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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菊待开 作者:本末颠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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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沛点点头。
“拿了他的衣服之后,自己解决的时候,想着他就能很爽,但想着别人就硬不起来?”
陈沛又点点头。
沈京倒抽一口凉气,瞪着眼睛不说话。片刻,转过身拿起饭碗自顾自地吃饭。
陈沛恼羞成怒,掰过他肩膀斥道:“臭小子!吃什么饭!小心我抽你啊!”
沈京含着一口饭,笑得差点噎着:“哎…咳咳,堂哥,这个真的不好解决。”
“解决什么啊解决,快给我个明白!”陈沛干脆抽掉他的筷子,拍在桌子上。
“哟,您跟我急也没用啊!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沛剑眉倒竖,追问:“什么?”
“您这不是喜欢人家吗?”沈京摊着手说。
陈沛浑身一僵。
“你在外面和别人厮混的时候硬不起来,是不是想到这人了?”
陈沛点点头。
“在家里解决的时候,想着人家就畅快淋漓,想着别人就不行了?”
陈沛再次点头。
沈京一拍手,说:“这不就结了嘛!”
陈沛掐着沈京肩膀的手慢慢滑落。
沈京睨他一眼,偷偷笑着,伸手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陈沛沉默了很久,然后幽幽地说:“我不喜欢他。”
沈京放下筷子看着他。
“我对他没感觉,除了性以外。”
沈京拧起眉,伸手摸上自己的鼻梁。
“你说你要闻着他的味道想着他才有反应?”
“是。”
“嗯……”沈京摸着自己的鼻梁,在脑海里搜寻可能的答案。良久,摸着鼻梁的食指突然停下。
他转头看着陈沛问:“你听说过荷尔蒙吗?”
“听说过。”陈沛突然瞪大眼,“难道是这个吗?”
沈京撇了撇嘴说:“嗯……应该吧。不过这个不是我专修的,我不太清楚。”
“可是我以前也没这么麻烦的呀!管他什么荷不荷尔蒙的!”
沈京一噎,又想了想,才说:“你知道头孢这种消炎药吗?”
“知道啊。”
“一开始有头孢一,头孢二,现在都有头孢二三十了。知道为什么吗?”
陈沛想了想,答道:“人体有了抗药性。”
沈京点点头,说:“你的情况大概是这样子。你现在硬不起来的原因,可能就是你的兴奋因子已经不吃老的荷尔蒙了。”
陈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我还有治吗?”
沈京大手一挥,说:“同理可证,只要找到新药,你的病就有治了。”
此言一出,有如妙手回春的老中医。
陈沛将车开进自家楼下的停车场,他在车里,陷入了沉思。
喜欢?
他不知道喜欢的感觉是什么,所以对于杨立青,当然不是喜欢。
果然只是头孢定律。
男人恣意给自己的病症命名。
************
“呼叫呼叫,小李飞刀,这里是沈王爷,收到请回答。”
“去你的沈京,有什么事儿?你个大忙人竟然会打电话给我?”
沈京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在自家的沙发上翻了个身。
“哎,小李子,你知道我堂哥怎么回事吗?”
李再天在那边拧着眉,半天也参透不了他说的话。
“去去去,一边呆着去,你李哥事儿多着呢!”
“嘿!”沈京炸毛了,拿着电话坐起来。
但他考虑到自己一喷,李再天肯定要挂他电话,这又话锋一转:“小李子,你上次不是想喝我那支红酒吗?我这儿有一箱呐!”
李再天双眼一亮,改口道:“等我。”
沈京嘻嘻一笑,说:“好。”
李再天挂了电话。
********************
早上清洗的时候,杨立青根本不敢照镜子。
踹陈沛屁股的时候,向他竖中指的时候,自己确实很爽。
除了看过他喝酒醉,杨立青就没见他这么狼狈过。
他站在浴室的半身镜前,用手擦去镜子上的雾气。
脖子上,胸前都是奇怪的痕迹,他转身,扭头向后看。
去他的,这混蛋是属狗的么?
肩膀上还有个牙印!
自己昨晚究竟被怎么了?这么咬下来,就算没插进去也会染病吧!
狂犬病不就是这样得的吗?
杨立青抱着自己的双肩,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
他怒了。等他穿好衣服走去卧室拿手机的时候,他的心情已经完全转换为愤怒。
陈沛刚洗完澡出来,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他用毛巾擦着头发走过去,看到来电显示竟然是那个人时,就以最快的速度抄起来接了。
“陈沛我操你!我要是死了也拉你垫背!嘟——”
陈沛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呵呵……”陈沛竟然傻笑了起来。
但过了一会儿,他的笑容就慢慢收敛了起来,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才将脖子上的毛巾摔在床上,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衣服去停车场。
杨立青正窝在床上用笔电看新福尔摩斯,这系列他已经看过三次,甚至对白都能背下来。
正看到精彩之处,就有人敲他的门,而且敲得很急。他在床上磨蹭几下,才不情不愿地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这情况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大晚上见鬼了。”杨立青将门摔上,干脆利落地跑回房间继续看电视剧。
陈沛站在门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大冷天的,他只穿了一件单衣,甚至还保持在敲门的姿势。
他从那么远的地方飙车过来,只为了被人摔门?
真是闲的蛋疼了!
他将手插进口袋里,慢慢走下楼梯。
看那人也不像要自杀的样子,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不过,那人在家里就是这种装扮吗?穿着的是以前的校服裤吧?
陈沛站在雅阁车旁,兀自一笑,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作者有话要说:女生节,与三八节一日之差

、拾壹

两周之后,杨立青又去做了一次检查。
结果呈现是阴性。
幸好没惹上什么病,但是三个月之后还要去验一次。他松了口气,心想要是阳性,他连从君安顶楼跳下来的心都有了。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在心头闪过,又如同流星一般消失在天际。
因为他俱高,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怕是没着地就吓死了。
他甚至是惧怕死亡的。
他认为,死亡,是另一种形式的背叛。
目前为止,他怕自己因为意外死去,剩下含辛茹苦养大自己的母亲独自过活。如果真是这样,他妈一定恨死他。
恨他跟他爸一样。
陈沛抬手看表,秒针再转一圈就下班了。他齐了齐桌面上的文件,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西装。
经过青年的办公桌时,青年站起来对他说:“陈总慢走。”
迈出去的脚步猛然收住。陈沛回过身来,瞪着杨立青。
青年还是一脸假笑道:“陈总忘了东西?”
陈沛走到他桌前,压低声音说:“你能不能别这样?”
“怎么了?陈总您不舒服吗?需要我开车送您回家吗?”
陈沛瞪着他,一言不发。
事情都过去两个星期了,这人对他依然是这种态度。
“你是想逼我开了你吗?”陈沛狠狠道。
“怎么会呢?”杨立青看了显示器的右下角一眼,木然说:“下班了。”
陈沛不怒反笑。
“我有仇必报,但公私分明。”杨立青甚至不与微笑地说。
“行。”陈沛点点头,对他说:“你在楼下等我,我去开车。”
杨立青木然看着他,不动。
“加班。”陈沛边走边说。
孙菲看陈沛走远了才敢走向杨立青的办公桌,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
“陈总怎么回事?吃了火药似的。”
杨立青停住动作,侧过脸看她。
“我要加班。”
孙菲见他不愿意说,只好悻悻然走开。
陈沛将杨立青带到一家很有情调的西餐厅。
“这是加班?”杨立青轻轻摇着高脚杯问他。
陈沛点点头,将自己切好的牛排与杨立青面前的碟子对调。
杨立青放下酒杯,笑着说:“您这是干什么?”
“照顾下属。”那人回答。
杨立青勾着嘴角,拿出手机看时间。
“加了一个小时的班,还要继续加班吗?”
陈沛顿住,放下刀叉,十指在桌面上交叉,对杨立青说:“不加了。”
杨立青垂瞬看着面前碟子上切好的牛排:“那么这些是……”
“我请你吃饭。”
杨立青笑了笑,说:“为什么?”
“我要追求你。”
青年浑身一僵。良久,抬眼看着陈沛,双眼中全是笑意。
陈沛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安。
他并不想追求杨立青,他只是不想杨立青这样对他。对方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他很烦躁。他每天几乎是满肚子怒气去上班,又满肚子怒气下班。
明明可以一炒了之,但他偏偏不干。
他就要留着青年,看青年能撑多久。一天?一个星期?半个月?两个月?
可是自己呢?两个星期都撑不了。
他不允许青年这样对他!
他快疯了。
杨立青勾着嘴角,将面前的碟子往前推了些,绞着双手撑在桌面上。
“为什么?”他问。
陈沛抬眼看着他,掀了掀唇,复又抿上。
杨立青看着他,又笑了。
陈沛一着急,连忙说:“我对你有好感。”说完他自己都愣住了。
杨立青咧嘴笑了起来,他说:“陈沛,你我都是男人。这种话就不用说了,现在是下班时间,就明说吧。”
陈沛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杨立青轻叹一口,说:“其实就是发情了吧。”
男人一噎,嘴唇微张,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杨立青又继续说:“其实你有很多选择,不一定非要我吧?”他顿了顿,突然恍然大悟。
“我懂了。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是吧?咳咳,我也是男人,我也懂这种心理,我能理解你。男人的这种征服欲啊,真是不得了。越是难驯的野马,越想驯服。一旦驯服了,似乎就能证明自己有多能耐。我懂、我懂。”杨立青兀自点点头。
“但我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语毕,杨立青抬手拿起一旁的高脚杯,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才说:“我觉得这酒很好喝。但仅仅是觉得好喝,好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您不同,您一口喝下去,能将它的醇度、年份给喝出来,这就是我们的不同。这酒好喝,也贵,我知道,也知道您不自在这点钱。可贵酒总有喝腻的一天,于是您想换换口味,停车在小卖部要一支两块钱的二锅头。尝了,太呛,可是够刺激,但终究还是不如红酒好喝。男人嘛,都想寻点刺激,我懂,也能理解。但别找我哈,谢谢。”
杨立青说了一大通,看着面前的牛排,觉得不吃可惜,也就不计前嫌,吃了两块才放下刀叉。
“陈沛,谢谢您的晚餐,我就先走了,您慢吃。”
青年从自己的位置出来,经过他的身旁。他下意识觉得不能让青年离开,于是伸手抓住了他。
“真的不再考虑?”
“不不不。”青年一连说了三个‘不’,“您慢吃,慢吃。”说着抽回了手,边在自己裤沿边擦着,边离开餐厅。
陈沛觉得自己的大脑有点胀,晕乎乎的。
听到门铃声,沈京披了件毛背心就下床去开门。
一开门,冷风呼呼地往里吹。他看到他堂哥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他的家门口,右手上还拿着两支二锅头。
楼道里的感应灯突然暗了,将沈京吓得跳起来。
陈沛屁股刚挨着他家的沙发,就说:“上次我给你送的红酒呢?拿两支出来开了。”
沈京趿拉着毛拖鞋,盯着陈沛的后脑勺挪到一边的沙发上。
“你大半夜的来我家喝酒?”
陈沛抬起头来,侧过脸去看他,眼神似乎在说:不可以吗?
沈京一噎,靠近他身上嗅了嗅,一身酒味。不禁惊呼:“你怎么来的?”
“开车。”陈沛全神贯注地拧着二锅头的盖子。
“你酒驾?!”沈京指着他叫到。
“我只喝了一点啤酒。”
沈京语塞,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堂哥,眼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从来都做事谨慎的陈沛,怎么变得这么大胆?
陈沛抬头看他,命令到:“去拿酒,顺便拿你自己的杯子。”
“我不喝!你也别喝,有病呢这是……”说着上前夺过他手中的玻璃瓶。
陈沛看他一眼,伸手拿起桌上的另一瓶二锅头,边拧盖子边说:“那个给你了,去,拿酒。”语毕,举起瓶子猛灌了一口,咂咂嘴道:“哇!真够辣的。”
沈京张着嘴看他一口接一口地灌,连阻止都忘了。
还是陈沛回过头去提醒他:“去拿酒啊!愣着干嘛?傻子!”
沈京将手上的瓶子往红木茶几上一放,说:“得!喝死你得了!”
拿了酒也不帮他开,拿了自己的手机就站在窗前打电话。
“喂,小李子啊,我哥他不太对劲儿。”
电话那头的李再天也不太清醒,嚷了句:“你谁啊!”
“妈蛋的!我是你沈爷爷!”
那头“哦”了一声,将电话挂了。
沈京几乎气疯,他再次拨了过去,接通后他只说了一句话:“再不过来,你最喜欢的红酒就被我哥喝光了。”
挂了电话,二十分钟后李再天就摁响了沈京的门铃。
“咋回事啊?”
沈京关上门,说:“他什么都没说,在那边一口二锅头一口红酒。”
语毕只听李再天“哎哟”一声,大叫“糟蹋了”。
沈京白眼一翻,心想:误交损友。
在李再天的抢救下,他保住了一瓶干邑,抱在身上就不撒手了。
“我说沛少,借酒消愁为哪般?”
此时厅中就只剩他们两个,沈京早就不想管他们,自己跑进卧室里睡觉。
“我不愁。”陈沛眯着眼,灌了一口二锅头,又说:“我就是想亲自对比下啤酒、红酒和二锅头的不同。”
李再天呵呵呵地笑着,抬起头看着他说:“沛少,好兴致。来,碰瓶。”
‘当’一声响后,两人各灌下一口红酒。
陈沛闭上眼将头靠在沙发上,大口着喘气说:“李少,你,厮混了这么多年,有没有碰过,嫌你的?”
李再天比他清醒许多,抱着酒瓶抬头看他,问:“谁会嫌我?谁敢嫌我?嫌我什么呀?”
“脏。”
李再天笑了。
“其实谁不脏?出来玩儿的个个都脏。嘴上没说,那心里肯定会想。可是,谁在乎?嫌脏就滚蛋啊!大爷想要什么人没有?”
陈沛坐起来,睁大眼瞪着他吼道:“可是就有不脏的!他嫌!说的明明白白的。”
李再天不敢笑了,正襟危坐:“唷,您被嫌了?这、这不能够吧?”
陈沛拧着眉瞪他:“怎么就不能够了?怎么就不能嫌我了?我该!”
李再天倒抽一口凉气,小心地问:“谁嫌您了?您这尊大佛多少人想供都供不着呢!”
陈沛大口喘着气,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不答。
李再天眼珠一转,嘿嘿一笑,问:“是您家的那位太岁?”
陈沛双眼扯开一条缝去睨他。
李再天捂着嘴偷笑。之前沈京约他喝酒,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等两人的信息一交换,一切都明了了。
“笑屁笑!”陈沛频繁地换气,又灌下一口红酒。
“凭什么他嫌我,我还非要往人身上贴啊?我犯贱啊?”
李再天嘻嘻笑道:“这不就是犯贱嘛!”
“偷偷摸摸叨叨什么呐!来,是男人就干了!”陈沛举起手中酒瓶就灌起酒来。
灌倒一半,又连忙往回吐。
他拿开酒瓶往李再天怀里一按,飞快奔向厕所。须臾,传来一阵呕吐声。
李再天回头看他跑去的方向,摇了摇头说:“啧啧啧,看这小子的怂样儿。”说完又凑近陈沛塞给他的酒瓶嗅了嗅,连忙放开,拧巴着脸叹道:“唉呀妈呀,暴殄天物啊!活该这臭小子栽跟头!”
作者有话要说:三八……双更吧……

、拾贰

上班已经过了一小时,早上九点半。
杨立青回头看了看那间办公室,里面的人还没回来。
看他也不是这么脆弱的人啊?绝不会出点什么事的。
又是一个清闲的早晨。杨立青美美地想。
又过了一阵,他的桌面被人敲了敲,一抬头,是别的部门的部长。
“陈总呢?”那人问。
杨立青连忙搬出招牌笑容,答道:“陈总说他有些头疼,会晚些来。”杜撰一个理由即可,但千万不能被人抓到自己办事不力的证据。
那人皱了皱眉,说:“今天有个例会,大家都在等他。等陈总回来了就让他尽快过来会议室。”
“是。”杨立青笑着答道,目送那人离去才坐下来,用公司的电话拨了陈沛的号码。
沈京怒气冲冲地拉开自己的卧室门,寻着手机的铃声在两个醉成尸体一样的大男人身上翻找手机。
“喂?”
“您好,请问。。。”
“喂,找你的,接着。”沈京将手机拍在李再天脸上,后者不情不愿地拿起电话。
“喂,你谁?”
对方温文尔雅地说:“您好,我找陈沛陈总。”
李再天不耐烦地推了推旁边的陈沛,嚷道:“沛少,找你的。”
“挂了。”陈沛缩在沙发里,根本不愿意抬头。
李再天依言挂了电话。
杨立青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微笑着扣上话筒。
这是3P的意思吗?
杨立青根据听到的声音意淫一番:肯定是一前一后,然后这样这样……啧啧啧,真没节操。
他打了个寒颤,心想有钱人的生活就是滋润,前脚还请人去西餐厅表白,后脚就和另外两个男人3P。要是自己昨晚答应了陈沛,那会不会变成4P?那自己该在什么位置?
杨立青‘额’了一声,立刻打住了自己过分的想象。
他又一次拨通了陈沛的电话。
李再天烦躁地拿过手机,接了。
“您好,我找陈沛陈总。”
李再天“啧”了一声,爬起来将手机贴在陈沛的耳朵上。
陈沛翻身推着李再天,怒道:“你别压在我身上!”
“喂?是陈总吗?”
混乱间开了免提,陈沛抓着手机愣了一下,瞬间清醒了。
他关了免提,将手机放到脸边,说:“是我。”
“很抱歉打扰您了,但是您今天有例会要开。”
青年的声音还是很淡泊,陈沛听得胸腔里一团怒火。
“我知道了,马上回来。”说完挂了电话,看着暗下的屏幕照出的自己。
“糟了!”陈沛跳起来。
沈京挤着牙膏从浴室伸出头来,说:“现在回去可能还赶得及。”
陈沛在乎的不是那个例会,而是刚才杨立青的话。
打扰个屁啊!一个接一个男人接的电话,肯定误会了!
陈沛的大脑沉沉的,以至于他摇摇晃晃地站在沙发上。
“不是。”他叉着腰,指着正要回浴室的沈京和趴在沙发边缘的李再天吼道:“谁让你们接我的电话了?”
“嘿!”沈京连忙倒回来,用沾着牙膏的牙刷指着他说:“这是我家,你这死酒鬼赶紧给我滚!踩着我的沙发干啥?滚!”
又指着李再天说:“还有你!通通给老子滚!瞎搞么这是,什么天理。”
陈沛被沈京赶了出来,他伸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在路边招了台计程车,又在车上打电话去取消了例会。
下午回到公司,杨立青就没正眼瞧过他。
完了,完了。陈沛倒在自己的办公椅里,悲观地想。
但究竟什么‘完了’,他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种情况很糟。
下班前杨立青拿了一份文件进来让他签字。
他拿过文件夹,翻开,假装一页一页仔细地看,拖到下班的点,又对杨立青说:“我还差一点没看完,你让他们先下班吧。”
“哦,这份文件不急的,您慢慢看,签了字我明天再发给合作的工厂。”杨立青说着就要转身走开。
陈沛急了,连忙叫住他:“哎、哎,我就还有一点了,你等我一下嘛!”
杨立青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他一眼,说:“好的,陈总。”之后又出去让其他人先下班。
陈沛瞧着外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将杨立青叫进来。
他将文件夹递给杨立青,对方抓住,他却不撒手。
杨立青微微抽起嘴角,说:“陈总还有什么吩咐。”
青年的直视让陈沛心中一痛,他跳起来,抢在青年前头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你听我说。”陈沛挡在门前,站在杨立青面前。
杨立青也不看他,直视他胸口,淡然道:“陈总还有什么吩咐?”
“不是,下班了,别叫我陈总。”
杨立青一笑,说:“是的,我得下班了。”
陈沛急了,摁着他的双肩说:“立青,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青年抬起头来,一脸狐疑。
“昨夜我是在我堂弟家喝酒,还有李再天,就是上次在酒吧你见过的那个。”
“噢,原来如此。”杨立青笑着说,“这是您的私事,我无权过问。”
“我、”陈沛掀了掀唇,蹙起眉道:“我就爱说给你听,怎么了?你奈得我何?”
杨立青拍开他的双手,说:“那我下班了。”
陈沛没动。
“陈沛,让开。”
陈沛依然没动。
杨立青半眯着眼仰视他,说:“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这样也算是正常防卫吧?”说着就握拳,往他肚子上砸了一下。
陈沛吃痛,弯下腰,抱着肚子缩在一边。
杨立青拉开门,潇洒地立刻他的办公室。
陈沛喘着粗气,竖着拇指说:“南方二锅头,够呛,老子就好这口!”
他痛定思痛,回到家洗了澡就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要是这样一直毫无章法地强取豪夺,不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且还会被杨立青牵着自己的鼻子走。
三十六计中有一计甚是精妙:逼则反兵,走则减势。紧随勿逼,累其气力,消其斗志,散而后擒,兵不血刃。需,有孚光。
此谓欲擒故纵也。
陈沛阴险一笑,看似志在必得。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因为这一系列的事情,杨立青现在依然警惕着自己,周身都是警报器,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要解除掉杨立青身上的这些警报器,要让杨立青知道,他已经不是自己的目标,从而让他放松对自己的警惕。
但要向杨立青传达这样一个错误信息,必须谨慎加谨慎。只因一步行错,满盘皆输。
太快,则会给让对方认为自己不过是个将‘追求’和‘有好感’随口说说的花花公子;太慢,又会延误下一步的部署,恐防对结果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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