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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世界 作者:陈留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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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能视,三魂七魄悬在半空中飘荡。
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跑过来,在他耳边大声询问着什么,无忧听不清,于是露出了一个模模糊糊地微笑。
那白大褂蹙眉,转身跑了。又有人高声呼喊:“快拿担架来,还有氧气罩,准备输血。”
无忧看见一群人把陆万劫的尸体抬到担架上,他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拉住一个人问:“你们把他带到哪里?”
“医院哪。”那人挥手推开他:“别挡路。”
无忧指着陆万劫说:“他不是死了吗?”
那人骂道:“这不正抢救的吗?谁知道是死是活。”
无忧转悲为喜,泪水簌簌落下,他跳上救护车,言说自己也受了伤,且是跳楼者的家属,医生就没有赶他。然后救护车呼啸着赶往医院。


、安居

陆万劫被这一摔,全身骨头寸寸断裂,最严重的是脊柱,刚出手术室时,医生说要做好高位截瘫的心理准备。
无忧只求能保住性命,听说陆万劫会瘫痪,心里只难过了一小会儿,就跑出去选购结实漂亮的轮椅了。
银鹰最后还是被喇嘛们抓到,并处以极刑,新的法王很快就会选出来,藏区局势动荡不安。无忧请了几个保镖和医护人员,又租了一辆房车,护送陆万劫回去。
陆万劫每天躺在车上,全身上下只有头能活动。他本来是活泼好动之人,这下子急的火星乱迸,没事干就直着嗓子喊:“无忧,无忧,林无忧,你去哪里了?”
无忧正在开车,只好和别人调换了位置,钻进车厢里,好脾气地说:“我在呢。”
陆万劫沉着脸说:“我的床太低了,我不要躺在这里。”
无忧弯腰按了按钮,把他的床升高,高的几乎挨着车顶,旁边坐着的人只好仰着头看他。陆万劫满意地点头,又说:“我的枕头呢。”
“你腰还没好,靠着枕头不舒服。”
陆万劫高声道:“拿过来。”
无忧把一个大号的枕头放在他背后,坐在他身边,用湿毛巾给他擦拭手脚。陆万劫心满意足,十分快意,关于身体瘫痪这件事情,自从无忧表示绝对不会离开他后,他就十分镇定地接受了。
他们回到了陆万劫的老家,那是一个处于南北交界线的城市。虽然遭受了灾难的摧残,但是因为气候温暖,很快又兴旺繁盛起来。
陆家位于旧城区,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半旧宅院。掉漆的雕花铁门,锁住一院子的荒草凄凄。无忧先行下车,打开铁门,走进屋子里略略看了几眼,虽然陈设很旧,但是干净古朴,他心里很喜欢,决定暂时在这里住下。
无忧把陆万劫生拉硬拽的弄到轮椅上,推着他进了院子。本来打算雇几个人的,后来无忧考虑到两人财力毕竟有限,何况自己要带着一个瘫子过后半辈子,不精打细算是不行的。
无忧把他推到客厅里,自己去厨房烧热水。又找来一个收音机,想打听林铁衣的下落,但是收音机里嘶咝呜呜,间或听见几个无关紧要的寻人启示。无忧心想他们两个在南方,衣食无忧,又没有什么仇家,大概是不需要担忧的。
天气渐渐回暖,人们在城中活动,为了一日三餐而奔波。
这天傍晚,医生给陆万劫检查完身体之后,无忧跟他询问康复进度。那医生原是某医院的门岗,只略懂一点医理,如今改头换面地扯起了行医的招牌,偶然医好了几个头疼脑热的患者,被城中百姓奉为神医,其诊金十分昂贵。
医生照例胡诌了几句,筋脉骨骼之类的话,又说陆万劫的病虽然严重,但是要康复也不是没有可能,只需要耐心调养,保持心情愉快。
无忧每次都听见这一番话,怀疑这个医生是徒有其表,但是城内又找不到其他更加高明的医生了,只好连连点头,又把一大袋金子交给他手里,医生退让一番,欣然接受,施施然地走了。
无忧走进卧室,见陆万劫倚在枕头上看杂志,心里既感心酸,又十分敬佩,觉得他心理素质还挺强。无忧打开保险柜,见里面的金银珠宝已经用去一多半,微微有些发愁。
他坐在床边,慢慢开口道:“我还是出去找个差事好了。”
陆万劫扭过头,瞪圆了眼睛说:“不要去,你去了谁照顾我?”
无忧低头想了想,说:“我把饭给你做好,中午拜托隔壁大婶给你喂饭。”
陆万劫继续不高兴:“我不要别人看见我这个样子。”露出很脆弱很受伤的表情。
无忧只好说:“那我就在附近打扫街道好了,可以随时回家照顾你,工钱大概也不会低。”
陆万劫大惊,厉声道:“不准去。”继而又问他:“咱们家里没钱了吗?干嘛跑出去做事。”
无忧看着他:“没了啊。”
“不可能。”陆万劫说,他花钱散漫,但对自己的资产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无忧把保险箱的盖子打开,给他看了一眼,说:“我算了一下,这些钱现在还能维持你的医药费,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陆万劫语塞,尴尬地转过头,半晌才说:“我、我的病就这样了,你不用把钱花在我身上。”
无忧笑着说:“别说胡话了。”他起身想出去做饭,忽然眼前一暗,停电了。
本地区水厂电厂刚刚启动,经常会发生断水断电的情况,大家都习惯了。
无忧从抽屉里摸出两根蜡烛,点燃后,一根放在卧室的床边,又把杂志重新放在陆万劫面前的桌子上。自己举着另一根蜡烛,穿过院子,走进厨房。
陆万劫眼前的那本杂志放歪了,他看了几眼,终于不耐烦,偷偷伸出手把杂志摆正。外面传来一阵咳嗽声,他转过脸,透过干干净净的玻璃,看见无忧提着半桶水,一手掩着口鼻,慢慢往厨房走。
陆万劫看了一会儿,开口道:“无忧,无忧。”
无忧忙忙碌碌地从厨房跑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跳进卧室里。
“我要去逛街。”陆万劫说。
无忧有些迟疑:“吃过饭再去吧。”
陆万劫把头扭得跟蚯蚓似的:“现在就去。”
无忧去厨房关了火,把轮椅推出来。然后去床上抱陆万劫。陆万劫非常重,无忧每次抱他,感觉都要累死了。
街道安静而衰败,无忧推着轮椅,慢慢往前走,经过一处药店时,陆万劫转过头看向无忧,叫他进去。
无忧很疑惑。
陆万劫道:“你脸色不好,去药店拿些营养液,维生素片之类的,去,拿最好的。”
无忧推着轮椅继续走,没搭理他。
陆万劫气得涨红了脸孔:“你不听我的话了?!”
无忧只好敷衍道:“明天再说吧,我没带钱。”
“我上衣左边口袋里有一个纯金的表,你拿去。”陆万劫说。
无忧很不耐烦地说:“我没事,你别惹我生气就很好了。”
无忧推着他绕着半个城市走了一遍,还顺道去了一趟广播站。站里会定时播放城中人的寻人信息。他的寻人信息已经循环播放了一星期,却一直没有林铁衣那边的回应。
两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无忧将他抱回床上,自己坐在地板上歇了一会儿,筋疲力尽地去浴室放热水。然后端了一盆水到床边,解开陆万劫的衣服,仔细地擦洗身体。陆万劫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忧,你不再生我的气了吗?”
无忧眉眼微挑:“哪件事?”
“……”陆万劫有点后悔挑起了话题,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就是在军营里的事。”
无忧低头想了想,说:“那个时候确实觉得很心寒,但是……”他拍了拍陆万劫的胸口:“你都成这个样子了,我又不能离开你。”
“我的病好了,你就不要我了吗?”陆万劫紧张地看着他。
无忧扑哧一声笑了,说道:“什么叫我不要你,说的自己那么可怜。”
陆万劫不依不饶地看着他。
无忧只好说:“不会不要你的。”
陆万劫听了这个,才心安理得地睡下。
关于这番谈话,无忧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天夜里,他像平常那样关灯睡觉。
所以第二天早上醒来,他看见枕边空荡荡的,吓得直接坐起来,然后忽然弯腰往床底下看看,以为陆万劫夜里掉下去了。
床下自然是空的,他自己的拖鞋也不见了。无忧赤着脚跑出去,赫然看见陆万劫穿着斜纹衬衫、卡其色短裤,慢悠悠地拎着一袋早餐从外面回来。
无忧扶住门框,只觉得恍如梦境。陆万劫笑嘻嘻地,从厨房找来两个大碗,把混沌装进去,又把包子和油条摊开,叫无忧过来吃饭,并笑着说:“傻小子,我的病好了,你不高兴吗?”
无忧自然觉得很像喜悦,同时又觉得很不真实,他走过去,一把攥住了陆万劫的肩膀,从胸口摸到下面,迟疑地开口:“怎么忽然就好了。”
陆万劫笑道:“医生不是说了,随时有可能恢复的,这也是你照顾的好。”说着递给他一个勺子,柔声道:“快吃吧。”
无忧慢慢坐下来,吃了一个混沌,复抬起头,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天天抱你,累的手都要断了。”
陆万劫神色淡淡的,揉揉无忧的脑袋:“以后我抱你。”
无忧叫他去医院复查,陆万劫答应了一声,吃过早饭就出门了,还叫无忧回卧室睡回笼觉。无忧满心欢喜,把抽屉里的药瓶、康复器材都收拾出来,
他扒拉床头柜的时候,看见夹层里有一堆潮湿的彩色药片,心中疑惑,就把抽屉翻开,然后一大堆药丸,下雨似的掉落在地上。
无忧捡起来看了看,这些全都是之前给陆万劫服用的。
陆万劫去街上遛弯,打算过了晌午就回去交差,他在西饼店买了些无忧爱吃的甜点,又看见蛋糕店隔壁是一个小电影院,就进去看了一会儿。心里盘算着明天可以带无忧来。电影院黑暗又狭窄,顺便可以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陆万劫春情荡漾,满面春风,顺道去了一趟广播站,寻人启事已经广播了一个月,找到林铁衣他们的可能性已经非常渺茫了。但是陆万劫和无忧还是会定时去打探一下消息。
陆万劫在广播站门口,看见了一个毛熊似的大男人,头发和胡须几乎把整张脸都盖住,唯有一双眼睛明亮剔透。陆万劫觉得这人挺奇异,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他推开广播站的门,一眼看见了林铁衣。不由得大喜,冲上来拍了拍林铁衣的肩膀,道:“铁衣,我和无忧找得你好苦。”
林铁衣一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听见这一声喊,才回过神来,仓促站起来,反握住林铁衣的手,喜道:“我一路打听过来,可算找到你们了。”
陆万劫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钟,笑道:“回来就好。”他冲工作人员道了谢,一手握住林铁衣的手臂,慢慢往外面走。
林铁衣走得很慢,他跨出了门槛后,站在原地,轻声开口:“沈贤。”
在路边蹲着的毛绒汉子立刻窜过来,走到林铁衣身边,林铁衣将手随意搭在他的手臂上,两人默契十足,如履平地地下了台阶。
林铁衣满心疑惑,却不好直接问,于是礼貌地看着沈贤,问道:“这位朋友是?”
沈贤看他一眼,大着嗓门说:“你问我吗?我叫沈贤。”然后又把嘴唇闭得紧紧的。
林铁衣把脸转向了陆万劫,指指自己的脑袋,又摆摆手,才说:“无忧和你在一起吗?”
陆万劫猜测那位沈贤大概脑子不好使,于是不再理他,含笑对林铁衣道:“无忧很想你,他待会儿见了你,肯定高兴疯了。无心没跟你在一起吗?”
林铁衣神情顿了一下,含糊道:“他还在南边。”
陆万劫满腹狐疑,将他们两人领回了家里,高声喊道:“无忧,你看谁来了?”
无忧揭开窗帘看了一眼,登时大喜,一阵风似的跑出来,把林铁衣抱了个满怀,又拿拳头捶他的胸口,又喜又笑:“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林铁衣倒退几步,扶着自己胸口说:“你不要发疯,我看不见了。”
无忧怔了一下,凑到他脸上看了一会儿,惊得大声喊道:“你的眼睛怎么瞎了?”又看了一眼沈贤,更加惊诧:“无心去哪里了?这个毛茸茸的家伙是谁?”
林铁衣无奈地举起手,说道:“你不要乱喊,我我耳朵被你吵得嗡嗡响。”
无忧跟他关系亲密,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无忧将他扶到屋子里,在他旁边问长问短。
沈贤怯怯地跟在林铁衣身后,见他们三个都坐下了,自己慢慢踱到门口,一尊石像似的坐在门槛上。
无忧问他南方的生活如何,是怎么过来的,无心过得怎么样。
林铁衣简略地回答了,又说无心在那边过得很好。他还提到了顾清的名字,随口说:“他在顾清的实验室里工作,人家都说他很聪明。所以我独自过来了,路上眼睛受了伤,看不见,幸好又收留了一个傻乎乎的大家伙。”
他指了指门槛上的石像。
无忧和林铁衣面面相觑,心想依林铁衣和无心的关系,是拆都拆不散的,这次林铁衣却孤身落魄前来,想必两人是闹了很大的矛盾,说不定症结就出在那个顾清身上。
他们俩遂不再问这个,又说了一些高兴的事情。
当天晚上,几个人一起出去聚散,又看了一场电影,高高兴兴地回来。无忧安顿他们两个休息,然后才回到卧室里。
彼时夜已深,陆万劫在浴室里哗啦哗啦地放洗澡水,又对无忧笑道:“今天是双喜临门,我的身体康复,铁衣又刚好找到咱们。过几日我们再联系无心,给他们俩说和说和,大概就和好了。”
陆万劫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大堆,回到卧室时,见无忧坐在床边,面容严肃,旁边的桌子上摆放了两个大海碗,碗中盛满了彩色的小丸子。
陆万劫没认出碗中的东西,他每次喝药时,都是趁无忧不注意偷偷吐出来,随手塞到柜子的夹缝里,哪知道会存这么多,乍一看还以为是彩虹糖呢。
无忧问他:“我打扫房间看见这么多药丸,你怎么偷偷藏起来了?”
陆万劫的脸色瞬息万变,最后硬着头皮说:“药太苦了,我不喜欢吃。”又强笑道:“反正我现在已经康复了,咱把这些药扔了吧。”
无忧淡淡说道:“这些药都是我花大价钱买来的,对你身上的伤很有效,如今你虽然康复了,但毕竟还是要巩固药效。”停了一会儿,他用手指点点桌子,下巴指了指桌上的两大碗药丸,说道:“吃了。”


、大事化小

陆万劫知道事已败露,不敢再隐瞒,他后退几步,关紧了门窗,走上前去,半跪在无忧的脚边,摇着无忧的膝盖,陪笑道:“你饶了我这次吧。”
无忧微微侧过身子,其实并没有太生气,毕竟今天接连遇到了好事情。他问道:“你的身体什么时候恢复正常的?”
陆万劫老老实实地说:“出院时就可以活动了,其实脊柱受伤不大。”
无忧低头想了想,说:“那就好。”停了一会儿叹气道:“每次都骗我。”
陆万劫又急又愧,嘴巴一下子变笨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无忧站起身说:“算了。”他用脚尖踢了陆万劫的腿,又说:“你先睡吧,我出去走走。”
陆万劫见他神情落寞,不好再纠缠,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去了
另一边林铁衣的房间里,沈贤扶林铁衣洗过澡,把他领到床边。林铁衣叫他回屋休息,他坐在床沿不肯走;嘴里小声说:“这家人屋子里有很多好吃的。”
林铁衣嗯了一声,靠在枕头上伸懒腰,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脸,他盲眼后,格外注意自己的仪表,唯恐露出邋遢模样。
沈贤又开口问:“咱们在他家住多久呀。”
“先住一段时间吧。”林铁衣说,停了一会儿又对沈贤说:“你不要怕生,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尽管拿。”
沈贤低头嗯了一声。
林铁衣知他性格愚钝拙朴,不由叹道:“我是个老瞎子,这辈子都要靠人伺候,你总跟着我干什么。”
沈贤嘻嘻一笑,扯着他的袖子道:“我伺候你呀。”林铁衣默然无语,抬手握住沈贤的手指。
两人手掌皆温厚粗糙,且布满了伤疤老茧。林铁衣初见他时,他是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大汉,如今肌肉销减,成了一个肉少毛多的大栗子。
忽然房门被敲了两下,无忧在外面轻声说:“小叔叔,你睡了吗?”
“没,进来吧。”林铁衣开口。
无忧满面愁容地走进来,见沈贤也在,敷衍地打了招呼。沈贤本来眉目含笑的,一见到生人进来,登时笑容凝固,嘴巴也紧紧闭着。
林铁衣叫沈贤回去休息,沈贤乖乖地离开了。
无忧这才长叹一声,脱了鞋子坐到林铁衣身边;开口道:“我和他吵架了,今天睡你这儿。”
林铁衣笑道:“你们两个在一起成天吵架,到现在也改不了。”停了一会儿又说:“你要睡就睡,别嘀嘀咕咕的讲话吵我。”说着自己摸索着躺下,将棉被拉到胸口,安安稳稳睡下。
无忧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小叔叔,你的眼睛感觉不到光吗?”
林铁衣摇头。
“那你睡觉干嘛闭眼睛?”
“……再说废话我揍你。”
无忧哈哈大笑:“你现在打不着我了。”
他一句话没说完,手腕被林铁衣反剪,扭成麻花状按到背后。无忧当即啊啊求饶。林铁衣才放了他,无奈道:“一会儿像个小孩儿,一会儿又像怨妇。”
无忧揉着胳膊,躺在林铁衣身边,停了一会儿开口道:“万劫现在变得刁钻油滑,我很不喜欢。”
“是吗?他骗你什么了。”林铁衣漫不经心地回应,其实困的不想张嘴。
无忧认真想了一会儿,最后底气不足地说:“他并没有骗什么”。
林铁衣轻声笑:“没事找事。”
无忧把手掌覆盖在他的眼睛上,开口道:“过几日我带你去大城市治眼睛。”
“多谢,没必要。”林铁衣闷闷地说。
“放心,我有钱。”
林铁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的眼睛是眼角膜被摘除,治不好的。”
无忧听见了摘除两个字,立刻坐起来,问道:“谁?”又气愤地说:“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坏人,我知道现在的社会上有一些盗窃人体器官的。”
“不是。”林铁衣说:“是我……是我自愿的……”他微微地叹气,背转过身体。
停了一会儿,无忧轻声说:“小叔叔,咱们俩的关系,比一般的叔侄亲密得多。你有什么心事,不能对旁人说的,可以和我讲。你和无心闹矛盾了是不是?”
林铁衣默然不语,无忧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才缓慢而悲伤地说:“我以后再也见不着他了。”他把自己与无心如何吵架,无心又如何出车祸,自己把眼角膜给了无心,悄然出走的事情讲了一遍。
他讲述的语气很淡,明明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在他口中就像是几十年前的老故事一样,他最后轻声说:“无心那样聪明漂亮的孩子,我跟他在一块儿是不合适的。我年纪大了,有一个脾气好、不嫌弃我的人陪在身边,就足够了。”
无忧听得呆呆的,半晌说不出话。
林铁衣嘱咐他:“这件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讲,知道吗?”
无忧点了点头,又问:“不告诉无心吗?他、他病好后见不到你,大概会很伤心的。”
林铁衣低头,停了一会儿说:“他是孩子脾气,见了新鲜好玩的东西,很快就把旧的老的抛弃掉了。”他叹了一口气,淡淡说:“睡吧。”
无忧这会儿却睡不着,又问林铁衣:“你刚才说,有一个脾气好,不嫌弃你的人,不会就是那个壮壮的男人吧。”
林铁衣停顿了一会儿,反问道:“怎么了?”
无忧只好说:“您真是破罐子破摔啊。”
林铁衣不答,停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沈贤到底长什么样子?”他之前虽然救过沈贤一次,但当时根本没留意那人的模样,这会儿却微微有些好奇。
无忧认真回想了一下,说:“他啊,要不是穿着衣服,肯定要被马戏团的人抓起来,凭他的相貌,马戏团大概能挣很多钱。”
林铁衣无语,停了一会儿疑惑道:“你嘴巴这么毒,怎么万劫没被你毒死?”
无忧微笑道:“不会啊,陆万劫说我嘴巴可甜啦。”
无忧心情平复,就跳下床,抱着衣服踢踢踏踏地走了,嘴里说:“我回去睡了。”
他跑回屋里,看见陆万劫已经睡了,遂放轻脚步,泥鳅似的钻进被窝里,抱住陆万劫的腰。
陆万劫睡得不深,被惊醒后,急忙转身,反抱住无忧,轻声说:“外面冷不冷?”
“不冷。”无忧说:“又不是冬天。”
陆万劫不语,低下头凑到无忧的肩膀上,亲吻他圆润的肩头,密密麻麻的胡须掠过绸缎般的肌肤。无忧轻笑了一声说:“有点痒。”
陆万劫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语气低而暧昧:“一会儿就不痒了。”
一时云雨过后,两人尽释前嫌,陆万劫抱着无忧去洗澡,两人又溜到厨房吃了点甜点,然后决定以后好好过日子,不再提以前的事情了。

、新生活

林铁衣在林宅待了数月,忽然想离开。陆、忧二人一起阻止,连沈贤也不情不愿的。
他在这几个月里吃胖了十几斤,还看了电影,逛了游乐场,学会了打冰球,天热时还能去游泳馆玩水,日子快乐而富足。
夜里,他坐在林铁衣床边,晃着肉山大的身子,撒娇道:“主人,我们在他们家多住一段时间吧。”
林铁衣淡淡的说:“住多久呢?”
沈贤低头想了一会儿,糊里糊涂地说:“就一直住下去呗。”
“不行。”林铁衣严厉地说,此时的他格外要强,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累赘。想了想,林铁衣认真道:“咱们两个有手有脚,又正值壮年,即使出去卖力气,也能养活自己,是不是。”
沈贤虽然不乐意,但是听见林铁衣这样说,也只好点头:“嗯。”
林铁衣伸出手,在抽屉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托起来递给沈贤,说道:“你打开看看。”
沈贤好奇地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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