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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别过来-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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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吧,傻得可爱。”
“我真的傻?”
“……不傻,不,一点儿都不。”
阿曼达不满地撇嘴,“好了,不跟你聊天了,睡觉吧。”
她倒身就睡,被她半夜闹醒的卢如松却睡不着了。
回想自己这么多年的“备胎”经历,还真是励志,幸好,最后他转正了。
天朦朦亮,化妆师就叫醒了司徒翎和沈佳琪要给他们化妆,做伴娘的阿曼达和喵喵也被叫醒上妆。
阿曼达和卢如松兼职做接待,在婚礼开始之前迎在入口;而喵喵和可比克则兼职做司仪。
令狐小丫抱着儿子满山跑,心里还赌气呢,每个人都有事情做,就她自己闲着。
保姆拿着包跟在她后面,乐呵呵地安慰她,“有福气的人才闲着。”
令狐小丫扭头,“你说话怎么这么老气,跟我舅妈似的。”
保姆不恼,还是笑呵呵地,“等你再经历些事情你也会这么觉得。”
令狐小丫“哼”,把儿子给保姆,自己捉虫给他玩。楚天炀的脾性真是跟楚朝阳像到了极点,都对外界的事物什么兴趣,令狐小丫把虫子放在他手里,他就松手扔掉,令狐小丫再捡,他再丢。
到后来,令狐小丫怒了,“混蛋儿子,跟你混蛋老爹一个德性,就会欺负我,不跟你玩了。”
负气地丢下儿子和保姆,自己跑回酒店找舅妈了。
看到一黑一白两个穿着小西服的人,令狐小丫更来气,连连个孩子都有份做花童,她这个家伙却只能看他们忙碌,太过分了。
扑到舅妈怀里一通求安慰,刘大宝在一旁说:“要是小丫那会儿也自己设计婚纱多好,刚才看见司徒小姑娘的婚纱,啧啧……”
令狐小丫丢下他们跑去新娘的房间,她见过婚纱的成品,也见过司徒穿,但是还没看到化着新娘妆的司徒翎穿她自己设计的婚纱。
打开门,扑鼻而入的是百合花的香气,令狐小丫又撇嘴,为什么她的婚礼用的是烂俗的玫瑰,司徒翎却可以用清纯圣洁的百合?
见她来,司徒翎招手要她过来。
190 薯片受伤
“怎么了,气鼓鼓的?”
司徒翎问了一句,不等她回答又问:“看看我脸上的妆没有问题吧?”
令狐小丫粗粗看了一眼,闷哼:“没有。”
“你在气什么?”
竹筒倒豆子似的,令狐小丫噼里啪啦把自己憋在心里好久的话都说了出来,听得司徒翎“哈哈”大笑,又怕笑出眼泪毁了眼妆,强忍着,结果忍到肚子疼。
令狐小丫瞪她,“这么没同情心,人家都难过死了,你还笑。”
“好好,我不笑,你去隔壁间找化妆师过来好不好?”
令狐小丫转身出去。
补完妆,司徒翎在化妆师耳边低语几句,化妆师笑着出去了,没多会儿又进来,手里多了条裙子。
“令狐小姐,把这礼服换上吧,换好了我给你化妆。”
“干什么?”
化妆师笑而不语,司徒翎也卖关子:“过会儿你知道了。”
换好衣服化完妆,令狐小丫见到了喵喵。
喵喵笑嘻嘻地过来拉她手,“做司仪还是做伴娘,你二选一吧。”
“啊?”
“你不是想做点儿什么嘛?”
“我行吗……”
喵喵努嘴,“把‘吗’字去掉,你可要的。”
“那……我还是做伴娘吧,伴娘不用挡酒吧?”
“噗,午宴是自助,不转圈敬酒。”
令狐小丫放下了心,乐颠颠地跑去找舅妈,告诉她自己做伴娘,还给她秀身上的礼服。
还别说,生完楚天炀,令狐小丫的身材饱满了起来,不似先前那样干瘪,该有肉的地方没有,不该有肉的地方更是没有。
而现在……不该没肉的地方还是没什么肉,该有肉的地方稍微有了些肉,穿起衣服也似模似样,没辜负这正青春的年华。
赵美珠伸手捏捏这儿摸摸这儿的,赞道:“不错不错,小丫终于长大了。”
“……”
令狐小丫心虚地瞄了眼较之先前丰满了许多的胸脯,脸红到了耳根子。
“舅妈……”
礼炮响起,令狐小丫跑去看情况,嘴里嚷着:“开始了?怎么没人叫我?”
——明明只是伴娘,却比新娘还紧张。
“啊,不是啊。”
令狐小丫拍着胸口,原来是宾客入场。
喵喵在台上做司仪,走在前面的是负责撒花的两个花童,令狐小丫搀着司徒翎,可比克跟在沈佳琪后面,再后面就是阿曼达和卢如松。
令狐小丫边走边来回看,现场布置好之后她是第一次来,浅粉色是主色调,第一道拱门上满是白色和浅粉色的气球,顶端有两个浅紫色的;餐桌上铺着白色的桌布,餐巾是粉色的,刀叉上也都绑着细细的浅粉色丝带,餐椅也都缠着一圈浅粉色丝带;就连他们在走的红地毯,都还有浅粉色的镶边,令狐小丫头一次知道,司徒翎原来很喜欢粉色。
最让令狐小丫觉得安慰的就是,楚天骐和刘小云两个人撒的花瓣也是玫瑰,当然,也是粉色的。
第二道拱门上满是白色的百合花,令狐小丫又有点儿嫉妒了。
第三道拱门上是红色的小花,令狐小丫觉得很眼熟想不起来叫什么,后来问了人才知道,是蔷薇。
走到尽头,令狐小丫把司徒翎扶上台就跟着可比克下去了,站在一边看他们行礼。
——司徒翎的父母已经被请上台,自然是要收红包、改口。
看着他们俩,令狐小丫就想起自己的婚礼,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没记得有这么浪漫的现场,没记得这么香,没有这么多人也没有人给他们撒花瓣,就记得沈佳琪做司仪了,也忘了他都讲了些什么话。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再举行一次婚礼。
但是,现实里好像不可能了。令狐小丫戳戳可比克,“下次如果有结婚的戏份,可不可以要我去?”
“什么?”
可比克看喵喵看得入神了,嘴角的笑很是荡漾,哪里顾得上听令狐小丫说话?于是,令狐小丫也懒得重复,干脆利落地吐出两个字“没事”。
婚礼结束,自助午宴开始。
可比克讨好地拿了杯果汁给喵喵,喵喵随手递给了楚天骐,转头又问他要,“再来一杯。”
然后,第二杯给了刘小云。
可比克也不恼,笑嘻嘻地递了第三杯给她,这次,总没有人可以给了吧?
喵喵的确渴了,一口下去半杯,“有点儿累了,拿点儿吃的会房间吧。”
可比克欣喜若狂,猛点头,“好。”
喵喵没再说什么,找了个椅子坐下,捂着胃眼睛跟随可比克来回移动。
可比克……
两个人影重叠了,喵喵不知道是在看可比克还是在看谁,热闹的婚礼对她而言似乎只是一个场景,浪漫是点缀,不具备丝毫感情。
她的心死了,她不在奢望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她知道可比克很好,对她很好,也知道了可比克不是真的gay、自然也不是她先前赌气说出口的“双性恋”。
可是,她还是不能确定,她究竟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因为他的那颗痣。
“喵喵,我已经跟他们说,让他们给送到房间里了。”
“谢谢。”
喵喵忽然改变了主意,她想自己静一静,可是可比克的寸步不离让她没了空间,也不想直白地跟他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知道,她不该太任性,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可比克。明明是她先示好的不是吗?
“喵喵,我带你去看烟花吧?”
“烟花?现在?”
大中午的,就算放烟花一额看不出什么吧?除了硝烟的味道还能有什么?
“走吧。”
不由分说,可比克拉着她就跑,带她跑去了偏僻的山崖附近。
喵喵有点儿胆怯,不敢往前走,她不恐高,但是她害怕没有护栏没有遮挡,总觉得会有人从后面把她推下去似的。
像是看穿了她的恐惧,可比克伸出手,“手给我。”
迟疑着,喵喵伸手过去。
她握住了可比克的手。
“不是这样。”
可比克甩了下,抓着她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自己也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又甩了几下,没甩开,孩子般纯真地笑着,似是在邀功。
“看吧,这样就甩不开了。”
“我们……要去哪儿?”
“去看开在悬崖上的花。”
喵喵腿一软,握着可比克手腕的手也松开了。
“别怕,听起来害怕而已,昨天下午我去看过了,很漂亮。”
“不、不要了吧。”
喵喵的害怕不是在作假,可比克看得出来,他还是执意要带喵喵去,而喵喵居然也没再反抗,这更是令他信心十足。
“开在黑魆魆的崖壁上,不可不就是烟花么?”
于是,生死由天地把心一横,任由可比克牵着去了。她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可比克都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比克没让她失望也没唬她,的确是听起来害怕,沿着一条小路下去,两个人并肩走都没问题,就是是下坡,走起来需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走到半路,可比克忽然停住了,指着他们刚刚下了的山崖给她看,“看,往下看,漂亮吧?”
喵喵只回头看了一眼,催促他继续往下走,走到平地再看。
“好。”
受了嘉奖的孩子似的,可比克高兴地哼着歌,见前面的路没了磕绊,握紧喵喵的手腕一路狂奔,引得喵喵直叫,“啊——”
一鼓作气跑到下面,两人转身,回望着百十米外的崖壁,欣赏着尘世少有的美丽。
没来得及称赞一句,喵喵脚下一滑,可比克甩开她的手,借力把她丢在地上,自己掉了下去。
191 旧日恩怨
喵喵没被吓傻,第一时间摸着被摔疼的屁股打电话通知人来救援。确认屁股没被摔坏,她才慢慢爬着爬到可比克掉落下去的地方、探头往下看。
可比克……
打着滚下去的?
脸着地?
边缘土质疏松,可比克浑身是土地趴在下面,身上还有些茅草,这……应该不会有事吧,应该没大碍吧?
一路都是土,没有荆棘没有小树,只有些黄黄白白的小花和一些不知道什么原因提早干枯的野草。但是……飞扬的尘土落定之后,手脚都在抖的喵喵看到了石头。
长在山土里的鹅卵石,露了个头出来,不能确定他们是一再露头还是经过可比克的“抚摸”才得以见到光明。
可比克一动不动趴在下面,喵喵喊了几声,没动静。
喵喵慌了。
以前拍过从山上滚下去的戏,但是那个跟这个还是不一样……
喵喵腿颤软了,不敢下去,虽然她知道走下去一点儿都不危险,但她就是害怕。
怎么办?
除了坐等救援,她也没别的可以做了。
酒店的救援队赶到的时候,站在一边险些没因为笑岔气给厥过去。
从喵喵所在的平地到可比克所在的坑洼,垂直距离不过四米多,连五米都不到。虽然是土质疏松导致的“滑坡”,但是这坡度实在是……
喵喵已经被吓得手脚发软面色苍白,才不理会他们说什么“没事”,嚷着要他们赶快把可比克救上来,又喊了几嗓子,她自己晕过去了。
确认她昏迷了,一个救援队员朝可比克喊了句,“嗨,帅哥,你家美女晕了,你也别装了。”
——这些人都以为是可比克在做戏,为了博得美人心。
喊了几声可比克没反应,这些人才知道坏事了,难不成可比克真受伤了?
可这二十几米的长坡,四米多的高度,能受什么伤?
几个人下去把可比克救上来,简单检查了下,又笑翻了。
可比克闷哼一声,睁开眼看到几个大男人,吓一跳,一张嘴,进了一口土,咳嗽半天,漱了口才没事,站稳了说:“喵喵——她怎么了?”
边说边找,见喵喵晕过去了,他左右抻着脖子,确定颈椎没问题,再动胳膊腿——这胳膊……怎么不动?
“没事儿,帅哥,脱臼了,没大问题。”
一个有经验的上来给可比克弄好了,可比克咧着嘴喊疼,动了几下确定按上去了,抱拳致谢。上前一步蹲下,问:
“喵喵没事吧?”
“没事,估计是被你给吓到了,吓晕了。”
一行人一边往回走,一边数落着可比克,“幸好这是白天,这是中午,要是晚上……”
“要是晚上我肯定不来。”
“不是来不来,这边山上有东西,伤过人,要是真出了事,我们担待不起。”
可比克插科打诨把他们都哄高兴了,见喵喵还昏迷不醒,忽然动了歪念头,小声跟领头的说了几句。
“行,没问题,隔三差五我们就得这么干一次。”
“……”
可比克本来还以为自己挺聪明,招数挺高明,原来已经被别人用烂了……哼,无所谓,好用的招数就是好招数。
于是,喵喵醒来的时候被告知,可比克被送去医院了。
喵喵觉得自己有义务有责任,跟司徒翎说了一声就匆匆找了车下山去了;令狐小丫一脸担忧,“要是喵喵知道可比克在骗他……薯片真的会被吃掉吧?”
楚天骐跟刘小云倒是很有经验地摇头,“不会,喵喵开心还来不及。”
“为什么?”
“她又不是真的讨厌可比克——”
“不光不讨厌还很喜欢,知道他没事当然会开心了,说不定——”
“说不定激动之余还会以身相许或是答应薯片的追求。”
听着俩孩子一唱一和,令狐小丫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挺有道理,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于是,令狐小丫不担心了,扭头找楚天炀玩去了。
阿曼达跟卢如松配合默契地准备着BBQ,沈佳琪忽然过来了,让阿曼达去陪陪司徒翎。
卢如松看他一眼,点头,“去吧,我跟佳琪聊聊。”
阿曼达很好奇,沈佳琪会跟卢如松说什么?
她前脚离开,后脚沈佳琪也带着卢如松回了酒店,找个没人打扰的犄角旮旯边喝酒边聊天。
不着边际地满天海侃,沈佳琪越说越开心,脸蛋红彤彤,眼睛亮晶晶,嘴角涎着水
卢如松喝得很少,话也很少,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他喝,等他进正题。
“如松啊,社长,我们多久没这么自在的聊天喝酒了?”
“不,应该说,你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们、我,真正的交交心?”
进正题了?
“佳琪……”
卢如松伸手要馋他,沈佳琪一把挥开,继续端着酒杯晃,手指指着他的鼻尖,说:
“停,我没喝多,你知道喝这点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你回答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跟你一样都是孤儿。”
“嗯,这个我知道。”
沈佳琪的确是有点儿喝多了,身子来回晃,说话舌头都打结。
——他现在喝得是不多,但他中午没少喝,小睡一会儿又叫卢如松出来接着喝,两场连一起,自然是……
“然后,我被我叔叔收养了。”提到“叔叔”,卢如松苦笑,他都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他亲叔叔,给他很好的物质生活,却也给了他沉重的使命。
沈佳琪“嗯”,继续晃,按着卢如松的肩膀让他继续说。
“我……对你不好?”
卢如松不太明白沈佳琪找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想知道什么事还是想问什么?两个人从小在同一个孤儿院生活过,感情较之别人应该更亲厚不是吗?
“你为什么、为什么老针对朝阳?你知不知道他对你很尊敬……为什么、为什么老给他出难题?”
“啊?”
卢如松摸摸头,他什么时候针对楚朝阳了,什么时候给他出难题了?他只是一直默默守护阿曼达而已,对于她喜欢的人、她要求的一切,他只是无条件配合、遵从而已。
“你……在第一次见到朝阳的时候,就不喜欢他是不是?”
“……没……”
卢如松心虚。在他见到楚朝阳之前,阿曼达就已经跟他说过,说要征服楚朝阳。
就是因为阿曼达的这个要求、或者说是需求,卢如松想了很久才决定创办个“秘行社”出来,再借由招揽社员让当时出尽风头的沈佳琪和楚朝阳加入。美其名曰“合伙人”,实际上,只是给阿曼达追求楚朝阳提供便利而已。
今天卢如松倒是第一次知道,楚朝阳对他很敬重很佩服。
而原因……很可笑,很心酸。
“朝阳说你很厉害,他很佩服你。”
“为什么?”
“因为你有魄力,脑子清醒,知道该怎么做能够达到自己预期的目的,懂得合理利用资源。”
“……”卢如松又心虚了,这是不是说明,楚朝阳早就看穿他的心思了?那后来跟阿曼达在一起,是将计就计还是真的真的被阿曼达感染了、喜欢上她了?
“他还说,如果你肯跟他交心,你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这……”
“但是朝阳也很讨厌你,很讨厌,说你比他还神秘,还让人难捉摸。”
“……”
卢如松擦汗咽唾沫,分不清这会儿沈佳琪是醉是醒了,说的话怎么……真真假假没法分辨?
虽然沈佳琪说的那些,跟现实很相符。
但是以卢如松对楚朝阳的了解,他还是觉得,眼高于顶的楚朝阳不会钦佩谁。
192 如松辞行
至于说到讨厌他神秘、不交心……
楚朝阳又何尝不是这样?
“好了,你喝多了,去休息吧。”
“不行,还没说完,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
“你还得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阿曼达的,是不是因为阿曼达才老是跟朝阳过不去?”
“我……”
他要怎么说,他要说什么?他难道要说,他就是阿曼达家养的一条狗吗?因为被阿曼达喜欢才得以恢复“人”的身份?
他难道要一五一十把过去几年他做过的事都说出来?如果……
“对了,那个文、南……叫什么来着?就那年跟你出去玩后来出事那个,他、他到底是怎么了?”
卢如松脸色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沈佳琪居然会问这个,更没想到他居然还记得那个人。
“他……他……死了。”
“怎么死的?”
那次出去玩,只有卢如松、阿曼达和南文戌三个人,在山里的河边宿营。
出发之前看了天气预报,确认那几天不会下雨,他们早早就安营扎寨,打算晚上看星星。城市里即便能看到星星,又怎么能跟山里的星星比?
山里的夜来得早,三人早早就吃过晚饭,收拾好等着看星星。阿曼达想到林子里走走,卢如松崴到了脚,于是南文戌自告奋勇跟她一起去,向社长保证一定会保护好阿曼达。
心里不安,卢如松却不忍阿曼达失望,只得点头同意,嘱咐她多留心。
南文戌长得白白净净,人也老实,卢如松挺放心的,但是莫名的心慌还是让他有些忐忑。
夜幕降临、星星月亮没蹦出来之前最暗的一段时间里,卢如松一个人坐在河边守着火堆,心里还在想着阿曼达,想着要是不能顺利让她跟楚朝阳在一起他该怎么办,还能想什么注意出来帮她达到目的。
站起来伸个懒腰,拖着崴到的脚走了两步,忽然听见几声尖叫。
起初以为是错觉,也或者是阿曼达在开心欢呼,又听了会儿,确认是害怕惊恐的尖叫,还夹杂着几声“救命”。
出什么事了?
卢如松也顾不得脚疼了,一瘸一拐就朝着阿曼达叫喊的方向跑了过去,临走之前还不忘在火堆里洒了水、踩上几脚。
等他到了近前,看到了上衣被剥光的阿曼达,而一旁躺着头上突突冒血的南文戌。
阿曼达蹲在地上抱着肩膀哭,而一旁的南文戌则是虚弱地伸手过去想抓住她,嘴里还说着什么,阿曼达哭着又打了他一下,于是,南文戌动了几下就不动了。
卢如松过去探他鼻息,身子一僵,惨白着脸说:“他死了。”
阿曼达见叫一声昏了过去,卢如松刚把她揽在怀里她就醒了,哭着说:“他他他想……我拿石头砸他……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不是坏人我不是……”
语无伦次地说着哭着,情绪也明显激动,卢如松怕她情绪失控,在她后脑勺给了一掌,把她打昏扛回了帐篷。
找见衣服给她穿上,安顿好她,卢如松趁着黑拿着手电去找南文戌。
把南文戌连带砸他的石头一并背了回来,确定他身上没有阿曼达的东西之后,连带石头一起丢到了河里。
说来也巧,那天夜里居然下雨了,于是,不用卢如松找理由,南文戌的失踪就可以归结为选址不当、导致连人带帐篷一起被冲走了。
而阿曼达,则因为险些被侵犯又砸死了人搞得精神有些失常,疯疯癫癫地前言不搭后语。
没办法,卢如松只得联系了劳伦斯,找了心理医生给她,催眠治疗过后又开了些药,把那夜恐怖的经历修改为她的一个梦,让她以为是自己做了噩梦,而南文戌真的是因为大雨因为掉进河里才丧生。
回学校之后没多久,阿曼达就跟楚朝阳在一起了,对于那个“噩梦”,自然也无暇记起。
这么多年,卢如松一直艰难地保守着这个秘密。
今天,沈佳琪问了,卢如松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他事实,敷衍说是意外。
沈佳琪无理取闹一通,什么秘密也没得到,什么问题也没被解决,喊着卢如松干杯,喝了几杯就趴在卢如松肩上睡着了。
沈佳琪醉了。
可是卢如松没有。
他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即便今天沈佳琪不问,即便阿曼达永远没有想起来,南文戌的死因还是会有人在乎有人调查。
但是,那又怎样,他只能是能守着这个秘密一天就守着一天,如果守不住了,就替阿曼达扛下来。
他爱她,他必须这么做。
卢如松把喝得烂醉的沈佳琪送回了房间,司徒翎尖叫着冲过去,又是掐又是拧,沈佳琪还是人事不省。
阿曼达无奈了,哪有新郎在婚宴上没喝多,结果续摊儿喝成烂泥的?一边帮着司徒翎给沈佳琪翻身擦脸,一边嗔怪卢如松,“你这陪客当的,主家烂醉了,你却一点儿事儿没有。”
卢如松“嘿嘿”,“我不是怕你担心么。”
听了这话,司徒翎更是埋怨沈佳琪,阿曼达作势打了卢如松一下,“真是的,你不多喝,难道要新郎多喝?”
卢如松憨笑,“下次注意,下次,下次。”
令狐小丫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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