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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醒来都不记得你是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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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些柔软，秦非没有去看其他的，而是直接点击名字，通话。
刚通，忙音也就几秒，电话就被接起来了：“秦非。”
声音语调都很平缓，但秦非听在耳中却很安心：“嗯。”
秦焰声音有些关切：“怎么了？需要什么？我很快就回去了。”
那边没什么背景音，秦非并不知道秦焰去了哪里，但秦非也不是很在意，他只是顿了顿，直接切入主题：“我刚才联系秋泽了，他说你知道我的账号和密码。”
对面自然地回：“是，你要哪个？”
秦非一呆，慢慢攥紧了拳头。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紧张，却还是咬牙报出了一个网站。
心脏在胸口跳动得凶猛，对方却一顿，声音有些迟疑：“你这个网站……有注册过么？”
秦非“嗯”了一声，松开了汗湿的掌心。他不知道自己心中这复杂的感情是什么，或许是安心，也或许是遗憾。那个秘密，他没有告诉秦焰。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肯定，秦焰永远不会对自己说谎。
缓了一口气，秦非态度如常：“我大概是记错了……我要微博账号。”
“好，等下我给你发短信过去。”秦焰大概是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对的，干脆地答应，“你先等一会儿，我最多两个小时就可以回去了。”
秦非应了一声，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敷衍了下就挂掉了电话。
手机还握在手里，秦非却觉得一片茫然，然后就是无尽的疲惫。
脑海中猛地浮现出老者那张更加苍老的面容，眼泪在刹那模糊了视线。
一天，只是一天。
一天的时间，却似乎比自己之前的三年，都要累。
无论是那在记忆中没有踪影的三年，还是关于自己和这明明算是陌生的秦焰之间复杂的关系，甚至还应该加上自己知道的，关于上辈子的事情……让他有些窒息的错觉。
秦非觉得……自己真的太累了。
***
秦非想要知道这三年有什么事发生还是有迹可循的，但他没有再去查什么，只是睁着迷茫的眼看着天花板，然后不小心渐渐睡了过去。而当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子里似乎有着若有若无的香气。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到了床上，自己的手还被攥在别人的掌心。
他转过头，秦焰正在盯着他看。左手攥着秦非的右手，而右手正撑着自己的下巴。
“醒了啊，”见秦非醒了，秦焰放下了撑着下巴的手，脸上带上了点点笑意，“饿了么？”
秦非忽然觉得有点无语，怎么每次秦焰都问这个问题？说得自己像个饭桶似的。不过事实是自己的肚子不给力，响了起来。
秦非觉得有点尴尬，但秦焰完全是习以为常：“你胃不好，必须得注意饮食。”
秦非呆呆地点点头，还有些不甚清醒。只是……秦焰这样的关心，秦非很受用。
所以最后就是他被秦焰抱上轮椅，推着他去吃饭了——秦焰做的。
秦非对此竟然有些自暴自弃了——抱就爱抱吧……反正两人……已经那样了。
客厅和餐厅是连为一体的，饭后在秦焰收拾厨房的时候，秦非就在看着客厅的布置。
客厅的颜色基调是浅灰，地板是深咖啡色的不算，大门正对着的是大大的沙发。秦非不能坐，但是他用手摁了摁，浅灰色的沙发软软的舒服得不得了。沙发前是茶几，茶几下垫着浅灰色的地毯，地毯是长毛的那种，也是很软的感觉。主卧的门贴着墙，那半张墙贴着放了书柜，里面全部都是书，那里还有张藤制的躺椅和不大的藤制小桌，躺椅是折叠的，倚着那边的墙放着，小桌上却放着几本书。
秦非拿起一本，发现这本散文集下面的小说是自己画的封面。
——不是他记得，而是那个属于自己的标记让他很肯定。
正准备将那本书拿起看看，却听见了门铃的声音。秦焰在厨房里忙碌，水声和各种其他的声音掩住了门铃不大的声响。
不想去找秦焰了，秦非自己挪到着轮椅，到了门口。
好容易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洛秋泽。
洛秋泽照三年前变化不是很大，给人的感觉依旧是清爽乖巧，但之前染成酒红色的头发已经重新变成了黑色。
他见秦非开门，露出大大的笑脸，扬扬手里的袋子：“小非，不欢迎我进去？”
一开口，秦非就没了那种微微的疏离感，往后退了退。
洛秋泽认识秦非那么多年，早就把秦非的地盘弄得熟悉了，手里的袋子往地上一丢，就准备去推秦非的轮椅。结果刚走两步，门铃又一次响起了。
秦非瘫着脸，语气却有点无奈：“今晚人倒是多。”
洛秋泽笑了笑，过去开门。而门外站着的，是秦飞。
“打扰了。”
洛秋泽不认识秦飞，于是喊秦非：“小非，这是谁啊？”
秦非转头，低低说了声邻居。
——之前出门的时候，他已经相信了。这公寓，就是他之前买的那家。
因此，他早就有了见到秦飞的心理准备，可真的见到了……却有些无措，尤其是想到了秦老爷子。
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抬头问问有何贵干，秦焰就擦着手出现在了客厅，然后冷着声音开口：“秦先生？”
秦飞笑笑，刚想说什么，他身后却传来了清亮的声音：“喂，你干嘛！”
秦飞后退几步，视线清晰了的众人看到了门口走近的青年。
说是青年，但打扮和长相，都是少年模样。秦非却是认识的，毕竟还一个屋檐下住了三年，甚至记忆里，明明两个礼拜前还见过。
——狄翔。
秦非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头疼……
今晚似乎有够热闹。
18第四周目（5）
秦非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混乱的一天。
秦焰，秦飞，狄翔……还有打酱油的洛秋泽。
于是洛秋泽很淡定地对秦非告别了：“小非，既然来客人了，我下次再来。”
秦非也不和他客气，点点头，放行。
而在洛秋泽刚出门之后，狄翔蹭了过来：“小非，你的……真是的，和我回家好不好？在这边你也不能好好照顾自己……”
秦非有些头疼。
狄翔的话，说实话就是个被宠大的孩子，配着那张娃娃脸，和秦非在一起的时候秦非更像是哥哥。而且，实际上秦非也就比狄翔小了七个多月。当然，说的是少年秦非。
狄翔在之前，对秦非的是愤恨。他和母亲一样讨厌那个莫名其妙的秦非，却是在被秦非救了之后……开始改观。
只是，这个时候的秦非已经不是之前的秦非了。
秦非就算再怎么不会与人相处，本性很好的他应付小孩子还是做得来的。结果在不知什么时候……狄翔已经缠上他了。
本来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什么仇怨，之前的阴郁少年对于狄翔的感情复杂是羡慕嫉妒或者怎样，但换了芯子的秦非对狄翔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在意；而被秦非救下来，又知道父母送自己去医院而秦非却是自己……就抱着一点点的歉疚和理亏，再加上性格变化了，又是难得属于比较同龄的人……秦非就被狄翔当做了“弟弟”。
秦非对待狄翔，因为也是当他是个孩子的缘故，没有迁怒或者怎样，也算是不错了。
因而导致在秦非想要和狄家断开的时候，狄翔从大学跑了回来拦着，当然，最后无用。
三年过去了，只是依旧被宠着的狄翔……没什么变化。
秦非摇头：“不用的，我是不会回去的，你知道。”
秦非的态度一直都没变，狄翔瞪着大眼睛撅着嘴，却只能妥协，不敢去触摸秦非，只能撑住一边的轮椅：“你都不告诉我你出事了……”
秦焰走过来，握住秦非轮椅的把手：“都进来吧。秦先生，你有什么事么？”
秦飞一直站在门口，看着几人，总觉得自己是局外人。只是实际上……他真的已经是局外人了。
听见秦焰的话，秦飞站直了身体：“秦焰，我想借你的车用下。”
狄翔在有外人的时候表现还是得体的，除了刚开始他以为那个人是来找麻烦的时候所以有些乖戾。见秦非什么都没说就任由秦焰和那个人说话，他就忍住了自己差点出口的话语。
“哦？秦先生的意思是，要和我这个几乎是陌生人的人借车？”秦焰语气平淡。
秦飞点头：“是的，这个时候了，借不到车我才冒昧打扰。”
“凭什么要借给你？秦先生想要车不是很好解决么？”秦焰继续问，但说是问，语调不过是平述。
秦飞敛了表情，语气却是有些苦涩：“……你很少出现，而我的车大家都认识。现在这个时候……我没办法……”
秦非的手一直攥得死紧。
对于秦飞，秦非的感觉是绝对的复杂。两个人初识的那一年，毕竟是真心相处了那么一年。那样的信任和那样的萌动，现在看来虽然是笑话，但秦非也是在意的。
——秦非是重情的，不然也不会在上辈子得到那样的下场。可说他自私其实也不算错，因为他重情，也是重自己在意的人。陌生人？抱歉。
由于上午见到秦老爷子的事情……秦非现在对于唯一能联系到秦家的秦飞，很在意。他终于没忍住，开口：“你要别人的车干什么？”
秦飞回答：“去做些不能被人认出的事，显而易见。”
秦焰的语气是蛮不在乎：“借你也不是不可以。”
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向秦飞：“这边我不熟，到时候有事找你。”
秦飞伸手接过飞来的钥匙，“嗯”了一声，出门，关上了门。
秦非还在思索秦飞想要做的事情，狄翔却在秦飞离开后开了口，气鼓鼓的：“小非！他住进来了！”
秦非一愣，顺着狄翔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抱胸看着两人的秦焰。
不过秦非还没怎么明白狄翔的话是什么意思。狄翔是在S市读大学的，学的金融管理。而现在，是在B市。秦非对于狄翔，虽说是不讨厌，但也不见得多喜欢……难道这三年连和狄翔的感情都变好了？有可能，秦非的性子还是有点软的，狄翔要是一直那样粘着他……真的有可能已经将他当作弟弟照看了。
不过狄翔这意思……
还未等秦非思考出结果，秦焰完全不在意地说了出来：“我搬进来一个多月了。”
狄翔当即就炸毛了：“什么！一个多月！那不是我刚走么！怎么可能！”
秦非之前看的日志中倒是有提到过狄翔来的事情，最后一篇，一笔带过，因此他还被狄翔的母亲打来电话一顿冷嘲热讽，秦非写在日志里面，大约是顺手了。
倒是没有提到秦焰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提到两个人正式确定关系而已。
秦焰没有理会狄翔，而是看向秦非：“我去放水？”
秦非虽说是没什么洁癖的，但是能每天洗澡还是很不错的。只不过……秦焰的意思是秦焰要帮他洗？秦非有点尴尬，现在是真想找回记忆啊，没有相处的记忆，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狄翔却是绝对不会允许秦焰好过的。自从两个人认识开始，狄翔就对秦焰有敌意，尤其是在之后知道秦焰对秦非不怀好意的时候！
狄翔很大声：“放水去吧，我帮小非洗。”
秦非只觉得头大。狄翔？还不如秦焰来呢！狄翔就是一大少爷，大少爷的身子大少爷的命，别说给他洗澡了，自己都不见得能洗干净……好吧，还是有那么一点夸张。
秦非自然不去理会狄翔，而是继续看着秦非：“不想？”
秦非摇头。
狄翔很认真地俯下身看着秦非的眼睛：“小非，让他干活去，咱哥俩儿聊聊。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才刚走你就出事。要不是我联系不上你……”说真，狠狠地瞪了眼依旧站在那里的秦焰，“给那个混蛋打了个电话，你是不是都不告诉我啊！”
秦非瘫着脸，有些想吐槽：那个时候……他明明还在昏迷在住院。然后……就开始失忆了。
狄翔大概是不知道秦非失忆的事情的，因为还在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堆的事情，大多都是秦非不知道的。而秦焰见狄翔一直在讲，还是去了洗漱间放水。
就一会儿，便挽着袖子出来了：“秦非，我抱你过去？”
秦非还没说话，狄翔直接反驳：“没你的事，小非是我弟弟，我会照顾。”
“就你？你连自己都照顾不明白。”秦焰直接否决。
“你！那……那又怎样！我现在都是自己洗衣服了！”狄翔红着脸反驳。
秦焰很是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别忘了，你已经二十二了。”
狄翔的模样看起来都是要气炸了，那一点就着的性格一点都没变。不想看意外孩子气的秦焰和狄翔两个像孩子似的吵，秦非开口阻止了狄翔：“狄翔，我累了。”
如果狄翔有具现化成的长耳朵，现在一定是耷拉下来了。他“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开口：“小非，我明天陪你好了。”然后乖乖地走到了客房。
——业务熟练。
秦非抿抿唇，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
***
秦非最后还是秦焰抱着去擦了擦身子。这次腹部的伤口已经不用再包着了，但暂时还是不能沾水。秦焰就小心翼翼地擦拭。秦非沉默着配合地伸手，忽然觉得现在这样就不错。
狄翔大概是完全忘记了秦焰也住在这里的事情了，因为他占领了客房，那秦焰的选择，不是和秦非一起就是睡沙发。而在讲秦非安顿好之后，秦焰都没有问，就准备出门了。
只是，被有些别扭的秦非喊住了。
哪怕只有一天……但知晓了之前，秦非想要经营这段感情，无论现在是什么情况。而且……接受了太多的他，现在希望有人陪着。
“你去洗漱，回来记得关灯。”
秦焰听见了秦非的话，扬起了笑容。
秦焰对于秦非一向是不吝惜笑脸的，而秦非看到，就觉得很舒心。
“好，你先休息，我很快。”
秦非没去看秦焰，只是板着脸，摸出枕边的手机，摆弄了起来。
……手机的话……看秦焰的模样他是不会去动的，那就足够私密，可以用来记点东西。
秦非点开了记事簿，打下了第一句话：
“如果看到这段话却没印象，那你又一次失忆了……”
19第五周目（1）
秦非厌烦医院，却因为身体不好他自己又不是很注意的缘故，几次不得不去医院。
重生之后的他，在十七岁的时候，就被送去过医院。
第二次十七岁的时候，秦非选择按部就班地上高中二年级，但是却很少去听课，而是想办法去打工去赚钱。
——毕竟经历过了一辈子，上过了最好的高中，也上了很不错的大学。秦非的成绩总的来说并不差，理科的东西，学通了之后还是比较容易拿分的，因而秦非不过是在考试前临阵磨枪。只要应付过考试，平日不太过分也不惹麻烦，私立学校也不会管你太多，
只是因为年纪的原因，秦非能干的也不过是些小零工，因而就没有再出去，而是跟狄翔借了一笔钱，买了些绘画用的东西。
狄翔这两年粘他粘得很，秦非说是要借钱，他直接就跑来了，说是多少都可以。因为狄翔确实是完全不会缺钱而两人之间又有那样的关系，秦非也没和他太客气。
因而如此，秦非重新开始了绘画。而又毕竟有着不错的基础，一点点，从平面海报到插画到设计，也开始有收入了。毕竟现在还是有人负责他的生活费的。
可是，既挑食又时常废寝忘食的秦非，终于有一天因为胃炎被室友送到了医院。
那时候，他是疼昏的。
***
秦非忍耐力很强，但是有些时候是身体机能在抗议，所以秦非才会昏过去。
而秦非，是因为强烈的生理感觉而醒来的。
……好渴……
猛地睁开眼，秦非意识依旧有些朦胧。他有些晕乎乎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下床，却被腿部传来的疼痛弄得清醒过来。意识逐渐清醒，但视线里陌生的一切让他有些摸不清头脑，而更让他感到惊悚的是，他正被一个陌生人揽在怀里。
发生了什么？自己不是在医院么？难不成又遇到了灵异事件？
之前经历过了一次重生的秦非一旦遇到这样的事情就不由自主地变得有些慌乱。他竟然在陌生而且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方发呆想东想西！
说是这么说，秦非却是真的伸手看了看。这手……是自己的……吧……
秦非的动作算不上轻，秦焰睡得也不算死，自然是醒来了。可一对上秦非那双写着迷茫陌生，深处还有一丝戒备的眸子，秦焰只觉得上帝在玩自己。本以为事情已经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可秦非又一次，失忆了。
失忆不可怕，秦焰也知道自己能照顾好他。但自己的心情，受不住一次又一次大起大落。
秦非失忆这几次，他完全没有找到逻辑关系，难道真的是随机？
秦焰，因为秦非又一次失忆，不小心跑神了。
因而，最后的结果是，秦非和秦焰，大眼瞪小眼，但谁都没有先开口。
所以……最后打断他们的，是破门而入的狄翔：“啊啊啊秦焰你个混蛋，我竟然把小非留给你了！”
而破门进屋的时候发现秦焰正半抱着秦非，狄翔霎时就炸了：“秦焰！我要灭了你！”
当然，这被秦非轻飘飘的一句话，镇压了。不是刻意，但比刻意有用多了。因为秦非只是看着和记忆中有着不同的狄翔，看着他做着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很是莫名其妙的动作，下意识地念出了他的名字，还有些迟疑。
于是狄翔就乖乖地凑了过来：“小非……”
狄翔的娃娃脸顶着乖乖的表情杀伤力还是有的，起码秦非就下意识地放缓了声音：“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么？”
狄翔一愣，慢慢眯起了眼，转头看向已经坐起身来用手捂着脸的秦焰：“怎么回事？你对小非做了什么！”
秦焰慢慢将手从脸上放了下来，面上没有一丝一毫松动，话语清晰：“失忆了。”
“你说什么！”
***
客厅里，三个人，三角方位。
秦非在电视机前，坐在轮椅上，手里攥着水已经凉得有些刺骨的毛巾，低头敛目，看不出表情；狄翔坐在沙发上，最靠近秦非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很“好看”，看不出是开心还是什么，难得的复杂；而秦焰，倚着墙，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秦焰的话语平实而又简单，话不多就完整地解释了当前的局面。秦非差不多已经相信了，他也用自己的方式求证了一些，何况就狄翔的表现，就八·九不离十了。他不认为他们有必要大费周章来给自己设下这样说实话是很容易拆穿的谎言。
那自己……是真的失忆了？
秦非有些纠结。但狄翔可不管那么多。他忍了半天，早就快忍不住了。
“小非都不记得你了，你不能再让他在你身边了，我来照顾他！”先是对着秦焰，然后他慢慢蹭到秦非面前：“小非小非，还记得哥哥么？”
秦非自然还是认得狄翔的，但关键是他不想认对方口中的“哥哥”。就狄翔这德行，做弟弟都亏。
所以他否认了。
狄翔那张洋溢着笑的脸霎时就憋下来了。秦非在心中笑了起来，但外表看依旧是冷静自若面无表情。
秦非的心理承受能力应当还算是不错的，在经历过上辈子最后的灵异事件后。不过说实话，他还是有些茫然。这种有些漂浮的感觉很不好，甚至感觉起来比当初那时候自己以为自己死定了还要糟糕。
狄翔垮了脸，秦焰却是叹气，去了厨房。
待安安静静吃了点早餐后，秦非看向两个似乎都在沉思的人：“你说，你是我亲人？”
先是狄翔，然后转向秦焰：“你是我恋人？”
秦焰点点头，狄翔拼命地摇头，然后点头：“他才不是呢！他对你不怀好意！小非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混蛋想和我走？”
秦非一愣，摇了摇头。所以最后，他只是说，他想自己静一静。
就算是任性如狄翔，看到了秦非显得颓丧的模样也安静地回了客房。但秦焰没有动。
秦非抬头，眼中有一抹困惑不解，却还直接看着秦焰的眼睛。那双淡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秦非。秦非看着那双，忽然不会说话了。而两人对视了一小会儿后，秦焰微微扯扯嘴角：“我推你去屋里吧。”
秦非仿若刹那苏醒，他点点头：“谢谢。”
***
门被秦焰轻轻带上，秦非睁着眼，看着有些熟悉感觉的屋子，叹了口气。
连重生那样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失忆也是小说中常出现的桥段不是么？只是和重生不一样，这样的断点，让秦非没有任何安全感。
狄翔的话他信，秦焰的话，他却有些不想信。不过也仅此而已。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亲切感已经说明，秦焰的话是可信的。
眯了眯眼，移动轮椅到了桌子边，伸手取下了电脑。笔记本电脑比之前的要薄些轻便些，但依旧是自己喜欢的牌子。
将笔记本放在腿上，然后打开，启动。眼神却不由瞟向自己的腿。
这双腿，现在几乎就是废的。骨伤容不得不小心，但这样却也是真的麻烦，无聊。
秦非看着自己的腿，思考。秦焰刚才说了，他是因为车祸变成了这个模样，那车祸是怎么回事？自己一向都很小心，怎么会遇上车祸？该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焦躁感一直让秦非有些难受。
他的生活本是单纯，后来的痛苦也在这两年更加单纯平稳的环境中逐渐平息。所以现在……再次觉得自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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