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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未来]外交风云 (完结+番外)作者:春溪笛晓-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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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竞霆一愣:“难道我真的要和你争那个位置?”
容裴笑着说:“你不愿意?”
高竞霆说:“可是……”
容裴慢悠悠地往枕头上靠:“你就不想试一试?”
高竞霆说:“那是你的位置,我怎么能和你抢!”
容裴挑眉:“如果它是我的位置,你能抢走吗?”
高竞霆顿住了。
他皱起眉思索起来。
如果竞选这个环节必须走,那么势必是不能作秀的,林寒池可是在一边看着的啊!你给他来个假选,那不是侮辱人智商吗?
容裴说得也没错,他就算拼尽全力也是抢不过来的,所以把它当成一次难得的磨练机会也不错。
高竞霆很快就打起精神:“我一定会好好准备!”
容裴微微一笑,亲上了他的唇。
高竞霆一把将他扑倒在床,重重地亲了回去。
两个人抵在一起闹腾起来。


第一二二章 。。。

云来港的夏季有些闷热;陶溪抹去额头的汗水;站在军区大门前等待着周续玉到来。
高竞霆要参与竞选;没有妥当的准备是不行的。周续玉跟着韩定、小肖筹措了那么久;对整个流程都很熟悉,因而容裴将他派过来帮忙。
没一会儿,周续玉就到了。说起来陶溪和周续玉也算是老熟人了;陶安认识周续玉多久,他也认识周续玉多久,只不过他和周续玉说话的次数非常少;少到陶溪都没办法想起周续玉的声音听起来是怎么样的。
陶溪顿了顿,找了个适合的称呼:“周哥;你来了。”
周续玉微微一愣;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笑道:“走吧,我们去见高上校。”
陶溪在前边领路。
对于周续玉的存在,陶溪的感觉一直很复杂。当初他和陶安在闹脾气,谁也不理谁,本来只是兄弟间的一点儿小摩擦,过几天自然就会和好。可周续玉偏偏就在那个时候出现,以最体贴、最舒心的方式介入陶安的生活,有了周续玉,陶安就不需要他了。
陶溪曾经很厌恶周续玉,只不过他不像徐浪那样表现出来,正相反,很多时候他见到周续玉时还能露出友好的微笑。只不过如果碰上可以把周续玉调离陶安身边的机会,他会毫不犹豫地抓住它。
 比如陶安遇到徐浪的那一回,周续玉就被他调离陶安身边整整一个月——可惜他还来不及发出和好讯号,徐浪就出现了。只能说老天见不得他和陶安好,永远都要摆一个人到他们中间。
现在陶安已经和徐浪确立了关系,婚书也早就签下,一切都很令人满意。每逢休息日陶安甚至还会邀请他去玩儿,兄弟俩可以在演练平台上联手战几场,感觉又回到了当初兄友弟和谐相处的日子。
陶溪很喜欢这种生活,因而遇上周续玉时他也变得很平和,语气自然地谈起了跟彼此的关系都密切无比的陶安:“周哥你最近有和陶安见面吗?”
周续玉说:“没有。最近市政事情很多,而且陶安去了徽章那边,这会儿高衡和容裴都不在,有够他忙的。”
陶溪微笑起来:“徐浪怨念很大吧,陶安最后还是没按他的安排进徐氏。”
周续玉说道:“确实有点。”
高竞霆的办公室很快就出现在陶溪两人眼前,话题就这样停顿了。

高竞霆这会儿正在分析刚拿到手的情报。先前出于对李叙严的盲目信任和盲目期待,他并没有刻意去调查这个舅舅近些年来的变化。最近他突然想起了这茬,就让可靠的心腹搜集了跟李叙严相关的信息。

 没想到这一了解就了解出事儿来了。
听到敲门声,高竞霆抬起头说:“进来。”
周续玉和陶溪踏进门。
周续玉今年见到高竞霆的次数并不算少,可那都是跟在容裴身边时见着的,那时候的高竞霆似乎和以往没有任何变化——看上去依然是那只唯容裴是从的大型犬科动物。
这还是周续玉第一次在容裴不在场的情况下跟高竞霆碰面。
周续玉调查过容裴,自然也顺带调查过高竞霆。在调查结果中的高竞霆除了非常信任容裴之外,所有的信息概括起来就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虚。他在外的形象——或者说别人能够了解到的形象,就只有他的身份以及他那永远不怎么变化的表情。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虚空的形象到底是怎么顺利跻身蓝流、成为蓝卡持有者的。
这正是周续玉鼓动陶安来找容裴的原因——连高竞霆这种情况都能处理好,自然也能帮陶安一把。

但现在的高竞霆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以前的高竞霆是容裴操控的傀儡,那么这个傀儡已经拥有了他自己的灵魂。五官没有变,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特别是那双眼睛——扫过你身上的时候它潜藏着洞彻一切的锐利。
 这才是高家人应有的气势。
周续玉询问:“我们要马上开始吗?”
高竞霆说:“不忙。”他示意周续玉坐下,“我有事要问你。”
周续玉正襟危坐:“什么事?”
高竞霆说:“关于我舅舅李叙严的事,你知道多少?”
周续玉一怔。这个问题容裴也问过,去年之前他都还在首都,由于实习需要他倒是和李叙严有过几次接触,说实话,他了解的东西也并不多,只知道李叙严攀升得非常快,而且似乎跟外交部总负责人、他的至交好友顾清源闹得厉害。
具体什么原因外人根本无从得知,只知道只要有顾清源的场合李叙严就会绕道,似乎连见一面都不乐意了。
周续玉曾经跟人打探李叙严和顾清源之间的秘辛,却发现流传的版本实在太多了,从因为他们爱上同一个女人而翻脸到因为他们爱上同一个男人而翻脸,什么原因都有——跨度之大、涉及范围之广,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高竞霆问起这件事,周续玉也没有隐瞒,把这些已经告诉容裴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高竞霆一听就知道自己问对了,周续玉这些话恰好是他手上那些情报的最佳佐证。
周续玉不清楚顾清源和容裴的关系,高竞霆却很清楚。
顾清源当初就很看好容裴,每次容裴跟他回首都时都有一大半时间是和顾清源在一起的,容裴还和顾清源的大部分学生都有着极好的关系——这些事情高竞霆还是个“傻子”时压根不知道,可现在的高竞霆要了解这些事却易如反掌。
自家舅舅和顾清源反目、顾清源和容裴师徒相称、自家舅舅马上就要来云来港……高竞霆如果还揣测不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那他还不如永远当个傻子算了。
容裴要他参加竞选,恐怕不仅仅是想做戏给林寒池看,同时也做戏给自家舅舅看。
容裴之所以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他,只是依然习惯性地照顾他的感受、只是不想他夹在亲人和爱人之间左右为难。
高竞霆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容裴哄着自己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了眼睛,对周续玉说道:“你准备一下,我这就把人召集过来。”

在周续玉的配合之下,准备会议开得很顺利。
会议结束后却下起了大雨。
陶溪见天色暗得惊人,对周续玉说:“不如我先带你到活动区休息一下,雨停了再走。”
周续玉点点头,同意了陶溪的提议。
高竞霆等到人都散了以后,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天际落下的暴风雨。

轰隆隆的雷鸣声响彻四野,天色也瞬间变得比黑夜还有漆黑,偶尔有紫红色的闪电划破天际。
这种天气显然不适合出行,高竞霆却莫名地有种想要见容裴的冲动。他抄起一边的雨伞,走进了急雨狂风里头,脆弱的雨伞在他即将抵达停车场的时候就被吹垮了,高竞霆索性将它一扔,朝停车场的方向跑去。
车子开上路,路况因为倾盆而下的暴雨而变得异常险急。
高竞霆开得很稳,丝毫没有被雨势影响的迹象,只有来不及拭擦的被雨水淋湿了的头发泄露了他的焦急。
市政很快就到了,迎着哗啦啦的大雨往上看,容裴的办公室果然还亮着灯。
高竞霆钻出车外,快步跑到市政大楼里面。
门卫见到他以后一些诧异,一时竟然没有认出来:“您……您找谁?”
高竞霆抹掉脸上的雨水,抬起头笑着说:“我找你们容秘书长。”
门卫这才看清他到底是谁,连忙道:“高上校您冒着这种雨赶过来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吧?您快点上去吧。”
高竞霆点点头,乘上了通往最高层的电梯。
小肖正在容裴办公室外的助理室忙碌,见到落汤鸡似的高竞霆也有些惊讶:“高上校你怎么……”
高竞霆打断她的话,问道:“阿裴在吗?”
小肖点点头:“在。”


 高竞霆走到容裴办公室前直接敲门。
容裴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进来吧。”
高竞霆推开门走进去。

容裴见到高竞霆时微微一怔,瞧他浑身上下都滴着水,没哪个地方是干了,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高竞霆快步走到容裴跟前,一把将容裴按进椅子里,搂住容裴的腰吻上他的唇。等容裴身上也沾得半湿,高竞霆才抬起头用烁亮的眼睛瞅着他:“我想见你——我想见你,就来了。”
容裴的心被他那毫无隐瞒的目光和毫无保留的语气狠狠撞了一下。
不过感情上有所触动是一回事,赞不赞同高竞霆的做法又是另一回事。
容裴揪着高竞霆的领子把他扔进休息间里的浴室,调好热水洒向高竞霆:“立刻给我洗个热水澡,你以为你有病倒的时间?”
高竞霆也不生气,斜倚着一旁的墙体、就着热水就扯松军装的领子。黑色的军外套扯开以后就是白色的衬衫,高竞霆慢慢解开前面的纽扣。
由于是为军人设计的,它脱起来比市政的制服要简单得多,偏偏高竞霆就是把它全部脱下来,反而还穿着它迎向喷洒而下的热水。
湿了水以后的头发贴在他脑袋上、湿漉漉的衬衫也紧贴着他漂亮的肌肉,完美的体魄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高竞霆倚在墙边朝容裴露出笑容。
容裴微眯起眼,瞅着高竞霆直乐:“你在勾引我?”
高竞霆抬手捋捋自己的头发,笑意更深:“有没有成功?”
容裴按住他的肩,用亲吻回答了高竞霆的问题。

高竞霆如愿以偿,小心地回抱容裴,进一步加深彼此之间的深吻。确认容裴同样享受这样的亲密后,他的手掌开始在容裴身上到处点火,因常年训练而长着薄茧的手探进衣服里,来回地摩挲着容裴腰间和背部的敏感处。
紧贴着的身体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已然挺立的欲望。
高竞霆将容裴抵在墙上褪去他□的衣物,让两个人的昂扬毫无阻碍地紧贴在一起,然后以腰劲巧妙地使着力,来来回回地摩擦起来。
容裴的衬衫已经被解开了一半,用来帮助政客们维持仪态的繁复设计早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反过来增加了这一刻的旖旎。
高竞霆恶质的引诱显然非常成功


第一二三章

高竞霆知道这种时候无论自己要求什么;容裴都会答应;不过他仅仅是用手帮容裴发泄出来;同时也抓住容裴的手让它覆上自己高高昂起的欲望。
这里可是市政;虽然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但它到底还是容裴工作的地方,高竞霆没打算在这里做得太过火。
容裴也明白这是最快也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因而也握住高竞霆的“小家伙”,来回地套弄。两个人的手都在忙活,高竞霆却凑近吻住容裴的唇;边接吻边感受着对方的欲望在自己手中慢慢胀大,彼此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想要抱紧对方的想法非常强烈;却又都腾不出手来拥抱;心头有种奇异的痒意悄无声息地蔓延,不停地啃噬着他们的理智。

等到彼此身体里的情欲到达最高点、在对方彻底释放出来以后,高竞霆在容裴唇上亲了一记,说道:“阿裴,我们谈谈。”
容裴顿了顿,点点头。
两个人简单地清洗好身体,取出备用的衣物换上,走出浴室时又是人模人样的精英式人物
 高竞霆在容裴座位对面坐下,这还是他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坐在容裴办公室里。容裴向来喜欢即简洁又简单的风格,整个办公室最繁杂的地方就只有身后那片已经改造成书橱的墙体,即使上面摆着数不清多少本的书籍,依然整齐干净到令人舒适无比。
高竞霆看着刚刚才还和自己在浴室里面解决着欲望、一眨眼却又恢复了一贯冷静的容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容裴这人有时候很心软,只要是他觉得后果还在他的忍耐范围之内,他就会满足自己所有不合理的需求、允许自己去做那些并不恰当也并不明智的事。回想过去自己的每一次出错,容裴并不是不能阻止的,可容裴偏偏就纵容了他。
这里面其实包含着容裴从未说出口的歉疚。
每一次容裴容忍他得寸进尺、每一次容裴答应他的无理要求,都是因为心怀歉疚。
以前的高竞霆不懂,现在的高竞霆却看得一清二楚。比如这一次,照理说容裴怎么也不会在自己工作的地方纵欲,可容裴偏偏就允许他跨出那一步。
高竞霆猜不出原因,只能隐约理出一点点头绪:很有可能和容裴让他参与这一次竞选有关。
因为容裴没有跟他说起他舅舅和顾清源反目的事——这件事极有可能影响竞选结果。林寒池来了、他舅舅来了,容裴在西部的说话权必定会无可避免地被削弱。虽说要比支持率容裴绝对能胜出,可帝国的竞选程序并没有那么简单,要是林寒池跟他不对付,他家舅舅又支持他反对容裴的话,竞选结果还真说不准。
容裴不会想不到这个可能性,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容裴是在预料到这个结果的前提下,依然决定让他参与竞选。

高竞霆觉得必须和容裴正正经经地谈一次,如果不能让容裴把自己当成可以商量正事的合作者,彼此之间的距离可能会越拉越远。
酝酿了一会儿,高竞霆终于正色问:“阿裴,我想知道你真正的打算。”
容裴一看就知道高竞霆已经知道了所有事。
他的那一点儿不忍心终究还是没有使上力。
容裴的心底有些复杂。

 他一直都把高竞霆和乐棠两个人保护得什么黑暗面都看不见,这样的做法已经成为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在乐棠出事时他的第一想法是要去把乐棠带回来,因为乐棠永远都乖乖按照他的安排去生活,他没有想过乐棠会有自己的想法;在高竞霆“觉醒”以后他依然下意识地把高竞霆当成当初的高竞霆,总希望高竞霆保有自己不曾拥有的许多东西、总希望高竞霆还相信自己不再相信的东西。
他总是意识不到身边的人也会慢慢改变、逐渐成长,这是他的盲区。
容裴没再隐瞒自己的决定:“我打算先退一退。”
高竞霆一愣,追问道:“怎么退?”
容裴犹豫片刻,据实以告:“按照一直以来的计划,去海州。”

电光火石之间,高竞霆将所有线索都串了起来。郑应武在海州扎根的理由、郝英才屡屡前往海州的理由、容裴一次次表现出分开意愿的理由,都是因为早就有了相应的计划,若不是范立云临时接替他老师的职位、将秘书长的位置留给容裴,容裴恐怕早就在郝英杰到来时就去了海州

 云来港的发展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阶段,要继续往前走只能把周围各州也拉起来,使整个西部拥有更高的地位。因而对于容裴来说,最不平静的海州有更多的机会,在那里他可以做更多的事。
而西部统筹部总负责人的位置,对于容裴来说并不是志在必得的。
高竞霆抬起头看着容裴,握紧拳头说:“如果我没有发现的话,我会迷茫地拿了属于你的位置,再痛苦地面对你远离云来港这件事!”
容裴对上高竞霆饱含怒意的眼睛,很久没有见到高竞霆这种失控的模样,他还挺怀念的。微微一笑,容裴安抚道:“我是想要你自己发现。”
高竞霆指出事实:“你在哄我。”
容裴缓缓说:“即使你始终都要知道这些事,我还是不想亲口告诉你。李叔对你有多好我是知道,而且他对我也很好,就算必须做最险恶的猜测、做最坏的打算,我也不想由我说出来,否则看起来就像是我亲手破坏了你们之间的亲情。”他靠到椅背上,闭上了眼睛,“我觉得那是永远都值得珍惜的东西。”
容裴的语气里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深埋在心底的感情,混杂着遗憾、混杂着希冀、混杂着失望——混杂着无数复杂的情绪,说出口以后却只是那么淡淡的一句。
 高竞霆无可避免地想到了乐棠,那是容裴最看重的弟弟,容裴看似冷静成熟,实际上也需要某种东西作为精神的支柱。因而当乐棠决定叛出帝国、
投奔远东联邦时,容裴彻底地病倒了。
——在那个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有事的时机。

高竞霆感觉像是有把钝刀子在割他心头的肉,一刀又一刀,疼得厉害。他说道:“难道就不能坐下来商量一下吗?也许会有转机!”
容裴说:“你记得我的老师顾清源是什么样的人?”
高竞霆说:“他……很厉害。”除了厉害已经没有别的形容词了,顾清源虽然知名度不高,可他基础扎得稳,这么多年来他一步一步稳打稳扎地走到现在那个位置,已经鲜少有人能动摇他的地位。
容裴说:“既然连老师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办法挽回,那么这件事就不是我们坐下来商量一下能够改变的。”
高竞霆沉默下来。
容裴接着说:“而且李叔的到来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高竞霆霍然抬起头,追问道:“那到底是什么原因?”
容裴半合起眼,许久都没有说话。等到高竞霆想要再次开口时,他才睁开眼看着高竞霆说:“因为我的父亲。”
 高竞霆愕然。
容裴继续道:“我的父亲,你也许也很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以前他是真的没有野心,即使是三叔入狱后他急切地掌控容家,也是急于守好容家、考虑得不够全面。只不过再没有野心的人,遇到一次机会、两次机会、三次机会——接连不断的机会,总有一次忍不住伸出手。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在他身边继续撺掇,他会慢慢沉迷进去,一旦尝到了权势的滋味,谁都不会心甘情愿放开手的。”
高竞霆说:“所以……”
容裴说:“所以你就看到了我父亲现在的模样。”他冷静地评析着自己的“父亲”,“如果我更进一步,他开始也许会高兴,可接着就会有种被后辈压了一头的感觉。到那个时候他也许会动别的心思,比如派几个人以帮助我的名义来分权,甚至挑选旁支的子弟到身边培养,用尽各种方法防止我威胁到他在家里的主导者地位。”

明明容裴说的事并没有发生过,高竞霆因为容裴那陈述般的语气久久不能言语。感情上他无法相信世界上会有这样的“父亲”,可理智却告诉他这种事并不少见,古往今来都有过无数真实案例。
有实例归有实例,高竞霆却还是不想接受事实,他无法想象做出这些推测时的心情,更无法想象容裴面对那些糟心事时将要承受的痛楚。
高竞霆很想用力抱紧容裴,告诉容裴无论什么时候都有自己在、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忘记有人会无条件支持他,可他明白容裴要的不是这些毫无实质意义的诺言。
高竞霆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他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容裴给高竞霆分析:“而且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你比我更适合那个位置。因为统筹部需要面对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竞争者,西部才刚刚起步,我的话语权在这边再大,出到外面也只是无足轻重的清流而已。你不同,你身后有高家和李家,你的一句话比我费尽口舌都要有用得多——所以由你出面对西部的发展而言是更有利的。”
高竞霆听容裴这么一说,心里就舒坦多了。如果他接手那个位置是给容裴拖后腿的话,他怎么都没法接受容裴的这个决定。
他郑重其事地做出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

容裴见高竞霆一脸正经,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似的。他站起来朝高竞霆笑眯眯地说:“起来,身体往前倾一下。”
高竞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却还是依言照办。
容裴同样撑着桌沿往前微倾,在高竞霆唇上轻轻啄了一记。
这种蜻蜓点水似的亲吻本来应该连欲望都勾不起来,可高竞霆却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在发颤,而且它滚烫滚烫的,惹得胸腔都容不下它了,想把它恶狠狠地挤出去。
容裴见高竞霆这样瞅着自己,唇微微扬起,伸手弹弹高竞霆的额头:“呆。”
高竞霆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又对上了容裴那满是挪揄的目光,顿时恶向胆边生,直接按住书桌借力跃起,越过书桌跳到容裴那边、压到容裴身上。
突然增加了一个人的重量,容裴身下的旋椅被折腾得咯吱作响,而且刚刚那冲击的力道让它来回地旋转着,一时停不下来。
高竞霆跨坐在容裴腿上,深深地吻了过去。
容裴的身体陷入了晃晃悠悠的旋椅里头,微仰头承接着高竞霆火热的吻。

就在这时,小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容秘书长,李……李上将来访!”

一室的旖旎顿时消散无踪。
容裴感受到高竞霆抵在自己身上的高昂,幸灾乐祸地用充满遗憾的语气说道:“你得赶紧去解决一下。”
高竞霆脸色发苦,飞似也地钻进容裴的休息间,直奔浴室。

容裴笑了笑,快速地把自己的衣着整理了一下,确定无异后才走过去开门。
再怎么说李叙严都是长辈,他得亲自去把人迎接进来。
容裴走到等候室,一眼就看到了笔直地站在窗前看风景的中年男人。说是中年,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只有玻璃上映照出来的锐利眼神泄露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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