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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 作者:银色徽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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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晗撇见那人脚边的两个酒壶,再看他说话口齿模糊,眼神也有些涣散,估计他是偷偷喝醉了酒才会瘫坐在门边。
季晗心念电转,突然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双唇微启:“哥哥,我是来找你的呀。”
那仆人显然头脑还非常模糊,舔了舔嘴唇,愣愣地看季晗走近。他傻笑起来:“小公子,没想到你还记得小人的好处,还不忘记来找我。”他转动一双发红的眼睛肆意打量着季晗。
季晗脸上闪过一丝恼色,却又笑得越发甜美起来,走到那仆人身前伸出双手,似乎是想要一个拥抱。
那仆人顿时气息有些不稳,他俯下身扑向季晗。
……
季晗几个月来第一次看到外面的街道,他定了定神,挑没有人的小路向前跑去。他要先找个地方暂时落脚,起码要把身上这身华贵的血衣换下来,再行思考下一步的方向。
当他终于翻进一处废弃的院落时,终于忍不住大口地喘息起来。
季晗学武多年,今天却是他第一次杀人。
当他用暗藏在袖子里的黄铜裁纸刀割破那仆人的喉咙之时,愤怒厌恶的情绪几乎压抑了本能的害怕。
鲜血喷在他的衣衫上,那仆人从破败的喉中发出一阵古怪的响声后才软倒了下去。季晗几乎在瞬间抛开了手中的裁纸刀,打开院门,飞快的冲了出去。
这就是夺人性命的感觉吗?季晗直到现在还能感觉到右手上的粘稠感,他心里既害怕又厌恶,还带着一丝报复的爽快。
不管怎么说,一定要逃回家,季晗握了握拳。
季晗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涯。
他弄脏了容貌,故意在污泥坑中滚过,让自己身上满是一股怪味,没有人会主动看上一眼。
他认清方向,开始向南出发。
季晗不得不靠乞讨到的食物果腹,甚至为一点残羹剩菜和其他的乞丐大打出手。他受过伤,得过病,眼神却越发明亮凶狠起来。
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活下去,回家。
季晗整整一个多月和景明叡断了联系,好在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他终于听到了景明叡的声音。
那一天景明叡千不该万不该,多嘴向季晗抱怨他老子前几日抱着他骑马一连赶了几天路,把他颠得都快散架了。
“他抱着你骑马?”季晗想起自己虽然八岁也早就会骑马了,“明叡你到底多大啊?”
“呃……”景明叡回答得有些扭捏,“我快要满四岁了。”
“啊!”季晗大惊。
他一向觉得景明叡这个朋友成熟稳重,机智果敢,自己虽然口上不承认,心里却有几分佩服他。
季晗一直猜测景明叡即使不比自己大上许多,起码也要大个三四岁,还曾暗暗自信满满地想同龄人中哪有可能出现比自己还要出色之人。
如今他听到景明叡的年纪,顿时傻眼,心里还隐隐冒起一股酸味。
景明叡见他久不出声,只好硬着头皮道:“俗话说英雄出少年,你难道看不起我年纪小?”
季晗却突然大笑出声:“原来还是一个小弟弟啊,我以后就叫你景小囝好了!”
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景明叡,季晗心里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倒是多了几分从来没有过的当人家大哥的自豪感:“景小囝,你以后要叫我季大哥知道吗?”
景明叡:“……”
季晗停停走走一路往南,每隔五日便用教导弟弟的口气向景明叡诉说路途上的见闻,把他弄得憋屈不已,也算是苦中作乐。
可惜他刚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听到魏国进攻越国,整个南部边境全部封锁,各地要道通通设下了关卡的消息。
季晗回到暂时栖身的破庙中,却发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
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正指挥着两个仆从将一个人按到在供桌上,似乎是要欲行不轨?
当他看清被按倒之人是一个外表清秀的男子时,心中的火噌地一声就冒了起来。
季晗逃离之后,虽然内功一直没有恢复,但是却苦练了一番外功。他顺手抄起一根木棍,屏息潜入庙中,干净利落地赏了庙中逞凶之人三闷棍,一把拉起供桌上之人冲了出去。
被救之人脸上闪过一丝讶色,似乎惊叹于季晗小小年纪就身手如此敏捷。
他带着惊魂未定的神色连连向季晗道谢,说他名叫无双,是一个舞团的台柱,今日演出之后却被人骗到此处,图谋不轨,幸好得到季晗相救。
无双听说季晗居无定所靠乞讨为生,便极力撺掇季晗加入他们的舞团。
季晗了解到舞团四处表演,有特殊的路引,可以在各地通行无阻,有时候还会应邀到外国演出,便欣然答应了无双的邀请。
从此季晗正式成为了一名舞者,等待机会返回荆国。
无双惊叹于季晗的真容,嘱咐他平时都要稍加化妆,不要随意露出面貌。
无双的化妆术着实了得,季晗跟他学了三成本事,每日伪装成一个面色蜡黄的少年,在舞团之中跑起了龙套。
六年后……
魏国和越国的战争打打停停陷入了泥潭,季晗已经长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却一直没有找到回国的机会。
半个月前无双突然病倒,舞团即将为魏国皇室表演却失去了台柱,顿时陷入危机之中。
季晗看着无双全身无力却坚持要天天排演,终于忍不住提出由他代替无双登台的建议。
无双万般无奈之下答应了季晗,从此让他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他背后的凤凰纹身,给他取了艺名墨凤公子,定下半个月后由他代替自己为太子表演献寿。
季晗做好了最后的登台准备,呼出一口气,准备在临时给艺人住的偏院里稍稍走一走。
自从他露出真面目之后,面对周围一下子变得灼热了许多的眼神,非常不能适应。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似乎周遭被编上了一张罗网,而他自己却在其中苦苦挣扎。
他分外期待起每隔五天和景明叡的通话了。
景明叡这个家伙号称自己已经可以带兵打仗了,甚至还大胆地提出要带领一支人马打到魏国把自己救出去。
季晗可不想被这个家伙小瞧,听说魏帝染疾,就快要罢兵了,等这次演完还了无双多年照顾的恩情,自己倒可以去南边试着搭船回国。
“你就是那个今晚要被送给皇兄的墨风公子吗?”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在季晗身后响起。
季晗转身,只见一个满身贵气的少年人正斜着眼睛打量自己。他认出来人的身份,躬身施礼:“墨凤见过二殿下。不知二殿下何出此言?”
“啧啧,没想到长得倒真是不赖。”那少年似乎挑剔不出季晗的长相有什么缺点,有些失望,“你不就是那个皇兄偷偷瞧过一眼就异常喜欢,国师手下的无双立即想要拿来献给皇兄,好保住他家主子国师之位的戏子吗?”
季晗一惊,他在舞团的时间已不算短,竟从来没有听说过无双和魏国国师有什么关系。
他从少年的话中几乎立即就分析出可能魏帝此次可能病得不轻,相传近几年突然深受魏帝宠爱的国师担心地位不保,于是就想借太子生辰之机,讨好于未来的帝王。只是这个讨好的筹码竟然就是自己?
季晗有些不能相信,却也想不出这个二皇子有什么理由要骗自己,只能装出一脸茫然的神色结结巴巴道:“二殿下说什么?墨凤不明白。无……无双大哥怎么会……”
二皇子魏无忧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哼,这个皇宫里谁不知道无双是国师大人的心腹爱将,常年在外为他搜集情报?”
季晗满脸惊惶地看着魏无忧:“怎……怎么会……无双大哥他……”
魏无忧看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冷笑一声:“废话少说,你到底是要死还是要活?”
“在下自然是要活的,可以要怎么才能……”季晗呐呐道。
魏无忧一脸胸有成竹:“要活简单,我正好看国师这个妖人不顺眼,顺手把你救下还不简单?你要是想活,我派人把你送出魏国不就行了。”
季晗一脸惊喜,连忙施礼:“多谢二殿下,在下在荆国还有个远亲,不知道能不能……”
魏无忧摆摆手:“知道了,时间不多了,你即刻出发,我派人把你送上去荆国的船,之后你该干嘛干嘛,永远别再回来了。”
季晗还想说些感激的话,魏无忧却一拍手唤出两个侍卫把他带走了。
看着季晗走远,魏无忧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无双,就先从你开始吧。”
第三十七章
第二天一早……
季空晴醒来的时候景明叡还在呼呼大睡。
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挤在一张行军床上,季空晴靠里,景明叡靠外。因为两人都累极了,倒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季空晴好奇地伸出手指摸了摸景明叡眼下的青痕,他还从来没见过景明叡有黑眼圈呢。
那个被他打扰的人却只是皱了皱眉头,嘟囔了一声又睡死了过去。
季空晴直起身,双手搭在景明叡身体的两侧,仔细观察着沉睡中的人。他的目光最后凝滞在景明叡有些干裂的嘴唇上,怔怔地看了许久,季空晴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
季空晴突然顿住,他听到有人靠近帐篷,并开始和帐外的亲兵低声说话。他暗叹了一声可惜,知道以景明叡的警觉,只怕马上就会醒来。
景明叡果然睁开了眼睛,他看了看正横跨在自己身上的季空晴,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正想悄悄地先起来呢。”季空晴翻身下床,微笑着向景明叡伸出一只手,“既然你也醒了,不如一起吧。”
景明叡点了点头,借了他一把力也坐了起来。他用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站起来开始漱洗。
他一边翻出一件外袍递给季空晴,一边嘀咕:“你的衣服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先穿我的吧。咦,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会是染了风寒吧?景明叡伸手探向季空晴的额头。
季空晴刚才偷香失败,还要强作镇定,心里臊得不行。他怕被景明叡发现,哪里还敢被他碰触,急忙向后缩了缩脖子。
“?”景明叡看着自己空空的指尖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季空晴连忙解释:“你的被子太厚了,睡得我热死了,今天晚上换条薄一点的吧。”
景明叡心说你倒是在我这里睡上瘾了,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不宜提出让季空晴挪个地方,只好笑了笑顺着对方的话道:“恐怕是地方太小有点挤,所以才会特别热。”
季空晴挑眉,隐约散发出一股不满的情绪。
景明叡抹了把脸开始束自己的头发:“那今天我让他们弄张大点的床来。”
季空晴忍住笑意,低头洗脸。
“陛下,你起了吗?”帐外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我给你送早点来了。”
季空晴听出来人是红娘子,却故意递给景明叡一个疑惑的眼神。
景明叡看着季空晴还是乱糟糟的头发皱了皱眉头,一把将他的发带解了下来:“红姑娘稍候,马上就好。”
景明叡用牛角梳子帮季空晴重新梳理头发,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是那个杀了魏无忌的红娘子,她这两天好像在伙房帮忙呢。”
季空晴只觉得头皮发麻,刚刚冒出来的小小酸味顿时散到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血直往耳朵上涌。
看着季空晴红得滴血的耳垂,景明叡坏心眼地轻轻弹了弹:“你不但热得脸红,连耳朵都是红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季空晴咳嗽一声,往前走了两步,扬声道:“红姑娘,陛下漱洗好了,你请进来吧。”
红娘子提着一个小竹篮走了进来,她看到一身黑衣的季空晴大吃了一惊:“季公子!真是谢天谢地,你从蛮子的陷阱里逃出来了吗?”
红娘子放下竹篮,上下打量季空晴,惊叹道:“季公子竟然是毫发无伤吗?”
季空晴并不解释自己的经历,只是淡淡地谢了红娘子的关心。
红娘子两颊泛红,从篮子里端出四盘热气腾腾的点心,搓了搓手:“陛下,我做了几样面点,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我不知道季公子也在,所以准备得怕是有些不够了。”
“没事,我再让人送点来。”景明叡招来一个亲兵,让他去取些饭菜。
红娘子似乎想要和景明叡搭话,但是碍于季空晴在此只好默默地站在一旁。
季空晴趁着这个功夫开始收拾床榻,叠好了被子。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懊恼道:“明叡,我的烈焰战死了。”
景明叡正在整理几案上的文书,听了他的抱怨不由抬起头来,他知道季空晴对这匹马颇有感情,想了一想道:“没事,过一阵子我给你弄匹赤骥来。”
季空晴有些怀疑,景明叡到底要怎么弄来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名马。
正在这时,刚才的亲兵端来了两大碗粥、几个馒头和一些小菜。
景明叡和季空晴开始用饭。
季空晴似乎对红娘子的点心颇为欣赏,吃个不停。
景明叡对吃的从来没什么要求,见他喜欢也就不和他争抢,专心喝粥啃馒头。
两人边吃边聊,分析着如今的战局。红娘子几次想插话,可惜对这个话题实在无话可说,只是声讨了几句魏国的恶行,剩下的时间就只能默默地旁听。
景明叡和季空晴吃得飞快,片刻功夫就消灭了所有的食物。
景明叡放下筷子就招呼亲兵传话,让各路将领前来议事。
红娘子只好收拾起碗碟,告辞离去。
景明叡并没打算一举消灭魏国。
他估计了一下魏国各地兵员的集结速度,决定迅速集中兵力南下汇合景明泉,寻找机会围攻大梁,逼迫魏国求和。
季空晴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三千弓骑,在乌索尔山一役损失了七百,又因为乌蛮的埋伏阵亡了五百。后来他迟迟未归,余下的骑兵都被景明叡派去接应景明泉,倒让季空晴成了一个光杆将军。
景明叡原想再让他另带一队骑兵,季空晴却不想争夺别人的指挥权,婉拒了他的提议:“我还是干回我的老本行,当你的近卫吧。等回去之后你可要记得再调拨个万八千的神射手给我。”
景明叡佯怒道:“你倒是好大的胃口啊!要不要把凡是会射箭的都交给你啊?”
季空晴摆手笑道:“兵贵精不贵多啊,叡小囝,你怎么把自己说过的话也给忘了?”
景明叡飞脚就踹。
季空晴嬉笑着跑开。
这一天,大军已经集结完毕,明日一早出发南下。
季空晴去找景明叡一起吃晚饭。
这两天他几乎一直和景明叡黏在一起,除了时常出现的红娘子有些败坏他的兴致,季空晴的心情可以说是相当高涨。
他手里提了一小坛酒向景明叡的帐篷走去。
自从听说景明叡酒量极好却突然不再饮酒之后,他就一直想引诱他喝一杯试试。嘿嘿,俗话说酒后吐真言,酒后乱……打住,季空晴制止自己继续胡思乱想。
他刚走到大帐附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不禁皱了皱眉。
红娘子这几天老是在景明叡身边转悠,明明可以两个人一起吃饭的,她偏偏要挤进来。就是什么话也插不上,也会双目含春地默默看着景明叡。
季空晴有些想不明白,明明之前她好像一直缠着李狄的,怎么那么快就变换目标了?也只有明叡这个傻子,丝毫看不出她的心意。
“你说陛下和季公子是一对吗?”红娘子低声问道。
“我不知道。兴许是吧。”季空晴认出这是和他关系颇好的小亲兵的声音。
“这怎么行?陛下是一国之君啊,怎么可以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红娘子一下子提高了声调,“再说听说季公子以前……似乎颇有些不好的名声?”
“不许你说季大哥的坏话!”小亲兵怒道。
“可是身为皇帝,陛下总要迎娶皇后的吧。成天和男子厮混,不但有损陛下的名声,只怕季公子也要被天下人耻笑啊!”红娘子似乎有些担忧。
“这个……季大哥也许跟陛下本来就没什么呢!”小亲兵小声说。
……
季空晴没有再继续听下去,他转身去了军需处领了一匹马,飞奔了出去。
等季空晴终于平静下来,暗骂自己竟然不顾军令偷跑了出来,回去估计要主动去领军棍了。
他心想既然出来了,不如破罐子破摔,索性找了块干燥的石头坐了下来,拍开酒坛的封泥,往喉咙里猛灌了一口。
这是军中取暖用的烈酒,季空晴喝得急了,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
季空晴好容易止住咳嗽,觉得身上一阵无力。他放下酒坛,躺倒在石头上,仰面望天。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景明叡的呢?
刚刚到楚国的时候自己明明还是心如死灰,从来没有想过再找一个相伴终生之人。
他和景明叡十多年的感情自然是深厚的,却从来没有向这个方向想过。即使被景明泉拿来开玩笑,或是亲口用景明叡作为挡箭牌回绝景明斐的时候,他也丝毫没有考虑过改变和景明叡关系的想法。
在季空晴心里,景明叡就是景明叡,一个不可替代的人,是他生存下去的支柱和意义。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对景明叡的感情已经凌驾于一切感情之上,这难道就是双子星之间的联系吗?
可能是明叡实在太温暖了,季空晴苦笑了一声。
来到楚国之后,季空晴的心境平和了许多,很快就从绝望中走了出来。他在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中,每每都能感觉到景明叡对他的关心,让他不由自主地开始贪恋起这份温暖来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定要试着让明叡接受自己的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意的呢?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明知道对方的感情并没有改变,却想要利用这份知己间的情谊,试图更加靠近他的呢?
季空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尝试自己是不是可能接受一个女人,就又陷入了一段新的感情漩涡,无法自拔。
之前那一个是为了报复自己,明叡呢,他会不会因为不想失去自己这个至交好友,出于同情而接受自己的感情呢?季空晴有些自嘲地想。
他摸索到一旁的酒坛,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
与此同时,楚军营帐……
“这个就是魏无忌的尸首吗?”李狄指着面前放着的无头尸道。
“是的,已经找了魏国的降卒来认过了。”手下的士兵回答。
“那好,把头颅缝上,用上好的棺材敛了吧。”李狄挥挥手,准备离去。
突然,李狄猛地收住脚步。
他一把推开正在解开尸体的衣服准备开始缝合头颅的士兵,扯开尸身上的衣襟,朝着死者胸口一道两指宽的伤口细细观察。
这个伤口……!
冷汗一下子从李狄的鬓角淌了下来,他暗道一声不好,拒绝了士兵的跟随,快步离去。
第三十八章
一刀刺破心脏,由于刀刃薄如蝉翼,进出的速度又极快,伤口只渗出稍许的血液。
这种手法简直像极了刀客!
李狄的心脏一下子收紧了起来。
历代韩君手下都有一批行踪隐秘的杀手,专门负责一些暗地里的刺杀工作。因为这批人全是以薄刃刺刀为武器,所以又被称为刀客。
李狄年幼时曾听父亲提起过如何培养一个刀客。
刀客一职都是代代相传的。
刀客将自己的子女在三岁时挑断右手的手经,划破脸面,丢弃在路旁等着被人捡回去养。
破相的孩子一般只能被穷人家捡回去,加上又手有残疾,通常都会饱尝世情冷暖,性格变得冷酷孤僻。
等他们长到十四岁时刀客便上门去接人。
他们将面对成为刀客的第一项考验,在刀客的帮助下杀死自己的养父母,斩断亲情。如果达不成,刀客就会亲手送他们全家上路。
之后刀客就将他们带回秘密的基地中训练杀人技巧。
他们每个人都会得到一把薄刃刺刀,每天的就是藏刀、出刀、收刀,不停地用尸体进行练习。
他们通常只攻击两三个部位,力求一击毙命。
就这样训练三年后,刀客会带自己的子女出去实践几次,看他们的临场发挥,如果表现不佳不适合成为刀客也会被直接抹杀。
通过了刀客的初步试炼,接下来的三年除了继续练习刀法之外,他们就会正式开始学习隐匿、夜视、忍耐饥饿等必备的技巧。经过正式训练的刀客几乎可以隐藏在任何阴暗的角落里,一刀必杀。
直到三年后刀客年满二十岁正式出师,就会被赐下毒药,一生只能效忠韩国的皇室,绝不能有贰心。就是这样一支恐怖的队伍成了历代韩君手里铲除异己的杀手锏。
李狄还记得父亲提起过韩国几位大将的住处都会多加火烛,减少房间里的阴影,用来提防不知道哪天得罪了韩君而引来的刀客。
因此他今天偶然看到魏无忌的伤口,顿感惊讶。
刀客的刺刀可不就是二指宽,可以杀人不见血?
李狄尽量控制住脸上的表情,匆匆向景明叡的大帐走去。
他想起宣称杀了魏无忌的红娘子,似乎双手完好,脸上也没有伤痕,应该不是刀客。那又是谁杀了魏无忌呢?如果真是刀客,又是谁派来的呢?难道韩国皇室还有幸存者?!
李狄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他想起红娘子的面目竟然与韩国的末代皇帝有三分相似!之前他一直没有多注意红娘子的容貌,只觉得长得有几分亲切,没想到竟是出于这个原因。
李狄顿时心乱如麻。
如果红娘子是韩国皇族遗孤,她这几天故意接近景明叡一定是不怀好意,甚至她之前的许多举动可能也另有所图。
李狄有些懊悔,他看到红娘子不再来纠缠自己有几分欣喜,也没有注意为什么她突然变换目标。如果她是想趁机接近景明叡对他不利,再加上她手下藏在暗处的刀客,那……李狄不由加快了脚步。
当李狄走到景明叡帐外,看见守门的四个亲兵呼吸平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到他却丝毫没有跟他打招呼的意思,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
他急忙手握剑柄,挑门而入。
景明叡手里的匕首抵正着红娘子的咽喉,一个不仔细看几乎分辨不出来的黑衣人贴身靠着景明叡,左手抵他的后心。
这就是李狄乍一进门看到的情景。
今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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