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试天下-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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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鲁莽动作而左右摇晃。他怀里的孩子扑扇几下眼睛张开眼，转动几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孩子一哭，就像是扯着柳问枫的心肺，他忍住涌上嘴里的腥甜的味道，宠溺的哄着孩子。而花千响像是得到了启发，竟然罢手，生生挨了玉凌霄一掌，他把方向转向孩子，从衣袖里抽出匕首，刺向孩子的脑门。
柳问枫惊得浑身是汗，想都没想就挣开玉凌霄用后背护住孩子，那把匕首也正好刺入他的脊髓，他立刻跪在地上，手上所有的力气都流失了，孩子也被摔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宝宝……宝宝……我的孩子……”柳问枫动动嘴唇，砰的一下趴在地上，手指只能轻微的动着指向孩子。刚刚那一下磕到了孩子的头，他的脑袋正汩汩的流着血，把孩子原本白皙的小脸都染成了红色。
花千响勾了勾唇角，趁机揽抱着柳问枫，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懊悔的凌天倾和玉凌霄。
“放下他，我让你放下他。”凌天倾吼起来，双目恶狠狠的瞪着花千响。
“只要你们任何一个人过来，我立刻杀了他。”花千响的刀口在柳问枫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成功的制止了凌天倾和玉凌霄的动作。
柳问枫的脊髓已经被伤害，只能任由花千响抱着而不能动弹，但是那双凤眸一直在看着玉凌霄怀里的孩子，清泪慢慢的流下。
花千响带着柳问枫纵身离开，他要在赫连奕和御风他们面前杀了柳问枫，他不能得到小蝶，那么谁都不能得到他的替代品。
花千响一走，凌天倾狠狠的一剑劈向营帐，下令杀了随花千响而来的杀手，包括想要逃跑的李晓晓。十几具尸体排在那里，犹让他觉得不解恨。
“追。”低沉暗哑的嗓音来自玉凌霄，他和凌天倾一样的难受，赫连奕把柳问枫托付给他们，他们却不能保护好他。
凌天倾的脚程很快，立刻就追上了花千响，但是他不敢靠近，因为花千响的手一直扼在柳问枫的喉咙那里。
赫连奕他们那边已经结束，东浩国剩下的士兵都已经投降，他们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正在他们想要班师回去的时候，却看见花千响带着柳问枫站在不远处冷笑着看着他们。
赫连奕和御风只觉得心口一痛，猛的抽出剑对着花千响。
“你们要是过来，我立刻杀了他。”花千响若无其事的笑着，挑眉挑衅的看着赫连奕和御风发怒的模样，让他觉得心情很好。
“你想要干什么，放了问枫，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赫连奕两眼猩红，像猛兽一样浑身带着杀意看着花千响，声音冷如寒冰。
“哈哈哈……哈哈……死无全尸……小蝶你听见没……他要我死无全尸……”花千响已然疯狂，低头对着虚弱的柳问枫道，边说边笑。“小蝶，你今天和我一起死怎么样。”他的手指滑过柳问枫的苍白的脸颊，低语着问。
“他不是小蝶，花千响你看清楚，他是柳问枫，他没有伤害过小蝶，更没有害过你，放过他好不好。”欧阳宇一个着急，上前高声说着，眼睛不离柳问枫半刻。柳问枫的反应有点怪，像是被控制住一样，他的脚都不能好好的站在地上。
“看清楚，他就是小蝶，就是，这眉眼，这嗓音，全部都是，就连我们初见时那双淡然一瞥的凤眸都是。小蝶说过要等我的，是你，是你这个冒牌货杀了他对不对，一定是你，把小蝶还给我，还给我。”疯狂的掐住柳问枫的喉咙，让欧阳宇他们的心都揪了起来，不自觉的就上前了一步。
“咳咳……咳咳……”柳问枫稍动了一下身体，咳嗽了几声，背后的匕首露出来，欧阳宇的眼眸一瞬间就睁大了，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后退。刺入骨髓，怪不得问枫不能动弹分毫，是他根本就动不了，他的身体已经废了。
“花千响，只要你放了问枫，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要你放了他。”赫连奕和御风自然也看见那把匕首，惊得脱口而出。
“好，我要你们死在这里，立刻自杀。”花千响狰狞的大笑，看着赫连奕和御风错愕的表情，“怎么，舍不得死，好，那我立刻杀了他。”说着拿出匕首放在柳问枫的脖子上。
“不要动他。”两人同时制止，看着满眼泪水的柳问枫。能用一命换来柳问枫半世安稳，他们愿意。
“不要傻了，就算是你们死了，他也不会放过问枫的。”欧阳宇一声呵斥，制止赫连奕和御风的动作，咬着唇红着眼想不出办法来。
这时候柳问枫轻轻的摇摇头，氤氲着的泪落下，他使尽最后的力气，在欧阳宇和赫连奕他们惊诧和心痛的眼神中撞向花千响的匕首。尖锐的刀锋深深的刺进脆弱的皮肤，割开了大动脉，立刻血流如注。
“问枫！”
“问枫！”
几分人的声音全数传过来，花千响也被他这一举动惊到。不过他立刻大笑起来，拍着柳问枫的脸颊高声的笑着，甚至笑出来眼泪。
“唔……”未等他再开口，赫连奕和御风的剑已经刺入他的身体，两人的目光如冰，带着深深的伤痛。
欧阳宇奔过去抱着柳问枫，脸色瞬间惨白，他嘴唇哆嗦着，身体也在颤抖，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来。狠狠的抱着柳问枫纤瘦的身体，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只有眼泪打湿他的衣衫。
“宇宇……不哭……”柳问枫半睁着凤眸，这已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一边凤翔天和赫连紫阳在施金针给他止血，但柳问枫的身体依旧是越来越冷，手指的温度渐渐的失去。
“师父，怎么会这样。”赫连紫阳喉头哽住，惊讶的问凤翔天。就连圣手毒医都没有办法止住血吗。
“他先前伤到了脊髓，现在身体已经没有了感觉，全身的经脉像是断了一样，我……”救不回他，这句话他无法说出来，说出来了，就是毁灭了这里所有人的希望。但是他的欲言又止让所有的人心里像是一道惊雷劈过，从脚开始浑身冰冷起来。
赫连奕和御风过来一人握住柳问枫的一只手，温柔的注视着他，只是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连嘴唇都发白了起来。
“问枫……问枫……朕不会让你死的，我们还要回京城，还要见绝儿，我还没有得到你的原谅……”赫连奕狠狠的掐住柳问枫的手，像是让他感受痛楚一样。他的心被划出了一个血口，比什么都要来的痛苦。
“问枫，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怎么那么狠心，你欠我那么多，你要怎么偿还，我们还有宝宝，你不是说等回到京城，要给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孩子跟着你的姓就好。”御风咬破了嘴唇，血滴在柳问枫的脸颊上，与他的血混合在一起。他第一次感觉那么无力，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我想……回去……见绝儿……我想见……平儿她们……奕奕……御风……我想……”柳问枫眼底的阴影加重，握着两个人的手，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他好像看见莫绝在拽拽的叫他的名字，平儿和玉儿婉儿在拉着他看冷宫那里种的青菜，还有思远笑着扑进他的怀里撒娇，还有很多很多，他们一家几口游览风光的笑声似乎就在耳边。
他轻轻笑了起来，眼前的重影越来越多，而他的眼睛却越来越无力。
“奕奕……我想……我早就原谅你了……”他一直爱着赫连奕，从未变过。如果当初两个人不是经历那么多事，现在或许会很幸福。
赫连奕哽住，说不出话来。
“御风……你找了我七年……这一次千万不要再找我……对不起……我爱你……记住，你欠了晨曦十七年……千万要遵守约定……不要……”
不要什么，后面的只能御风自己来猜了，因为他手里的那双手再也不能温暖起来。
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对欧阳宇说，但是欧阳宇就觉得耳边像是在回荡着柳问枫第一次登台时唱的那首歌，“谁家的清笛渐响渐远，响过浮生多少年。谁家唱断的锦瑟丝弦，惊起西风冷楼阙，若今昔一别一别永年……”
“啊！啊！哈哈哈……”御风发疯一样的执起剑，对着花千响的尸体砍了无数剑，心里的悲痛无处发泄，发带散开，像是呆傻了一样。
凌天倾走过来制止住他，忍着泪点了他的睡穴，让这个疯狂悲伤的男子陷入沉睡。
“问枫……问枫……问枫……问枫……”赫连奕抓着柳问枫冰凉的手，一遍遍的搓着，嘴里喃喃的只念着他的名字。
这个时候，欧阳宇却推开所有的人，把柳问枫护在怀里，冷眼看着一众人，低头对着柳问枫的时候又是温柔若水。
“问枫，我们回去，我们回去春风满月楼，我带你回家，我们还是两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对不对……”他的声音透着深沉的悲伤，刺痛了每一个人。
柳问枫对他们而言太重要，失去了，这里每一个人都痛不欲生。
赫连紫阳和凤翔天无神的看着自己的一双手，狠狠的一遍遍的锤在地上，又没能救回来，晨曦过后，他们第二次失去重要的人。
与此同时京城皇宫莫绝心口一疼，陷入昏迷，雨燕片刻不离的守护，只听他只叫着娘亲，冷漠的小孩也禁不住泪流满面。
凤归天下　第六十四章萧萧落花落满肩
五年后
“爹爹，我去学堂了。”十二岁的欧阳思远手里抱着一本书，扬起笑脸对呆在书画店里的莫言道，然后温婉的走出去，脸上挂着清浅的笑。
“哦，早点回来。”莫言连身都没有转，背对着欧阳思远挥挥手，打了一个呵欠。
五年前，欧阳宇和御风在柳问枫死的第二天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封书信。欧阳宇说要代替柳问枫去真正的看看这个世界，等有一天他回忆够了，就会回来了。而御风则是不知所踪，但是五年来，他每一年都会回来看他和柳问枫的孩子。
赫连紫阳说他去找过御风一次，知道他就在那个边疆，守着柳问枫和林晨曦的墓。每天陪着柳问枫说话，就像柳问枫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也被赫连奕抱回皇宫，取名柳念曦，作为皇子培养着。莫绝那小孩自己离开了皇宫，跟着莫轻寒四处的跑，决心远离朝堂，一心只做一个商人。
莫言还记得那年思远抱着他要娘亲要莫绝的可怜模样，现在一晃五年都过了。什么都没有变化，他们的生活平静。他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地将军了，如今的他一边经营着春风满月楼，一边经营着这家书画店，日子过得清闲。只等着那个人回来。
想一想他们认识十四年，却分别了十三年。欧阳宇，这个淡漠的男子，他莫言没有多少年可以等下去了。
正在想着欧阳宇的模样，突然有人轻轻的敲打桌面。
“掌柜的，做不做生意？”来人是一个清秀的侍女，粉妆淡抹，小巧的鼻梁皱起来，嘟着嘴问打哈哈的莫言。
“姑娘随便看，看中什么了再告诉我。”打扰他想宇宇，要不是女孩子，一早就赶出去了。
“好，我们公子看上了你店里挂着的那幅画，你开个价，我们买下了。”女孩子也不恼，调皮的指着莫言店里唯一一幅欧阳宇的画像，挑眉看着他。
“唯独这幅画不卖，这是我娘子，你还是让你们公子看看别的吧。”莫言笑嘻嘻的转过头来，英俊的模样让女孩子一下子红了脸。｜
女孩子撅起嘴，固执的指着那幅画，“我们公子路过这里一次，就看中了那幅画，你是卖还是不卖。”这有点霸道了，也不知这女孩子的公子是什么人。
“不卖，就是你们公子自己来了我也不卖。”莫言不屑的哼一声，剑眉微扬，挑衅的看了小侍女一眼，转过身去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吹着小曲不理会她。
“哼，你等着，我去叫我们公子，不就是一幅画吗，我们公子比画美多了。”小侍女跺跺脚，恶狠狠的瞪了莫言一眼，把话扔在那里。
莫言暗笑，这世界上比他家宇宇还好看的人他还真没有见过，那公子有多国色天色，他也没兴趣。想到这里又皱皱眉，他的宇宇究竟什么时候回来。
那女孩子很快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白衣飘袂的绝色男子，男子嫣红的唇瓣，轻挑的星眸，颠倒众生，看的一路的男子都痴了，可惜我们前莫大将军并未看见，依旧在那里碎碎念。
“掌柜的，我们公子要买你的画。”男子点点头，粉衣侍女就敲敲桌面，有点不悦的说。他们公子为什么非要理会这样一个怪脾气的男子，除了英俊一点，一无是处。
“哪里来的滚那里去，这幅画不卖，叫你们家公子滚吧。”莫言有点恼怒，虽是轻声语气却很冷。
“哪里来的滚哪里去么，莫言，你近几年脾气变大了。”欧阳宇勾起唇角轻笑，清冷的嗓音带着戏谑的味道，惊得莫言迅速转过身来。
看见日思夜想的身影，莫言只觉得眼睛酸涩，心口也钝疼着。他跑过来抱着欧阳宇，几乎把他勒进自己的怀里，薄削的唇蹭着他白皙的脖颈，灼热的泪打在他的脖颈上。
“宇宇是你回来了，你回来了，真的是你……宇宇……”手脚并用的抱着那似乎又要消失的人，莫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喜悦。
“你先放开，这样子成何体统，大家都在看着。”这里本来就处在京城的核心地带，欧阳宇又那么引人注目，很快就有一堆的人围住了店铺。
“都滚开，我娘子是你们看的么。”莫言冷眸一瞥，肃杀之气充满全身，那些本来围观的人立刻消失不见。
“谁是你娘子，不要乱说。思远呢？”欧阳宇推开还在缠着他的人，皱眉看了一圈，这店的生意应该不好吧。等了半天没有人回来，有点惊讶的转过头去，结果发现那人正在委屈的看着他，一脸的哀怨。
“宇宇，我好想你。”莫言猛的抱起欧阳宇，狠狠的攫取他的双唇，霸道的攻城掠地。
“这里还有人在，要做回去做，先关了店。青儿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再回去。”欧阳宇推开莫言，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水润的眸子让莫言差点把持不住。
唤名青儿的侍女不满的嘟着嘴，一步三回头的按照欧阳宇的吩咐走了。
人一走，莫言迅速的关了门，把欧阳宇压在了桌子上，双手游走在他的身上，轻抚着一寸寸的**。
“嗯……莫言……别急……很长时间没做了……”欧阳宇的两条腿被架在莫言的肩膀上，潮红着脸颊对莫言的道。这样子非得受伤不行，莫言现在哪里还有理智。
莫言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脱下欧阳宇的衣衫，狠狠的把自己埋进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起来。怎么忍受得了，这是他爱了十几年的人，现在终于真正的回来了。
“啊……轻点……莫言……”欧阳宇环抱着莫言的脖子，承受着他的撞击，咬着牙忍住痛楚。他欠了这个人太多的时间，现在就让他**一下吧。
激情褪去以后，莫言爱恋的搂着欧阳宇，闻着他发间的馨香，心里有股歉疚。
“这几年我去了很多地方，每到一处就会和问枫说很多话，我帮他记住了这里的一草一木。后来我盘缠用完了，就开始做生意。青儿是我从人贩子那里买的侍女，后来的三年就是你她陪着我的。莫言，这几年我想了很多的事情，也越来越想念你和思远。我知道问枫已经不会回来了，我只有你们了。我是昨日回来的，将军府已经人去楼空了，但是我在春风满月楼看见了，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你在这里有家书画店，我看见了你给我的画像。”欧阳宇无力的靠在莫言的怀里，淡淡的笑着说自己这几年的遭遇，手被莫言握着，五年来第一次觉得安心。
“只要你回来了就好，以后再想出去，我和思远都会陪着你的。”莫言漆黑如墨的眸子看进欧阳宇的眼眸里，勾起唇角笑着说。不管他遭遇了什么，在这里总有一个人在等着他回来。
“好了，不说这些，御风他们呢，好长时间都不见了。”
莫言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下来，怔怔的看着欧阳宇半饷，才缓缓的开口。
“御风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想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疯子，执着的认为柳问枫还会回来。冷易寒和东方必吟回到武林盟了，凌天倾一直呆在京城的玉王府，赫连紫阳四处的寻找药材，莫轻寒自然跟着他，对了，还有绝儿，他跟着莫轻寒四处跑。至于凤翔天那老家伙，五年前你走的第二天他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奕的情况相比你也知道，御风好问枫的孩子是奕在抚养，你可以放心。”
欧阳宇沉默了半饷，又朝莫言怀里靠了靠。
“快到问枫的忌日了，我们去边疆看看他吧。”他们不知道御风还能撑多久，他对柳问枫爱的太深了。
“嗯，过几日就出发，我会告诉奕的，我想他也会和我们一起去吧。”或许吧，也可能赫连奕根本就不愿意面对那里，那里是柳问枫葬身之地，他五年间都没有回去过。
每一年的柳问枫的忌日，他只会疯狂的喝酒麻痹自己，喝醉了就只会叫着柳问枫的名字，像疯子一样的哭一样的笑。
凤归天下　第六十五章思君朝与暮
依旧是五年前的那个山岚，此时上面多了一个小木屋，屋主是一个俊逸的青年男子，他每天都守着两座孤坟喃喃自语，只有偶尔才会离开一次。边疆小镇很多人都知道这个青年男子，他们都曾见过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嘴里只会叫着一个名字。
“柳问枫。”
雨纷飞，御风提着一壶酒，摇摇晃晃的来到柳问枫和林晨曦的墓前，温柔的笑着。
“我来看你们了，这里的草又长起来了，问枫，晨曦，我帮你们弄干净。”放下手里的酒壶，蹲下去一根根的把杂草连根拔除，只留下一些不知名的百花。
把酒浇一些在两人的墓前，御风手里执着剑，猛的灌下一大口酒，疯疯癫癫的笑起来。利剑划破自己的手心，血滴滴在泥土里，很快的消失不见，连痕迹都不能看见。
跪坐在柳问枫的墓前，痴恋的伸出手去抚着那矗立了五年的墓碑，手留恋的滑过上面的每一个字，爱妻柳问枫，眼角酸涩起来，眼泪却流不出来。
“问枫，我已经等了五年了，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虔诚的吻着那沾满雨丝的墓碑，御风的眼底书写着深沉的爱恋和悲痛。“你说我欠了晨曦十七年，所以我在还，我总想着等我还完了，我就去找你，和你永远在一起。可是十七年太长了，我等不了。只有五年，我已经受不住。我知道你不在了，却忍不住相像着其实你还活在我的生命里，会对着我调皮的笑，我们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又灌下一口酒，眼里的痛苦更甚。
“五年了，太漫长了，你是不是还在原地等着我，如果你走了，我去那边又有什么意思。所以对不起问枫，我不能遵守约定，我想和你在一起，谁都不能打扰我们。”摔破了酒壶，拿起自己的剑，歉疚的看了一眼林晨曦的墓，决绝的刺进自己的心口，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他好像看见柳问枫笑着朝他走来，说御风我们回家。伸出手去，抓住的却是虚无，他的身边还是谁都没有。
赫连奕他们到的时候，看见的是御风的尸体。对于这个结果，他们一点也不意外。欧阳宇和莫言颤抖着把御风搬进那座木屋，含泪看着这个爱了柳问枫一辈子的男人。
赫连奕拍着柳念曦的头，指着那冰冷的尸体，眼神充满痛苦。
“念曦，那是爹爹，来叫爹爹。”即使御风听不见了，他还是想要孩子知道自己亲生的爹爹是谁。
孩子软软糯糯的声音响在耳畔，天真的小手抓着赫连奕的衣袖，害怕的伸出脑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动的人。
“父皇，为什么爹爹不和念曦说话？”酷似柳问枫的眉眼让赫连奕发怔，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嘴里都是苦涩。
“爹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念曦的人，念曦以后要记得爹爹，爹爹不是不理念曦，是去找念曦的娘亲了。”他是幸福的吧，最后御风是噙着笑的。
雨燕忍住涌上眼里的泪，愣愣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御风。细密的雨丝打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容貌未变，只是更加的憔悴，不似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暗卫首领。
几人给御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抱着他来到林问枫的墓前，莫言让御风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赫连奕走过去，手痴恋的抚着那座墓。
“问枫，我知道你放不下御风，五年了，他终是忍不住了。放心，今早他去追你了。五年前他清醒的时候说过，若是他死了，让我把你们葬在一起。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啊，你们怎么可以那么自私，他追你而去，把念曦给了我，让我如何放下他。这几年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当年你怎么忍心，就那样走了。你拿走的何止是一个人的心，你拿走的是我和御风的命。呵呵……问枫……”白衣绝尘的男子坐着御风早上一样的动作，亲吻着墓碑。
几个人在紧挨着柳问枫的墓又挖了一个，把御风放进去，掩上黄土的那一刻，全部忍不住落下泪来。御风一生在遇到柳问枫前都未爱过，这一次爱恋就让他负了全部的年华。
微凉的雨丝终于停下，赫连奕和莫言等人跨上马，绝尘而去，扬起的尘土中，掩盖了滑落的泪痕。从此白衣男子，注定孤寂一生。他不再是十四年前那个在春风满月楼与唤名柳问枫的绝色男子相遇的翩翩佳公子，只是一个失了爱侣的失败者。｜
雨燕怔愣了片刻，等人都走光后，朝御风的坟狠狠的踹了一脚，“你说我唯一的朋友，说走就走，御风你够狠。”
飘逸绿衫的女子转身上马，奔出几步转头看着三座孤寂的墓，白色的小花迎风飘荡着，恍惚中，她似乎看见柳问枫与御风携手走远，脸上是满足的笑意。再回首，刹那泪如雨下。御风，十几年光华，你终于如愿，与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