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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还乱-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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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礼吮吸良久,可并没能使沈子靖振起雄风来。沈子靖的头上冒了汗——忽然抽身而出,他发怒似的把沈嘉礼压在身下,开始乱咬乱掐,又掰开了对方的两条大腿,在那下身又抓又抠。沈嘉礼疼的哼出声来,极力的想要合拢双腿,然而未等他将力气运到腿上,不想后|庭骤然传来一阵剧痛,让他当即哭了一声。
沈子靖气喘吁吁的,从对方的体内抽出三根手指,手指上已经带了血丝。
盯着沈嘉礼的面孔愣了愣,他随即再一次将手指狠狠的硬捅进去,仿佛是要把沈嘉礼撕成两半:“哭什么哭?你把我害成了这样子,你还有脸去哭?”
他一边说一边搅动了指头,并且试图再加一根进去进行扩充。沈嘉礼那两条腿,本来是最虚弱无力的,这时也本能似的在床上蹬来蹬去。沈子靖压制住了他的挣扎,继续怒气冲冲的低声道:“沈嘉礼,我饶不了你!你让我断子绝孙吗?好的,没关系,我不在乎。你不过比我年长四岁而已,你来陪我一辈子,想必我也不会孤单寂寞!”话说到这里,他猛然拔出血淋淋的手指,而后一口咬到了沈嘉礼的胸膛上。沈嘉礼痛哼一声,同时鲤鱼打挺似的猛然扭动了一下。
沈子靖将沈嘉礼摁在床上,肆意玩弄了许久,最后他见自己那命根子似乎是真正站起来了,便也俯身压下去,籍着鲜血的润滑乱捅了几下——然后,他又无可救药的软了下来。
他心中恼火,恨的不知该怎样去惩罚沈嘉礼。将人胡乱搡进了床里去,他劈头盖脸的施展起了拳脚,踢的沈嘉礼蜷成一团,随着他的殴打满床滚动。窗外响起新的一波爆竹声响,雷鸣一般铺天盖地,而沈子靖在这辞旧迎新的好时节里,气苦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沈嘉礼一度深爱沈子靖,一度深恨沈子靖,又一度将他完全淡忘。他记得自己曾经残忍的踢打摧残过这位侄子的身体,但是因为当时没有疼在自己身上,所以印象并不深刻,甚至有些满不在乎。
现在他挨了顿痛揍,同时知道了沈子靖已然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双方的痛苦相叠加,他那心里倒是还算平衡。再说就凭他这个废物样子,无处可去,难道还能因为挨打受气就自寻生路去吗?
然而他可以自行想开,沈子靖却是不能释怀。一把将他拉扯过来,沈子靖伸手摸向了他的下身。
他半闭着眼睛,毫无反应的任凭对方揉搓。作为一个在日本人的黑牢里熬过了小半年、并且受过两次电刑的人,他不疯不傻就已经是幸运。而作为电刑的后遗症,失去生育能力几乎是必然的。
沈子靖攥着沈嘉礼的家伙,不厌其烦的撩拨了许久,末了他放开手,很凄惨的笑出声来:“三叔,我以为我是废了,没想到你还不如我。这就是现世报吧?”
沈嘉礼完全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是想道:“我有儿子,怎么会不如你?”
沈子靖随即又恍然大悟的叹道:“噢……你这只老兔子,你用不上这东西,对不对?”
沈嘉礼在周身的疼痛中不言不动——他现在的确是落魄了,完蛋了,但是毕竟得意过、享受过、威风过;纵算是现在一无所有了,精神上还有个沈子期作为寄托。所以他永不艳羡沈子靖,因为沈子靖活的别扭,阴暗,不痛快,好像一直在和命运拧着干。
因为沈子靖的一时兴起,导致沈嘉礼在褥子上直趴到了正月十五。沈子期见惯了父亲满地乱爬,所以现在很是诧异:“耶?爸爸!”
他撅着小屁股,像只大老鼠似的噌噌爬到房门口,随即转身坐下来,用小手拍拍地面:“爸爸,来呀!”
爸爸不来,于是他就又四脚着地的溜了回去,用小手抚摸沈嘉礼的脑袋,口中疑惑道:“爸爸?”
沈嘉礼费力的翻身仰卧过来,对着儿子微笑:“爸爸病啦。”
沈子期哩哩啰啰的说了一句话,表示“怎么病了?”。
沈嘉礼没有正面回答,只伸手指了指房门,又轻声笑道:“子期可别出去乱跑,大哥哥在外面呢!”
沈子期知道“大哥哥”就是沈子靖,又晓得大哥哥善于咆哮,故而就吓的一咧嘴,又抬起两只小手捂住了眼睛,口齿不清的答道:“噢呜……不要大哥哥!”

访客

沈子期把父亲当成了一个温暖肉感的不倒翁,汗津津的一次次扑将上去,乐的嘎嘎直叫。沈嘉礼靠墙坐着,全神贯注的伸手捕捉那冲向自己的儿子,生怕他一时闹疯了,会合身撞到旁边墙上去。
“还闹?还闹?”他瞧准时机,一把将沈子期搂进了怀里:“这一身汗,水洗过了似的!”
沈子期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把两只眼睛笑成了黑黑的月牙儿。和沈家的其他孩子相比,他不算是个漂亮的,然而正像小梁一样,结结实实的顺眼可爱,一个圆脑袋,短头发也是毛茸茸的。
沈嘉礼把他那小身体摆弄顺溜了,想要和他正正经经的说两句话,然而他在玩闹过后,照例是要撒娇。仿佛骤然间变成了一条稚嫩柔软的小米虫,他向前依偎在了父亲怀中,嘴里哼哼唧唧的,又把脑袋枕到了父亲的肩膀上。
正在此刻,沈子靖忽然推门进来了。
沈子期被吓了一跳,体内立刻有了骨头,规规矩矩的就站直了。
沈子靖站没站相,单手插在裤兜里,他依靠着门框面无表情的说道:“老王八蛋,有客人找你,快点给我滚出来!”
沈嘉礼没说什么,伸手去摸手杖;然后一手拄杖,一手扶墙,颤颤巍巍的自行起立:“谁?”
沈子靖沉着脸告诉他:“马天龙。”
沈嘉礼露出了一个吃惊的表情,随后又沉默下来。
经过这些时日的休养与锻炼,沈嘉礼不但头脑清楚,而且已经可以东倒西歪的独自移动一段距离,当然,姿态不大好看,也就比四脚着地时稍稍体面一点点。沈子靖不肯伸出援手,只跟随在后方,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待到走到楼梯口时,沈嘉礼回过头,脸上没有笑容,然而语气的确是哀求:“子靖,扶我。”
沈子靖停顿了一下,随后才很有保留的伸出一只手,托在了沈嘉礼的腋下。
沈嘉礼,挣命似的,顶着一头大汗蹭进了客厅。
马天龙正坐在沙发上东张西望,两条腿伸出老长,坐没坐相。忽见沈嘉礼进来了,他猛然蹿起来,上前几步堵在了他面前,又把一双眼睛睁了老大:“哎哟哇,你——你怎么成这样儿了?”
沈嘉礼仰起一张白里透红的脸,鬓角短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在宪兵司令部的大牢里住了好几个月,能活着出来就算不错。你当我是在里面疗养来着?”
此言一出,后方的沈子靖不禁一挑眉毛——沈嘉礼平日蜷缩在房里,没个人样,让他几乎忘记了这人先前的性情本事;原来在见到外人时,这位三叔也能牙尖嘴利,并不痴傻。
马天龙上下审视了沈嘉礼的形象,见他虽然穿戴齐全,然而那衣裳裤子都略显褶皱,算不得整洁利落;而且和去年分别时相比,明显是瘦了。想到牢狱里的种种手段,他自然而然的从沈子靖手中搀过了沈嘉礼,同时一边慢走一边愤愤然的骂道:“段老头子太不仗义了,简直不是个人,老婆儿子朋友亲随全他妈不要了,自己说跑就跑。老弟,不是哥哥不顾念你,我去年一直在山里打仗来着,外边这些事儿,我知道的有限。希公一跑,我猜段家大少爷肯定是要完,没想到你也跟着受了连累。我不知道你被关到哪里去了,打听也打听不到,一直找到现在,才听说你让你这位侄子救出来了。”说到这里,他不轻不重的在自己脸上拍了个响儿:“我他妈也太不够意思了,要是全指望着我,还不耽误了你的性命?”
沈嘉礼咬紧牙关控制力量,小心翼翼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屏住呼吸忍住了一阵咳嗽,他气色不定的笑道:“到了那个地步,我就谁都不指望了。”
这时马天龙也在旁边坐下了。再次将沈嘉礼打量了一番,他一拍大腿,粗声大气的说道:“兄弟,看你这德行,一定是在牢里伤了身子骨。你要不嫌弃,就到我那里住两天吧!我不和你讲虚套客气,既然把这话说出来了,就一定能把你伺候好。怎么样?走吧!”
此言一出,沈子靖站在角落处,可是瞪起了眼睛。
沈嘉礼听到这话,虽然无意前往,然而心里还是很愉快的。微笑着望向马天龙,他柔声答道:“马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在舍侄这里住惯了,况且天气还冷,也不适宜迁动。等我将来好些了,再去府上拜访吧!”
马天龙翻着眼睛想了想,忽然直起腰,遥遥的询问沈子靖:“我说,沈司令,你叔照顾起来是不是特别麻烦?我这两天倒是闲,也不嫌麻烦,你要是愿意,我把他带走怎么样?”
沈子靖站在暗处笑了一下:“我怎能干涉三叔的自由呢?马司令直接和他商量就好,我没有意见。”
沈嘉礼听到这里,连忙说道:“不不不,马兄,你有这番心意,我已经是十分感激。但是我在这里一切安好,如果骤然换了环境,大概对于身体也没有益处。”
他把话说到了这种程度,马天龙也就不好相强。讪讪的又坐了片刻,他便告辞离去了。
客厅中一时再无旁人,沈子靖走上前去,一屁股在沈嘉礼身边坐了下来。扭头盯着沈嘉礼凝视了片刻,他转向前方嗤笑一声:“这马天龙对你可是够热心的,怎么?你们两个相好过?”
沈嘉礼缓缓的点头:“好眼力。”
沈子靖脸上的笑容一僵,似乎是万万没料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愣了足有半分多钟,然后才似笑非笑的继续问道:“那怎么不和你这位老相好一起走啊?何必非要赖在我这里?”
沈嘉礼把一只手搭在了沈子靖的大腿上,毫无感情的说道:“你不也是我的老相好么?”
沈子靖,像被烫到了一样,立刻就拨开了沈嘉礼的那只手:“别碰我,恶心!”
沈嘉礼的心思很飘忽,对于沈子靖的言语,似乎是有点不能领会吸收。到了如今这种时节,马天龙还敢来看他,还敢说出带他回家养息身体的话,这让他很觉安慰。
他现在无权无势、无家无钱,很意外的得到了马天龙送来的一点“爱”,就感觉无比的欣慰,但他也并没有因此昏了头。他不敢再与任何外人亲近,因为知道自己并没有招人喜爱的资本。譬如说他今日若是真的随马天龙走了,也许不出两天,他就会被马天龙扫地出门,遣返回来。到时他可怎么办?他还回不回沈子靖这里了?回,没脸;不回,没命。
他有病,有伤,几乎就是半瘫痪。想到沈子靖肯养活自己这样一个累赘,他忽然感到了极轻微的自责,认为自己刚才不该故意去激怒对方。
不过他的自责并没有持久,因为沈子靖随即就开始对他进行了讥讽与谩骂。他静静的听着,先还不甚在意,可是沈子靖滔滔不绝,说出来的话下流肮脏,让他也不由得渐渐恼火起来。
他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想要逃走。然而沈子靖起身赶上去,弯腰就将他抱了起来。他大惊之下低低的叫了一声,手杖也随之脱手落了地。
沈子靖坐回沙发,用手臂将他紧紧的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说,你这些年到底滥到了什么地步?”
沈嘉礼气的脸都白了,可是表面上看起来反而越发平静:“马马虎虎,成绩平平。”
沈子靖的五官有些扭曲,英俊面孔上笼罩着一层黑气:“几个?你他妈的又找了几个?”
沈嘉礼垂下眼帘,装模作样的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番,嘴里同时声音细微的念念有词。末了他扭头转向沈子靖,又抬手张开五指,神情是笑中带恶:“惭愧的很,不多,加上你也就只有一巴掌。”
沈子靖,像推一件沾身的垃圾似的,一把就将沈嘉礼搡到了地上去。
“老兔崽子,你他妈的不挨操会死吗?”他横眉怒目的站起来,冲着沈嘉礼那腰眼处狠踢了一脚:“我看了你就想吐!婊|子都比你干净!你怎么不死?”说到这里他蹲下来,掐住沈嘉礼的脖子奋力摇晃:“你他妈的能不能有点脸?你这样的活该死在牢里!你怎么不死啊!”
沈嘉礼想要掰开对方那合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然而有没有力气,只能在半窒息中随着对方的力道上下摇晃。他的头很晕,腰很疼,本来已经预备好了一大套可恨又可气的语言去回敬沈子靖,不过因怕继续挨揍;所以在忖度了利害关系之后,他管住了自己的嘴。
沈子靖动了大气。
他把沈嘉礼连拖带拽的拉扯上了楼顶天台,又将他推到了天台栏杆处,指着鼻子怒吼:“跳下去!你给我跳下去!看到你就脏了我的眼睛,你他妈的快点去死!”
沈嘉礼在冷风中缩成一团,当然不跳。
沈子靖揪住他的衣领,将人薅起来搡向了栏杆外,口中怒道:“看你这副没皮没脸的样子,我都替你害臊!你还活个什么劲啊?”
沈嘉礼向后仰去,上半身悬了空。他约摸着沈子靖不能真摔死自己——但是也不确定,毕竟对方如今已经当上了司令官,这样一个大权在握、杀人不偿命的年轻人,也许能在发疯时做出任何举动。
他紧紧闭上了眼睛,心里怕了。
沈子靖没饶了沈嘉礼。
他在天台上大吼大叫,对着沈嘉礼又骂又打。沈嘉礼毫无还手之力,顺便更深刻的认清了现实——端谁的碗、服谁的管。他如今在沈子靖手里讨饭吃,不老实是不行的。

争相教子

沈子期,快要满两周岁了。
他虽然一度活的不甚如意,然而在回到父亲身边后,因为能够吃饱穿暖了,所以复又白胖起来。他的精力很旺盛,尽管看起来只有豆丁那么大,可是从早到晚不肯闲着。当“大哥哥”不在家时,他会挣脱父亲的束缚,迈着两条小腿自行溜出房去。沈宅的勤务兵们现在走路时都很留心着脚下,生怕把孩子踩了。
沈嘉礼则是依旧龟缩在他的窝里,偶尔起身,扶着墙走动一圈。因为房间连着浴室与洗手间,所以除了一日三餐之外,他简直可以永不出门——沈子靖见了他就没有好话,他又没有挨骂的瘾,何必要去惹气?
这天下午,沈子靖从外面回了来,发现看门的大狼狗正躺在门房里下崽子,助产士是厨房烧热水的老头子,旁边围了一圈勤务兵看热闹,其中又夹杂着小小的沈子期——沈子期目睹着生平所未见过的奇观,两个大黑豆子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并且微微张着小嘴,也不晓得害怕,都看傻了。
沈子靖对这位小弟弟向来不感兴趣,不过此刻看他圆头圆脑白净可爱,又想到这是沈嘉礼的骨血,便忍不住一时兴起,弯腰将他抱了起来。沈子期是经常被勤务兵们抱一抱的,本不在意,然而扭头一看,却是近距离的看到了大哥哥的面孔,便吓的一咧嘴,发出“呃”的一声。
“爸爸呢?”他盯着沈子期发问。
沈子期从奶妈子那里学来许多小儿语,即便后来受到了沈嘉礼的指导教育,也仍然没能全部改正。此刻他并不正视沈子靖,单是斜着眼睛去瞟大狼狗,嘴里又咿咿呀呀的含糊答道:“爸爸,觉觉。”
沈子靖笑了一下,将沈子期放回了勤务兵堆里去。
沈子靖推门进房时,发现沈嘉礼的确是在睡觉。
房内空空荡荡,仍然是没有床。沈嘉礼躺在地铺上,睡的很沉。沈子靖在一旁席地而坐了,又探头过去,在他那颈窝面颊处嗅了嗅。沈嘉礼现在无法再将自己熏陶的香气袭人了,不过沈子靖觉得这样更好,肌肤的气味混合了沐浴时留下的香皂芬芳,让沈子靖觉出了一点温馨的肉感。
然而沈嘉礼的睫毛忽然颤了一下,同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眉毛也皱了起来,仿佛是进入了一场梦魇。
沈嘉礼梦到了沈子淳。
他梦到了沈子淳,可是沈子淳并没有在梦中露出面目来。他仿佛是在大牢里,也像是在先前的家中,苦思冥想着这样一件事情:老二死了,自己也废了,小淳将来怎样生活?他那样一个能吃能喝的大小伙子,单说肚皮就是个无底洞,自己到哪里去给他挣粮食回来呢?总吃共和面,那怎么受得了?
他在梦中思考着这个问题,思考的全神贯注、忧心忡忡,越想越发愁。心急火燎到了极点,他毫无预兆的一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
望着沈子靖,他出了一会儿神,随即彻底清醒过来,同时感到了轻松——他不用去给沈子淳弄粮食吃了!
沈子靖却是嗤嗤的发笑,并且是皮笑肉不笑:“怎么着?又在梦里过堂了?”
沈嘉礼挣扎着坐起来,忽然觉得很渴。环顾四周后,他问道:“子期呢?”
“在外面,看狗下崽子呢!”
沈嘉礼叹了一口气:“小孩子看那个干什么?把他抱回来吧,万一吓着了,可怎么办?”
沈子靖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问道:“晚上吃烤羊肉,怎么样?”
沈嘉礼笑了一下,眼睛里并没有笑意:“好。”
然后他顿了顿,犹犹豫豫的又说道:“我想吃点凉的,酸的。”
沈子靖立刻喷出一声冷笑:“肚里揣了谁的野种?还他妈要吃点凉的酸的!”
沈嘉礼无非是口中寡淡,才提出了这般要求,也不是非吃不可;没想到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是又找来了一顿谩骂。面无表情的垂下头,他俯身躺回原位,不言语了。
正值此刻,一阵咚咚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过来,随即房门开了,沈子期像个小炸弹似的轰到了沈嘉礼面前,一张脸涨的通红,扯着大嗓门叫道:“爸爸!走,看狗狗!”
沈嘉礼莫名其妙的抬手去为他擦汗:“看什么狗?爸爸要睡觉,你也过来一起睡,好不好?”
沈子期扭身又跑向门口,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急的直拍地面:“爸爸,看狗狗!”
小孩子说话没头没尾,而且含糊不清,听起来就是一阵笼统的喊叫。沈嘉礼望着儿子微笑,无意动身;哪知沈子期方才目睹了母狗产仔,惊讶兴奋的了不得,一定要让父亲也同去看新鲜。见沈嘉礼躺在褥子上只是不动,他焦躁的直蹬腿,防空警报似的就长嚎了一声,随即又抓心挠肝的嚷道:“走,走!老王八蛋,看狗狗噢!”
此言一出,房中的两个大人都愣住了。
沈子靖没想到小孩子有样学样,这么快就从自己这里学会了污言秽语。眼见着沈嘉礼被心肝儿子骂成了“老王八蛋”,他感觉这事情颇为滑稽,乐的了不得。而沈嘉礼气的眼中冒火,爬上前去扯过沈子期,拽下裤子就扇了他的屁股蛋儿:“混蛋崽子,好的不学坏的学,他妈的学会骂你老子了!”
沈子期莫名其妙的挨了打,登时把院中的狗们忘怀,又怕又痛的嚎啕起来。沈子靖见状,却是上前抱起孩子,笑嘻嘻的且退且说:“三叔,小孩子不懂事,你动这么大气干什么?万一打坏了小弟,难道不心疼么?”然后他又颠着怀里的沈子期,眉飞色舞的劝慰道:“小弟,可怜见儿的,说句实话也要挨揍,别怕别怕,大哥哥在这儿呢,老王八蛋要是再敢打你,大哥哥替你报仇,好不好?”
说完这话,他转身便向门外走去。沈嘉礼坐在地上,先是气的浑身发冷,可是一个冷战过后,他忽然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起身就向外追:“沈子靖,你把子期还给我!”
沈子靖这时已然走出老远。在楼梯口处停住脚步,他抱着哭天抹泪的沈子期转过身来,姿态傲然的答道:“三叔,我看这小弟倒是个可造之材,不如送到我这里来受点教育,将来好孝敬你老人家。”
沈嘉礼知道沈子靖对自己满怀恶意,故而一手扶着墙壁,东倒西歪的向沈子期喊道:“子期,到爸爸这儿来,爸爸不打你了,乖!”
沈子期只是个稚嫩的小娃娃,现在光顾着哭,哪里还有心思留意其它?沈子靖抱着他下了楼,不但让他再一次看到了狗崽子,并且还喂他吃了一点散碎糖渣子。他的眼中看到小狗,嘴里有了甜味,也就抽抽搭搭的,不再闹了。
沈子靖发现了新的乐子。
他开始笼络起了这位不足两岁的小弟,而小弟还是个有奶便是娘的小娃娃,所以立刻就被他笼络了住。
傍晚时分,他回来了。
抱着沈子期围着沈嘉礼转了几个圈,他拍着孩子笑道:“子期,骂他,老兔崽子!”
沈子期完全不能分辨“老兔崽子”与“爸爸”的区别。手里攥着一块大饼干,他不假思索的模仿道:“老兔崽子。”
沈子靖又问:“谁是老兔崽子?”
沈子期将那块饼干舔的口水淋漓:“爸爸。”
沈子靖用脚踢开房门,把沈子期放出去乱跑,而后自己回身走到沈嘉礼面前蹲下,抬手拍了拍他的脸:“哈哈,你这儿子可真是有趣呀!”
不想就在下一秒,沈嘉礼忽然抓住他的手,一口咬了上去。他的反应很快,下意识的就要抽手躲闪,然而沈嘉礼的牙口是相当不错,饶是他躲得快,可也挨了一口狠咬。
他现在用惯了枪,巴掌粗硬,并不怕这一口。对着沈嘉礼扬起手,他作势要打,同时发现沈嘉礼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目光有些散,简直就是气迷了心的模样。
“你杀了我吧!”沈嘉礼抬手指点了自己的胸膛,眼睛都红了:“不用费事去教我的儿子来作践我,你杀了我吧!”
沈子靖很有保留的微笑着,一点儿也不动气:“三叔,稍安勿躁,烤羊肉就快好了,你脾气这么大,一会儿怎么吃得下去?”
沈嘉礼气的心都满了,拒绝去吃烤羊肉。沈子靖不管他,自顾自大嚼的满嘴流油,又撕了一块嫩的,让沈子期自己拿着咬。沈子期想要把这块肉拿回去给爸爸吃,不过大哥哥不许他这么油渍麻花的乱跑。
饭后,沈子期又被小勤务兵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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