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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别掏枪]-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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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纳将他裹得像面包似的手腕贴在脸颊边,自责不已,忍了很久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不敢想象克劳斯醒来之后看到自己成为残疾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是那么的高傲,从小就被碰在手心里疼的孩子,怎么会轻易接受这种事实。
爱钻牛角尖的某人对爱人愧疚到极点,他怎么也想不到那该死的战斗机竟然会掉头进行第二次轰炸,也想不到勋章君竟然因为灵力有限无法再进行抵御!
上帝一定是嫉妒我们太过幸福,所以才会用如此残酷的方式来惩罚我们。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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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哈特曼
德国空军的头号飞行王牌,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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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纳坐在床边,哽咽着对沉睡的男人喃喃自语,“克劳斯,我不该去找你的,我应该乖乖呆在帐篷里睡觉,然后等着你回来告诉我车队遭到袭击,但也只是有惊无险而已,我不该成为你的负担,让你在生死关头还要保护我……”
眼泪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打在男人手腕的绷带上,浸湿了一小块,戴纳眼睛通红,满面泪痕,,低声诉说着心中那难以言喻的后悔“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才会变成这样……克劳斯,我好后悔,我们能不能重新来过,那样我决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发誓我不会再吃哈夫登中尉的醋了,也不会再偷偷看你的日记,更不会买通高个子少尉时刻注意你的动向,只要你能平安醒来,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止……克劳斯,你抱怨过在我心里你的份量不重,那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戴纳捂着自己的胸口,对他说,“这颗心里,装得满满都是你,从始自终都不曾改变过,”
男人仅剩的三根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
“克劳斯,我爱你。就像你爱我那般的爱着你。”这短短的三个字,说出嘴很轻,但听在心上却很重,以前他是那么吝啬,都不肯给男人矢志不渝的承诺,总想着为自己留条后路,如果受伤了就可以全身而退。
现在他不再犹豫,也不再敷衍,全心全意的说出爱,就证明他真的爱上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也亲手堵死了后路。
低下头,用手背将眼泪擦掉,忽然一只手放在他头顶上,随即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我……也爱……你……”说完,手,倏然滑落。
戴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眼泪也顾不得擦,抬起头怔怔的看向本该昏迷不醒的人。
一只缠着绷带,只有三根手指的手慢慢抬起,为他擦掉眼角的泪,戴纳赶紧握住,惊喜喊道,“你醒了?你真的醒了?!”
克劳斯半睁着右眼,眼神涣散,只能依稀看到一个人瞪大着流泪的眼睛,扑到自己面前。全身的剧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戴纳……”
“我在!我在!”戴纳抓着他的手,大声答应着,“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克劳斯看着他,嘴里呢喃,“你没事……太好了……”说完,又昏睡了过去。
“克劳斯!”戴纳摇晃着他,但又不敢太用力,只好扭头冲着门口喊道,“医生!医生!”很快,玛莉亚和布鲁纳医生就冲了进来。
“先生,请冷静一下,我马上为他做检查。”布鲁纳是克劳斯的主治医生,他在医院工作十多年了,但像这么受伤严重的病人还是第一次遇到。
玛莉亚扶着戴纳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别紧张,医生会照顾好他的。”
布鲁纳掀开克劳斯的眼皮,又听了听他的心跳,然后检查了一下他双腿的伤势,戴纳紧张的等待着。医生拿下听诊器,摇摇头,遗憾说道,“他的伤势虽然很严重,但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生命是可以保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戴纳急忙问道。
布鲁纳叹了口气,“双腿的伤势不容乐观,我担心他以后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走路。眼睛和手我们都已经尽力了,现在唯一能做的保住就是他的双腿。”
玛莉亚捂着嘴,哭了出来。
戴纳眼神暗了暗,半响才低声道,“请您一定要帮助他,非常感谢。”
布鲁纳笑着点点头,“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你自己也要多休息,硬撑着对伤势恢复没有好处。”
“我知道了,医生。”
送走了布鲁纳,玛莉亚看着病床上的克劳斯,泣不成声,“我该怎么向尼娜姐姐交代……”好好的一个人成了这副样子,谁的心里能不难过?可是戴纳已经没有安慰她的力气了,只是拍拍她肩膀,让她去休息。
坐回病床边,顿时感觉筋疲力尽,所有的坚持都不能改变结果,真的,真的不再强求什么了。戴纳捏着他苍白的手指,发呆的看着某一处,像是在想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三天后,克劳斯彻底清醒过来,在得知自己伤势之后,竟然异常平静的接受了,没有颓废没有沮丧更没有自暴自弃,他坦然地看着失去手掌的手腕,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自己永远都不能再睁开的左眼,每天坚持做腿部康复训练,这让他非常痛苦。
克劳斯靠坐在病床上,戴纳帮他把手里的钢笔位置调整好,然后拿着手帕擦掉他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做完这些之后,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他练习写字。
用仅剩的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钢笔,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比小汉斯写的都难看,克劳斯看着纸上像鬼画符似的字母,不由自嘲一笑,“瞧,我现在连小孩子都不如。”
戴纳没有说话。
克劳斯却突然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一个又丑又残的中年男人,不值得你再为我守候。”
“那我要怎么做?去找一个年轻英俊,四肢健全的美男子吗?”戴纳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当然还要是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我想凭我的容貌要找一个这样的人不成问题,然后就投入他的怀抱,和他做我们经常做的事,再把你彻底忘掉是不是?”
“戴纳……”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戴纳打断他,“就算你被烧成灰,我也只爱你一个人。”
“可是……”
“如果你以后再提起这个话题,我就把苹果扔到你的脸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克劳斯安静了。
很好。
戴纳满意的看了他一看,然后继续低头削苹果,自从男人醒过来之后,就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几次三番的要自己离开他,并且连祝福的话都说了。
这让死心眼的蠢猫直接炸毛,摁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豹子先生狠狠蹂躏了一回,至于是什么办法,这个以后再说。
水灵灵的大苹果被切成小块,戴纳用叉子喂给他吃,“以后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不管你是好是坏,是丑是美,都是我心里最喜欢的样子,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个什么劲儿啊?”
克劳斯放下钢笔,用一只眼睛深深的望着他,“宝贝,我只是不想委屈你。”说着,又撩开他的额发,“这里还是留下了疤痕。”
戴纳笑了笑,拉下那只不再健全的手,凑到嘴边亲吻,“你不觉疤痕很有男人味么?我还嫌它有点小呢。以前总觉得自己长得太不爷们了,这下正好如了我的愿,但你不能嫌弃我!”
“怎么会?在我心里你也是最好看的,任何人都比不上。”身负重伤的男人还不忘甜言蜜语,只有和爱人在一起的时候,身体上疼痛才会被暂时忽略。最初照镜子的时候,他自己差点都没认出镜子里的那个丑八怪是谁。是的,在那一瞬间他都嫌弃自己了,更何况是年轻漂亮的情人,与其将来被抛弃,还不如现在就放手。
但令他欣慰的是,戴纳并没有在他最狼狈最落魄的时候离开,而是小心翼翼的守着他照顾他,生怕他会因为这突然的打击而郁郁寡欢。
他的蠢猫真的很贴心。
医院里人多眼杂,医生护士们随时都会来查房,过于亲密的动作不能有,就连亲吻手指这种普通的亲昵都要偷偷进行。
克劳斯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进行长时间交谈,可他总是强打着精神一边忍痛练习写字,一边陪戴纳聊天,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睡着了,戴纳会很寂寞。
两人正在讨论谁身上的伤疤多一点时,两位护士小姐端着盛满药水和纱布的盘子走进来,对克劳斯笑道,“中校先生,您今天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到现在还没休息。正好到了换药时候,我也不用再特意打扰您了。”说着,举了举手里的托盘,走到病床前放在了旁边的矮柜上。
戴纳眼皮一跳,有些不安的看克劳斯。断腕处的伤口是两天一换药,但眼睛的伤口却是一天一换,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每次这折腾下来都要一两个小时,换完药时克劳斯都疼得脸色发白,身上跟水洗过似的,冷汗直流。
护士小姐们在忙碌着,克劳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不要担心,这点疼痛他还是能挺得过去的。
戴纳被请出了病房,他靠在门板上,盯着手表,一秒一秒计算着时间,有时候从病房里偶尔传出来的闷哼声都让他精神倏然紧张,护士小姐的轻声安慰也会让他微微吃味,如果不是病患家属不能在旁边观看,那现在陪在男人身边并安慰他的人就是自己了。
因为孩子们还需要照顾,所以玛莉亚已经回去了,到了晚上,戴纳睡在另一张病床上,可以时刻照顾他。有时半夜醒来,都能听到克劳斯被痛醒但刻意压抑的粗重呼吸,这是他总是紧张兮兮的起身查看,看着他难受得眉头紧皱,恨不能代替他承担这些痛苦。
一个半小时后,护士们从病房里出来,对戴纳点点头,“可以了,但是要记着,千万不要碰到伤口,否则会有可能裂开的、”
戴纳赶紧答道,“是,我会小心的。”
走进病房,克劳斯经过剧烈疼痛后沉沉睡去了,戴纳轻手轻脚的坐到他身边,在他那没有血色的薄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拿出勋章君,闭上眼,嘴里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就见恢复了差不多的勋章君飘到克劳斯身体上方,散发出无比柔和的光,将他整个罩在里面。
戴纳起身将病房门锁上,防止有人突然怆然。最近两天,他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来为男人减轻痛苦,事实上,这也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止痛药,起码男人在半夜时没有再被痛醒过。
勋章君是难得的疗伤圣器,这一点在集中营受伤时,戴纳就知道了,这次它又拼出全力来为他们挡子弹,虽然结局没有被改变,但它的确已经尽力了。“好了,活计,今天就适可而止吧,他快醒过来了。”
勋章君很执着,又过了一会,它才慢慢将光芒收拢,重新回到戴纳的手掌里,看着男人不再紧皱的眉头和开始红润起来的脸色,一人一勋章都松了口气。
“活计,好好休息,以后用到你的地方还多着呢。”戴纳轻抚着那坚硬的棱角,低声说完后就把它装回口袋里。
克劳斯,在你不知道的角落,有一个人至死都在守护着你。
……
经过布鲁纳医生的全力救治,克劳斯的双腿恢复得非常好,一个月后就可以下床走路了。右手手腕处狰狞的结痂让戴纳每次看到都起鸡皮疙瘩,左眼也带上了黑色眼罩,他戏称自己看上去更像是海盗。
“别开玩笑了,哪有这么帅的海盗?”戴纳拥抱住他,现在是晚上,病房门被暂时上了锁,不用担心会有人打扰他们。“中校先生,您看起来英俊极了,我太喜欢您这个样子了,真他妈的男人!”
克劳斯在他鼻尖上咬了一下,笑道,“别说脏话。”
“我这可是在夸赞你呢!”蠢猫把爪子搭在他肩膀上,挠啊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欺负我,现在的你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戳到。”
豹子先生失去了一只爪子一只眼睛,但嘴巴还是和以前那么利索,看着蠢猫想造反,就把人搂住,直接亲了上去,一吻缠绵过后,刚才还气焰嚣张的蠢猫此时却软软的靠在他肩上,气喘吁吁。
“宝贝,我可从来没欺负过你。”豹子先生一挑眉,用残缺的左手伸进他衣服内四处点火,“你作为一个男子汉,不能亏待我这个重伤员吧。”
蠢猫想躲又不敢躲,知道他手指的伤口还没完全好,只能咬牙切齿的说,“你也不怕伤口裂开吗?”
谁知豹子先生却回敬了他一句,“戴纳身上死,做鬼也风流。”
“……”
这个臭流氓!伤还没好就又开始发情!
最后,被他可怜的眼神逼得没办法的蠢猫只好投降,在护士查房之前,手嘴并用的为他疏解了回。
快速地把床铺收拾干净,豹子先生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打算睡一觉,变身保姆老妈子的蠢猫安静守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发呆。
自从克劳斯受伤之后,戴纳对他简直是言听计从,就像在他昏迷时承诺的那样,要干啥就干啥,把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生怕有一点疏漏。
医院里变得安静,这里是重伤病员住的单独病房,和现在的高干病房差不多,有单独洗漱和换衣服的地方,一般人不能进来打扰,平时如果不查房,把门一关,谁知道你在里面干什么。
等小护士打着哈欠检查完离开之后,戴纳脱掉鞋子,躺在了克劳斯身边,伸开手臂,把他轻轻搂住。
瘦了好多。戴纳心疼的想到。着一个多月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尤其是饱受伤痛折磨的克劳斯,一边忍着痛一边还要安慰爱猫,明明他才是最需要安慰的人。
“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对你什么忙都帮不上。”台灯发出微弱暗黄的灯光,打在克劳斯的脸上,把那一道道细小的伤痕全都暴露出来,戴纳把脸埋在他颈窝里,闻着他身上浓浓的药水味,“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悄声说着,在被子底下握住他的左手,“别担心,亲爱的。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离开的。”
这是对他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戴纳闭上眼,在入睡之前,恍然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当时街道上黑漆漆的,连盏路灯都没有,开始时谁都没有看清对方长相,后来汽车的车灯给了他们一次机会,只记得背光而站的男人有一双深蓝的眼睛,像海洋的颜色,好漂亮。
在熬过最痛苦的两个月之后,克劳斯基本上不用别人搀扶就可以下床行走,仅剩的三根手指也越来越灵活,写出的字工整干净,虽然比不上从前,但他自己已经非常满意了。不仅如此,他还学会了自己穿衣,吃饭,异于常人的坚强让戴纳很心酸。
在最初练习穿衣服的时候,克劳斯都没办法把胳膊伸进衣袖里,好不容易穿上之后,又系不上扣子,累得满头大汗却执拗的不肯开口请求帮忙。
好几次戴纳都心疼的想帮他,最后都被拒绝了,只好站在旁边提醒他不要太劳累,有些事得慢慢来,着急也没用。
这天,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突然造访让他们很意外。
“你们怎么来了?”戴纳惊喜道。站在病房外的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刚从苏联回来的埃里希和比尔。
“我们可以进去吗?”埃里希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些害羞,手里拎着大包小包,而他身边的比尔则是两手空空,不过看起来脸色好像不太好。
“当然可以!快进来吧!”戴纳起身为他们搬来椅子,克劳斯躺在病床上对他们点点头。
埃里希放下礼物,走过去想握住他的手,却只看到一只残缺不全的左手,心中一沉,神情变得很难过,“我回到柏林就听说了,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长官,您还好吗?”
克劳斯微笑,“谢谢,我很好。”
比尔一直站在床边没有说话,戴纳这才发现他不开心。留下埃里希和克劳斯叙旧,把他拉到一旁,“你怎么了?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沉着脸,”
埃里希往这边看了一眼,张了张嘴,但看到比尔冷漠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只能讪讪地回头继续和克劳斯交谈。
戴纳恍然大悟,原来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啊。再看看比尔强装出来的镇定,不由的噗哧一笑。比尔知道自己被他取笑,恼怒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戴纳摆摆手,“直接说吧,你们之间怎么了?”
比尔瞪了他一眼,随后眼神黯淡的坐在椅子上,低声说,“埃里希……他心里有别人了。”
“!”这绝对是个爆炸性新闻,比尔和埃里希在一起四年了,怎么突然就蹦出这个消息来?戴纳不相信,“你开玩笑的吧?埃里希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当初为了在凯蒂沙龙见你一面,在大街上溜达了好几天呢!这其中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
就埃里希那副妻管严的熊样儿,说出去谁都不信啊!
、96
“他真的喜欢上那颗耀眼的‘非洲之星’了,都去世半年了,他依然对他念念不忘。”比尔垂下睫毛,伤心说道,“我早就看出他们不对劲了,我也问过他,可他一直都不肯承认。”
非洲之星?戴纳觉得这个名字太耳熟了,“马尔塞尤?那个死在沙漠中的飞行员?”
“对的。”
连死人的醋都吃啊……戴纳嘴角抽了抽,“我说,你们不是在东线战场吗?马尔塞尤可没去过那里,他一直都是在北非这边呆着,你们是怎么碰面的?”
“去年年初,我和他回柏林休假,就在那段时间,马尔塞尤和隆美尔元帅也回到了柏林,我们都是飞行员,而他俩更是这年轻一辈中佼佼者,在一起谈论战术很久就熟悉了,关系越来越亲密,到后来,他竟然开始夜不归宿!”比尔说到这,情绪开始激动,“两个认识不到一个星期的人有什么好聊的?并且每次回来和我说地就多的就是马尔塞尤怎么怎么样,就连回到苏联,话里话外也都是他,这怎么能不让我多想啊?!”
“嗯……是有点过分了。”戴纳摆出知心哥哥的样子,摸着下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可人死如灯灭,即使他们真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那也该随着马尔塞尤的死一起埋在黄沙中了,你这样紧咬着不放,埃里希会伤心的,对你们的感情也没好处。”
听到这话比尔就是一瞪眼,“他伤心?难道我就不伤心吗?这多年我一心一意地跟着他,可他是怎么对我的?戴纳,我已经想过了,如果继续下去只会加深我们之间对彼此的伤害,还不如趁早了结的好。”
这是什么意思?要分手?戴纳被惊得一愣,还没说话,就看到埃里希冲过来,半跪在比尔身边,拉着他的手,急道,“亲爱的,我发誓我和马尔塞尤绝对是清白的!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求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吧,我不能没有你啊!”
原来,埃里希虽然在和克劳斯闲聊,但耳朵可是竖得高高的注意这边的动静,一听到比尔竟然要和自己分手,就再也坐不住了,一个飞窜就跪到爱人身边,试图试图挽留他。
比尔眼圈泛红,扭过头不理他。
戴纳叹气,真不知道埃里希怎么就被这个死倔死倔的臭小孩迷得晕头转向,叫往东就不敢往西,让摸鱼就绝不抓鸡,谁会相信战功赫赫的空军王牌竟是个彻头彻尾的妻管严,在情人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戴纳想把空间留给他们慢慢谈情的时候,比尔却开腔了,“好吧,就算你和他没什么,那你家里的未婚妻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也是我无理取闹吗?”
好吧好吧,下面的一些事情的确不是他这个外人应该听的。戴纳回到克劳斯身边,摊手,“真不知道他们是来探望病人的还是来解决感情问题的,这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
克劳斯今天的精神不是很好,昏昏欲睡的,但又不忍心让他一个人呆着,所以就继续硬撑着,“看来这次不止是比尔多疑的问题了,埃里希好像隐瞒了他什么。”
比尔把手抽出来,他知道这些年自己和埃里希的差距越来越大,一个是德国崭露头角的王牌,一个还只是默默无闻的普通士兵,之间是云泥之别。
在苏联,埃里希身边总是围绕着很多朋友,加上他本来就性格温和,笑容经常挂在脸上,大家都喜欢和他亲近,或者是讨论战术,或者只是聊天而已。性格清高孤傲的比尔无法融入他的圈子里。
马尔塞尤和埃里希都是那么优秀,站在一起时总能引起不小轰动。而他却只能在一边默默看着,这让他心里很失落。
其实真正刺激到比尔敏感神经的事,是突然出现的“未婚妻”,虽然埃里希对家人尽量拖延,说要战争结束之后再结婚,但比尔因为各方面差异已经萌生出分手的念头了。
这回轮到埃里希心惊胆战了。
“那个女孩只是家里擅自安排的,我并没有答应不是吗?”埃里希还在继续解释,“这么多年里,难道你就真的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真心吗?”说着,不顾他挣扎再次握住他的手,“比尔,请你相信我!”
克劳斯和戴纳都识相地闭上嘴,其实他们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比尔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脸色明显好转,态度也软化不少,眼底雾蒙蒙的,却没有掉眼泪。
“解决好了?”克劳斯吃着自家爱猫喂到嘴边的苹果,挑眉看一脸局促的空军王牌,右眼惊里透出隐隐笑意。
埃里希摸摸鼻子,看了看身边的比尔,又冲着戴纳笑笑,不好意思的说,“好了。”
戴纳憋笑憋得很辛苦。
这段插曲过后,就是谈正事的时候了。埃里希看着克劳斯失明的左眼和被截肢的右手,眉头紧皱,“长官,您接下来要怎么办?”
克劳斯咽下新鲜的果肉,“等伤势好的差不多,就申请调回部队。”
戴纳手一顿,“你还要回去?”
“是的。”克劳斯握住他的手,“有些事情,到该干的时候了。”
戴纳沉默不语。埃里希却忽然开口,“我好想知道您要干什么了。”
比尔紧张得喊住他,“哈特曼!”
埃里希一直抓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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