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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阉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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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杜平安也不好打击年轻人的自信心,见那雄壮的大汉朝杜平安身侧的辛子昭拱了拱手,杜平安便知晓那汉子定是知道是谁刚刚“暗箭伤人”。此时又见那大汉独自坐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便知这个人并非胸大无脑。
“杜大哥,那汉子怎么个意思!”痊愈的卢福原本敬佩大汉浑身撼牛的气力与扎实的外家功夫,这几天正指指戳戳想拜师学艺。此时见那人又偷偷坐回原位不禁气馁,言词之间充满鄙夷,“原本以为是英雄,不想大难临头才发现原是狗熊一只!”
“小福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那壮汉是狗熊一只,那你杜大哥恐怕连狗熊都算不上吧——”厉云森极其轻蔑的眼神瞄向杜平安,虽然这四十多天没少受他杜平安的恩惠,可眼见着大家齐心协力想改善现状,没想到杜平安不仅不帮忙,还处处冷眼旁观,厉云森自然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杜大哥是好人,他——”卢福不满厉云森咒骂杜平安,想反驳却是嘴巴里无词,逗得厉云森哈哈大笑,“是,他是好人,老好人而已!”
“杜大哥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我们猜不透!”卢福气鼓鼓的说道,随后一屁股坐了下来,嘟着嘴巴生起闷气来。周围的抗议声依然此起彼伏,杨铎更是嘶吼得大汗淋漓,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多数人叫得口干舌燥,然而天顶上的那块铁板却是纹丝不动。
叫累了,想想至少还有口吃的,于是很多人朝着地上的竹筐走去。杨铎一把抓住第一只伸手抓窝头的手,恨其不争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要抗议,抗议他们虐待,种族歧视,抗议他们非人道、欺诈!”
“可是万一那些洋大人一生气不给吃的怎么办,这眼看着就要到达目的地了。我们家一家老小八口人还等着我留洋赚钱养活他们——”枯瘦的男人不等杨铎说话,便一把夺下窝头胡乱塞进嘴巴,狼吞虎咽起来,似是手中食物山珍海味亦不及。
“是啊,是啊,咱们漂洋过海为的是求口饭吃,服兵役那么苦的差事咱都不怕,还怕这些!”说着大家一哄而上将竹筐之中的食物抢夺一空。急得杨铎拍腿大叫,“可是这不公平,他们根本没有拿我们当人看,他们只把我们当成畜生——”任凭杨铎如何说教,那说辞如何的激励人心,然而此时此刻这士气已经是再三衰竭了。
抢到窝头的自是回到自己趴窝的地方闭目养神,等待第二天的食物;没有抢到食物的骂骂咧咧,亦是回到原处,发誓明天赶早。杨铎望着一地的颓废,失魂落魄跌坐到了地上,原来“民心可用”并不是像大哥说的那般的“好用”。
“先生——”杨铎像一个挫败的孩儿在杜平安跟前眼泪一下子没绷住,哗啦啦留了下来,杜平安苦笑着摇了摇头,逗趣似的拍了拍杨铎光洁的脑门道,“这哪里是绝境,这里有吃有睡,还有梦想,如何是绝境了。”
“可是他们一日一日减少口粮,与清水,饿死人甚至最后为了食物自相残杀的惨剧恐怕就在眼前!”杨铎愤怒的大叫道,眼睛扫过之处,早已有人酣然入梦,对于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全然不顾。
“他们这是在温水煮青蛙——”杜平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中国人被逼的走投无路才会想到奋起反抗,没有经历一战二战、甚至是后来的日本侵略,八年抗战,妄图以一人之力撑起整个华夏大地。杜平安是人,他不是神,他只想救自己。
距离上一次的抗议,已经过去了三天。爬出船舱底部的杜平安垂首而立,表情怯懦又木讷,目送着倭人拐进休息室,里间传来肆意放荡的叫声。杜平安微微抬起头,船舷甲板的桅柱上捆绑着一个男人,此时男人衣服破碎,头发凌乱,胡子拉碴,根本瞧不见面容,然而从他胸口血污的鞭痕可以想见男人受伤不轻。
杜平安默默从男人身旁经过,没有抬头,径直朝中央大厨房走去。汤姆主厨指挥着手底下的帮手有条不紊的准备着晚宴,今晚是漫长旅途的最后一天,对于第三层特权阶级而言,这是自由淫乱派对的结束,所以今晚较之于往常更加热闹,灯火通明,音乐旖旎,女人柔情万种,男人纵情声色。
杜平安没有接到具体任务,只是倚门望着汤姆主厨忙得热火朝天,时不时从边上顺点吃的,半个多时辰下来,杜平安已然混了一个半饱。所以当汤姆主厨站在杜平安跟前时,杜平安尚未来得及擦掉嘴角的油脂,此时正笑得一脸的憨傻。
“你跟我进来一下!”汤姆主厨板着脸将杜平安让进自己的休息室,在这里杜平安跟在自己卧室一般随意,从架上取下一只盒子,里面装满了特制夹心的面包。杜平安将面包塞进衣袖,将坎肩装满热水,做完这一切杜平安抬起头,认真道,“一直没跟你说声谢谢,我答应你,过了今天我便将祖传所有菜谱交给你!”
杜平安答谢的“诚意”让汤姆主厨满意,然而汤姆脸色依旧难看,见杜平安依然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汤姆斯密斯幽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意,上前一把揪住杜平安的衣襟,压低嗓门吼道,“过了今天你让我去跟一个死人要菜谱吗?!”
“死人?”杜平安拧着眉头,不是很明白汤姆主厨的话。杜平安的懵懂让汤姆以为自己不在其信任范围之内,于是松开手掌,笑得无力道,“好吧,你走吧,就当咱们从来没有认识过。那把刀是我不小心弄丢的——”
“你都知道了。”杜平安脸皮抽抽,汤姆帮了他很多,没想到最后偷他的刀借人杀人,杜平安的行为的确相当的不厚道。既然被人捉贼拿赃了,杜平安乖乖的将藏在裤脚管中的剃刀取出,这把刀刀刃薄而且利,是剃牛骨头的刀具,自然相当锋利。
杜平安将剃刀递还回去,脸上是不得已的愧疚。汤姆一双蓝幽幽的眼睛紧紧盯着杜平安,最后伸出粗糙的手掌将剃刀推到杜平安的胸前,语气认真道,“我知道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它!”杜平安怔然,汤姆不可能不知道他要用这把刀做什么,假如失败,这刀变成凶器,他汤姆斯密斯又该如何解释!
“谢谢!”杜平安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低下头去,只淡淡的说了声谢谢。没想到汤姆居然笑得一脸的夸张,重重给了杜平安一拳后拿起桌上白色的厨师帽顶在头上,临出门时戏谑道,“不论成功失败先将刀丢进大海,我可不想现在就丢了工作!”
、78第七十八章节
杜平安将剃刀重新塞进裤脚管;随后爬上汤姆的卧铺,倚靠在床头小憩了片刻。直到夜晚疯狂的派对进行到□;杜平安神清气爽的从汤姆的休息室走出来。此时厨师们大多跑到前舱,加入这最后的“狩猎”游戏。
循着船舷向上走;很快杜平安来到安腊德的高级休息室。悄悄凑上前去;却毫无声响,就在杜平安伸手想去敲击房门时,门突然打开,于是杜平安第二次被人硬生生拽进这间豪华卧室。只是这次相当不幸;由于拉拽的角度不同,杜平安一个踉跄,在房门合上的一刻重重扑倒下去。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软绵绵的,从掌心传来异样的感觉。杜平安睁开眼睛,却发现秋水痕被自己压在身下,一双凄冷的目光透着疏离与冷漠。想避开彼此的尴尬,杜平安却看到一双“粉红”被蹂躏得充血,其上针刺穿孔,吊下银光潋滟的锁链,充满野性的诱惑。
杜平安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再往下,他看到了一把小巧的锁具,紧紧贴肉扣于□,一条毛茸茸的黑色尾巴从耻骨“长出”,蜿蜒于身后。杜平安猛地想到了一个词“异装癖”,再抬头这时候才发现秋水痕的头顶上还有一对惟妙惟肖的猫耳朵,样子黑乎乎毛茸茸的相当野性。
“这幅模样是不是也让你很有感觉?”杜平安嗡嗡直响的脑袋里突然窜出这样一句疏冷带着淡淡嘲讽的话,杜平安一惊,像个被捉奸在床的奸夫,一骨碌爬起身,还不忘将身上的长袍卦子整了又整,几次深呼吸才将□的涌动强制镇压下去。
“你要的刀!”杜平安不再废话将剔骨刀交到秋水痕的手中,却发现秋水痕几次欲站起身都跌倒回去,□塞进的物件想必被撑开很大,如果不想下半生大小便失禁,秋水痕只能像一只野兽般趴着,将臀部高高翘起。
杜平安环视左右想找件睡衣或者台布给秋水痕遮挡一下。一个算不上熟悉的人在另外一个不算熟悉的人面前,以这样的姿势,绝对算得上是一种羞辱,杜平安不想伤害眼前的少年。然而他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包括窗帘布。等到天亮,秋水痕此时的模样将会被一览无遗。
“那畜生快回来了,我自有办法让他永远留在这条船上。”秋水痕侧卧着,微微有些喘息,许是刚才的折腾,让他脸色苍白,额头隐隐见汗。杜平安点了点,他知道自己在这里除了伤害地上的那个少年,真的做不了什么,于是杜平安打开房门,默默走了出去。至于当初的交易,杜平安摇了摇头,他已经不想问了。
甲板的帏柱上捆绑着的壮汉一动不动,不知生死,自从那一日的“抗议”之后,伙食与清水照旧供应,代价是交出领头人的壮汉。杜平安记得壮汉被带出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世事沧桑,人情冷漠可窥一斑。
年轻气盛的杨铎那一刻有豁出命去相陪的决绝,但是被壮汉拦住了,望着壮汉无怨无悔的目光,杨铎含着眼泪问了一句,“为什么?”他太想知道为什么曾经以他马首是瞻的人不能够挺身相护,而壮汉为什么没有半点怨愤,此一去生死未卜,他却甘之如饴。
“为了家人。”这是壮汉离去时留给在场所有人的话。为了家人温饱,他们可以忍受身体的疼痛,可以忍受尊严被人随意践踏在脚下,更何况这么一个临时被推选出来的领导者!为了活命,连灵魂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
“你叫什么名字?”杜平安驻足,从这里望去,月光潋滟如华,海水深邃波澜,不远处歌舞升平,然而站在这里杜平安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平静。壮汉吃力的抬起头,嘴角挂着的血早已干涸,声音透着金属破裂的嘶哑,“应有道——”
“好名字!”杜平安赞叹。壮汉咧嘴笑了,挺自豪、挺粗狂的笑意。
“明早鸣笛之前,应该就到浅海滩了,从那里下去,体力好的,好半柱香功夫就能到对岸。”杜平安仿佛在跟一团空气说话,眼睛并未注视壮汉,而是望向距此不足十米的小角门,那里住的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卫士。
杜平安将身上的特制坎肩脱下,软管的一头系在壮汉身后的铁栏杆上,一头吊着坎肩深埋水下。做完这一切杜平安像一个没事人一般钻进船舱底部,隐隐约约杜平安好似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干裂的“谢谢——”
船舱内此时静悄悄的,杜平安摸到熟悉的位置,待眼睛适应了底部的黑暗,发现辛子昭不见了!杜平安摇醒身旁的厉云森与卢福,急吼吼的问道,“辛子昭去哪里了?”一边问着,眼睛急切的扫向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全是或坐或躺休息的人,哪里还有辛子昭的人影。
“他出去了。”梁子玉睁开眼睛,眼内一片清明,哪里像刚刚被吵醒的人。杜平安气急败坏一把抓住梁子玉细瘦的胳膊,“你怎么不拦住他!”见杜平安面色狰狞抓住自己心爱的人,厉云森赶忙上前一根根掰扯杜平安紧握的手掌,“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对不起!”杜平安用冰冷的掌心紧贴额头,想以此让自己有些混乱灼热的大脑冷静下来,几次深呼吸之后杜平安耐下心中的焦躁,问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大约一炷香之前。”梁子玉平静的说道。厉云森见梁子玉对辛子昭的行踪一清二楚,于是也有些着急上火的追问道,“你看见他出去的?”厉云森问的很轻柔,并不想责怪自己倾慕之人。见梁子玉并不否认的点头,厉云森头疼的扶额道,“偶的亲娘呃,你怎么不拦着他一点点呢——”
梁子玉缓缓闭上眼睛,这是打算继续睡觉了,只是临睡之前淡淡的说道,“他想做的事情没人能阻止,除了你。”这里的“你”指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杜平安当然知道辛子昭要去做什么,可是他不想让他的手沾上那个人肮脏的血,因为从他辛子昭认识杜平安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两个人之间就不应该有过去!杜平安如斯霸道的想着!
“你要去哪里?!”“杜大哥——”不顾身后压低嗓门的呼叫,杜平安爬出了天顶洞口。自从杜平安从这里出入平常,这道锁一般到天亮才会被锁上,长久以来的惯性,让守卫疏于防范。再则就算能从这里走出来,外面是茫茫大海一望无垠也根本逃不出去。
这艘货轮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算小,要想躲过众人眼线寻找到目标,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结果其性命,谈何容易!杜平安刚从秋水痕那里出来,只要守住近在天顶洞口的这一条道,便能等到辛子昭。
杜平安怀着一颗忐忑的心,隐身在小角门后的凹槽内,这里原来是放缆绳的地方,如今刚好容得下杜平安一个成年人的身量。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杜平安已经不知道数了多少个浪头过去,海的另一边渐渐发白,杜平安的心也越来越冰凉。
越过舱甲板,他看到壮汉磨断缆绳,将坎肩从海水里提了上来,却是拿着坎肩一阵疑惑,杜平安并没有告诉他留下这玩意儿到底有何用。所幸壮汉并非脑残,两三下一摆弄,便想到了它的妙用。壮汉穿上鼓足气体的坎肩,顺着沉底缆绳一点点滑向大海,只是脑袋在即将堙没水下时,壮汉感激的望向船舱深处。最后像一尾重获自由的鱼儿,消失在海浪里头,没了身影。
杜平安还在艰苦的等待着,冰冷咸湿的海风吹刮得他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哆嗦,紧咬牙口,以防牙齿打颤声惊动一侧角门内“鱼水正酣”的兵卫们。突然杜平安身前不足三米处的角门里传来扭动把手的声响,杜平安心惊:不好!
门还是打开了,迎着海风,杜平安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烟草酒精混合着女人香水和汗臭的古怪味道。杜平安将身体挤向凹槽的更深处,恨不能自己瘦得跟一张薄薄的纸片般不引人注意。从小角门里跌跌撞撞走出来两个白人兵士。
“太郎桑去了哪里?”其中一个白人兵士甲显然是喝高了,说话有些大舌头,而英语水平半吊子的杜平安勉强半听半猜也能够明白是个什么意思。至于“太郎桑”,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指那个凶残的倭人。
“那个矮鬼还能去哪里,八成去了布鲁尼公狗那里!”说完白人兵卫乙桀桀怪笑起来,其间充斥不加掩饰的**之声。随即两个白人兵卫提着裤子走到甲板上,杜平安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呼吸也变得谨慎微妙起来。假如白人兵卫发现壮汉逃脱,后果会怎么样?!
鸣哨示警,将会惊动船上所有人,接下来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大规模查房。如果是那样,忍辱负重月余的计划将会胎死腹中!这是杜平安绝不想看到的结果,想到这里,杜平安从黑暗的凹槽内轻手轻脚的走了出来。
“嘘——”哗啦啦的黄汤水溅落到冰冷的甲板上,泛起一阵白色的雾气,白人卫兵乙发出一声酣畅的嘘声。抖了抖□带“水”的狰狞玩意儿,一转头,白人卫兵乙惊呼,“那只亚洲猪呢?!”
话音刚落,白人卫兵乙只觉得后背心一阵发凉,连裤子也来不及提起,端着枪杆刚要回过头时,电光火石之间,后颈大动脉处一阵剧痛,白人卫兵乙连呼救的机会也没有,像摊烂泥般昏死了过去。
身旁刚尿了一半的白人卫兵甲被这接二连三而来的突变吓得尿失禁,杜平安从倒地不醒的白人卫兵乙手中夺过枪杆,卸下刺刀,手起刀落。白人卫兵甲含在嘴巴里的预警口哨滑落了下来,掉在冰冷坚硬的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声。
借着月色朦胧,杜平安将一死一伤两个白人卫兵直接投进冰冷的海水之中,望着平静的海面上泛起一连串血水泡泡。杜平安才放心的收回视线,捡起地上沾血的刺刀直接揣进宽大的袖袍之中。乘着夜色,杜平安向着舰长休息室摸去。
“告诉我,你的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倭人压低声音,却故意拖长尾音,不像是在严酷的审讯,到有几分蓄意的调戏。被他牢牢扼住颈部的人只淡淡的冷哼,似乎并不畏惧于脖颈下闪着寒芒的匕首。
匕首逼近,只手腕稍稍用力,鲜红色的血沿着匕首锋利的刀锋流淌了下来。瞧见鲜血,倭人变态的兴奋了,身体颤抖着贴近身前之人,却遭到身前之人剧烈的抵抗,“你真的不怕死吗?!”倭人低沉的声音透着阴冷,还有那股抑制不住的丑陋**。
“滚开!”清冽的声音乍起,躲在黑暗阴影里的杜平安心头狂跳:他果然到了这里。只是月色暗沉,杜平安无法瞧见辛子昭此刻的伤情和表情,想来定是比生吞了一只长满癞疮的蛤蟆还要令他感到恶心吧。
“美人儿终于开腔了,呼呼——”混杂着酒精和大蒜味道的刺鼻口气吹掉了辛子昭头上黑色宽大的帽檐,望着帽檐下雪白尖俏的下巴和那一张粉嫩娇艳的薄薄香唇,倭人像一只发了情的癞皮狗般情不自禁的扭动着屁股。摩擦的瘙痒和快感让倭人不顾一切将怀中绝世美人儿推向一旁黑暗的角落。哪怕是奸尸,倭人也决定在这里就要了他!
心爱之人受此□,一贯冷静多智的杜平安脑袋“嗡”的一声,像漏了口的堤坝,瞬间被汹涌炙热的怒火充斥。从怀中抽出带血的刺刀朝着倭人猴急的身影直接劈砍了下去。此时此刻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杜平安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杀了那只不停耸动的畜生!
再说辛子昭,已做好了与那倭人同归于尽的打算,机会稍纵即逝,来不及多想,辛子昭紧紧握住刀尖,仅凭一双肉掌硬生生将刀尖推离自己的咽喉。也就在这个时候,急不可耐的倭人从光可鉴人的刀身上看到身后明晃晃的刺刀。
武士出身的倭人身手矫健,动作如飞,只一个侧身便险险的躲闪掉杜平安竖劈过来的刀锋。一击不成,杜平安再接再厉,发了疯般连续劈砍出无数刀,直至体力耗尽,也未能伤到倭人一分一毫。
从惊怒之中最先冷静下来的不是杜平安,反而是被亵渎的辛子昭,他疾奔上前将愤怒公牛一般的杜平安拦腰抱住,“你这般大失方寸,如何制得了他!”声音低沉急促,犹如寒冬腊月里的一盘冷水当头浇下。
外间的一番打斗并没有惊动到休息室里正在上演的“狂欢派对”。或许是出于势在必得的心理优势,倭人并不想放弃这顿送到嘴巴边上的丰盛大餐。倭人紧握手中匕首,阴鸷的脸上一双眼睛像毒蛇一样紧咬着杜平安不放,“懦弱的支那猪怎配享受如此美人——”割裂的声音,刺激着杜平安脑仁“突突“的跳动。
“你最好现在就叫你的同伙来,否则待会儿我让你知道‘死’字是怎样写的!”杜平安义愤填膺道。可这些到了倭人眼中,便成了可悲的苟延残喘,和故作英伟,他最是瞧不起中国人的虚伪与狡猾。信奉武力至上的倭人,将杜平安彻底划归为“东亚病夫”一列。在他绿豆大的小眼中,大和民族才是最优秀的民族。
杜平安看到倭人脸上不屑一顾的讪笑,紧绷的心神稍稍平静下来,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一击必中。前世带来的半吊子咏春基础,碰上一个正儿八经的武士出身,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可比性,这一点杜平安心里比谁都清楚。
“你不该来的!”辛子昭苦笑,鲜红色的血顺着辛子昭紧握的拳头“滴答滴答”掉落到甲板上,像怒放的花瓣般瞬间绽放,充满了残酷的凄美。杜平安一个晃步,用身体直接挡在辛子昭跟前,隔绝了倭人龌龊的视线,用实际行动捍卫了立场。这也进一步激怒了倭人,八字摆开,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你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眼看着恶战在即,杜平安摆开像模像样的姿势,黄飞鸿似的双臂展开,却是一动不动,突然问起了如此可笑的问题,这让多疑的倭人堪堪愣住,随即冷哼,“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布鲁尼公爵喜好美色,而且男女通吃——”杜平安意味深长道。不知道是不是杜平安无耻到极点的想法让倭人改变了对杜平安的评价,脸上嘲讽的表情一扫而空,带着几分恶毒几分忌惮道,“你想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混口饭吃——”杜平安颓然长叹,倭人阴鸷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寒芒,被迫得来的半死不活,终究没有曲意逢迎来的刺激,想到这里倭人脚下步阵有些松动,“只为混口饭吃,何必去找布鲁尼公爵——”话音刚落,倭人猛然察觉身后有风。
急忙扬刀护身之时,已是不及!一双铁臂将矮小却异常壮硕的倭人紧紧束缚住。杜平安瞅准机会,眼中寒芒大炙,暴起执刀,直直朝着倭人的胸口刺入。“扑哧”一声,鲜血迸射而出,瞬间染红了胸膛。
“你——你,好卑鄙——”倭人捂住胸口渐渐软倒了下去,却在杜平安以为大局将定之际,他看到倭人濒死的眼睛里闪过怨毒之色。杜平安心道“不好!”,可尚未来得及动作,只见一道银白色冷光急闪,“砰!”的一声闷响,惊得杜平安头皮发麻,恨不能此时此刻就拉着辛子昭直接跳入汪洋大海逃生。
原来倭人在临死之前耗尽最后一丝气力,将匕首抛向休息室的铁门,“砰”的一声闷响,肯定已经让房间内的人惊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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