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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你妹的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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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还是不会,他再怎么好,我也只会拿他当哥们,不会往那方面想。他和楚封比起来,似乎总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会让我心动的特质。
现有的问题或多或少地都已经解决了,我们也住进了新家开始了充满美好期盼的新生活,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王子和骑士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桥段了吧,但是故事可以在最好的地方结束,生活却还是要狗血淋头地继续下去的。
还没开心几天呢,家里又出事了。
我看着被押到我面前,跪在地上的红莲和一个侍卫,满头的问号:“什么情况?”
那个侍卫我记得,是张观以前的手下,叫做李岱。现在他脸上又青又紫,显然是刚刚被揍了一顿,张观觉得还不够,又狠踢了他一脚:“你都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还不快向仙师大人如实交待!”
李岱被踢倒了,又爬起来笔直地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硬道:“就是你们看到的那么回事,我见色起意,趁周围没人调戏红莲姑娘。要杀要剐,我都认了!”
“你这浑人!”张观被他激怒了,抡起马鞭就抽,几下就把他的手下抽得皮开肉绽,我赶紧制止:“行了行了,先把话说清楚。红莲,事情真是这样吗?”
红莲几乎是趴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刚才李岱挨一下鞭子她就瑟缩一下,显然是被吓坏了。听到我问她,她才握紧了拳头,一张嘴差点没惊得我下巴都掉在地上:“是我……勾……勾引他在先的……”
李岱听了这话还急了:“休要胡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用不着你来给我开脱!”
一看这争着抢着认罪的情景,我的心里就开始欢呼:有八卦!花生瓜子爆米花小板凳走起!
脸上却不动声色,一脸威严地看着他们:“你们两个是怎么勾搭上的,快快从实招来。”
却是张观站出来给我解释,说这李岱和红莲之前并无瓜葛,自从一起被派到我这里才见了面,李岱觉得红莲看着很面熟,就斗胆上去搭了个话,想不到两人原来从小就认识,是青梅竹马,只是后来李岱搬家了才断了联系。有这一层缘分在,后来李岱就经常隔三差五地过来找红莲说说话,帮她做些打水扫地的活计,渐渐的两人情愫暗生,在人前还规规矩矩,人后却不知多少次在暗处幽会,互诉衷肠。
搬来新家以后,两人因为地方陌生失了警觉,冷不防竟被人撞破了。
末了张观还不忘检讨自己御下不严之罪,自愿请求处罚。
我大概明白了,这对小鸳鸯所做的事情,就跟杨过要娶师父为妻一样,在我的那个年代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在这个年代却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我的目光在他们之间转来转去,想着应该找个什么法子成全了这对小情人才是,红莲却直起身来,脸色苍白语调平静地说:“仙师大人,是红莲耐不住寂寞,做下这等寡廉鲜耻、败坏名节之事,自知已经无颜再服侍仙师大人,大人的恩德,红莲只有来世再报!”
说着猛地站起来就往旁边的石柱上撞去。
“不要!”从我觉得不对劲,到发现她有寻死的心,再到大惊失色地站起来制止,却哪里还来得及?
不过幸好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楚封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红莲的衣袖,一把就将险些撞死在石头上的她拉倒在地。
我心有余悸地坐下来,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不轻,而另一个被吓坏的人却是李岱,我看到他脸都白了,不管不顾地扑上前去把红莲抱在怀里,摸着她毫发无伤的头颤声说:“你这是要干什么呀你!你这个傻姑娘……”
看到这一幕,我基本可以确信他们之间妥妥地绝对是真爱,不然怎么也做不到为了揽罪毫不犹豫去死的地步,可是我都还没说要把他们怎么着呢,就寻死觅活地来吓唬我,这啥意思啊喂,好歹跟了小爷我半年多,劳资看起来难道就那么像一个心狠手辣不念旧情不留余地斩尽杀绝的人吗?
于是我怒了,咬牙切齿地转头问楚封:“一般像他们这种瞒着主子偷偷有一腿的,会被怎么处置?”
楚封波澜不惊地说:“依照常规的话,应该将此二人杖毙。”
第39章 围观狗血八点档
“我擦……太狠了点吧?”我不由嘀咕。
杖毙是个什么概念,就是用电视里常见的那种“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的大板,几下就能把人打得屁股开花的粗木棍,一直打到断气为止。
楚封就给我解释了一下:“红莲既然是宁王殿下送给你的,名义上就是你的侍婢,就算你不喜欢,在你将她送给别人之前,她若有不贞之行为,就是玷污你的名誉。所以一般人家发现侍婢与人私通,都是与奸夫一道杖毙。”
闻讯赶来的绿茵也听到了这句话,立刻跑过来跪在我面前哀求道:“大人!红莲姐只是一时糊涂,求求您看在她一直尽心服侍您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红莲却对她摇摇头,一副视死如归的语气说:“绿茵,快起来,不要为我求情了。”
“红莲姐!”绿茵急得都哭了起来。
“我并不是一时糊涂。”红莲平静地说,“要怪就怪我偏偏生为女子,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不能决定喜欢谁,和谁厮守终生。李郎……”
她泪眼看着李岱说:“今生我们无缘相守,来世你可还愿意和我在一起?”
李岱也红着眼睛,重重地点了下头:“嗯!”
说着他们就视死如归地抱在了一起,一副天塌下来也不能把他们分离的坚定样,周围的人也大多面露不忍,竟然没有人主动上前把这对不成体统的狗男女拉开。
楚封问我:“仙师大人打算如何处置?”
“啊?”我回过神来,这就完了吗?我都还没看过瘾呢,虽然剧情很狗血,但是人生能有几次机会亲眼围观狗血八点档的情节真实上演?看在红莲这臭丫头刚才敢拿寻死吓唬我的份上,我不吓回来怎么想都觉得吃亏大发了啊。
“有了!”我突然想到了好主意,“反正害本大人丢面子的原因,是你们两个有奸情。只要你们两人死掉一个,自然就没有人在背后嚼舌头了。”
绿茵马上就叫起来:“大人不要!大人,我知道您一贯宅心仁厚,求求您饶过了他们吧!奴婢……奴婢求您了!”
说着她就要给我磕头。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还不快扶起来架到一边去别来妨碍本大人看……看这对狗男女的下场!”我板起脸对左右下令道,“宅心仁厚得都被戴绿帽子了,本座今天非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要饶过哪一个人的性命,还请仙师大人示下。”楚封背对着他们,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当然比那对小姑娘聪明得多,想必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用意。
“你们就剪刀石头布好了,谁输了弄死谁。”我大袖一挥下令道。
所有人一脸茫然。
“剪刀石头布都不知道?来我教你们。”我给这些孤陋寡闻的古代人普及了一下石头剪刀布的规则,然后催促他们赶紧分个胜负。
红莲和李岱稍微纠结了一下,我看到他们偷偷交换着眼色,似乎暗中已经达成了一个什么协议。
“赶紧的,石头、剪刀、布!”随着我的配音,他们两个同时伸出了手,红莲出了剪刀,李岱却出了布。
红莲赢了,但是她的脸色却没有半点可以活下来的欣慰,而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岱:“你……说好的一起出石头,你为什么……”
明显他们是暗中沟通过了的,结果却如此出乎意料,红莲想输,所以出了剪刀,李岱却想赢,于是出了布。
好一个为了活命不惜让老婆去死的负心汉!
李岱并不回答红莲的质问,只是满脸决然地对我说:“胜负已分,还请大人信守承诺,只取我一人性命,放红莲一条生路。”
我隐约觉得事情并不是看起来的这么简单,于是故作思索状地拖延起了时间,同时给楚封不断打眼色让他帮我圆个场先。
不过这一次楚封却一点都不解风情,直接把我给无视了。我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袖子,他转过身来,一脸淡定的表情明知故问地说:“大人有何指示?”
“你……”我又不能当场发作,哼!先记下来,等晚上看我怎么收拾他。
“你知道我会出剪刀,对不对。”果然,红莲凄然地看着李岱,发出了质疑的声音,“你知道我怎么想,所以才出了布,对不对?”
李岱只是白着脸咬着腮帮子,显然也不是那么的视死如归,他头都不回地凶道:“现在跟我假惺惺还有什么用,如果不是你自作聪明,我何至于此!”
红莲愣住了,眼泪一颗一颗地从她的眼睛里滚落下来,看得我都于心不忍了。早知道这样就不吓唬他们了,这下怎么办,就算我最后还是会放过他们,他们的关系也已经回不到原先了。
求生是人的本能,也不能说生死关头自己求活就一定不是个好男人,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这是何苦呢,何必呢。
我正唉声叹气,面露不忍的时候,就听到红莲冷冷地对李岱说:“你敢看着我说吗?”
“……”李岱没声音了。
红莲简直是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你有种就看着我,再说一次!”
气势上已经被完虐了的李岱仍然不敢回头,只是闭上眼睛弱弱地说:“你……这是何必。”
还有好戏!我精神大振。
“仙师大人打算如何处置?”讨厌的楚封显然是不打算让我继续看下去了,再次问我。
“还请大人遵守承诺!”李岱抱拳道。
“我偏不。”我抠着鼻子说。
在他呆住的时候,我问张观:“宁王既然把红莲送给我了,我再转送别人也没关系吧?”
“大人可以随意处置。”张观道。
“那好,李岱,看在你们两情相悦的份上,我就把红莲交给你了,要是你敢让她受丁点儿委屈,今天的赌约就还是有效,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除了楚封一脸“早就知道会这样”的平静以外,其他人或多或少对我的决定都有点吃惊。
“反正后院空房子那么多,找一间给他们当新房,再到账房拿一百两给他们置办点儿东西,趁早把婚结了。”
红莲和李岱高兴得都有点儿不敢置信,连绿茵也破涕为笑:“太好了红莲姐,我就知道大人不会这么狠心的!”
“知道你还哭得跟花猫一样?”我一撇嘴,看到旁边面露欣慰之色的张观,“张观,你不是说御下不严请求处罚吗?去把千字文抄十遍,明天交上来。”
张观的脸立刻垮了下去,苦得比苦瓜还苦。
“你为什么要罚张观?”当天晚上,楚封手拿一把明晃晃的锋利小刀,一边给我刮脸一边柔声问。
对于那个武夫来说,让他写一万个字,可比让他扛着沙袋绕城跑一圈还要凄惨得多。
“老子看他不爽!再怎么说那个李岱也是他的手下,他不回护也就算了,还把人家打得皮开肉绽,一点同袍爱都没有。”我摸了一遍下巴,觉得脸颊那里还有一点没刮干净,“这儿还有。”
自从楚封回到我身边,他就不许任何人拿着刀子在我脖子旁边比来比去的,好像全天下就他一个人是可靠的一样。
他稳稳地拿着剃刀在我脸上又刮了一下,才说:“张观打他正是因为想保他,本意是想让你看到他的惨状,心里的恶气好歹出了一些,便可对他从轻发落。我知道你心性善良,定然不会太过为难他们,但若是换了别人遇上这种糟心事,张观还一味给奸夫求情,难保你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杀了他们。”
……这么说我又被算计了?唉,真是人参何处不被坑啊,我郁闷道:“我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就那么狠毒吗。”
楚封将剃刀丢在水盆里,拿过毛巾给我擦脸:“也是他们看人的眼光不行,都跟了你这么久了,还没认清你的为人。”
说话间绿茵进来端水盆,我就叫住她说:“绿茵,你要是有什么喜欢的人,就告诉我,我也给你一笔钱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没想到绿茵听了这话不但不开心,还“哇”的一声哭上了,放下水盆就抱住我的腿:“主子!绿茵没有做错什么呀,求求你不要把我送给别人!”
“你怎么又哭上了,我是让你找一个喜欢的人嫁过去,是让你自己选。”我莫名其妙地说。
“奴婢谁都不要,奴婢就想呆在大人身边,求大人不要把我赶走!”绿茵哭得简直叫一个肝肠寸断伤心欲绝,我赶紧哄她说:“行行行,不走不走,都依你,别哭了,好好的一张脸都哭丑了。”
绿茵这才委屈兮兮地收了哭声:“大人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我勒个去,我下午才出尔反尔了一次,这就开始质疑起我的诚信来了?
我叹了口气:“可是你也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啊。”
“有什么不行,绿茵就要一辈子跟着大人。”绿茵十分坚决地说。
我想了想,干脆忽悠她说:“可我永远也不可能娶你做小妾,我不喜欢女人的。”
为了死她的心,我已经不怕抹黑自己的性向了虽然我对别的男人都没有性趣,但至少跟楚封有一腿是事实。
“绿茵不敢作此妄想,绿茵只想一辈子给大人为奴为婢,伺候大人。”
看来这丫头是铁了心了,我还是先别急着撵她,过几年她再长大一些,说不定就像红莲一样跟什么人好上了,到那时候再说吧。
第40章 什么叫演技派你造吗
等到洗漱完毕,我们也该睡觉了,楚封还想先来点“睡前运动”,可我还记着他白天的表现,于是一把将他推开:“慢着,我还有账没跟你算呢。”
“什么账?”楚封衣襟半敞地躺在我身边,笑吟吟地把手搭在我身上,看起来是打算将装傻进行到底。
我拍开他不规矩的爪子,揪着他的衣领问:“白天我跟你打招呼的时候你为什么不配合?”
“我当是什么事呢。”楚封笑了,“**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要浪费在这种无谓的小事上吧。”
“不行,你得给我说清楚。”我再一次推开他伸到我屁股上的贼手,虽然这的确只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但是老子咽不下这口气啊!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楚封怎么可以跟我不是一条心的呢。
“非要现在说吗?”楚封把脸凑到我的脖子上,伸出舌头暧昧地舔了舔我的喉结。
“我生气了啊!”我怒道。
“好吧。”楚封只好无奈地收手,“我不那样做,自然是因为我不想。”
“你不想?”我惊呆了。
“你今日的行为纯属胡闹,我不想陪你一块儿胡闹,如此而已。”楚封说,“既然你最终是要放过那两人的,那样吓唬和捉弄他们有何意义,不但不能收服人心,还很容易令属下心生龉龃,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这下彻底无语了,只能转过身,蒙上被子,装死。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楚封隔着被子抱住了我:“生气啦?”
“没有。”我闷在被子里委屈地说,“我本来就幼稚、中二、不聪明、缺心眼、不会思前想后,你说得没错。”
“还是生气了。”楚封将我抱紧了一些,“不要怪我说你,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你永远保持这样纯真的赤子之心才好,可是你也知道,这个世界真的不安全,你不能一直这样随性而为,无所长进。”
说来说去,不还是在变相地说我幼稚吗,我不满地说:“我本来年纪也不大啊,不是谁都像你一样,经历过这么多事,这么少年老成。再说了,反正有你在,我要学得那么老奸巨猾做什么。”
楚封叹了口气:“我不可能永远在你身边,假如我有了什么意外,我希望你至少也能有自保的能力。这京城不像边关,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其中最难防备的,莫过于人心。”
“人心……”我喃喃道,俗话说人心隔肚皮,楚封的心里又在想什么呢?
我今天为什么觉得受打击,无非是因为我一直以来把他的角色当成了一个忠诚的骑士,结果发现他其实并不听我的,他不仅有自己的想法,并且总是在试图用他的想法来影响我。
要说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我一直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为什么我就是这么不安心呢?
那之后又过了一阵子,天气开始冷下来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是去年的差不多这个时候,我悲催地从天而降,不带一丝云彩地落到这个世界里来。
现在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也渐渐地适应了这个没有电、没有电脑、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世界,虽然还是觉得古代的生活简直坑爹得不行,至少日子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难熬了。
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不是我从天而降一周年的纪念日,今天是楚封父亲的忌日。
为了避人耳目,直到傍晚楚封才带我来到城外的一处荒山野地祭扫他的生父。
其实一开始,楚封甚至都没有带我一起去的打算,但是我觉得我应该算是楚封在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了,理应跟他一起来祭拜,顺便跟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在九泉之下看着我们的父亲正式认识一下,于是楚封也就不再坚持了。
楚封的父亲就埋在城外的一座小山包脚下,周围有几棵病歪歪的老树,附近散落着几间早已无人居住的破房子,如果不是楚封带我来,我绝对想象不到这么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埋着一个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
生前不论有过怎么样的机谋和智略、殊荣和权贵,死后昭示他身份的却只有这样一块孤零零的石碑,上面潦草地刻着“林谭之墓”四个字,即没有落款也没有生平,朴素得只比无名孤坟好那么一丁点儿。
只见过现代公墓的我头一次发现,原来所谓的“扫墓”是真的要人扫的,不然坟冢早晚要让生命力旺盛的杂草彻底吞没了。
楚封没有让我动手,而是自己一点一点地将蔓延到墓穴上的野草拔掉,将快要平了的黄土堆重新堆起来,让那个荒冢恢复到了一座坟墓该有的样子。
然后他恭恭敬敬地摆上香烛和祭品,长跪在墓前,一张一张地将纸钱丢进火堆,火光映照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我本来一直不说话不出声,不想打断这生人与死者之间无声的交流,但是我的眼角却看到黑漆漆的山道上,有一个晃动的灯笼向着这个无人问津的孤坟渐行渐近。
要不是楚封就在我边上,让我的胆子壮了不少,在这样月黑风高的夜晚看到这么一个鬼火一般的东西,我非吓炸毛了不可。
“楚封,好像有人过来了……”我下意识地挪动到了楚封身后。
楚封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只是变跪为蹲,若无其事地继续烧他的纸钱:“恐怕来者不善,你莫要说话,让我来应付。”
等到那人来到近前,我一看,提灯的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走路几乎听不到声音,没有一根胡子的脸上长着满脸的皱纹,在夜里看起来颇有点儿鬼气森森。
在古代呆得久了,我现在看到没胡子的男人反而会觉得很稀奇,但是放在这个人身上就一点都不会奇怪了,因为他显然是个下面木有了的老太监。
老太监来到楚封面前,挑着灯笼照了照他:“哟,这么巧……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记得今日是林大人的忌日,不知两位公子是林大人的什么人啊?”
“我们是受人之托,前来代为祭扫。”楚封看着那个老太监,“不知公公在哪里当差?为何也来祭扫林大人?”
“老奴也不过是个故人罢了。”老太监避重就轻地回答,费力地弯下身子将手里的竹篮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元宝纸钱,就着还未熄灭的火堆烧了起来。
我们三个就这样你一张我一张他一张地往火堆里丢纸钱,谁也不开口,还是老太监先挑起了话题:“老奴多一句嘴,不知二位是受何人所托?”
“一个朋友。”楚封平静地回答。
“哪里的朋友?”
“……公公似乎问得太多了些。”楚封面露不悦。
“还请公子不要见怪,这林谭是皇上下令处斩的罪臣,莫说一般人不会来祭拜,就连知道他埋骨此处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老太监一边烧着手里的纸钱,一边打量着我们两个,如此一心二用,也不怕烫了手,“你们所说的这个‘朋友’,只怕和林大人有着极深的渊源吧?”
“即便是有,也不关公公的事。莫不是公公还想将我这朋友捉回去邀功请赏不成?”楚封不屑兼不忿地看着老太监,老太监告罪地笑笑:“公子误会了,老奴当年与丞相大人也算有些私交,蒙林大人不弃,连我这样的宫人也愿折节下交,老奴一直感念他的恩义,才会年年都来此祭祀大人。”
“想不到公公还是如此重义之人,在下佩服。”
“公子要折杀老奴了,林大人遭此横难,老奴也没能帮得上忙,如今来给他烧点纸钱也不过是仗着黄土埋了半截脖子了,不怕招惹什么是非罢了。”老太监悠悠地叹了口气,“只是可惜已经不能为林大人做些什么,听说林大人的家眷被发配边疆后,老奴就一直惦念着,本来还想等着哪一日风声过去了,便将他们接到别处好生照料,谁知打探来打探去却只得了一个‘不知所踪’的结果,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老太监举起袖子擦了擦眼睛,我看到他的眼角真的有了泪花,也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段位太高了,他叹了一口气对无动于衷的楚封继续说:“见笑了,适才我见两位公子与林家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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