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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作者:施惋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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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了眼前的情形,把记忆中前一瞬间的“梦境”在脑子里转了两圈,秦朗疏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脑浆一下子又滚烫起来,他慌忙摇著头道:“小宇,你……你千万莫要如此说!是我方才意识不清,先冒犯了你!”

“不!”梁慕宇的眼里不知何时已有银光闪烁,“秦大哥,你……你正病著,我……我这简直是连禽兽都不如了!……秦大哥,你可好些了?”可算是想起了正经事,梁慕宇的脸红了又白,手脚并用的爬上前来,关切的询问。

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秦朗疏在对方终於放心的叹息中,抬起头四下观察著周围的环境。

原来他们此刻正身处在一个狭窄的山洞里,洞口虽低,但洞内却还算是别有一方小小天地。洞外似已是深夜,隐约可见月光满满的铺了一地,却只有丝丝缕缕照进这方狭小的天地之间。

秦朗疏就借著那点月光再看那趴在自己身前的少年,突然发现这前日还锦衣华服的小公子,此刻身上的衣服竟已被撕得破破烂烂,好似街头的小乞丐一般。他正要发问,却马上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早已被许多白色的绷带好好的包扎过了,而那盲眼侠客所赠的装药小瓶空空如也的扔在一旁,再看那白色的绷带,不是从梁慕宇那身白色锦袍上撕下的,又是从何而来?

“秦大哥,方才情况紧急,我担心你支撑不住,才出此下策,让你在这暂且安歇……”见秦朗疏眉头微锁,似有些无奈,梁慕宇还道他嫌此处简陋,慌忙解释道。

秦朗疏却慢慢露出个笑来,道:“你以为我是你这公子哥儿麽?这种地方我在外行走时,早就住过不少次了,──只是可惜了你这身衣服……”

他话音未了,梁慕宇已打断他道:“秦大哥,你又取笑我!我本是江湖儿女,自当如你一般不拘小节!更何况你身负重伤,却还要来通知我那操纵尸体的魔头之事,你对我的大恩,别说是区区一件衣服,就是……就是……”说到此,已语带哽咽,几乎要说不下去了。

“好啦!你看我不是已没事了麽?”秦朗疏仍有些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梁慕宇已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强自笑道,“再说你既自称江湖儿女,又岂能整日哭哭啼啼,若是让其他江湖人看见了,岂不要让人取笑了去?”

“我……我才没哭呢!”听他这麽一说,梁慕宇慌忙把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坚定道。

秦朗疏却不知,他这话其实并非强撑撒谎,──至少自他倒下以来,梁慕宇一心照料他,又是为他运功助力,又是为他擦身降温,竟是比平日里更要冷静万分,真的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只是现在见他伤势渐愈,少年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下来,这下方知承受不住。回忆起秦朗疏为了自己所受的苦楚,梁慕宇更是觉得自己心中的苦痛竟比感同身受还要难以忍受,叫他怎麽能不掉下泪来!

他那强忍眼泪的样子是那样惹人怜爱,秦朗疏看了,顿觉心中无比柔软,忙像小时候在铁剑门中安慰那些被师父们责骂的师弟师妹般,大手一伸将他揽进怀里,柔声安慰道:“嗳,我说笑的,这样旁人便看不到了!”语气之温柔,简直前所未闻。

不知为何,感受著这弥足珍贵的柔情,梁慕宇心中酸楚比之前更甚,一时竟鼻酸难忍,终於“哇”的一声,在秦朗疏怀中大哭起来……

在这窄小却不逼仄的空间中,娇小的少年安静的伏在高大青年的身上,双肩时时轻微的颤抖,而青年有规律的安抚著少年的头发,眼睛半开半阖,脸上略带疲倦,却无比安详……这样一幅美好的图景,却被山洞外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

“嘿嘿嘿,小娃儿,可算是给我老侯找著你了哩!啧,这洞口可窄……小娃儿,你快快自己出来,让老侯我快快砍死你!”

这声音有如一道惊雷,令洞中的二人几乎腾身而起,相视的双眼中既是惊惶,又是恐惧,──要知道,秦朗疏现在不仅身负重伤,内力更是只剩不到三成,而梁慕宇的武功比之秦朗疏都差上一大截,更遑论对付这武功高强的老魔头!

而那声音却仿佛还要加深他们的恐惧般,仍在继续道:“怎麽,听声音洞里还有人陪著你?好哇好哇!小娃儿,你莫怕,你俩一起出来,老侯我一定连她也杀了!嘿嘿嘿,有她在黄泉路上给你做个伴,让你做个风流快活鬼,倒是便宜你了哇!”



二十、

随著洞外那老魔头张狂的笑声,一大片黑色的影子慢慢的遮住了洞口空地上那片银色的月光。忽然,那黑影在洞外两尺的地方定住了。

洞口低矮,虽能看见影子却仍见不到那魔头本人,洞中二人只听他道:“咦。小娃儿,你们不出来麽?那老侯我可坐在这儿等著了!咳……老侯我有酒有肉有时间,且不著急哩!”说完那影子往下一沈,那魔头竟似真的在洞口前坐下了,随即还掏出腰间的酒囊,大声的咂了一口。

见那魔头似真的有将他们困死在洞中的打算,秦朗疏心道若这样久耗下去,只能将他二人的体力拖得更为虚弱。想到这里,他心一横,便伸手去摸腰间的佩剑,却突然惊觉自己的宝剑已在与之前的马脸剑客对战之时被对方削掉了剑尖,变为一件只能砍劈,不能突刺的奇怪兵器。

他的手中沁出了冷汗,缓缓开口低声道:“小宇,我想……”

“秦大哥,你若是想让我一人独自逃走,那可不必说了!”他话未出口,梁慕宇已猜中了他的心思,不知为何,那回答的声音格外冷硬。

“小宇,我此刻内力尚剩不到三成……”

“秦大哥!”梁慕宇的声音忽然转为怒喝,秦朗疏毫无防备,竟被他吼得瑟缩了一下,却听他突然放软了口气轻声却坚定的道,“秦大哥,你先莫要吵我,我正在想办法。”

说完,一只热乎乎的手向他伸来,握住他空著的那只手,抓得紧紧的,用力的捏了捏。

秦朗疏被他传递过来的温暖气息弄得愣怔了片刻,方觉得不妥,欲抽回手来,忽闻梁慕宇低语道:“秦大哥,你且让我握一会儿……”接著,他深吸一口气,朗声朝洞外道:“这位前辈,敢问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那老魔头阴笑道:“嘿嘿嘿,小娃儿,反正你也要死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问你,那天在松禺镇外,可是你带著另外两个小混蛋杀了我新养的那几个娃娃?”

梁慕宇诚恳的回道:“这……我原不知那些……那些娃娃是老前辈养的,因此方才错手……嗳,我在此先给老前辈赔个不是!”

那老魔头却啐道:“呸!我老侯这辈子没啥本事,就是得了个‘操尸人’老侯的外号,这每年不说被我杀死的,光是被我那些娃娃吓死的,没有几百也有几十号人了!现如今,竟让你一个小娃儿看透了老侯我这点功夫,你说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将我老侯的颜面置於何地?”

听他如此说,梁慕宇突然轻笑一声,道:“前辈,你莫不是因为我这小娃儿看破了你的那点小伎俩,所以恼羞成怒,便要杀了我罢?”

此话一出,秦朗疏心中一凛,心道难道这孩子是故意要激怒那魔头不成?再一看梁慕宇虽面上一副谈笑风生的样子,可他握住自己的手,已是忍不住微微颤抖,便知他心知虽已有了计量,这计量却是冒著极大的风险!

秦朗疏心如明镜,立刻反握住他的手,学著他方才的样子轻轻捏了捏,好似在说:“你便放手一搏罢!最差不过你我今日便一起死在这里了!”两人心意相通,梁慕宇被他这一捏,那微微抖个不停的小手,竟立时安定下来。

果不其然,那老魔头听了这话之後勃然大怒,突然站起身来,又向前迈出两步,声音阴恻恻的道:“小娃儿,你好哇!你竟瞧不起我老侯麽!”

见他似要冲进洞来,两人不禁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但牵著的手还是紧紧的握在一起,分明是下定决心要同生共死了。但那老魔头却又突然伫足,停在那里喝了口酒道:“小娃儿,看来你是不知我老侯的厉害了,这下我可得好好想想,不能让你们就这麽痛快死了……”说完,他好似真的开始思考一般,微微沈吟。

见那两条粗壮的腿再次停在洞口,梁慕宇松了一口气,又道:“老前辈,你误会了,我的意思原是,你确是因为我这个无名小辈看破了你操纵尸体的伎俩,伤了你的面子,所以才气得要杀了我罢?”

听他问得古怪,那老魔头反问道:“是,那又如何?”

梁慕宇听他声音似有松动,忙继续道:“不如何,只是若我这个无名小辈原就比你厉害百倍,那你被我看出了这操尸之术,便也不会失了面子罢?”

听他此言,那老魔头忽然发出一阵狂笑,直笑了好长时间方才停歇,两人的耳边还犹有嗡鸣之声时,却听那魔头道:“小娃儿,这话倒有意思!来来来,你说说,你怎地比我厉害了?你可是要出来和老侯我比上一场?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哇!”

梁慕宇却道:“那倒不是。”

那魔头笑道:“那我可知道了,你这小娃儿,耍嘴皮子的功夫倒真的比我厉害!”

梁慕宇道:“前辈,你方才说你这辈子最得意的乃是这‘操尸之术’,对麽?”

那魔头道:“正是。小娃儿,你莫不是要和我比这操纵尸体的法术吧?”这话一出口,连那魔头自己已语带惊奇,而秦朗疏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向梁慕宇。

梁慕宇转过头,在黑暗中对他笑笑,方不紧不慢回道:“正是。只是前辈,若是证明了我比你厉害,那你可否放了我和我这位大哥?”

那魔头冷笑道:“若是你真比我厉害,那要放了你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这里没有尸体让我俩比试,要不让老侯我先杀了你那位大哥,咱俩再来好好切磋一番?”

梁慕宇大惊,慌忙道:“那可不必!因为晚辈我比前辈厉害之处,正在於此,──前辈你只能操纵尸体,我却能操纵活人……”

“哦?”这话一出,那魔头好似颇有兴致,俯身对著洞口回道,“这倒有意思!──小娃儿,今天你若能操纵得了老侯我,我便放了你们!”

梁慕宇大喜道:“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老侯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好,”梁慕宇猛一点头,忽然大喝一声,“跪下!”

话音未落,只见他指尖银光一闪,两枚铜钱便向那老魔头的双膝飞去,接著只听洞外发出一声轰然巨响,那老魔头竟真的就著俯身的姿势跪了下来!

那老魔头顿时恼羞成怒,梁慕宇却又道一声:“倒!”接著指尖夹著的三枚钱币同时飞向那魔头的眉心和身前两大要穴!

而那魔头亦是一身绝技,见势不妙,慌忙腾身而起,一个“细胸巧翻云”向後倒飞了几步……

正在此时,梁慕宇已抓著秦朗疏的手向空门大开的洞外冲去。冲到洞口时,只见那身材有如铁塔一般的老魔头,正飞快的爬起身,挥舞著一对流星锤向他们猛扑过来!秦朗疏心念电转,用力将断了一截的佩剑向他掷去,一时之间那魔头竟也没看出这柄剑早就没了剑尖,赶紧再次闪避,而趁此机会梁慕宇又回身接连向他扔出了几枚暗器,让他不得不停下用流星锤将它们一一击落……

一边发出暗器,梁慕宇一边已负著秦朗疏跑出几十丈远。待那老魔头将所有暗器一一击落完毕,回过神来时,他二人的身影更是早已消失在夜幕之中了,徒留他一人在人去楼空的洞口,发出足以震碎夜空的怒吼之声。



二十一、

待那庞大的身影向一个方向追去,轰然消失在夜幕之中,未几,又有一高一矮两道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现在方才秦、梁二人隐藏的山洞口。只听那矮个之人压低声音,向那高个问道:“秦大哥,刚才那一下子跑得那麽快,你没事麽?”──原来是那梁、秦二人竟在那魔头走後又折返了回来。

秦朗疏掩嘴轻咳一声,回道:“没事。只是拖累了你……”话语中已饱含歉意。

他说出此话并非毫无缘由,只因他们此番折返回来,正是因为他自己内伤未愈,不能长时间的施展轻功,因此他二人若是一味逃跑,久而久之必定会被那魔头追上。好在梁慕宇当时灵机一动,想到那魔头既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格,若是已经沿路去追他俩,必定是不追个几百里不知道回头的,便当机立断,兵行险招,带著秦朗疏回到了这里。

只是为防万一,他们不敢再次进那山洞躲避,而是藏身在山洞附近的乱石堆之後。夜风习习,带来阵阵初秋的凉意,梁慕宇衣裳褴褛,秦朗疏不能运功御寒,两人便不自觉的紧紧依偎在一起。

听见秦朗疏还在跟自己见外,梁慕宇佯怒吼道:“秦大哥!你……”正想说几句狠话堵住他,一想到他此刻身体精神皆十分虚弱,一时之间平日的伶牙俐齿都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小脸儿憋得通红。

虽然夜色昏暗,看不出他脸色的变化,但他那双目圆瞪,张口结舌的样子还是把秦朗疏逗得笑了起来,揽过他的肩安慰道:“好了,我不说就是了,你且先睡一会,我在这守著。”

被他这样往怀里一带,轻轻在耳边说著些温言软语,这样的相处模式之於他俩,几天前本是再稀松平常不过的。可梁慕宇心中却不合时宜的想起方才在山洞中的亲昵情形,因此此刻只是靠在他身上,脸上便立时烧了起来,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有如擂鼓一般。

多亏夜色将他面上的千变万化尽数掩藏,他仍能强自镇定的说道:“秦大哥,我不累,你身上不好,要睡也是你先睡。”

秦朗疏摇头笑道:“我睡了很久了,方才我睡著的时候,你一直守著,很辛苦吧?我现在这是投桃报李,你快睡吧,我守著你。”说完,那揽著他的手臂竟又收紧了些,还扶著他的脑袋,让他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梁慕宇拗不过他,只得道:“秦大哥,我看那魔头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要不我们一起睡吧?”嘴上这样说,心中暗自想著,依现在自己这股浑身上火的劲儿,必是想睡也睡不著的,不如先骗他睡下,自己再守著他过一夜。

果然秦朗疏一听这话,便点头道:“既如此说,那也好。”说完,便真的闭上眼睛,靠在身後的石壁上睡去了。

可怜那梁慕宇,即便他已睡去,还被他紧紧揽在怀里,既不敢挣扎,可身上那股子不知名的邪火烧得却是越发热闹,虽也闭上了眼睛,可哪里还能睡得著?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色微曦,梁慕宇一睁眼,突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也沈沈睡去,不仅如此,似乎睡得比平日里在他家那张软和舒适的大床上还要香甜。正要跳将起来,一抬头,他却见一双有些疲倦的温柔眼睛正微笑的看著自己。

梁慕宇突然心中一个“咯!”,挣扎起身道:“秦大哥,你没睡?你骗我?”

秦朗疏仍是笑,道:“小宇,你睡的这一觉,可真是好热闹哩!”

梁慕宇一愣,歪著脑袋一想,立刻就是一惊,追问道:“秦大哥,我说梦话了?”

秦朗疏道:“何止,你还闹我呢……”说到这,那人自己倒先闹了个大红脸,跟著低声道:“小宇,想不到之前我竟害你这样难过,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已是如此情深意重!听了你那些话,叫秦大哥我……好生惭愧呐……”

听到此,梁慕宇已放下心来。可心一放下,见对面那人露出难得一见的羞赧表情,梁慕宇顿时便觉得心痒难耐,还来不及思考,已趁势就著这个姿势抱紧他,道:“秦大哥,你既已知道了,今後便不要再说那些要扔下我的话了!”

“嗯……”秦朗疏垂下眼睛,默默点头,应允道,“那些混账话,我是再也不会说了!”

他这话一出,梁慕宇的心情即便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也不为过。毕竟铁剑门第六代大弟子秦朗疏的一诺,就算抵不上千金,亦值得八九百金罢!因此再站起身来时的梁慕宇,与昨天秦朗疏刚见著他时相比,可谓一扫颓势,不仅腰杆儿挺得笔直,就连眉眼也笑得几乎能开出花来。

只见他方站起来没一会,在原地连蹦带跳的绕了几圈,忽又奔回秦朗疏身边,蹲下身凑近前道:“秦大哥,你一夜没睡,身上可还好?嗳!那老魔头,竟把我们的马儿给放跑了!要不你在这等我,我跑出去雇辆车来,可好?”说完,正要起身施展轻功,往大路的方向去,忽又停下皱眉道:“秦大哥,若是我去雇车,你可得在这里等我!你刚才说的话,可莫要忘记了!”

见他在这麽短的时间里,脸上一时狂喜一时惶然,秦朗疏心中对自己说道:“嗳!昨夜那些梦话是你亲耳所闻,现在他这一片赤诚是你亲眼所见,这世上有人能这样对你,简直夫复何求!你又岂能忍心再伤他的心?”一边这样想著,一边连声音都变得比平日温柔百倍,认真的回道:“你去罢,我既说了在这里等你,便一定在这里等你,即便是那老魔头再杀回来,我也不会走的!”

“哎?那可不成!”

听他一下说得如此极端,梁慕宇反走不了了,正待跟他好好分析情况,仔仔细细条条框框逐一说出个四五六来,突然,两人同时听到对面林间传来阵阵杂乱的,疾驰的马蹄之声……

两人相视,目光中皆是惊疑,正欲再次隐藏行迹之时,忽闻一个清脆的女声焦急的呼叫:“大师兄!大师兄!”

那声音不仅是秦朗疏早已听过千百遍的,就连梁慕宇也觉得十分熟悉,於是相视的惊疑目光顿时变得啼笑皆非,果不其然,转瞬之间已有三个人,五匹骏马穿出树林,出现在二人眼前。

再一看时,那无人乘骑的两匹,不就是秦朗疏和梁慕宇二人的坐骑?

许是秦、梁二人的样子太过狼狈,那三人见了他俩,几乎激动的滚下马来,紧张的飞奔上前,而方才大声疾呼的少女,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反倒是秦朗疏,虽是有些吃力的站起身,却仍对他们露出安抚般微笑,目光依次落在他们每个人身上,沈声招呼道:“安平,欣文,锦霞……”



二十二、

话说秦、梁二人在林中将就了一夜之後,第二日清晨秦朗疏的师弟李安平,叶欣文和师妹江锦霞就在林外发现了两人受了伤的坐骑。那两匹骏马忠心於主人,虽被那魔头各在臀上扎了一刀,却未跑远,仍在林外徘徊不去。那三人见到马儿受伤,马儿的主人却不见踪影,心生疑虑,当即决定暂且放下此次下山来身负的任务,进入林中寻找秦、梁二人的踪迹。

五人在林中相见寒暄之後,便一齐前往最近的小镇,寻了镇上一家最大的客栈住下。因秦、梁二人皆已是大半日不曾进食,加上昨夜各种惊险经历,此刻缓过劲来,顿觉饥肠辘辘。少爷命格的梁慕宇几时受过这种苦,当即豪情万丈的拍出一小锭银子,让客栈的夥计赶紧做几个清淡小菜送到屋里来。

待大家均在桌边安顿坐好,秦朗疏方才开口问道:“安平,可是出了什麽大事?我那日出发之时怎麽未曾听说你们三人近日亦要下山?”

这李安平乃是秦朗疏之後铁剑门第六代的二弟子,天生一副俊秀白净的文士模样,用一句“面若好女”来形容亦不为过,可实际上他的剑法在同门师兄弟中乃是最为狠厉毒辣的一个。

此刻,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抿了口茶,方缓缓道:“大师兄,那日你匆匆赶回铁剑门,是否为了向师父说明松禺镇出现了奇怪的僵尸那件事?”

秦朗疏道:“正是。”

李安平点了点头,正待在开口时,这五年来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的小师妹江锦霞已插入他们的谈话,道:“那就是了!大师兄,可不得了了哩!你离开的第二日,师父就接到听雨阁的来信和江北长孙家的飞鸽传书,原来这两个月来,他们附近也有两个大户人家在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最後被人发现是竟是全家变了僵尸哩!”

听到这个新闻,秦朗疏和梁慕宇默契的相视一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好似一切尽在不言中。秦朗疏的另一个师弟叶欣文见之立刻好奇道:“大师兄,你莫不是知道些什麽?听了这麽诡异的事情,你们竟不惊讶麽?”

秦朗疏连忙回道:“欣文,你莫急!还是先听你们把事情说完。──这麽说来,你们此次下山,是要去江北长孙家问问情况?”

秦朗疏此时面对的这位师弟叶欣文,生得一张圆脸,面白如玉,却眼睛细长,眉毛粗短,平日里便常常自嘲“别人是剑眉星目,到我这就成了星眉剑目”,现在看来,这形容却是一点也不夸张。

只见他还故意蹙著眉,眯著眼睛看了看李安平,又看了看江锦霞,愁眉苦脸的道:“可不是麽!除了问问情况,师父还让我们通知顺路的几个门派,让他们留意是否有类似的事件发生。不过不仅是我们,现在门里的小字辈几乎都下山来了,每两个人负责一个方向,到各处去通知!师父说了,这次若真是魔教余孽作恶,可不能让他们趁此机会死灰复燃,当年我们师祖怎麽给他按死的,现在趁著他们还在养精蓄锐,咱们也得照样再给他按死一回!”

听他说得挤眉弄眼,众人面上皆绷不住笑了出来,江锦霞一边笑一边佯怒骂道:“可不得了!叶欣文你这厮竟这样编派我爹爹!嗳,我爹爹说话岂是这麽粗俗的?”

叶欣文一边闪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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