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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世界 作者:陈留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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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站立在车旁,透过大门,看见了院子里的几个人,他摘掉墨镜,微微一笑,宛如风过海棠,花树堆雪。
无忧呆了一下,喃喃道:“无心……”
林铁衣当啷一下扔掉了手里的东西,他站了起来,睁着空洞的一双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
无心将墨镜放进上衣口袋里,神情淡淡的,一步一步走过来,推开大门,走到林铁衣面前,凝视了片刻,忽然伸手在他脸颊上啪啪打了两巴掌,又恨恨地攥住衣领,推搡了一把,抬脚就要踹。
林铁衣终于反应过来,他骤然上前一步,伸开双臂将无心紧紧地抱住,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沙哑:“无心,是你吗?”
无心浑身紧绷,咬牙切齿地说:“不是我,还能是谁?你!你都不要我了,放开我!”说着,固执地踢林铁衣的小腿,踢着踢着,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他把脸埋在林铁衣的肩膀处,哭得抽抽搭搭的,一边哭,一边对林铁衣拳打脚踢。
林铁衣只是紧紧地抱着他,微笑,叹气,又摇头,用很低的耳语轻声说:“好啦,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陆万劫和无忧也簇拥上来,笑着看无心,陆万劫道:“这孩子越大越不成样子了,刚见面就打人。”
无心抹了一把眼泪,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朝陆万劫劈面掷去,冷冷道:“陆叔叔也不是好人!”然后又朝无忧凌厉地瞪了一眼,无忧尴尬地别过脸。
无心刚打听出来他们三人的下落,就带着司机和行李,风驰电掣而来,当天下午,司机将车中的几十个行李箱搬运进来。
无心像王子似的,端坐在客厅中央,眉飞色舞地跟其他三个人讲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讲述自己的科研成果和小发明,又扁着嘴巴说自己一个人待在南方好孤单好寂寞。
林铁衣满心欢喜,一直握着无心的手没有松开,无心的手指纤细柔软,身体香甜芬芳。林铁衣虽然看不见,但是想象着无心漂亮的脸上露出撒娇委屈的模样,就已经心神荡漾了。好想现在就亲亲他的小嘴唇,但是周围全都是人,林铁衣只好按捺住想法,装作很用心地听无心说话,其实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陆万劫倒是对无心的话很有兴趣,两人聊得挺投机。无忧手贱,把无心的几十个行李箱打开,看见了漂亮的衣服、鞋子和香水,登时两眼放光,高高兴兴地把行李箱搬进卧室里,要试试衣服。他嫌卧室里的穿衣镜不够大,想把仓库里的镜子搬过来。
但是客厅里的三个人都没时间帮他,无忧忽然看见了在厨房看漫画书的沈贤,就随口叫他过来搬运镜子。沈贤放下书,一声不吭地和无忧一起进了仓库。
两人抬着一个两米高的大穿衣镜,一起穿过了客厅。
原本谈笑风生的气氛,忽然间出现了死一般的凝固。
几秒钟之后,无心扑哧一声笑了,开口道:“这个大叔长得好奇怪。”
他脾气骄纵,说话一向口无遮拦的。旁人也都不跟他计较。无心又说:“他是家里的帮佣吗?”又朝着沈贤说:“哎,一个穿衣镜也没多重,叫无忧自己搬。你过来歇一会儿。”
沈贤尴尬而谦卑地笑了笑,嗫喏地说了声谢谢。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漂亮,简直超出了自己认知范围内的美。因为太过美丽,沈贤一时感觉不到别的情绪,只想远远地躲起来。
搬运了镜子之后,沈贤贴着墙根走出屋子,无心直着嗓子道:“哎哎哎,你过来。”
林铁衣轻轻地扯了他的手掌,低声说:“理他干什么?”又提高了音量说:“你刚才讲到的克隆器官是什么,好像很有意思。”无心瞬间被转移了话题,又孜孜不倦地讲起来。
沈贤迈出大门时,听见了林铁衣的那句“理他干什么”,宛如被冰水泼了一身,他踉跄了几步,在明晃晃的太阳底下,打了一个寒噤,到了此时此刻,他忽然意识到,这个漂亮男人的出现,要把他的某些东西夺走了。
当然,或许那些东西原本就不属于他。

、淇水汤汤

当天晚上,无心闹着要去游乐场,林铁衣对他言听计从的,两人取了大衣,手挽手地一起走,临出门时,林铁衣忽然转身,回头看了一眼。
他听见院子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流声,是沈贤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林铁衣忽然觉得不自在,下意识地开口:“沈贤,不要干活了,早点睡。”
沈贤直起腰,在昏黄的灯光下,芳草萋萋的院子里,目光惨淡如冰,他含糊地“哦”了一声。
林铁衣看不见沈贤的目光,只听见沈贤答应了,就转过身,和无心一道走了。
夜间的游乐场比较冷清,很多大型的设备是不开放的。两人走在五光十色的路灯下面,无心手里拿了一串彩灯,走路一蹦三跳的。林铁衣则十分小心,他和无心在一起,以前总是充当引导者的角色,而如今却要依赖无心的指引,这让他很不自在。
游乐场有一片石榴树,树下是几架白色的秋千。两人坐在秋千上,无心一边剥石榴,一边扒着林铁衣的脖子,轻声问道:“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林铁衣犹豫了一下,说:“流亡的时候受伤。”
无心沉默不语,独自坐在旁边,满手沾满了青石榴的汁液,停了一会儿,轻声叹气:“你又何必瞒我。”他伸开双臂抱住林铁衣的肩膀,声音暗哑忧伤:“我以前太小了,不知道怎么爱你。以后,换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林铁衣微微别转过脸,有些诧异,但语气还是很温柔:“怎么忽然说这种话了,你一直很好,我为你做什么都很甘愿。”
无心嗤地笑了一下:“这话……有点肉麻。”
林铁衣有些尴尬,讷讷地辩解:“我实话实说嘛。”说着随手拿起旁边的背包,里面装满了一大堆零食,岔开话题道:“要不要喝点什么?”
无心看见吃的东西,立刻心急地凑上来,恰好林铁衣回头,两人脸颊接触,只觉得温热湿软,顿时僵住,几秒钟后,林铁衣别转过脸,拿出一盒果汁,递给无心。
无心神情复杂,手里拿着果汁,呆了一会儿,才用极低的声音,可怜巴巴地问:“你为什么不……不亲我?”
林铁衣含糊其辞,手指在背包里摸索,喃喃道:“明明还有一盒的,去哪里了?”
无心抓着他的手臂,不甘心地摇晃,加重了语气道:“你讨厌我了吗?”
“没有。”林铁衣轻声回答。
“那你是为什么?”无心焦躁地问。
林铁衣沉默了一会儿,才意有所指地说:“你和顾清怎么样了……”
无心一听见这个,当即领悟了,他暴躁地站起来,大声道:“没有顾清,没有其他人,我只有你!我虽然爱玩,可也是有分寸的,你要是不相信,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说完这话,他狠推了林铁衣一把,转身大步跑了。
林铁衣熟知无心那种极端乖戾的性格,又想起上次就是因为自己的气话才导致他出了车祸。林铁衣急的站起来,两只手虚空地抓了几把,大声道:“无心!无心,你快回来。我相信你。”
寂寥的游乐场里,远远地传来动漫音乐,以及飞鸟的啼叫。林铁衣宛如困兽似的,大声疾呼无心的名字,想象着无心鲜血淋淋的模样,急的几乎落泪。
忽然一个温软的身子扑到他怀里,林铁衣心中一暖,紧紧地抱住,心里又是气恼,又是心酸,半晌幽幽道:“宝贝,等我死了,你再寻死觅活也不迟。我都一把年纪了,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无心扁着嘴巴,哼了一声。
林铁衣抱着他的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啾啾啾”地亲了脸颊和嘴唇,耳语道:“这回可以了吧。”
无心红着脸微笑,倚在林铁衣的怀里不说话。
另一方面,无忧眼见自己的弟弟和叔叔一起去了游乐场,十分眼馋,就闹着也要去。陆万劫正坐在电脑前看电影,不耐烦地说:“您也不瞧瞧自己多大年纪了,去把阳台的衣服收了。”
无忧闷闷不乐地去阳台收了衣服,摊在床上叠起来,见陆万劫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看电影,就又去拖他的手,嘴里哼唧道:“万劫,咱们出去散步呗。”
陆万劫像一块橡皮泥似的,任由无忧拉扯,目光总不离开屏幕。无忧就用手去遮挡他的眼睛,嘴里软软地喊:“万劫……大哥哥……大哥……哥。”
陆万劫推了他一把:“烦不烦啊。”
无忧神情微变,慢慢走到床边,将衣服放进柜子里,自语道:“嫌我烦,那你以后自己睡吧。”
陆万劫身形一顿,抬手在电脑上按了暂停键,转过身笑容满面道:“宝贝,我怎么会嫌你烦呢。你刚才说要去哪儿?”他挠了挠短簇的头发,站起身去拿衣架上的大衣,催促道:“走走走,我去开车。”
无忧瘫坐在床上,语气不冷不热:“哪也不想去。”
陆万劫放下大衣,同时瞄了一眼电脑屏幕,还是很想看电影啊,但是把无忧晾在一边好像也说不过去。于是陆万劫就把无忧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一起看电影。
无忧瞄了几眼屏幕,见里面打打杀杀的,也瞧不出什么因果,就拿起手机,自顾自地玩游戏,随口说:“你要是腿麻了和我说一声。”
陆万劫沉迷在电影世界里,看完一整部电影后,终于回过神来,他低头一瞧,无忧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手机掉在地毯上,游戏才打了一半。
陆万劫心中一暖,将无忧抱起来,放回了床上,扯开棉被盖在他身上,又低头亲了好几下,然后关上灯,悄悄地出去,高高兴兴地找朋友喝酒去了。
林、心二人从游乐场回来,时间还不算很晚,无心嘟着嫣红的嘴唇抱怨说腿疼,林铁衣将他抱到沙发上,柔声说了几句话,又说给他拿好吃的,然后轻手轻脚地上楼,来到了自己的卧室。
他轻车熟路地按亮了电灯,坐在床边,屋内空气温暖洁净,带着一点安宁的味道。
“沈贤。”林铁衣轻声道。
沈贤掀开棉被,看到林铁衣,鼻子一酸,伸开双臂抱住了他,脸颊依偎在他的肩膀处,只是一言不发。
林铁衣蹭了蹭他的脸颊,察觉出一点湿意,柔声问道:“吃过饭了吗?”
怀里的人默默点头。
林铁衣松了一口气,抬手一点一点地抚摸沈贤的后背。过了好一会儿才低低地开口:“沈贤?”
“嗯?”
“你……你搬到客房里睡吧。”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过了很久,沈贤点点头,声音依旧是沉闷的:“嗯。”
林铁衣松开了他,坐在一边。
沈贤掀开棉被,赤着脚下床,拿起床尾的衬衫和裤子,一件一件地穿上,然后套上拖鞋,抱起自己的枕头,打开衣柜,拿起自己寥寥几件半旧的衣服。他两手抱着这堆东西,手指勾住桌子上属于自己的茶杯,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客房位于走廊的另一头,林铁衣一手摸索着墙壁,站在走廊上,听着脚步声慢慢变轻变远。
忽然咕咚一声,像是茶杯掉落在地毯的声音,林铁衣心中一顿,急道:“沈贤,你没事吧。”
沈贤蹲在地上,伸手去抓地上滚落的茶杯,但是视线模糊,怎么也看不清楚。他满心凄楚、满心绝望,一股剧烈的疼痛贯穿了脊背,蔓延到全身,停了一会儿,他握住了茶杯柄,重新站起来,声音低而沙哑:“我没事啊,你……你早点睡吧。”
林铁衣送走了沈贤,去冰箱里拿了一点面包,递给楼下的无心。无心很失望,连声说不想吃,然后两手攀着林铁衣的脖子,被林铁衣抱着上楼去了。
两人洗过澡后,先后躺在床上。在漆黑的房间里,无心像一条小虫子似的,往林铁衣的怀里拱,轻声说:“抱抱,抱抱。”
林铁衣刻意打了一个哈欠,把无心抱在怀里,低声说:“困了,早点睡。”
无心被传染得也连连打哈欠,便有些不情愿地睡了。
一大早,无忧和沈贤在厨房里忙着做早饭,无忧心情不好,沈贤比他更加糟糕。两人做了咖啡、煎蛋和火腿,又煮了米粥,做了咸菜。无忧忽然叹气,轻声说:“我想要个孩子。”
沈贤一抖,差点切到自己的手指头。
无忧又道:“我和万劫虽然是同志夫妻,但是骨子里都很传统,儿孙绕膝,天伦之乐,谁不向往呢。”他有些意兴阑珊地靠在流理台前,淡淡地扫了沈贤一眼,道:“我跟他当初那么好,也有筋疲力尽的时候。感情这种事情,不需要太较真,他今天说喜欢你,也许明天又说喜欢别人了。他说的话自然是真的,只不过心意一直在变化。”
沈贤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说:“我知道。”
停了一会儿,无忧又说:“客房里的空调坏了,我今天找人修一下。”
沈贤低下头,两滴泪水落在黑色的大理石桌面上,过了一会儿,他声音沙哑地说:“嗯。”
无忧扫了他一眼,沈贤相貌粗犷,心智蠢笨,性格木讷,好像是很不讨人喜欢,但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温柔无害的男人,这种人你说不上喜欢他,但是也不会忍心伤害他。


、他的心

两人将早饭端上餐桌的时候,楼上的三人才陆陆续续地下来,陆万劫宿醉刚醒,满脸带着迷茫又欠揍的笑容,他第一个坐在餐桌旁,开口道:“无忧,给我泡一壶茶。”无忧绷着脸,自顾自地收拾桌子上的杂物。陆万劫讪讪地一笑,浑不在意。
无心永远都是一副青春活泼的模样,他拽着林铁衣的手,蹦蹦跳跳地下楼梯,小腰一拧,冲着厨房方向抽动鼻子,开口道:“好香啊。”又笑着说:“谢谢无忧哥哥。”停顿了一下,又望着厨房里忙碌的沈贤,眉眼一动,礼貌地说:“大块头叔叔也辛苦了。”
沈贤疑惑地抬起头,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自己,于是勉强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切面包。
林铁衣牵着无心的手坐在餐桌旁边,声音平淡地说:“他叫沈贤,你叫他沈贤也好,沈叔叔也好,别乱起外号。”
无心吐了吐舌头,乖乖地说:“知道了。”他又凑到陆万劫身边,闻了一下,用手扇着风道:“陆叔叔你喝酒啦?”
陆万劫低头闻闻自己的衣服,推开椅子站起来,去卫生间里洗澡。无忧刚好在卫生间洗手,两人打了照面,陆万劫随手关上门,把无忧推到墙上抱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声音含糊地说:“对不起。”
无忧心平气和,声音冷冷淡淡地说:“你要是每次这样晚上出去喝酒打牌,早上回来跟我说对不起。那也没什么意思。”
陆万劫一时语塞,说了几个“我、我……”又沉默不语了。
两人的身世背景不同,无忧性子安静,平时喜欢待在屋子里看书看电影,或者去旅馆里照顾生意、记账。而陆万劫完全是一个草莽英雄,褪去了英雄的光环,就成了草莽,匪气与江湖气极重,也亏得又无忧在,吃喝嫖赌抽才没给他占全。
停了一会儿,无忧轻声说:“少喝点酒。”
陆万劫点点头,很认真地说“嗯。”
“钓鱼、爬山、旅游是好的。”
“嗯。”
“喝酒、抽烟、赌博不好。”
“知道了。”
“喜欢去那些娱乐会所玩,那也没什么,但你要是跟别人鬼混,染上什么病回来……”
“忧。”陆万劫酒醒了一些,微微用力抱住他,不悦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跟什么人鬼混啊,我就是跟几个朋友喝酒扯淡而已。”说着身体微微压过来,碾磨着无忧的身体,低语道:“不信你检查检查。”
无忧脸颊一红,从他胳膊底下逃出来,嘴里道:“滚。”
无忧坐回餐桌,见无心和林铁衣已经开始吃饭了。沈贤却还在厨房切南瓜,于是随口道:“沈贤,过来吃饭。”
沈贤哦了一声,手里却依旧在刨南瓜,南瓜很老,皮厚且硬,他拿水果刀一道一道地切下去,满脸通红,青筋微微凸出。
无心用勺子舀着米粥,天真无邪地说:“我中午想吃南瓜米饭,沈叔叔说南瓜要蒸很久,所以现在就要准备。”
无忧放下筷子,凝视着无心。无心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平静地回看他。
两人是兄弟,又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彼此的眼神心思都非常敏感。有些事情,无心瞒得过林铁衣,却瞒不过无忧。
无忧收回了目光,不再说什么,低头吃东西。无心是七窍玲珑的心肝,论智谋,赌灵性,能把沈贤秒杀得渣都不剩。
他们三个人的关系,无忧没道理介入太多。沈贤性格懦弱,但是体格高大强壮,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大男人,他离开了谁都能活下去。无心不一样,无心性情乖戾,一冲动就会做出毁灭自己或者毁灭世界的事情。这个道理,无忧知道,林铁衣自然是更加清楚的。
所以当天早晨,沈贤在厨房切南瓜,清洗蒸笼,其他几个人在餐桌前吃饭,平平静静地度过了早饭时光。
无心上午要去实验室里一趟,他要林铁衣陪他一起去,林铁衣欣然应允。到了实验室后,无心进了工作室忙碌,无暇他顾。林铁衣在走廊上等了一会儿,掏出导盲杖,走到了门外,叫住门外的司机,说自己的眼药水落在家里了,要回去一趟。司机是无心的专属司机,对于无心和无心的家人都言听计从,当下扶着林铁衣坐进汽车,驾车离开。
林铁衣回去后,脚步急促地进了屋子,用手杖敲击地面,轻声道:“沈贤,你在哪?”
他叫了好几声,角落里才传来一声轻轻的回应:“我在这儿。”
林铁衣听声辨位,一步一步走到沈贤旁边。沈贤这会儿正坐在餐桌旁喝粥。林铁衣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身边,心里有些疼痛,低声说:“饭都凉了吧,我带你出去吃。”
“没有。”沈贤宽慰他:“无忧帮我把饭菜热了一下。”
林铁衣不语,微微倾过身体,抱住沈贤的腰,下巴搭在沈贤的肩膀上,一言不发。
沈贤轻声说:“主人,你喜欢那个漂亮的男孩子吧?”
林铁衣点点头,轻而认真地说:“我很爱他。”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大概不知道,他以前出车祸,眼睛看不见,我就把自己的这双眼睛给他了。”
沈贤微微有些惊讶,继而低下头,轻声说:“我懂了。”
停了一会儿,林铁衣轻声说:“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尽快跟他讲明你我的关系。”
沈贤瞪圆了眼睛,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林铁衣微笑,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柔声说:“我虽然爱他,可是你才是我的老婆呀。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我对你,才是夫妻之情。他在我心里,只是个孩子,知道了吗?”
沈贤气息微颤,之前受过的委屈和郁闷瞬间烟消云散,他满心欢喜、满心感激,泪水止不住地簌簌落下来,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不知道……”
林铁衣柔声说:“所以你才是个笨蛋嘛。”停了一会儿又认真说:“但是在没有讲明之前,还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他那个人,性格很极端,我害怕他一怒之下会伤害自己,或者伤害你……”
沈贤连连摇头,笑着抹眼泪道:“我没关系的,只要有你这番话,我就很高兴了。”
林铁衣听了这番话,微微松了一口气,心想,沈贤终归是成熟懂事一些,要是无心听见这番话,不知又要闹成什么样子。
沈贤吃完了饭,林铁衣摸着他微微凸起的肚子,笑话他最近胖了不少。沈贤神色复杂,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犹豫了很久,开口道:“主人……我……我其实……”
他支支吾吾了几分钟,最后咬了咬嘴唇,道:“等过段时间再和你说吧。”
林铁衣很有耐心地笑:“可以啊。”他以为这个害羞的笨蛋是想跟自己表白呢。
中午,沈贤还是很听话地做了南瓜米饭,又炖了一锅烩菜。大家聚在一起吃饭。沈贤脸上带着浅淡而平静的笑意,也不再缩手缩脑了。别人夸奖他做饭好吃,他谦虚而腼腆地笑笑。
吃过饭后,几个人懒洋洋地去卧室睡午觉。无心在林铁衣的怀里嘀嘀咕咕地说了一会儿话,就起身摆弄游戏机玩。
林铁衣睡了一觉,翻过身睁开眼睛,看见无心还在玩,就说了他几句,无心上下打量他,目光忽然停留在棉被上,又不怀好意地朝林铁衣笑。
林铁衣疑惑,抬起身看见棉被上有东西凸出来,笑了一下,坐起来用腿遮挡住,又轻轻地踹了无心的屁股:“敢笑话你老子。”
无心放下游戏机,小鸟似的扑过来。林铁衣偏过头,忽然问他:“在玩什么游戏?”无心怔了一下,只好把游戏机捡起来,递给他看。
林铁衣饶有兴致地摆弄游戏,无心忽然开口问道:“那个沈贤干嘛赖在这里不走?”
林铁衣扫他一眼,淡淡说:“这里是他的家,你要他去哪里?”
无心蹙眉,怒道:“他又不姓林!”
“以前我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是他一路照顾我,给我找东西吃,讨水喝。要不是他,我早就死在路上了。”林铁衣心平气和地说:“我们相互扶持过,这根姓什么没有关系。”
无心冷淡道:“我就说嘛,你要是眼睛不瞎,也不能跟那种人走到一起。”
林铁衣把游戏机摔在床上,声色俱厉道:“哪种人?”
无心吓得缩了一下,嘴硬道:“又蠢又笨的丑八怪。”
林铁衣严厉而语重心长地说:“他长得丑,难道是他自己愿意的吗?沈贤脾气好,又勤快,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很懂事,没有坏心眼。比我见过的大多数人都好。我能和他走到一起,是我的荣幸。”
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重,无心呆了一下,半晌没有言语,低语道:“我不懂事,我有坏心眼?”
林铁衣及时收住了这个话题,笑道:“别钻牛角尖了,来,到我怀里睡一会儿。”
无心温顺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两人心平气和地闭眼睡觉。停了一会儿,无心幽幽地说:“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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