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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醒来都不记得你是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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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颇有些无语地看着脚步不算沉稳的人,又默默抬眼看了看一臂距离的床头台灯旁那个用来呼叫护士小姐的按钮,忽然想要叹气。
这个人……能照顾人么?
尽职的护士当即推着小车赶到,秦焰跟在人家身后。
看着护士小姐动作熟练地看了看记录和卡片,秦非便将视线转到秦焰身上。而秦焰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护士的动作,秦非光在一边看着都替护士觉得难受。可护士小姐完全不受那视线的影响,动作利落地将挂点滴的吊瓶摘下来,而他手上那针却是还要继续埋着的,因为这么久每天都要输液的话,不适合每次都再扎一针。
秦非依旧不发一声,只是动作隐蔽些,看着秦焰。
现在他还在猜测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并且郁闷为何刚才秦焰只说了他自己的名字。不过看秦焰这个模样,似乎很关心还有些心疼原来的秦非,他觉得原来的秦非和秦焰的关系绝对很好,不然哪来的耐心。
莫名的愧疚只在心头转了一秒。下一秒,秦非便重新开始思考。
两个人,都姓秦,还关系亲近。
虽说巧合的可能性也有,可秦这个姓氏也没那么常见。那两个人之间有着血缘亲情的可能性很大。只是秦焰似乎是混血儿,秦非不是。
等等,也不一定,毕竟换了身体,秦非到现在连这身体的模样都未曾见上一面。
护士小姐很快就推着那小车走了,秦焰也稍稍松了口气。
秦非看着秦焰的样子,心中忽然软了下来。
……这……是来自亲人的关怀?虽然……也许不是……
他张张嘴,想要面镜子什么的让他看看自己现在的身体,结果刚张嘴,他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那么合适。
——大概秦焰不会问,可也不合适。
倒是看到了秦非的欲言又止,秦焰忽然拍了拍脑袋,然后一副尴尬的模样:“秦非……我忘记了,你等我啊!”
秦非目瞪口呆地看着出了门的秦焰,忽然觉得自己大概无法和他交流了。
而当秦焰回来后……秦非愈加坚定这个想法。
因为接下来病房里的对话是这样的:
“秦焰你……”
“那个……你那个管子昨天晚上就拆下来了……我都忘记了,一般都是这个时候你就需要了……”
“不!不是的我……”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没关系,一直都是我做的。”
“可是……”
“别逼自己啊。”
“不!真的不是!我不需要……”
“不可以,医生有交代过的。没关系,实在不行你就闭上眼睛吧,之前都是这样的……”
……
最后,秦非内心崩溃外表面瘫地闭上了眼。
他秦非自从有记忆以来,从未想到过自己竟然有这样丢脸的一天!
可他能怎么办!被秦焰说的……他真的有感觉了啊!在秦焰的坚持下,他根本不能自己解决!
所以最后……被子被掀开,妥协的他被轻轻解开了裤子,然后被握住了那个地方。
手的温度和身体是不一样的,别人触碰和自己解决的感觉也不同。想到秦焰说的,之前也是被这样处理的……哪怕这具身体之前并不属于他,可他还是有种想要钻地缝的冲动。秦非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并且持续了好长的时间。可感觉来了,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于是……生理问题解决了。
直到后来秦焰处理了那个盆之后回来,他还是无视秦焰,并且依旧脸红。
***
仔细算来,这是他醒来的第二天,第三个小时。
秦非终于让自己脸颊的温度降下来,而秦焰在另一张床上动作规矩地躺着,睡着了。
他不知道秦焰到底做了什么,但看起来真的很累的样子。
这间病房是双人间的,很整洁,设备也是很新的,但并不豪华。而这病房,只住了秦非一个人。秦焰算是陪床吧。
喉咙已经没有那种疼的感觉了,不过又开始干涩起来,嘴唇也有些干裂了,显然是脱水的原因。不过看着秦焰安静的睡颜,秦非忽然不想叫他起来。
这是……亲人的感觉?
秦非心中有些暖,不过下一刻却狠狠地告诫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身子依旧无力,却不是无法动作。他轻轻地挪动身子,然后伸长了手,按动了那个按钮。
嗯,照顾病患是护士小姐的工作。
护士很快就来了,而且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秦非小声说自己想要喝水,顺便别别扭扭地表达了自己想要镜子——虽然外表看来依旧是没什么表情。
护士小姐还是很年轻的,但很有职业操守地没有笑出来,只是掏出了口袋里的小镜子,笑眯眯地递给了秦非。秦非保持着淡定的面孔,伸手接过了镜子。然后,护士小姐就端着那杯子去为不能下床不能动作的秦非去倒水了。
秦非看着护士小姐出去,然后有些笨拙地打开了那很少女风的兔子模样的镜子。
当他低下头的时候,却刹那僵住了身子。
这张脸,他见过。
不是他还是最初的秦家小公子的时候,而是在他“死去”的时候。
——这张脸,依稀看得出那个十五岁少年的模样,和他一样名字、一样不幸的,另一个秦非。
护士小姐回来的时候,递了一杯温度合适的水,接过秦非还回来的小镜子,叮嘱了下就离开了,没有发现秦非的异样。而在护士离开后,秦非眯起了眼,叹了口气。
秦非想到过,也许那时候出现的那段记忆,并不单纯是让他对于自己这名字的命运感到痛恨和哀戚,而是有着另一重含义的。
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是成为了那一个“秦非”,连秦焰唤他的时候都未反应过来。
可现在,他该清楚了。
秦非曾经的那张脸是很不错的,也确实是和秦飞神似。但现在这张新的容颜竟然也毫不逊色,而且脱离了秦飞的影子,而是有些肖似曾经的自己——但想来一般的人也是看不出的。
秦非的长相肖母,而他母亲自然是长相不差的,难怪见到秦非,他的父亲就认出了这是他的私生子。
可是……秦非得到的身体前一任秦非的记忆是到十五岁,现在的模样……绝对不是十五岁了!
脸色有些苍白得难看,可已经是长成的青年了,和少年是有着区别的。
何况……既然知道自己是谁了,那这个十五年的记忆中从未存在过的人——秦焰——是谁?
4第一周目(3)
秦焰睡的不熟,而且也不舒服。因为秦非看他的时候,他的眉头正皱着;在秦非盯住他几分钟后,他猛地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意外地有点孩子气。
不过既然醒了,秦非就不会客气了。
他看向秦焰,而秦焰在他看过去的第一时间就从床上下来了,走到秦非床前:“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秦焰是刚睡醒的,哪怕时间并不长他睡得也并不舒爽,可他毕竟还是睡了的。所以他现在样子有点好笑。金棕色的碎发乱翘,灰白的格子衬衫皱了起来,还露出了小半截的腰,牛仔裤倒是还好,尤其在对比下,可还是有种惨遭蹂躏的感觉。
秦非默默低头掩饰自己勾起的唇角。
而秦焰不明所以,还觉得有点着急:“秦非?”
秦非摇头,然后抬起脑袋直视秦焰浅琥珀色的眼睛:“你能给我讲讲么?什么都好。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闭上眼睛就是一片空白。”
秦非是会察言观色的,随着他的话,秦焰露出的表情绝对是心疼。
只是秦非不敢再相信了,尤其是在现在可以称作前世的那些记忆,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一直记着的,但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去原谅会去忘记。但在他淡忘之前……他没有信任的勇气了。
秦焰走到了秦非床前的椅子边,坐下,伸手握住了秦非没有埋针的右手,因为刚睡醒而略烫的体温灼得秦非差点一哆嗦。
秦焰的年岁秦非不清楚,但至少是比秦非大的,他的手也要比秦非要大。
和秦非虚弱的苍白不同,秦焰的白皙更是肤色的原因。肤色很白的三只手,秦焰的双手,包裹住了秦非冰凉的右手:“我都忘记了……”
他对着秦非微微一笑:“我认识你这几年,第一次看到你这样虚弱的样子。你一向都是自己,不依靠任何人,这样我反而觉得不大真实……”
秦非捕捉到两人相识几年这一信息。
“我对你之前知道的并不多,你也不愿意我去查,我只知道大概。”秦焰说。
秦非乖乖地听着,却不料被来人打断了。
“秦非?”门被敲响,进来的是另一位护士。
秦非抬眼望过去,依旧面无表情地点头,却对这位新的护士这次的到来很不情愿。
那护士也是公事公办,也没有注意到秦非或者秦焰的情绪。她只是说自己要告诉他的事情:
“请将病号服穿好,等一下我带你去拍腿部的片子,还要做个脑部CT,家属去服务处取轮椅。”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秦非呆呆地看着几乎是蹦起来就出去大概是取轮椅了的那个家伙……大概自己是真的有些跟不上世界了吧。
秦焰动作很快,推着空的轮椅就回来了。
然后不由分说地掀开了秦非的被子,秦非根本阻止不及。
——这家伙果然不会照顾人啊!
接着就准备把秦非抱到轮椅上。
这时候秦非忽然觉得这身体能活到他来,真是不容易。
他当即喊停:“秦焰,别!”
秦焰顿住了动作,抬头看向阻止自己的秦非:“怎么了?冷么?”
秦非有点尴尬,只好摇摇头:“慢点……可以么?”
秦焰的动作顿时就放慢了,还小心翼翼好几倍:“我有点急了……陆医生说你需要去进一步检查,当初你送过来的时候是脑震荡,昏迷的时间也是有点长,可身体机能没有出别的问题,医生只是怀疑你是受到刺激大脑机体在保护你。”
配合着秦焰有些生涩的动作,秦非听得很认真,哪怕他并不是很清楚这些具体的含义。
坐好后,秦焰又在他腿上盖上了一床薄毯,还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件外套给他披上。
一切收拾得差不多了,秦焰去洗漱间整理了下自己,然后回来又坐到了他的身边,依旧用手握着他的手。这时候秦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秦焰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
护士先通知秦非的原因无外乎是他需要坐轮椅,行动不便大约会拖后腿。可等她回来准备催一催的时候,秦非已经坐到了轮椅上,他的家属正握着他的手不知说些什么。
她最后只是轻咳一声,让家属推着病患到电梯那里。
等了几分钟,又来了两位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的病患,一个是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独自一人,还时不时咳嗽一声;另一个,竟然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孩儿,看起来精神很不错,蹦蹦跳跳的,倒是身后跟着的妈妈看着女儿吊着的胳膊,吓得不轻。
秦非看了一眼同行的两个人,就将视线转移到了电梯那里。数字正停在“7”上,而电梯的门也开了。
——这里是七楼。
之后的检查,秦非一直默默地配合,包括秦焰的抱上抱下。他瘫着脸,纯当自己不存在。
——之前已经经历过更尴尬的事情了!再没有能更尴尬的了!
这次检查的项目很简单,抽了次血,拍了个X光片,然后去做了个脑部CT。
但毕竟是还未恢复的身体,就一会儿,秦非就累得受不了了。回到病房,任由秦焰将他抱到床上,然后就闭着眼睛,差点就睡着了。
而秦焰,虽然也很累,但没有去另一张床上小憩一会儿,而是又握住了秦非的手,在病床的这侧趴下了。秦非虽然有些迷迷糊糊,但依旧感觉得到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心中很复杂。
累了,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他没有睁眼,却是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大概话题刚开始,秦非听得出大概。
“你抢着看,你看明白了么?”有些笑意的陌生声音。
“啊。”秦焰应声。
“结果出来了,挺乐观。”医生说,秦非记得他的声音。
“那没事了么?到底怎么回事?”秦焰的语气竟然很是沉稳,完全没有面对秦非的时候那种无措。秦非有些自嘲地轻轻勾起嘴角。当然,没人在附近,没人注意。
“之前检查过,当时没有发现大脑的问题,之后的几次也没有查出来,可这次的片子却看到了部分阴影。之前撞击的时候大约是角度问题,潜伏了这段时间,才出血。并不严重,淤血也不多,等它自然散了就好。患者的失忆也是因此产生的。淤血散了,机能恢复了就应当想起来了。”医生解释道,可秦非却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想起来”。但时间足够的话,他相信自己是完全可以成功伪装的。
“不,我不关心这个,就算他什么都忘记了也没关系,我在。我现在问的是他的身体。”秦焰语气淡然,可却让秦非有些呆滞。
他的心中简直掀起了滔天巨浪。
刚刚还在怀疑秦焰的他,现在这句话简直是一道响雷!秦非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是不是经历了上辈子的事情,他已经对一切失去了信心了……可他又是多么的不甘心!
就算知道的,秦焰投注感情的,不是自己,而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可是现在,就是自己。
勉强压住心中沸腾的情感,他继续听着对话。
“没事,骨头开始愈合了,位置也很正。等下腹部那道也可以拆线了,再吊两天针就可以出院了。”医生回答。
“那好……”秦焰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那个对秦非来说比较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好了,这下你放心了吧,和我回去一趟。还有,给你带的东西都要凉了……”
“你先闭嘴,”秦焰毫不客气,“没你的事。”
那人似乎听话地闭嘴了。
“他现在,还是不能吃东西么?还有什么注意事项么?”秦焰问医生。
“吃点流食没问题,但是得一点点来。注意的找护士去拿个册子吧,其实也是常识那些。”
然后就是脚步声,不同的方向,好几个人。
在秦焰又一次握上他的手后,秦非慢慢睁开了眼。不知道秦焰知不知道自己是已经醒了,但秦非没有刻意去装作刚醒,眼神清明得很。
“你醒了,”秦焰笑得很温和,“要不要起来喝点粥?”
秦非沉默着摇摇头。
秦焰点头:“那好,晚上再说。现在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秦非点头:“我知道了。”
秦焰有些奇怪:“你不高兴么?你以前不喜欢医院的。”
现在也不喜欢,可情况不一样。秦非默默地想,然后问:“我出院后……去哪里?”
“当然是回家啊。”秦焰的语气是理所当然,让秦非什么都看不出。
这时候,病房中忽然响起了音乐,来源是秦焰的口袋。他站起来,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黑色的手机,看了亮着的屏幕一眼,皱起了眉。
音乐还在响,这时候却已经有了人声在唱。声音依稀有些熟悉,可秦非想不起来。他的印象里都没有这个曲调的存在,虽然听起来真的不错。
音乐声戛然而止。
秦焰眉头松了松,将手机放回口袋。结果他刚想坐会去的时候,门开了,探进来一个金棕色的脑袋,还有一只握着红色手机的手。
秦非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这个人是个纯血的老外,但和秦焰挺像的……是兄弟?
那人咧着嘴:“老二,接电话吧。”
秦焰脸上没了表情,但还是走过去接过了手机,放在了耳边。通话期间,却一直沉默着,直到最后才撂下一句“我会回去”。
当然,用的是英文。
通话期间,那个西装革履的老外一直饶有兴趣地盯着病床上的秦非看,却是在秦焰挂掉电话后,灰溜溜地接过手机,主动出了病房的门。
秦焰看着秦非好奇的眼神,直白地解释:“那是我哥,同父异母。”
秦非点头。
然后秦焰就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有些不安的解释:“秦非……我要回去一下……等我。”
5第一周目(4)
秦焰走的很匆忙,但还是在看着医生给秦非腹部的伤口拆线后才订了机票;在晚上看着秦非喝掉半碗小米粥后才离开。
而秦焰一走,秦非虽然因此有些茫然,但也真的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秦焰给他压力了。明明接触的时间还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可真的带给他不小的压力。秦焰在的话,他也有很多顾忌。
秦非尽管对于为何“自己”会在这医院什么的都不知道,可秦焰对他的好,他知道,就算给的应当是原来的“秦非”。而在秦焰离开后,倒是方便了秦非去打听下消息,虽然也不能有什么大的动作。
秦非的身体在醒来后便恢复得越来越好,每天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到第五天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恢复正常作息了。可五天来,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他。
秦非是不擅长交际的,通过他上辈子的悲惨结果也能看出来,他的性格其实是不合群,还有些人因此觉得他傲气。但事实上,不过是他不怎么会与人交往,罢了。
而这五天没有人来探望,也说明了这个秦非的某些情况。看得到的那十五年的记忆,极度自卑又极度傲气的另一个秦非自然也是没什么交好的人。
那秦焰……到底是谁?他走的急,结果秦非就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
不过秦非过得还是不错的,因为秦焰离开之前,为秦非找了一个专业的护工。
护工是个三十来岁的沉默男人,至今秦非还是“喂喂”的叫他,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个人也没有说。不过那个人工作起来倒是很认真。
当然,很多事情因为秦非醒来了,不再需要他人处理了。
——比如尴尬的生理问题什么的。
印象太过深刻的结果就是秦非动不动就想到这件尴尬至极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大概是会惦记很久了,非自愿的。
而幸运的事情是,五天之后,医生来通知——秦非住院二十五天了,可以出院了。
没有人喜欢医院的,尤其是秦非。
秦非觉得不幸大多都发生在医院。就他自己说,比如被收养,比如拿到DNA的报告,又比如重生。
说实话,至今,他还有着难以说明的不真实的感觉。明明死去的感觉那么深刻,就算抱着奢望自己没有死去,但现在只是证明自己在苟延残喘。
不是属于自己的,未知的一切都让他茫然。最初的时刻,秦焰让他没有觉得自己那么孤单,可当秦焰真的如他的愿暂时离开了,秦非又矛盾地怀念起秦焰在的时候。
何况,他现在知道了另一件让他有些不安的事情,
——现在,是六年后。距他自己死亡的那一年,距他得到的记忆的主人十五岁那一年,已经过了六年。
六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可说短,也不短。但对于秦非,他却更加茫然了。
是的,茫然。
报纸还是熟悉的名字,但版面却很陌生;依旧是纸质,却没有了当初那掩不去的油墨味道;娱乐新闻依旧是花边占得多,可自己熟悉的名字不是没了踪影就是从当初的新人成了一线;财经版面老牌的公司依旧是老牌,新的企业却也层出不穷;生活的和国家的,依稀熟悉,但也陌生。
病房里没有电视或者收音机什么的,连手里的报纸都是秦非提出护工才去买的。可一连看了五天的报纸,秦非也没有找到什么关键的东西。
消息自然也是有用的,比如这六年。但秦家呢?一连五天一点消息都没有,秦非略略有些焦躁,但也知道自己急不得。秦家的实力在这市里也是很了不得的,秦飞也是有真材实料的,没有消息就是平平稳稳的。
对于秦家,秦非的感觉真的很复杂,他以为自己会恨得不得了,恨不得报复回去,可自己似乎也有些麻木,不甚在意了。毕竟自己在乎爱护了那么多年。也许……最大的可能是两不冲突,再无交集吧。
也许自己真的窝囊,可那又能怎么办!
发了一会儿呆,秦非嗤笑一声,慢慢将报纸合上,放到了枕头旁边。
不知道秦焰给那护工多少工资,也不知道那护工可不可信,但自己连床都没法子下的秦非,只能选择相信。那个护工已经为去办理出院手续了,房间里又剩下他一个人。
手上埋着的针头昨天就拔出去了,今天也在护工的帮助下,把外出的衣服都穿好了。
其实秦非很茫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连出院后该去哪里都不知道,可是当医生说可以考虑出院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可现在,到了真的要出去的时候,秦非又不知所措了。
秦非不是个优柔寡断还只是依靠别人的人,但到这个情况后,他不由得开始依靠秦焰了。
——他知道,这不是个好兆头。
秦非一向都了解,这个世界上靠谁都没有用,只有自己才是唯一可靠的,那么他就需要真正开始了解情况,开始独立。
他看着自己摊开的手,细瘦白皙,手背上有着淡红色的针孔,清晰可见。手掌里的纹路,依旧是杂乱,看不清,理不顺。
这双手,看了五天,已经熟悉了。没有自己那点残缺,也比自己的手要幼嫩些。
正当他又一次有些跑神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秦非敛了神色,声音平淡:“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是秦非的主治医师,也就是一直被叫医生的那位,秦非已经知道了,医生姓金,有个值钱的名字——金满玉。
这次他进来,没有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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