” 
赵五皱眉,语调和缓地问道:“那麽……阿瑟可好?” 
陆凌生犹豫地看向赵五,半天才答道:“我知道阿瑟姑娘令师兄吃了不少苦头,可是,请师兄体谅她少不更事,她确实有她的苦衷。”赵五一声轻叹,心中百感交集,却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问道:“傅青桓究竟如何待她?” 
听到赵五嘴中说出“傅青桓”三个字,陆凌生难免有些吃惊,往日的苏城破哪里会直呼其名。只是他惊讶之余,仍是答道:“要说好,恐怕阁主再也没有对谁这样好过。要说不好,阁主确实狠得下心,也下得了手。” 
陆凌生顿了顿,想起当年往事,不禁摇头,轻叹道:“师兄恐怕不知,当年在你失踪以後,阁主性情大变,几次三番派人四处找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後来,大半年都没有消息,弟子们私下都说,你多半是遇难了,只有阁主不肯相信,哪怕是把蓬莱岛翻个遍都要找到你。” 
说到这里,陆凌生直摇头,低声道:“在阁主心里,哪怕师兄真是死了,变成鬼也会回来。当时,蓬莱岛被他折腾个够,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最後,被阁主找到了阿瑟。” 
说起多年前的往事,陆凌生表情古怪地看了赵五一眼,继续说道:“那时候的阿瑟只是一个海女,每天跟著陈伯他们下海捕鱼,武功低微,连上山习武的机会都没有。但是,我们谁都没想到她竟然长得这麽像你。” 
忆起当时的情景,陆凌生仍是感到不可置信,惊异地说道:“虽然不是十成的相像,但是,当我们第一眼看到阿瑟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你。师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当然一下子就认出她的眉眼轮廓就是十年前的你。不要说是阁主了,连我都有那麽一瞬间的晃神……” 
此时,陆凌生的表情有些难以启齿,他抬头看了赵五一眼,很快就移开目光,似乎不忍说下去。 
赵五见状,隐约猜到他的顾虑,说道:“我见过阿瑟背上的疤。” 
陆凌生吃惊地看向赵五,几番斟酌,终於还是说道:“不错,那些伤都是阁主所为,当年的阿瑟只是个小女孩,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要,只是一个劲地要找她的阿姐。阁主强行把她带回来,收养她作为义妹,给她取名傅青瑶,并且逼她习武。那几年怕是阿瑟最难熬的日子,每天起早摸黑地练武,再加之阁主又是急脾气的人,确实令她吃了不少苦头。” 
陆凌生长叹一声,眉头微皱,无奈地说道:“可是,若说阁主待她不好,又好像不是这麽一回事。你我都知道阁主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从前虽然风流,却从未对谁动过情,哪怕对老阁主也不见得父子情深。但他对阿瑟确实极好,亲自教她武功,又给了她月使的职务,甚至几次三番表示,等到阿瑟的武功练成以後,他就把阁主之位传给她!如此尊荣,华月阁里无出其右。” 
陆凌生显然是捉摸不透傅青桓的心思,说了半天都回答不了赵五的问题,然而,这个答案恐怕连阿瑟自己都弄不明白。 
见赵五沈思不语,陆凌生忍不住劝道:“阿瑟虽然武功高强,心性还是像个孩子,并非真正的狠毒之人。她对你的无礼……恐怕是迁怒罢了。” 
此话一出,赵五知道陆凌生想必猜到什麽,只是他既不敢明说,更不敢求证,只能继续装傻罢了。至於刚才的那番话,虽然陆凌生意在阿瑟有苦衷,听在赵五的耳朵里却很不好受。尤其想起阿瑟背上的诸多伤疤,还有她对自己的恨意,简直就比抽他这麽多鞭更难受。 
当年的高僧曾经断言,苏城破这一生必然要苦在一个“情”字,此话确实不假。 
见赵五没有吭声,陆凌生不知如何是好。两人沈默许久,最後还是赵五一声苦笑,说道:“我没有怪她。” 
陆凌生一愣,看著赵五的表情,不禁有些茫然。不料,赵五的下一句话,简直叫他不敢置信。 
“阿瑟是我的亲妹妹。” 
陆凌生睁大眼睛,好半天都说不出话,脑中不停地对比两人的脸孔,又觉得确实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仿佛就没有不像的地方。 
陆凌生愣了半天,支支吾吾地问道:“那麽,阁主知道吗?” 
闻言,赵五不由得一阵狂笑,洪亮的声音简直就要把牢房穿透。突然,他的喉咙口一阵腥甜,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陆凌生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他,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赵五强打精神,握住陆凌生的手,无奈地笑了,低声道:“不管以後发生什麽事,小师弟,替我照看好阿瑟。” 
看到赵五这幅样子,陆凌生除了震惊之外,难免心里憋闷得一阵揪痛。可是,不管是傅青桓、阿瑟,还是赵五,没有一个人是他可以插手的。他只是一个外人,一个旁观者,唯一力所能及的事就只有照看好阿瑟。 
陆凌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著赵五血肉模糊的身体,想到阿瑟一鞭鞭抽在他身上的情景,经不住眼眶微红,用力地点头,答道:“是,师兄。” 
说罢,陆凌生顾不得赵五的反对,强硬地把疗伤药涂在他身上,而赵五双手双脚被绑住,即便不愿意也反抗不了。 
待到上完药,陆凌生见周围没人,咬牙说道:“师兄莫要担心,只要找到机会,我一定能把你救出来!” 
赵五知道陆凌生的脾气,极重兄弟情义,又以傅青桓为尊。能做出这个决定,想必经过几番挣扎。 
这次,赵五没有拒绝,只是说道:“你还记得那天和我一起上岛的人吧?他被关在哪里,阿瑟可有为难他?” 
陆凌生想了想,点头答道:“那人应该被关在另一处牢房,阿瑟虽然派人看守,却没有伤过他。” 
听到这话,赵五不由得笑了,轻轻地闭上眼睛,仿佛看见谢宁双面无表情地睡在牢房的模样。 
“把他救出来,然後,送他离开蓬莱岛。” 
陆凌生不禁一愣,急切地问道:“那你呢?” 
赵五缓缓地睁开眼,语气轻松地说道:“那家夥脾气古怪,不知会做出什麽事。你若想我心安,就替我先把他送走。” 
陆凌生知道赵五的脾气,因而不敢多问,生怕对方认了死理,拒绝自己的帮助。 
“好,我一定尽快把他救出来。” 
终於,赵五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看向陆凌生,柔声道:“大恩不言谢,有劳小师弟了。” 
即便陆凌生不知道谢宁双的身份,看到赵五刚才的神情语气,隐约猜到那人对赵五十分重要。而听到赵五语气温柔的一声“小师弟”,令他忆起十多年前一起学武的岁月,只是当年亲如兄弟的三人,如今竟然变成了这般田地,如何能令他不感到唏嘘。 
蓬莱岛景色依旧,可是,华月阁已不是熟悉的模样。

、谁饮春色醉之五 06

时隔多日,阿瑟才想起谢宁双。这些日子以来,她日夜待在牢房,起初是亲眼看著赵五受刑,後来变成隔著一堵墙听动静,最後竟然退至牢房外面,只是吩咐弟子每隔半个时辰过来禀报情况。
阿瑟一退再退,终是无处可退,如此一来,只得离赵五远远的。傍晚,她在山上胡乱地走,不知不觉地越走越远,竟是到了关押谢宁双的地方。
从老远看到陆凌生的背影,阿瑟奇怪之余,不由得快步赶上前,朝陆凌生喊道:“陆师兄。”
陆凌生脚步一顿,看到阿瑟的时候,不由得变了脸色。只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问道:“你怎麽会在这里?”
阿瑟本就不是多疑的人,见陆凌生往牢房走,说道:“不知怎麽就走到这里,你是来看谢七的吗?”
陆凌生沈著地答道:“是,我听弟子来报,说这人整天囔囔要见苏师兄,便想来看看情形。”
闻言,阿瑟爽快地说道:“是吗,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说罢,阿瑟率先往前走,陆凌生跟在後面,眉头紧蹙,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还未见到谢宁双,大老远就听到他朝看守的弟子吼道:“放我出去!”
一声更比一声响亮,平日的谢宁双向来话不多,哪里有过如此发狂的模样。待到阿瑟他们走到牢房门口,不禁被眼前的情景吓到,原来谢宁双右手穿过铁栏,紧紧掐住看守弟子的脖子,眼睛里杀意尽显。
陆凌生心中一急,连忙走上前,一掌打向谢宁双。然而,他只用了三分内力,仅仅是把谢宁双震开而已。
谢宁双摔倒在地,很快就站了起来,双手牢牢握住铁栏,凶神恶煞地瞪向阿瑟。
“我要见赵五。”
阿瑟一声冷笑,嘲讽道:“你以为蓬莱岛是什麽地方,岂能容得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闻言,谢宁双放肆地大笑,说道:“你又以为赵五当真看不破你的身份?”
谢宁双顿了顿,神情暧昧地看向阿瑟,哪里还像平日痴呆的模样。
“他逗你玩呢。”
阿瑟顿时变了脸色,激动道:“住口!”
提起赵五,谢宁双的表情缓和了不少,神情中隐隐透出柔情,说道:“他这人最擅长的不就是揣著明白当糊涂吗?”
看著谢宁双的表情神态,阿瑟忽然有一种可怕的感觉,眼前的谢宁双真的是个疯子吗?不,他非但不是一个疯子,或许还要比他们任何人都来得清醒。
谢宁双冷眼扫向阿瑟,突然狂喊道:“放我出去,我要见赵五!”
阿瑟狠狠道:“乖乖待在这牢房里,我尚且饶你一命。想见苏城破?做梦!”
此话一出,谢宁双立刻沈下脸,眉宇间戾气尽显。他的表情十分凶狠,甚至可以说是狰狞,咬牙切齿地模样好像恨不得扑上前杀了对方。
突然,谢宁双死命握住铁杠,妄想用蛮力将这东西扳开。阿瑟和陆凌生都惊呆了,默不作声地看著他手掌充血,很快就涨得通红。
阿瑟不敢置信地看向谢宁双,冷冷道:“真是个疯子。”
听到这话,谢宁双抬起头,死死盯住阿瑟的脸孔,朝她吼道:“放我出去,我要见赵五!”
如此反复,阿瑟被他吼得心烦意乱,忍不住骂道:“你是疯了吗?难道不会说别的话了!”
终於,谢宁双不吭声了,视线冷漠地打量阿瑟的脸孔,半天才道:“我与你无话可说。”
阿瑟本就不是耐得住脾气的人,难免为谢宁双藐视的态度动了怒气。
“来人,把牢房打开。”
陆凌生忧心道:“危险!”
阿瑟没有回答,只是傲慢地看向谢宁双,笑吟吟地说道:“你要见赵五,我可以给你机会。”
不等谢宁双吭声,阿瑟朝看守的弟子吩咐道:“拿两把剑来。”
弟子不敢耽搁,赶紧就找来两把宝剑,只是普通弟子佩戴的东西,算不得什麽好东西。
阿瑟自己接过一把剑,又把另一把丢给谢宁双,说道:“打赢我,我带你去见赵五。”
谢宁双毫不怀疑,又或许他知道这是唯一机会,下意识地握住了剑。
阿瑟见状,自信地说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谢宁双冷漠地看向她,说道:“我也不会。”
阿瑟又道:“华月阁的武功狠辣,哪怕真想手下留情都是不能的,你不怕死吗?”
谢宁双冷哼道:“少罗嗦!”
话音刚落,两人几乎同时出手,剑锋直指对方要害。两人的剑虽然普通,武功却不普通,玲珑阁的武功偏柔,华月阁的武功阴狠,两派剑法恰好是相生相克。森寒的剑气充满了小小的牢房,每一招都快得教人看不清,几次剑刃相碰都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阿瑟的天赋很好,又有傅青桓亲自指导,武功当然是极好的,在华月阁年轻一辈已经没有敌手,甚至连陆凌生都未必扛得住她奋力一搏。而谢宁双学得是玲珑阁的武功,本就是柔中有力,轻盈飘逸,招式犹如舞蹈一般优美。可是他毕竟是男儿身,劲道十足,刚柔并济,将剑法中的杀意发挥了十成。
可惜,谢宁双的武功再高,玲珑阁的剑法毕竟敌不过华月阁的凌厉,每一招都仿佛为了取人性命一般,根本没有多余的动作,极快,极狠,又极准。
若是换了平时,想必刚过百招,谢宁双就得落败。不料,今夜的他卯足了全力,竟然和阿瑟打得难分难解。阿瑟不是恋战的人,每次想要摆脱对方,都会被谢宁双缠上,他就像阿瑟身後的影子,不管她动作再快,眨眼间就会跟上来,缠得难舍难分。尤其牢房狭窄,不便施展轻功,令得她少了一招定输赢的机会。
终於,阿瑟渐渐失去了耐心,招式越发狠辣起来,见谢宁双剑锋朝自己袭来,她故意佯作走神,引得对方的剑使劲刺过来。而谢宁双以为抓住了破绽,剑势凶猛,如饿狼一般地扑上前。没想到阿瑟双腿跳起来,纵使轻功往後退,不到两步就是墙壁。她往墙上一蹬,借力越过谢宁双,竟然从他头顶上飞过,剑刃狠狠地砍过右臂,逼得谢宁双不得不手腕一松,手里的剑随之落在地上。
刹那间,阿瑟左手一掌打向谢宁双,使足了十成内力,震得谢宁双狠狠摔在墙上,鲜血从口中喷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
看著地上的血迹,阿瑟一时失神,不由得想起在枫叶林的情景,顿时,满怀得意的心忽然空了。
眼见谢宁双满嘴都是血,狼狈地摔在地上,阿瑟竟然一点都笑不出来,只是说道:“胜负已分。”
谢宁双刚要开口,不料,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想必受了很重的内伤。而右肩上的伤口很深,更令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刚不要说握剑了。
可是,即便如此,谢宁双仍然没有放弃。他仰头看向阿瑟,眼神中尽是执著之色,一字一句地说道:“放我出去,我要见赵五。”
不等阿瑟吭声,谢宁双吃力地往前挪动,缓缓伸出右手,试图捡起宝剑。没想到他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明明指尖已经碰到剑柄,却连再往前伸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半晌,谢宁双终是放弃握剑,转而抬起左手,把宝剑握在手里,艰难地想要站起来。
阿瑟心中满是不可置信,嘴上却轻哼道:“右手都打不过我,左手岂不是不堪一击。”
谢宁双十足全力,仅仅只是抬起一条腿,单膝跪在地上。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明明应该痛得动不了,却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我要见赵五。”
望著谢宁双满脸是血的样子,阿瑟不禁有些晃神,仿佛眼前的人变成了赵五。不错,当赵五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皱过一下眉头。
他们都不怕疼吗?还是他们连死都不怕?正因为阿瑟不懂,她更觉得震撼。
阿瑟没有动手,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不需要动手,不管谢宁双怎麽努力,连握住剑站起来都做不到,谈何打败自己?
可是,明知道自己做不到,谢宁双仍然没有放弃,他努力撑起一条腿,然後试图抬起另一条。当他发现身体使不上力的时候,愤怒地举起左手,毫无章法地砍向阿瑟。
明明是毫无威吓力的一剑,却令阿瑟不由得心头一怔,因为她看到了谢宁双的表情,他的脸孔十分狰狞,尤其那双眼睛更叫人害怕,那是一双满是杀意,坚决而执著的眼睛。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阿瑟抬起左手,又是一掌打向谢宁双的胸口。满是鲜血的身体顿时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坚硬的墙上,然後又摔在了地上。
阿瑟心头一阵烦躁,快步上前,剑锋刺向谢宁双的胸口,恰恰对准了要害之处。
直到这时,谢宁双仍然没有求饶,甚至不曾有过畏惧之色,他只是费力地抬起头,表情冷漠地看向阿瑟,喃喃地重复道:“放我出去,我要见赵五。”
阿瑟看著眼前这个痴傻又执著的谢宁双,恨不得把手中的宝剑狠狠捅进他的胸口,可是,她的手心早就握出汗来,却始终还是不能。
她杀不了谢宁双,正如她杀不了赵五。
两人僵持许久,连陆凌生都不敢吭声,更不要说其他弟子。终於,阿瑟心烦意乱地皱起眉头,把宝剑重重地摔在地上,转身就往外面走。她正要走出铁牢,不由得停下脚步,朝其中一名弟子道:“找些外伤药和纱布过来,别让他死了!”
说罢,阿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陆凌生看了谢宁双一眼,朝阿瑟的方向快步追上前。
“阿瑟姑娘。”
听到陆凌生的声音,阿瑟终於停下来,转身看向他,神情恍惚地问道:“我的武功是不是很厉害。”
陆凌生不禁一愣,下意识地答道:“以你现在的武功,放眼江湖上的同辈人物,恐怕是难逢敌手。”
阿瑟的视线不知看向何处,表情茫然地问道:“那我和苏城破相比又如何?”
这次,陆凌生沈思半晌,这才答道:“在华月阁之中,能和阁主一较高下的人只有苏城破。”
终於,阿瑟渐渐回神过来,看著自己的掌心发愣,喃喃道:“我刚才差点就杀了他……”
陆凌生看不懂阿瑟的心思,心急之下,试图安抚道:“可是,阿瑟,你最终还是没有杀了他。”
闻言,阿瑟脸上一惊,皱眉看向陆凌生,好半天都没有吭声。终於,她浅浅地笑了,叹气道:“在华月阁里怕是只有陆师兄还会叫我阿瑟。”
不等陆凌生开口,阿瑟又道:“谢谢你让我记得,我不是傅青瑶,不是月使,只是阿瑟。”
说罢,不容陆凌生想明白,阿瑟已经转身离去。她的背影十分落寞,仿佛是一片凋零的落叶,在半空中飘飘荡荡,却总也落不到地上。
陆凌生看著阿瑟渐渐走远,纤细的身影隐入黑暗之中,与云雾弥漫的氛围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团看不清的影子。
想起这些年以来的种种过往,陆凌生不禁一声长叹,既为阿瑟感到可惜,也为赵五感到可叹。

、谁饮春色醉之五 07

阿瑟在山上胡乱走了很久,还是回到了房里。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没有根的落叶,总是找不到自己应该在哪里。只有回到这间屋子里,闻著弥漫在房里的檀香味,终於有了一点熟悉的感觉。
她缓缓走上前,好像往常一样,点上一枝香,跪在地上对灵位说上一会儿话。
“阿姐……”
没有了刚回到蓬莱岛的欣喜,此时的阿瑟声音有些颤抖。
“我好恨,也好後悔。我杀不了苏城破,也杀不了谢宁双,更杀不了阁主。为什麽我要回来……早知道阁主对苏城破的出现不闻不问,为什麽我没有趁机会逃跑?现在我哪里都逃不掉,什麽事都做不了。”
阿瑟顿了顿,苦笑道:“阿姐,你说,我是不是很傻?以为苏城破回来以後,阁主就会放了我,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想起那夜的情形,阿瑟从兴奋到不可置信,最後,把失望化作愤怒,狠狠发泄在赵五的身上。她忘不掉那夜的痛苦,更忘不掉满身是血的赵五。她亲手一鞭鞭地抽打在赵五的身上,看著对方的胸前布满了各种血痕。
当时的阿瑟觉得高兴吗,亦或者觉得满足?不,她一点都没有这些感觉,反而心里空荡荡的,总是不由得想起回岛以前,三人一路相处的情形。赵五的温柔,谢宁双的冷漠,以及难得融洽的时光,这一切都好像走马灯一样,在阿瑟的眼前来回闪现。而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赵五的身上早就是血肉模糊,就好像刚才的谢宁双一样,整个人犹如浸没在血泊之中。
可是,阿瑟还是笑不出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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