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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瓷儿的 作者:本末颠倒-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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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不是什么了你吗?”吴用被胡言的动作弄得心烦气躁,脑子也不好用了。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干,过了今晚你就忘了吧。”胡言说完就伸手抱住了吴用,大掌紧紧贴在他裸露在外的胸膛上,然后暗暗使力,将他拉进自己。
细细的吻落在吴用的脖子根,又顺着那条脊椎骨一路往下,然后来回逡巡。
胡言用结实的大腿夹着吴用的臀部,搂着怀里的人大抽大干起来。他将下巴抵在吴用的肩膀上,呻吟和喘息算数打在了吴用敏感的耳畔,引得怀里的人也不安地扭动起来。
“别动,我快好了。”胡言将他搂得更紧,胯部动的飞快,一下接一下用力地打在吴用结实的臀肉上,发出让人脸红耳赤的声音。
顶端渗出的前列腺液让吴用的臀间变得滑腻一片,炙热肉棒在那个私密的地方不断动作,害得他有种正在做爱的错觉,刚刚发泄过的老二又缓缓抬头。
“唔~”胡言突然呼吸一窒,抽送的动作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微颤。
两人之间安静了十来秒,胡言才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他依然抱着吴用,额头不可抑制地移到吴用的背上轻轻地蹭着。
粘腻的精液自吴用臀间射出,全数射在了他裸露的背上,此时又随之他的动作,拖着尾巴慢慢滑回腰眼。
胡言猛咽了几口唾沫,才慢慢从他的臀间退出来。他松开吴用,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说:“你先去洗一洗吧,衣服脏了就换掉,我那里有。”说话间还是带着轻喘。
吴用此时的心情很微妙,身体的反应也让他很害臊。他没说什么,只想趁着胡言依然闭目养神的时候快速冲进浴室,不让他发现自己身下的异状。他用双手捂着下体,狼狈地冲进浴室,然后手忙脚乱地将门摔上。看着自己精神抖擞的老二,他龇起牙,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说完还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弹了弹,但转念一想,还是赶紧将这炮撸出来再说吧!
直到浴室传来水声,胡言才慢慢睁开眼。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狼狈相,红的白的沾了一身,不禁有点啼笑皆非。
他曾自诩有良好的约束力和‘操守’。说起来有点傻和封建保守:不和恋人之外的人发生关系,对恋人绝对忠诚,不打野食,坚决不碰直男。
可是今晚,曾经坚持了十多年的戒条被他逐一打破。上次尤可说是酒后乱性,可是这次呢?几乎是他用尽心思去触碰那人的身体。玩笑本可点到为止,但他依然让玩笑变成了欺骗。
都说男人二十猛如虎,三十就如狼似虎,一直没有固定伴侣的自己一定是欲求不满了才会犯浑啊!
胡言想用手揉揉脸,但一看到手上全是白的红的,只能懊恼地靠在沙发上,暗自告诫自己说:下不为例!绝对不能再玩火了!
****************
虽然两人很有默契,都对那晚的事情闭口不谈。但两人看到对方被自己咬破的嘴唇时,还是有点无法言明的尴尬。
胡言的伤重一些,上下唇都被吴用咬破,一夜过后就肿了起来。虽然胡言眼睛是小了点,但胜在五官端正,穿衣打扮很有品味,加之与生俱来的气质,其实亦是帅哥一名,而且他不会让人看得腻味,反倒像醇的酒,越品越有味道。但此时他的嘴唇肿了一圈,耷拉的眼皮无力撑开,再加上无奈的表情,整体都给人一种十分滑稽的感觉。
“您慢走。”吴用埋着头送他出门。虽然起床后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但看到对方这个惨样,他也委实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自己憋笑。
胡言提着公文包站在门前。说实在他对吴用出手是心存愧疚的,但仅限今日起床之前!
他此时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将面前忍笑忍得即将以头抢地的男人暴揍一顿。
他指着吴用,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等着!”
吴用忙将这尊佛给安抚好了:“好、好,是我不对,路上小心。”
胡言瞥了他好一阵子,看到他终于将脸上的笑容全都收了起来,才肯开门离去。
回到公司,胡言对下属的反应早有心理准备,只是被他的寒光扫射过去,个个都是感兴趣而不敢言。等他关上办公室的门,一整个办公室就立刻炸开了锅。
八卦女秘书立即从冲出自己的座位,低声道:“哇!看到没?”
坐在她前排的女职员A立刻回过头来说:“喂!这瞎子都能看得到啊!这么大,这么肿!”
八卦女职员B咋舌道:“哇~胡经理的女朋友,好热情好激烈啊!”
女职员C从较远的地方爬山涉水过来,忙参一脚道:“开玩笑!没两把刷子怎么能将冰山性冷淡王老五斩于马下?!”
女职员A嗤笑道:“是性冷淡吗?我以为是性无能咧!”
女秘书说:“你错了!像我老板这种鼻梁直挺的,大多是性欲狂人,就是弄到你第二天都下不来床的那种!”
“哎~”女职员B嗅到了味道奸淫一笑,“怎么说得你好像用过一样儿?”
女秘书木着脸在自己胸前举起一个打叉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老板这种,我真的无福消受,谢谢。”
办公室里的人哄笑一番才作鸟兽散。
反观当事人胡言,一直贴在门板上偷听外面的议论。听到最后,自己都忍不住掏出手机用屏幕照了照自己的样子。
那帮女人胡说八道,我还是如此的玉树临风!他皱着眉盯着屏幕上的映像,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16】
又过一周,小城已悄然入冬,吴用的腿也好的七七八八。
换作从前,他一定会等到完全康复再出去工作。可是他天天在家里看着胡言去上班的背影,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人看屋的时候,他心里还未完全熄灭的斗志又慢慢燃烧了起来。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找一份工作。一来是向过世的外婆承诺过也答应自己要重新生活,但更多的是不想让胡言瞧不起自己。
他知道自己在胡言心里就是个地痞混混外加骗子,虽然说将自己当朋友看,但像胡言这种有身份的人,没几个回想和个混混当朋友的吧?只要他欠的钱一还清,胡言就不会想搭理他了吧?
说不上为什么,吴用不想失去胡言这个朋友。意外的不是因为胡言有钱,而是胡言在大排档对他说的那些话。
那些大道理换做平日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他顶多是打个哈哈就对付过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个微凉的夜晚,这番话就说到了他心坎上去了。
“你有哭的权力,但没有带着眼泪走下去的资格。”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但我觉得,你值得拥有一个平等的机会。”
“机会是要自己争取的,不是靠你给的。”吴用站在工地前看着那张招工启事,自言自语到。
这次的工作,他势在必得!
吴用的文化水平不高,读完高中他就没再往下读。不是那块料是一个原因,但更大的原因是,他不忍心浪费外婆靠捡废品挣来的一分一毫。他刚成年就出社会打拼。初出茅庐的他什么都不懂,但胜在年轻有一身蛮力,为了糊口只能从最低做起。外婆从小就苦口婆心的教他不能学坏,所以即使在社会上当流氓当混混是生存捷径,他都没敢尝试。
他就怕他的外婆恨他、嫌恶他、讨厌他。要是这样,即使他苟且偷生活了下来,都不会自在。
烈日下、寒风中,即使薪水微薄,他都不敢停止工作,咬着牙搬着那一块块的砖头。
工地上的老师傅见他肯吃苦,家里又还有个老太太,恻隐一动就教给他些手艺,虽然吴用在其他方面懒懒散散,但幸得那些老师傅传授这些手艺,他才得以在这个社会上插科打诨混到现在。
工地的包工头瞧了瞧他配的混凝土,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吴用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拍拍手站起来说:“包工头,您看怎么样?”
张工头吁了口气说:“年轻人,多学多看吧!”
吴用连忙应了声:“哎……”看他的表情,多半凶多吉少了。
张工头给他递了支烟,又问:“怎么不跟着工程队干呢?”
吴用接过烟,便道谢边给两人点上,吐了口烟才说:“我外婆得了绝症住院了,得在旁边照顾着,先前的工程队等着交货,就不等我了,将我踢了出来。加之后来遭了场小车祸,时间就脱得更长了。”
张工头吸着烟,半晌没出声。吴用也沉默地吸着烟,时不时用眼角去扫他几眼。
“这样吧。”张工头将烟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这边的工地这周五开,你先过来做吧。薪酬还行,虽然条件不太好,但包吃包住,你看怎么样?”
吴用忙掐了烟,忙不迭的道谢,一不小心还让烟给呛了两口。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告别了张工头,出了工地经过菜市场时他又不自觉停了脚步。他摸了摸口袋,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傍晚,估摸着胡言差不多下班了才给他打了个电话。
“嘿,胡言?”
“有事吗?”胡言的嘴唇结痂不久,说话幅度太大还是有点疼。
吴用想起他肿了将近一个星期的嘴唇,又尴尬又好笑。“你晚饭怎么吃?”
“我……”胡言刚想开口,电话那边又有人喊了一声:“小言!晚上去喝酒啊!”
胡言那边静了一下,才给他回复:“你自己解决吧,我晚上有事。”
“哎……”吴用应了一声,连忙挂了电话。他将电话揣进兜儿里,转身走到餐桌前看着一桌还冒着热气的菜,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鼻尖。良久,才抄起边上两罐冰啤酒利落地开了。
吴用喝了一口冰啤,用力打了个嗝,才叹道:“嗨!哥哥自个儿乐呵乐呵!”说着就一手拿着一罐啤酒,自个儿和自个儿碰杯,又说:“吴兄弟,恭喜你重获新生!”
完了又举着易拉罐对着空气说:“哎!谢谢,谢谢父老乡亲!干了!”
两罐啤酒下肚,他才放下空罐打了个冷颤,又自言自语地说:“哎呀,这样怪渗人的。”干脆一摸脑袋,拉开椅子开吃。
等胡言和成恭喝完酒回到家,吴用已经打扫好‘案发现场’,早就窝在沙发上睡得天昏地暗。
胡言经过客厅的时候瞥了他一眼,但没敢走过去。经过上次的‘意外’,他现在对沙发这个绝对区域是敬而远之,绝不敢越雷池一步。他绕过沙发,想去冰箱找罐饮料解解渴,谁知道一拉开冰箱,就发现平日空荡荡的冰箱今天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拿出那些碟子一看,发现都是些菜,有几个还是他挺喜欢吃的。
他疑惑地往沙发那边瞄了几眼,又转回来看着手里的东西。
碟子是他家的没错,但这碟子是他妈妈帮忙置办的,说即使他不做饭也好,家里还是要备着点厨具,新屋入伙那天必须得开伙(火)才行。于是这些餐具被放在他的橱柜里,一放就是好几年,没想到还会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可是这碟子里的东西,就绝对不是他家的。究竟是他酒喝太多醉了呢?还是确有其事?
明明记得今晚没喝太多啊!在成恭面前,他绝对不敢让自己喝醉的才对……
记得傍晚的时候,吴用那家伙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该不会是他做的吧?
胡言震惊之下又紧紧盯着沙发上的人。
【17】
明明天气很冷气温很低,胡言却感觉现在要是没有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他一定会自燃起来的。
气煞我也!怎么?当他是踏板呢?找到下一家就可以用力一蹬,然后鲤鱼跃龙门了?
胡言咬着牙,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卧室里头乱转。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胡言突然刹住脚步,理智慢慢回笼。
“早知什么啊?”胡言‘呸’了一声,“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借钱给他了,省得自己找气受!”
本来吴用已是半醒半梦的状态,可是等胡言打开浴室的门走出来后,他又悠悠转醒了。
胡言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吴用才轻轻掀开眼皮,躲在被子里偷偷看他。
只见胡言只穿了件单薄的睡衣,手里捧着一个相框,正一动不动的站在矮柜子前。
从窗帘偷偷漏进来的灯光将他的侧脸渲染得朦朦胧胧,从吴用的角度看过去,此时的胡言一改往日咄咄逼人的气势,脸上全是陌生的表情。用他脑内匮乏的可怜的词汇来描述,那就是一潭湖水,时不时泛起一点点涟漪,温柔的让人几乎沉浸在湖底,直至窒息。
说实话,吴用有点吓到了。心脏在胸腔里快速且有力的跳动着,在这个安静的夜晚里,连心跳声就像被无限放大了一般。他慌张地转过身不再去看,用被子抱住自己后只听得胡言慌乱的脚步和轻轻的关门声。
那个相框吴用当然见过,还是他买给胡言的,照片也是他给装回去的。
照片上的胡言应该是刚刚毕业吧?穿着学士服,笑得那么灿烂,一脸稚气未脱的样子,哪像现在,面部表情僵硬,像个未老先衰的人,说话语气带刺,只有在捉弄人得手之后才会露出得意的奸笑……
但是,现在又是谁让他露出了这样的表情?这种一如回到他刚刚毕业时的表情,温柔无害……
吴用晃了晃神,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画面——照片上还有另外一个人。他与胡言相互搭着对方的肩膀,笑得一样灿烂……
“啊……”吴用忍不住张开嘴,吁出一口热气。
答案随之浮出水面。
这个人,也曾在胡言家里出现过。曾有几次胡言去上班后,他都来过。他手里有胡言亲手交付的钥匙,可以毫无条件地出现在胡言的家里。哪像自己,偷偷摸摸配了一把钥匙,再鬼鬼祟祟地摸进来,就算后来被允许自由出入,那也还是以收拾房子为前提的……胡言大概喜欢那个人吧?虽然他不太懂‘喜欢’是什么感觉,但是一个人肯为另外一个人改变那么多,那就是喜欢了吧?
记得当初上初中的时候,他也对一个女孩有过同样的想法。也曾试图通过改变自己来博取对方的注意,谁知自己是地上的烂泥,人家女孩子是枝头上的凤凰,他再也不敢妄想……
哎?打住!
吴用在被子里打了个激灵,结案陈词似乎往奇怪的方向奔去了吧?意识到自己越想越偏,他连忙打住自己的思绪。
“哎……”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平躺在沙发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他又忍不住想:这个沙发,看来他是睡不了多少天了吧?趁今晚再好好躺躺呗~
如此一想,他就平复许多,赶紧闭上眼催促自己睡觉。
那晚过后,胡言几乎没给过吴用一个正脸,甚至除了简单的语气词之外,没有和他讲过一句完整的话。
三天后,这个位于长江以北的小城意外地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雪花自云端洒下,一夜之间漂白了整座小城,城中的人类亦为此穿上了厚衣。
今天吴用起了个大早,下街买了早点再折返胡言家里。回家的时候正巧胡言顶着个鸟窝头从卧室出来,两人视线撞了个正着。
胡言正想别开脸,吴用就连忙说:“快去洗洗,买了你爱吃的。”胡言拉上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瞥了几眼,就径直走向浴室。
等他再出来,整个人已经精神了许多。
吴用边吃边招呼他:“快点穿上外衣,外面下雪了。”
胡言闻言,往窗外看了一眼说:“怪不得这么冷。”
“嘿嘿!就知道你怕冷,”吴用笑着说,“快点换好衣服出来喝杯热豆浆。”
胡言看了他几眼,才应了声“嗯”。
十分钟后,两人都坐在餐桌前,沉默地用着热腾腾的早点。
“嗯,胡言,有个事要和你说。”吴用三两下吃完手里的包子,从外衣口袋里头摸出一条亮晶晶的金属,然后放在桌面上。“这个当初就是未经你同意配的,您没报警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我今天要去工地了,以后就住在那边,所以你家里我真的不好意思来了,这个必须得完璧归赵。”
胡言盯着桌面上的钥匙,慢慢停下了咀嚼的动作。
吴用瞥到他脸色风云突变,只颤着声说完话:“谢谢您……”
“嘭——”还没喝完的豆浆连着被子被胡言摔在了桌子上,还没等吴用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胡言已经拿着钥匙走进了浴室。
只听到厕所传来一声清脆的‘咚’,紧接着就是马桶冲水的声音。
“滚了就不要回来,记着还钱,你应该知道不还钱就落跑会有什么后果。”胡言说完就绕过目瞪口呆的吴用,径直回了房,之后再没和吴用说过一句话,直接离开家上班去。
吴用坐在椅子上久久没回过神来。明明一开始还挺好的啊,怎么突然就翻脸啦?
……是嫌他说走就走,又只字不提房租的事情吗?
“嘿!”吴用一拍脑门,自言自语地道:“老子没钱,提了也没得!”
干脆收拾好桌子,再去收拾包袱,趁早去工地报到。
胡言的秘书一整个上午都胆战心惊。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年中走衰运才来这家公司应聘胡言的秘书,不过她也没想到这个乍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帅哥,原来个性这么差。喜怒无常不说,还是万年面瘫脸,冷的她都想放弃一个月的薪水让她的上司去治疗一下面瘫了。
“叶燕贞,”胡言拧着眉将一份资料甩在她面前,“这份文件你再给我出错一次,就再拼错一个单词,我都炒了你!”
“是……”秘书战战兢兢地上前拿回被批得一无是处的合同翻译,当她正想转身逃离的时候,又被身后的冷面阎王叫住:“等等!”
“是!”
胡言将被子用力拍在她面前,冷冷地说:“你看你给我泡的是什么?”
秘书往里看了一眼,自认栽。
“回答我!”
秘书支支吾吾地说:“菊、菊花茶……”
“我让你泡的是什么?”
“黑、黑咖啡……”
胡言拍了拍桌子,又说:“你有口吃吗?还有,你觉得我现在很暴躁吗?甚至觉得我要通过喝菊花茶来下火吗?”
秘书一闭眼答道:“不是的!”
胡言往大班椅里一靠,转了一圈背向她说:“那么叶小姐,请你现在立刻给我睁开眼,然后在五分钟之内给我送一杯黑咖啡进来,如果做不到,我想你可以带着那份错漏百出的翻译文稿离开这间公司了。”
“是。”
秘书拿了东西,立即夺门而出,就连险些和刚要进门的成恭撞上了,也只是匆匆道了歉就走了。
“哟……”成恭一手叉进裤袋里,另一手轻轻关上门,“又怎么啦?还在烦那份跨国合同?”
胡言听是成恭进来了,才不情不愿地转过来,叫了声“成哥”。
成恭拉开他面前的椅子坐下:“不是上了轨道了吗?怎么?那边又出变数?”
“不是,进展的还行,”胡言抿了抿唇说,“只是想精益求精,不想中间哪一环出问题。”
“我知道你做事认真,”成恭摆了摆手说,“那也不用将人骂成那样儿啊?小姑娘都洒泪了。”
胡言用手指点了点桌面说:“我是想让她痛定思痛!再用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工作,永远都得不到进步!”
成恭不想触他眉头,忙软下态度来:“好好好,你当年也没少挨我骂,年轻人是需要历练。我是担心你,你别把自己绷的那么紧啊,一不小心断了,痛在我心啊!”
胡言呼吸一窒,微张着嘴,失了魂似的盯着他看。
成恭见他停下了嘴,忙乘胜追击:“哎,你嫂子一直想让你去家里吃顿饭。要不就今晚?咱哥俩好好喝一杯?”
胡言本想推拒,可转念一想,那个没心没肺的人现在一定兴高采烈地将自己的东西搬出他家,然后住进那个什么工地了吧?!心中气不过,当即就答应下来:“也好,正好天冷了,家里也揭不开锅了。”
成恭见事成,忍不住打趣道:“哟!怎么说的我虐待员工似的?要不我私人,给你提前支点儿?”
胡言冷笑几声,才说:“这倒不必,你还是赶紧打电话回家让嫂子炖一锅汤吧!”
成恭一搓手,站起来指着笑道:“嘿!臭小子!”正要转身出去,恰巧遇上秘书要将咖啡送进来,便等着秘书出去再走,以免胡言又欺负人家小姑娘。
【18】
入冬后的天总是黑的特别快,不过五点半的光景,街道上就已经亮起了街灯。
胡言穿了件深卡其色的呢大衣,又用围巾将脖子包得严严实实才敢走出没有冷气的街道。
突然身后走来一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腰,熟悉的声音响起:“你还是这么怕冷。”
转头看去,果然是成恭。他穿了一件短皮衣,也大了一条围巾,只不过没有他这么夸张而已。
可能之前已经听到了成恭的声音,所以这忽然缩短的距离并没有引起胡言多大的反应。他只是淡定地转过脸说:“是啊,没办法。”
“看看,”成恭拉开自己的车门,“一个人寂寞了吧?这时候有人给你捂捂手该多好?”
言下之意就是让胡言赶紧找个人,胡言不可能不懂,但此时只觉得他善意的建议已变成恶意的炫耀,让他心里泛酸。他抽了抽嘴角,沉默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成恭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说:“这个天有个人在家里煮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你,等你回家又给你递上居家鞋,晚上又有人暖暖被窝,多好?”
他看着被雨刷刷得干净的车玻璃上又跌落点点白雪,脑海里突然闪过一抹影子。车里的暖气太足,哄得他双颊发热,逼得他心烦意乱地扯开了上车前才扎好的围巾。
一顿饭让他吃得如同嚼蜡。
好饭好菜,好酒好汤,热情的夫妇,柔和的灯光,温馨的氛围……
他曾经奢求过这一切,但现在这一切都不是属于他的。这看似温馨的一幕幕,其实只有他是局外人。
少年、青年时期的不被理解和不被认可,让他害怕去尝试。为了保护他‘本来就是个脆弱的人’这一事实,成熟后的他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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