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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医 作者:络缤[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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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孩子将两串糖葫芦都吃完时,四人已经远离渡口步入林立商铺的街道。街道十分热闹,可人流量比起方才却少了不少,不再那般嘈杂空气混浊。不少店铺装潢得十分豪华,进出的客人都穿着体面。
“哎哟,这马怎么了?”突然有人叫唤起来,把来往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一匹马突然倒地,四肢朝天,高声嘶鸣极为不安。马儿那活儿暴涨直立,肖荣眼疾手快将肖华的眼睛捂住,肖华不明所以,不停那挣扎,“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嘛。”
肖荣却不松手,严肃道:“妹妹,你不能看。”
肖华一听更好奇了,“为什么呀?”
肖荣耳根子都红了,“反正女孩子不能看。”
赵清河失笑,这肖荣还不到十岁就有性意识,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还真是够早熟的。而刘栓子则一脸茫然,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瞧着那活,不明白为啥长这模样,狰狞可怕。
那马叫得惨烈,直把那马童急的眼泪水都要出来了,“我没真么着它啊,这是怎么了啊。”
这马一瞧就是匹好马,方才交给他的那人一看就是个贵公子,若是他的马出事了,他非被扒了皮不可。可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牵着往马厩里走,这马突然就这模样了,差点连带他都摔地上了。
那马暴躁不安,翻了个身呈犬坐姿势在地上不停的磨蹭腹部和那活儿,虽是不会说话可那模样瞧着都知道有多痛苦。
有人笑得淫=荡,满脸的幸灾乐祸,“不会是这马发=情找不着母马,急的吧?”
另一人嘲笑道:“你打光棍打出经验来啦?”
众人哄笑,直把那人窘的红了脸,想找那人说理却又不知是谁,只能讪讪作罢。
那马的模样瞧着越发不好,四肢紧绷,嘶鸣声刺痛众人耳膜,直把马童急得团团转。酒楼的掌柜也听到动静出门来瞧,一看这马这般模样,朝着马童呵斥道:“你是怎么看马的!”
马童哭丧着脸,“掌柜的,我真没做啥啊。我刚准备把这马牵到马厩去,结果这马突然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啊。”
掌柜也急了,这匹马若是在他这出事,那他可就有理都说不清了。掌柜连忙派人去寻兽医,只希望这事千万别赖在他身上才好。
赵清河正欲毛遂自荐,只见一人立于酒楼门前,瞧清到那人模样,赵清河还没跨出去的脚立马收了回来。  


、第17章

常廷昭一出现在酒楼门口,众人目光不由纷纷转向他。只见他身着藏青色翔云暗纹劲装,面容俊朗身材高大挺拔,周身气势凌人夺目,一瞧便知非富即贵。
新湖县自打渡口一开,来往贵人不少,众人暗忖不知此人是何来头。
掌柜的一瞧见常廷昭连忙点头哈腰的解释,“这位爷,您的马不知道怎么就这般了,我们真没怎么着它。”一边踢着马童的屁股呵斥,“还不快来给这位爷说明白。”
马童连滚带爬凑上前去,噗通就跪在地上磕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位爷,小人刚正打算将您的马牵入马厩,不知真的他突然倒地四肢朝上,没一会就变成现在这模样了,小人对天发誓小人真没对它干啥。”
常廷昭扫了一眼那痛苦万分的马,“可叫了兽医?”
掌柜的连连点头,“已经派人去寻了,病马监离这不远,很快就会有兽医过来。”
病马监为官立,专门疗养病马。
被肖荣捂着眼睛的肖华,拉扯着赵清河的衣袖,“舅舅,是马病了吗?”
“嗯。”赵清河漫不经心的答着,缩着脑袋左顾右盼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边盘算着一会怎么悄无声息的离开这里。不管前世今生,老百姓都一个德行,有点热闹就喜欢挤在一堆,他现在离开还带着三个孩子实在是太显眼。
没错,立于酒楼前那全身没差闪着光的男子正是赵清河那晚遇到的受伤暴力男。为了自个的小命着想,赵清河觉得这种偶遇还是莫要再出现的好,省得人家觉得自个出现频率太高,抱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走一个的心思将他直接咔嚓了。那日背上的箭伤表明,这人有仇家!
可赵清河的心思没能准确的传达给三个孩子,作为赵清河的脑残粉,肖华一听马病了,兴奋的叫了起来,“舅舅,那你快去治啊!”
肖华的声音兴奋高亢,把临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赵清河赶紧捂住肖华的嘴,眼睛嘴都被捂住的肖华不高兴了,手舞足蹈的挣扎着,这倒好吸引的目光更多了,目光里带着厉色,好家伙把他当拐子了。
赵清河赶紧松开手,干笑着低声哄道:“嘘,华儿别吵,人家已经去叫了大夫,咱们不好抢别人的生意。”
肖华这才消停下来,嘟囔着嘴一脸可惜。
事与愿违,赵清河安抚完肖华,觉得身上一道目光快将自己给烧死。不用抬头,赵清河便知道自个被那个男人盯上了,现在走会不会被当做做贼心虚,盯梢被发现然后偷溜?走还是不走,是个难题。
那匹马此时突然站了起来,行动随意,方才疼痛难耐的并非它一般。围观之人均愣住了,那马童也瞪圆了眼,这马怎似逗人玩?
“让让,病马在哪呢?”钟兴元气喘吁吁的拨开人群,一路被伙计急哄哄的拖过来,差点没把他跑岔气了。
众人纷纷让道,钟兴元左顾右盼,“病马在哪?”
那拉着他的伙计边擦着汗,一边挤了进来指道:“就是这匹啊……咦,这马怎么好了?掌柜的,你们找了其他兽医?”
钟兴元一听有些不高兴了,火急火燎把人叫来,结果中途又另请他人,这不是耍人玩吗?这翠湖县也就他们病马监有正儿八经的兽医,其他都是奔走民间的铃医,人畜共医水平参差不齐。他们每日都忙得很,新湖县仅官马就不下五十匹,来往马匹又多,每天得细细照料着。否则若是怠慢了,可是挨鞭子的。
钟兴元甩袖冷哼,“若是不信我病马监,下次莫要再寻。”
掌柜连忙解释,“钟大夫,您别误会,我们并未曾寻其他兽医。这马不知为何突然病倒又突然病愈,我们也莫名其妙得很啊。”
钟兴元一听这话面色才好看些,上前将手指搭于双凫脉,旁人见此都静了下来。
刘栓子好奇道:“表舅,他在做什么呢?”
“他在切脉呢。”赵清河小声道,一边偷偷瞄向常廷昭。见常廷昭正注视着那兽医,连忙招呼三个小的欲偷偷离开,可还没抬脚投在身上那道厉光又回来了。赵清河无奈只能继续瞧佯作没瞧见常廷昭一般,一脸认真的看热闹。
常廷昭嘴角微微往上翘,又将注意力投向了那兽医。
“如何?”掌柜的见钟兴元收手,连忙向前问道。
钟兴元摇摇头,“并未发现异状,莫非是方才牵动时伤了它?”
马童直接吓软了腿,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这位爷、掌柜的,给我一万个脑袋我也不敢伤了它啊,求这位大爷明鉴!”
掌柜的直接一脚踹在马童胸口,马童躲闪不及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不是你那马方才怎会突然发狂?这马若是出了事卖了你都赔不起!”
钟兴元没想到这么一句话竟然害得马童如此,连忙道:“掌柜莫动怒,兴许是我学艺不精才探不出来,等家父回来再让他过来一诊。”
马童连忙爬了过来心里充满的希望,钟老为新湖县医术最高明的的兽医,兴许他能为自个洗刷清白。“钟老大夫何时能回来?”
钟兴元为难道:“估摸还得等两三天。”
马童眼神黯淡下来,瘫坐在地上。这位贵公子不过是来往之客,哪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耽搁这么久。
掌柜焦急不已,其实他也不信马童敢对这马如何,方才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可现在交代不清惹了身边这位贵人,真是有口难辨,方才那马的异状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这位爷,您看这……”
“我舅舅能治!”一个女童大声嚷道,此时不似方才吵闹,这下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赵清河扶额,方才肖华问他这马到底有病没病,他顺口答了个有病挺好治,结果这丫头秉着有钱不赚是王八的思想,没跟他打招呼就高声叫了起来。都怪之前他每次给牲畜治疗拿到诊金的时候,都喜欢舀出一部分吃食给这几个孩子打打牙祭。这几个孩子平日没事就喜欢帮他宣传,他现在在村里有这名气和这几个孩子也有着莫大关系。
事已至此赵清河也没必要再躲,这马童也甚为可怜,可谓无妄之灾,他也不好袖手旁观。赵清河走向前,迎着众人的目光坦然道:“此马确实有病,小人不才正好会治。”
钟兴元见来人不过是个二八少年,想自己学习医术也有十多年,竟被个毛头小子打脸,甚为懊恼道:“你还未曾望闻问切如何得知此马何病?莫要为了几个诊金胡乱说话的好。”
赵清河笑道:“这位大夫来得晚了瞧不见这马病痛时候的模样,虽有马童相告却终是比不得亲眼所见。我正好路过瞧见,所以能够断定。”
掌柜原本听人会治还挺高兴,可一看到赵清河立马皱紧眉头,怒斥道:“这位小哥莫要在这搅事,这马价值千金可不是你玩的东西。”
面对掌柜的敌意赵清河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是他这副皮相太不像兽医,才让掌柜如此不信?可掌柜眼里的鄙夷又是为何?纯粹把他当做骗钱的了?他长的有那么寒酸吗?
赵清河清了清声,“掌柜何出此言,我确实是兽医又正巧会治如何成了搅事?就算这马不要我治也是这位公子说的算吧。”
掌柜嗤了一声,对着常廷昭低声道:“这位爷,此人哪里是什么兽医,不过是瞧爷您卓于常人所以动了攀贵的心思,在爷面前故弄玄虚呢。”
常廷昭挑眉,“你认识此人?”
掌柜歪了歪嘴,“这事事关他人名声我也不好细说,总之这人绝不是兽医,之前在县里的学堂读了几年的书。”
常廷昭眼眸幽深,扫了赵清河一眼,“你,来治。”
掌柜一个踉跄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敢情方才的话白说了!莫非这人好这口,白送上来的不要白不要?掌柜越想越是那么一回事,顿时再也不做声,若是讨了这位爷欢心,兴许这位爷也就不计较方才他的马突然发狂了。
赵清河不明白掌柜的和常廷昭说了什么,之前嫌恶的眼神如今变得十分暧昧,把他看得心里毛毛的。
赵清河收回目光,朝着钟兴元作揖,“这位大夫一会可否借你针具及保定绳索一用?我今日只是出来游玩,并未将药箱带在身上。”
“当然。”钟兴元心中虽有不忿却也不是个小气的,还好心提醒道:“你可莫要胡乱行事,这匹马是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这马的主人非富即贵。你若非十足把握还是莫要乱来,否则出了事可不是几鞭子的事。”
赵清河笑得灿烂,这人还不错,“谢兄台提醒,我有分寸。”
钟兴元见他这般心想此人如此淡然应是有些本事的,便是站于一旁观看。
赵清河转向常廷昭,“这位公子你这马可有前蹄扒人的习惯?”
常廷昭挑眉,竟然不叫好汉了?
“应无。”
赵清河嘴角抽了抽,还是自力更生注意些把,拿出绳子对着马道:“马老兄,我不是要捆你拿去卖,是要给你治病,让你兄弟舒坦才好找母马,别乱动哈。”
这话一出直把一群人逗得哈哈笑,那马没好气的朝着赵清河喷了一脸。可赵清河用绳索保定时,它却极其配合,仿若方才听懂了他的话一般。
赵清河保定手法纯熟,几下子就能瞧出功力来,连方才掌柜都信他确实有一手。
将马保定好,赵清河立于马侧抓住马的那活,翻转包皮用马童准备的清水清洗包皮内的污垢,再用针一挑,拿出时竟然有一只小虫扎在针上。
赵清河举着这小虫子,对着众人解释道:“方才就是这蜱虫在作怪,此病多发夏秋,如今才春季竟也会得,啧啧。平日要多注意卫生啊,及时清洗污秽,勤换垫草。否则这马奔跑时这蜱虫突然吸血,坐在上面的人可会被摔得半死。”
常廷昭听到这话,整个脸黑如锅底。

作者有话要说:因本人贪图方便,所以本文采用的是十进制,这个直观点,否则还得算来算我去。。
病马监在宋朝就有,手头的书上和网上查到的资料太少(可能是我不会查),所以我胡乱定义了,很大可能与史实严重不符,大家就当架空吧。
本文里《病马监》是地方、中央都有的官立兽医院,分上监和下监,病浅者送上监,病重者送下监,隶属于太仆寺。在里边工作的兽医也是拥有国家编制的,地方上的兽医大约相当于捕快,中央的兽医相当于御医有品级的,而病马监的领导是正式的官员。
特此说明,请勿较真这个玩意,默念这就是个YY文。
PS:今天开电脑之后会抓虫,前面亲戚称呼暴露我的智商了,捂脸。有看到二次更新不用理会。
是姓赵啊啊啊,我再也不临时改名字了,老是弄错有木有!


、第18章

常廷昭周身散发出冷冽气势,掌柜在一旁都不由颤了颤。
赵清河佯作不知,接着道:“这蜱虫寄于阴筒已有些时日,方才检查有溃烂化脓迹象,这几日需用贯众散涂抹患处。”
钟兴元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颇为羞愧道:“原来是蜱虫咬袖之症,怪不得突然发狂又突然恢复,脉象也未查出异状。《司牧安骥集》中就有详细记载,如此明显我竟是诊断不出,实在是丢人现眼。”
围观之人见钟兴元都这般说,这才真的信了赵清河所言不假。没想到这么个白净书生模样的少年,竟真的是个兽医。大庭广众之下还毫无避讳的直接抓住那活儿摆弄,实在是令人咂舌,方才那一幕让人脑中不由闪现一个词——有辱斯文。
赵清河笑道:“兄台不必懊恼,你未曾亲眼瞧见确实不好判断。”
钟兴元知道赵清河这是给他留面子,心中承情却摇头道:“确实是在下学艺不精,怪不得家父一直不肯承认我已出师,从前还觉委屈,如今见兄台小小年纪便能如此,实在令钟某惭愧。”
赵清河连忙道:“钟兄不必如此,你我都是在学习中。”
两位大夫在这互相谦虚,旁边的掌柜却着急道:“两位大夫你们先别急着切磋,这贯众散的药方还未给呢。”
两人面面相窥笑了起来,赵清河清了清声道:“贯众五钱、雄黄五钱,砒石五分、大枫子二钱,研沫加水煎至红赤色再加四两香油涂抹患处,三次即可痊愈。”
掌柜的命人记下,派人去药房买药。赵清河不由感叹这酒楼还真是全方位服务,怪不得消费这么高。
马已经被牵到马厩里,可依然有人不舍得离开,好奇道:“就是这小小蜱虫便能让方才那马如此疼痛?”
未等赵清河回答,有人逗弄道:“不若你那这蜱虫置于自个那活试试,看是否有这般厉害。”
众人哄笑,方才这马如此症状围着的都是男人,说起话来更是毫无顾忌。肖荣耳根红红的拖着肖华往外走,不能让自个妹妹被这些淫词秽语污了耳朵。肖华这心里跟挠痒痒似的,明明近在咫尺却没法子瞧热闹,不过听闻舅舅已经把这马儿的病治好,心里十分得意,瞧瞧,我舅舅很厉害吧!
赵清河笑道:“莫要小看这些小虫,有的可是厉害得很,如若不防能害牲畜丢了性命。各位若是家中有牲畜,一定要注重圈舍的清理消毒,不仅防虫还可防些疾病。畜牲之病,防胜于治。”
围观之人不少家中有牲畜,不由好奇,“消毒?如何消毒?”
赵清河怎会放过这个广告机会,“我手里有个专门消毒的方子,只要在圈舍里煮沸熏蒸即可,一副只需十文,若是大家伙有兴趣待我配好可寻我购买。”
“十文倒是不贵,只是不知如何寻你?”有些人不由有些心动,方才就连病马监的钟兴元都瞧不出这病,这位少年只一眼便是明白并治好,确实有些能耐。反正一副药也不贵,倒可以试试。若是能防些病,那可就是赚到了。
“我乃翠山村赵清河……”
有人一听到这连忙嚷了起来,“翠山村?你是不是那个治好鸡瘟的那个兽医?”
没想到他的名声竟然还传到了县里,赵清河有些意外,正色道:“并非是鸡瘟,不过那病确实如同鸡瘟一样会传染,且不及时治愈会丧命,不过没有鸡瘟这般难以治疗。”
一听赵清河确实是传言中的人,有人不由兴奋道:“我有亲戚就是翠山村的,听他们说你那消毒方子确实不错,春日最易犯病可今年却都好好的,可见有效,只是我们也不方便去那寻你买药啊。”
赵清河还未说话,一个低沉的声音落下,“三日之后,病马监即可购买。”
众人皆愣了愣,方才轻快的气氛瞬间严肃起来。
原来出声之人竟是那常廷昭,赵清河顿时瞪大了眼,他这当事人还没发话呢!常廷昭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气势凌人令人不寒而栗,赵清河立马怂了。可心里不由犯嘀咕,病马监能让他寄卖?
一旁的钟兴元却乐了,这常廷昭一瞧便知非富即贵,想来肯定是能做这个主的。“如此甚好,赵大夫我也很想见识你那方子呢。”
赵清河嘴角抽抽,钟兴元这厮倒是心宽得很。果然是在国家机构干活的,拿着死工资也不怕被分了利益。
不过这男人到底是何意?为何让他把这药拿到病马监寄卖,莫非是救命之恩?要是再病马监寄卖,那肯定比他走街串巷要卖得好得多。可这寄卖方式如何,如何分成,他能从中收多少钱?!
赵清河挠心挠肺的想弄明白,可常廷昭却未在逗留,连一个眼神都没留下便转身上楼去。
赵清河只想骂我艹了,不带这样的!现在他到底是要跟上去,还是等把药配好的送到病马监?要是送又送给谁啊,会不会被人当神经病轰出来?现在跟上去要是一会所有开销都让他付款可怎么办?不要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男人的额头上确实是没刻上‘我很牛逼’四个字,可这年头谁说得准。人家是移动扔了卡谁也找不着,他可是固定电话,能顺藤摸瓜。
众人散去,钟兴元也跟赵清河拱手告别,称会在病马监恭候。赵清河心里越发有了底,里边有人好办事。
肖华、刘栓子和肖荣此时也奔了过来,肖华眼睛笑得弯弯的,“舅舅,你真厉害!”
赵清河刮了刮她的小鼻子,认真道:“以后不能再这么擅作主张,凡事要与人商量,不可这般鲁莽。”
肖华是个通透的,一下就听明白了原委,低着脑袋道:“舅舅,华儿知错了。”
肖荣颇为懊恼道:“舅舅,对不起,是荣儿没有把妹妹管好。”
刘栓子不明所以,眨巴眼不知道肖华到底做错了什么。赵清河见状笑道:“倒也没这般严重,毕竟是我跟你们说过我能治,只是下次不能这样了。并不是每件事能做就要去做的,要征求对方同意才可行事。”
三个孩子有些听不明白这是为何,却也都乖巧的点头答应。
掌柜此时走了过来,态度毕恭毕敬,与之前嘲讽截然不同,“赵公子,四爷请您上座。”
赵清河嘴角直抽抽,好家伙,之前有个西门大官人,现在来个四爷,后边还会不会来个令狐冲?
赵清河为难道:“掌柜的,你瞧我这还带着三个孩子,要不您跟那位爷说说,下次再会如何?”
掌柜的微微诧异,很快又恢复原状,“这我可做不了主,您还是莫为难我的好。若是不放心,可让这几个孩子在隔壁,我命人看好他们便是。”
赵清河苦笑道:“掌柜的,您这酒楼卖了我也消费不起。”
掌柜不以为意,“这你就莫用担心,这账会记在四爷名下。”
赵清河心中暗喜,就等这句话呢!“这可是你说的,别一会找我算账,我可没钱。”
掌柜的眼皮跳了跳,赵清河并不管他如何想,低声问道:“掌柜的,这四爷是何来头?”
掌柜的抬眼,笑得意味深长,“大有来头,具体如何赵公子何不亲自去询问?”
赵清河总觉得这掌柜的眼神有些怪怪的,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再想,让三个孩子寻了个地方坐下等他,便是往常廷昭的包厢走去。
这酒楼果然不一般,装修得富丽堂皇,而常廷昭所处包厢更是精致绝美。只可惜匠气略重,不够生动自然,但仍是个谈事的好地方。视野开阔,僻静不被人打扰。
常廷昭位于窗边,手里握着酒杯眼底幽暗,棱角分明的面容在阳光下更显俊朗。赵清河心里直泛酸,瞧人家长得多阳刚爷们,再瞧瞧自己……
要是从前站人家旁边最多像个手下,如今这模样就跟个兔儿爷似的,而且长得还没人家惹眼,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赵清河只能安慰自己,如今这身体才十六岁,还在长身体,多吃多运动或许还能长点个子。不求与这男人一般高大,好歹能达到前世水平。
赵清河清了清声摒除脑中杂念,作揖嘿嘿笑道:“公子,给我十文诊金即可,不用太感激我。”
常廷昭似笑非笑,“救了我两次,怎能仅值十文钱。”
既然都互相认出对方,赵清河也不再装不认识,“好汉您身娇肉贵,实乃无价之宝,十文钱确实拉低您的身价。可咱毕竟出力了,买只鸡补补也是要钱的,无价而变没价咱这小老百姓会饿死,好汉这般侠肝义胆之人必是不忍见到。不若这般,您随便打赏点黄白之物,几箱几车的咱不会嫌沉拿不动的。”
常廷昭冷哼,“油嘴滑舌。”
赵清河并未被常廷昭的冷脸吓到,笑道:“可都乃肺腑之言。”
常廷昭嘴角微微勾起,语气不似方才冷硬,颇为调侃道:“你是我命中贵人,我怎可用这种俗物胡乱打发。”
哦,请您就用这种俗物砸死我吧,求您了!
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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