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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如此美腻 作者:顾翼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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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们骑马,让小黑坐马车。”牧倾说,非常纵容他。
李威远翻了个白眼,很不理解这俩人的逻辑。
大军行至树阑门,毫无反抗之意,城门大开,因为两张黄牙旗上不仅有李威远的姓,还有牧倾的姓。
“我就说不用带这么多人,麻烦死了。”李威远说。
“这两万人不是给你装模作样用的。”牧倾道:“入京后,宫内的御林军内侍甚至宫外的守卫都要换成你的心腹,至少一年内不要撤。改朝换代,并非那么简单。”
李威远从小就习惯了南法替他打点一切,他就只管上阵杀敌,一些细腻的事的确不如牧倾想得仔细。
过了雪邦,一路畅通无阻,就算今天是李威远只身一人扛着帅旗来攻城,也无人敢阻拦。
连日急行军,晓行夜宿数天后终于到了京城,李威远的两万心腹精兵如狼群冲入羊圈,短短数个时辰就把京城各大重要律法机构和中书省接收,纳为李威远所有。
这可以算是史上最顺利的一场谋反,不费一兵一卒。
容王府的封条还在,牧倾下马手随手私下,推开大门,“人都流放了?”
“是。”小五道:“王爷的凶丧过后皇上便下旨流放容王府上下。”
“把人都一个个找回来,便说是本王下的令,谁敢阻拦就地格杀。”牧倾漠然道,随手将手中封条扔下,转身看着影卫们道:“小五带着人去找人,你们几个,把王府打扫一下。”
众影卫呼天抢地,为啥我们回京后的第一个任务是扫地啊!这不公平!
“他们好像不想扫地。”楼澜小声说。
王妃救命!
牧倾跨上马背,看着几个人充满希冀的眼神,漠然道:“那算了,扫茅厕去。”
众影卫:“……”
就说我们王爷非常任性,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王妃晚上一定要把王爷吊起来毒打。
午门前,是一片闪瞎眼的飞鱼服。
锦衣卫们手按绣春刀,牧倾跟楼澜骑着小七杀慢悠悠晃来,啸烨和麒麟站在前头,看着牧倾走近,齐齐单膝跪下,数百名锦衣卫的整齐声音响彻午门:“臣等,恭迎王爷!”
千鹤不跟他们这样守规矩,小跑着过来,唇边呵出白雾,“主子,您可算来了!”
他眼眶有些泛红,牧倾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千寻死后即便他没表现出来也知道心里肯定难过,牧倾这才没有将他召回北平。他道:“威远呢?”
千鹤道:“回主子,温侯和南法先行一步,逛御花园了。”
牧倾皱着眉:“不整理养仁宫跑去逛什么御花园,赤玟在哪?”
“关在太子殿。”千鹤说。
“太子殿……”牧倾望着铅灰色的天空,淡淡道:“物是人非,说的就是这样。”他勾唇一笑,低下头蹭着楼澜,“随我一同去见赤玟?”
“恩!”楼澜答应得很用力,他自然是不喜欢赤玟的。
“你们都起来吧。”牧倾骑着小马一路晃进宫门,随口免了礼。啸烨和麒麟自觉跟在他身后,牧倾一到,锦衣卫名正言顺正式夺回东厂。
宫中基本没什么人了,无辜的都让啸烨放了,赤玟的心腹则该杀的杀,该囚禁的囚禁,肃清皇宫后锦衣卫全体撤离,宫中只剩下小皇帝和阉党,他们迅速占领了东厂,至于这数月来怎么折磨的小皇帝,牧倾早已不再关心了。
太子殿还是一如既往的奢华,只是如今静了些,殿外跪着一排太监,牧倾在马背上冷冷扫了一眼,挥手道:“都滚下去吧。”
他抱着楼澜下马,牵着他步入太子殿。
殿中的琥珀香味道犹在,小皇帝一身龙袍凌乱,坐在主位上目光平静,平静之下却是死水般的呆滞。
“你来了。”赤玟开口道,怔怔地看着牧倾,随后目光移到楼澜的脸上,暗暗咬了咬牙。
牧倾看着他白皙的脖颈上隐约可见的鞭痕和暧昧的凌乱迹象,在旁边坐下,将楼澜抱在腿上,轻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想必那群阉党也有好好伺候你。”
赤玟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惧之色,他僵硬地看着牧倾。
“太子殿下,你可后悔了?”牧倾笑道。
赤玟咬牙切齿:“朕是大炎的皇帝!”
牧倾挑眉,慢悠悠道:“我说你是太子,你就是太子,我说你是皇帝,你就是皇帝。我要你死,你不能活,我要你活,你不能死。这天下,我说什么才是什么,现在可懂了?”
眼角的媚色是自己最熟悉的狠戾,赤玟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他目光一转,瞪着楼澜狠声道:“我就知道!你早就想这么做了,你要让他做皇帝是不是!”
“与你无关。”牧倾伸出一指将楼澜怀里冒出头的小鸭子按回去,凉薄道:“你安心做你的亡国君。”
赤玟下来几乎是扑到牧倾脚下,要去抓他的衣袖,却被牧倾一把挥开,“牧倾,你当真对我一点情分都没有了么?我们也有过很好的时候啊……”
“赤玟,你赏我的那杯鸩毒可是货真价实,险些要了我的命啊。”牧倾冷笑道。
赤玟跌回地上,狼狈不堪,“你要杀了我?”
“你若是怕死就不该与我作对。”牧倾道:“你和秦然的私情当我不知道?你与仁亲王沆瀣一气当我不清楚?不过是我看着你长大,舍不得杀你罢了,你所做之事我什么都能容忍,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对楼澜动了杀心。”
“那你要我怎样!”赤玟崩溃的尖叫起来,指着楼澜怒喊道:“是你不该把他找出来!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把我拉下皇位,身边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我不会害怕吗!”
牧倾还未说话,一直安静的楼澜忽然开口道:“你只是想利用牧倾稳坐皇位,心里有鬼才会害怕,所以都是你活该。”

第 66 章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闭嘴!”赤玟这辈子,最恨的恐怕就是楼澜了,“你只不过是我的替身,一个代替品!”
“你这幅嘴脸,很难看。”楼澜说。
牧倾将他抱得紧了些,该懂事的时候,这小呆子的确很懂事。
“赤玟,秦然死了半年了,你就不想去陪他?”
赤玟一怔,“你不能那么做……”
“来人。”
啸烨和麒麟踏入殿内,“王爷。”
“把太子拖下去,”牧倾捻着楼澜的一缕额发,轻笑道:“大卸八块。”
“牧倾!你一定会有报应的!”赤玟癫狂的大吼,被麒麟一记手刀劈昏过去,拖走。
楼澜转头看着牧倾,牧倾道:“怎么了?”
楼澜摇摇头。
牧倾问啸烨道:“皇后如何?牧之呢?”
“皇后在长春宫,一直软禁未曾苛待过。”啸烨回道,“至于仁亲王,囚在仁亲王府。”
“先去看看皇后。”牧倾抱着楼澜起身,轻轻将他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出去。
“我见过皇后。”楼澜说,“以前在这里的时候。你要杀她吗?她是好人。”
牧倾笑道:“我杀她做什么,她是无辜的。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好人?”
楼澜嗯了一声道:“我跟她要秋千,她就从秋千上下来,给我了。”
牧倾哭笑不得,“让秋千给你的就是好人了。”
偌大紫禁城唯有长春宫是一派正常景色,宫女内监一应俱全,只是气氛压抑了些,外头剧变,即便没人来动这长春宫,里头的人也定然是人心惶惶。
啸烨推开宫门,里面几个小宫女骤然见了牧倾大惊失色,忙跪在地上问安。
“起来吧,皇后在做什么?”牧倾声音清冷问道。
“回王爷的话,皇后娘娘正在暖阁内看书。”小宫女说。
牧倾牵着楼澜进去,啸烨候在殿外。
红萝炭在阁中烧得旺,牧倾挥退殿内伺候的宫人,领着楼澜进了暖阁,白妤京手中正执了卷小话本在看,听见声音抬头一看,也无惊吓,只礼数周全的起身行礼,“白妤京见过王爷。”
她没以皇后自称,在牧倾面前自然是放低了姿态。
“你这里头倒是暖和。”牧倾踩在踏脚上在白妤京的对面坐下,楼澜把快窒息的儿子们放出来,小鸭子们在暖阁内乱跑,楼澜则非常自觉地爬到牧倾腿上,窝在他怀里。
牧倾抱着楼澜,轻声说:“本王赐了赤玟一死。”
白妤京眼底波澜不惊,只问道:“那白妤京如何自处?”
“还当你会问是否殉葬。”牧倾道。
白妤京道:“我并不想死,若王爷有此意……”
牧倾打断她道:“大婚至今,赤玟可有入你的身?”
世上哪有这般问话的,白妤京脸上羞臊得微红,轻轻摇了摇头。
牧倾道:“既如此,你若是想回凉州,本王便派人送你回去,你若是想留在宫内,便以皇后份例用度照旧。想来新帝也不在意这些。”
白妤京轻声道:“既已嫁入了皇宫,再回去只会给父亲蒙羞,白妤京愿终生留在皇宫,多谢王爷挂心。”
“也罢,待外头的乱子平息,你也可出宫门走动,近几日还是留在长春宫不要出来了。”牧倾说罢起身。
白妤京在后面忽然叫住他,问道:“能否问王爷一个问题?”
“问。”牧倾道。
白妤京道:“王爷最初,为何点名要让白妤京进宫?”
牧倾沉默一会,领着楼澜远走:“不过是一时兴起。”
“你骗人。”在外面走了一阵楼澜忽然说,“到底是为什么要让皇后进宫?”
行至御花园,牧倾牵着楼澜坐上秋千,在旁边推着他,笑道:“因为她很优秀,诗画双绝,名震一方,性情又温柔无害,作为国母再合适不过。”
楼澜看着他,牧倾在楼澜身边坐下,揽着他看着园中盛开的腊梅,轻声说:“我原本,是真的打算还政,让赤玟掌权做个真正的皇帝,虽然有些别的目的,但现在都不重要了。”
“你喜欢过他吗?”楼澜说:“皇帝。”
牧倾捉住他的手笑道:“夫人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楼澜想了想,说:“假话!”
牧倾道:“那一点都不喜欢,非常讨厌!”
“那真话呢?”
牧倾抱着楼澜,笑容安静下来,声音轻轻道:“不知道,应该是喜欢过的,否则我早废帝自立了。”
楼澜撅着嘴,有点不高兴道:“你明知道他不是真心待你,你看你,你就这点出息。”
“夫人好凶。”牧倾失笑,在他耳边说:“那时还没遇见你,寂寞得像是深渊,明知赤玟是在利用我却也无法消抹他。”
“所以南法才说你优柔寡断。”楼澜哼唧一声。
“如今不会了,为夫有你一人足矣。”牧倾笑道:“你都跟小黑学坏了,哼唧什么呢。”
三只小鸭子在他们脚边打转,天气渐冷,心中却暖意横生。
宫中萧索不堪,今时不同往日。
数日后牧倾和楼澜回了容王府,原本府中上下的人都被小五挨个找了回来,牧倾牵着小七杀进府,问道:“人都齐了?”
“是,一个不缺。”小五道:“全按照原本进行安排,府中与从前无异。”
牧倾懒懒嗯了一声,“把那个吉祥给本王叫来。”
“是。”小五麻溜去找人。
小鸭子们蹲在小七杀头上,窝在一起取暖,牧倾随手把七杀的缰绳交给一旁的影卫,影卫们纷纷心碎的要敞开衣襟给小王爷们温暖,牧倾怒吼道:“你们刚扫完茅房别碰我儿子!”
“……”
千鹤憋着笑,过去把小鸭子们抱在怀里,跟在牧倾身后随他一同进了主房,炭火旺盛……千鹤弯着腰随手把鸭子们放在一旁桌子上。
没多久吉祥就过来了,这小半年不知被流放到了哪去,显然吃不少苦,人都瘦得形销骨立。进来便哭,都没想到还能再回容王府。
“不要哭了,回来就好。”楼澜把自己的绿豆糕递给他一块。
“谢公子。”吉祥抽噎着道谢,一边哭一边吃。
牧倾道:“你给的楼澜这三只什么玩意儿?怎么总长不大?”
影卫们瞪大了眼睛,刚才不还是“我儿子”么!怎么马上就变成“什么玩意儿”了!还有没有父爱了!我们小王爷真真可怜!王妃晚上一定要把王爷吊起来毒打!
吉祥擦了擦眼泪,老实道:“回王爷,这三只鸭子是去年年春孵出来的,养了小半年一直未长大,之前见公子闷闷不乐,念着长不大,这才拿给公子玩耍。”
去年春天,这么说吉祥养的时间加上楼澜养的时间,都快两年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牧倾若有所思,把一只小鸭子捏起来看了看,的的确确是只鸭子啊……
邪了门了。
“长不大就长不大吧。”楼澜说着把鸭子拿回去。
牧倾让所有人都出去,外头冷,鸭子们的绒毛不御寒,便都塞小窝里了。他和楼澜牵着手出去,容王府恢复的迅速,没有一个生面孔,小五当真是在短短数天内把容王府上下上百人都搜罗了回来。
“对了,有件事还一直未告诉你。”牧倾牵着楼澜在府内闲逛,“你就从来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和赤玟长得一样?”
“千鹤跟千寻也长得一样啊。”楼澜懵懂道,显然就从来没多想。
“他们是有些说不得的原因。”牧倾道:“和你不一样,你和赤玟都是昭怀皇帝的嫡子,可惜当年贞静皇后生产时留下的线索太少,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哥哥还是弟弟。”
楼澜哦了一声。
牧倾哭笑不得:“你哦什么哦,就一点不惊讶?”
“惊讶什么?”楼澜仰头看他,接着缓缓涨大了瞳孔:“什么……你是说我爹就是先帝爷?”
牧倾笑着将他拉到一边风景亭,原来不是淡定,是反应慢。
“对,刚将你接来王府后几日我便知道了。”牧倾说。
楼澜道:“那我为什么会在一怒楼?”
“被宫人偷偷送出宫的吧。”牧倾缓缓说给他听:“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我还在漠北打仗,你的娘亲也还不是皇后,她以贵妃的身份生下了你和赤玟。当时后宫徐皇后一人独大,膝下有大皇子,为保证大皇子稳坐太子之位自然不许别的皇子出生,但又不知你娘亲腹中是双生之象。”
“所以那个皇后,以为害死了我,其实是有人把我偷偷送到宫外了?”楼澜问。
牧倾点点头:“应当是这样,你娘亲一直以为你没能活下来,后来郁郁而终。啧,似乎我娘也是这样,我打小被我爹扔到战场,她也是每日为我担惊受怕,精神垮了,郁郁而终。”
这么一整理下来,牧倾忽然有些心虚,楼澜的所有亲人,可谓是被他杀得一个不剩……
“原来是这样。”楼澜倚在他怀中喃喃道。
“你会不会怪我?”牧倾说,“我杀了你的父亲,杀了你所有的兄弟。”
“没关系,我又没见过他们,而且我不喜欢那个赤玟。”楼澜握着他的手,掰他的手指玩,只好奇道:“先帝爷是你杀的?为什么?”
“我和昭怀皇帝有些过节。”牧倾道:“他杀了我爹——虽然我也不太喜欢我那个所谓的爹,之后他又想除掉我。我为自保屠戮了皇宫,将当时身为太子的大皇子同昭怀皇帝一块斩杀,扶持赤玟,霸占了皇权。”
楼澜道:“你权势这样大,为什么喝那杯毒酒,你可以泼到他脸上。”
牧倾笑道:“估计赤玟也没想到我会喝下去。”
“那到底为什么?”楼澜皱着眉,显然对过去牧倾曾九死一生过感到心悸。
“因为我把你弄没了啊。”牧倾抱紧了他轻声说:“当时生无可恋,忽然间乏了,什么都不想去管,有那么多人想让我死,死就死了吧,借此机会当个闲云野鹤也不错。”
“我不想你死。”楼澜说。
牧倾眼内暗沉,小声说:“若我有一天忽然暴毙呢?”
“那我也不活了。”楼澜费力转过身,抱着牧倾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
牧倾摸着他的脑袋笑道:“乱说,你还小,没到殉情的年纪。”
楼澜说:“那你就不要死啊。”
牧倾低声道:“生死有命,世事难料。我活着,定然不会负你情深似海,我死后也不许你自戕殉情,你还这样小,随时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没有我的新生活。”

第 67 章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楼澜漆黑的眸子单纯明亮,他抬头看着牧倾。
“没什么。”牧倾揉揉他的头发。
晚上千鹤拎着刀在到处找人,远远看到亭子中的两个人正牵着手过来,小跑迎上去道:“主子,该用晚膳了。”
“让他们自己吃吧。”牧倾说:“楼澜想出去吃夜摊。”
“我也要去!”千鹤忙跟上去,转头大喊:“老小记得喂鸭子!”
一道分不清是谁的声音愤怒的从屋顶劈下来:“那是我们小王爷!”
楼澜笑出声,跟牧倾牵着手出府。
宵禁前的长街上热闹非凡,灯火阑珊,楼澜和牧倾站在小摊前等着一份红豆粘包。摊主手脚麻利用纸包好递给楼澜,吆喝道:“公子喜欢下次再来啊!”
楼澜有吃的就特别开心,捧着纸包粘了点糖咬了一口,里面的红豆馅儿香气四溢。千鹤刚要给自己买一份,牧倾忽然抬手制止。
等楼澜吃了两个下肚,牧倾把纸包拿走,笑道:“晚上这些糯米做的少吃些,容易存食。”说着丢给千鹤了,千鹤泪流满面,这个都凉了!凉了都不好吃了!
楼澜乖乖拍了拍手,将手上一些糖屑拍掉,又拉着牧倾到别的摊位上找吃的。
一路吃过去饱了才作数,牧倾又带着楼澜去听戏,楼澜平时就喜欢看一些怪力乱神的小话本,捧着一杯香片连听了两场戏,过了戌时直接在戏院睡着了。
牧倾抱着楼澜回王府,千鹤拿着一包炒蚕豆边走边吃。
牧倾轻声道:“把牧之带来吧。”
千鹤应了一声,踮着脚尖一个闪身融合进了前方的黑暗里。
牧倾将楼澜送回房,轻手轻脚给他脱了衣服。房中暖和,但到底是在冬日,被窝里有些稍许的凉意,楼澜身上就一件贴身的小褂子,碰上凉飕飕的被褥就醒了过来。
“很冷。”楼澜刚躺下就直起身往牧倾怀里钻,睡得迷迷糊糊,有些不太清醒。
牧倾只好脱了自己的衣服,给他暖被窝。楼澜扒着牧倾温暖的躯体,慢慢又睡了过去。
等楼澜彻底熟睡,牧倾又试了试他脚上的温度,确认他全身都暖了过来才轻轻退出去,披上外袍走到外面的厅中。
牧之已经在等着他,千鹤奉了茶,静静地站在一边。
他穿着一身白色无纹的袍子,比之先前瘦了很多。他看着牧倾,喝着茶道:“在哄他睡觉?”
牧倾答非所问,“大哥,别来无恙。”
“还好。”牧之道。
千鹤要下去泡茶,牧倾道:“不用了,茶水喝多晚上睡不着,把你之前买的炒蚕豆拿来。”
千鹤把手伸进怀里,掏出半包吃剩的炒蚕豆放在桌子上,素白的五指在广袖下张扬而出,牧倾把外头一层硬壳剥下来丢进嘴里,淡淡道“明日登基大典,你可知道是谁?”
牧之眉头一蹙。
牧倾道:“是威远,这天下要姓李了。”
“你竟不自己做皇帝?”牧之有些吃惊。
牧倾笑道:“我何曾说过我要做皇帝?况且,你一杯毒酒让我心脉受损,如今内力紊乱,只怕连十年都撑不住,做了皇帝又有什么意思。”
“是我错怪了你?”牧之问。
“也不算。”牧倾不羁一笑,“我先前,确实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想法。你下毒害我,楼澜又离我而去,当时茕茕孑立甚至想过要把这天下尽毁出一口恶气,后来想想又累的紧……算了,如今说这些都是废话。”
“想不到你倒真有袖手天下的这一天。”牧之道。
牧倾随手把蚕豆壳扔回桌子上,“我有楼澜就够了。”
兄弟俩语气平静,难得有这样平心静气喝茶聊天的时候。
牧之放下茶盏,问道:“父王死的不明不白,你也不让我问,现在总能告诉我了吧。”
牧倾看着跳动的烛火,微微皱起长眉,“牧容啊,他的权势让昭怀皇帝忌讳,让人给下了毒,战场上估计是毒发了,没躲过一箭,穿心毙命。我当年不让你开棺,就是因为半路上我把牧容的尸首剖开验尸。”
牧之微微垂眼,“竟是这样。”
“他自己心甘情愿为皇权而死,怨不得旁人。”牧倾说:“我杀昭怀皇帝,也不是为了给他报仇,昭怀想弄死我,所以我先弄死了他。”
“父王赐你的那把扇子,是提醒你不要和他走一样的路,他已经死了,你不要再恨他了。”牧之说。
牧倾淡笑着,脸庞被烛光镀上一层暖意,眼里却是一片凉薄,“是么,在我看来,他只是想让我不要觊觎皇位,醉生梦死过完一辈子,不要妄想恋栈权位,这些话你从未听过,他却是每日都对我耳提面命,你懂什么。”
“说到底,你才是容王世子啊。”牧倾说,“你叫牧之,他盼你成为当世枭雄,而我叫牧倾,他只盼我潦草一生。”
“牧倾,你不要曲解父王的意思,父王是想保护你。”牧之急道。
牧倾冷然一笑:“保护我让你给我下毒?”
牧之瞬间失声,牧倾道:“你在牧容的溺爱里长大,有些事你不懂,不过虚长我三岁,你只是个没出息的。”
牧倾将自己的长刀抽出放在桌上,往牧之的方向推了推:“我先前想过无数种折磨死你的办法,说到底,你是我大哥,我让你体面上路。”
牧之接过刀,轻声说:“我从未想过以一杯毒酒就可以扳倒你,只是父王先前的交代,折了你的寿,打消你不臣的意图。牧倾,父王与我的确都对不住你。”
牧倾低声道:“娘的牌位在老宅,去见过她一面再上路吧。大哥,一路走好。”
牧倾起身转入内阁。
牧之拎起长刀,走了出去。
翌日清早,李威远的登基大典如期而至,牧倾没去前朝,他去不去都无所谓,李威远和别人不一样,不需要他假惺惺的穿一身朝服喊一句吾皇万岁。
早膳后不久牧倾在陪楼澜吃点心,楼澜喜欢吃豌豆黄,还喜欢一边吃一边碾碎了放在桌子上喂鸭子。
正和楼澜说着话,影卫风一般从屋顶跳下来跑进内阁,附耳过去道:“王爷,仁亲王于昨夜在老宅祠堂自戕而死。”
“直接葬在老宅吧。”牧倾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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