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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 作者:银色徽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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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太守叹息道:“今年已经连续百日无雨,田间的庄稼都已经旱死。再说有些人家去年连种子都未能留下,今年又如何能耕种呢?唯有等死而已……”
“你是丹阳太守,为何不开仓放粮?”赵拯闻言怒道。
“朝廷一年分四次前来催税,如今库里已经是一粒粮食也没有了。”太守哭丧着脸道,“不瞒侯爷说,我连去年的秋赋都未曾补齐,过了今年这丹阳的太守怕也要当不成喽。”
“不知这里一日要饿死多少人?”季空晴皱眉问道。
“这个我倒不曾点算过尸首,再说尸体……哎……”太守摇头道,“据我估计少说每日也要有上百人饿死病死。”
赵拯痛心道:“这样下去怎么行?等到打完仗,这里的百姓岂不是要饿死一半?”
季空晴沉吟了片刻,决然道:“我军军粮尚且有些盈余。还请太守发放榜文,我要请身强力壮之人帮忙来往楚赵之间运送军械粮草,来的人一律先发放一小袋粮食作为报偿,到了楚国另行按劳索酬。”
太守闻言大喜,派了手下心腹继续招待,自己却立即跑去拟榜文了。虽说只请青壮,但一人出力可以立即惠及全家,季空晴这一举动不知能救活多少饥民!
“季将军高义,我先代这城中百姓多谢季将军了!”赵拯一边由衷佩服季空晴的仁义,一边却隐隐有些担忧,“只是你私下做出如此决定,只怕有些不妥……”
“你怕陛下知道后要责怪我?”季空晴却毫不担忧,反而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他才不会来怪我呢!相信他到了这里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赵拯暗自佩服楚帝的仁德,却又隐隐觉得季空晴与楚帝之间的确有些不同寻常的默契……
季空晴觉得自己好像有些明白了景明叡为何要自己带上三倍的军粮,又在楚国大规模调配粮食。
切,这个景小囝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第六十三章
赵拯整个人晕晕乎乎的,直到走回自己的房间才猛然想起,自己不是要提醒季将军注意楚帝陛下可能对他有不轨之心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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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安阳——
此时正当炎炎夏日,即使在清晨里天气也是燥热难当,叫人睡不安稳。
不过赵拯那么早起床却并非是因为天气。他一向有晨练的习惯,来到安阳城的第二天,他就起了个大早,打算活动一下筋骨。当他走到太守府的后院,却发现有人比他起的更早。
季空晴一身短打,手握长刀,站在朝阳下头上蒸蒸冒着热气,显然已经练了有一会儿了。他一个人静静立于院中,时而急速挥出一刀,时而出刀速度极缓,每一刀之间的间隙很长,似乎在思索一些什么。
赵拯的对十八般兵刃都略通一二,尤其喜欢练刀。他看着季空晴出手,初时不觉得什么,多看了几眼却心里隐隐好像略有所悟。他知道这是因为对方已经超脱了自己所在的修炼刀法阶段,已经开始锤炼刀意,所以才能使自己隐隐找到了突破的窍门。
季空晴见这个赵国的年轻将领手中提了一把弯刀,来到院子里也不跟自己打招呼,反而痴痴地站在一旁观看,便有心提点他一二。
他微微一笑,将风隐刀的长柄收回,轻轻向对方挑去:“不知赵将军可愿与我过两招?”
赵拯此时已经对季空晴的武功大为钦佩,他知道以对方的境界绝不需要和自己对练,这么说肯定是为了指点自己,当即不由心头一热,认真地和季空晴过起招来……
……
“季将军不冲一下吗?”赵拯只觉得现在神清气爽,许多刀法上的疑难迎刃而解。他除去上衣,用水瓢从院子里的大水缸里捞起一满瓢水当头浇下。啊——真是舒服!
季空晴微笑着摇头:“等一下我回去沐浴。”因为身上有纹身不想被人瞧见,所以他只是稍稍解开前襟,散发一下身上的热气。
赵拯突然觉得季空晴露出一小半的胸口莹白如玉,白得晃眼,登时鼻子有些发痒,低下头不敢多看。
从那以后赵拯天天都去和季空晴一同晨练,他一天比一天起得早,却仍然赶不上季空晴,每次到了地方季空晴就已经开始了。他心里嘀咕,这人到底晚上睡不睡啊,竟然练得如此勤奋?
季空晴倒不是故意要起那么早的,他实在是有些想念景明叡的怀抱。景明叡微微发凉的身躯在夏天简直是避暑的至宝啊!自己前二十年明明都习惯了南方的湿热气候,现在怎么缺了他却有些睡不着了?
这一天赵拯依照惯例来到后院,却没有看到季空晴。他暗自思量,和巨鹿城失去联系已久,昨日里派出去的探马终于遇上了一小股渗透过来的荆军,季空晴亲自带人围剿,抓捕俘虏审问,忙了一天。难道是因此起得晚了?
赵拯跑去季空晴的住处打听,才知道他一早就去了北门。不去南门去北门,难道有什么楚国传来的消息吗?
黑压压的军队一眼望不到头。
各营旗帜分明,整齐地前进,除了马蹄声和脚步声外极少有人发出声音,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仿佛连空气中都带上了淡淡的血腥味。
当先一人黑马黑甲,大半个脸上还罩着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艳色的嘴唇和漂亮的下巴,显得有几分妖异。
这便是赵拯寻出北门看到的情景。
马上的人难道是……楚帝吗?他想象不出,还有谁能带来这么一支精锐之师。
季空晴今日穿戴得极为整齐,他看到来人立即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走到马前,突然停顿了片刻,正准备下跪行礼,却突然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景明叡翻身下马的动作极快,他突然发现了自己这几天老是有些心不在焉的真正原因。果然一旦相许了就再也不能放手了吗?他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容。
季空晴有些意外景明叡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了他一个那么热情的拥抱,俊脸微红,悄悄后退了半步。他轻咳一声:“陛下驾到,空晴真是有失远迎。”
景明叡脸色一肃,故意拿腔拿调道:“季将军辛苦了,先为我军安排营地吧,重要军情且稍后再报。”他的眼睛却里满是笑意。
季空晴将眉毛一挑,向着景明叡一抱拳:“驻扎的地点早已经选好,就让我的副将带陛下去吧。末将就先行告退了。”说完竟作势要走。
走了岂不是没戏唱?景明叡立即拉住他的手,悄悄凑到他耳边:“小凤凰,怎么我才来你就要走啊?我……我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呢!”
“那好,我带你去扎营的地方,边走边说吧。”季空晴顺势与他并肩而行。
赵拯愣愣地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总觉得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气场。刚才那个应该只是楚帝陛下一时激动所以才抱了一下属下大将的吧?他倒是平易近人,还拉着季将军的手一起走。
没想到新任楚帝的面貌竟然如此……呃……妖孽。不过,他该不会是真的看上了季将军了吧?回想着景明叡刚才的动作,赵拯突然有些迟疑起来,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季将军呢?
赵拯思索着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直到被景明叡的近卫拦住。
“他是谁?”景明叡皱着眉问身边的人。
季空晴认出来人,心念电转,一把拉起赵拯的胳膊:“这是小拯,赵国的忠良之后。他可是一位少年英雄,不但对带兵打仗很有一套,刀法的境界也不低呢!他小小年纪就已经因为战功被赵王封了侯。”
赵拯只觉得自己手臂上被季空晴碰到的地方一阵发烫。他被季空晴夸得都有些头晕目眩起来。小拯,他竟然叫我小拯,那我叫他季将军是不是有些太生分了?
“喔——是大名鼎鼎创建了卫护营的赵拯吧?”景明叡恍然大悟,“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啊!”
赵拯原来对这个楚帝有些没来由的排斥,这时被这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天下第一强国的君主夸赞,顿时更加飘飘然起来,对他也有了一丝好感。
季空晴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连忙转换话题:“小拯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赵拯愣了片刻,实在想不起自己跟过来的原因,只得向景明叡躬身行了一礼:“我远远地看到陛下来了,特别前来……呃……迎接。对了,不知道陛下对今后的战法有什么打算?”
景明叡笑着揽住他的另一只胳膊:“且容我先安排了住处,明日一早在大帐召集众将领议事,届时希望你也能同来啊!”
直到告辞离开,赵拯都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这个楚帝陛下可当真和蔼可亲啊!咦,奇怪,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跟去的呢?
季空晴坐在刚搭好的帐篷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人。
可能是因为他先主动向景明叡表白的关系,虽然两人之后也算是两心相许,可他总对景明叡第一次的拒绝有些耿耿于怀。他对自己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爱呢?
所以他刚刚才会突然有了让景明叡吃醋的想法。如果吃醋的话,应该就代表了是情人间的爱意了吧?
可惜景明叡偏偏不理会,反而一副和赵拯相谈甚欢的样子。真是的,在越国的时候他好像还有些吃味自己要和越国女皇假成亲,怎么到了现在反而好像毫无所觉?是自己的魅力变差了吗?
现在被自己这么看着,明叡竟然还能安之若素地收拾东西!
“你怎么都不会吃醋的吗?”季空晴终于忍不住先开了口。
“吃醋?”景明叡一脸疑惑。
“哼!没什么。”
“哈哈……当然会吃了!”景明叡放下手中的东西,低头注视着季空晴的眼睛,“你是我的人,甚至全身上下的每一根寒毛都是我的,谁要是敢跟我抢,不论男女,我都一枪挑了他!”他脸上露出一个有些狰狞的表情。
“那你刚才怎么……”
“小凤凰,朋友还是爱人我还是可以分得清楚的!刚才那个我一看就知道你对他没有半分意思了。”想到刚才赵拯同时被他们两个人戏弄的样子,景明叡忍不住笑了。
“那你在雪峰上又……难道我对女皇还能有什么不成?”季空晴不满道。明叡简直是在嘲笑自己刚刚的计策有多失败啊!
“那个……”景明叡有些不好意思说出,看到阿泉口中那个唯有性别不同其余都是自己翻版的苏轻霜要和季空晴成亲时自己心里惴惴不安的心情,“那个时候……情况不同。反正我现在就是分得清你到底是不是喜欢一个人,所以无所谓的飞醋寡人是不吃的。”
“分得清……吗?”季空晴若有所思,自己当初要是也能分清……是朋友之谊还是爱侣之情,是不是情况会有所不同呢?不,在那天之后自己其实的确是有些喜欢他的吧……
“啪!”
季空晴从沉思中惊醒,看到桌子上多了一叠纸。他拿起一张,扫了一眼,顿时两颊飞红。
“这……这是什么东西?”这这这……怎么好像是封情书?
“我在路上老是想起你,就随手把心情写下来,你不要拉倒!”景明叡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举动有些犯傻,伸手想拿回去。
“谁说不要!既然是写给我的,就应该由我保管!”季空晴连忙把一整叠纸抢在怀中,“改天我找个人裱起来,挂在墙上天天欣赏。”
“喂,小凤凰,你疯啦?我命令你看完之后通通烧掉!!!”
晴空之卷 六
那天夜里秦纛说完提议后季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希望能够给他几天时间考虑一下。秦纛临走的时候似乎还有些话要说,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摇了摇头,让季晗尽快通过哑仆给他答复。
如果在魏国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回到家之后会面临这么一个抉择,季晗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的。
但是如今,已经有太多的意外发生。母亲的早亡,父亲已然另娶,见到自己却不愿相认,甚至还私下囚禁自己。好不容易父子终于相认,却又建议自己远走他乡……
季晗苦笑一声,想方设法逃回来大概是他这辈子作的最可笑的决定了。
可惜此时的他尚不知道,他即将作出另一个令他抱憾终身的决定。
季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累了。此生无缘再见的母亲,举动古怪离奇的父亲,还有那些在魏国的可怕遭遇,曾经视如兄长的无双的背叛……早知如此还不如去楚国找景小囝呢!
不错!
我还可以去楚国找景明叡啊!季晗突然找到非常一条可行的出路。既然父亲要自己远走闯荡,那不如就去历来与荆国交好的楚国吧!
苦思冥想了整整三个晚上的季晗突然悟了,自己的确需要彻底换一个环境了,还可以顺便给景小囝一个惊喜。他想象景明叡看见自己时脸上流露出的惊讶表情,终于找回了一点生活的乐趣。
既然决定要走了,季晗决定要和自己这次回来唯一的收获——可以算得上是知心朋友的陈曦好好道别。
陈曦前天晚上来过一回,看着有些提不起精神的季晗,他似乎也兴致不高,相对无言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他今日到的时候却看到季晗似乎又恢复生气,眼神流转着光彩,心中顿时一突。难道说他已经有了决断了?想起秦纛,他实在想不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该拿什么来留住季晗。
“你……你是不是要离开了?”陈曦终于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
“咦,这你都能看得出来?”季晗一愣。虽然觉得在好友父亲重病的时候离开有些对不住他,不过情势所迫,父亲又似乎很焦急的样子……如果自己不在,父亲大概会好受许多吧?他忽然坚定了要离开的决心。
“不错,丞相已经原谅了我的过失,还把我的卖身契还给我了,我正打算回……回老家去另找一份差事呢。”季晗笑道。
“回老家吗?”陈曦咬了咬嘴唇,“其实你可以到我府上来,不外乎多个人多双筷子的事……”
季晗摆手:“我去你那里做什么呀,你还准备养我这个闲人不成?”连身为丞相的父亲都觉得为难的事情,又怎么能麻烦朋友呢?
“我就是想要养你!”陈曦脱口而出。
季晗一怔,有些感动于他的情谊,露出一个微笑:“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打算先回家一趟,那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呢!”这么说的确没错,他想起远方和自己相交八年却一直铿锵一面的景明叡,不由有些向往。
陈曦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不禁有些黯然,果然已经回天乏术了吗?如果……如果能早一些完成计划的话,是不是还有转机呢?
季晗看他沉默不语,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说不定今日一别,我们很快又能再见呢!到时候我还等你请我喝酒呢!”
“难道你明天就要走?!”陈曦大惊失色。
季晗点头:“我明天一早就要上路了,还好你今天来了,要不然我还在想要到哪里去找你呢!”
“你原来打算特别找我告别吗……?”原来自己在他心里也不是全无地位的,那……他突然暗自做出一个决断。
“那当然了,你是我的至交好友啊,找不到你亲口道别,我可会抱憾终身的。”季晗笑得一脸恳切。
“好,那我们今晚一定要多饮几杯,为了预祝我们早日重逢!”陈曦突然豪气万丈道。
“好!不醉不归!”
陈曦当然没有醉倒,他只喝到有了七分醉意就摇摇晃晃地告辞走了。今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季晗则在他的小屋,想要收拾东西,却又突然觉得这里的每件东西都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他心里酸楚了一阵,突然一拍桌子,笑了起来。
父亲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就要靠自己的双手建功立业,就是父亲真把他的一切送给我,我也不会要!
季晗一夜未眠,暗自思量着到了楚国之后的打算。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听到院子里突然有了动静。
那个照顾他的哑仆走进屋子取出一把精巧的钥匙把他脚上的铁锁解了下来,又带他走了许久到了一处偏僻的小门,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袱交给他。
父亲还是不能来送我吗?季晗有些遗憾不能再见秦纛一面,叹了口气,迈上马车。
“公子要去哪里?”
“你可以把我送去哪里?”
“大人说了随便公子去哪里让小的都要送到地头才许回来。”
“那就先往北走吧,我们去楚国!”
马车一路缓缓而行,季晗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有些昏昏欲睡。
突然,车停了下来。
季晗听到外面车夫正在喝问挡路之人,不由一惊,这个人的声音好熟悉!
他挑开车帘,看到的是一身白衣披麻戴孝的陈曦!
“你……怎么来了?”季晗走下车,想要说点什么来安慰这位极有可能痛失至亲的友人,但是张了张口,还是问起了他的来意。这个时候难道他不应该在家里守孝吗?
“他昨天夜里走了……”陈曦的眼眶突然一红,“我们甚至都没机会好好谈上一谈。”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还是节哀顺变吧。”季晗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自己得到她死讯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之后了,甚至连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那一刻,悲伤几乎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让自己无处躲藏……
“那……那你现在有何打算?”
“家父仅有一子,我自然是要继承家业的。”
“你……多保重。千万不要悲伤过度,要当心自己的身体。”
“你还是要走?”陈曦一惊。
“呃……你看丞相好心赐我的车马还在那里等我……”季晗为难道。
“……”
陈曦突然牢牢抓住季晗的双手:“我有句话要同你说,你可不可以先听我说完再走?”
季晗突然有一种预感,不应该听他把话说完,但是对着这双红红的眼睛却只得叹了一口气,静静地倾听。
“我的本名不叫陈曦。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只不过出于身份的原因,我很少能交到真心的朋友。所以那天晚上我偶然遇到你的时候就一时兴起用了母姓,还请你多多原谅。”陈曦艰难地开口。
“没什么,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季晗想到自己告诉他的又何尝不是父亲的姓氏。其实名字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两人之间的友情是真的就足够了。
“不过今日我却一定要告诉你我的本名。我真名叫做季曦,乃是当今太子!”
季晗一惊,竟然是舅舅唯一的儿子吗?那么说来,陈曦,不,季曦是自己的表哥?那他说他的父亲刚刚过世……!
连从小最疼爱自己的舅舅都已经去世了吗?季晗顿时心中大痛,他想起童年时那无数美好的回忆几乎都与“无敌万能”的舅舅有关。
他用颤抖地声音问道:“荆帝陛下……他……他昨夜驾崩了吗?”
季曦沉痛地点点头。
季晗突然从他那张略带悲伤俊逸的脸上看出了舅舅的影子。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就觉得亲切,有一种隐约的熟悉感……
“如今父皇龙驭宾天,我即将继承皇位,今天特别在这里等你,是为了不让自己留下遗憾。”不等季晗有所反应,季曦一口气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那天说想要养你不是随便说说的,我是真心想让你跟我回宫,朝夕相伴。我……我很喜欢你!”
“!”季晗顿时呆住了。他觉得两人之间那层朦胧的薄纱终于被彻底揭去了,这个答案他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不错,已经不止一次从季曦眼中看到那种对自己深切的渴望,只不过这一点不像以往那样让人讨厌罢了。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想一个人住在那个冰冷的宫殿里,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季曦激动地抓住季晗的双手,脸上竟然露出哀求的神色。
皇宫吗?季晗想起自己渡过一小半童年的地方。有多少年没有去过那里了?
他突然有些怀念起荆皇宫中那些母亲最喜欢的花卉,各种新奇的动物,舅舅摆满了奏折的高大几案,挂在墙上乌黑锃亮的弓箭,还有那条弯弯曲曲自己曾经在上面捉过好几次迷藏的回廊……
要回去看一看吗?当初偶尔留宿在皇宫的日子可以说是自己的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岁月了。此刻季晗的心里满是回忆,他想起母亲,想起舅舅,有些迷茫地点了点头。去看一下也好……
“你答应了?!”季曦喜不自胜,一把将面前的人紧紧抱在怀中。
季晗此时才惊觉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对方的要求好像不只是让自己回宫小住,而是要自己……算了,他看着季曦那张越看越像舅舅的脸,也许可以试着接受这份感情吧。
他刚才得知可以说是除了母亲之外最疼爱自己的人的死讯,加上虽然不曾向任何人提起,但是的确被父亲的冷淡和疏离沉重打击,一时间有些彷徨不知所措,非常向往回到那个曾经给了他最多温暖的地方——荆皇宫。
季曦是个不错的朋友,也许也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情人?至少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实可靠的,还有血缘将两人联系在一起……怀着几分对亲情的最后渴望,季晗终于看着对方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
此刻季曦心中的狂喜几乎无法用语言来相容,以至于有一瞬间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在这个故事里应该扮演的角色,只是单纯地感到一种强烈的惊喜。他紧紧拥着怀里的人,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季晗有些无可奈何地微微退后一步,想起一个关键问题:“你让我进宫,那我要以什么身份呢?”
“这个我都想好了,各地的皇室子侄正在被召到京师学习,里头有一个人在路上突然失踪了。我派人去查过,可能是碰到了山崩,已然遭遇不测。你就顶他的名字入宫学习如何?”季曦说出自己计划已久的打算。
季晗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不知是对是错,万一自己到后来还是不能接受他的感情又该如何?他看着季曦诚挚的眼神,有些迟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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