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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 作者:银色徽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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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子激愤道:“我本是韩国女子,不料一夕之间国破家亡,本当沦为奴婢了此残生。如今得了陛下的恩典,好不容易在此寒冷北地落下脚跟,却又被你们这帮魏狗杀了我满门。你们今日尽管烧死我,待到陛下援军一到,叫你们个个不得好死!”
红娘子咒骂的句子越来越恶毒,在场的魏军无不胆寒。他们的父辈曾被景烮一场大战打得丢盔卸甲,十个里面几乎只有一两个能得以逃生,如今景烮之子相传已带大军前来,让他们怎么能不害怕。
魏无忌骂道:“你既然也不是楚国人,降楚也是降,降魏也是降,何须在此惺惺作态。我看你根本就是楚军的细作,临死还不忘动摇我军军心。”
红娘子啐了一口:“我虽是韩人还分得清是非黑白,不像你们这帮魏狗,明明自己越界杀人,还要反咬一口,杀上门来。果然犹如一群疯狗!”
魏无忌不愿再与她纠缠,便高喝道:“上面的人听着,我数三声,你们再不退兵,我就要点火了!”
“一。”
山隘上众人都露出不忍的神色,碍于没有主帅的命令,不敢擅自行动。
“二。”
“将军!你不去救人,我可要去救人了。”终于有一个将领忍不住开口。
这人是李狄原来在韩国时候的一个部下。后来楚军由景明羽率领攻破了韩国的北关,当时景明叡就早有交待,对于黑甲兵要能够生擒就生擒,不要随意杀伤,于是很多黑甲兵将士就都成了楚军的俘虏。李狄答应降楚后,景明叡便将这一部分将士发还给了他,作为新训练的重步兵中的骨干。
大家同样是来自于韩国,红娘子口中的国破家亡之事他也是深有体会,更加不忍心这个女中英雄当面死去。
李狄用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部下的进一步动作。
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就是此时是他自己的老子绑在下面,李狄也不会出去营救。这红娘子……真是可惜了,李狄暗叹。他身后是百余万百姓的身家性命,意气用事不得啊。
出身楚国的将领也都丝毫不为所动。不是他们冷血无情,只是这里的诸人几乎都是景明叡的嫡系,来自天枢营,早就学会了只听从上级的指令行事。
“三!”
魏无忌大失所望,只能想着烧死这女贼消消气也好,挥手让四个军士上前点火。
“哎——”刚才出口要救人的将领一拳砸在一旁的石头上。
李狄的手也紧握着腰上重剑的剑柄,五指泛白。
四个军士拿着火把缓缓向木台走去……
山上众人都为红娘子感到惋惜,一个忠义女子,最后竟然连尸首都不保,要被焚成灰烬……
突然,只听几声惨叫,四个手持火把的军士一齐倒在地上,喉咙上都贯穿了一支长箭!
魏无忌的亲卫大惊,纷纷举起盾牌,护送着主帅向后退去。
众人向箭支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地平线上隐约现出一个红点,飞奔而来。稍后才看见后面还有无数旗纛飞扬,尘土漫天,竟是楚国的援军到了!
如果说刚刚只是为红娘子的咒骂感到惊心,如今魏军确实真正的有些军心动摇了。自从楚国建国以来对魏国的战争就从来未尝败绩,相传楚国新皇这次率了四十万大军御驾亲征,自己人数还只有人家的一半,这仗还怎么打啊?
楚军的骑兵也都身穿火红轻甲,脸上正中间还横着抹了一长条红痕,犹如猛虎扑食一般,向魏军袭来。
这一批楚军轻骑都是经过特别训练挑选的,全都配有强弓,马未到,箭雨已经纷纷而下。待到距离稍近,又取出特制的能够发射三次的弩箭,一大片的弩箭向魏军当头袭来。等冲到近前,魏军在台子底下的活人已然不多,多少都受了箭伤,倒在地上哭爹喊娘。楚军当先的将领命人将红娘子救下,也不恋战,转身拍马就向山上飞奔。
这时魏无忌才发现对方来的人数并不多,不过数千人,可能只是先头部队。只因所携旗帜密集,加上飞马扬起的尘土,刚才才会误以为是景明叡的大部队到了。
魏无忌眯了眯眼看清楚了来袭的敌将,高声笑道:“这不是空晴公子吗?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数年之前荆国皇宫一别,没想到公子如今竟然成了楚国的将领了!哈哈哈,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公子别急着走啊,大家叙叙旧多好?”
魏无忌心中恼怒对方只凭数千人就把自己吓退了半里,让自己在数十万大军面前大失颜面,语调中有意带上了调戏的意味。
季空晴闻言勒住缰绳,回过马头站定。
他也不答话,只从箭囊中掏出一支破甲箭,弓如满月,箭似流星,向魏无忌射来。
魏无忌躲在重重盾牌之后,根本没想到对方会一箭射穿三面盾牌,向自己当头袭来,等他刚刚一缩脖子,季空晴的箭也已经到了。可惜箭力始终已有不及,只把魏无忌的铁盔给射飞了。魏无忌的亲兵赶忙将他团团围住,向后退去。
季空晴暗叹一声,收起弓箭,横刀立马:“怎么我留下来了,太子殿下反倒做起了缩头乌龟?”
魏无忌被他一箭震得头晕眼花,也顾不上答话。
季空晴长刀一挥,遥指魏无忌:“魏无忌,昔年之耻,他日必让你以血偿还!”语毕拍马而去。
魏军忌惮季空晴的箭术了得,无人敢上前追赶,只能目送他扬长而去。
片刻之后,路边一棵合抱的大树突然轰然而倒,竟然是被季空晴刚才的长刀刀气一刀两断!
魏军将士顿时都觉得脖子上一寒。
晴空之卷 二
等季晗真正病情好转,可以略微下地活动,已经是十多天以后的事了。
他很快发现自己这几年苦练的内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全身经脉堵塞,一时半会儿不可能重拾武功。这一场大病的后遗症如此之大,他不由有些伤心。
看着季晗慢慢好转,那个负责看守照顾他的农妇又突然恢复了之前的热情,让他搬回了原来的屋子,好吃好喝地招待着,有时甚至送来了一些加了补药的鸡汤。
季晗心里明白她不过是重新看到了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可能,才一味曲意逢迎。不过每次农妇来给他送饭菜的时候他却也是保持笑脸相迎。
因为季晗知道自己终究是要逃出去,想办法回到荆国去的。他一方面努力降低看守他之人的警惕性,一方面又天天装出一副病歪歪一吹就倒的样子麻痹对方。
季晗唯一想不明白的是,自己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那个声音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呢?
他在野史杂记中看过许多有关天人后裔种种不可思议能力的记载,他的母亲是四印天人,他身上很可能也有刻印,可惜他自己却一直没有看到过。
最有可能的地方应该是在自己的背上,季晗心里琢磨,那里有小时候被纹上的一个黑色凤凰图案。年纪渐长之后他每次对着镜子观察自己的纹身,都怀疑这其实不是为了治疗什么怪病,反而可能是特别用来掩盖自己的天人刻印。
拥有天人血脉不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吗,母亲为什么要故意掩盖呢?季晗百思不得其解。
回想起自己在生死之间听到的朦朦胧胧的声音,难道自己有天人刻印,而所拥有的能力就是和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人进行对话?季晗微囧,这个能力要怎么才能正确使用呢?
季晗想要先确定这种神奇感应的对象和距离。
第一晚,他躺在床上拼命地想上次的那个声音,无果。
第二晚,他躺在床上拼命地想着睡在隔壁的农妇,无果。
第三晚,他躺在床上拼命地想远方的家人,又无果。
难道其实是要顺其自然,什么都不要想?季晗回忆当时重病在床时的情景,好像整个人正在生死线上挣扎,心里只有难受的感觉,什么都没有刻意想?
于是第四晚,他决定什么都不想,躺在床上发呆。不一会儿,季晗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第五晚,季晗决心把所有自己认识的人都粗略地想上一遍,刚想到五岁那年在靶场看到的父亲的同僚时,他终于抵不住一阵阵袭来的睡意,又着了。
到了第六晚,季晗终于决心放弃了,先把发掘自己能力的事情放在一边。他的身体如今已经大好,虽然内力全失,但体力仍在。他要趁着天黑,摸清逃跑的路线。
那农妇家中还算殷实,又因为与人贩子有些暗中的联系不想被他人窥视,所以在屋子周围砌起了七八尺高的土墙。
季晗只有八岁,身量尚小,根本攀不上墙头。他却也不气馁,在后院仔细转了转,终于发现在屋子后头有一个柴堆,倚墙放着,倒可以站在柴堆的最高处窜上墙头。
仔细分辨了一下,四下的确无人,季晗动轻手轻脚地开始往柴堆上爬……
等季晗好不容易终于骑上墙头,才发现自己已经是心跳如鼓,手心里也全是汗水。
季晗坐在高处,手搭凉棚,向远处张望,发现村子外面不远处就是大路。他依稀记得人贩子渡江之后,马车又走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到了这里。
季晗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只要顺着来路走回码头,再偷偷溜上一艘逆流而上的船,就可以回到荆国了。
他抬头仰望星空,试图分辨一下方向。
片刻之后,季晗刚刚找到北斗七星,正在沿着勺边的方向寻觅北极星的踪影……
“你在干嘛呢?”一个久等不来的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季晗大惊之下,直直地从墙上倒栽了下来。幸好下面还有柴堆垫底,倒是没有摔出个好歹。
可惜这边的动静也惊醒了屋中之人,那农妇燃起烛火,叫醒了两个长工,把摔得七荤八素的季晗轻而易举地抓了起来,锁进了柴房之中。
季晗抬头望着两个自己叠起来也远远够不着的小小天窗,欲哭无泪。他暗骂一声倒霉,怎么早不来晚不来,这个古怪的声音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
“我们虽说是双子星,但是相隔距离遥远,不借着星辰之力,我也联系不到你啊!”他的小小抱怨似乎把对方逗乐了,那声音带着几分轻快解释道。
原来是要站在星光下才行吗?季晗想起那一晚窗外的星光好像也照在自己身上?
解开了心中的疑团,加上对方也的确不是故意的,季晗顿时把刚刚的不快抛在一边,对这个新发掘出来的能力大概兴趣。他侧着走了一小步让天窗外的星光洒满全身,连续问出了一长串问题:“能和你对话就是我的天人能力吗?我真的也有天人刻印吗?你也是天人后裔吗?你在哪里啊?我还能和别的天人建立联系吗?”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母亲,要是能联系上她,或者自己那个厉害无比的舅舅……
“唉——”对方长叹一声,“没想到我的双子星竟然是个小呆瓜。”
季晗闻言大怒,刚想回嘴,突然沉吟了片刻道:“既然是双子星的能力,是不是只有你我能遥相感应?难道因为我们的能力是互相对应的?”
“呵呵。”对方对季晗的快速反应好像大感满意,“不错,双子之星,世界上相对应的永远只有两颗,即使你我有一个不在人世了,也绝对不会出现新的一颗星星和另一个对应。”
“这原是天人之间的传说,与能力无关,只是一种非常微妙的缘分。即使正牌的天人也极少能找到自己的双子星,没想到却被我找到一个。”对方的语气大为得意,好像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这么说来,这个不是我的真正能力,那我真正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呢?”季晗一下抓住了对方话中的要点,小声嘀咕道。
“小家伙,天人后裔的能力也不是一定是大异于常人。有可能只是比一般人聪明一些,或者长相突出一些罢了。”对方解释道。
“就不能是神功盖世,开山裂石,打遍天下无敌手之类的吗?”季晗对对方的解释颇为不满,无奈对方明显对天人的能力比自己熟悉得多,却也想不出话来反驳。
自从他在书阁中看了不少传奇话本,对所谓“闯荡江湖”就格外的向往,在江湖中行走没有一身好武功怎么行呢?想到自己突然消失的内力,季晗一阵痛心,只寄希望于自己的天人能力也许可以帮自己恢复武功?
对方闻言失笑道:“天生神功盖世,开山裂石?那种应该叫做神人,不是天人吧?”
季晗不满地小声道:“那百余年前天人后裔里不是还出过一个武圣?”
“也对,那兴许武圣的能力就是武功天赋特别好些?”对方对于这个相传古今武功第一人的例子倒是没有反驳。
季晗切了一声:“那就不兴我的能力也跟武圣一样啊?对哦,怪不得我爹爹都曾夸我练功常常能举一反三,悟性极好呢!”
对方心道一千多年以来,那么多天人后裔里也不过出了一个武圣。不过却因为非常难得找到可以与自己聊天的人,也不出言打击季晗的积极性,只含糊地说了一声让季晗自己慢慢发掘本身的能力,就是转移了话题。
“你刚才要从什么地方逃出去?你被人囚禁了吗?”
“哎,别提了。小爷我本来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少,不想几天前马失前蹄,被仇家封住了武功,竟然还把我卖给了人贩子。刚才想趁着天黑跑路,却不料被你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败露了行藏。”季晗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忍不住四下张望,还好,对方绝瞧不见自己现在的窘态。
对方却听出他言语中有些含糊其辞,也不追究:“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季晗叹气:“如今他们起了警惕,只有先静待时机了。”
对方问道:“你在什么地方,要不要我想办法帮你?”
季晗虽然心里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现在唯一可以跟自己交流的朋友十分喜欢,却也不想把自己堂堂大将军之子不慎被人贩子拐卖的事情泄露出去,在新朋友面前丢了脸面。
他连忙摆手,好像对方真能看见他的样子似的,大义凛然道:“不用不用,凭我的江湖经验,这种小事,自己就能解决。”
“那好吧,我要休息了,过几天再来找你。”对方的语气中透出几分疲惫。
季晗有些舍不得这么快结束对话,不由追问道:“为什么不多聊一会儿,还要等过几天啊?”
“呃——”对方迟疑了片刻道,“我这里也有些麻烦要解决。”
可能他也不想在季晗面前失了面子,忍住没有说出来以自己现在的年纪,长时间使用天人感应对身体是一种极大的负担。
季晗闻言点点头:“那好,等我把这头的事情料理了,就去帮你!”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季晗突然想起来。
“要问别人的名字难道不应该先把自己的名字奉上吗?”对方调侃道。
“我姓季名晗。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季晗说着还一抱拳,做出一副江湖儿女的派头,可惜对方却是看不到的。
对方轻笑了几声,一本正经道:“原来尊驾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季晗啊,久仰久仰!我叫明叡,景明叡。”
第三十章
季空晴带来了三千轻骑和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景明叡的十多万援军在刚刚出了青门关不久,就赶上了北方百年难得一遇的连日暴雨,泛滥的河水阻挡住了所有向北的道路。他万般无奈,只好先让季空晴带了一队轻骑翻山越岭抄小道先赶去,自己带领大部队和辎重在原地想办法就地取材修路搭桥。
“这么说来援军能到的时间还不确定?”李狄望着天边黑压压的乌云,抚着眉头。
季空晴点头:“我刚翻过齐而特山不久,接连的大雨就把山上的道路也冲断了。现在漠江两岸已经成了一片泽国,我估计雨势不停,援军是很难及时赶到了。”
李狄大感头疼,援军不到他不但面对着兵力不足的问题,更可怕的是,他快要断粮了!
新行省里本来储备的粮食也才刚够撑到秋收,如今只是初秋,地里的庄稼尚未长成,正是最为青黄不接的时刻。
他手下的守军本来有三万,在魏国来犯之时,景明叡立即调了白石、青门两关的守军,一共一万五千人先行救援。如今再加上季空晴带来的的三千人马,还要接济撤离回来的百姓,如今他手里可以调配的粮草就算节省着用也已经撑不过十日了!
援军过不来,补给也同时被截断,李狄开始考虑是否要与对方背水一战,歼敌首脑了。可惜他的部队分散在乌索尔山的七个隘口,而魏军却能集中兵力攻击一处。
李狄这下是真的有些头痛了,他吩咐季空晴不要把援军被阻的消息外传,只说陛下指日可到。
季空晴郑重地点头答应,转身告辞出去了。
李狄向手下打听了一下红娘子的养伤之地,准备亲自去探望一下这位女中豪杰。
李狄的老部下一听说他要去看望红娘子,立即闻言满脸堆笑,把他一路领到了红娘子的帐篷外面。临到要进去的时候,却突然推说有事就不陪着了。
李狄望着偷笑着走远的部下,摇了摇头,他对他们的心思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今年已过三十,他这堆韩国的老部下,一个个都想给他张罗一个娘子。本来军营里没有女子,他们尚且要老在自己面前提起这家官员的小姐,那家富户的女儿。如今来了个红娘子,长相美丽不说,又是韩国的遗民,他们就更是有心撮合。
李狄却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心思。
他身为军人,又身处乱世,不知道哪天就要马革裹尸,实在不希望再祸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子。如今显赫一时的黑甲李家就剩他一个传人,原来效忠的君主也断绝了血脉,他真是对延续李家的香火有些提不起兴趣了。
李狄站在外面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乐声,曲调似乎颇为熟悉。他咳嗽一声叫门,听到里面的人应答,便挑开帐门走了进去。
红娘子其实伤得不重,只是一些脱臼和瘀伤。
她当时中计被对方高手伏击,一举被擒,除了双手被卸下了关节,后来倒也没有受刑,第二天就被魏无忌押上台子要将她烧死。幸而刚好季空晴赶到,救了她一命。如今她手上的关节已经被接好,还有一些红肿,养两天就能痊愈。
红娘子认出来人,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站起身来迎接。
李狄瞥见红娘子刚才手里拿的东西微微一怔。
那是一具奚琴,一种韩国的乐器。
他小时候常看到母亲坐在家门口的大石磨上,望眼欲穿地等候父亲归来,手里就拿着这样的奚琴,弹奏着抑扬顿挫有些凄凉的古老曲调。
李狄想起自己的母亲和幼年时战死沙场的父亲,不禁有些失神。
“李将军,你怎么来了?快快请坐。”红娘子两颊微微泛起红晕,有些手足无措地招呼李狄。她把帐篷里唯一的凳子让给李狄,自己坐在另一边的行军榻的床沿。
“红……红姑娘受惊了,请在营中好生养伤,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李狄温言道。
“请直接叫我红娘子就好。”红娘子抬头纠正李狄的称呼,却又好像觉得这样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也有些不妥,立即又沉下了头颅,脸看上去更红了。
“今日之事凶险万分,在下并不是故意不去营救姑娘,还希望姑娘能体谅在下的苦衷。”李狄诚恳地解释。他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不要和百姓中的义军领袖产生隔阂,虽然自己当时的确是一狠心没有去救人,但他也希望能早日把话说开,求得对方谅解。
“怎么会!我自然知道将军身上担着千万人的身家性命,如何能为我一个人不顾大局?我绝对不会为了将军这样正确的决定有任何不满的!”红娘子连连摆手,急切地表明态度,“再说,我当年还在韩国之时,就听说过大将军的威名。对大将军……对大将军一直是万分敬佩……”红娘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李狄闻言一笑,抱拳道:“如此就多谢姑娘体谅了。在下告辞了,姑娘早些休息吧。我明日再来向姑娘打听被魏国占领地区的消息。”
红娘子闻言立即站起身,红着脸要送他回去。
李狄心头一跳,婉拒了红娘子的相送,思索着下次最好还是不要单独和对方接触。
深夜……
季空晴还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喝茶。
或者说他正拿着一个水杯在装样子。
“哎——”季空晴望着已经西沉的玉兔,叹出一口气。他拾起一旁的凤隐刀,准备慢慢踱回自己的帐篷去。
“等不到我,你就那么失望吗?”
“!”季空晴突然觉得自己一直在等待的景明叡的语气很是欠揍。暗骂自己为什么那么没出息,竟然在听到对方声音响起的一刻心跳不已。他赶忙平复心情,生怕被对方感应到自己的情绪。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感应的呢?
“我只是刚刚巡逻完岗哨,坐下来喘口气而已。谁会专程等你到那么晚?”季空晴没好气地回话。
“哎,是我自己一直想尽快跟你联系,可惜忙了一天才把手头的事情做完,直到刚刚才有机会休息。”景明叡含笑道。
“那你什么时候能到?”季空晴满心期待地问道。
“这事……一言难尽啊。你们那头的粮草应该只能撑八九天吧?”景明叡不答反问。
“是啊。难道你还被阻在路上?”季空晴闻言不由有些失望。
“半个月,你让李狄一定要撑上半个月,到时候就会有转机。”景明叡突然郑重道。
半个月?季空晴皱眉,这样下去可能就要杀军马了,他为自己这批好容易驯养起来的好马心痛不已。
“好,我会通知他的。”季空晴严肃地答应了一声,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你那里一切可好?听说大汛之后容易爆发疫情……”
“没事的,有老高在,这个倒是不成问题。你早点去休息吧!我之后每隔五天会跟你联系一次,免得你要空等到天明。”景明叡的话语中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竟然说得好像自己……自己像个小媳妇一样的在等他!
季空晴微恼,淡淡道:“要是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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