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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别掏枪]-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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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的风沙很大,一行人都被吹得灰头土脸,即使身着短衣短裤都不能让他们凉快一点,何况隆美尔还是一身正装,助手一个劲儿的给他递手帕。
北非战线对希特勒来说,本来就不是那么重要的,所以对他们请求援助的电报多数都是置之不理,如今战事发展对非洲军团越来越不利,连沙漠之狐都束手无策。
“元帅,如果我们再不采取行动,恐怕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一位少将担忧的说道,“物资和兵力补给都跟不上,我们可用的士兵和坦克越来越少,元首却不肯帮助我们。”
“在苏联,德国刚刚失去了一个集团军,到最后却连莫斯科的大门都没有进去,元首哪还有心思来管我们这边。”这是隆美尔非常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当初就是因为他晋升太快,太受希特勒器重,所以才会被排挤,被调到并不是主战场的北非。
大家沉默了。
“好了,我们现在要重整士气,应对接下来的战役,而不是自怨自艾产生消极思想,尤其是在军队里更不能出现这种状态,如有发现,立刻处罚!”隆美尔很爱惜自己的士兵,对待战俘也非常人道,他认为战争是军人之间的决斗,相互公平的,所以类似东线战场虐待战俘的现象,在他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是,元帅,”
“施陶芬贝格中校呢?”隆美尔继续往前走,不经意问道。
一名上校看了看四周,“应该在休息,毕竟刚到这里,多少会有些水土不服。”
隆美尔点点头,没再问什么,而他身边的一位将军却颇有意味的说道,“他的那名副官挺有意思的。”
隆美尔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年轻人嘛,都很有活力。”
那位将军不说话了。
今天是周末,士兵们都在营地处休息,有的围坐在成一圈闲聊,有的站在一起土堆上观看战斗机演练,有的则是窝在帐篷里呼呼大睡,当然最后一种类型比较少,但还是有的。
天气炎热,连一贯注重仪表的克劳斯都光着膀子四处晃悠,打好水拿着毛巾来到帐篷外洗漱,然后再准备一份,端去隔壁帐篷,那里住着他的小祖宗。
拍拍床上鼓起的一包,中校先生很无奈,昨天明明已经很节制了啊,怎么还会把人累成这个熊样?“威廉森准尉,快起床,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大包子动了动,一道声音虚弱的响起,“不做了……好累……屁股疼……”
“……”克劳斯嘴角抽了抽,有种想要掐他的冲动是怎么回事……
戴纳被无情的男人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打着哈欠让他给自己擦脸擦手,直到冰冷的毛巾被狠狠地摁在脑门上才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撩开眼皮,就见男人黑着脸伺候他。
“啧,亲爱的,你真是越来越贤惠了。”某人很满意,“可以嫁了。”
克劳斯挑眉。“嫁给谁?”
“我啊!”某人一指自己的鼻子,“除了我,谁还要你这种霸道又闷骚的男人?”
很好。
豹子先生扯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忽然变得敏感的蠢猫立刻想逃,却被他一把扯住,然后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波斯猫变成了落汤猫。
活该!
、93
水珠滴滴答答的从头发上滑落,戴纳等着眼睛,呆了。刚刚穿上的衣服大半都浸被透,贴着肌肤,尤其是胸前的突起的两点,忽然就有了种情色的味道。
克劳斯眼神暗了暗,放下水盆,把人拉起来,然后一言不发的开始动手托他衣服,戴纳依然瞪着眼睛,但这次是因为愤怒,慌忙捂住自己被扯开的领口,跳出三丈远,警惕地看着他,“大清早的,你又想干嘛?我告诉你,你别乱来啊,这里可是军营,小心被人逮住去吃枪子!”
上身湿漉漉却虚张声势的蠢猫看起来非常可爱,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豹子先生决定再次饱餐一顿,伸出爪子,现在猫咪身上轻轻挠了几下,待他舒服的眯起眼。就趁机揭开了他的衬衫,“宝贝,你的衣服都湿了,我来为你换件新的好不好?”
蠢猫最近变得非常敏感,不是身体上的敏感而是神经上的敏感,对于他那点龌龊心思哪能听不出来?但是!这里不是庄园啊,不是他们的卧室啊,不是二人世界啊,大庭广众之下还敢调戏良家妇男,活腻了不成!
戴纳“噌噌噌”躲到角落里,把衣服一脱,然后迅速拉出一件干净的就往身上套,那迅雷不掩耳盗铃之势实在让克劳斯目瞪口呆。等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朝男人得意一笑,“不用中校先生麻烦了,这点小事我自己办就成。”
克劳斯无语看他。
带上拉风小船帽,蠢猫回头灿烂一笑,然后挺胸抬头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尾巴敲得高高的,那小样得瑟的,让人想抽他。
克劳斯去见隆美尔元帅,戴纳只有站在外面等候的份儿,但他可不寂寞,外面站岗的士兵和其他将军副官的人数可比帐篷里面的人数多多了,很快,他就和这些新朋友交谈起来,因为他性格活泼,又很好说话,大家在一起交谈没了拘束,闲聊过程还是比较愉快的。
不过,参谋部里面的气氛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中校,柏林的情况我有所耳闻,但我不想发表任何意见。”隆美尔眼睛盯着地图,突然说道,“所以你不用再劝我。”
“可是元帅,他并不是领导我们走出困境的天神,而是把我们推向深渊的魔鬼。”克劳斯看着别处,好像这句话是对空气说的,“我知道您非常忠诚,但国防军的忠成是属于德国,而不是希特勒。还请您再仔细考虑一下。”
隆美尔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旁边各干各的其他人,和克劳斯走到帐篷门边,“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了元首,德国同样会面临许多许多难以解决的问题,除掉他,最有可能的结局就是像戈林那样的狂热份子重新掌权,而我们没有一点机会。”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需要的就是最后一搏,德国败势越来越明显,而那个狂妄的小丑却听不进任何不同的声音,刚愎自用,为所欲为,把德国优秀的军队全都都葬送在战场上,这不是我们的初衷!”克劳斯低声说道,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元帅,我想您也不想再看到莫斯科城外的惨剧了,那就支持我们吧,除掉希特勒,想办法和盟军讲和,这才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出路。”
隆美尔低头沉思,克劳斯给他出了个天大的难题,这是在考验他的忠心啊。希特勒对他有知遇之恩,又一路提拔到陆军元帅,心里不能说没有感激的,但他只是个单纯的军人,只负责打仗,政治上的勾心斗角实在学不来,如果希特勒没有死,那等待他们的就将是灭顶之灾。
想到自己的爱妻和年幼的儿子,元帅一直犹豫不决,直到最后也没有克劳斯一个明确的答复,但中校并没有气馁,他的表态虽然模棱两可,但起码没有立刻拒绝不是吗,这就够了。
临走前,他和元帅的参谋长,同样是反对派成员的斯派德尔将军聊了两句,虽然两者都没有把事情说得那么透彻,但他们心里都明白,如果争取到隆美尔这员大将,反对派成功的几率就会大很多。
“放心吧,中校,我知道该怎么做。”斯派德尔将军如是说,虽然这位施陶芬贝格中校还没有正式和反对派领导者会面,却经常被奥尔布里希特上将挂在嘴边,还有他高贵的出身和沉稳的作风,都让他很看好。“只是,您身边的那位年轻副官……”
“这也请您放心,他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也不会妨碍行动。”克劳斯走出帐篷,对他点了点头,“我先走了。”
戴纳看他出来,就和刚结识的同伴道别,跑过去,“怎么样?元帅有没有说什么?”
克劳斯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戴纳却不说话了,背着手跟二大爷似的走在前面,满腹疑惑的中校先生只能跟在他身后,回到营地,他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猜的。”
“……”克劳斯抽抽嘴角,这只蠢猫还能再贱一点么?
“其实这也不难猜,那个组织不是一直在拉拢德军内部高层的将领吗?隆美尔元帅自然也会在你们的名单中,如果他加入了反对派,那刺杀行动的成功率和将来要成立临时政府所获得的支持率都会高很多。不过现在看来,元帅好像并没有这方面想法。”戴纳说的和他的想法完全一样,这让克劳斯感到吃惊,没想到平时粗线条的蠢猫竟然会有如此细腻的思维。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看到男人满脸的不可置信,戴纳很郁闷,自己真的有那么笨吗?其实他感觉自己还好啦,大智若愚什么的才是他的真本性!
“你可认为这是欣喜若狂。”克劳斯淡淡说道。
“……”
“你不再阻拦我和反对派有联系了么。”
戴南耸耸肩,摊手,“有效果吗?”
男人不说话。
“既然没有效果,那我就不再白费力气了,反正你也不会听我的。”戴纳叹了口气,“我已经无计可施,你是个有主见的人,不会被我的想法所左右,所以我放弃了。”
克劳斯心中一动,“那你会不会离开我?”
“不是没这个可能,如果我觉得我们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我会选择离开。”戴纳捏着自己的手指,“我说过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包括放弃我们的感情,不是在开玩笑或者威胁你。隆美尔元帅为他的家人考虑,而你却从来没有想过我和孩子们,以及家族,可知道如果你失败了,他们都会受到牵连,以希特勒的手段,是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和你有关系的人,包括我。”
克劳斯握住他纠缠在一起的手指,低声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决不会让你有任何闪失,戴纳,我以上帝的名义发誓,我是爱你的,就一定会保护好你。”
但戴纳却把手抽了出去,眼睛看向一边,“我不是贪生怕死。”
“我知道,但我不甘心,如果有一丁点机会,我都去试一试,做了就还有成功的机会,不做就只能和他一起毁灭,”克劳斯抵住他的额头,深蓝色的眼底满是柔情,“我要去争取生存的希望,和你一起过完后半生。”
“可是你要是死了呢?我该怎么办?”这句话戴纳不止一次问过,究竟是在问克劳斯还是在问自己,他不知道,他只想得到一个保证,哪怕这个保证虚无缥缈,但总能让他安心一段时间。
克劳斯轻吻着他的鼻尖,“那就和我一起死,好不好?”
“……”碧绿色的眼睛里有雾气在慢慢聚拢,戴纳直直的看着他,“好!”
这是对彼此的生死承诺。不能心安的不光戴纳一个人,克劳斯也会患得患失,他太舍不得好不容易捕才获的情人,即使是死,他们也要一起去上帝那里报道。
转眼间,来到突尼斯已经快一个月了,而突尼斯战役也在半个月之前就开始了,自从进了四月份,戴纳一直心神不宁,经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发呆,或者是找个偏僻无人的地方,掏出一块金属片对着它喃喃自语。
克劳斯指挥着一个装甲师的先头部队,忙于战事,对他也有所忽略,整天泡在隆美尔的参谋部里,对即将到来的厄运浑然不觉。
这天天还没亮,克劳斯就出去了,戴纳睡的迷迷糊糊,伸手摸到桌子上的台历,眯眼看了看上面的日期,然后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跳起来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连帽子都来不及带,撒腿跑了出去。
今天是4月7号,是英国战机轰炸德军前线的日子。看着到处都是忙碌的士兵和军官,戴纳一时半会找不到克劳斯的身影。
现在是早上6点,轰炸机应该不会这么早就来的,只要在这之前找到他,就还有希望。戴纳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但他也明白,历史是不会改变,可就像克劳斯说的,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完全没有希望呢。
所以他要想尽一切办法,阻止即将到来的噩梦发生。
、94
“将军,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硬撑着了,坦克和士兵损伤过半,而救援部队迟迟来不到,再这样下去,就只有等死或者是投降了。”克劳斯在前线巡视时遇到斯派德尔将军,便想让他去说服隆美尔撤退。
“不可能的,如果部队撤出突尼斯,就是不战而败,是逃兵,元帅不会干出这种事。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斯派德尔对他的提议断然拒绝。
“这场战役我们必输无疑,难道您没有听到英军方面的传言吗?蒙哥马利竟然想俘虏元帅,这件事如果不幸城成真的话,那对于元帅来说才是真正的耻辱。”克劳斯和斯派德尔快步走着,“您应该也知道,前几天大本营就下了调令,让元帅回柏林去,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应该说元帅在希特勒那里已经失宠了,我觉得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好机会,可以更大限度的争取到元帅的支持。”
斯派德尔停住脚步,他在犹豫。
“您可以说我们的水不够了。再打下去,战士们不是渴死就是战死。”克劳斯说道。
斯派德尔看了看漫天的风沙和自己脏兮兮的军装,迟疑了一会,最后终于点头,“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将军。”
戴纳老远就看了正在交谈的两个人,便匆匆忙忙跑过来,等他靠近时,斯派德尔就已经带着副官离开了。克劳斯看他跑得满头大汗,很好奇,“你怎么来了?不再多睡一会?”
睡你个头啊!戴纳一手撑着膝盖喘气,一手摆了摆,气喘吁吁的说道,“快,快,快跟我走!快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还没巡视完呢?”
“巡视你妹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戴纳把气喘匀后,爆出一句粗口,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拉着人就往回跑。
克劳斯感到莫名其妙,他边跑边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戴纳头也不回,“现在没时候解释,等下你自己就知道了。”这片平地实在太大,凭他们四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飞机,“有没有备用车辆,让他们立刻送我们会营地!”见男人还是一脸茫然,不禁气恼催促,“快啊!”
“哦哦。”克劳斯回过神,立刻带他找到了最近的一辆军车,两人跳上车,发动引擎,朝营地驶去。
戴纳一个劲的看手表,还频频回头向后张望,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克劳斯开着汽车,问他,“难道我们会遇到什么麻烦?不然你怎么这么着急找我回去?”
只是,他这句话刚说出来,就听到背后空中一阵轰鸣声,紧接着就是戴纳惊恐的喊叫,“上帝啊!快开车!快快快!全速全速!”
克劳斯回头一看,从天空尽头飞来黑压压一片,还没等他作出反应,一排排子弹和炸弹就倾泻而下。平地上停着的坦克和车辆都被炸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四处逃窜躲藏,但是有很人当场毙命。
轰炸机越来越近,子弹打在平地上扬起大量沙土,一时间把太阳都给遮住了。克劳斯将油门踩到底,可平地上的沙土让汽车无法快速行驶,眼见他们已经暴露在射程范围内,戴纳脑子一片空白,但很快,一个想法快速占据了他的思维——不能让身边的克劳斯受伤!
勋章君在他口袋里突然发出刺眼的黄光,戴纳赶紧把它拿出来,扑倒克劳斯的身上,想要仗着勋章君的保护让他免受伤害。
或许两个人真是太为对方着想,或许他们又太没有默契,克劳斯感到身上一沉,就知道戴纳想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护着他,所以爱猫心切的中校先生在轰炸机向他们车辆投出炸弹的一瞬间,翻身而起,将戴纳压在身下。
戴纳被他突然的动作吓蒙了,但勋章君可没蒙圈,它用强烈的光圈将两人围住,就好像是一道无坚不摧的屏障,任何武器都无法穿透。
死死摁住身下不停挣扎的人,克劳斯等待着命运给他的终结,但过了好一会,直到头顶上的飞机都飞远了,身上也没感到任何疼痛感。戴纳惊叫着抱住他,闭着眼,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克劳斯你怎么样?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你怎么护着我不管自己啊,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抹脖子去!”
在克劳斯发现之前,包裹在他们周围的光芒倏然消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某人口袋里的某勋章虚弱的抖了抖。
“宝贝。别担心,我一点事都没有。”遇到轰炸机扫射,竟然毫发无伤,这让克劳斯不敢相信。戴纳睁开眼,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残破的泪珠,仔细的为他检查身体。
就在两人要为逃过一劫松口气时,天空中又一阵轰鸣声猛然响起,是英国轰炸机返了回来,进行第二次扫射。
这次他们都就没那么幸运了。
飞机的轰鸣声近在耳边,子弹如雨滴一般落下,四周尘土飞扬,戴纳只觉得还压在身上的克劳斯猛地卸了力,然后了无生息。
衣服上好像被什么浸湿了啊……戴纳呆愣愣的想着,克劳斯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他面前,满脸是血,从头上滑落的血珠滴在他眼皮上,眼睛条件反射的眨了眨,他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克劳斯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沙土,在他们身旁,血迹慢慢晕开,越来越多,越来越红,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掌落在不远处。
戴纳喉咙里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想把爱人喊醒,等着他睁开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睛,然后轻轻亲吻自己的额头,柔声说别担心,没事的。
“啊!”在被扫射过的地上,布满了汽车的残骸和官兵们的尸体,突然响起了一声凄厉的嚎叫,让肆意飞舞的风沙都不忍去听。
慕尼黑军医院。
戴纳从恍惚的睡梦中惊醒,身上又出了一层冷汗,他抬起手上的胳膊擦擦额头,然后无力的摊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平复呼吸。
他被送进这里的普通病房已经有五天了,胳膊上的刺痛提醒他要好好休息。
在五天前的那场轰炸中,因为克劳斯的拼命保护,他的胳膊和额头只受了点轻伤,并不严重,再休息个一两天就可以出院。
最近夜里经常梦到那副差点让他疯掉的场景,当初如果不是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说不定他真的会在手术室门口呆到克劳斯出来。
玛莉亚端着水盆进来,看到他醒了就连忙放下东西,走了过来。检查了他头上的纱布,然后轻声问道,“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不然就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戴纳摇摇头,嘶哑着嗓子问,“他……有没有你醒过来?”
玛莉亚眼神暗淡,抽抽鼻子,“没有,医生说还要再等几天。”
白费了,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克劳斯终究还是失去了右手,左右只剩下三根手指,左眼球完全破裂,右眼球严重受损,就连双腿也受了伤。
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在他醒来之后,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戴纳的精神非常不好,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吓得玛莉亚还曾经让医生检查过他精神方面有没有创伤。
“你这句话都说好几遍了,我一直记着呢。”玛莉亚给他掖了掖被角,坐在床边,脸色憔悴很多。家里突然有两个人一起住进医院,这让她瞬间乱了手脚,如果有不是亨利和泰勒帮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克劳斯那边有护士和医生精心照料,她只需要照顾好戴纳就可以了,在医院里,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威廉森夫人,所以在称呼上都很尊敬。马里亚纳没有去纠正他们的错误,一来没有那个心思,二来这个“威廉森夫人”的称谓,她很喜欢。
“你现在就要多休息,把伤养好,泰勒大叔很担心你,可惜却不能亲自来照顾你。”玛莉亚拧干毛巾为他擦手,“柏林依然查得很严,他没办法出来。”
戴纳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从1941年进攻苏联开始,盖世太保跟随德军进入苏联境内,对住在乡村地区的犹太人进行了大规模的屠杀,他们使用的手枪射杀,然后把尸体埋葬在万人坑里面。而在柏林,却想出了更为“人道”的方法,使用毒气。到1942年,大屠杀进行的更为疯狂。
德国国防军的全部机关,纳粹党和政府采取一致行为迫害犹太人。但其中也有不少军官反对这种毫无人道的野蛮行径,他们暗中以各种方式帮助犹太人,尤其是下级军官,这些血气方刚但很有主见的年轻人都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阳奉阴违。
泰勒的母亲是犹太人,一位有着大眼睛的漂亮姑娘。在容貌上,他完全继承了母亲的优点,黑色的眼睛,黄色的头发,白皙皮肤是父亲的基因,这让他成为了一个美男子,才会把赫尔道夫局长迷得七荤八素。
自从柏林城内开始搜查逮捕犹太人,赫尔道夫就禁止他出门,最好在庄园有人拜访时,也要躲起来,不能露面,否则自己和克劳斯谁都保不住他。
如今戴纳受伤,克劳斯昏迷不醒,家里一下失去了主心骨,玛莉亚要留在医院照顾,家里就只能拜托泰勒和亨利了。
幸好施陶芬贝格庄园只被搜查过一次,就没有人再来过,但大家还是小心翼翼,就怕那群暴徒来个突然袭击,到时候连躲藏的时间都没有。
两天后,戴纳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克劳斯在中间醒了一次,然后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玛莉亚带着他来到那间单人病房,“在这之前,我想先跟你说说他的伤势。”
“不,我现在就要见他。”戴纳慢慢走到病床前,对玛莉亚说,“你先出去吧。”
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人,鼻子又开始泛酸。握住他的右手手腕,宽厚的手掌和修长的手指都不见了。“如果为了救我,你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对不起……”
戴纳将他裹得像面包似的手腕贴在脸颊边,自责不已,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不敢想象克劳斯醒来之后看到自己成为残疾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是那么的高傲,从小就被碰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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