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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倒掌门 作者:容恪-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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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园里今天没什么人，都去前庭伺候着或者看热闹了，楚庭很容易找了个颇大的假山，把徒弟放下后，终是锤了锤自己的腰。
——骗子！混蛋！混账东西！做受居然这么辛苦？劳资要做攻！
没发觉自己的想法已经改变的太多的楚庭举目远眺，约莫天色还早，便轻轻坐在假山空隙的地上，为自己的屁股心中悲鸣。
等慕容延醒了……等慕容延醒了……讨回公道也不可能了！
楚庭悲愤无比，这一场欢爱根本就是遭罪，他是多少有点快感，可刚开始就结束了，说是自暴自弃，都没暴弃到头上去。只能算是瞎折磨。
他哀叹一声自己的苦命遭遇之余，还有些隐约的不爽。要是早知会如此，干嘛不更……更痛快一点？反正都是爽，不如弄个最爽。
楚庭从来都不是卫道士，从某种方面来说，他是很诚实的人。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有感觉了呢，也就是有感觉了。
想要，也就是想要。既然被他碰上了，为什么不去试一试搞到手？
想到这里，他也有了几分隐藏着的笑意。匆匆弄了点商城大药给慕容延灌下了，忽然就听到外面脚步声靠近，像是有什么人来了。
楚庭从假山缝里往外一看，不是新娘子，而是几个不认识的人——等等，领头的那一个那身红衣服到哪里都熟悉得很，是祁凰儿？
祁凰儿带了好几个人，看那熟门熟路的样子，很像是谈家的家仆，而她左右跟着一对姐妹花，却是拜师东华殿习武的谈素素与谈媛媛两人。祁凰儿远来是客，自然是这对表姐妹陪着她在这里闲逛，走着走着，便走到这里来了。
楚庭运起内力，微风拂过，把几个人的闲聊送到他耳边，只听都是些小女孩子的话题，三个大小姐边说边笑，显然关系已经很不错了。
楚庭心中腹诽，那祁凰儿性格骄纵，谈素素和谈媛媛还真能投其所好拿捏得住，却不知是祁家堡和谈家有关系呢，还是单纯的小辈们之间普通交往。
他想了想，又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却突然看到三个女儿家往婚房方向走去，顿时心里一惊，心道不好，他方才冲过来的时候太过匆忙，又失了平时的镇定，根本没有掩饰什么，只要这三个人远远的看向那边门口，就会立刻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里面床铺那么狼藉，再怎么缺心眼的也会知道这是有人闯进来了，搞不好还会升级成对谈家的故意挑衅、亦或者是报复。
他自己这边状况不好，还带着一个受伤的慕容延，逃也逃不掉，走也走不了，该如何是好？
楚庭心里着急，三个大小姐却已经走到了新婚的院落门口，见门口一个人也没有，谈媛媛已经惊奇叫道：“这里的人呢？”
70、第六十九章 一辈子的那种
天下大乱都不足以形容此时此刻的情景。
发现新房被毁，下人们不知所踪。谈媛媛气得脸都红了，谈素素也是皱紧眉头，忙不迭的叫人去请能管事的。
祁凰儿不过是个来做客的，见了眼下的热闹，吐了吐舌十分惊异，站一边去不碍事了，只有两只亮晶晶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谈家人自然是勃然大怒，没多久就惊动了内外上下。新房里先被人捷足先登不仅是耻辱，还很有些不好的象征。有心人已经开始嘀嘀咕咕，说谈家和楚家这门联姻该不会有什么糟糕事发生，听得谈家人大怒又无可奈何，只开始把里里外外都搜查个底朝天。
但是，吉时眼看就到，花轿都正在城里转悠呢。无论找不找得到对方，新房是肯定要重新布置的，在请示了疑似谈家老大的人物之后，新房换了地方，谈家家大业大，找个新院落还是不难的。
余下的人，仍在到处翻找中。假山后面，楚庭屏气静心，耐心的寻找出去的办法，一边想到罗迦若是发现自己先一步逃了出去，脸上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这么一想，倒有些逃出生天的侥幸畅快。开玩笑，他可不想当众表演活春宫或者被抓奸，就算……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也不行！
正在这时候，靠墙坐着的慕容延动了动手指，缓缓苏醒。楚庭愣了愣，忙检查一遍他身体，一切良好，这才放下心来，又觉得自己下半身更疼了些。
回去以后，肯定得上药吧？这种外伤……他苦了脸眼巴巴看慕容延：“伤怎么样了？”
“……师父？”慕容延呆滞了片刻，像是从一场大梦里回转似的，他眨了下眼，忽的脸色变了：“你……怎么会……这里危险——”
“没事了！”楚庭放低声音打断他的话：“罗迦已经走了，我们现在是在谈家的后花园里。”
听他这么说，慕容延眼中闪过几分困惑，却又迅速回想起了一切，他猛地直起上身，脸色苍白无比：“我……”
“现在不是时候。”楚庭尴尬又窘迫，再次阻止他开口说话：“我们先想办法出了这里。你失踪五天、我失踪三天，宣伦和江一琅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
两人之间一阵难言的寂静，楚庭只得勉强笑道：“有什么事，都回去再说。”
慕容延没有看他，楚庭也转移开视线。后花园里现在到处都是人，还好慕容延醒了不是拖累，他定了定心神，瞧见周围虽然有很多人，但是都不过是普通家丁，没什么功夫。
这就好办了。
他故技重施，找了两个打昏了换上衣服，钻出假山却又犯了难，谈家这么大家族宅邸占地面积可是不小，东拐西歪的，咋个走？万一不小心又走错了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人，那可真是欲哭无泪了。
楚庭硬着头皮迈开步子，不多时就面临着第一个岔路口，他转了转念头，刚想做一回瞎猫，左脚往左边一踏，跟在他身后闷不作声的慕容延忽的开口：“右边。”
“啊？”楚庭呆了呆，赶紧往右边那条路过去，却忍不住问道：“你认得路？”
慕容延似是在压抑着情绪，声音很是低沉嘶哑：“一般大户人家房屋格局都是类似，左边是东厢房。”他迟疑了一下又道：“若是想不引人注意的离开，还可以向后从后门出去。”
“嗯……”楚庭飞快开动脑筋，这回脑子灵活上不少，他摇了摇头否决了这个建议：“现在谈家到处都是找我们两个的人，后门肯定也被把守住了。”
“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反而是最安全的，我们直接从前门出去！”
主意一定，脚下更是提速不少。在慕容延的指示下，楚庭两个人很快就到了前院，这里比后面可热闹太多，谈家楚家两拨人和许多相关人士都在这里吃酒宴饮，觥筹交错十分吵闹。
混进了这里，也算是可以放松一半，眼看着大门还有几步路就到了。眼前却来了个拦路虎，祁凰儿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笑嘻嘻挡在他们面前，一副大小姐命令口气：“你们两个，去拿点酒来！”
楚庭心下发紧，心想这姑奶奶真是好的不来坏的来，这种时候就又出现了！惹急了他……他……他连女人也打！
他站着迟疑没有动作，祁凰儿那脾气说爆就爆，立刻恼了：“怎么？本小姐可是谈家的贵客，你们敢不听我话？”
楚庭头更低下去，忙道：“祁小姐说哪里话，小的这就给您拿酒去，您稍等。”
他拉着慕容延就要转身，不料祁凰儿眯了眯眼，又叫道：“慢着！”
两个人停在那里，祁凰儿晃晃悠悠凑过来，皱眉打量一番，口中似是自言自语：“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有点眼熟？”
“祁小姐说笑了。”楚庭心中擂鼓一般巨震：“我们俩都是谈家的下人，穿的是统一的衣服，您看了自然觉得眼熟。”他鼻间闻到祁凰儿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又有了几分镇定：“您可还要喝酒？我们这就去拿。”
“不对不对！”祁凰儿虽然有些喝醉了，却趁着酒劲更不好糊弄：“你也就罢了，后面那个小哥……唔，看那样子，怎么可能是个下人？”
她笑眯眯打了个酒嗝儿，说出来的话更是叫楚庭胆战心惊：“我看着，他比我哥哥们都要有架势！还有那走路的姿势，不是长期骑马就是天天练武……我的眼力劲儿可不是吹出来的！”
可不是骑马又练武么！楚庭这回是真的苦笑了，还是低着头刚要解释，慕容延突兀踏前一步，淡淡道：“祁小姐真是有趣，不如找个地方坐一坐，好好问问我到底是何人？”
这是新型绑架么？！楚庭又是一愣，没想到祁凰儿居然脸颊飘红，竟然点了头！
——拐卖！
等到他们在祁凰儿的带领下就这么离开了谈家大门，他还是觉得自己正处于一种很不真实的情境里，就这么离开了？就这么顺带着捎了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么……就这么离开了？
三个人走到大街上，这一次换做慕容延带头，楚庭茫然的跟着走在后面，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自己被时代所淘汰了，实在是跟不上现在人的思维了么？不会啊，虽然辈分是掌门，可他的心还年轻着呢！
慕容延带着他们进了一条死胡同，这才停了下来转过身，神情冷了下来：“祁小姐，现在人也出来了，你可以停止演戏了。”
祁凰儿眨了眨眼，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嘻嘻一笑：“果然瞒不过你。要想从谈家姐妹俩的眼皮子底下逃走，还真是不容易呢。”
楚庭瞪了眼气道：“你让我们俩给你背黑锅？！”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祁凰儿眸中狡黠：“这叫互利互助不是？你们俩毁了谈家三公子的婚房，我不是也帮你们出来了么？只要咱们互相为对方保密，这事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没那么严重了么！”
祁凰儿居然没那么草包！这让楚庭很出乎意料，他翻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发誓啊？”
“可以啊。”祁凰儿又笑了：“我以长生天来发誓，今天之事，绝对不向……第四人提起，成了吧？”
长生天？楚庭叹了口气：“成吧，我信你一次。你不是去谈家做客的么？又是为了什么……逃走个什么劲？”
祁凰儿嘟了嘟嘴：“什么做客，要是知道是相亲，打死我也不去！本小姐喜欢谁，还用她们乱指挥么！”
“嗯？”楚庭来了好奇，又挥手道：“转过去，我们俩要换衣服，你看着点。”
“你！敢让我看门？！”祁凰儿气得够呛，却还是转了身子，嘴巴里嘟嘟囔囔：“要不是……”
后半句却没有说出来，她继续说道：“我阿爸叫我出门来给谈家送封信，我怎么会想到我阿爸和外人联合起来坑害我！什么谈家四公子，看着病怏怏的估计马都不会骑，怎么能做我的男人！”
有气势！楚庭暗地里举起了大拇指，又听得祁凰儿再道：“既然这样，也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要自己找个男人，生米煮成熟饭了……大着肚子再回家！”
“噗——”楚庭喷笑了：“你要自己找个男人再带个球回家？”
祁凰儿没听明白，却很严肃的回答道：“没错！气死那个老不休的阿爸！”
“送一回三……够实惠的啊。”楚庭不厚道了，看着衣服换好了，也没什么心思逗弄小姑娘了，看着小姑娘还在絮絮叨叨说自家阿爸坏话，他给慕容延使个眼色，两个人一提气，跃上了墙顶，就这么扬长而去了。
至于祁凰儿转过头来找不到他们会不会以为白天见鬼……那就不是他们的事了！
两个人回了客栈，得知宣伦和江一琅一整天都没回来，估计还在寻找他们俩，便叫店小二看着点留个话，调头进了房间。
一进了房间，楚庭坐在椅子上刚给自己端了杯水，慕容延关了房门走过来，扑通跪在他身前，眉宇间是再郑重不过，给他磕了个头：“师父，我要负责。”
不是我想，不是我会，而是我要。
注意到他的措辞，楚庭心中一动，也有几分复杂情绪，却顿生哭笑不得之感，耐了性子道：“什么负责不负责的，我又不是女人，那只能算是个意外……”
慕容延琥珀色的眸直直的盯着他看，看着看着楚庭的声音便越来越小，后半句不知怎么的干脆咽下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四目相对，他自己也有点发愣。
只听慕容延一字一顿道：“我想要师父和我在一起。”
“一辈子的那种。”
71、第七十章 。。。
楚庭在发愣，并且愣了很大一会儿。
在慕容延说完那句话之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少年定定的看着他，半响忽的抽出了一边的长剑，平举到他面前，脸色平静。
“师父若是讨厌我……”他慢慢说着，眸中闪过几分悲哀：“虽然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但是伤了师父却是不争的事实。便让我还了那一剑吧。”
说完，他静静的举着剑，不再言语了。
从楚庭的角度看去，少年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只有黑亮的长发披散，以及若隐若现的白皙后颈，他知道慕容延是俊美的，还带了几分混血的优势，对于他这个贪财爱色的小宅男来说，简直是秒杀。
只是，其实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动心了的。是从酒楼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开始了吗？
楚庭暗叹了口气，想那些过去有什么用呢？这不是解谜游戏，不是猜谜大竞赛，只是他一个人的心情翻来覆去，找着该走的那一条路。
房间里气氛尴尬了片刻，楚庭伸出手去，握住了剑柄，却微微一笑：“起来吧。”
“……师父？”
“何必这样。”楚庭神色淡淡的，把剑放到桌上：“既然是意外，我又没什么大事，那事就那么算了吧。”
不等慕容延开口，他又转移话题道：“你先告诉我，你都瞒了我些什么？”
“……”慕容延呼吸一滞，猛地抬头看他，又苦笑一声：“师父……”
“别撒谎。”楚庭眼睛眨也不眨，口气更是冷了下去：“再想掩瞒我什么，就别出去说是我徒弟了——我没这么多秘密的徒弟！”
他扫了慕容延一眼，上来一股子怒气：“还是说，你从来就没把我当师父？”
“师父！”这种话可不是随便乱指责的，慕容延当然矢口否认，迅速惶恐道：“只是……只是燕国……”
“燕国被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慕容延苦涩的开口解释：“燕国被灭……只是为了一个谣言。”
楚庭惊讶了：“什么意思？”
“只是个谣言。”慕容延眸中有些深沉：“一个谣言，断送了一个国家。只因为传说我的母亲……羯吉前圣女、燕王妃……知道羯吉族宝藏的秘密。”
他仰起头来，像是寻找什么似的看着楚庭，琥珀色的眸只望着楚庭，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楚庭不由得再被吸引住了，四目相对，慕容延膝行一步，把头靠上了楚庭的双腿。
在他心头徘徊几年的秘密终于吐露在人前，大白于天下，却全是艰辛与荒谬的痛苦。楚庭细细听着他的话，恍惚中也身临其境，彷佛感受到他的绝望。
“羯吉族本来偏安一隅，族人都是与世无争的性子。可是多年以来，羯吉族就面临着灭族的危机，边境上全是戈壁荒漠，环境艰苦不能生存。为了改善环境让族人们生活得更好一点，我母妃也曾多次相助送去种种工具……但是我母妃本是圣女，为了嫁给我父王早已被除名族谱，因此他们并不接受我母亲的好意。”
“五年之前，我所知道的，便是玄国的人来找我父王，为了逼问出那宝藏下落，可我母妃当时已经去世多年，本就根本不知道……他们便误会我父王得了那宝藏，这才到羯吉族那边煽风点火，挑起事端，酿成了一场大祸。因此羯吉族才会与匈奴一起入侵燕国。”
“后来的事，师父也都曾听我说过了。羯吉族没有得到宝藏，这几年来……听说是全族迁移，已经不知去向了。”
他的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只为了一个谣言，灭了燕国上下——我父王却说，不要我复仇！”
“延儿……”楚庭情不自禁抚摸他面颊，轻声安慰：“为人父母的，自然是希望孩子能够平平安安……”
“燕国小国寡民，迟早会有这般劫难。”慕容延慢慢回握住了他的手，声音越发嘶哑，似是在忍耐着什么：“我母亲临死之前，说族人养育了她，是她先背叛，由不得他们愤怒，两边都是亲人，她不想看到燕国与羯吉起战争，我父王便答应她，只杀匈奴，不伤羯吉。”
“可她怎么会想得到——”他手上抓得更紧：“怎么会想得到，那匈奴不光要宝藏，还暗中与大玄方面达成了协议，要灭掉周边属国，成全大玄的统一！”
“我暗中查访许久，才知道一切都是楚家那人做出来的……他虽然还是楚家的人，背地里却投向了大玄皇室……”
真相大白，水落石出。楚庭怔怔出神，慕容延却黯然喃喃语道：“父王母后都走了，慕容正也走了……师父，我只有你了……”
楚庭再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抱住了他。
房间里许久沉静，两具温热的身体紧紧相贴，彼此混合融洽了所有，楚庭缓缓安抚他后背，直等到两个人都平静，才匆匆想起了另一件事，马上吩咐道：“你守在这里，我现在要去找楚怀霖。”
慕容延眸中幽暗，并不想就这么放他走，郑重又问：“师父，可是愿意答应我了？”
“我……”楚庭心里瞬间惊慌失措，欲言又止，慌乱搪塞道：“我是男的，不会生孩子……”
话音刚落，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呵……”出乎他意料的是，慕容延竟然笑了，尽管那笑容清浅得不像是笑容，楚庭仍是明显看到少年勾起的唇角，他的眼睛似是无限温柔，与他平日里冷漠的样子不可同日而语……楚庭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一次沦陷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来师父已经想过了么……”他一张口，让楚庭很想挖个地洞钻进去，什么时候徒弟说话比江一琅说话还让他头疼脑热了？
慕容延深深的看着楚庭：“比起那个，我也不会生孩子。”
楚庭：“……”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是吧是吧是吧慕容延被人调换了是吧是吧是吧这人是个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
正在这窘迫时候，房门外忽然传来了不亚于拯救他的脚步声，楚庭猛地跃起，丢下一句：“我晚上回来！”就像是遭了火烧火燎一般，飞也似的窜了出去。
——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告白啊！只能跑了！
楚庭一溜烟儿的跑了，好歹还记得自己身上狼狈，跑回隔壁屋子换了衣服，又觉得浑身上下黏糊糊的难受，腰腿更是越来越酸痛，十分难受。
该死的，一朝做小受，十年想翻身！居然被自己的徒弟压倒了，真是奇耻大辱！
随便拿毛巾沾水擦了擦身，又忙不迭的出了门。走了没多久就撞见谈家迎亲的轿子，果真是十里红妆锣鼓漫天，又想到那个少女的嘤嘤哭泣，怎么看便怎么有点没心情了。
包办婚姻害死人，还好慕容延爹娘都去世了——打住，怎么老是想那个臭小子！
楚庭唾弃自己一番，瞧见楚怀霖骑着高头大马穿得颇为喜庆跟在喜轿后面，连忙招了招手，示意他的所在。楚怀霖往人群里一打眼，就看到楚大掌门憔悴的一张脸，顿时吓了一跳，翻身下马直接过来就问：“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楚庭头昏脑胀，听见唢呐声都感觉像催命阎罗音：“总之我现在没事了，我徒弟也没事了，你不是叫我在你五妹结婚这天来找你么？”
“哦……”楚怀霖居然并不如何惊讶，也没有继续细问，只是又催促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快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有人等我？”楚庭奇怪了：“究竟是谁？”
楚怀霖神秘一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两个人骑上马回转楚家去了，路上楚庭屁股很疼……很疼……非常疼！疼得他呲牙咧嘴，结果让楚怀霖看见了，好一顿关切询问，只得掩饰说自己受了伤。
“不要紧吧？”楚怀霖不知何故很关心，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突兀问道：“楚兄，我有一事不明……”
楚庭转转念头：“大公子请说。”
“我知道你来京城的目的。”楚怀霖笑的很坦然，丝毫看不出其他意味。“我也知道楚家出了内贼。”
“实际上，我上一次去雍州，一是为了找楚掌门，第二么，就是为了调查。”
他手上驱赶马儿并不见什么异色，楚庭却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继续听了下去。
“关于这件事，楚掌门就不必插手了。”楚怀霖颇为镇定，“此事说起来，可以算得上是楚家的家事，楚家自家会处理好的。”
那样的话，岂不是任务完成没希望了？楚庭很是怔忪，想了一想发问：“那……你去雍州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事？”
“这个么……”楚怀霖又是微笑：“楚兄见了要见的人，自然就明白了。”
又搞什么……楚庭有点不爽了，完不成任务就等于没奖励，没奖励怎么能让他开心的起来？肯定是大大的不高兴了。不过他倒也只闷在心里，心想要是见的这个人不能让他满意，他是绝对不会就这么脱开了去的，哼！
楚怀霖却不知他心下活动，只是带着他进了楚家大门。楚家今天也是处处挂红，此刻前院里的酒席也刚刚开吃，楚庭看着一桌子一桌子的好吃的，不停地咽口水。
人参！鲍鱼！好多营养！楚家真有钱！（ˉ﹃ˉ）
楚庭眼巴巴的瞅着，脚下却得跟着楚怀霖左拐右拐，走来走去，竟然进了后院一处偏僻角落，钻进了假山里，也不见楚怀霖在前面如何动作，就看到假山横移，显出一处黑洞来。
楚怀霖笑道：“楚掌门，请。”
楚庭定了定心神，往里走去，一路上慢慢点着了墙壁上的灯，火光昏暗，倒也看得清楚路。
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得先往下又往上，走得楚庭如今有武功底子的两条腿都酸软得很，才眼前豁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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