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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成双 作者:初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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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不会是一个变态,我那时想。
二、
弟弟不爱学习。
其实我也不喜欢,可是我不能不努力,因为我要变得强大,只有强大了才能照顾好弟弟。
而弟弟被退学那天,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我抱着他细瘦结实的身子,心想原来弟弟真的已经长大了。
我那时没有勇气去看他的脸,只好闭上眼睛对他说,以后别打架了。
他也许从来都不知道,我每次看着受伤回来的他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滋味,我甚至想杀掉那些敢在他身上留下伤口的小混混们。
可是我终归也只是想想,我不敢,因为那时的我太懦弱也太渺小。
所以那天弟弟问可不可以亲我一下的时候,我其实远不如弟弟所见到的那样镇定。
心里其实明白这不过是弟弟对哥哥的正常撒娇而已,可我还是会忍不住有多余的期待,于是生怕弟弟看出什么端倪,我急忙睁开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算平静,然后笑着去主动吻他的额头。
我当时想,我怎么可以这样变态。
三、
高一那年,弟弟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连见他一面都难。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对小混混的世界如此向往,我也从来没有问过,反正只要他喜欢,我就没什么可指责的立场,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我要用自己的地位和权利来保护他。在这之前,我只希望他可以开心健康地活着。
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承认——我想他,非常想。
开学典礼上,我曾在队列里看见一名和弟弟身形很相似的男生,就站在我的右前方,背面看过去,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见到了弟弟。
可等他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讲话,呼吸一紧,我却更加移不开目光。
他的模样自然没什么和弟弟相像的地方,我之所以会诧异,是因为他的气质。
我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可以将灰暗难看的校服穿得如此干净透彻,就像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那人周围,伴随他的一举一动,只为他而明亮。
我和他的距离其实一点不远,甚至可以说是触手可及。然而莫名地,我却觉得面前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和所有人隔开,对于他,我们只能是仰望和羡慕。
而我对自己亲弟弟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好像变得更加龌龊不堪,不堪到我想立刻扯掉那人周身的光芒,彻彻底底地毁掉他。
后来我知道,他叫许沐,就在我的隔壁班,而且不只是他本人,就连家庭,也是我这种人永远遥不可及的一场梦。
于是我总会远远地看着他,也说不上来是嫉妒亦或是其他什么情绪。
有时候我竟然会想,如果我是他,弟弟会不会就舍得回家,舍得多看我一眼。
我果然是个变态。
四、
弟弟忘记了我的生日。
那天晚上我等到最后一秒,指针滑过零点的时候我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心脏的疼痛。我那时只是想,弟弟再也不会属于我了。
然后隐约地,我竟然听见客厅传来动静,是弟弟,我确定。
于是轻手轻脚地挪到卧室门口,隔着门板,我似乎能感受到弟弟近在咫尺的心跳,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进来,我却也没有勇气立刻打开门。
而过了很久,我听见他轻微的衣服响动。
想到弟弟可能会再次离开,鬼使神差地,我推开房门。
我不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因为我最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脖子上。
原来,如此。所以才会忘记我的生日。
以为他和大多数混混一样交了女朋友,我握了握拳,心里难过,却没办法去指责他,只好强压下没什么立场的怒火,笑着对他调侃。
可是他却突然转身背对着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整整消失了一个月。
五、
我第一次进酒吧,然后找到那个经常和弟弟在一起的混混。
我想弟弟,无可救药的想,而既然他不回家,那就只能是我来找他。
我问弟弟那个好哥们,弟弟现在人在哪里,又为什么一个多月都不回家。
然后出乎意料地,那个人跟服务生要来一瓶烈酒,猛地喝掉一大口,突然指着我破口大骂,冯禹你他娘的就是一孙子!全天下的兄弟都他妈看得出来冯欢喜欢你!你他妈的跟我在这儿装是吧!×!
而眼看他又要拿起酒瓶,我条件反射地拦住他,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于是那天的最后,我终于知道弟弟对我的感情,可惜除了欣喜,我更恨的是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一些主动。所以一打听到弟弟的去向,我迫不及待地就跑去找他。
然后那天,我打了他。
从小到大,我第一次动手打他。
他一定不知道,我看见他将那个叫许沐的人踩在脚下的时候心里有多担心——许沐和他身边那个人,任谁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角色。
所以我冲过去,直接给了弟弟一巴掌,扯着他匆忙离开。
再让我知道你打架,你就不是我弟弟。
坐在床边,我仔细擦拭他肿起来的脸,尽量严肃地说道。
他真的吓到我了,我不知道他们竟然连家庭背景如此强大的两个人都敢动,不过也对,他们不上学,自然不了解学校里面的风云人物。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弟弟却问我,我是不是喜欢许沐。
傻瓜。
我想笑,但没笑出来,眼看弟弟垂着头起身打算出去。我一边干脆的否认一边走到他的身后,他回头想继续问什么,可是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我直接凑到面前封住他的嘴巴。
他爱我,我爱他,足够了。
六、
我猜到顾家也许会动手,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这样没人性。
我抱着弟弟毫无知觉的身子,背着他一路跑到医院,母亲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那时看着弟弟被推进手术室,看着自己的身上满是弟弟流出的血,看着母亲跪在地上哭到抽搐的手指,我发誓,只为了一个顾骁,顾家伤害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么同样的,我要毁了顾骁这辈子所有珍惜的东西,所有。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尤其是面对伤害弟弟的人。而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和顾家相差之悬殊,所以只要能达到目的,我不介意不择手段。
人到绝望的时候总归是要恨一个人,要么自己,要么别人。而我恨的,是所有。
69.动许沐者,斩!
有时候吧,警察局……真心不是什么神圣干净的地儿。
手指一下下敲着桌子,坐在许沐对面的警员咧起嘴,拿过旁边的报纸平摊在许沐眼前,“我说,上面这人确实是你吧?”
许沐看了一眼报纸,抬起头,一声不吭。
已经坐在这里将近一个小时了,可对方却对许濂成的案子只字不提,打从自己进来开始对面这人就一边翻看报纸一边盯着自己的脸瞧,旁边座位上还有另外一名警员则一脸鄙夷,鼻子里哼了一声,倚在座位上歪着脑袋闭目养神。
而眼下总算有人开了口,语气却是满满的恶意和嫌弃,问题更是和案件没一丁点儿关系。
许沐直视着对面警员的眼睛,桌子底下的手紧握成拳。
“×,看谁呢你?有脸做没脸承认了?真他妈恶心!”啐了一口,对面的人抽回报纸,絮絮叨叨地继续挖苦,“你老子搞了那么多女人,你他妈搞男人,你们还真是一家子,有钱人果然都他妈的是变态——”
“他可不是搞男人,你看不出来?他那是被男人搞。”冷哼一声,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警员此刻也插上嘴,闭着眼睛说道。
“……我他妈上哪儿看得出来,×,我又不搞男人。”
“×了,我他妈也不搞,恶心。”
低骂了几句,两个警员却一起笑起来。
对于许沐,他们即便再厌恶也还是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许家的能力就是再不济收拾他们也绝对绰绰有余。只是世俗眼光使然,口头上的讥讽就另当别论了。
更何况这些人,大多数心理都挺阴暗的。
许沐微微皱起眉,移开目光,不想跟他们多纠缠。其实无所谓,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人。
他就忽然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小派出所里,顾骁突然闯进来扯走自个儿的嚣张模样。明明不过一两个月而已,而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现在只有他自个儿,也他妈的只能是他自个儿。
“……”抿了抿嘴,许沐起身就往门外走。
好像预先猜到了他会有这样的举动一样,对面的警员猛地冲过来,扭着许沐的胳膊将其撞到墙上,力气大得是个人就看得出来丫掺了多少私心在里边儿。
“怎么着?想跑啊?”
恶意地笑笑,那人加重手上的力度,“有什么隐情没交代是吧?”
许沐偏着头,半张脸都贴在墙上,疼得脑门儿直冒汗,只好深吸了口气儿:“……我要见许濂成。”
不等话音落下对方就是一阵笑,笑完了身子又往前凑了凑:“我说你他妈是真傻还是假傻啊?今儿个上面要是没来命令谁都走不了,你家老子也一样!”
“这么急着见人?”另外的警员倒一直没动,就点着一根烟咬在嘴里,半眯起眼睛看许沐,“你该不会是同伙吧?”
许沐没回答,被按在墙上的手用力挣了挣,喘着粗气说道:“放开。”
“……同伙?”身后的人却回头看了一眼,“这不太可能吧?他当时几岁?”
“咱们这种人是不可能,不过谁了解变态什么心思?你说是不是?”将烟灰敲在报纸上,那警员勾着嘴角不紧不慢地反问。
而根本就是故意的,弹下的烟灰正好落到许沐的照片上。
身后的警员显然明白过来对方的用意,咧嘴一笑,松开手后退一步:“许沐,不打算解释一下,你刚才为什么要跑?”
许沐转过身,左脸被墙面蹭伤了一大片,揉了揉疼到发麻的肩膀,还是一声不吭。
他猜不透面前的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也无暇顾及他们,他只是想见许濂成。就算许濂成有再大的能耐,丫是一公众人物,很多事情只要被曝了出来就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所以许沐倒不是关心小演员究竟是自杀还是谋杀,他要确认的,只是许濂成的现状而已。
莫名其妙,他拿不准自己在担心什么,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隐约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和许濂成有关。
门突然被打开,许沐扭过头,一个警员模样的人朝里面招招手,原本在座位上的警员急忙起身,大步走过去。
许沐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表情却不难猜出和自己有关。
没过一会儿门外的人就离开了,合上门,屋里的警员回头看过来,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重新将烟送进嘴里,过了半晌才开口:“……听说顾家的人来过了。”
许沐眼一跳,却没说话,盯着对方的眼睛等他继续说下去。
“顾家?顾擎那个老狐狸?”
“就是他,”慢腾腾地走过来,那人看了许沐身边的警员一眼:“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那边的兄弟透漏,姓许的看样子是暂时出不去了。”
“暂时出不去了?”
哼笑一声,走到跟前的警员捏着烟转向许沐:“顾家来的时候明明把替死鬼都给准备好了,不过不知道跟你老子谈了些什么,把人又给原封不动带了回去,一句话都没交代。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许沐垂下眼,心里诧异,却也没回答。
他一开始其实不是没想过,按顾老爷子的势力想要捞出许濂成那就是分秒钟的事儿,何况这案子实在过去了太长时间,连证据都不容易搜集,所造成的影响也无非就是社会舆论带来的压力,至于许濂成,只要在传讯时闭口不承认自己和案件有关,甩开脸拿出混娱乐圈的厚黑精神,警方没什么收获也不得不赶紧放人。
可是时间越长他就越不安,而且自己这边儿本说是来录口供的,却一个多小时过去了除了恶意的中伤之外连句像样的问话调查都没有,那毫无疑问,自己被叫到这里只是一种形式罢了,结果也许早就被计划好了也说不定。
只可惜结果到底怎样,他猜不出来。
“……顾家那小子跟你关系好像不一般?”身旁的警员忽然又凑过来,发现什么新鲜事一样,“既然你他妈是个gay,那他也——”
话音未落,许沐一拳头抡了过去。
丝毫心理准备都没有,那名警员脑袋“咚”地一声磕在墙上,而几乎下一秒,叼着烟的警员猛地抬脚朝许沐踹了过去。
许沐后背撞上墙,胃里一阵翻滚,蹲下身的时候知道自个儿又他娘的傻×了,可是没办法,丫纯粹是下意识。
“袭警啊?这回你可他妈罪孽深重了。”捂着脑袋的警员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口难看的牙,脸上没多少愤怒,反倒兴奋的情绪更多一些。
“这儿有摄像头,你还真别指望出了门儿就不承认,”笑了笑,叼着烟的警员扭头使了个眼色,另外那人立刻松开捂着脑袋的手,几步到了屋子一处角落。
许沐知道他想干什么,却只是低头扯出个笑,笑自个儿刚才的下意识傻×。
于是合上摄像镜头,那人转身挽起制服袖子,拎过桌边的警棍大声啐了一口:“×,老子看你不顺眼半天了……”
许沐没听清他后来都说了什么,因为面前的警员早一脚踢过来,实在没力气支撑,小伙儿侧身倒在地上,耳朵被其死死踩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零零星星的烟灰掉进许沐的脖子里,随着对方脚上力度的加重,身子一抖,许沐疼得脸色发白。
紧接着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动的手,骂骂咧咧的声音不绝于耳,许沐闭上眼睛,就紧握着拳,喘着粗气偶尔发出几声闷哼。
有时候吧,这社会就是这样,你没别人强,那活该你挨打。
迷迷糊糊地,许沐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汹涌而来的却是尖锐的疼。
“恶心!×!真他妈恶心!有钱了不起是不是!gay还他妈这么能装!你这种人都他妈该拖出去喂枪子儿……”
看,果然吧,不是所有的警察叔叔都值得咱把捡到的一毛钱交出去,啧,事实跟这儿摆着呢不是?不过也别太放在心上,后面还有顾贱人呢,顾贱人什么环境条件长大的?
四个字儿——以暴制暴!
顾贱人什么人生信条?
一句话——动许沐者,斩!
70.同性恋怎么着?
许沐从前一天开始就什么都没吃,胃里边儿空得都能装下一座城了,现在他妈可好了,被俩人渣这么一顿折腾,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哪儿疼来着,就觉得浑身都跟被火车碾过似的,还是没完没了的碾,×,比他妈卧轨都凶残。
最后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等那两个警员终于折腾累了出去的时候,许沐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佝偻在墙角躺了一夜。
而眼下外边儿的天都亮了,隐约好像听见门外有什么响动,心里莫名其妙一紧,许沐咬咬牙,总算是跟地上坐了起来。
许沐怕疼,这是打小就有的毛病,二十多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也从来没因为年龄的关系而有一丁点儿长进,作为一个男人来讲其实是件挺不爷们儿的事儿。可这真心不是矫情,这在医学上讲叫痛觉神经敏感,不是仅凭意志就能改变得了的,换句话讲,叫不可抗力。
然而就是这么一不可抗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沐渐渐发现自个儿似乎也没那么在乎了,倒不是觉着不疼了,而是疼不到心里边儿去了。
蹭了蹭嘴巴周围已经干涸的鼻血,许沐拧着脸对自个儿此刻之所以会有的现状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欠收拾,他妈的。
然后一扭头,忽然听见门锁传来一阵响动,小伙儿咧了下嘴,正想着那俩人也太他娘的爱岗敬业了天一亮就来继续履行人民公仆不可侵犯的神圣义务职责,结果门一开,小伙儿傻眼了,最先进来的竟然是一只鞋。
注意,是鞋,不是脚。再具体点儿说吧,是门被踹开的同时飞进来了一只鞋,拖鞋。
“×!”一声低骂,顾骁一溜烟地冲进来跟桌子底下捡回拖鞋重新穿在脚上,回头满脸窝火,“许沐在哪儿呢——”
目光正好对上墙根儿底下某只投过来的视线,顾骁一怔,脑子没清醒腿先冲了上去。
捏着许沐的下巴,小同志翻过来拧过去地打量好几遍,末了不太确信似的小声问了一嗓子:“……许沐?”
而许沐整张脸都肿了,一身的大脚印子,就灰头土脸地靠在墙角巴巴地望着眼前这人,动了动嘴,却没吭声。他还震惊着呢,想不通姓顾的怎么就真的跟个传说似的突然冒了出来,然后更丢人现眼的是吧,十一月的天丫就穿了一破背心跟一骚包的花裤衩,脚上蹬了双橙黄的沙滩鞋,乍一看不定以为丫是跟哪个贫民窟里跑出来的。
不过丢人归丢人,估计顾骁这会儿也顾及不上自个儿到底什么形象了,小同志正准备发威呢。
心里边儿默骂了一句,顾骁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疼,以前怎么早没发现许沐他妈的这么招人心疼呢!
“……谁打的?”
回过头,顾骁红着眼睛问刚才带自个儿过来的老刑警。
“不、不清楚,我查查昨天是谁……”
结果还不等老刑警把话说完呢,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了,赶巧儿,虽然另一个不知道哪儿去了,但眼前这可不就是昨天往许沐脖子里抖落烟灰的混蛋警员么。
那警员一进来也是一愣,看了看顾骁:“你什么人?怎么进——”
老刑警刚要搭话,顾骁却“腾”地站了起来:“许沐是你动的手?”
“……”可能是顾贱人的脸色实在血腥,那警员条件反射地犹豫了一下,瞄了眼旁边直擦汗的老刑警,似乎猜到了眼前这人的来头肯定不是什么善茬。却习性使然,仍强作镇定地咳了两声,心里琢磨着谅对方再嚣张也不敢贸然在警察局动手。于是冷哼着,一脸不屑地瞥了瞥顾骁,“我们都是秉公办事,而且他公然袭警,过程已经被摄像——”
“袭警……”
顾骁忽然念叨着打断对方公式化的解释,抓了抓头发,“袭警啊……”
话音未落,小同志冷不丁转过身,一个飞腿扫了过去破口大骂:“我他妈的×你大爷!”
眼瞅着那警员一屁股摔出去好几米,顾骁习惯性地挽了把袖子——挽到半截的时候发现自个儿就他妈穿了一背心哪儿来的袖子可挽,于是面不改色地提了提大花裤衩:“袭警?老子今儿让你见识见识到底什么叫袭警!×!”
老刑警一看大事不好啊,赶紧出去找人了,开玩笑,看顾骁的架势就知道丫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蹬出那一脚,眼下除非自个儿疯了才他妈敢硬碰硬上去阻拦。
再说顾骁,由于刚才实在是用力过猛,脚没上去拖鞋先飞了过去,那悲催的警员先是让拖鞋迎面拍了一遭然后又被顾骁一脚蹬在脸上,此刻坐在地上满脑子的北斗七星,不过丫到底是警校毕业的,体力没话说,晃悠着站起身就要把顾骁给绳之以法。
“袭警!×!”顾骁扯着桌子上的电话就砸了过去,正好砸在对方摸上腰间警棍的手,电话摔得稀碎,顾骁连鞋都不急着穿了,冲过去一拳抡在对方腮帮子上,警员一扭头,差点儿把碎牙全咽肚子里面去。
而说实话吧,其实顾骁跟他的实力充其量也算是个不相上下,只是这人要是被惹急了拼了命了,丫就是一沓实力相当的人也都没法招架得住不是?
许沐这会儿也缓过了神,出乎意料地,小伙儿对眼前的动作大片儿倒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既然顾骁来了,那只能说活该那人倒霉,许沐一丁点儿同情的心思都没有,更别说菩萨心肠出面去拦着了。
他就呲牙咧嘴地站起身,栽歪着肩膀往门外走,小伙儿知道,许濂成的事儿肯定是有结果了,不然顾骁也进不来这里。
“许沐!”
一扭头眼看许沐要离开,顾骁却急了,喊完人直接回身一脚踩下去,这一脚下去连他自个儿都抽了口凉气儿,眼泪都要下来了,疼啊,早知道穿双鞋出来了×!
拧着脸把地上断了肋骨不能动弹的人划拉到一边儿去,顾骁捡回自个儿的拖鞋,一边抽气一边跳着脚追了出去。
——真他妈是活腻歪了敢动老子的许沐!以后见一次拆一次,×!
顾骁从来没这么愤怒过,再呆几分钟,丫真没准儿能杀了那倒霉催的。
不过这倒霉催的却不是第一个让顾骁有了杀人念头的人,第一个,是冯禹。
顾骁跟走廊楼梯边儿追上许沐,二话不说将人扯过来就地扛在身上,喘着粗气下了楼。
……有时候直接打包带走真心比在原地墨迹省事儿多了。
抿着嘴,顾骁一脸坚决,甩开步子眼看就要出了警局大楼,却冷不丁觉得脊梁骨扑来一阵热气儿,许沐僵着身子开口:“放我下来,我跟你走。”
停顿两秒,顾骁绷着脸放下许沐。
“……许濂成呢?”
“……”顾骁皱了皱眉,“……出去说。”
“……”
许沐没再说话,倒是果真听话地往外面走。顾骁就跟过去,伸手扶着许沐,也不顾许沐的暗中较劲儿。
啧啧。
结果从局里一出来,顾小同志傻眼了,刚才来的时候太着急也没注意,现在总算想起来——他娘的门口这一堆破记者要不要这么死缠烂打啊!
许沐也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的时候却一反常态,心里发着笑,脸上没多大反应,就一声不响地低头往前走,偶尔被闪光灯晃到眼睛,就眨了眨,也不阻挡。
可许沐忍是忍了,某人却忍不了,也不能再忍。
顾骁看着许沐现在的模样都快心疼死了,许沐以前哪儿受过这样的罪?人家是一小少爷来着!名副其实的少爷!丫们这群普通小老百姓压根儿想不到人家毕业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如今倒好,被人侮辱了不说还他妈弄得天下皆知,走到哪儿都有一堆披着娱乐精神外套往死里八人家伤口的孙子,现在许沐都他妈挂了彩了还继续穷追不舍,问题一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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