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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n 作者:猫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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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尔公爵在阴暗的窗口下冷静地说,“外面接应的人已经被杀了。”
教皇睁大眼睛,额上冒出冷汗。
十七忽然上前拉住西泽尔的手,“跟我到钟楼顶上去。”




、26。狼魔

钟楼外的天空已经被乌云遮蔽,阴风怒号。
罗马城的上空,黑色的云块向中心盘卷,形成风暴的核心,城中央的天空变成了漆黑一片。咆哮的风声,横扫一切的风暴压倒了天地万物,那笼罩城市的血腥与恐怖瞬间被荡涤得无影无踪。
站在钟楼上俯视整个城市,分不清是哪一方势力纷纷涌上街头,正在惊慌失措地相互厮杀着。狂暴的风越吹越强,刚刚还伴随着刺耳尖叫的杀伐声,在黑色的巨大风暴之下如同蝼蚁的喧嚣、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风暴的中央矗立着直通天际的黑色云墙,西泽尔站在钟楼顶上,看见一艘黑色的恶魔船正从阴暗的云墙中缓缓地驶出来。
“……那是什么?”
教皇张大眼睛,从未看到过这种东西的存在。
那不是飞艇,也不是热气球,而是一艘真正在天上飞行的船。
黑塞壬号扬着帆,两舷的侧翼张开,像巨龙的翅膀一样宽阔,船尾张开一个燕尾形的缺口,风轮正在不紧不慢地旋转着,推动着恶魔船前进。
“呐呐~是不是很帅吖?”
西泽尔盯着那逐渐驶近的恶魔船,竟然一时间出了神,十七撤掉身上碍事的新娘礼服,露出穿在里面脏兮兮的衬衫,欢蹦乱跳地跑到西泽尔面前。
海盗们从船舷上看到了他们的船长和船长的老婆,兴奋地哇哇叫着,然后将船降低,因为准头不好,船的左舷撞上了钟楼的尖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石砖从上面掉下来,十七赶紧非常英勇地抱住西泽尔,头上被碎石砸出一个大包。
“哎哟!”
十七惨叫一声,一面抱着西泽尔,一面对正在搭接舷板的小海盗们破口大骂。
教皇被一块砖头正中脑门,此时重伤倒地,嘤嘤哭着地爬不起来。
接舷板搭好,钟楼也被黑塞壬号挤得摇摇欲塌,十七跳过去扛起不中用的教皇陛下,站在船舷上,他回头说,“西泽尔!你干嘛站着不动,上来啊!”
西泽尔看着那只蠢恶魔意气风发地站在船舷上的模样,十七回头向他伸出手,仿佛像是在邀请他去遨游世界……
西泽尔看了好久,直到脚底的木板发出崩裂的声音,他才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仿佛是被十七给打败了一样,登上了黑塞壬号。 
*****************************
康拉德小侯爵正在奋勇作战。
他带领士兵挺进君士坦丁凯旋门,占领了市区内四座大教堂和中央的圣母广场,在离威尼斯宫不远的河岸上与教皇的红衣卫队汇合了。市区内的厮杀仍在进行,那些门阀世家的兵力不容小觑。小侯爵虽然坚信最终占领这座城市的一定是西泽尔家族,但目前的情况却容不得他掉以轻心。
不知是哪个家族佣兵的敌人在大桥上设立路障,为了夺取这座大桥他们已经发起了好几次冲锋,但都被对方猛烈的火枪兵给阻挡回来。只有攻下这座大桥,才能占领河对岸的皇廷,康拉德小侯爵正在指挥他的士兵正对着大桥垒砌掩体,这时空中传来一道尖锐的呼啸声,炮弹破空的声音震耳欲聋。
康拉德刚一抬头,轰隆一声巨响,桥面被炮弹击中爆炸开来,桥上的敌人人仰马翻。连康拉德这边都被震倒在地。
怎么可能?
城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威力的火炮?
周围的士兵发出惊恐的叫声:
“飞船——”
“魔鬼船!!挂着黑帆的魔鬼船!!!”
康拉德爬起来,顺着士兵们的视线抬起头,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差点一口血吐出来。
那艘该死的海盗船在他们上空低空飞过,帅得空前绝后,十七趴在船舷上,摘下帽子冲他得意洋洋地挥了挥:“加油——总督大人,您的英勇身姿真是令人憧憬不已哇~~~~”
小侯爵二话不说举起枪,对着天空嘭地来了一下,吓得十七往回一缩。
黑塞壬号驶向威尼斯宫,远洋船的火炮威力巨大,不费吹灰之力便清理了包围在威尼斯宫外围的敌军,鬼盗船悬停在威尼斯宫的中庭上方,从船舷放下了升降台。
因为动乱,整个皇廷逃得人去殿空,昂贵的花瓶碎了满地,还有书籍,圣像,彩绘玻璃的碎片,扯破的丝绒帘幕,一片狼籍。西泽尔公爵走进占星厅,几位满身狼狈的将军已经在厅中等候多时。
十七站在占星厅外的走廊上,好奇心旺盛地东张西望着。黑塞壬号上的小海盗们纷纷从船上溜下来,一个个见到教皇的宫中这些数不尽的珍奇异宝,兴奋得两眼发亮、口水长流。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金银财宝的穷海盗们,看到散落在地的各种亮闪闪的玩意,全都卯着劲地往怀里装,怀里装不下了脱下衣服来兜着,甚至将贵重的窗帘扯下来铺开,将那些金银器皿,水晶杯和陶瓷花瓶纷纷打包,拖着拽着往黑塞壬号上搬。
十七瞧见大家这样热情洋溢,自己也有点手痒痒,他瞧见放在壁龛里一只嵌着晴石的阿尔伯特圣子像,十分华丽精巧,于是将圣像抓在手里左看右看,忽然听见什么不寻常的响动,手一抖,圣像掉在地上摔成七八瓣。
十七低下头看着那些碎片,脚下的划过一道细细的黑影,像一条蛇一样快速地从地面游过,然后钻入墙缝里。
十七吃了一惊。他转过身,然后看见更多的黑色影子,就像一道道水流在地面蜿蜒,在整个威尼斯宫里四处流散。十七转头看向他的海盗们,傻乎乎的小恶魔们完全没有发现异常,照样在那里搬得不亦乐乎。
暗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蠢动声,像是有许许多多的异物挤在角落里攒动一样。
十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你们别搬了,快回船上去……”
十七大喊,但是他的话还没讲完,就发现那些小恶魔一个个全都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十七一怔。
他放缓脚步,慢慢向小恶魔们走去,“喂,怎么了?瞎右眼?六指头?光头???”
没有人说话。
黑色的影子附着在他们身上,整个宫殿里的光线渐渐暗下去,时间只是下午,十七扭头向走廊的尽头看去,太阳却挂在远处的山峦上,居然变成了黄昏时分。
十七觉得气温变了,潮湿的水汽也顺着脚下的石板爬上墙壁,滋生出寒冷阴暗的感觉。与此同时,他感到有不寻常的东西在盯着他。
是魔物?
暗处有什么东西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像是犬类在喉咙里低吼。
十七扭过头,一双双绿色发出荧光的兽类眼睛正在夕照的阴影里盯着他。
啊,是了——
十七心里反而安定了几分——是狼魔。他知晓亡灵书里记载的所有暗灵和暗灵创造出来的黑暗物种,狼魔就是其中之一。
这种半魔半兽的混合物种,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生命,所以也非常难杀死,必须从它们的脑部准确地刺穿才能使它们倒下。那些黑色的魔怪前脚扑地,龇出獠牙,发出低吼,一步步踏出阴影,十七凝视着它们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睛,闻到一股强烈的兽类腥臭。
西泽尔还在宫里。
十七一步一步地往占星厅里退去,小心翼翼尽量地不挑起那群狼魔的攻击,他将手伸向腰间的剑柄,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已经很久没有拔出过这把佩剑了。
一只狼魔向他腾跃而起,闪电般的扑杀,十七顺势往后一倒,身体后倾至平行地面的程度,处于狼魔正下方的一瞬间,他的剑从狼魔的下颚处精准地刺穿了它的脑髓。
黑色腥臭的液体洒在他原本就脏兮兮的衣襟上,其他的狼魔被他吓得往后退了一些。
十七甩了甩剑,心想恐怕要有一场苦斗了。
——不过幸好,他的剑术并没有比从前更烂。




、27。百年契约(上)

狼魔的尸体堆积成山。
十七被逼到了占星厅的大门上,他背靠着大门,滑坐在地。
“shit;”十七坐在地上喘气不息,觉得自己肺都快破了,絮絮叨叨地骂个没完,“萨瑟兰,你快点给老子滚出来……TMD烂事都留给我……这些东西怎么都源源不绝的……”
堆在地上的狼魔尸体开始溶化,就像蜡块一样坍塌下去,咕噜咕噜地冒出气泡,然后一只巨大的爬虫从那团黑色的泥浆中渐渐凸显出来。
“够恶心的……”
十七一个哆嗦,吓得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死死地贴着门,抓紧手中的剑。
那爬虫的形态渐渐清晰,是一只巨型的黑紫色蜘蛛。
蜘蛛的头比十七高出三四倍,口器吐着粘稠的液体,不断翻动着,一对毒牙上泛着紫色的寒光,气味比那些狼魔更加恶臭,连十七都要捂住鼻子。
那只蜘蛛扬起前肢向十七直扑过来,与此同时,十七身后的占星厅大门轰然打开,一支金色的羽箭飞过十七的头顶,正中那只蜘蛛的复眼。金色的羽箭没进蜘蛛的头部,使那只蜘蛛往后退出好几步,发出刺耳的嘶叫,胡乱地挥舞前肢。
十七回头一看,西泽尔站在占星厅中,手里拿着由光凝成的细长的弓,他白色的衣服上溅满鲜血,第一时间盯住十七,“你怎么样?!”
西泽尔喘着气,身体居然有些微微颤抖。
厅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十七看到他身后,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满是鲜血,几个将军和仆从全都倒在地上,袒露出被撕裂开的恐怖伤口,一些无从分辨来历的怪物尸体遍布大厅,腥臭的气味铺面而来。
十七看见西泽尔雪白的脸颊被血色所冉,恨恨地咒骂一声:“达达你还真是个乌鸦嘴!老子跟你没完!”说完收起剑,取出口袋里的兽王牌,十七身体发出刺眼的红光开始膨胀,肌肉从他的肩膀隆起,四肢着地,一只巨大的魔兽伏在占星厅的门口。
“十七!”西泽尔神色焦急,“你不……”他话还没有说完,那只魔兽便用尾巴将他一卷,甩开几步远,然后向那只巨大的蜘蛛扑过去。
魔兽的硕大头颅几乎可以和巨龙媲美,他一头撞到蜘蛛的身上,紧接着一爪将蜘蛛的身体掀翻,张开血盆大口向它的腹部咬去,他的獠牙刺入那最为软弱的地方,将蜘蛛的腹部撕扯开来,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被蜘蛛八条长脚缠住,蜘蛛挣扎着敞开口器咬中魔兽的前爪,十七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两个魔法生物翻滚着相互撕咬,陷入恶斗。
西泽尔将双手一合,手中的弓箭消失,再张开手便是一根细长的法杖,法杖的一头是一颗装着银星砂的宝石,西泽尔在地上快速地画好法阵,将法杖往阵眼上用力一顿,一道闪光亮过,占星厅地面从他的法杖下开始向四周龟裂,裂缝中透出强风和强光,将那些游动的黑影向一个方向驱逐。整个威尼斯宫的地基都在摇晃,西泽尔道:“泽拉,你出来!”
红色的魔兽一口咬掉了蜘蛛的整个头部,那巨大的爬虫躺在地上抽搐了好几下,然后松开了肢体,魔兽痛苦地吼叫几声,勉强挣脱了蜘蛛的束缚,他向西泽尔走出几步,倒在地上急促地喘着气。
蜘蛛的尸体又化成了黑泥,与那些被驱逐的黑影汇合在一起,慢慢深入地上光芒耀眼的裂缝里,然后从那些裂缝里又满溢出鲜红的血液,血液越聚越多,明晃晃地堆积在地上,成为一个小型的血池。池中泛着一圈圈的涟漪,一个穿黑袍戴着黑色风帽的术士从血池中升起。
红色的魔兽舔着咬伤的前肢,毒液在身体里蔓延,他渐渐感到麻痹。
十七恶狠狠地咒骂了一声,“特么又是该死的亡灵术士!”
亡灵术士摘下风帽,一头灿烂如同星辉的银发华丽的披散着,他肤色苍白,蓝眼冰凉无情,脚下的血池却沸腾地冒着泡,随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地向西泽尔的方向移动过去。
泽拉从黑色的术士袍中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剑身上有血红色的魔法文字,随着他缓缓拔出鞘,发出凄艳的血红光芒。
带有诅咒的魔剑吗?
十七心急如焚,然而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化身一点点变成泡影,那带着魔法的蛛毒使得他无法再维持变身,他重新变回渺小的人类形态,趴在地上,一时间竟连站都站不起来。
“妈的!这是什么不中用的魔法!”十七恨恨地捶地。
西泽尔收回法杖,他面色虽然苍白,但却十分从容,从腰间拔出一把光华灿烂的白金短剑。
看见那把剑,泽拉的脸上有惊惧的神色一闪而过。不过片刻之后他镇定地笑了笑,“亲爱的西泽尔,你上次用的剑可不是这把啊,不觉得用教宗剑有点犯规么?”
西泽尔冷声道,“你一心想杀我,现在这个局面还有什么规则可说?”
泽拉轻轻哼了一声,“可爱的孩子,你就是太过自信了。你以为这把教宗剑是无敌的吗?这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伊加尔丹圣剑了,人类为了可笑的私欲将神器重铸并且分拆开来,如今你手里的这把教宗剑,对我构不成什么威胁。”
西泽尔将剑提起,“泽拉,你那紧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
话音未落,剑尖划出一道银色的闪电向泽拉扑去,泽拉眼睛猛地一睁,黑袍张开如同蝙蝠的双翼,瞬间飞上了占星厅的天顶。
西泽尔嘴角一弯,语气带着一丝嘲讽,“您怎么怕成这样。”
泽拉明白自己反应有些过头了,那圣剑在他心头留下的伤痕几千年挥之不去,直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他微微被激怒,脸上浮现出愤恨的神色,“西泽尔,你真以为自己有那个力气跟我拼下去?那个复生魔法差不多已经把你耗空了吧?你的精神力也已经濒临极限,刚才的那一击差不多就是你虚张声势的极限了,你真想跟我玩下去吗?”
“是不是虚张声势,很快你就知道了。”西泽尔说着,教宗剑嗡嗡鸣动,发出炽烈的白光。
泽拉的眼眸中迸出一道锐利的金色细线,身后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展开来,自上而下,向西泽尔扑杀而去,西泽尔的教宗剑迎上泽拉的带着血咒的魔剑,在空中碰撞出金色的火花。
魔法的余火四散飞溅,刺眼的光芒遮盖了那两人交锋的身影。十七扶着身后的墙壁爬起来,想要过去帮西泽尔,又清楚地明白自己只会是累赘。半边身体还在麻痹中,十七怒声大叫:“萨瑟兰!你这头猪!弱智!白痴!胆小鬼!关键时候你躲到哪里去了!!你给我从身体里滚出去啊——”




、28。百年契约(下)

十七拼命吼叫着,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却毫无回应,静默得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然而忽然间,十七的头开始像要裂开一样地疼痛起来,他摔回地面,痛苦得浑身抽搐。
“我靠——好痛!!!”
“怎么回事……”十七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裂成两半,一股想要挣脱他的身体的力量在他的身上撞击着,就像拼命想要破茧而出的飞蛾。
十七吼道,“萨瑟兰!你他妈的在搞什么鬼!痛死老子了!!!”
“我……我在试着用魔法……”
萨瑟兰虚弱地说,“我在看……能不能从你的身体里分裂出去……”
“擦的搞屁啊!你行不行啊?!老子给你整死了!!”十七哆哆嗦嗦地弓着背趴在地上,口中淅淅沥沥地滴出血来,“真的要给你弄死了啊……没见过你这么屎的魔法师……”
萨瑟兰叨叨着说:“啊嘞糟糕……这条不灵……”
“我去你那我做实验啊?!!!”十七暴怒,恨不得伸出一只手将体内那个背后灵揪出来暴打一顿,“老子好想跟你同归于尽啊猪头!!!”正在大骂中,忽然又感到胸口被无形的巨大压力重重一击,胸口的骨头发出清脆的咔嚓一声,十七眼前一黑倒在地面。
口鼻都在流血不止,十七蜷缩成一团,咬牙切齿,“萨瑟兰,我要杀了你——”
萨瑟兰气息奄奄地说,“我……我得照着书念才行……”
十七泪流满面,“呜呜呜呜,苍天特么瞎眼了啊,你怎么会是最伟大的魔法师?”
“十七……对不起……”
“嘤嘤嘤嘤……”
十七被萨瑟兰整得痛不欲生,泪与血并流,忽然听见泽拉阴冷地笑道,“哼!你现在也只有这种程度了!”
十七睁大眼睛,一抬头,就看见西泽尔拄着剑单膝跪在地上,几根红色的荆棘刺穿他的胸口,勒住了他的脖子。
教宗剑跌落在地,西泽尔用手撑着地面,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胸口的鲜血如同泉水一样滴落地面。十七心脏差点裂开, “西泽尔!!”
泽拉说,“你那骄傲固执的个性早就该改改了,西泽尔,识相一点,别跟我争……”
泽拉惊讶地一顿,“你——”
西泽尔握紧胸口的荆棘狠狠一拽,在手里捏成灰烬,胸口的伤喷出大量鲜血,他挣扎着站起来,伤口涌出的鲜血更是汹涌。
“NO!NO!NO!NO!NO!!!!!”原本在十七的身体里要死不活的萨瑟兰忽然尖叫着跳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西泽尔,疯狂揉脸道:“这可是熊猫血长颈鹿血金鱼血凤凰血天使血我家的血呀!!!你肿么能让它这么哗哗地流掉啊啊啊——”
萨瑟兰捂着西泽尔的胸口,捧着手心里的圣子之血泪流满面:
“浪费可耻啊!这么多都够重构一个新身体给我了啊!”
西泽尔被忽然冲过来抱住他的萨瑟兰给弄得怔住了,泽拉站在不远处,手中的剑往地上哐啷一掉:
“萨瑟兰?”
泽拉呆了好几秒,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点都不娇美可爱的亡灵法师貌,啊的惨叫一声,双手捂住脸羞:“你没看见我!你什么都没看见!”
萨瑟兰心疼地捧着西泽尔的熊猫血向泽拉严肃道,“再打下去这血就放光了!可以用这个血解决根本问题的嘛!”
泽拉听见这句话,小心翼翼地把捂脸的手张开一条缝,泪光闪闪道:“你是说真的吗?萨瑟兰,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哎呀好开心……”
十七也心疼地捧着手里的血,既欣喜又担忧地问,“萨瑟兰,真的吗?你终于想到办法了?话说你都死了四千多年了,再顽固的头皮屑也都不剩了吧?拿什么重构啊?我好歹还有几个细胞没烧干净嘞……”
“唔……没,没问题的!”说着萨瑟兰用力在西泽尔胸口摸了好几把,“这个我是很熟练的!”生怕西泽尔和泽拉再动起手来,萨瑟兰沾着血刷刷地就在地面开始画起法阵。
几笔搞定,萨瑟兰合掌:“OK!”
西泽尔惊疑不定地看着萨瑟兰画出的那些歪歪扭扭的圆圈和符号,虚弱地说,“不对,你这个……”
十七赶紧捂住西泽尔的嘴,“没问题没问题!我们在青蛙身上做过实验的!”
十七抱住失血过多的西泽尔,那用力收紧的怀抱令西泽尔无不由自主地浑身虚软下来,一瞬间,咬牙支撑的顽固不可思议地消失了,禁锢自己的力量竟然那样强大,西泽尔无法反抗,只能被动地被十七紧紧拥着,难以置信地见证了自己从未有过的软弱——
为什么?
怎么会?
自己已经虚弱至此了吗?
那个震得他耳朵轰鸣的疑问句让他甚至忘记去阻止萨瑟兰那个颠三倒四的法阵,脑海里电光火石般闪过自从认识十七以来的无数画面……
那月光下眨着血红色眼睛的恶魔,与他无聊争吵的海盗,时而耍帅时而装疯卖傻,谎话连篇,没头没脑,虚情假意又懦弱犹疑——
那样让他看不上眼,他也绝对不想看上眼的混蛋,居然会让自己觉得安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已经信任了他的表白,信任了他的紧追不舍,信任他的拥抱,也信任了他本身?
……输了。
西泽尔意识到,输惨了。
输了当初自己要戳破十七的谎言的决心,输了这场看谁先溺毙的延时赛。
十七真是太厉害了。
他那时候不就明白的吗?十七只用一个吻就可以让他烦恼,恍惚,迷失,心潮起伏,十七早就赢了他了……
不管西泽尔怎么生气发怒,甩掉他,不理他,骂他打他冷落他,只不过是一直在这个名为十七的陷阱里不断不断地转圈子而已。
他早就爱了。
爱惨了。
十七的每一句喜欢,每一句都刻进他的心底,他珍惜得心都在滴血。
……
十七看着萨瑟兰在地上画出的那个怎么看怎么诡异的简陋法阵,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强烈地觉得自己有说一说遗言的必要。
指不定萨瑟兰一开口念咒,西泽尔就成船长遗孀了。
十七摸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说,“西泽尔,跟我交换一个契约。”
西泽尔一愣,“什么?”
十七说,“这个契约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终止,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必须把对方牢记在心里一百年。一百年,不多也不少,但是你一定要做到。”
“……”
“西泽尔,说你一定会做到!”
“……”
“你给我说yes啊!”
被十七那双漆黑如同琉璃之夜的眼睛灼灼凝视着,西泽尔的最后一点抵抗力也不复存在了:
“我答应……”
“那么契约成立。”
十七侧过脸,覆上那双失去血色的唇。
……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在明媚的朝阳所照耀着的海岛岩洞里,邪恶微笑着的恶魔对着被诅咒的人类男子循循善诱,甜言蜜语地欺骗,迷惑,让他犹疑,让他惊讶,让他怦然心动,让他心甘情愿地爱上他……
一如当初那一吻的甜蜜,那只恶魔亲吻着白森森的骸骨,他最美貌,也是最温柔的情人。




、29。邂逅

萨瑟兰低声念出咒语。
地面上血书的法阵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十七怀着满心希望地期待着。
满心希望地期待着……
期待着……
期待……
期……
……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不准打作者)。
*********************************
时间是四千七百多年前,新大陆远远还未被发现,罗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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