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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让朕来教你吧-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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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怎么……”已经改名成离白的少年在寒风中打了个喷嚏,风中呼啸着满满的都是作者的吐槽。
“没事,我慢慢教你就是了。啊,你怎么一直都还站在雨里!外面天气这么冷,还淋成了这样,小心着凉了,你这额头……果然有点发烧啊!还是先回宫中去吧。”苏苍洵一把将少年拉到怀里,抱着他便往回走。虽然岁数相仿,但一直在宫中好吃好喝并且经常锻炼剑法的苏苍洵明显长得比离白要健壮许多,个子也几乎高出了半个头,抱起离白来毫不吃力。
“嗯?陛下……”一时间有些懵了的离白的有些羞涩的问道。
“小时候丞相经常也是这么抱着我的,离白,也应该不会介意吧?”苏苍洵露出一脸忧郁的表情。
“嗯……只是被这些人看到不好吧……”离白的脸早已经是涨得通红。
“管那么多干什么!”苏苍洵抱着离白,抛下身后群臣,冲进了大雨之中。
【马赛克】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湮青篇
江淮之间的大地,兼具南方的灵秀和北方的厚重。依靠着长江中下游的肥沃土地,这里自古便是有名的鱼米之乡。小时候的离竹湮和欧阳青两个人,便嬉戏在这一片稻田与荷塘之中。
离氏家族和欧阳家在当地都是有名望的大家族,两家在皇城也都有人做大官,离竹湮的父亲在是朝中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欧阳青的父亲也是威名远扬的大将军,深得皇帝重用。两家的独子也都不负众望,继承了他们父亲的许多优点,乡亲们也常常拿他们来教育自己家的孩子,你看那两个人,一看就是要当大官的料,一个有宰相之风,一个有大将之范,你们啊,多和他们两个在一起玩,多向他们两个学着点!
村子里的小孩子们听家长这么一说,便都屁颠屁颠的过去这两个人玩了。而这两个人,一般情况下也总会被在同一个地方找到——两个人的家中,私塾后的平地,或是荷塘边的小舟上。见到一群小伙伴们过来,虽然有些害羞,但离竹湮还是会听话的顺从父亲的吩咐,大方的拿出家里面各种各样的新奇玩具招呼大家。坐在一旁的欧阳青虽然每次都会以不屑的口气谈论这玩具是多么的幼稚,多么的低级,但每次真正玩起来,领头的一般却都是他——当然了,最后赢了的也必须是他——后来小伙伴们每次在外面玩耍回家晚了,理由都是今天不小心赢了欧阳青一局,结果被迫又玩了很多局,直到欧阳青心满意足的觉得自己赢回去了为止。
开始的时候伙伴们基本上都能以这个理由混过去几次,但慢慢的家长们就发现,其实除了离竹湮外,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赢过欧阳青,更不可能一直拖到傍晚。于是那些该被打屁股的孩子,最终还是逃不过那一顿打。到后来大家看离竹湮的眼神也都充满了崇拜——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能赢过小霸王欧阳青的人。
欧阳青和离竹湮之间的较量从进入私塾的那一天开始进入了白热化。说起来,其实一直是欧阳青在卯足力气和离竹湮较量,离竹湮自己甚至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私塾的各种大大小小的考试中,欧阳青要么就是和离竹湮并列第一,要么就是因为疏忽错了一点,屈居第二。总之超过离竹湮拿第一是没有希望的——因为离竹湮从来都是满分,不论是背书,写作,还是算术等等。而欧阳青唯一能远超离竹湮的项目——体育上,私塾里面却从来没有列为过正式考试项目,不论是击剑,射击,马术,哪怕就是跑步也可以啊,看离竹湮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欧阳青都有绝对的信心可以甩他十条街。对此,欧阳青也一直耿耿于怀,也时常在私下里召集同学们一起比试比试爬树摔跤等等杂耍,离竹湮虽然不乐意,但碍于所有人的邀请,也每每被迫参与。而他的对手——也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欧阳青。每次不费吹灰之力将离竹湮放倒在草地之上的时候,虽然有种莫名的愧疚,但在周边的伙伴们的赞扬声中,还是获得了不少的满足感。好在离竹湮从来也不生气,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波澜不惊的站起来了。
欧阳青的朋友不多,虽然玩耍的时候大家都喜欢跟着他,但伙伴们都有些怕他,所以很少会单独和他在一起。离竹湮的朋友倒是挺多,可大多数都是因为他成绩好,因为他家里有钱,因为他性格好,因为他父亲是大官。微微有些内向的离竹湮虽然从来不好意思拒绝,但对明显的巴结的态度,心里也着实不大想多去搭理,所以有人来的时候,就和大家一起玩耍,没有人的时候,欧阳青便喜欢拉着离竹湮的手,到处乱跑。哪里的油菜花开了,哪里的荷花开了,哪里的莲蓬熟了,哪里的枣子红了,哪里的石榴熟了,欧阳青都会第一个知道,然后拉着离竹湮过去,顺便展示一下自己三脚猫的功夫,机灵的爬上树,摘下最大最红的果实,抛给离竹湮,再用不屑的语气表示这种东西自己家里多得是,早就吃腻了。离竹湮也就笑笑,不说话,将手中的果实掰成两瓣,递过去一半。两个少年,沐浴在金色的余晖中,站在荷塘边的草坡上,迎着荷塘吹过来的清香,大快朵颐。
为了偷果实的事,村子里的人也是没少找过两个人家——虽然果实不值钱,但毕竟要当着对方父母的面教训一番心里才舒服,再加上这两家人都是有钱人家,每次过去都可以讨点零碎的银子作为补偿,所以大家每次家里果树上有被人偷过的痕迹,都喜欢过来说一顿。离竹湮脸皮薄,每次人家来,不要质问便承认了。母亲也只好拿出点银两让人家带回去以作补偿,同时罚小竹湮一天不许出去玩。离竹湮也从不狡辩什么,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看书写字。后来这件事被欧阳青知道了,教训离竹湮不要那么老实的同时,欧阳青也有些不好意思,每次离竹湮再被罚关禁闭的时候,便带着各种奇巧玩意,来到离竹湮窗外表演起来,逗他开心。
从这些方面来说,欧阳青虽然有些顽皮,但对离竹湮还算是照顾,所以虽然经常被无缘无故的摔倒在地上心里有些不满,但离竹湮也一直把欧阳青当做一个可靠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毕竟离竹湮虽然不喜欢多说话,脾气也一直是笑呵呵的样子,但谁是真心对自己好,谁是有求于自己,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欧阳青也常常自告奋勇的帮离竹湮拦下一些无聊的想要过来讨好他的小孩子,再自以为是的叹口气,说些什么诸如“这些人真是有意思,就因为竹湮家里有钱就想要过来巴结,我知道竹湮肯定跟我一样最看不起这种人了,所以还不如直接就回绝算了,非要为了面子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干什么,竹湮肯定也也不想这样的吧!”离竹湮也不直接回答,只是笑笑,外加一声“谢谢。”每到这时,欧阳青便会别过脸去,说着什么“我只是看不惯他们老是欺负你”之类的话,脸却涨的和夕阳一般通红。
干什么都笑,嗯,这就是欧阳青对离竹湮的印象了。自认为离竹湮是村子里面唯一一个值得自己去交往的人,虽然文绉绉的但好歹算是讨人喜欢,欧阳青也一直挺在意离竹湮这个人的。唯一让他郁闷的是,不管干什么,帮他也好,逗他也好,欺负他也好,敞开心扉跟他说话也好,离竹湮的回复从来都只是一笑了之,好像自己在他看来就真的这么好笑一样。更要命的是,离竹湮笑完了还不喜欢说话,以至于自己仿佛被笑话了一番还完全不给解释的,为此欧阳青常常感到有些恼羞成怒,然而看身边这个人一副笑呵呵的样子,又实在没办法发起火来。
私塾里面教的东西慢慢的从三字经百家姓变到了诗经论语,再到大学中庸,稍微长大了些的欧阳青也不再总是气势汹汹的要和离竹湮比试——主要原因也是因为至少在考试上,他还是依旧没有赢过一场,两个人也不再热衷于到处偷人家果子吃,只是经常一起坐在草坡上,看着夕阳慢慢落下,大谈特谈今后人生的理想——当然,主要是欧阳青在谈,离竹湮微笑着听。偶尔欧阳青也会兴致盎然的非要离竹湮说说自己的抱负,离竹湮也从来只是两句话带过,诸如要为社稷百姓尽自己所能等等,欧阳青虽然不满意,但也早就习惯了离竹湮的性格,便继续说起自己来了。
这个时候的两个人,也渐渐开始真正的接触到各自父亲的工作了。毕竟以后都是要子承父业的人,所以虽然两个人的父亲经常要去皇城处理要事,但留在家乡的两个孩子也不可能被遗忘,每次回来,都要面授机宜,不在的时候,也会让家里其他人督促他们好好往希望的方向发展。十四岁的那个夏天,为了纳凉,离竹湮一个人搬到了荷塘中的一条小船之上,白天就躲在船舱中看看书,直到傍晚才出来透透风。家里的人见他是在认真读书,便也没多管,只是每天定时的让人送去三餐和其它生活物资。欧阳青听说之后,不顾离竹湮解释着船舱很小的问题,第二天就不见外的也搬到了船上,离竹湮无可奈何,也就由他去了。那个夏天,每到傍晚,村里人就可以在荷塘边上停泊的一艘小船上看到侧卧在船头,一手拿着史记,一手拿着毛笔随意勾勒,神态慵懒,眼神里却有种不符合年龄的认真的离竹湮,以及站在船尾,时而站定,时而快速的挥剑,斩落一大片的莲叶的欧阳青。欧燕青毕竟是个好动的人,总这么练着剑也没有意思,时不时的便扔点莲蓬之类的东西到船头,离竹湮也只是放下手中的笔,单手剥开莲蓬,取出莲子,随手扔了回去,再重新拿起笔圈圈点点了起来。“喂,都看了一天书了,好歹说句话好不好啊!”欧阳青有些不满的说道。“嗯。”离竹湮随口答道。“我是说真的,你看那边那一块,水里估计有大鱼,要不我们过去抓鱼去?”欧阳青努力的找着话题。“好。”离竹湮依旧是头也不抬的回答着。欧阳青有些恼怒,突然心生一计,慢慢的下水,从水中潜入离竹湮身后,然后一把将离竹湮拉下了水。“你干什么!”离竹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在水里直扑腾。“哈哈哈哈,谁叫你不理我!”欧阳青一边拽着离竹湮的手臂不让他往船上爬,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起来。两个人很快在荷塘中打闹了起来,抓鱼的事反而被抛到了一边。趁着慌乱,欧阳青突然轻轻在离竹湮脸上啄了一小口,离竹湮一时间愣住了,转过头去,欧阳青的表情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同时立即潜到了水下以掩盖通红的脸颊。一群藏匿在莲叶之下的野鸭被惊的嘎嘎的乱窜,水面上顿时一片欢腾。
离竹湮平时的时候喜欢琢磨一些炼金医药之类的东西,欧阳青虽然表面上满不在乎,但事实上却是离竹湮唯一也是最大的帮手了。好歹在这方面至少能说些话,不像离竹湮在看书的时候,半天都搭不上一句话,所以当离竹湮提出要把一套炼丹的炉具搬到船上时,欧阳青第一个赞同,并且自告奋勇的帮忙搬东西。然而当欧阳青发现炼丹的时候,离竹湮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看着手里的书,只不过书换成了淮南子,参同契等等,不禁大失所望。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终于炼出了一小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当离竹湮端详着自己第一次炼丹的结果,犹豫要不要吃下去的时候,欧燕青一把夺了过去,吞入口中。“真是胆小,这都不敢吃。”欧阳青装作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说道。“可是——这个可能有毒啊……”离竹湮表情有些抽搐。“竹湮做出来的东西,肯定没问题的!”欧阳青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离竹湮。“但是……”离竹湮有些无奈。最终的结果是欧阳青拉了三天的肚子,好在欧阳青对家里人说是因为送到船上的饭菜放时间久了馊掉了,离竹湮才炼丹的事才没有露馅。也因为这件事,离竹湮第一次对欧阳青有些愧疚之情。
两人十六岁的时候,在家乡找的先生能教的东西也都教完了,两个人也都准备要去皇城,开始各自的仕途了。那年秋天,还是同一个荷塘,还是同一艘小船,残荷之中,夜色正浓。薄雾渐起,船舱中却是灯火通明。
“此去一别,可能就永远不会再相见。竹湮兄,也就收起平时那副伪装,跟我好好聊聊如何?”欧阳青的语气里,调侃却又有些苦涩。
“呵,小时候,记得父亲经常和我说,伴君如伴虎,稍不小心可能就得丧命,所以一定要谨言慎行,能不说的,尽量不要多说。所以我一直也就习惯了。”
“你说的也是,人在仕途,也确实要多加小心。”欧阳青点了点头,给两人都倒上了酒。“说起来我一直很好奇,竹湮兄看起来这么与世无争的样子,不知你志向究竟是如何?”
“志向?自然是继承父亲的职位,兢兢业业的在丞相一职上干下去,努力为国家为百姓谋求福祉,这我也说过了不止一次了吧。”
虽然对离竹湮的话有些怀疑,但看他那表情,倒不像是在敷衍。“说起来你们这些文官也是无聊,天天在那里捣鼓来捣鼓去,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变化。哪有我们天天征战沙场有激情!总有一天,我必将会带领将士,开疆拓土,扫平蛮夷,最终功成名就,成为历史上最伟大的将军的!”
“人各有志罢了。”离竹湮笑了笑,“说起来,这么多年也一直受到你不小的照顾,也一直想对你说声谢谢了。”
“我们两个,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啊。”欧阳青的脸上,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不好意思,微微的有些红晕。
船舱里的灯火彻夜通明,两个人也是一直喝到了天亮。那是离竹湮第一次喝酒,也是第一次醉成那个样子。
然而造化弄人,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去皇城,一个去边疆的两个人,竟然会四年以后,以那种身份再见。自己的父亲,竟然会间接的死于欧阳青父亲之手,而自己,竟然也那么快的被委以重任,成为了新的丞相。任职那一天的晚上,离竹湮悄悄的来到了欧阳家的王府,来到了那个地下,见到了那个已经阔别了整整四年的人。然而,有些话,既然当初没说,现在也再也说不出口了。
“为什么不肯加入我们?为什么非要将自己束缚在先帝的嘱托之中?难道读了难么多年的书读糊涂了吗,你兢兢业业是要为国家求福祉,可是这个皇帝如此昏庸,还继续辅佐他,有什么用!”欧阳青有些愤恨的说道。
“人各有志罢了。皇帝昏庸与否是他的问题,我只能努力的去进谏,去想办法改变,除此之外,别无他想。”离竹湮有些憔悴的摇了摇头,回答道。这么多天以来都没有睡过好觉,这次来见欧阳青,也只是想把有些事说明白,他也没有抱着能说服欧阳青的打算。
“人各有志是吗?”欧阳青苦笑了一声。“既然这样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杯酒之后,你我便是路人,今天晚上的谈话,也都当没有发生过吧。”
几个月之后,先帝驾崩,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先帝竟然将皇位暂时交给了年轻的丞相。加冕仪式上,离竹湮的手轻轻的搭在了幼帝苏苍洵的肩膀上,脸上也只是一贯的笑意。朝下,也已经继承了父亲职位的欧阳青,眼里满是敌意与失望。“四年了,你果然变了许多啊,欧阳兄。还是说,变的人,其实是我呢?”离竹湮的心里,默默的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年十七
“明天是陛下十七岁的大寿,朝中上下都已经准备好了节目来庆祝,这是程序和礼单,请陛下过目。”除去欧阳青之后的这一段时间里,离白已然成了苏苍洵的贴身管家,大大小小的事情苏苍洵都喜欢让他帮忙,离白身上确实也有点离竹湮的影子,虽然还没有适应皇宫中的格调,但好歹做起事来也是靠得住。
“是吗,明天?”苏苍洵有些怅然所失的看着窗外,“话说是十七岁,又不是七十岁,哪里来的大寿啊。”苏苍洵摆了摆手,笑着说。
“这也是臣子们的一片心意了,毕竟也是陛下登基后的第一个生日,隆重一些也是为了洗去之前的晦气了。”离白也不由分说的将长卷铺开在了离竹湮的桌上,顺便将几卷奏折叠了起来,放在一边。
“那就这样吧。”苏苍洵索然无味的随手翻了翻,“对了,丞相那边……有什么起色吗?”
离白咬了咬嘴唇,摇了摇头。“太医说如果只是单纯的外伤,不可能两三个月都不醒来的。只怕有可能是体内早已有旧疾,被剑伤所引发,才变成了这样。太医也已经想尽各种办法出去离大人体内的毒素,现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还没有醒来吗?”苏苍洵仿佛没有听到后半句话,托着下巴沉思道。“算了,今天下朝之后,我们再去看看好了。”
离白领了旨意,便下去让人准备架轿,早朝一过,两个人便乘坐马车来到了离竹湮的府上。和几个月前比,这里早已经是门庭冷落,只有一群太医在端着药罐走来走去,以及离竹湮手下的一帮人在做着各种家务。上次在皇宫中,离竹湮身上受了极重的伤,一度陷入昏迷。本以为既然没有伤及性命,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应该就醒来了,没想到好几个月过去了,任凭他是在床边苦苦守候,也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倒是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比原来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本来就显得有些苍白的脸上此刻更是没有了一丝血色。苏苍洵坐在他床头,看着太医将一小口汤药慢慢的灌进离竹湮的嘴里,不由的叹了口气。床上的离竹湮,也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他皱眉了刚刚?我是不是眼花了?”苏苍洵有些恍惚。
“回陛下,陛下没有看错,丞相最近每次吃药的时候都会有些反应,应该是快要苏醒的的征兆——”
“他皱眉了,岂不是因为药很苦?丞相不会随意皱眉的,除非是实在接受不了,不然不可能这样的!”苏苍洵只是盯着面前那个人的眉头出神。
“陛下要知道良药苦口,这些都是最为上好的药材了,如果不每天用药,病情可能很难好转……”
“你们所谓的良药,这么久了,不也一点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吗?”苏苍洵冷冷的说道。
“这……”站在四周的太医见皇帝表情不对,立马一起跪倒在了地上,没有敢再发声。
苏苍洵端起了药罐,用勺子装了一小勺药,不顾太医们的阻拦,送进了口中。果然是苦,药刚一进嘴,苏苍洵就有种想要将它吐出去的欲望,咬紧牙关吞下去之后,更是感觉五脏六腑都翻腾了起来,眼泪甚至都有些忍不住流了下来。“有办法加点糖或是什么的吗?让它不要像原来那么苦?”苏苍洵突然轻声说道。
跪倒在面前的太医不禁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人开始回话,“之所以用这个药,是因为之前听丞相手下的人说丞相往血脉中注过姹女,我们怀疑这可能是他一直昏迷不醒的原因,所以便用此法以毒攻毒,想将其逼出。不过既然陛下有要求,我们就稍微变一下药方便是。只是这药本身毒性也大,陛下万不可拿自己的龙体开玩笑啊!”
“罢了罢了,你们继续吧,你们每天在这里挺辛苦,我也不想难为你们。”苏苍洵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胆敢有一丝懈怠……”苏苍洵的脸上布满了冰霜,走出了房间。天气很阴沉,是要下雨了吗?这天气,或许会下雪,也不一定吧。
纵使苏苍洵并不是很有心情,第二天的寿宴依旧是照常举行。皇宫的殿外,文武百官已经整整齐齐的列坐在各自的位置,仪仗队整齐的站在了正殿门外的台阶两边,礼乐的队伍也已经各就各位,就等着一声令下开始表演了。几张红木大桌上,满满的摆放着来自各地的贺礼,等待到了献礼的环节,再一个个被拿起介绍,收入殿内。这一切,本来自然是应该由朝中地位除了苏苍洵之外最高的人——离竹湮来主持,但由于离竹湮一直没有醒,苏苍洵便让离白来负责。虽然说起来德行各方面都说不过去,但既然是皇帝的要求,群臣也不敢反对。穿上一身祭祀的红衣,站在所有人中间的离竹湮显得有些瘦小。庆典从午时正式开始,第一次主持如此盛大场面的离白有些无所适从,此刻正在紧张的扶着衣冠,倒是苏苍洵一直很镇定的坐在王座上,毫无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人议论纷纷。
快到晌午的时候,灰蒙蒙的天空竟然真的飘下的小朵的雪花,将庆典搬到室内的提议很快被苏苍洵淡淡的一句“听父王说,我出生的那一天,也是这样,下起了初冬的第一场雪”给否决,群臣也马上欢呼起“岁雪兆丰年,普天同乐,圣上英明”之类的话了。
随着午时的钟声敲响,礼乐也准时的响起。一道道丰盛的酒菜被端了上来,离白也站到了台上,一边指挥了起来,一边拿起讲稿读了起来:“今日乃吾皇十七岁寿辰,微臣在此谨代表朝中百官,祝陛下万寿无疆,福泰体康。陛下乃先帝遗子,幼年多舛,然天子命格,吉人天相。登基不足一年,朝野万象更新,国泰民安,乱党皆除,民心所顺。微臣——”
苏苍洵听得正爽,虽然想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毕竟是这样在夸自己,还是忍不住心里有些高兴。突然发现声音听了下来,不禁有些意外的看了过去。台上的离白,正在不知所措的看着讲稿,虽是初冬,额头上却已经冷汗直流——不知道是谁拟写的稿子,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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