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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世界 作者:陈留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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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铁衣跪在地上剧烈地咳嗽,爬到秦鹰身边,见他这回是死透了,才放下心,缓了缓气又看向无忧。无忧坐在地上,目光有点呆,激光刀散落在地上。
刚才那些自然是在做戏,林铁衣在腋下放了个小酒精灯,压住了脉搏,骗了秦鹰。而无忧则趁机使他放松警惕,卸了武装。
林铁衣捡起激光刀,切断脚上的镣铐。铁链去掉后,脚踝上伤口没有愈合,留下两个透明窟窿。林铁衣浑不在意,只觉得能拣条命回来就不错了。他对推了推无忧,柔声说:“没事了,去把衣服穿上。”
无忧慢慢从地上起来,捡起衣服,套在身上,穿戴完毕,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很不自在,半晌才说:“刚才的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说。”
“我不说。”林铁衣忙回答,心里笑他脸皮薄。
两人跑出地铁车厢,打开车站里的灯,很轻松地找到了来时的路。然后他们发现,那里矗立了一道巨大的防火墙。
开关按钮什么,他们没找到,车厢里虽然有一堆按钮,但是他们不敢随便乱按,谁知道会触发什么机关呢。幸好两人手里还拿着抢来的激光刀。
他们亲眼见识过这东西的威力,十分自信。林铁衣拿着手柄,开启按钮,在防火墙上面划了一个大大的X字。
生钢做成的墙沿着光线的位置,很轻松地被撕裂开,纸片似的落在地上。
两人来不及欢呼,就发现这层钢铁背后,是一堵厚重的水泥墙。水泥墙对激光毫无反应,坚实沉重地矗立在原地。
两人在墙下研究了半天,他们本以为杀死秦鹰,就可以逃出去,哪知道此地竟是个可进不可出的牢笼。
无忧想到体内的药剂,心里一阵阵焦躁心灰,一双手捶打石灰墙,磨出斑斑血迹。林铁衣并不知道内情,只以为他是心急,便好言安慰他:“没事,不就一堵墙吗,我想办法。”
其实对付这堵水泥墙,唯一的办法就是炸药。只是炸药的量又不好控制,量多的话很容易将整个地铁站炸毁,他们也将被活埋。
林铁衣将他拉起来,往车厢里走,说道:“你不要急,咱们去找硫磺、硝石,我会制造炸药的。”
话音未落,“轰”地一声巨响,两人只觉脚下土地陡然一沉,周围墙壁晃动。转过身,见到了漫天的烟尘,和从烟尘中透出的光亮。
他俩都愣住了。等了一分多钟,灰尘才渐渐散去,他们也看清了被炸毁的水泥墙,以及墙外站着的,十几个身穿蓝色制服的男人。


、机缘

林铁衣和无忧呆立在废墟之上,搞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忽然那群人身后闪出一个少年,飞扑过来,朝两人喊道:“无忧哥哥,你们没死啊!”
这飞过来的少年是无心,他满脸喜色,身子一歪一扭地爬过砖头,跳过来,先是攥住了林铁衣的手,轻声说:“你没事就好了。”然后又给了无忧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好担心你哦。”
林铁衣脚腕上创伤很严重,脸色青白,嘴唇发紫,他刚才一直提着一口气,如今见众人无恙,身体一轻,几乎栽倒。无忧和无心忙扶着他,走出地铁站。
站在外面的那些人似乎是军人,但制服却和李军不同,大概是听命于另外的指挥。幸好他们都很热心善良,将林铁衣安置在远处的干净的地方,给他包扎伤口,注射消炎针。
无忧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们,瞧不出他们的路数,但是不像坏人。无心跟这些人也是又说有笑的,像是认识一段时间了。
林家三人依偎在一起,诉说离别后发生的事情,那些蓝衣军人则围绕着地铁站忙忙碌碌。无忧问无心是怎么和这些人认识的。
无心笑得跟花朵似的,一手握着无忧的手,一手扯着林铁衣的衣袖,讲的颠三倒四,磕磕绊绊地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那天察觉不对,从车里逃出来,原打算返回城里,却迷路了,一个人在街上转悠了很久,最后遇到了这群蓝衣人。无心叫他们“十字军”。
他们军旗上就是一个十字,衣服的纽扣上也是一个十字图案。这些人的活动范围很广,其组织遍布全国各地,甚至连俄国边境线上都有。他们平时主要做的是收集食物、武器,以求自保,若是遇到流离的灾民,也会施以援手。同时和李深的部队为敌,以摧毁李深的统治为主要目标。
无忧听得直皱眉,感觉这一路人跟李深军队的性质差不多,只不过规模略小,不成气候。他又想起秦鹰和他说过,李深默许后,秦鹰才敢把他们抓过来。
他只见过李深一面,并不了解此人的人品,但是从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来看,可知李深野心和志向的远大,以及心思之狡诈。
十字军忙忙碌碌地往地铁站立运送雷管,无忧诧异地问旁边一个小兵:“你们要炸毁这里吗?”
小兵一脸认真地点头,并向他们解释道:“我们一直盯着地铁站,早就有炸毁它的计划了。你们这些在军区的人可能不清楚,这个地方是臭名昭著的活死人试验站,里面的一个医学家以人类为试验品,进行各种违背人类良知的人体改造计划。好多同胞都死在里面了。”
无忧听他说话很斯文,而且叫那些变种人为“同胞”,顿时对他有了好感,又问道:“你们这回救了我们三个,要什么报酬吗?”
林铁衣皱眉,觉得无忧说这话十分无礼。
不过那小兵年纪小,并不在意,坦坦荡荡地说:“你们如果是富商大贾,给我们捐点粮食、金银就行了。不过你们仨这么穷,那就算了,临走时我们老大还的倒贴给你们干粮。”他说完这些,调皮地吐出舌头,那是两瓣分开的舌头,宛如蜥蜴似的。
三人装作没有看见,礼貌地道谢。
看来十字军的人并不阻止他们回到军区,但是无心有点不乐意,他小声说:“我不想回去了,在那种地方,他们都把我当做怪物,还是这里的人好。这里有好多变异的人,但是别人并不排斥他们,反而觉得很酷呢。”
无忧也感觉的到这些人和军区的人是不一样的,他心里有一点犹豫。他把李深的至交好友秦鹰杀掉了,李深怎么会放过他,说不定还要连累陆万劫。而自己被秦鹰注射了药物,也活不了几天了。
无忧看向林铁衣,征求他的意见。
林铁衣看看无忧,又看看无心,停了半晌才说:“我们还是回去吧,陆万劫还在等着无忧呢。”
无心脸色微变,没有说话。无忧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心里感激,停了一会儿才幽幽地说:“我跟他都还年轻,以后有见面的日子。咱们不要回去了。现下已经得罪了李深,回去也是送死。”
林铁衣见他这么说,便不再坚持了。
旁边的小兵一直支棱着耳朵听他们说话,这时便凑过来,热心地说:“你们不回去了呀,那你们加入我们十字军吧,我们是一支为人类文明延续而奋斗的军队呢。”
三人淡淡地说:“没兴趣。
十字军内藏龙卧虎,负责安置炸药的是一名爆破专家,只用了十几斤的雷管,便将一个几千平米的地铁站炸成了粉末。整个地面塌陷成一个大坑,地铁站里的一切设备都埋在了坑底的泥土之中。
十字军的人听说他们不愿意回去了,便很高兴地带他们离开。
这边程灵自得知林家三人失踪的消息,急的火星乱蹦,各处调派人手在城内搜寻,又找蝴蝶园的人,叫他们追踪手环的下落,结果工作人员告诉他,两个手环先后被损坏,已经失联了。
程灵心里懊悔的几乎要吐血,忙乱了几天,意识到这三人是真的失踪了,没奈何,只好给陆万劫发去电报。
陆万劫在战区忙碌着救人,起初收到消息时,并不在意,以为是三人调皮,闹失踪,后来连续收到程灵的十几份电报,都是催他回去的。他这才觉得事情不妙,当天便带着一个驾驶员匆匆离开。
驾驶员是个病员,早就想返回安全区,但是上级一直没批他的假,这次趁着长官家中有事,便找了一架几乎要废弃的直升机,载着长官摇摇晃晃地飞走了。
两地相隔不远,两个小时的航程就可到达,不过驾驶员技术不稳,加上导航系统失灵,临近军区时,飞机摇摇晃晃地,在风中打转。把驾驶员吓得手足冰凉,惊慌失措地望着陆万劫,想讨个主意。
陆万劫是陆军出身,毫无飞行经验,见驾驶员如此,他忍住大骂一顿的冲动,冷静地说:“别急,能在这里紧急迫降吗?”
驾驶员猛省道:“哦,可以的,我记得这里有一个停机坪。”他见陆万劫八风不动,自己也镇定了下来,找到了下面城市里的停机坪,缓缓降落下来。
两人走出飞机舱时,驾驶员回头一看,见一侧机翼正呼呼冒烟,火苗子将喷漆都烧成一片黑炭了。他身体一软,噗通一声跪下了。
陆万劫皱眉,心想这回带了个草包同路。
他腕表上有自动导航系统,上面显示此地离军部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距离。幸好这里是城市,汽车什么的不难搞到。
陆万劫在路边捡了一辆性能良好的汽车,带着驾驶员离开。
他心里很不安,担心无忧他们出了意外,但是又一直安慰自己,无忧他们一向深居宅内,不问世事,怎么会惹祸上身呢?
汽车驶上一条省道,道路两侧都是枯草飞蓬,荒无人烟。陆万劫正想着自己的事情,忽然驾驶员叫了一声:“前面有人。”
陆万劫猛踩刹车,顺手去后座上拿武器。要知道在如今的世上,在路边遇到的人多半是活尸或者怪物。
前面的道路旁边,的确站立着三四个穿着蓝衣服的男人,正蹦跳着朝他挥手,示意车子停下。
陆万劫认真看了一下,感觉这几个言语正常,身体普通,不像活尸或者怪物,他发动车子,缓缓地驶过去,停在路边。
那几个年轻人立刻走上来,礼貌地敲击车玻璃,嘴里喊道:“你好,这位先生,我们有急事,可不可以……”
车玻璃降下来,蓝衣青年们看见车里坐着的两人,以及他们的衣服,便都愣住了,连话都忘了说。
陆万劫见他们几个衣服整洁,说话有礼,便生出了几丝好感,猜想他们应该是在乱世中自发成立的小军团,于是也好言说道:“什么事情?”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眼睛一直往陆万劫军装上的肩章瞅,不知道该说啥。
一个高个子的斯文青年从那些人中间走出来,微微一笑,礼貌地说:“我们要运送一箱药物救人,但是车子坏了,现在那人的性命危在旦夕,可否将车子借给我们。”说着,又用手指了指路边,那里有一辆很旧的汽车,地上放着一个包装甚严的金属箱子。
陆万劫沉吟了片刻,没有说话,车外的几个人面容急切,纷纷说着请求的话。旁边的驾驶员面露不屑,悠悠打量那几个人的衣着,开口道:“你们是那个军的?你们上级是谁?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们?”
那些人登时陷入了死寂,陆万劫抬手在驾驶员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示意住嘴。现在两拨不同派别的人相遇,稍微不慎便会引起争斗。陆万劫并没有强烈的身为李深部队的认同感,也不打算为了这个打斗。
他推开车门走出来,示意驾驶员也下来,对他们说:“救人要紧,快走吧。”
那几个人面露喜色,忙收拾地上的药箱跑到车上,临走时,斯文青年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册子和一枚徽章,塞到陆万劫手里,低语道:“长官,后会有期。”
陆万劫抬手接了,并没有说什么。
旁边停留的破车似乎是引擎盖坏了,陆万劫和驾驶员摆弄了半个小时,勉强修好,于是坐进小破车里,歪歪扭扭地上路。
驾驶员叽叽咕咕地开始讲话,觉得那些人不是好人,又觉得陆万劫今日举动很奇怪。因为平时行军作战,陆万劫从来都是以大局为重,不会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扰乱计划。
但如今他们两个却为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耽误了好几个时辰。
陆万劫若有所思地说:“他们不是说了吗?那些药品是急等着救人的。”
“可是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鬼知道他们是不是说谎想骗车。”
陆万劫两手搭着方向盘,微微侧过脸,看了驾驶员一会儿,驾驶员心里发憷,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且说那群青年借来了汽车,带着药箱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Y城一个小民宅里,里面三三两两地坐着十字军的人,都是面容焦急,见汽车驶来,都簇拥上去:“药带来了吗?”
斯文青年单手拎着药箱,拨开众人,一路走进了屋里,一眼看见无心倒在林铁衣的怀里,满脸泪水,已经说不出话了。
青年心里一凉:“我来晚了吗?”
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男护士,见他进来,一把攥住他进了里屋,说道:“顾博世,你看看他,像是不行了。”
这位姓顾的博士忙走进去,看见里面一张木质大床上,铺了一层塑料布,布上浸满了淡黄色的水,这滩水的正中央,躺着一个血块似的人。
这个人的身体已经严重脱水,水分流尽,现在开始渗血。
顾博士扒开他的眼睑看了一下,舒了一口气,熟练地打开药箱,说道:“还有救。”
药箱里的药物止住了他不断脱水的症状,当天晚上,顾博士在他床头放了支架,开始往他身体里输盐水。一整夜过后,无忧算是恢复了意识。
无心和林铁衣白白地伤心哭泣了一场,如今见无忧情况好转,又欢喜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围坐在他病床前七嘴八舌地说话。
外面那些青年说起这次的药品,都说多亏了路上那名肯借车的军官,不然多耽误半刻,无忧就没命了。无心听见这些,便板着脸说:这是我哥哥福大命大,跟那人有什么关系?
众人一笑,也就过去了。


、碧落黄泉

陆万劫回去之后,第一个先回家里,屋内果然没人,然而陈设犹在,桌子上是半壶红茶和一块吃剩的披萨,床上摊放着换下来的睡衣。好像主人只是出门倒个垃圾,很快就回来。但是从食物的腐坏程度来看,无忧至少已经离开一个星期了。
陆万劫一刻不停地到了军部的办公大楼,推开了李深办公室的门。
程灵正低头写东西,一抬头看见陆万劫,马上跌跌撞撞地从书桌后面走出来迎上去,喊了一声:“陆哥。”他神情激动,又有些尴尬,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
陆万劫直截了当地问无忧三人的下落。
程灵迟疑了一会儿,结结巴巴地说:“我一直在找……”
陆万劫脸色很差,严厉地说:“找了一星期,都没有线索?”
“有。”程灵补救似的回了一句,停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说:“我们在城内地铁站附近发现了……发现了他俩的手环。”
陆万劫眼神一亮:“哪个站?”说罢就要动身寻找。
程灵忙叫住他,说:“那个地方已经被炸平了。”陆万劫愣了一下,没有动。程灵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们发现的时候,那里刚刚被炸掉,里面……有很多尸体……没有活口。”
陆万劫怔怔地站在那里,停了一会儿,他看向程灵,语气森然:“我走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
程灵急的几乎要哭出来,支吾道:“陆哥我……”
陆万劫一言不发地抬手,“啪”地打了他一巴掌,又一脚踹在他小腹上。程灵猝不及防,倒退了三四米,坐在地上。
旁边一直冷眼旁观的李深这会儿坐不住了,他走过来把程灵护在自己身后,沉声说道:“陆上校,找人要紧,你这会儿打他能解决问题吗?”
陆万劫略微冷静下来,目光越过李深,看向程灵,问道:“带我去那里。”
程灵擦了擦嘴角的血,连声答应,跟在陆万劫的身后离开,李深轻轻攥住了他的手,程灵蹭地窜起一股无名怒火,转过脸狠狠地瞪着李深。
李深浑不在意,拿了自己的外衣和车钥匙,和他们一起离开。
三人乘坐汽车来到了事发地点。此地出现一个几千平米的深坑,四周被军方的人拉起了铁丝网,防止活尸和怪物的入侵。
两辆搬运车正在清理大块的水泥和钢筋,旁边停放着一个干瘪的裹尸袋,陆万劫拉开车门走出去,打开裹尸袋的拉链,看见里面有一个脑袋,脑袋下面黏糊糊的一大滩,像是内脏和骨骼被泡软了似的。
他把拉链拉上,直起身放眼望去,断壁残垣之处,零零星星地散落着人头、血迹和骨骼之类的东西。
陆万劫敏锐地问程灵:“这里以前是干什么的?”
程灵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这些尸体看起来都好可怕,我听说这里是一个医学家的实验室……”他将自己听过的零零散散的消息讲给陆万劫。
陆万劫又看向李深,问道:“这里以前是做什么的?”
李深淡淡地说:“无可奉告。”
程灵把那两个被切断的手绳递给陆万劫,低声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发现他们三个的尸体,你不要……”
陆万劫看都没看他,径直走向负责清理的工人,询问工作进度。
程灵的话还没说完,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停了一会儿,索然无味的转身回去。
李深见他神情萧索,唯恐他出事,就直接开车将他带回了李宅,把他叫进书房里,整理书籍,并伺机跟他聊天。
程灵只顾低头摆弄书本,木偶似的,对于李深的搭讪并不回应。李深原本就不是心思细腻之人,很快就有些烦躁,板着脸说:“你到底要怎样?我好心好意地劝你,你还给我脸色看,打你骂你的又不是我,你有本事朝陆万劫摆脸色啊。”
程灵将一本厚重的辞海拿在手里,用抹布擦拭表面,停了一会儿,猛然抬头,将一本书扔在他身上,歇斯底里地喊道:“都怪你,要不是你,他们三个也不能被抓起来!”
李深心思一动,想起了秦鹰的那通电话,他很快又镇定下来,温和道:“怎么就怪起我来了?”
程灵气的满脸通红,食指指着李深,结结巴巴地说:“那天、那天无忧给我打过电话,当时我没有接,就是因为在你家里跟你吵架,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错过电话,他们也不能遇害。”
李深无奈地说:“好吧,是我的错。”
程灵内心凄苦,想起三人若是真的就此死掉,自己从此就没脸见陆万劫了,如此一想,心里更加伤心,恨不能大哭一场。
李深见他秀眉紧蹙,双眼含泪,一副柔肠千结的模样,脸颊上还浮着手掌印,越发楚楚可怜。李深心生怜爱,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将他抱在怀里,柔声说:“脸上还疼吗?”
程灵抿紧嘴唇不说话,半晌才微微点头。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正是逞强好胜的时候,绝不肯在别人面前示弱。不过李深是他的长辈和上级,两人又有一层亲密的关系。所以程灵在他面前,倒是没有太多的顾忌。
李深将他抱在椅子上,好言安慰许久,又用毛毯将他裹住,自己起身去外面找了一盘冰块进来,用细密的棉被裹住冰块,递给程灵,叫他压在脸上。
李深微微撩起他的小衣,见他的小腹上赫然有一块青紫伤痕,不由得变了脸色,怒道:“这个姓陆的,真舍得下狠手!”
程灵一手拿着冰块,歪着脑袋看他,听见他说这种话,唯恐他刁难陆万劫,忙解释道:“他也是被气的的。他平时挺温和的,从来不打人,也很少骂人。”
李深冷笑一声,不置可否,慢慢将程灵的衣服推到胸口,自己拿着药水和棉签,往伤口上涂抹,又不经意地问起了陆、程两人的交情。
这个问题程灵以前说过了,两人不算有过命的交情,只是以前认识,如今在大灾难之后又重逢了。
李深说了一句:“原来如此。”停了半晌又说:“你倒是总为他说好话。上次我略微手重了一些,你连着三天给我摆脸色……”
程灵深吸一口气,仰起脸看向别处。
李深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了。
当天晚上,两人草草吃了晚饭,李深起身站起来,随口说:“今晚不要走了。”
程灵原本心里就藏着怒火,一听这话又要窜起来,当着保姆的面,他发狠道:“我身上带着伤呢!”
李深知道他误会了,忙解释道:“你这样子回去,程蒙见到了定要盘问,牵扯出陆万劫的事情,又要闹一通,所以我才叫你留宿。”
程灵有些尴尬,低头嗯了一声。
当天夜里,程灵往肚子上涂了许多红药水,坐在床上晾干之后,才套上睡衣躺进棉被里,目光炯炯地望着在一旁看书的李深,开口道:“老李,你不睡?”
李深将手里的稿纸卷起来,走到床边,轻轻拍打程灵的脸颊,威严地说:“老李是你叫的吗?”
程灵莞儿一笑,避开那卷纸,说道:“我在家里,叫我爸爸老程,他也不敢说什么,就你事多!”说罢欠身,将屋内的电灯啪啪全部关掉,又把棉被卷成一个筒,滚到另一边,含糊道:“我要睡了,你不要吵我。”
程灵的睡相不好,夜里手舞足蹈,还要抢被子,还要把李深踢到床下,李深深受其害,却又舍不得他。只好趁他将睡未睡时抱着温存一会儿,然后自己去书房里睡。
这一夜照例如此,程灵半夜醒来,嘴里口渴,迷迷糊糊地开了灯,见满地都是枕头衣服,床边却放了一杯澄净的柠檬水,程灵端起水杯下床,一边喝水,一边捡拾地面上散落的东西。
李深很少将军中的资料带回卧室,只有偶尔失眠的时候,拿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地图或者军费开支,津津有味地研究,他一生的乐趣都在这上面了,所以从来不觉得这些东西枯燥乏味。
程灵对这些东西一向不感兴趣,将地面收拾干净以后,他觉得睡不着,便打开抽屉,从里面翻找出一个小册子,上面记载了最近一个月的军费开支。
程灵心里好奇,心想李深怎么对这些东西如此感兴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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