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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为知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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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挑选好的诸将诸兵都往陇西郡集结,刘彻命霍去病与卫青也尽快启程往陇西开始练兵。
因霍去病想到月底便是卫少儿的生辰,圣命一下,不容耽搁,这两日便须得出发。霍去病思及此层,无法为母亲贺寿,心中未免歉疚,遂命车夫先往陈府。
至陈府中,陈掌也是颇为识趣之人,知道霍去病定是有事来寻卫少儿,寒暄客套之后便称事而出,独留下他母子二人。
卫少儿看着霍去病,知道他很快就要往军营中去,多半又是大半年见不着面,轻叹口气道:“你在那里,自己好生照料自己,陇西比不得长安,听说春天还是冷得很。”
霍去病笑着安慰她道:“我又不是头一遭去,娘,您就放心吧。”
“陛下要你们什么时候出征?”
“眼下还不知道,得等陛下的旨意,此番只是令我们去操练兵马。”霍去病笑道,其实这等军务大事,即便知道他也不能告诉卫少儿,“对了,娘,上回您说的那话还算数么?”
“哪句话?”
“就是您说不嫌弃她,还想让她多生几个娃娃的话。娘,您不会忘了吧?”
卫少儿挑眉看他,又好笑又好气道:“怎得,又想把那姑娘寻回来了?”
霍去病笑而不语。
“你喜欢就好,娘亲不说什么。派人将她寻回来,你要练兵,我也正好将她调教调教,至少规矩什么的她都得懂,不能再呆头呆脑的了。”卫少儿思量着。
闻言,霍去病忙到:“不急,这事并不急在一时三刻,我不过是说说。”
“你这孩子!”卫少儿嗔怪道,“什么时候走?我过去替你收拾行装。”
“不用了,”霍去病道,“大冷天跑来跑去怪累的,让家人收拾便是。”
“那怎么行!他们哪里想得周全,到时候缺了这个、短了那个的,吃苦头是你。快说,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一早。”
闻言,卫少儿忙起身,吩咐道,“我去更衣,等着啊,跟你一道回去。”
娘亲一片好意,若不让她做,只怕她更不放心,霍去病只得笑着点头。
这夜霍府中,卫少儿收拾行装,又亲自下厨做了饭食,与霍去病一同用过饭,方才赶在宵禁之前回了陈府。
而卫府之中,平阳公主亦在替卫青收拾行装,絮絮细语,交代不尽。
虽说卫青与霍去病领兵练兵之地都在陇西,但却一南一北,相隔甚远。卫青与霍去病同行至天水郡,便须得分道扬镳。因此番霍去病领兵数倍于往日,卫青难免有些担忧,临别前反复叮嘱,方才放霍去病走了。
霍去病别了卫青之后,在陇西郡内还拐了个小弯,先绕行至定川,大步迈进医馆内。
子青正在医馆内拿着小药杵捣药,看见他进来,脸上漾开笑意。
“将军……”
“丫头,收拾东西,跟我走!”霍去病朝她道。
子青只楞了一瞬,也不问去何处,随即点头,返身入内院收拾东西。思量将军既让自己收拾东西,想必要去甚久,遂又去向易曦夫妇、徐蒂告辞。
易烨在向霍去病见过礼后,偷眼瞄了他好几次,才提起勇气,问道:“请问将军,要带青儿去何处?”
“眼下不能说,待丫头想你们了,会回来看你们的。”霍去病答道。
将军既然说了不能说,易烨也不敢再多问,只得轻声道:“青儿命苦,请将军务需好好待她。若是将来烦了、腻了,也让她回来……”
说到后半截话时,易烨是硬着头皮承受着霍去病的锐利目光。
半晌,霍去病才哼了一声道:“……放心吧。”
子青收拾好行装自后院转回来,又辞过易烨,与霍去病出了医馆,眼睛立即一亮,雪点雕正立在玄马旁边。
好久未见这匹马儿,子青搂着它上下摩挲,蹭了又蹭,简直是爱不释手。
“怎得你看见它比看见我还欢喜,走吧!”霍去病在旁摇头笑道,又打量一番她的装束,“待会还得换身衣袍才行。”
“我们要去何处?”
子青这才问道。
“军中,要开始练兵了,准备对匈奴的决战!今年我都会留在陇西。”
霍去病身手矫捷地跃上玄马,策马向前奔去。
子青也骑上雪点雕,策缰紧紧跟上他。
159第三章昏礼(九)
今年开春时,匈奴袭击右北平和定襄,杀千余人,之后霍去病特地派了赵破奴往这两处地方去征兵,据赵破奴信牍回禀,征得两千余名农家子,已送往陇西。
“蒙唐练新兵是好手,我想着送五百名到他那边。”途中休息时,霍去病喝着水盘算道,“另外五百名给李敢……”
“李敢?!”
子青这才知道李敢也在霍去病军中,微微一怔。她此时已经换上了汉军衣袍,荨麻所纺制的绛红粗布,穿在身上,头发束起,俨然又是那名少年中郎将。
“嗯,李广去了我舅父军中,李敢来我这里。”霍去病看着她,放下水囊,伸手替她整了整发冠,补上一句,“李敢领兵在建威营,你留在我虎威营,与他碰不着面。”
“我……手底下有兵么?”子青低首,轻轻踢着地上的小石粒。
“没有。”
霍去病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子青不满地抬首望向他:“那我在军中做什么事?”
“没什么具体事务,主要就是打杂。”
“将军,你……”
“怎么,还想违抗将令?!”
霍去病仰着下巴看她,一副我是将军我说了算的模样。
“卑职不敢。”
胳膊拧不过大腿,子青没法子,只得诺诺应了。
霍去病瞥了她一眼,微微笑着。不给她领兵,并不是因为她没有领兵的能力,而是因为他的私心。身为将领,他很清楚一个领兵之人肩上究竟需得抗下多少事情。子青心思重,若让她领兵,将来出征士卒有所伤亡时,对这丫头必定是个打击。
她瘦弱的肩头上已经撑了够多的担子,他不愿在往上增加更多的负担。
“对了,将军,有个事儿咱们得先说好,定个规矩。”子青忽朝着他,神情认真而严肃。
霍去病饮了口水,放下水囊道:“说。”
“在军中,我就是司律中郎将,你是将军,你我之间不可有任何逾越军阶的行为。”她郑重道。
霍去病皱着眉头,狐疑地盯着她,过了半晌才慢吞吞问道:“你是在担心我,还是在担心你自己?”
子青结舌,思量着说实话大概会惹急他,便道:“兼而有之。”
“实话?”他挑眉。
她只好看着她笑。
“行!就这么定了!”他点头应允。
定川距离霍去病所在虎威营不过大半日的路程,玄马与雪点雕又甚是神骏,还未到半日便听见远处传来雷鸣般的群马奔腾的巨大响声。
待至营门,子青眯起眼睛,微仰起头,望向那面在风中烈烈飘扬的绛红色大旗——一个浓墨厚重铁画银钩的“霍”字。
再极目望去,远远的只能看见浓尘滚滚直扬上半空,金戈之声间或可闻;再看近处一队身穿绛红衣、着皮甲的士卒在不远处持卜型铁戟在操练,更远处还有持长铩操练的。士卒个个面无表情,连走路时都目不斜视,愈发显得厉兵粟马。
一切都与两年前她刚从军那会儿一模一样,连迎上来的人都是赵破奴,面带笑容,只是比两年前脸上多了几分风霜之色。
“将军!”
赵破奴先朝霍去病按军阶施礼,然后才转向子青,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诧,伸手就用力拍了下她肩膀:“好你个小子!你这是打哪里冒出来的?去年夏天之后就找不着你人影,野到哪里去了?!”
子青笑着,只是不语,倒不是故意不答,确是没法回答。
眼看着赵破奴拍打子青,一下比一下重,霍去病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轻咳一声道:“鹰击司马!”
听这声音,赵破奴打了激灵,不敢再玩闹,正襟立好:“将军!”
“新来的都如何安置了?”
“暂且让伯颜带着他们,练习些简单的,先把他们遛起来。可惜会骑马的不多,还得慢慢教。对了,其中还有几个兽医呢!”赵破奴一副捡到便宜的模样。
“兽医……”霍去病沉吟片刻,问道,“老邢呢?到了没有。”
“昨日刚到,刚进营门就是一通抱怨,但凡撞着他的人都被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通。”赵破奴直摇头,“看起来这老头这些日子是憋坏了。”
霍去病点点头,指向子青:“她不领兵,你给她安排一处住处。然后通知各营,明日隅中在大帐中议事,凡四品以上,杂号在内,皆不可缺席。”
“诺!”
赵破奴领命,心里已经在筹划着该把子青安置在何处。既是不领兵,住所便好安置,想来想去,邢医长所在近处倒是还有屋子,子青是医士出身,和老邢挨一块儿也说得过去。再者,确也是无人受得了老邢的脾性。
“去吧,你先歇会儿,稍后我还有事找你。”
霍去病朝子青道,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些许柔和。赵破奴听在耳中,模糊地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可待要细究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子青颔首,然后跟着赵破奴离开。
霍去病立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嚼着一丝浅浅的笑意,然后他转头望向不远处正在操练之中的汉军士卒……
绛红衣袍在春寒中翻飞。
戟铩相击,发出清脆的金戈之声。
军营中独有的味道夹杂在风中,自他肩头拂过,熟悉而亲切,他长长地深吸口气,然后大步朝大帐行去。
赵破奴领命比他早到数日,已先行处理了诸多杂务,但仍旧有很多军务是必须等他亲自来处理,案几上的竹简垒得高高的,连同旁边榻上还堆着一摞。
霍去病是个今日事今日毕的人,见状,也顾不上休息,一面解开披风,随手丢到屏风之上;一面高声唤人进来研磨。自己坐到案前,取下最顶处的竹简,摊开细看……
其间,赵破奴进来回禀几件军务,同时捧走一摞批阅好的竹简。
不知不觉间,日渐西沉,帐内的光线也一点一点地暗下去,随侍军士忙燃上烛火,又有庖厨送来饭食,也被搁在一旁。霍去病间或着捏一捏眉心,全神贯注于眼前的军务之中,时而咳嗽几声。
待他自案前抬起头来,闭目养神,随口问旁边军士道:“什么时辰了?”
“禀将军,戌时三刻。”
霍去病微微一怔,没想到批阅军务花了这么多功夫,难怪腰背僵直,甚是不舒服。原本还想带子青去校场转一转,这会儿说不定她多半是已经歇下了。
“饭食都凉了,要不要卑职端去庖厨重新热过?”军士在旁问道。
“去吧。”
军士遂端起食案,退出帐外。
帐中气闷,霍去病缓步踱出帐外,只见天上一轮圆月,银白发亮,像是能溢出水来般。远处校场上燃着火把,聚集了不少人在那里,时而风过,依稀能听见喧闹之声。
“校场那头在干嘛?谁在哪里?”
他顺口唤住巡营的士卒。
“回禀将军,鹰击司马、高校尉与今日刚到的两位匈奴小王在那边。”
此番他挑选人马,不少匈奴降将都在其中,高不识自是不用提,还有匈奴因淳王复陆支与楼专王伊即靬。此二人虽已降了好些阵子,但还从未与汉军一块作战过,这几日初到汉军之中,与汉军诸多摩擦,若非高不识从中调停,只怕已经闹出事来。
要匈奴降将协同汉军一起作战,在双方磨合上本就要花些功夫,这点霍去病早有准备。当初为了让高不识融入汉军,他就曾颇费了些心思。
听着校场那头又传来一阵喧哗,霍去病饶有兴致地行过去,想瞧瞧他们究竟在折腾什么。
还未至校场,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赶上来……
“将军!将军!”是方期的声音,他还拉着子青,往这边赶着。
霍去病回首,目光落在方期对子青连拉带推的手上,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
不消片刻,两人已到了他的面前。
“卑职参见将军!”方期精神奕奕朝他施礼。
子青也依样施礼。
“赶着去凑热闹?”霍去病问得自然是方期。
方期忿忿道:“将军,您不知道,新来的那两名匈奴小王忒嚣张了,接连撂倒了咱们四、五个人,就没把咱们汉将放眼里。”
霍去病笑着点头,面上神色居然甚是满意:“复陆支与伊即靬原本就是匈奴中出名的悍将,自然身手不凡,否则我就不会特地将他们挑过来。”
方期不服道:“咱们军中不是已经有高不识了么,何必还要这些匈奴降将。”
“说话留神啊!”霍去病重重看了他一眼,“他们既然已降就是汉廷子民,在军中就是汉家将士,以后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军法处置!”
“不是卑职见外,将军您没瞧见,见外的是他们,压根就没把我们放眼里。”
“亏得他们还能撂倒几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若没点本事,还能让你们放眼里。”霍去病顺手就把一直在旁垂首聆听的子青拎过来,好笑道,“就像她当初似的,可没少受你们的气。”
方期干瞪眼,没敢再吭声。
“我不曾受什么气……”
子青话未说完,随即被霍去病盯了回去,她只好也闭上嘴。
“行了!一块儿过去看看吧。”
霍去病推了把子青,自己也往校场喧哗处行去。
见骠骑将军到,围观的士卒自动让出一条通道,露出被他们围在圈中的人——伯颜与伊即靬正拳风呼呼,你来我往。伯颜右眼角处崩裂,带着血,看状况他居于下风,但一直都在硬挺着。
“将军!”高不识高声唤道。
伯颜一愣,正欲罢手停战,腹部随即挨了重重一拳,踉跄着连连后退几步。
霍去病轻咳一声,看着堪堪停住手的伊即靬,然后转头望向伯颜,也不急着开口说话,只拿目光反反复复打量他们俩……
若只是彼此切磋,是军中常事;只是两人现下情况,倒更像是私斗,那可就得军法论处。
直过了半晌,霍去病才微微一笑,道:“在军中,相互切磋是好事,既能取长补短,还能鼓舞士气。不过咱们素日作战,皆用兵刃,赤手空拳的时候少。既然是切磋,我以为,还是用上兵刃更好些。”
赵破奴有点忐忑不安,生怕用上兵刃会搞出更大的事来。
伊即靬身量高大,厚背宽肩,因早年鼻子受过伤,说话便有些瓮声瓮气的。听说比划兵刃,他丝毫不惧,却摇头道:“用兵刃就算了吧,若是把人伤着了,躺十天半月的耽误事儿。”
霍去病笑道:“莫非你怕被伤着。”
伊即靬嘿嘿地笑,并不为霍去病的激将法所动,反而朝他道:“将军,要不您下来耍耍?”旧日在匈奴,唯骁勇者才能得到敬重,伊即靬与复陆支之所以与汉军摩擦不断,便是因为他想寻机立威,好让汉将不敢小觑了他们这些匈奴降将。
“想要我跟你比?”
霍去病微挑起眉毛,伊即靬的那点心思他岂能猜不着。
160第四章温泉(一)
其他诸将未料到他竟然敢直接挑战骠骑将军,方期抢上去道:“想要将军出手,你先跟我过过招。”
赵破奴拉着高不识低声嘀咕道:“这两位的脾性也太虎了点,真是没把自己当外人啊!你倒是去劝着点?”
“你以为我没劝过,差点把我自己都饶上。”高不识安慰他道,“他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愿你们小觑了他们,这心思跟我原来一样。”
“他们都撂倒四、五个人了,谁敢小觑他们啊。现下的问题是再这么下去,他们日后还不得在军中横着走路。”
这边说着,伯颜已经自旁边士卒手中接过一柄长戟,朝伊即靬道:“你我还未分出高下呢,你急什么!”
“你不是我的对手,我要与将军比试。”伊即靬干脆道。
虽然明知他所说的是实话,伯颜还是甚为恼怒。
高不识此时方才看见跟在霍去病身后的子青,眼睛一亮,上前朝伊即靬附耳说了几句,伊即靬遂朝子青望来。
“你莫诓我,他这样的,我用一只手都能捏死。”伊即靬眯起眼睛,看着子青直皱眉头。
“你还真捏不死。”高不识努努嘴,道,“你瞧,她就跟在将军旁边,没点真本事,能得将军这般赏识么?”
伊即靬还是不甚相信。
高不识只能实话实说了:“实不相瞒,上回连我都败在他手底下了。”
伊即靬惊诧地看着他:“你?!不能吧?”
他与高不识旧日在匈奴时也曾较量过,双方不分上下,但高不识在汉军之中厮混已久,比他要收敛得多,懂得处处给人留余地。
“那我倒要试试……看看到底是你现下不济,还是那少年当真有几分本事。”伊即靬立在圈中,手直指向子青。
“听说你上回胜了宜冠侯?是你么?”
子青闻言愣了下,答道:“军中切磋,时输时赢,上回是宜冠侯存心相让,做不得数。”
“如此说来,竟是真的了。”伊即靬回头看了眼高不识,后者连连点头,“既是如此,你与我来比试比试!”
霍去病却不甚情愿,微颦起眉道:“你不是要与我比试么?怎得又换了她?”
“将军,”子青身子一错,拦在他前头,“子青愿替将军出战,请将军首允。”眼前这位匈奴人她不知底细,自己输了倒不碍事,但将军若输了,汉军颜面何存。
“你……”
“谢将军!”他话音未落,子青已抢先道,同时伸手拿过旁边士卒的长铩,往圈中行去。
这丫头,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霍去病皱了皱眉头,喝道:“比试点到即止,不可伤人。青儿,把你的长铩刃卸下来。”
“诺。”子青丝毫没犹豫,三下两下就把铩刃卸了下来,丢到一旁。
伊即靬惯用缳首长刀,见状,也不含糊,刀不出鞘,仅用刀鞘应战。
“我可不占你便宜啊!”他道。
长铩,现下只能算是一柄长木棍。
子青握在手中,缓缓转了一下,原本该是铩刃的地方点在地上,作出防守之势,并不急着进攻。
伊即靬持刀在手,等了片刻,不见有攻势,心中只道子青畏惧,遂握刀攻上前去。
长棍在地上蜿蜒拖曳,棍尖始终未离开地面,子青只将木棍左支右挡,躲开伊即靬的刀,接连退了数步。
围观的士卒不得不连连后退,将圈子让得更大一些。
“子青,别藏着掖着啊,好好露一手!”见她一味退让,方期不由着急,朝她大声嚷嚷道。
赵破奴狠狠杵了他下,自己朝子青喊过去,声音还盖过方期:“好好打,赢了我给你刷马啊!“
不耐烦听他们的嚷嚷声,霍去病踢了赵破奴一脚,双手抱胸,聚精会神看着圈中。
子青却不急不躁,她一味招架本就是为了看清伊即靬的刀法路数,只可惜这匈奴人的刀法与中原不同,一味的强攻快狠,只求速胜,路数乱得很,也瞧不出个端倪来。
瞧她一味躲闪,伊即靬也有些恼了:“你若怯了,认输无妨,这样躲躲闪闪,有甚趣!”
素手握着棍端,往后一撤,直到这时候棍端方离了地,子青手持长棍,正欲攻上前去,骤然间左肩处传来一阵刺痛,犹如被千针所扎,这疼痛沿着左肩直传到左手指尖上,逼得她不禁松了手……
“青儿,怎么了?”霍去病一眼就瞧出不对劲,抢上前去,看她脸色发白。
“肩上的旧伤,可能又复发了。”子青咬着牙,疼得直冒冷汗。
霍去病一把将她抱起来,急急往邢医长那头赶过去,剩下一群人愣在当地。
“看来,将军对他,还真不是一般的器重啊。”伊即靬后知后觉道,“什么肩上的旧伤?为临阵脱逃找的借口吧?”
高不识看着他们的背影:“听说他肩上是有道旧伤,被折兰王马刀砍的。”
方期和赵破奴一块儿站着。赵破奴听着士卒们压低了嗓音的窃窃私语,暗叹口气,心里想着该如何寻个时机提醒提醒将军,对子青也该有个分寸才行。
“老邢、老邢……老头、老头!”还未至邢医长帐前,霍去病就一迭声地唤着,差点和正准备出帐的邢医长撞在一块儿。
“快给她看看,她肩上的旧伤又复发了。”没等邢医长开口,他顺脚踢开堆在榻上的杂物,将子青轻柔地放在榻上。
“哎呀,哎呀,你轻点!轻点!这些东西我还用呢。”邢医长心疼地看着被他踢在地上的竹简。
“你快看看她呀!”霍去病急道。
邢医长也瞪着他:“你在这里戳着,我怎么给她看?!”
霍去病语塞,轻咳了下道:“我不出去,我得看看她肩上的伤到底怎么样了?”
“你跟我犯混是不是?快出去!”邢医长踹了他一脚,径直把他推了出去,然后才转向子青。
霍去病只得出来,就立在帐前,还能听见里头的对话。
“说老实话,这样子多久了?”邢医长没好气的声音。
“去年入冬之后发过几次。”
这丫头从来没听她提过,他皱起眉头。
“是不是在外头没留神冻着了?”老头猜度着,“在雪地里待久了?”
“只上山砍了几次柴火,可……我以为没事。”
“你这娃娃,那时候我就告诉过你,伤到经络,日后须得小心保护,一不留心就会复发。疼还算轻的,严重的话,你这整条胳膊都会废掉!……”
听到此处,霍去病按捺不住,掀开帐帘闯进去。
“将军……”子青本能地快速掩上肩头衣袍。
“你……”霍去病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让我看看你肩上的伤。”
子青摇头。
“快点!不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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