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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同人)八爷,你认了吧 作者:四月一日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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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京城百姓虽然好看热闹,但对热闹执着到这种程度的人也不多。在一片兵荒马乱中九爷不过是临危不惧地大喊了一声“城东董家喜降麟儿在散钱”就成功地让赶场群众的脚步踌躇了起来。
那个侍卫也是好胆色的,愣是在这么电光火石之间一挥鞭子杀出一条血路。只见他一手鞭子一手缰绳,左右开弓挥洒自如,手下轻轻一抖,那马车就跟长了翅膀一样嗖嗖地从人挨人几乎看不到空地的街上窜了出去,奇迹般地没撞上人不说,竟然还不算颠簸!
都是人才啊!
“坐下!你跳什么,好好坐着!”
八爷心惊胆战地拉着恨不能跳到马背上去早看到热闹一刻的小九,自个又被人小一岁、力气却比两个哥哥都大的小十死死抱住。小十肩负着不要让两个哥哥在马车里摔破头的艰巨使命,下盘拼命稳住脸色憋得发白,只恨自个没学过千斤坠。
马儿蹬蹬蹬地“飞”着,三个兄弟就跟隔了夜的年糕团子一样你压我我压你挤在座位上很是享受了一把平地飞升、六道轮回的感觉。等那车终于又一个大回转降落地面,三人纷纷感到对人生有了崭新的体悟。
“还不把爷抱起来!都被挡着了!”
小九站在车夫位子上还是只能看到一条条辫子晃悠,听着围观群众声声赞叹不由急得要跳脚。
那侍卫御马本事再高,到底来的晚了,总不能里三层外三层人身上碾过去,现在也只能委屈一下当个桩子,连媳妇都没有就让小孩扒在自个头上看热闹——热闹是九爷看的,被挡住的围观群众的唾弃可都是他笑纳。
小十摸摸手臂,颇有点心有余悸:
“没想到那些个马步还真不是白扎的,方才爷差点就被甩开了,幸好手滑了下盘还牢才能保住囫囵吞整个扛下来……今后爷可得好好练练,这么一个小侍卫就能把马车在京城里赶得跟飞似的,那西北军中就是有真能飞的也不稀奇!爷必定是要从军的,到时候可不能让他们看轻了。”
八爷看着那个貌不惊人、任劳任怨让小九在他脑袋上爬的侍卫不仅也感慨万千地叹了一声:
“这世间奇人异事实在是说不清楚,四九城里就是个卖菜的也未必不是个人物啊……不但你要好好练着,爷也得练练,不练不行,这年头连坐个车都得玩命了!”
“八哥……你怎么脸色这么白?”小十担忧地看着哥哥,伸手在他脸蛋上就是一爪,“哎呦,都冒汗了!八哥你哪里不舒服?”
看到小十火急火燎立刻就要蹦出去抓小九回来转道去太医院,八爷连忙忍着恶心一把抓住这个实心眼弟弟:
“没事,没事,歇歇就好了。”
“八哥你脸色都差成这样子了还硬撑着什么!”小十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九哥那性子,就是闲的慌,哪就真缺了这么个热闹看?再说什么热闹能越过你去?赶快去看太医是正经,要真个伤了身子,还不是九哥吃挂落?”
八爷反被他抓着手拉了扯扯了晃,跟陀螺似的一扯一动,差点没眼前一黑慢悠悠晃下车去。那小脸色是一阵青一阵白,看着小十愈发担忧拉开架势就要去和小九说,八爷终于露出一丝苦笑,揉着胃就坐下了:
“……你知不知道这附近哪有卖果脯的?我就是突然想吃点酸……”
“……”

小十知道自己很该安慰下竟然被个马车弄晕了的可怜哥哥,但他从理性分析到感性,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想笑……

八爷懒得看小十那趴在座位上捂着嘴笑得浑身哆嗦的得瑟样子,自个颤巍巍掀了车帘吩咐侍卫去买话梅:越酸越好,不酸的不要,若一时买不到就近买瓶醋也行。
他那苍白的脸色,虚弱的声音,乃至额头上微微的汗珠和虚晃晃的眼神无一不让侍卫惊到了,于是被赋予如此重任的侍卫又给两个兄弟展现了一下什么叫深藏不露——
此侍卫身高之悲剧常常让侍卫队列在高度方面产生残缺的美。但此时重任在身,只见他看着周围的人墙默默运了运气,竟然真就平地纵身一跃轻飘飘攀上树枝;知道哪里再一用力,他就风筝一样轻飘飘地落到人墙后了……
——皇宫那点墙估计还不够他一只手爬的吧……
八爷直愣愣地目送他燕子穿花,感慨得连胃都不闹腾了好多。

那人果然是个高手,等他鬼魅一般地提着一抱话梅送到八爷面前,那边大将军坐骑才堪堪走到马车前方,只听欢呼声骤然暴涨了十来倍,八爷吓了一跳差点把话梅核咽下去。
八爷郁闷着连个话梅都吃不安生,干脆拉了小十一起出去看热闹,旁边早有侍卫把这两个小祖宗抱起来。
八爷甜甜一笑道了声谢,抬头望去就见一个婀娜娇媚的女子款款骑在马上,面上笼着轻愁,时不时还和小心翼翼护着她的将军四目对视片刻,水汪汪的眼睛轻轻一瞥便是一路流光溢彩——虽然一身白衣,那女子款款坐着却如水莲花一般灵秀,绣着简单蓝纹的衣裙随着马匹走动轻轻飘动,那飘逸姿态是说不出的婉约精致。
那将军倒也算得上器宇轩昂、意气风发,就是年纪大了,脸上还有道子新伤,虽然掩饰过了,多少有碍观瞻——看两人对视的那个缠绵不舍、目不转睛,实在让人怀疑那女子的眼睛瞎没瞎。
“这个将军也当的够乐了,上战场还能带回个姐来?”
小九酸不溜湫地咬着牙,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那女子猛看,心中只恨手中银子不够、耳目不足,结果一拖二拖这一个两个看得上眼的美人竟然都有主了!
他满府满院子的美人啊……这样下去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凑齐一屋子活色生香啊……
小九痛心疾首,全然不考虑万一看得到吃不到又有多悲惨。
旁边一个侍卫尴尬地咳了一声,他的阿玛正是前个被派去给努达海、端王府遗孤传旨的大臣,他自然是知道端王府只有一个格格一个庶子活了下来。
他阿玛也是有歪心思的,看到端王府格格年轻貌美、哀容怯怯,心下就想着给自个儿子当媳妇。回来也将格格的摸样大致形容了,铆足劲就要在宫里使力,看能不能借鉴下福家“雪夜谈心”的创意——当然也只是创意了,虽然他们家世不错,也还是没胆子乱传格格阴私的,所指望的也不过就是个两看不厌、指婚时顺利些。
见十一阿哥说的突兀了,他连忙一咳嗽,小心点明:
“那位贵人是端王爷留下的小格格,努达海将军此行是奉旨护送小格格和小世子进京的。”
小九一愣,不知道是因为没想到自个调戏到了正经格格还是因为第一次看到如此大方的八旗格格,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
八爷闻言皱了眉,视线不经意一转从端王格格身上错了开去:
“那为何不见世子,反而是个格格抛头露面?”
“想来是世子年幼……”
还和这位格格相当不合……虽然装的还好,但他那深谋远虑的阿玛可是意外见识过这两姐弟吵架的样子,那是几个帐篷都能给掀飞了——世子看着粉粉嫩嫩、年纪小小,愣是敢对“马鹞子”努达海挥鞭,手法还很高妙……也挺毒,一下两下都是奔脸去的。
想着想着,侍卫不由自主地偷偷伸长脖子从人缝里仔细观察了下努达海的脸,果然看到了阿玛说的那道鞭伤!
——后生可畏啊……
心中默默自比于即将被端王世子拍死在沙滩上的前浪,侍卫顿时心酸了。

八爷小九也就把这当热闹看了一场,转头就抛到了脑后,要不是几天后一个新闻飞快地传遍皇宫每个角落,他们俩再想不起曾经围观过怎么一个特立独行的格格来:
皇上意图让宗室抚孤,努达海主动请缨,端王格格世子当殿争吵,格格意图掌殴世子,世子奏请允许他和格格至西山礼佛、为父母祈福。




第四十章 端王府姐弟

因为殿上闹了这么一出,乾隆也没法再把新月格格塞给哪家宗室——就连接到他胁迫眼神的和亲王都望天数横梁了,哪还能指望别人为皇家尽忠抚孤?于是一屋子大臣宗室上观天文下观地理,对眼前几乎没扭打起来的姐弟两只当浮云一朵通通没看见。
努达海倒是反复倾述了自己对端王府兄妹的拳拳爱护之心,并试图向“误解了微臣”的小世子解释自己一片善意。
可惜小世子只顾得上一边逃一边嚷嚷阿玛额娘如何如何可怜、平日如何如何疼爱他们,他们姐弟没和一家人同生共死、为大清尽忠已是悲痛万分。现在没有追全家于地下只不过是因为端王府血脉无着,为承香火厚颜苟活于世而已,心中是日夜愧疚不安,如果连祈福经文都不能好好念上几个月,他还有什么面目立于世间?
不能,绝对不能!
总而言之一句话,如果不能礼佛祈福,他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算了,别的地方不撞,就撞这几根盘龙柱。免得让天下百姓说端王府长不慈幼不孝、不知礼仪,在丧期还想着自个享乐,给整个八旗抹黑,还连累着皇上没脸。
小世子一边跑着一边气都不颤地说嘴,绕着大殿跑了三个圈了竟然还能回头对气得直掉眼泪的新月格格深情款款地喊话:
“我知道姐姐必然也是这么想的,姐姐,你千万别因为担心我年幼身子弱就有负孝道!就是跪上三年经弟弟我也撑得住!”
听得弟弟这般懂事,新月格格眼前一黑、脚下一软就踩着五寸高花盆底摔了个扎实,脸朝下“哐”地一声拍在地板上,动静大得连头上的银钗子都震落了一枚。她只来得及惨叫一声,当场就手脚抽动着起不来了。
王公大臣们望天望地也没忘记从眼角偷瞄这场热闹,现在看到此等惨剧也不由地觉得自个都鼻子一痛,下意识就纷纷闭眼不肯看新月格格破相的惨状。
只有努达海果然不负他“一片真心”的口号,众目睽睽下不顾忌讳,冲上去就把被这个被自个拍成烧饼的新月格格扶起来——也许真是情深不寿,他这点真心立刻就遭了天妒。新月堪堪被他扶起来还没来得及投来个感激的眼神就一声惨叫,比刚才更快地软□子来,只是幸好这次有努达海扶着她,才没在地上趴上第二回。
“新月!你怎么样了?你说话啊!!”
努达海万般心疼万般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冷汗淋淋的新月,直想仰头长啸一声:苍天啊,大地啊,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新月,她明明要的只是那么少那么少的幸福,为什么还要从她手中夺走,为什么要给这么善良这么美好这么无辜的她这么多磨难,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都是为什么!!!!
乾隆在上面看着,努达海没能喊出自己悲愤的心声,于是他化音量为手劲,抓着新月单薄脆弱急需呵护的肩膀用力摇晃:
“格格,你怎么样?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吧!你就说了吧,你快说啊!”
新月脸色惨白地望着她的天神,嘴唇哆嗦了两下努力想要回应他的呼唤。但正巧努达海一句话吼完,情不自禁地又抓着她用力摇晃了两下。于是白莲花一般的新月再也承受不住了,身子一阵抽搐顿时僵硬到了指尖,同时嘴唇也流干了最后一丝血色,脖子一歪瘫倒在了努达海的怀里——她晕过去了。
众大臣纷纷掩面,表示格格很无辜、格格很倒霉、格格很可怜,而眼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惨绝人寰、不忍目睹……努达海将军,群众看错你了,你下手真是好狠好狠,看得群众们心里好痛好痛啊。
“格格!”
努达海终于有机会悲痛万分地大吼一声了,他这一嗓子嚎得连乾隆都吓了一跳,唬得连忙让身边的太监去看看那新月格格是不是突然暴毙了。

暴毙什么的当然没有,被急招来的太医毕恭毕敬地表示格格只是疼昏了,至于为什么疼昏的,想起来连太医都牙疼。
新月脸上那下子其实还算轻,虽然看的像是开了调料盘,但都只是皮肉伤,就是擦破的两道子上了药也不过几天就能好,好好保养半点痕迹都不会留。
比较严重的是脚腕,本来女子就不比男子皮厚,新月格格又向来是娇养着,踩着五寸高花盆底摔上一下自然了不得,少说也得在床上躺上三天。
但这也算不得什么,女子娴静,不过躺上三天而已没什么妨碍。问题是努达海将军救主心切,匆匆忙忙把格格提了起来那脚腕又受了力,莫名其妙又被伤了一遍……这就有点严重了。
可这还不算完,可怜新月格格弱不禁风的小身子伤上加伤还被摇来晃去,那脚腕子是被磋磨了一遍又一遍,那疼是受了一遭又一遭,最后连骨骼都被活生生摇错位……
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太医只能心中暗暗感叹努达海果然是战场上杀出来的人,对着这样弱不禁风的女子竟然半点不留情,下手之狠即使连他这个见惯了宫里宫外明争暗斗的太医都得拜服。
不过为了防止拖的时间长了伤势更严重,太医只能放下怜香惜玉的心,闭着眼把新月格格严重错位的脚腕再活生生板回去。于是刚刚睁开眼的新月连叫都没叫出声来,两眼一直、脖子一伸,冷汗哗哗哗如雨落下,直接又翻着白眼躺回去了。别说一张小脸煞白,连气息看着都弱了不少。
太医哪里愿意担罪名,直接伸手在人中一掐活生生把新月弄醒了,又让侍女拿着早就熬好侯着的参汤愣是给她灌了下去。
新月脚折了、脸花了,身上没一处不疼,她看着太医招呼助手端来的四五种各色膏药,真的好想死哦。
可是她却被太医虎视眈眈看着连昏过去都不能,只能被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太医和看起来也很好很善良的宫女姐姐逼着喝苦苦的参汤,细心感受着从头到脚火辣辣的疼,任凭眼泪噼里啪啦地往碗里掉,委屈得不得了。
如果她阿玛额娘还在,她如何会受这种折磨?
还有克善,如果阿玛额娘和哥哥们都还在,他算什么?不过一个庶子,现在还是靠她拼死相护才能活着来到京城、才能成为世子,他怎么敢这么对自己这个堂堂正正的王府嫡女?
还有努达海……我真的很想体会你们家庭的温暖,见见你常常说到的子女、和蔼的老夫人和温柔美好的雁姬夫人,都是克善……你一定不要怪我,不不,你那么懂我怎么会怪我,你一定是明白我、体谅我的对吧……
新月悲悲切切地想着,心中无声哀鸣,那泪水就止不住了,活生生把一碗参汤冲出了两碗的分量,喝在嘴里又苦又涩。新月顿时觉得是下人故意看轻她、伺候不周,于是眼泪留的更痛快了。
在她悲伤无助的时候,伺候的宫女已经快手快脚地按照吩咐给她涂了满脸满身膏药。只是再怎么劝她也止不住眼泪,伺候的宫女累得汗流浃背也只能看着她那两道细细的眼泪在绿色的药膏上蜿蜒爬着,生生冲出两条沟来……
宫女打了个冷战,暗自庆幸这位格格腿脚不便,至少在脸养好之前不用出去吓人……

很想展示一片仁爱之心的乾隆很杯具地被晾在了大殿上,罕见地体会了一把背景板的凄凉。最后新月又来了这么惨烈地一摔,他更没法子把这个格格扔给亲戚养活,只好委委屈屈地自个掏钱在宫里比照和硕格格品级安排了份例让新月安心将养。
至于努达海,本来乾隆还纠结着要不要罚他,结果太医回来一禀报,别说努达海自个僵在当场,乾隆也被郁闷的不轻、连罚都懒得罚了,直接扣了他三个月俸禄算是小惩大诫。看到努达海谢恩时那个失魂落魄的沮丧样子,乾隆都有点同情他了。
最让乾隆犯堵的是那个闹着要带着姐姐去礼佛的小世子。
虽然这小子脑子看似有点迂得不着调,话也说的不够漂亮,但扛不住人家招牌打的好啊。这个孝字大旗一举,就是个二百五乾隆也只能大力夸奖之、安慰之、善待之,更何况克善还是忠臣遗孤。
——又是拼命说好话抚慰小世子、说服他保重自己身子先别苦修,又是大赏特赏以宣传满人孝行品德,最后还得自己出房出人出银子把这混小子养在宫里……
……
这样哑巴吃黄连苦了还要装笑的事情乾隆可有段日子没经历过了,此刻重温岂是一个憋屈了得。于是他有气无力地许了克善上书房念书、把他扔在阿哥所就自个退朝到延禧宫去求安慰——虽然最近皇后愈发宽厚了,偶尔说话竟然还很贴心,但在乾隆心里要论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还得看延禧宫。
于是自然的,令妃就听说了宫里住了两个马上就要被数为招牌宣传“皇家宽厚”“满人纯孝”的格格世子。
于是更自然的,令妃她老人家也善心大作了。

不过在令妃对着乾隆小意温柔试着套出更多端王府姐弟底细的时候,八爷小九倒是已经和她算计着要拉拢的未来端亲王克善接上了头。
小九爱他敢在皇上面前使出这么一记王八拳的胆色,八爷同情他有新月这么个不着调的姐姐,于是两人齐齐装病,带着小十就溜达回阿哥所给这位接风来了——他们可不是赶着第一波来来看热闹的,喏,爷手上还提着点心呢!




第四十一章 克善(改错)

克善小世子非常上道。
就这么短短一条路,他愣是舍了自个身上唯一像样的翠玉扳指从带路太监口里把宫里人事打了个大概,又摘了腰上素绦子玉环特特多问了几句阿哥所里个各个阿哥的性情。那太监是乾隆身边得用的人,这么点个东西还真看不上眼,不过怜他年幼失怙失恃又聪慧懂事,收了礼倒也好声好气地和他细细说了。
于是这边八爷小九兴高采烈过来接风,那边克善打着主意攀上个靠山,一进屋这边刚开口那边立刻接了,你吹我捧端的是宾主尽欢。
临了了,八爷小九看这个世子还算顺眼,放下点心,转头招呼伺候的宫女太监拿了些摆设来给小世子使用。克善投桃报李相当识趣,恭恭敬敬道了声谢,直接在乾隆赐的一堆东西里挑了最最上等的一双白玉双耳盖瓶回赠了两个阿哥,然后恭恭敬敬把两个阿哥送出了门。
走了十来米,小九回头一看克善还站在住处门口低眉顺眼恭送着,眼中不由精光一闪,轻声笑道:
“看着不机灵,心里算计倒不少,爷差点看走了眼。”
八爷面带微笑不动如山:
“听说他是家里庶子,估计自小看人眼色也看的不少,早慧些倒也不稀奇……一个没身价的王爷世子,在这宫里住着也是不易,只要他知分寸,帮他一把也没什么。”
“八哥你倒是善心,”小九撇了嘴,语气不由自主带了点酸,“事有反常必为妖,这小子只怕是人小心不小,你小心着了他的道。”
“爷谁啊,能让他一个毛孩子涮了?”
小九不屑地一挺小胸脯,一马当先就走在前面,昂首挺胸地催促着奴才把那两个白玉盖瓶搬他屋里了。

于是克善就这么扯上了十一十二阿哥的大旗。加上一个可爱到天怒人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宫里宫外备受宠爱的福康安,上书房里进进出出时四个包子一字码开,那是相当有派头。
几个大阿哥年纪都大了,各自心烦着前程,在上书房不过应付差事,于是也就对弟弟们抱团一笑了之。其他寂寞许久了的王公子弟倒是很有点想欺负欺负克善耍威风的意思,结果合计了半天还没动手,八爷微微一笑往前一站,这些王孙公子们立刻齐齐退散出千里之外,山呼“十二阿哥吉祥”,从此只当克善不存在。
是以,克善那两个花瓶没白给,他这小日子过的还是很滋润的,滋润的简直不像是在上书房了。
偶尔瞌睡醒来擦擦口水,回忆下当年腥风血雨、党派林立、一天不掐架所有人都睡不着的上书房,再看看现在一帮软面团一样学生们,克善不禁很惆怅,看着清爽的茶水长叹两声,目光很沧桑。
于是此人惆怅着惆怅着就懒得做功课了,反正仗着自个只有八岁也不被师傅重视,草草写了功课就翻着孝经装忧郁发呆去了——只可怜了师傅,看的眼皮直跳,还不得不咬牙赞一句纯孝。
然后,就在那么一个春光明媚、宜睡觉、宜发呆的午后,克善就从听讲变成发呆又变成了瞌睡。幸好还没流口水,可那小脑袋已经一下下点着桌面了,纪晓岚老脸憋得发青,捏着戒尺似乎很想冲他毛茸茸的脑袋上来上一下。
克善哪注意到他脸色不对,眼睛一闭,夏日炎炎正好眠去了。
于是那胡乱临的字帖、写的文章就无知无觉地落了旁人手,被十一、十二、福康安不动声色地传了一遍。三个人先是细细翻了他字帖,又一字不漏验了他文章,相互对了个诡秘的眼神,一字不发又吩咐小太监把纸张安安稳稳地原样放回克善面前,之后闲聊谈笑一切依旧。
等克善瞌睡完了睁开眼,只见十一阿哥全神贯注画着花草,十二阿哥在给福康安指点作业,旁边的阿哥公子也都还那样。他摸摸脑袋,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劲,但左看右看没一个人有半点异样,于是也就当自己是睡昏头了。
扫了眼三个懵懵懂懂、欢天喜地的粉包子,克善心下不由暗暗感叹着:
果然是老了啊。一梦数年人事全非,父母亲朋无一人,能当对手的人也浮云了,只剩下自己一个看透世事,就是此生智珠在握,这份高不甚寒的感觉也实在是寂寞如雪啊。
看着欢乐的包子们,自感沧桑的克善深深忧郁了,一时心灰意冷也懒得和包子们满御花园祸害,借着思念父母的名义下了课就自个早早回到阿哥所关门惆怅去了。
八爷小九加上小十排成一排默默注视着他苍凉的背影,站在微凉的晚风里,衣裾微微飘起,神情相当悲悯。
八爷叹了一声:
“不过八岁就全家罹难实在是可怜啊,又有那么个姐姐……也难为了他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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