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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村山郭 作者:青鹤-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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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我带你去京城。
啊?
萧慕远回头看他,一愣。
盛阳朝著他笑,雨水仿佛停在了伞下。
你不是想看雪?

、水村山郭第六十九章

六十九
萧慕远眨巴两下眼,愣愣一问,去看雪?
盛阳没说话,只点了个头。
萧慕远这才信了,真的啊?
嗯。
这可你说的啊,到时候不能反悔。
说一不二。
萧慕远高兴得有牙没眼了,光会嘿嘿嘿在那笑。
他长这麽大,是真没见过雪长什麽样子,只在书上看过字,听太傅说过轮廓,说像鹅毛一样,轻飘飘,白茫茫的,漂亮极了。
想来也是可惜,当初他若能出宫闯荡闯荡,兴许也不会到死都没见过。
只是世间哪有後悔药能吃。
盛阳,听起来你好像看过雪。
恩。
你以前住在北方啊?
恩。
萧慕远陡然发现时至今日,他对盛阳的了解其实相当淡薄。
他甚至不知道以前盛阳身在何处,做些什麽,有哪些亲人,更不要说盛阳为何会出现在这小村庄里。
可转念一想,自个儿也跟盛阳差不离,盛阳除了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家住何方,爹娘健在与否,其余的一无所知。
萧慕远打心底里觉著不可思议。
就这麽两个人,居然凑一块过日子了。
天意还是缘分。
思及此处,萧慕远忍不住开始有些踌躇。
关於过去,他是不是该跟盛阳说说实话呢?
盛阳平日就常念叨,最不喜有人骗他,虽说自个儿算不上骗,可总归也是没说实话。
萧慕远一点没忘当初不过是为了自己姓萧而非慕一茬,盛阳发的那通脾气。
两个人朝夕相处,又结了夫妻,理应相互坦诚,尽管盛阳也只字未提他的从前。
萧慕远想啊,两人既是结了夫妻,交互是彼此都需要的,凡事不能总等盛阳先做了,自个儿再来回应。
没准他坦白了,盛阳大受感动,自然也就说说他的事情。
就是不说,那又何妨,两人要凑一块过的是往後,而非从前,自个儿是连生死都尝过的人,又怎会钻这牛角尖。
萧慕远承认自个儿还有点私心。
他想让盛阳多知道他一点,多了解他一点,然後。
多喜欢他一点。
萧慕远压根忘了个问题。
关於他的身份,盛阳信吗?
这份心思萧慕远算是先埋下了,慢慢琢磨,寻思找个恰当的时机恰当的场合跟盛阳提提,除了前头那些想法,他还为一桩茬。
震震盛阳!
铁柱子在尝过萧慕远大功告成的那些点心之後,大麽指半天没放下来。
小兄弟,你真是个人才!
那可不。
我就没见过能比你还会做这玩意的男人。
那可不。
不如你也教我一点,以後我要有媳妇,我做给她吃。
那可不。。。行。
萧慕远调子一抬,十分自信,你学不会的,我这麽聪明的人才有这天赋。
铁柱子咽著最後一块糖糕,忙不迭问,那我找你买总行?
那多见外,送你都行。
铁柱子连连摆手,这可不好,亲兄弟都还明算账呢,老白吃你的我可也过意不去,你别不好意思,就照价卖给我就是了,我带点回去给我娘,她可喜欢吃这些甜的,你这味道跟镇上那些人做的都不一样。
怎麽不一样?
铁柱子认真想想,说不清,也说不明白,他只觉得萧慕远手里做出来的东西,总比别人家的好吃,这种差异其实并不明显,甚至微妙得需要分外注意才能发现,但是只要是萧慕远端上来的,总能让人吃得满心欢喜。
他完全能明白为什麽大半兜的糯米糕盛阳一个人就能吃干净。
你要我说我也不知道怎麽说,反正就是好吃,嘿嘿。
铁柱子把萧慕远做剩下的带回家,逢人来家里坐坐就端出来,萧慕远会做小点心的事就算是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村里人一个两个充满了好奇,接二连三开始有人上门问萧慕远买点回去尝尝,这一尝,了不得了,确实不一般,小小的村庄顿时炸开了锅。
鹭陵村地儿不大,可人却不少,热热闹闹也有百来户人家,和邻村又挨得近,时常的一小村子里能有俩村子的闹腾,美中不足的就是离镇上远了点,逢年过节村里都有烧香礼佛的习俗,糕点果品都是必备,村里也并非没人做,只是比起镇上的总归逊色许多,如今萧慕远这手艺一出,可让村里人高兴坏了。
比起镇上的糕点既然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可省去了许多麻烦,不说礼佛之需,就是平日里嘴馋想吃点儿,也不必大老远跑镇上还是拖人捎带。
一来二去,萧慕远真就没那闲工夫瞎跑了,一心做起了这行小买卖,每日说不上忙,充充实实本本分分,钱袋里也终於不用再空著,买个肉包都比往常出手大方。
萧慕远打心底里庆幸,他在这个世上,遇到了盛阳。
盛阳对这结果甚是欣慰,萧慕远还是有救的,至少他想干的事,他真就一头扎进去了。
除此之外,盛阳比起萧慕远那可更高兴。
萧慕远纵是卖了再多的糕饼,唯独不卖糯米糕。
铁柱子问为啥,萧慕远也只嘿嘿一笑,摇头说保密,直把铁柱子渗出身鸡皮。
盛阳每回要逢上跟铁柱子凑一起干活,必定亮出半兜子糯米糕分他几块。
铁柱子发现跟萧慕远呆久了,盛阳都变得幼稚了。
不就几糯米糕吗,显摆什麽呢。
欺负他没讨媳妇呀!
他要绝交。
日子这麽过,瓜藤上的刺瓜跟著越长越大,终得以收成的时候萧慕远马不停蹄就全摘篮子里,咧著个笑脸就去找盛阳。
盛阳刚背柴回来,正洗脸,一回头看见萧慕远,措手不及。
盛阳你快看,咱们这瓜长得可大了。
盛阳一汗巾糊他脸上,给擦了把汗。
萧慕远这幅嘴脸看起来还是傻乎乎的,比小屁孩还不如。
可也没办法了,千好万好,不如自家媳妇好。
老一辈说的话都是有见地的。
盛阳给瓜去了皮,刮成了丝,倒了糖和醋,盖上盖子使劲摇了摇。
萧慕远张著嘴目瞪口呆。
他发现这麽久了,他什麽都能理解盛阳,唯独在口味上,始终没明白过。
盛阳把糖醋摇匀了,掀开盖子,一股酸味迎面扑来,嗅一口神清气爽,夹了几根往嘴里送,果然清凉消暑。
萧慕远见他吃得香,没忍住,也夹了口。
萧慕远吃一口吐了。
不好吃?
废话,好吃我能让你一个人吃啊。
盛阳把碗底留下来的醋都喝干了,意犹未尽。
萧慕远一看他那神情就不懂,这麽难吃的东西,怎麽还能一脸享受。
他得救救盛阳。
晚上萧慕远削了些肉,抽了根瓜,剖成两半切成片,把盆里泡著水的豆腐捞出来,横竖十几刀,一做就是锅热乎乎的汤,清淡怡人。
盛阳嫌烫,搁著没动。
萧慕远心有不甘,舀了勺呼呼直吹。
盛阳擦著脸上让他吹溅起来的汤水,没说话,躺屋门前铺的那长条石凳看著夜空。
满天繁星。
别吹了。
不吹烫啊你又不吃。
说说话。
说什麽?
都行。
萧慕远的动作就停下了,直勾勾看著盛阳,冷不丁就勾起了之前的心思。
那我就说了啊。。。。。。

、水村山郭第七十章

七十
盛阳抬眼瞄他,等著他说。
萧慕远让他瞧得喉咙发堵,突然有些口干,不知从何说起,低头喝了口汤。
。。。。。。
盛阳你不好奇我以前是干什麽的吗?
盛阳一听,大概就知道他想说什麽了,面上是不惊不动,不答反问,那你呢?
什麽?
你不好奇我?
。。。。。。
萧慕远认真想想,盛阳是没说错,他确实好奇,只是从没想过要问。
我当然好奇。
盛阳躺那没移开视线,萧慕远给他吹汤的姿态笨拙又生疏,一看就知道生平头一回干这差事。
为何不问。
萧慕远又喝了口,盛阳默然。
这有什麽好问的,我问你就肯说吗?不可能吧。。。。。。
。。。。。。
再说了,你高兴告诉我的时候自然就告诉我了,我早知道晚知道,没什麽区别啊。
盛阳一想也是,萧慕远还挺开窍,知道琢磨这些心思了,遂起了作弄的心思,一本正经装腔作势,神神秘秘道,我以前是个穷凶极恶的人。
萧慕远还喝得欢的姿态果不然立马就没有了,嘴上还叼著的瓜都没顾得上咽,小心翼翼扭过头看著盛阳。
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
有多穷凶极恶?
坑蒙拐骗,杀人越货。
。。。。。。
萧慕远没发现嘴里的瓜都掉了,粘衣襟上湿了块布料。
盛阳伸手给他掸掸,没说话。
萧慕远愣愣地盯了他半天,许久才回过神。
那、那现在呢?
什麽?
改邪归正没?
盛阳一怔,没想他会这麽问,怔完了有些好笑,萧慕远纵是比起最初有所改变,呆傻倒是一点没变。
改又如何,不改当如何?
萧慕远闻言,呆了好一会,心中天人交战。
盛阳见他一脸哀怨,似有忧愁万千,几经辗转,又化成一副坚决果断的模样。
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
盛阳哪能听不见他这声嘀咕,心下是给逗乐了,没敢让萧慕远知道。
萧慕远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有那麽一瞬盛阳也想同萧慕远说说自己的事情,只是转念一想,既然萧慕远这会没问,他也不必著急说。
想想也并非是什麽喜事,知道又能如何呢。
萧慕远放下碗,凑近了,抓著盛阳的手腕一本正经道,但是我告诉你,你跟了我就不能再作恶了知道吗,你以前怎麽样我不管,但是现在你不能是个坏人。
盛阳给他抓疼了,依然面不改色,不是你说嫁鸡随鸡。
话是那样说,但是我不能看著你执迷不悟,我得救你,要是别人我才懒得管。
盛阳让他说得心中一动,丝丝缕缕甜味在心头,怎麽救?
萧慕远一副小事一桩的模样,大手一挥,这还不简单,跟著我做个好人就行了啊。
盛阳忍不住就笑,你是好人?
我怎麽不是?!
恕我寡闻,此时此刻才听说。
你。。。
盛阳觉著自个儿这笑是停不下了,一翻身坐起来,将萧慕远拉至身旁坐下。
风轻云淡,星光灿烂。
盛阳长久以来头一回提了话头,娓娓道来。
他说他家中有兄弟四个,姐妹六个,他排老九。生母早亡,自小在大房那长大。
他说他父亲很疼爱他,常在众人面前言子女当中属他最像自个儿。
萧慕远问,你爹也三妻四妾啊?
盛阳恩了一声。
那你不在亲娘手里长大,大房对你肯定不好。
盛阳笑笑说了句那倒未必,并非大房生来就心肠歹毒,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些事情一旦同自己的亲儿扯上了干系,总归是护不到他的。
萧慕远觉著自个儿好像没懂,又好像懂了一点。
不懂的有很多,懂的是。
盛阳小时候一定很不开心。
盛阳道他原不会流落至此,只是当时家中出了大事,叫他心中难以释怀,也难以存活。
他说他从小就有个愿望,有朝一日离开那个家,寻一处僻静的小山林,盖座小屋,种点花草,富贵不求,荣辱不需,一个人安静地活著。
这是他一做就是二十多年的美梦。
萧慕远听得一愣一愣的,盛阳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温软得不像平日,就像一眼暖和的泉水。
萧慕远从未见过这样的盛阳。
在那一刻萧慕远才有些明白,为什麽盛阳当初看起来难以近人,冷面无情。
他一定是发生了许多事情。
你说你家中出了大事,是怎麽了?
盛阳似是被提及痛处,沈默良久。
萧慕远不敢追问,也不敢说话,低头搓起了盛阳的手。
搓那些全长盛阳手上自个儿一个都没有的发硬的茧。
盛阳终於开腔了,他说。
我父亲病故,去世前将家业留给了我继承。
萧慕远扭头看他,你家是不是很有钱。
盛阳让他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逗得一怔,随即轻声一笑,算是吧。
萧慕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知道了,肯定是他们不服气,挤兑你。
盛阳想想萧慕远这麽说也不算错,手足相残,至亲反目,他在当时都曾预料过,只是到最後终归遗憾。
他不能多活几年。
活到他心愿达成的那一年。
盛阳说当初他们一同去了围场打猎,兵分几路,他遇上了一头前所未见的吊睛猛虎,凶残狂暴,敏捷异常,直至箭囊空了居然一发未中,咬死了所有随从,惊险万分,若非他有两下拳脚,只怕就此命丧黄泉。
只是祸不单行,那白虎惊了汗血,正欲脱离的当口被丢下了马背,汗血扬蹄而去,盛阳犹入绝境,只得凭轻功在树上藏匿,不想那畜生两三下功夫蹭蹭跟著爬了上来,张著血盆大口,呼啸而来。
盛阳迫於无奈,既不能藏,更不敢落地,踩著树枝在林间树梢穿梭,只是这虎说来也怪,平地追人竟比风还快,四只虎爪健硕非凡,有力地很,所经之处尘土飞扬,活脱脱一怪物。
盛阳一向自认轻功不差,却被追得无法脱身,心下觉著不妙,几番思量,兵行险招。
盛阳改了方向,将白虎领向围场边界,那儿有处悬崖,崖深万丈。
白虎浑然不觉,只知追著盛阳跑,爪子谑谑生风,见盛阳突然停下脚步,立於前方,喘著粗气,顿时精神抖擞,咆哮著朝盛阳而去。
盛阳领著白虎兜兜转转,耗去它所有耐性,待它狂性发作,似流星闪电奔来,一个凌空摘星,离了地面,崖边寸草不生,唯有一棵枯树摇摇欲坠。
轻功还需借力,盛阳姑且立於树梢,静观其变。
白虎未料盛阳陡然在面前消失,狂奔的势头已然收不住,直直朝那悬崖冲了出去。
盛阳松了口气,以为就此脱身,不料这畜生笨是笨,却跟人似的有心眼,临死都不忘拉个垫背,虎尾一扫,气劲十足。
盛阳只觉脚下踩空了,枯树啪一声断成了两截,就剩个光秃秃的树桩,他还来不及回神,便朝著万丈深崖栽了下去。
盛阳没敢说,他醒来的那一瞬,真就以为萧慕远是那白虎化身。

、水村山郭第七十一章

七十一
萧慕远让盛阳这通故事说得一愣一愣的,都听呆了,那、那然後呢?你就这麽掉下去了?
盛阳可不就想看他这幅呆呆傻傻不可思议的模样,道是掉下去不假,只是福大命大,没死。
那截老木卡在了峭壁的缝隙。
盛阳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抱著不敢松手,奈何时间已久,气力渐无,那点元气耗尽,到底没能爬上来,直直掉在了往外延伸的岩石上。
盛阳听见了自个儿後脑勺砸石面上的声音,随即世界变了色。
满目的血红。
萧慕远听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出声打断,别说了。
盛阳当真不语,直直看向他。
萧慕远觉著胸口憋闷得厉害,胀得心头发疼。
他从没想过盛阳遭遇过这样的事情,那麽多的凶险与危机在自己看来就像天上神仙一样遥远,他自小到大别说危险,就是肚子都没饿过,人间疾苦全都不懂,乍一听盛阳说起这些,直有千万难以言说的哀愁。
为盛阳有这样不好过的从前。
他已经不想在听那些过去,甚至开始後悔问起盛阳这些。
萧慕远觉著两个人能好好过以後的日子就行了,为什麽非要知道这些呢。
盛阳旧事重提一定也很难过。
盛阳,咱们说说咱们什麽时候去京城吧?
盛阳眼皮子眨两下,有些好笑,萧慕远这厮说讨厌讨厌,说让人喜欢也让人喜欢,真看不出他还会心疼人。
有媳妇可真是好。
入冬了就去。
那什麽时候入冬?
盛阳就笑,现在才夏天呢。
那不是还得好久。
明天起你天天干活,日子过得久快了。
不用了其实现在就过得很快,我想没多久冬天就到了。
盛阳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脸,跟著一掐。
萧慕远果不然嗷嗷直叫,盛阳瞧他那傻样瞧得满心喜欢,抑不住的高兴与窝心。
他遇上萧慕远是对的,上天待他并非不公。
萧慕远瞥见刚端出来的那碗汤,凉得差不多了,盛阳还一口未动。
你到底吃不吃?!不吃我吃了。
给我。
萧慕远暗笑盛阳中计,将那碗一夺,刚才给你你不吃,现在没了。
话完低头咕噜噜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把留碗底的瓜片细肉一并塞进了嘴里。
盛阳盯著他鼓得比蛤蟆嘴还大的两腮,越瞅越像铁柱子家後院那头猪,可还比那猪生动得多了。
他怎麽会喜欢上这种人呢。
幕远。
恩?
盛阳偏头朝他脸上一亲。
萧慕远一口气岔喉咙里,呛得一口都没咽下去。
隔天萧慕远接了桩生意,村长要娶儿媳妇,派的喜饼还没著落,在亲戚家尝了从萧慕远那买的杏仁酥,觉著不必镇上差,这就列了份清单,跟萧慕远商量来了。
萧慕远算了半天做完这些他能挣多少钱,乍一算挺多,仔细一算似乎更多,於是二话不说,眉开眼笑接了。
问多久来取,答最迟五天。
村长说那时间正好能赶上,高高兴兴回去了。
盛阳一回来就看见桌上摆了许多盘小巧精致的面团,整张桌都给占满了,有些不解,打萧慕远卖到现在他还没见过这麽大阵仗。
萧慕远听见盛阳进来的动静,头都顾不上抬,吆喝盛阳进来帮忙烧火,他一个人忙不打过来。
盛阳把锄头放下,扯了块帕子,擦著手脸往灶台前一坐。
萧慕远忙得不可开交,盛阳问他话都没能顾上
灶上蒸笼正呼哧呼哧冒著热气,香味四溢,盛阳只懂闻糯米糕的味道,其余一窍不通,只知道香,什麽香实在嗅不出来。
萧慕远忙前忙後张罗烙饼,盛阳闻著鏊子上飘过来的麻油香,肚子原就饿,此刻更是如坐针毡,压根坐不住。
萧慕远将做好的一些成品端到了外头,等著凉了包油纸里。
盛阳瞅著坑里的火一时半会灭不了,起身也跟了出去。
萧慕远正把一笼莲蓉糕放下,回身又去了厨房接著忙活。
盛阳肚子咕噜叫了声,盯著那笼热气腾腾的莲蓉糕蠢蠢欲动。
他吃一块。。。。。。应该是无妨的吧。
盛阳瞥了眼厨房,觉著萧慕远一时半会出不来,又看了眼笼里的糕,心想这麽多个,萧慕远肯定不知道他吃了一个。
这麽一想顿时心安理得,伸手抓了块往嘴里送。
刚出锅的莲蓉糕松软香甜,入口细滑,莲蓉饱满不腻,盛阳忍不住多尝了块。
多吃一块,萧慕远肯定不会发现的。
一来二去,盛阳发现事情大了。
萧慕远一从厨房出来就看见盛阳站桌前发愣,正想问他怎麽了,视线一瞄,桌上一空笼。
萧慕远呆了,随即炸了。
你干了什麽好事?!
。。。。。。
萧慕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全吃了?
。。。。。。
萧慕远!一声把手里的饼搁凳子上,大步过来,抓起蒸笼又看了眼,当真空空如也,一个不剩。
萧慕远也沈默了。
他太小看盛阳了。。。。。。
盛阳其实也有些委屈,干活归来一口水都没得,更不要说饭,只是摸摸已经鼓了的肚子,又不敢委屈了。
萧慕远有火想发,一时半会又不知从何发起,半天憋出句,你就算吃好歹留一个啊!
。。。。。。
盛阳小声说了句,饿的厉害。
萧慕远有火也没力气发作了,饿了你说啊,你说了我给你做饭啊。
看你忙。
。。。。。。
萧慕远是真想说,盛阳把莲蓉糕都吃光了,他更忙。
只是火憋了半天,似乎还真给憋回去了,想想他确实是忙昏了头,光顾著村长的生意,饭都忘了给盛阳备,昨儿还听盛阳说今早上去扛截木头回来劈柴,完了再去地里转转,松松土,这都大正午了,没饿趴下都是顶好的身体了。
这麽一想萧慕远火气消得差不多了,念了句以後吃东西前问问他。
盛阳一听,不高兴了,碍於自个儿有错在先没说话,萧慕远却听见他嘴里竟然在嘀咕,嘀咕这不仁道,在自己家吃东西还得问。
萧慕远又气又好笑,又不好发脾气,蓦地想起自个儿光知道做,都没跟盛阳说清楚这些糕点用作何处,倒也不怪盛阳不明情况。
村长要娶儿媳妇了你知道吗?
恩。
这可是村长家的生意。
盛阳闻言,立马明白了,这些准是村长到时候想派的喜饼。
真相一明,盛阳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可害的萧慕远得再做一笼。
萧慕远却是不在意了,反问盛阳既然吃了,觉著味道怎样,好是不好,他头一回接这麽大的生意,别一回头给搞砸了。
盛阳老实地点点头,道了句好吃。
那你还饿吗?还饿我给你做点东西,你先填填肚子吧。
盛阳正想说不饿,心里又有些惦记萧慕远做的饭菜,莲蓉糕再是好吃也抵不上一碗大米饭啊。
饿。
萧慕远心里满是不可思议,其实他只是随口问问。。。。。。
盛阳这食量可真够吓人。
萧慕远把手头的活计停下,抽空给盛阳简单炒了盆饭,丢了俩鸡蛋几根葱,爆了香的葱花油直把盛阳勾得食指大动。
盛阳坐灶台前一边看火一边吃,萧慕远照旧忙得满头大汗,时不时回头看盛阳几眼。
炊烟弥漫的厨房里只能瞧见盛阳埋头扒饭的动作,其他全看不见,厨房里静悄悄的,除了柴火烧得劈里啪啦,油锅滋滋作响,有那麽一眼萧慕远突然心就软了,像是化成了棉花。
他可就喜欢看盛阳认真吃饭的样子。
就像能看见他往那一坐一吃,光阴一动一转,青丝到白头,地老天荒。
盛阳。
恩?
村长娶儿媳妇那天,你去凑热闹不?
盛阳嚼著饭细细一想。
你去,我便去。
萧慕远就乐了。

、水村山郭第七十二章

七十二
村长家的喜事从村头热闹到了村尾,喜糖撒了一路,成群结队的小儿嘻嘻闹闹跟著炸开了花。
新人站大院里拜天地,鞭炮劈里啪啦响个没完,乡亲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贺喜之声络绎不绝。
村长高兴得跟什麽似的,春风满面,忙前忙後招待。
萧慕远蹲不远处跟著看,手里抓个鸡腿一啃就是半天。
盛阳奇怪,问他怎麽不去,他可记得村长请了萧慕远入席的。
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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