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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咕哩咕几多番-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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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兴趣?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你还会干什么?你对什么有兴趣?』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你知道我、奕珊喜欢什么?牧民念的专业科系是什么?』
『这些事你妈会操心。』
『所以呢?你就能整天在外头鬼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只知道吃喝玩乐?这叫青出于蓝,我是你儿子,我在外头没几个女人岂不是很辜负你八爷的威名?』
『范、承、瀚!谁准你对自己父亲这样说话?』
『那你就拿点做父亲的样子出来!』
睁大眼睛、茫然的瞪着白到令人生厌的天花板,范岳靖脑袋里一直回响着他跟范承瀚对后一次的对话,其实也不算对话,他们父子俩的沟通方式永远都是你吼过来、我吼回去。虽然他嘴上抱怨着范承瀚不愿接手他的事业,可是实际上,他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对方近况,知道他在完全不同的产业里闯出点名堂,范岳靖对这个长子是非常欣赏及与有荣焉,能够不靠父母的庇荫,那股不服输的豪气,颇有他当年的风范,他的三名子女中,就属长子最有出息,谁知道天妒英才,他前脚刚走,范承瀚竟然也遭遇不幸。
「……我不会让你不明不白的死了,拎北一定会替你报仇。」握紧双拳,范岳靖咬牙切齿的发下毒誓。
急急忙忙的赶回范家大宅,范亦珊在看见电视新闻后,便扔下所有事情赶回家去,她不像姚家伟、陈则笙一样天真的自欺欺人,她知道死掉的那个肯定是她大哥。
就像一生中都等待着出现这种新闻,范亦珊一直都觉得自己有天会死于非命,因为她是范岳靖的掌上明珠,黑白两道有谁不知道她父亲宠着她?比起一向跟范岳靖水火不容的长子,还有年纪还小、整天惹是生非的范牧民,范亦珊很早开始就有这个觉悟,终归有一天,有人会为了对付她父亲而伤害她。只是,她觉悟、她认命,这是她的事情,为什么死的是她那个一向非常独立、非常成才的大哥?范亦珊有时觉得她母亲很偏心,范承瀚想干嘛就干嘛,就连不接手家族事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都敢做,可心底又有个小小的声音,既羡慕又觉得骄傲,就该放手让她大哥出去闯荡,谁知道得到的竟是这个结果?究竟是谁这么残忍,害死范承瀚还让他变成一具干尸?
「小七哥,我妈呢?」向坦克似的冲进客厅,范亦珊顾不得礼貌,气急败坏的朝着翁人豪大吼。他是她父亲的左右手,她不相信范承瀚出去闯荡这件事,翁人豪没在暗地里疏通、帮忙,他都会定时向范岳靖回报她大哥的近况,怎么会连人死了变干尸都不知道?这不是翁人豪的行事风格。
「……阿嫂看见新闻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断的拨打电话连系,翁人豪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虽然范承瀚明令不准他的人马靠近那栋别墅,不希望他的两人世界被打扰,但翁人豪还是有派人在四周监视,除了他们小俩口之外,没有其他人出入过,基本上,那是个很单纯的高级住宅区,出入份子一点也不复杂,如果不是那几个不长眼的大学生不知死活的闯入,没人知道范承瀚死在屋里。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深吸口气努力保持冷静,范亦珊握拳、松开、握拳、松开的来来回回好几次,这才发觉她父亲范岳靖是多了不起的人物,听说他在赌桌上,不管发生天大的事情,都能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她还有得学习。
「还在调查。」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翁人豪半转过身去,继续朝着电话那头咆哮,如果不找出是谁搞的鬼,他怎么吃得好、睡得着?今天能杀死范承瀚,明天是不是就能干掉他翁人豪了?黑白两道上眼红他们的人太多,居然趁范岳靖才刚倒下的时候赶尽杀绝,简直欺人太盛,真当他们没人了?

52

碰的一声,蔡薇霖一身黑衣、脸色苍白的甩上房门下楼,范亦珊紧张的迎上前去,担心她那位一向坚强的母亲,终于因为接二连三的失去亲人,还是支撑不住的倒下。
「……警方来电话了,你陪我过去一趟,他们需要确定……确定……,那是你大哥……。」握紧手中的白帕,蔡薇霖眼眶擒着泪水,范承瀚是她的心血,一手栽培到大的儿子,这无疑是在她心口挖去一块肉,血淋淋的永远无法愈合,她要杀害她儿子的凶手付出代价。
「阿嫂,我陪你去吧!有什么事,我也能帮忙料理,亦珊毕竟是年轻女孩,有些事情不大方便……。」皱了皱眉,不等蔡薇霖回应,翁人豪已经连络好车子、人马,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不放心那对母女独自行动,敌人如果真是冲着范家来,她们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肉靶。
「不!你去把牧民接回来,那混小子出入的场合太杂,……我一直以为,我会先接到他出事的电话,谁知道……谁知道竟然是承瀚……。」眼泪终于承载不住哀伤似的哗啦哗啦落下,蔡薇霖不管在外头多么的优雅、气派,人前人后呼风唤雨的江湖阿嫂,回到家里头,她只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不论哪个出事,都像在她心上狠插一刀。
「第一时间已经派人过去了,暂时没找到牧民在哪,不过不用担心,他常去的地方全都连络过,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我们……。」
「这死小子……,大哥都出事了,他还在外头鬼混!」
忍不住的咒骂几句,范亦珊气恼的直跺脚,三兄妹里头,就属范牧民最不成材,上头有两个优秀的哥哥、姐姐,除了胡作非为外,其余人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再加上身份特殊,认识的尽是些狐群狗党,也难怪范牧民情愿跟那票朋友吃喝玩乐,也不喜欢待在家里受气。
「别说那个字!……你跟牧民要是怎样了,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妈……。」
「阿嫂,车子准备好了,我送你们去警局。」
其实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实际上就连心理上都十分正常,与其说『姚念淳』受到刺激昏倒,倒不如说是让范岳靖连番折腾后,『姚念淳』的身体终于吃不消抗议了。
生活作息完全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有的规律,范岳靖总要在彻底累垮后才舍得上床睡觉,久而久之累积下来的疲劳一次爆发,才会在这么巧合的时间点上晕倒,不过在医院病床上躺了一晚后,范岳靖觉得自己又恢复成生龙活虎的满格状态,如果不是他现在的身体手短脚短,搞不好老虎都能打死好几头。
「……弟宝,身体好点了吗?」推开病房大门,汤丽凤对着那名粉嫩的小孩子一阵挤眉弄眼,陈则笙跟姚家伟还在外头,若不想身份被揭穿,他们的戏就得做得更足些。
现在的时机很差,他根本不想理会这个女人,范岳靖背转身去缩成一小球,他刚死了个宝贝儿子,有理由伤心、难过吧?
「弟宝,不能这么没礼貌。」意识到自家儿子无礼的举动,姚家伟一脸歉意的走进病房,扳起脸孔的教训着那个睡乱头发,变得更粉嫩、可爱的小小孩。
「没关系的,小孩子发发起床气很正常的。……我来照顾他就行了,你跟则笙回去梳洗一下,留在这里陪弟宝一整夜,你们也累坏了,回去休息吧!我可以接手照顾他。」
一脸慈爱、友善的提议着,浑身上下简直散发出圣洁的光芒,如果不是太了解汤丽凤的个性,范岳靖都差点让她精湛的演技蒙混过去,更何况是姚家伟这个愣头愣脑又温吞的傻小子,果真感动得快要痛哭流涕了。
「那怎么可以,你来探望弟宝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丽凤姨……。」不只一次考虑过,他应该请个保姆还是帮佣来照顾姚念淳,只是那个小男孩一直都很懂事、体贴,不需要姚家伟多费心,但现在的时机太糟糕,又是生病、又是顾店还多了个可能的丧礼,那个年轻爸爸实在分不出多余的心力了。
「说那什么鬼话?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家都是街坊邻居,帮忙照顾一下不是什么大事,况且弟宝还是这么乖巧的好孩子,你跟则笙赶快回去梳洗、休息,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办,弟宝有什么状况,我会打电话通知你们的。」威严的厉了婆婆妈妈的姚家伟一眼,虽然还没有证实,不过汤丽凤早证定死了的那个就是陈亚筑了,那些三姑六婆们口耳相传的版本是说那个女人跟别的男人私奔,然后发生车祸所以死了,其实跟这个真实版本也相差不多,唯一接受不了事实的只有姚家伟,不过那也是时间的问题了。
「是啊!我们快去快回吧!……丽凤姨,弟宝就交给你照顾了。」扯了扯姚家伟的衣袖,陈则笙关心不已的望着那个男人,经过一夜的折腾,原本就不算壮硕的姚家伟,看上去又消瘦不少、气色苍白,他如果不先照顾好自己,哪有什么本钱来照顾那个小的。
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应付,汤丽凤巴不得那两个家伙赶紧离开,她还有好多事想跟她的老友商议,比起陈亚筑的死,范承瀚的送命才是大问题,那个女人明显就是被连累的。
等到病房门重新被关上、锁紧,范岳靖才慢条斯理的转过头来,与粉嫩外貌不相衬的狠厉眼神,让汤丽凤不由自主的连打好几记冷颤。
「你收到什么风声?」盘腿坐在病床上,『姚念淳』小小的身躯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以范岳靖现在的恼怒程度,如果那个害死范承瀚的凶手出现在他身前,这名赌坛大亨光用眼刀就能戳死他。
「薇霖姐很生气……。」
「废话!我儿子死了!知道是哪个家伙搞的鬼?」
「道上什么传闻都有,不过最有可能的是……。」
「林昆清那个老不死的?哼……。」
「你早知道了?」
「跟我有过节,敢动我的人,除了那个老不死的,不会有第二个。」
粉嫩的脸颊却搭上狠戾的眼神,如果有任何人瞧见这个时候的『姚念淳』,十有八会以为自己撞鬼了,范岳靖活像在演恐怖片似的咬牙切齿,他跟林昆清斗了大半辈子,对方怎么冲着他来都无所谓,那是属于他们之间的战争,但波及的妻儿就太令人不齿了,林昆清犯了他的大忌讳。
「我探过他的口风,他没有承认是他干的。」打从消息见报后,汤丽凤第一时间便连络那个脑满肠肥的男人。明哲保身,她可不希望被牵扯进去,如果林昆清真的做得这么难看,她才不怕得罪那些赌坛大老,怎么也要让这一回的至尊麻将大赛停办,她没傻的引火上身。
「他也没否认,对吧?那个老家伙是什么个性,我还会不了解?这么不光明磊落的事,要他一直憋着不能大方承认,肯定要了他的老命,他巴不得所有人知道,他敢动我儿子。」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范岳靖眼神中的杀气大盛,要不是他已经『死』,再加上罪不及妻儿的个人原则,否则他绝对会一报还一报的要林昆清家破人亡。
「喂!他没人性,你不能这么干,宝莲是个好女人,她从没插手管过道上的事情,你别害她。」
「我是那种人吗?不过林昆清这个老不死的,我不会放过他,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53

事情果然不如他们预期,在姚家伟一直自我安慰,那是同名同姓的巧合时,警方的一通电话彻底粉碎了他的痴心妄想。
「接下来……该怎么办?」原本想安慰姚家伟几句,陈则笙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音变得哽咽。
「则笙?」愕然的望着那个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有事就一肩扛的年轻男子,姚家伟惊觉自己太过忽略对方的感受。陈则笙姐弟俩虽然感情并不算好,碰面只会又吵又闹,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人还是一同长大的亲姐弟,所有人都忙着安慰先是被抛弃、之后又失去她的姚家伟,却忘了陈则笙才更痛,包括陈则笙自己。
「没事……我没事……。」勉强的挤出点笑容,陈则笙挺了挺腰际,他跟陈亚筑的感情没那么深厚,打从有记忆起,他就讨厌那个事事比他强、比他更受重视的姐姐,他不可能为了她的任性哭哭啼啼。
「……则笙,你……你在哭。」
「没有。」
「……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强,除非你不当我是朋友。」
轻轻的拍了拍陈则笙背脊,姚家伟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温温吞吞,可实际上个性却十分固执及坚强,否则不会年纪轻轻却能安份的将宝贝儿子拉扯大,所以能在遇上大变故后反而比其余人镇定。
彷佛触动了某根弦、某个开关,陈则笙突然一个回身,紧紧的抱着身旁的高瘦男子,头倚在对方颈肩旁微微颤抖,他不想哭,只是需要一个地方、一点短暂的时间,暂时放下所有武装。
「借我靠一下……。」用力闭紧双眼,陈则笙不断默念着,他并不为陈亚筑的死亡难过,他才是那个应该被所有人仰赖、依靠的男人,他不能也不会软弱,只要多念几次,这些谎言就会成真。
没有回应,只是规律的轻轻拍着陈则笙背脊,姚家伟微微皱起俊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恶劣无比的人,他会因为陈亚筑的死亡而难过,却不曾掉过半滴眼泪,甚至在想到了她永远不可能回来争夺姚念淳时松了口气,他为这样思索问题的自己感到恶心,他凭什么得到所有人同情的目光?在他彻头彻尾利用了陈亚筑后,他凭什么被原谅?
「好了……,我没事了……。」深吸口气,陈则笙揉了揉鼻子,他有多久没哭了?现在的五官肯定很扭曲、难看。
「你打算怎么跟你父母说?」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姚家伟试图让气氛轻松一些,他不喜欢看见总是开朗、英挺的陈则笙这么难过,那个男人不适合这种神情。
「……我不知道,他们还在旅游,我不想……我不想……。」
「暂时别说吧!告诉他们也于事无补,让他们快乐的旅游吧!有什么事,我们能处理,亚筑离开那时,他们就已经够难过了,现在……还是什么都别说。」
「那你呢?弟宝怎么办?」
这回轮到姚家伟哑口无言,他不需要隐瞒那个贴心、早熟的儿子,因为看见新闻时,那个小家伙也在,姚念淳很纤细、敏感,他一定什么都知道了,只愈是这样,姚家伟愈心疼,一个这么小的小孩,不应该遭受这些打击,他应该备受疼爱、无忧无虑,结果只剩父亲陪伴已经很不公平了,尤其那个父亲还十分不称职,现在永远失去母亲,老天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姚念淳?
「……弟宝……弟宝一定知道了,他比我们聪明多了,不会天真的自欺欺人。」无奈的苦笑着,姚家伟疲累的抹了抹脸,只要一想到接下来的手绪、丧礼,没来由就觉得沉重,他虽然不介意陈亚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但他好歹也是个男人,他不想面对她跟另一个男人死在一块儿的事实,他不想面对另一个家庭的质问,尤其不想面对姚念淳清澈却带有疑惑的目光,他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
「暂时把弟宝托给丽凤姨照顾吧!丽凤姨很喜欢他,一定愿意帮这个忙。」拍了拍姚家伟手臂,陈则笙咬了咬牙重新振作,这才是他应该扮演的角色,他才该是那个安慰旁人、稳定军心的带头大哥,软弱只能一会儿,释放过就够了。
「嗯……。」点了点头,姚家伟下意识的倚向陈则笙,只要身旁还有这个男人陪伴,他什么难关都能跨过。
「你预备怎么做?」陪在病房里,汤凤丽皱紧细眉的瞪着病床上那个粉嫩的小男孩,这景象诡异无比,在毫不掩饰的情况下,透过『姚念淳』稚龄的外貌,仍旧能看见她的老友,那个蹙眉沉思的神情、阴鸷渗人的目光,汤丽凤半是佩服、半是畏惧那个曾经跺一跺脚,黑白两道都会震动的赌坛大亨,换做是别人,死了个长子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哭的呼天抢地、死去活来?就连一向冷静、自持的蔡薇霖都承受不了打击的痛哭失声,而范岳靖却半滴眼泪都没掉,他的大脑不断运转、盘算,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哭,只是弱者的表现,赌坛的王者,就要在敌人身上讨回来。
「不能放过林昆清……,这场至尊麻将大赛,非让这个死老鬼输光身家不可。」沉吟了一会儿,『姚念淳』目露凶光、阴狠的说着。
「说的倒容易,以这场比赛的规模,林昆清根本不必下重本……。」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汤丽凤猜想那个赌坛大亨八成是伤心过度才会神智不清,就算身为主办方的林昆清,必需提供点像样的奖品做为吸引,那也动用不到什么身家财产,以他们那些老家伙的雄厚实力,光是动动小指头就够吓唬人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要你出面帮个忙。」冷哼一声,『姚念淳』像盯上猎物似危险的眯起眼睛,即使外貌只是个稚嫩的小男孩,仍旧让汤丽凤寒颤连连,心底指天发誓,她绝不能低估那个躲在小男孩身体里的老鬼。范岳靖能在赌坛、黑白两道混得风生水起,靠的可不是他的与人为善,能够打下一片江山而且还有命享受,足见得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吃撑了才去与他为敌。
「我?我能帮上什么忙?总不能要我更动赛制,调高参赛的保证金吧?这样,你那个年轻爸爸跟舅舅就算卖了自己都不够钱参赛的。」
「女人就是女人,出的主意多半都是馊的。」
「范岳靖,嘴巴放干净点!你还有求于我,没我出面周旋,你这个德性,连单独留在家里都是犯罪。」
凶狠的厉了『姚念淳』一眼,一开始汤丽凤还不大习惯,总是用上温柔的嗓音与对方应答,不过随着那个老灵魂愈来愈不隐藏自己的本性,汤丽凤说话的方式也逐渐变回从前,她跟范岳靖终旧还是没擦出火花,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他们的个性互不相让,汤丽凤是个敢在赌桌上跟那些男人们一争长短的女人,绝不允许那些老家伙们看轻她。
「所以我才要你跑这一趟,说动珊珊,要她也参加比赛。」不甘示弱的回瞪一眼,范岳靖对女人很有一套,但绝不是甜言蜜语这些没用的招术,尤其对着一个只当做妹子的人物,张口、闭口的出言教训十分平常,就算他现在不到五岁的模样,依旧盛势凌人。
「珊珊?你女儿范亦珊?我记得那丫头的赌术并不高明,充其量只不过是二、三流的货色,对上曹胜泉那些家伙没多大胜算,你何苦让你的宝贝女儿来这里让人羞辱?林昆清要知道她参赛,百分之百针对她。」
「我就是要他这么干,这件事只有由珊珊出面才成,那丫头的赌术不高可胆子比谁都大,如果是她下场比,绝对会外插,以我鼎天集团的财力,林昆清不用身家跟她对赌是不可能的!」
「你这老贼……,连自己女儿都算计……,你说的倒简单,我拿什么说服范亦珊?她又不是傻子,吃饱了撑着跳下来参加这种小比赛。」
「告诉她,是林昆清害死她大哥,就算没有证据,这丫头也会拚命!」
自从走漏了风声,让电视台抢到了新闻,即时快报、跑马灯的连番轰炸,负责这两起离奇命案的第二分局顿时如临大敌的严阵以待。
让警方感到烫手无比的是其中一具干尸身上的证件,说明了该具男性尸体叫范承瀚,这不是个随随便便、普普通通的姓名,对赌坛稍微有点认识的人,都不会感到陌生,那个风流成性、青出于蓝,绯闻传得比蜂巢更密集的范承瀚,鼎天集团的未来接班人,在他父亲才刚病逝没多久,竟然也往生了?而且还变成具干尸,任何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不多做揣测,最麻烦的也正是如此,弄不好黑白两道必定大动作的腥风血雨。
「局长,鼎天集团的执行长过来了。」案子有可能滚雪球似的愈滚愈大,第二分局调派了几名资深的警官负责这两起命案,其中一人认出了驶进停车场里的车队,二话不说的冲进分局长张乃军的办公室里。
「翁人豪?他来做什么?不是通知范承瀚的家属?」皱了皱眉,张乃军透过百叶窗,无巧不巧的瞧见那群声势浩荡、大摇大摆的黑衣人。因为身份关系,偶而还是要出席一些慈善酒会,他跟范岳靖碰过几次面,那位赌坛大亨的派头都不敢这么夸张,结果他一死,底下人倒是高调起来了,看来不是什么干大事的料,沉不住气。
「我也不知道?虽然众人皆知鼎天集团是范家的家族企业,但范岳靖跟范承瀚接二连三的死了,范家只剩女人跟不成气候的小儿子,翁人豪大可以通盘接手整个鼎天集团,相信没人敢多说一句,实在没必要再像跑腿小弟般跟前跟后的做牛做马。」耸了耸肩,那名资深警官有些不以为然的哼了数声,他就不信那个男人一点野心都没有,这年头『忠心』两个字值多少钱?电影都不兴这一套了。不过从下车开始,表面上翁人豪风光无比,可是从他们行进时的站位不难发现,真正发号施令的仍旧是被围在正中的蔡薇霖,那个一身黑衣、面容憔悴但依旧风情万种的江湖大嫂。
「我相信翁人豪对八爷是有几分忠诚的,不过这份情义能延续多久就不可知了。」略扬了扬眉,分局长张乃军多少听说过范岳靖等人年轻时的丰功伟业,其中又以救下翁下豪的经过最为人津津乐道,简直就像一部动作片般精彩,只能说,如果不是那位赌坛大亨出手,翁人豪没命站在这里,更别说是呼风唤雨,知恩图报这几个字他还是懂得写的。
「不管怎样,来这么大阵仗,不好处理啊……。」无奈的抓了抓头发,那名资深警官长叹了口气。双尸命案本身就离奇透顶,追查的过程又困难重重,光是应付那些嗜血的媒体,就够让他们人仰马翻,现在还要加上这批来势汹汹的人马,嫌他们警方的工作太轻松来制造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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