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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别掏枪]-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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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斜眼看他,眼神里是憎恨,但仍然试图为同伴开脱,“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他们没有关系!”
“你可以闭上嘴了,上校!”弗洛姆面色阴沉,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你们有什么遗言赶紧说,我会转告你们的妻儿。元首不在,就由我来主持军事法庭。现在我宣布判决书,维茨勒本元帅,贝克上将,你们被捕了。奥尔布里希特上将,奎因海姆上校,哈夫登中尉,还有你。”说着看向克劳斯,“被判死刑,立即执行!”
一旁的雷麦尔出声阻止,“可是将军,我接到的命令是要留活口。”
“我知道,中校。”弗洛姆虽然嘴上说着,但态度强硬不容改变。他看着贝克,“作为老朋友,我想奉劝你一句,被送到人民法庭审判是对你莫大的羞辱,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体面的有尊严的赎罪。”说完,又看向维茨勒本,“元帅,您的意思呢?”
维茨勒本挺胸抬头,蔑视他,“我相信法庭会给我一个公正的判决结果!”
“很好。”弗洛姆一抬手,两名士兵将老元帅带了下去。
贝克坐在桌旁,面如死灰,对雷麦尔说,“请给我一把枪。”
其他几个人都看向他。哈夫登抿紧嘴唇,看着那位德高望重却要被逼自我了断的老人。
雷麦尔看向弗洛姆,“恕我直言……”
“中校!”弗洛姆挑眉,“这里我说了算。”说完伸手,站在后面副官把手枪交给他。然后缓步走到贝克面前,对他点点头。
贝克从他手里接过枪,对着自己的胸口,深吸口气,猛地扣下扳机!枪声响起,身体倒在地上发生一声闷响,克劳斯一伙人闭上眼,不忍再看。
弗洛姆走上前,却看到贝克胸口虽然血流不止,但还有微微的起伏,便招呼来一旁的士兵,给他补上一枪。
枪声第二次响起,德国陆军在一战后第一位真正意义上的总参谋长,悲惨离世。
贝克上将的尸体被抬了出去,奥尔布里希特说,“即使杀人灭口无也法掩盖你是我们同谋的事实。”
弗洛姆摊手,“什么同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哈夫登狠狠地瞪着他,“你请知情不报,难逃干系。”
“得了吧,中尉……”弗洛姆还没冷笑完,就被一个更冰冷的声音打断,“我们都逃不掉的。”克劳斯冷冷的看着他,“你的下场将会和我们一样,别妄想把自己撇清。”
雷麦尔皱了皱眉头,狐疑地看着无言以对的弗洛姆,心里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七月二十二号凌晨十分,克劳斯一行人被压到司令部庭院,注意执行枪决。
机械室里角落的一个大铁箱子里,戴纳的睫毛颤了颤,好像是要醒来了。就在这时,口袋里的勋章君忽然发一道亮光。片刻,光芒敛退后,箱子里已经空无一人。
奥尔布里希特上将是一个被枪决的,他的尸体被抬放到一边。
弗洛姆站在二楼走廊上,一手夹着烟,一手拿着相机,拍下了行刑现场的照片,这么做只是为了向希特勒邀功。
克劳斯此时也不能镇静了,他双拳紧握,呼吸短促,脑子里想的却是被自己关在机械室的戴纳,最心爱的波斯猫,不知道他醒来后看到自己的尸体,会不会伤心欲绝?
“对不起。”
紧挨着他身边站着的哈夫登一愣,随即扭头紧张的看向他。而克劳斯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眼神深深的盯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带施陶芬贝格上校。”
雷麦尔的副官高喊一声,立刻就有士兵押着克劳斯走到院墙前面。
“立正!瞄准!”
一排士兵动作整齐地抬起手里的枪,黑洞洞的枪口等待着即将被吞噬的生命。克劳斯直视着它们,等待最后的结局。
就在副官要下令射击的时候,哈夫登突然冲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眼神坚定的面对他震惊的表情,“我不后悔。”
副官看向雷麦尔,后者微微点了点头,枪声响起。
哈夫登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平时梳得一丝不乱的金发已经有些凌乱,但这毫不影响他的俊朗和气质。士兵把他抬走,和奥尔布里希特的尸体放在了一起。
克劳斯呆愣地看着朋友的尸体,直到副官重新喊出口号才回过神来,而这一次没有人再为他挡下子弹。
“立正!瞄准!”
在士兵们开枪的一刹那,他喊出了自己最后的声音,“神圣德国万岁!”随即枪声响起。克劳应声倒地,一颗子弹准确的射入了他的心脏,在弥留之际,脑子里浮现的是六年的一个夜晚,他遇到了一个完全改变了他生活轨迹的人,那个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能让人深深迷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当奎因海姆上校被处决之后,弗洛姆扔掉烟头,从二楼走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四具尸体,看着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水泥路,不禁一声叹气,“全部就地掩埋吧。”
雷麦尔大致知道了他的意图,有些犹豫,“将军,这些尸体是不是应该交给元首,让他亲自处理?”
弗洛姆晃了晃相机,“有这个就够了。”
“可是……”
“够了,中校!”弗洛姆喝道,然后阴森森的盯着他,“我再重申一次,现在,这里由我说了算。”
“好吧。”雷麦尔无奈地答应,转身吩咐士兵尽快掩埋尸体。
但机关算尽的弗洛姆万万没想到,第二天他也被抓了起来,和霍普纳将军一起关进了牢里。
爆炸发生的第二天,希特勒就在帝国内部展开了大清洗,但因为女武神命令没有发出,各个军区都按兵不动,失败后相关文件和名单的及时销毁,都让被捕的人数大大降低了。
虽然有不少人逃过一劫,但抵抗团体的核心和重要人物还是都暴露了出来,隆美尔元帅被迫服毒自杀;克鲁克元帅饮弹自尽;,维茨勒本元帅,霍普纳将军,弗洛姆将军是第一批被绞死的;赫尔道夫局长,戈德勒市长都等被送上了纳粹人民法庭、
在法庭上,这些曾经军界,警界及政界的高官受尽羞辱,霍普纳将军更是双手提着裤子接受的审判。赫尔道夫局长被判枪决,行刑日期是八月十五日。
在他行刑的那天,两个地点,两声枪声,同时响起。
……
戴纳猛地惊醒,心脏怦怦直跳,一股强烈的不安让他再也不能昏睡下去。但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片白茫茫,司令部,克劳斯,还有那一大帮子人都不见了,揉了揉还有些酸痛的脖子,恍然记起自己被暗算的情景,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你醒了?”沙哑的金属嗓音在耳边响起,把正在想心思的他吓了一跳,“事情已经结束,他……死了。”
戴纳愣住了,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终于碎了,尖锐的碎片落在心房里,扎得他生疼。等了半天,这种疼痛感越来越强烈,让他忍不住酸了鼻子,红了眼睛,但眼泪却被他死死地憋在眼眶里,不肯留下。
“对不起活计,我……很抱歉。”勋章君低声说道,“他的尸体被焚烧了,骨灰也被撒在下水道,找不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刚。”
原来希姆莱觉得这么干碎利索的了解了这群叛国者实在太便宜他们,便下令把尸体挖出来浇上汽油焚烧,并且还把骨灰撒入污水中,
“哦,这样啊。”戴纳的反应很平淡,眼神有点直,但很快他就调整好状态,活动活动手脚,然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语气轻松地说,“我想在临走之前再去看一眼他,就算是为这么多年的感情画上一个句号。”
“可以,”
“你只要把我送到庭院后面的小树林就可以,不用跟着我,到时候我会来找你。”
勋章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
戴纳来到熟悉的庭院里,前些天大家还在一起工作,现在却死的死伤的伤,门口站岗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党卫军,让他瞬间觉得这里变得很陌生。
穿过小树林,站在下水道边上,看着水流远去的方向,他有些迷茫了。不知道克劳斯的灵魂还在不在这里,有没有一直等着他?
“你以为自作主张把我的留下我,就能把我甩掉吗?做梦吧你!”戴纳穿着当初穿越到这里时的衣服,短袖T恤和牛仔裤,他以为这些衣服都已经扔掉了呢,没想到却是被泰勒大叔洗干净收起来了。一步一步慢慢走进不大的污水池,一股恶臭味让他皱紧了眉毛,“你那么爱干净,怎么能容忍自己被这么脏的水污染呢?”
污水池边缘处有五六级台阶,再往下就是光滑的石壁,走到最后一级台阶时,水面就淹没到大腿处了,戴纳就像没有知觉似的继续向前走,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滑进了池子里,他也不挣扎也不呼救,只是直直地沉了下去,留下水面上的一串气泡,慢慢消失不见。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对不对?
……
2013年1月。德国柏林
柏林市警察局长海因茨先生非常苦恼,坐在他对面的一对英国中年夫妇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期待,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对不起 ,我们已经尽力了。”局长先生摊手,“在您们儿子失踪者半年里,我们翻遍了柏林市内所有的地皮,就连周边城市都搜查过了,可是完全没有线索。”
“呜~”女士立刻拿着手绢哭倒在丈夫的肩膀上,英俊的中年男士拍拍她,安慰道,“控制一下,亲爱的。”
局长先生赶紧摆手,“夫人,请您先不要激动!起码我们能排除被绑架的嫌疑,这就是个好消息啊,说不准就是他自己出去散心去了,没来得及和你们联系。当然,我们也会继续全力寻找的。”
女士点点头,擦掉眼角的眼泪,“非常感谢您,这段时间真是麻烦您了。”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局长先生擦擦脑门上的冷汗,笑得非常和善,“如果有消息,我会立即通知您们的,请回饭店耐心等消息吧。”
从警察局里出来,那位容颜姣好的女士脸色一变,把手里的手绢扔到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气冲冲地说,“每次都是这一套说词,听的老娘耳朵里都快长茧子了!”
陪着她的男士扶额,“亲爱的,请注意你的形象。”
“什么形象不形象的?!爸爸听到消息都突发心脏病住进医院了,如果再找不到我的宝贝儿子,老娘就拆了他的办公室!哼!”说完,中年女士一甩金色长发,昂首挺胸的大步离开。
男士只能无语的根在后面。
显而易见,这两位就是失踪半年之久的戴纳的老爸老妈,和所有丢失孩子的父母一样,他们找遍了柏林市,但也正像局长先生说的那样,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没找到,一个大活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般,无声无息的不见了。
为此,和他同行的大卫和露丝都很自责,同时也特别纳闷,戴纳明明就是走在自己后面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呢?失踪当天他们就把纪念馆找了个底朝天,还帮他们找出了好几个耗子洞,这也算是意外收获了。
“阿姨,您放心,戴纳绝不会出什么事的,上帝肯定在保佑着他!”露丝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她经常这样安慰戴纳的母亲,瑞德拉女士。
“希望如此。”瑞德拉叹气,“戴纳可是我的心头肉,没了他,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露丝眼圈也开始泛红。
威廉森先生放下报纸,冷静的推了推眼镜,“亲爱的,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来电显示的号码是警察局。
“难道是有消息了?”瑞德拉紧张的不肯接电话,“亲爱的你来,我好害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威廉森先生拿起话筒还没得及开口,里面局长先生的大嗓门就兴奋地喊道,“这次绝对是失踪者,我们找到他了!”
“啪!”的一下。话筒立刻被扔掉,威廉森先生木着脸,对老婆只说了一个字,“走!”

+++++++正文完结++++++

、104【后记】

威廉森夫妇和露丝乘坐出租车火速赶到局长先生说的地点,一下车,就看着这所有些年代的院子里零散的站了一些警察。
“纳粹德国陆军最高统帅部……旧址?戴纳怎么会来这儿?”瑞德拉拉着丈夫急急忙忙地走进去,一位警员把他们带到后院的一处干涸的水池前,指着里面,“夫人,失踪者就在里面,您去确认一下。”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儿子出了意外?!瑞德拉捂着嘴被自己可怕的想法吓晕了过去,幸好威廉森先生抱住了她,拍拍她的脸蛋,“亲爱的?亲爱的?醒醒!”
喘过气来的女士拽着丈夫的衣服,咧嘴哭道,“我们的儿子……没了?”
露丝赶紧将她扶起来,“阿姨,局长先生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戴纳出事了啊。我们先看看情况。”
警员凑过来,一脸惊讶,“谁说人死了?还有气呢!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这句话给三个人吃了一颗定心丸,等他们扒拉开人群挤进去一看,地上躺着的就是失踪了6个月的戴纳!
什么都不用多说了,在确认身份后,戴纳就被抬上了早就以在一旁的救护车,威廉森夫妇陪同,露丝回酒店打跨国电话。
“你们也在看到了,这里是纳粹时期陆军最高统帅部庭院,他出现在的那个大坑以前是连接下水道的污水池,不过很久之前就被废弃了,真不知道他真么来到这儿的,还把自己搞得昏迷不行!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他身上穿的竟然还是夏天的衣服!”海因茨也在救护车上,他正摸下巴思考,“这是我从警二十年来见过的最离奇的案子了。”
戴纳躺在担架上,护士已经为他做了初步检查,没有发现任何伤口或者是问题,呼吸平稳,心跳正常,就是因为在冬天里还穿着夏装冻得有些颤抖而已。
威廉森脱下厚实的外套,盖在儿子身上,瑞德拉则是不停地亲吻他的额头。
到达医院后,医生们又重新为他做了一遍详细的检查,结果还是那样,完全没有问题,很健康!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瑞德拉拉着宝贝儿子的手,心急的问医生。
“这个有很多种原因,我想他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医生琢磨了一下,“让他留院观察几天吧,如果没有什么异常就可以出院。”
“好的,谢谢。”威廉森夫妇送走医生,转身回到病床继续守护着看起来非常脆弱的戴纳。“我的心肝,你终于回来了!”瑞德拉趴在床上哽咽道,双手不停地在儿子身上摸来摸去,她还是不放心,总要自己确定一下才能心安。
“好了老婆,让孩子安静地睡一会。”威廉森搂着爱妻,低声安慰。
话说露丝给英国的亲戚朋友通过电话后,还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正在生病住院的外祖父,希望他能安心养病,但没想到,老人家听闻这件事后立刻就把打点滴的针头拔了,蹦达着要飞来德国,不过这当然不能让他如愿,最后还是主治医生和护士小姐们一齐上阵才把他制伏了。
大家擦擦冷汗——好家伙!老爷子老当益壮,风采不减当年啊!这一通折腾的!
当露丝赶到医院时,戴纳正睁开眼睛茫然地环顾四周,威廉森夫妇一个掉眼泪一个叹气,看情况好像不是太好。
原来戴纳醒来是件好事。毕竟在时间上比他们预想的要快的多,可还没等他们来得及高兴,儿子的反应就让她们僵在了原地。
病床上刚刚醒来的戴纳咕噜噜转着眼珠,在病房里看来看去,眼神没有焦距,脸上也没有表情,就好像一个只会动作的机器人,冷漠机械毫无生趣。
威廉森夫妇试图和他交谈,但效果不好,被叫来的医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但庆幸的是,戴纳这种状态只维持了两天,在第三天清晨一觉睡醒的时候顺眼已经恢复了清明,只是总觉得脑子里少了点什么东西,对于父母关于他失聪这段时间去了哪里的询问也回答不上来,使劲想也想不起来,太用力反而使脑仁疼。
夜晚,戴纳躺在病床上闭目休息,他已经睡了一天此时毫无睡意。突然,一道破碎的画面在脑子里闪了闪,但也只是瞬间而已,想到看清楚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戴纳“腾”的坐起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做了个深呼吸之后又慢慢躺下,闭上眼,试图抓住心里那一点点残存的记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知道它对于自己来说肯定很重要,本能的想要抓住,自然而然的思念,这些都不骗不了他自己。
过了两天,大卫也从英国匆匆飞到了柏林,一下飞机就直奔医院,他太担心戴纳了,现在好不容易找了回来,怎么能不让自己兴奋。
早上,戴纳靠在床头发呆,母亲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父亲因为工作关系已经回国,现在也有只有露丝能偶尔陪他聊聊天。
“戴纳!”大卫站在门口,惊喜地看着他,随后把行礼一扔,冲着他就扑了过来。
“唔!咳咳!”刚恢复了一点精神的戴纳先生险些被这个莽撞的男孩给勒死,但心里不知为何生出一丝莫名的抵触感,让他毫不留情的推开朋友,皱起眉毛不怎么高兴。
重逢时满满的热情被一缸冷水浇了透心凉,大卫僵着手臂尴尬的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露丝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告诉他戴纳最近的反常表现,瑞德拉则是批评儿子不应该这么没礼貌。
戴纳耸耸肩,摊手,“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一瞬间身体根本不受脑子支配,就想着要推开他,所以就推了。”
他很清醒,也很健康,说话很有条理,思维也很正常,就是偶尔精神有些恍惚,但也只是一刹那的事,过去后就没什么异样了。戴纳知道自己肯定有哪里不对劲,那一片片零散破碎的记忆让他心情焦虑,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双手总自然的往左边伸去,好像要搂抱什么人。但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身边总是冰凉的床铺,没有记忆里的温暖。
慢慢地,这种病情加重了,他总是会被一个看不见的男人的声音,气息包围着,有时候在梦中惊醒,男人模糊的面容还隐隐约约地在脑子里浮现。
戴纳平复着狂跳的心脏,右手很自然地握住脖子上项链的吊坠,那是一个精美小巧的十字架。看着手心里的吊坠,他有点呆。心里的一个声音告诉他这东西不是属于他的,但为什么会在自己身上?又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把它当作宝贝碰在手心里的动作又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乱七八糟的问题冲进他的大脑,戴纳痛苦地抱住脑袋,拼命的寻找答案,可根本不知道答案在那儿,最后压抑在心中的苦闷和绝望让他失去了控制,抱着脑袋大叫出声,想要缓解这种痛苦。
陪夜的瑞德拉和大卫被惊醒。
大卫赶紧抱住他,阻止他做出更出格的事,瑞德拉则是跑出去把值班医生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他的神经波非常紊乱。”医生让他们看着仪器上的电波图,“不要再逼他去想一些本该遗忘的事,这对他身体的恢复非但没有好处,反而还会让他患上精神疾病,所以你们一定要当心他最近的精神状态,千万不能再恶化下去。”
“可是我们并没有强迫过他啊。”瑞德拉担心的说,其他两只点头啊点头。
医生也只能说仔细看护吧,然后开了点安眠药,起码晚上可以让他睡个好觉。
戴纳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脸色和唇色都苍白得吓人,眉间紧紧皱着,好像心头有解不开的不舍和疑惑。
……
莱茵河畔斯图加特
“这里这里!”几个身着军装的人跑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抬起来,之后一个身材高大的头发会灰白的老年男人走过来,关切地查看一番昏迷男人的伤势,又看了看周围废弃的厂房,骂道,“这群狗娘养的!竟然把人扔在这里,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找到,恐怕克劳斯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去了。”
“将军,我们是去医院还是回家?”一名士兵问道。
“当然是先去医院了!老太太那里我会打电话的。”老年男人挥挥手。
“是!”
施陶芬贝格家族是德国的一只天主教贵族,家世悠久显赫,血统高贵,虽然曾经在一战过去开始衰败,但在二战后又很快兴旺起来。
克劳斯是雷娜最小的儿子,名字是取自他的祖父克劳斯·申克·冯·施陶芬贝格,这是玛莉亚奶奶在他五岁时亲自为他改的名字,因为她发现这个小家伙和死去的姐夫非常相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自此玛莉亚对他疼爱有加。
不过这个孩子虽然名字和他祖父相同,但在性格和人品上是天南北辙,一点都不一样。因为出身贵族,他有很多纨绔子弟都有的恶习,酗酒,吸毒,私生活糜烂,这些都让家长们伤透了脑筋。
前几天因为得罪了一些黑道上的人被追杀,落得现在这个样子。
伯特霍尔德叹了口气,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回走,他在反思是不是家族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和克劳斯同一辈的孩子都很优秀,怎么这个就长成这样了呢?
这次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不过,七十多岁的老将军不会想到,他找到的这个克劳斯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论辈分还应该叫他一声“爸爸”……
……
戴纳提出要去一趟斯图加特,并且不需要任何人陪着。昨天,他为那条项链上的吊坠拍了照片,发到网上,询问坠子后面的图案是什么。
很快,网上就有人回复,这个图案是德国贵族——施陶芬贝格家族的族徽。
“施陶芬贝格?”嘴里喃喃着这个名字,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纪念馆里见过这个姓氏!随即他又在网上搜索出关于施陶芬贝格家族的资料,得知他们在斯图加特。
瑞德拉非常担心他的身体健康,执意让大卫跟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乘坐火车来到这个坐落在莱茵河畔的美丽城市,在市区转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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