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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弈 作者:十二曲栏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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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吴明悟几次欲开口，看着小师妹发光的眼睛，只能叹口气无奈咽回。
“这……”苏夜环顾四周看着那些浑身沾满鲜血的崆峒派众，身体一股热血上涌，点了点头，“好，我本来就是崆峒的人，没有理由不留下，誓与崆峒共存亡。”
、三十章 灭魔
三十章 灭魔
秦苑和晚樱看了半晌也看出那人是苏夜的师兄，看来袭击崇云教弟子的，就是这些崆峒余众了。苏夜被关在月华宫不知道，晚樱却是知道的，苏夜的师妹赵晴儿，不知用何种方式从水牢逃出，带着一部分崆峒部众叛出崇云，返回崆峒，想重立根基，再与崇云对抗。
其实这次严洛来到崆峒，也并不是单纯为了苏夜，晚樱能猜到严洛来此地必有他的用意，很可能就是要一举消灭这些崆峒残余部众。
看此情形，苏夜定是要与赵晴儿联合对抗严洛。到底要站在哪一边，成了晚樱艰难的选择。
她背叛了严洛，却不是想和严洛彻底决裂，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严洛的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若是和严洛对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犹豫间，秦苑已经走到苏夜身后，微笑着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无论苏夜做什么决定，他都会第一时间支持。
晚樱长叹一口气，这秦苑还真是能给她找麻烦。晚樱无奈之下，也跟在了苏夜身后。
苏夜倒是很感动秦苑和晚樱的支持，他们两个是苏夜是月华宫唯一相信的两个人，果然没有看错。
赵晴儿明显不再是以前那个毫无心机的少女，太多的苦难使她成长，俨然已经成为这些崆峒人士的新一代领袖。她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苏夜知道赵晴儿面上似是对那夜的事没有什么芥蒂，但是心里一定是压抑着情绪。有些心疼自己的这个小师妹，苏夜眼光落在赵晴儿的左手上，灰色布条缠着整只手，细看扔能看出那手残缺了两根手指。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灭魔组。”赵晴儿环视一周，目光压下那些好奇的眼神，当真有几分威严。“七师兄，你们也跟我们一起走吧，严洛的人已经将下山的路封死，短期内想离开这里是不可能的。”
苏夜几个人点了点头，跟着赵晴儿一行人来到崆峒山一边的山崖上，一行人训练有素，顺着崖边的绳子滑下直接 跳入半山腰的山洞中。苏夜不禁感慨，这里还真是隐秘，怪不得严洛没有发现他们。
若是以前苏夜若是想从这里下去，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现在苏夜经脉被封，内力尽失，已经无法再施展轻功。
赵晴儿看见苏夜为难的脸色，有些纳闷，那夜苏夜来救她时可是神勇无比，招数又快又狠，几招就将楼八萧首级取下，这一次怎的连这山崖就将他难住了。
“师兄，不如我带你下去？”赵晴儿笑着向苏夜伸出手，苏夜有一瞬间的愣住，看着那只残缺了两指的手，不知该如何反应。
正发愣间一个男人的手将苏夜拽到怀里，“小师妹你真是的，男女授受不亲又不是不知道，咱们七师弟可是讲究礼数的。还是我来带他下去吧，七师兄，”吴明悟转头看着苏夜，有点咬牙切齿，“你——不介意——吧。”
“咳咳，那就有劳五师兄了。”苏夜有些无奈轻咳，倒是落落大方的揽住吴明悟腰身，从绳子上顺下。
秦苑拒绝了晚樱的邀请跟另一个崆峒弟子下去，让晚樱气闷很久。
半山腰山洞入口极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走了百步后则是一片开朗空地，百十人在这里休息调整，都是崆峒残余门派弟子。见到苏夜进来都目光怪异，站起身纷纷拔剑。
“你们想干什么？”赵晴儿一声厉喝，“把剑给我放下。苏夜，我们的七师兄回来了，他永远都是崆峒的人，没有做过背叛崆峒的事，我的话，你们还不信么？”
那些弟子有的只是听说苏夜通敌害死师父，并未亲眼所见。如今听见赵晴儿亲口为苏夜辩解，倒是也相信了几分，犹豫片刻后将剑收回。
只有五师兄不屑撇笑，态度倒是比刚遇到时还要仇视。夹杂着一股苏夜不明白的微妙感。
“七师兄，这里是灭魔组的藏身之处，灭魔组是从剩下的派众中挑出的精英，专为刺杀严洛训练。日后若是出去，回来时千万小心，不要泄露了行踪。崆峒派的延续，都在这里，是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赵晴儿语道。
“明白，我定会为复兴崆峒尽一份力。”
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严洛手指中夹着一个字条，嘴角一丝笑意，“灭魔组……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灭得了我。”
、三十一 斩首
三十一 斩首
在山洞中休整了几日，苏夜换下那身狼狈不堪的锦缎衣衫，换上了赵晴儿给的粗布衣裳，尺寸大小正合适，苏夜只能笑着点头表达感激。他的师妹，还是那么体贴照顾，他们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每日五师兄都在赵晴儿身边转来转去，若是以前苏夜看着定然气恼，现在看两人一起商量着战术策略，倒是宽心不少。似乎有一种松口气的欣慰感，他没有毁了小师妹一生，这是苏夜最为庆幸的事。
五师兄一直做事勤恳，虽然没有苏夜那么灵动，也有不错的悟性，若不是有苏夜在，他就是师父的首席大弟子。他对小师妹的喜欢也不比苏夜少，只是因为小师妹一心都在苏夜身上，也从未注意过他。这次苏夜留在月华宫几个月，再出来世事都换了样子。
五师兄做事稳重，武功也好，成了灭魔小组的主心骨。可以看得出来赵晴儿处处依赖仰仗他，虽说赵晴儿将苏夜找了回来，但是真正的机密问题还是找五师兄商量，并未对苏夜表现充分的信任。
苏夜明白他现在的身份尴尬，这些人能收留他已经是顾念旧情，又怎么会那么不知好歹去搀和灭魔组的内部事务。
所以直到灭魔组出发当晚，苏夜才知道赵晴儿的刺杀计划。
原来赵晴儿认为，严洛来到崆峒虽然对灭魔组是个威胁，同时也是机会，以往严洛一直在重重保护的月华宫很少出来。他们想下手十分困难，这次来到了他们的地盘，倒是给他们的刺杀提供了方便。他们的灭门之仇，得报在望。
苏夜得知他们这个行动的时候吓了一跳，他本想阻止这事却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他曾是严洛的男宠，虽然他知道小师妹没有将这事说出去，但是五里坡那晚看见他与严洛亲密姿态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这话早已传开并不是小师妹的几句解释可以压住的。他的身份，又怎能对他们的计划指指点点，大家非但不信他，还会以为他故意为严洛开脱。
苏夜不能阻止，却仍然知道，严洛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刺杀的，他刺杀过不知多少次，知道严洛的本事。武功高强不必说，计谋绝对不是小师妹他们可比，当初与杜寒鸣智斗的手段还使苏夜记忆犹新。他不是不相信灭魔组的实力和决心，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师妹，”苏夜从地上站起身来，“能否让我参加这次行动。”
正要出发的一行人回头看着苏夜，脸色各异，赵晴儿嘴唇张了又合，不知是该同意还是拒绝。
“怎么？想回去给严洛报信？”讥讽的话语清晰响在山洞内。五师兄目含挑衅看着苏夜，“苏夜，收留你在这里已经很给你面子，不要再做给脸不要脸的事，我不想把话说太绝，你好自为之。”
“五师兄，别再说了。”赵晴儿拽了拽吴明悟袖子，制止了吴明悟的恶言恶语。吴明悟狠狠看了一眼苏夜，转身带着一干人出了山洞。赵晴儿也没有再说什么，摇了摇头跟着吴明悟出去了。
苏夜无奈叹口气，转身叫来晚樱。
“晚樱，我知道你有本事，可否帮我一个忙？”苏夜看着晚樱的浅色眼眸，总觉得晚樱与之前大不一样。从外貌到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再也不是那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或许，这也和她失去了姐姐有关吧，就像自己，自从崆峒沦落后就变得不如以前开朗。那个狂放不羁的苏夜，似乎在五里坡那一晚，就随着师父那一剑被杀死了。
“我为何要帮你？”晚樱看着苏夜横了美目，“要不是你，我姐姐怎么会死，我恨不得你死，又怎么会帮你。”
“晚樱，你别这样。”秦苑怕晚樱这话伤了苏夜，急忙阻止。
晚樱看秦苑为苏夜说话更是生气，“我说了不帮就是不帮，说什么都没用。”
“晚樱，难道你喜欢看着那些无辜的人都死在严洛的手里么？”苏夜眉宇中透着焦急，“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对不对？”
“你……好吧，”晚樱看着秦苑苏夜两个大男人可怜巴巴的眼神有些无可奈何。
一只灰色信鸽在黑夜中扑棱棱飞走，朝着崆峒山顶飞去，忽然被一支羽箭穿透，悲鸣一声落入林中。
待赵晴儿他们一伙到达时，崆峒山顶一片寂静，只有那个主房间有灯火闪烁。这个房间本来是掌派人的练功房，赵晴儿想起她小时与爹爹在这里学武功的情景，眼睛更是湿润了许多，心中恨意更加升腾。几次要冲进去都被吴明悟拽住，吴明悟摇了摇头示意赵晴儿等待。
不多时，房中传来走路声，几个侍女从房中退出，和上门，房中烛火被吹灭。
又过了半个时辰，赵晴儿看了吴明悟一眼，吴明悟点了点头，一行人训练有素将所有出口守住，赵晴儿和赵明悟从窗口翻入房中动作利落干净，甚至未曾发出什么声响。
两人配合极为默契，一人刀斩床上人脖子，一人剑刺人胸口。若是有一人击中，这人都必死无疑。
噗噗两声声响，床上飞起羽毛一片，赵晴儿和吴明悟皆是一惊，心知上当，转身欲逃时房中一个大网盖下眼见着将二人皆罩入其中。赵晴儿心知不妙，一脚将吴明悟踹出大网范围，吴明悟翻窗而逃。烛台被点亮，看见衣着齐整的严洛正站在他们面前满脸笑意看着她。床上枕头被砍出一条口子，羽毛掉了一地。
窗外传来几声惨叫以及一片倒地的声响，听得赵晴儿心惊肉跳。
、三十二 被俘
三十二 被俘
赵晴儿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来的人似乎除了五师兄，全军覆没。严洛真是太可怕了，似乎能将他们所有的行动料到。不，不对，就算他料事如神，也不能将时间掐的如此准确。
难道是……
赵晴儿心中有一种不愿意相信的预测，她不愿相信七师兄是那种人，就算一次又一次的事实都指向苏夜，赵晴儿还是不愿意相信，苏夜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她曾经认为她是最了解苏夜的人，她曾经以为，她想伴着苏夜一辈子。
可是越来越发现，她与苏夜渐行渐远，她渐渐不明白苏夜的想法，不知道苏夜的心意。那些无话不说的日子，一去不复返。苏夜现在到底是投敌的奸细，还是被严洛逼迫的受害者，赵晴儿也拿不准。她是多么想相信苏夜，想和苏夜回到从前，可是当严洛一脸戏谑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被自己的天真所骗。
“赵晴儿，”严洛展颜一笑，“我记得你的名字。”严洛倒像是闲话家常般，悠然坐在太师椅上，微低眼看着被扣在地上的狼狈的赵晴儿。似乎每一次见到赵晴儿都是一副落魄，严洛不禁嗤笑，苏夜的眼光也不怎么样，这丫头哪里有半点比得上他。
想到此节严洛心情更好，“来人，给赵姑娘搬个凳子去，一个姑娘家不能总躺地上，地上怪凉的。”
撤了网之后的赵晴儿扯掉身上沾的枕头毛，眼神愤恨看着严洛，对身后的凳子看也不看。之前的长剑已经被收走，赵晴儿眼角瞥过房间内警戒布置，放弃了逃跑的想法。
严洛看着赵晴儿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像苏夜，那股子愤恨和不服气，让他怀念的亲切。说起来，他已经有小半个月没有见到苏夜了，那个人曾日日陪在他身边，猛的这么不见了，还真是思念的很。
“严洛，你这个魔头！你不会有好下场的！”赵晴儿看见严洛嘴角那抹让人发毛的怪异笑容，顿时想起那夜她被这个人生生剁下两根手指，一时间连眼珠子都有些发红。
“哈哈哈，还挺辣的，这幅倔强的样子，和你师兄还挺像。”严洛笑看赵晴儿，沉吟半晌，走近赵晴儿身侧俯下身将热息喷在赵晴儿耳侧，“告诉我，你师兄在哪里。”
“呸！”赵晴儿身体一抖，转头狠狠一口啐在严洛脸上。“你以为我会出卖他么？”
“你不会出卖他，但是他会出卖你。”严洛不以为意将脸上口水擦去，“知道你们这次的行动，为什么会失败么？”
“你胡说，”赵晴儿有些委屈咽一口气，“师兄不会出卖我。”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严洛的声音冷静没有起伏，“虽然你不够聪明，但是也不笨，对于其中种种，你应该能猜透几分。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你可以自己判断。”
“不，不会的，师兄怎么可能出卖我。”赵晴儿忽然拔高声音，眉毛一挑，“严洛！若是师兄出卖我，你为何还向我打探师兄下落。这只能证明，他根本没有帮过你。”
“哈哈哈，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么？”严洛笑得更加恣意，“我只是想看看，苏夜口中对他一往情深的师妹，到底深情到什么地步。看来苏夜说的没错，你的确对他信任有加，我的这招棋，走的半点不错。”
“你……禽兽！”赵晴儿眼眶已经泛红，纵使她再不愿意相信严洛所言，终是无言反驳。
“将她带下去吧，我们静等苏夜凯旋就好。”严洛面色十足的自信，赵晴儿自始至终没有发现严洛的心虚和试探。
“苏夜啊苏夜，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严洛看着手中字条上熟悉的笔迹，轻叹一声。
“严洛狡诈，望师妹小心，若出事便以烟火为号。苏夜上。”
严洛手指紧攥字条，将字条撕碎，只剩得“苏夜”两个字，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你师妹在我手上，我就不信你不回来。”
夜中的山洞更添一丝冷凉，秦苑将外套盖在苏夜身上苏夜的手还是冰凉。秦苑便将苏夜的手放在怀里暖着，苏夜不好意思挣脱，却觉得无比别扭。
晚樱在远处冷冷看着，也不说话，那目光让苏夜浑身不舒服。
这一夜注定无眠，小师妹他们还没有回来，苏夜心里总是觉得七上八下的，总是有不好的预感。不是他不相信崆峒弟子的能力，而是严洛无论心机还是武功，都胜赵晴儿一筹，赵晴儿在严洛面前，胜算极低。
是以苏夜一直不敢合眼，焦急等着小师妹的回音。
到了四更苏夜已经困的昏昏沉沉，靠着岩壁一下一下点着头，忽然一阵喧嚣将他惊醒，赶紧站起身查看。
“回来了回来了！”众人的欢呼使苏夜放下心来，或许是小师妹平安回来了。不多时大家的吵闹戛然而止，苏夜上前几步，看见倒在山洞口的浑身是血的五师兄。
“五师兄！出什么事了，小师妹呢？”苏夜焦急发问。秦苑已经走到吴明悟面前撕下衣服给他止血，“没什么大碍，只是外伤，没有伤到内脏。”
吴明悟一把抓住苏夜袖子，“快去救小师妹，她被严洛抓了。”
“什么！那其他人呢？”
“我们上了严洛的当……师弟们都……”吴明悟说到这再也说不下去，两行男儿泪不受控制流下。
“果然……”苏夜身体晃了一晃，想起严洛的手段不禁为小师妹捏一把汗。好不容易团聚，又……那一夜小师妹的惨叫尤在耳畔，不知严洛到底会如何对待小师妹。
苏夜一股热血涌上转身就往外头走，被秦苑一把拽住，“你这是去哪？”
“去救小师妹，万一去晚了，不知严洛会怎生折磨他。”
“苏夜，你好不容易才……真的要回去么？”秦苑看着苏夜的脸，眉头皱做一团。这几天逃亡有多辛苦，苏夜都不会动回去的念头，而今只因为他的小师妹，他就要把自己又往严洛手里送。
“嗯，”苏夜点了点头，笑着拍了拍秦苑肩膀。“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区区一个严洛，我没放在眼里。”
秦苑轻轻一笑，他知道苏夜是在开玩笑宽慰他，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堵得慌。“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江湖人不都是讲义气么，我自不会弃你不顾。”
、三十三 交换
三十三 交换
五更，天光微亮，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影悄无声息出现在崖边。吴明悟从山崖下爬上，有些吃力的坐在地上休息。
“明悟，你受了伤？”那人声音怪异不似人声，如同指甲刮过铁皮的声音。
“是的师父，徒儿无能，没能保护好小师妹。”吴明悟跪在地上，朝那人影磕头，“请师父出手救回师妹吧！不能让她落在严洛手里。”
“住口。”那人厉声喝止，“我现在谁都救不了，是她无能，扰乱了我的计划。”
“师父……”吴明悟再次拜了下去，“徒儿求您了，救救师妹吧，严洛上次就斩了师妹的手指，这次……不知要如何折磨她。您……您就不心疼么？”
“成大事者，不能有妇人之仁，”那人叹了口气，“我怎能不心疼，但是我们做的事及其危险，不能有半点纰漏，至于晴儿，只能自求多福了。”
“师父……”吴明悟已经有些哽咽，额头上都磕头磕出乌青。
“别再说了，记住我们的计划，不要给我出纰漏。”那人留下这一句话，几个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崆峒山多枫树，深秋时节一片红叶别有一番滋味。一场秋雨一场凉，这些天下了几场小雨，天气却变得开阔起来，难得的秋高气爽。
林中的一片空地阳光正好，温暖阳光洒了一地，草地上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手执一壶酒自斟自酌，甚是惬意。
只是这个男子的身后，一棵树上吊着一个姑娘，身体随着风摇摇晃晃，远远看去竟如死尸般凄凉吓人。
一个修长身影遮住阳光，拿着酒壶的手顿了顿，严洛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身影。修长如竹，眼神冷冽，手中执剑，咬牙切齿……
严洛忽然心情大好，一仰头将一壶酒喝尽，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
“苏夜，就知道你会来。”
唰的一声，苏夜长剑已经递到严洛脖颈，“放了她。”
“你居然为了那个女人，用剑指着我。”严洛似有些不屑地笑开，手指轻轻抚摸剑身。“她对你，就那么重要？”
“严洛，不要问这种无谓的话，你明知道我会怎么回答。”苏夜看着严洛的表情，手臂不自觉发抖。被打断的那条腿似在隐隐作痛，又一次看见严洛，那些噩梦，似乎又将重演。
“苏夜，你输了。”严洛握着剑站起身，与苏夜对视，苏夜束发的发带被风吹起，在红叶衬托下更显飘逸。“苏夜，你既然来了，就是输的彻底。”
藏在暗处的秦苑再也看不下去，直接站起身走到苏夜身后。面对严洛陡然变得狠戾的目光也不退让，只是淡然一笑。
“严教主好久不见，这折磨人的手段倒越发的层出不穷了。”
“废话少说，你放是不放！”苏夜手中长剑又递了几分，几滴鲜血顺着严洛手掌滴下，滴入秋日松软的泥土。
“放。”严洛干脆回答，抬手一挥，一道寒光闪过，赵晴儿摔下树去，不过因为林中树叶堆积，倒也没有受伤。
“不过，你要留下。”严洛笑意盈盈看着苏夜，目光肆无忌惮从苏夜头顶看到脚底，似乎在用眼神一饱这些天来的相思之苦。
“你……”苏夜心中早已料到严洛会作此要求，听严洛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严洛厚颜无耻。苏夜留下，面对的将还是那样被羞辱的生活，每日像个侍妾一样等着严洛的临幸，当真是没有半点自尊和尊严。严洛这个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的家伙，到底要折磨他多久才肯罢手。
“怎么？你不愿意？”严洛偏头看了身后的赵晴儿，“难道，你想让你的师妹再缺几个指头？”
“严洛！”苏夜气得手指都在发颤，“你放了她，我跟你走。”
“哦？”严洛看了一眼指在自己脖子上的长剑，“这就是你的诚意？”
苏夜恶狠狠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扔，白了严洛一眼，“这你满意了？”
“哈哈哈，很满意，”严洛伸手欲将苏夜揽入怀中，秦苑伸手将苏夜拽到身后。
“严洛，你别太过分！你这么逼迫苏夜，早晚会将他逼上绝路。”秦苑迎上严洛的目光，一个不会武功的大夫，却丝毫不见软弱。
“你算是哪根葱，这闲事，你管不得。”严洛脸上一丝恼怒，以前念着秦苑不是武林中人，又很听话的照顾苏夜，他并未怎么难为过秦苑，反而因为秦苑的医术，对他很是敬重。这次秦苑却是触碰了严洛的底线。
“就算明知管不得，我也要管。”秦苑义正言辞，虽然不会半点武功，气势上却并没有弱几分。“世间情爱都讲究你情我愿，你这一次又一次强迫苏夜，算是什么作为？用武力逼迫人就范，难道不觉得可耻么？你这样做，难道不觉得失了你教主的风度，让武林中人耻笑么？苏夜根本不喜欢你，你强留他在身边，到底有何意义？”
“你说什么……”严洛听见那句不喜欢，心中一股血气上涌，他的痛处就是这句不喜欢，他之所以做那些事，逼迫也好，讨好也罢，无非是为了得苏夜一句喜欢，秦苑这一句话，毫不留情打碎了他的念想。严洛觉得头脑嗡嗡直响，根本来不及思考，一掌已经向秦苑胸口拍去。
、三十四 背叛
三十四 背叛
秦苑原本就不会武功加上又是严洛突然发难，想躲开这一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以严洛的掌力，秦苑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正是这千钧一发之极，一个紫色身影穿梭而来，极快的速度几乎带起一片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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