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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的日子 作者:开花不结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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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定常来。”
回去的路上刘思柏抱着鞋盒子不放,一边却对他爸抱怨,“爸爸,这个太贵了。”
刘彦看着高兴得好像要长出翅膀飞起来的儿子,笑道:“爸爸喜欢,你就当是给我买的。”
两人进了院子,许春英正坐在门前晒冬至余下的糯米粉,看见刘思柏手里的鞋盒,眯着眼睛笑道:“买什么了?这么漂亮的盒子,快拿给奶奶看看。”
刘思柏乖乖递过去给她。
“呦!多好看的小皮鞋,瞧这亮的,比棉布鞋好看多了,得不少钱吧?”
刘思柏准备开口,刘彦忙抢着他,说:“还行,五十块钱买的,不是用真的皮做的。”
“哦,五十块钱呐,也不便宜。”
刘彦笑道:“难得过年嘛,一年一次,平时也不买的。”
许春英点点头,一面打量刘彦,“你呢?过年了你不去买一身?”
“我就不用了,不是小孩子,干嘛非得在这时候买。再说我有衣服穿,柜子里好几套呢。”
许春英叹口气,“你那衣服都是好几年前的,样式在我这个老婆子看来都过时了,这些年也没见你添置,要不是……唉,不说了不说了,大过年的,不说丧气话。”

中午父子两个面对面吃饭,刘思柏一副想说不想说的模样,刘彦看了好笑,“干什么呢,吞吞吐吐的,有话说。”
刘思柏放下筷子,看着他爸,“爸爸,你今天说谎了。”
刘彦一愣,想起早上的事,一手伸过桌子揉了揉儿子的头,问他:“你是说奶奶那儿?乖儿子,爸爸跟你说,有些时候实话是不能讲的,就像今天,奶奶如果知道这双鞋子要一百块钱,她会怎么样?”
刘思柏想了想,说:“她肯定会惊得跳起来,然后说爸爸乱花钱,败家,而且嘀嘀咕咕得说到明年过年。”
刘彦筷子一点,表示赞同,“没错。”其实他最怕的还是母亲旧事重提,让他省着点,准备再找个人一起过日子之类的。他可没忘记上一次儿子那一出水漫金山寺,让他给心疼的,今天要是再来一下,他这老心脏可承受不住。
不过,刘彦端正姿态,对儿子道:“爸爸知道分寸,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所以才敢撒点小谎,你是小孩子,可不能这么做,要是哪天做了坏事撒谎被我知道了,肯定要打你屁股。”
刘思柏吐吐舌头,“知道了。”
刘彦扒了两口饭,又想起事来,“对了,不要穿着鞋跑去跟你小鹏哥显摆,他是乖孩子,你不许欺负他。”
刘思柏摔下碗,气鼓鼓道:“我也是好孩子,我没欺负他!”
“我知道我知道,爸爸当然知道你是好孩子,可是你小鹏哥太老实,什么事都想着让着你,你有时候也让让他,兄弟两人相互照顾,别让外人欺负了,知道不?”
“知道了。”刘思柏心里有打算,上一次陈小威又来欺负他,被刘思鹏打跑了,就冲这一点,他也要对他好一点的,大不了下一次不骗他的弹珠也不嫌他字写得丑就是。



难尽人意的生活

尽管凌云端这半生中大半时间都是独自一人,但他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厌恶孤独的人。
没有人能想象他是如何地渴望拥有一个家。他曾听人说家人和房子构成了家,他没有家人,于是妄想用房子来弥补这一空缺,他近乎狂热地买房子,把它们想象成一个又一个家人暂时离开的家。他在每个房子里都不长住,总是迫切地前往下一处。他将这当成一个游戏,一个在房子里寻找家人的游戏。他想象中他的家人在跟他捉迷藏,地点是他所有的房子,他潜意识里相信有那么一天,他会在其中一栋房子里找到他们,然后结束这个无望的长达半生的游戏。
然而不论他如何渴求家庭,对于那个抛弃了他三十多年如今想才起他的凌家,他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期待和渴望。
凌家人于他,是个比陌生人还要冷漠的存在,他说不清是怨还是恨,总之是不愿意与他们有所纠葛。似乎看见他们,就会清楚地看见自己这么多年来是如何悲哀地被抛弃,那种难堪和卑微,仅仅是想起,就让他浑身发抖。
但这只是他一厢情愿,他希望躲得远远的,世事却总不尽人意。打他从平江镇回来,他母亲的电话来得比以往更加频繁,她似乎认为自己找到了这个倔强的儿子内心的突破口,每次电话里总是不断地谈起他外婆,企图以此打动他。她总是将为数不多的记忆来来回回地讲述,有几次几乎就让她成功了,几乎。

凌云端皱着眉,将电话从右边换到左边,另一只手飞快地在文件上签下名字,电话里荣顺敏正在第三次讲述她苦难的少年时期。
“……那几年闹饥荒,到处都是吃不饱的灾民,你外公想尽办法弄了一点粮食回来,却在大街上就被抢了,还被人打了一顿,回来时候满头血,我跟你舅舅看了怕呀,又饿又怕,只能哭。全家就你外婆一个还是冷静的,她什么话也没说,拿上杆子爬上院子里的大槐树,将槐花打下来让我们收好,要知道你外婆裹着小脚,别人家女人是走路都得摇三摇,你外婆却干练利索,都是为了养活这一家人给磨出来的呀……后来我嫁给你爸,生活才要转好,又出了十年动乱,要是没有你外婆帮着照顾你们三兄妹,咱们一家人只怕要破散,如今终于一切都好,她却……唉,云端啊,有空回来看看吧,你爸如今身体也不大利索,明年或许就该退了,他老跟我念叨,三个儿女,就你不在眼前,孤零零在外头,回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我们做父母的心疼啊……之前跟你说的你李叔叔的女儿,前年才从国外回来,长得漂亮又有学识,如今在军区总医院当医生,比你小几岁,我看了,是个好姑娘,有空的话你就见一见吧,过了年就该三十四了,总一个人也不是办法,你要是实在不喜欢这个,妈再给你介绍其他的,总有合适的,你挑个时间——”
“妈,我马上有个会,下次再说吧。”他没等那边反应,率先挂了电话。那一声妈已经是他的极限,简简单单一个字,他三十几年前就学会了,可一直到如今才有机会说出口,那感觉并不美好,就像是有过敏反应,每喊一次,他就难受一次,总不能习惯。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悄然飘下几朵雪花,慢慢地,越下越多。
因为地处南方,极少见雪,偶然飘下一点雪花,在都市白领们看来,那是天公作美,为清冷的寒冬添上一抹风采,跟北方视雪如猛兽的情况截然不同。
凌云端站在窗边,怔怔的望着阴沉沉的云层撒豆子一般,源源不断撒下这许多没有生命的花朵。
时间将近五点,他可以看见脚下大厦一楼陆陆续续走出一串串下班的人群,无一例外的,人们抬头望向天空,然后低头匆匆赶上公交车,他们急着回家,家里有等待的人,有热乎乎的饭菜。

凌云端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右转右拐,双眼似是无意识搜寻道路两边的商店,直到“小馄饨”三个字进入他眼中。
那是一家中式快餐店,卖的都是一些制作方便快捷的面食。
凌云端停下车,花了一秒钟问自己真的要吃馄饨吗?
下一秒,他推开车门进店。
现在是饭点,店里人很多,这是个平价餐馆,来的都是工薪阶层,像他这样开着车的还真是少见。
不大的店靠墙隔出许多窗口,食物就在窗口里做好端出来,油烟弥漫在店里,桌椅也因此变得油腻腻的。
凌云端站在门边一阵犹豫,正准备回身走人,靠门的柜台里一个服务员眼尖喊住他:“先生要吃什么?到这边买餐票。”
他迟疑一下,最后还是上前,“一份馄饨。”
“馄饨五块钱,这是餐票您拿好,到那边窗口使用。”
小票递进窗口,里边很快就送出一份馄饨。
凌云端喝了一口汤,眉头微微皱起,又夹起一只馄饨咬了一口咀嚼半天,剩下的那一口馄饨迟迟不能入嘴。
汤不够鲜浓,陷不够嚼劲,紫菜有一股霉味,辣椒加太多……
他放下勺子,苦笑。
他之前竟会认为天下的馄饨都是一个味,多么可笑。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做出来的东西又怎么能是一样的?这就好比他母亲荣顺敏如今千方百计说服他回家一样,如果是在当初,他铁定高高兴兴就回去了,可如今时间不对地点不对,连人都不是当初的孩子,这结果怎么能一样呢。

刘彦有一个计划,已经实施好多年了,没人知道。
自从刘思柏上学时起,刘彦就跑县城银行里开了两个户头,两个都挂他的名字。
每年到年底,他将这一年来出摊赚的钱仔细算一遍,留下一部分家用,剩下的分成两份,存入两个户头。
这两个户头里的钱各有用处,分别对应刘彦心里两个愿望。
刘彦的愿望其实也挺简单,一个是供完刘思柏上大学,另一个就是在镇上开个小馄饨馆。
如今刘思柏上四年级,两个户头的钱也存了四年了,虽然数目不算多,但每次刘彦偷偷将存折拿出来看时,还是止不住心里一阵欢乐,好像他儿子已经大学毕业了,而他也不再每天骑着车来回跑,只要安安稳稳在店里坐着等顾客上门就行。
当然,现实里那两个愿望实现的日子还远得很,但这阻止不了刘彦的憧憬。
刘思柏今天去学校拿成绩单,刘彦早上特地去菜场买了一条鱼,准备犒劳犒劳他家那位骄傲的第一名。
只是他鱼做完了,饭蒸熟了,菜也弄好了,却左等右等等不来儿子。
刘彦暗里寻思,不会是小子没考到第一名不敢回来了吧?不应该啊,虽然刘思柏每次没考第一总要偷偷掉眼泪,但不敢回来的事倒是从来没做过。
难道连第二名也没考上?刘彦吸一口气,这打击太大,小子不会受不住吧?!
越想越有可能,不行,他坐不住了,急匆匆出门要去找儿子。
一出家门,就被他爹刘传理喊住,“哎、哎!老二!这都快饭点了你要去哪?”
刘彦脚下不停往外跑,“小柏还没回来,我去找找。”
“怎么回事?哎!老二?老二?!……这孩子,心急火燎的也不说清楚,让人干着急!……小鹏,你来得正好,你叔叔方才急忙忙出去了,说是小柏到现在还没回来,你快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哦、好!”刘思鹏扔下木头,双手脏兮兮往衣服上一抹,也一溜烟跑出门。
刘彦一路跑一路找,越找心越急,都已经出村子了,还没见到人影。到底给躲哪去了!这臭小子,给他找到了就算没考好再委屈也要先打一顿再说,哪有这样让大人操心的,一定要打一顿!
刘彦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却止不住双手发抖。
他跑上通往镇上的碎石路,准备去学校问问,兴许是被老师留下来了,或者是跟同学一块玩忘了时间,孩子嘛,总有不懂事的时候。他试图说服自己。
途径一处稻草垛,草堆里传来微弱的声响,刘彦几乎以为是幻觉。
“爸爸……”
这一次,他听清了,就是刘思柏的声音,那孩子正双手抱脚窝在草堆下,喊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叶红通通的。
刘彦似乎能听到高高提起的心“咚”地一声落地的声音,不管原先准备如何惩罚这个孩子,他现在只是想着,没事就好、平安就好。
然而他的心才放下,下一刻又提得更高了。
刘思柏脸上、露出来的手掌大片擦伤,白皙的皮肉翻卷,血丝渗透,看起来极为恐怖。
“这是怎么了?啊?!怎么了!”刘亚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这是他的宝贝啊,他辛辛苦苦恨不得含在嘴里养大的宝贝,平时连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他的乖宝贝,弄成这个样子,简直比拿刀活剐他的肉还来得痛。




可怜天下老爹心

“爸爸——”刘思柏突然跳起来,扑向他爸爸,刘彦不设防,抱着他跌坐在冬天干旱的田地里。
“怎么了?快别哭了,告诉爸爸谁把你弄成这样?啊?”
刘思柏方才还只是红着眼眶,憋着一股劲不哭,这会见了他爸,就像是山洪决了堤,眼泪止都止不住,一股脑全洒在他爸的棉袄上。
刘彦既焦急又心疼,想问清楚到底怎么了,奈何刘思柏现在只是哭,连话都讲不清,无奈,他只好将儿子抱起来,一手托着他另一只手轻轻拍打他的背,小时候刘思柏夜里醒来想要找妈妈,刘彦就是这样抱着他安抚。只是现在儿子大了,刘彦都快抱不住他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刘彦的手臂早就发酸发痛,却还是不敢放下儿子。慢慢地,刘思柏终于渐渐止住哭声,改为一下一下的抽泣。
刘彦靠到稻草堆上,顺着草垛缓缓矮下,坐在方才刘思柏窝着的那个位置上。他空出手来捧起儿子的脸,这张脸简直堪比花猫,鼻涕眼泪和脸颊上的血丝混成一团,狼狈不堪,刘彦不敢用手擦,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轻轻朝着伤处吹起,越吹越心疼。
刘思鹏一路追着他叔叔出来,这会终于追上了,却给他看见刘思柏这一身伤加满脸眼泪的情景,一时没反应上,愣在原地,等刘彦又开始轻声询问刘思柏缘由,他才猛地回神,冲上前急吼吼地问:“是不是陈小威干的!是他对吧!这个王八蛋!”
他也没等刘思柏回答,一跺脚一转身,炮弹一般往回冲,一副杀气腾腾找人算账的模样。
刘彦在身后着急地直喊他,他也没听见,一下子已经跑出去老远。
“这臭小子,都还没搞清楚,他这是打算干什么去!小柏,你快告诉爸爸,到底怎么了?真的是小威打了你?如果不是,可不能由着小鹏胡来。”
刘思柏抽了抽鼻子,哑着声音恨恨道:“就是他!”一转眼,又万分委屈地对着他爸哽咽,“爸……他说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他还和别人笑我……”
他一变脸,刘彦也跟着变脸,皱着眉满脸心疼难耐,“别哭别哭,谁说你没人要,你是爸爸的宝贝啊,爸爸最重要的人就是你了,乖乖的别哭了,声音都哭哑了。”
受了委屈的小孩还在控诉,“他说我没有妈妈,说等你娶了新老婆我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野孩子……他还朝我丢小石头……我追不上他,在那里摔了一跤……呜——爸爸,开水瓶被我摔坏了,哇呜呜——”
刘彦一边哄,一边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距草堆不远的碎石路上,确实有一个破了壳的开水瓶,还是全新的,就给坏了。
“那是、那是老师奖给我的……三好学生,我、我……被我弄坏了……”
他一边哭一边说,断断续续没头没尾,刘彦听了半天,才大概给弄清了。
说起来还是老早之前的事,刘思柏才读书没多久,有一天在家里玩,没看脚下,把墙边一个开水瓶踢坏了。那是小孩第一次干了坏事,害怕得不得了,又不敢隐瞒,刘彦晚上回来,还没开口问,这罪魁祸首就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声震天地招了。尽管刘彦再三哄他,说不要紧,那开水瓶本来就该换了,小孩还是将这事记在心底了。后来到了期末领成绩单那天,小子欢天喜地跑回来,跟他爸爸说他们学校四年级以上的三好学生能奖励一个开水瓶呢。刘彦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好像就是从那会开始,这小子才执着于第一名,因为只有第一名才能是三好学生,才能领一个开水瓶回家。
他想清了这始末,一时间只觉得心里百味杂陈,酸甜苦辣说不出一个准确的来。
他母亲总说他在这孩子身上费了太多,都不为自己将来着想,村里也有人谈论,说他简直要把儿子泡在蜜罐里养大了。可是他们又怎么会知道,这孩子到底有多让人心疼,多让他心怀愧疚。
因为他没能力,才不能让儿子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长大,才让他被别的孩子耻笑欺负。可即便是这样,这孩子还是比同龄人懂事得多,从不给他惹麻烦,考试总是第一名,不乱花钱,不调皮捣蛋,每次家长会老师表扬的第一个就是他,让身为家长的刘彦也跟着让人羡慕了一把。
这样的好孩子,哪个父母不心疼、不想把他捧在手心里?
刘彦恨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将儿子完全护在羽翼下,让他远离那些有意无意的中伤。

等刘彦终于哄完儿子,背着他回家,这时候家里已经乱开了。
刘思鹏正在挨打。
也怪他太倔,什么话都不说,就跑别人家把人儿子给打了,人家父母找上门来,他爸和他妈好说歹说才让他们息事宁人。
刘思鹏从始至终不开口,就跟木头一样呆立着,刘伟送人出门,一回头看见他,火气噌地就往上窜,他左右一搜寻,抄起墙边的细竹竿,狠狠地给兔崽子来了一顿笋煸炒肉。
温丽琴哪能由着他教训儿子呀,她拉不动丈夫,直朝呆立任打的刘思鹏喊,“还愣着干什么!快给你爸道歉,说你错了!再也不敢了!”
没想到这老实孩子闷葫芦一样憋了半天,这回终于开口了,却是哽着脖子来了句:“我没错!下次给我见到了我还打他!”
直把他爸给气得。
刘彦才进门,见他哥大手高高扬起,眼看着就要落下,忙大声喊道:“哥!快住手!”
他哥回头看了一眼,闷着声道:“老二你别阻止我,平时总不让我打,才让这臭小子养出一身破脾气来,这次我非要教训教训他,省的出门被别人说没个教养。”
刘彦忙放下刘思柏,冲上来要夺刘伟手里的竹竿,却没抢到,也急了,“你要打他也得说清楚了,为的什么!”
“为什么?你问这小子,他为什么?他没事跑别人家把人打了,你问问他为什么?”
刘彦一愣,问:“他把陈家的小子打了?”
“对!”刘伟气吼吼道:“这臭小子胆子可大,竟敢找上门去打,人家父母都来了!他还死活不认错,你说该不该打!”
刘彦看他又有动手的意思,忙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竹竿仍得远远的,“先把话说清了,你别急着动手!你说小鹏不认错,你怎么知道错的就是他?怎么就不能是陈家小子做错了?”
刘伟一哽,憋红了脸,半天才说:“陈家那小子错了?他做什么了?”他转脸对着刘思鹏吼:“臭小子你快给老子说清楚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彦说:“你别为难他,他也是因为小柏,才把人给打了。”
“小柏?小柏又怎么了?”
一家人子这才看见站在墙边的刘思柏,温丽琴离得近,刘思柏满脸狼狈她看得清清楚楚,当下就抽了口气,“天!这脸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
刘伟也看见了,登时瞪大了眼,提了嗓子问:“这谁弄的?臭小子你说,是不是陈家那个坏小子欺负小伯了?”
刘思鹏憋着声音喊:“就是他!他天天欺负小柏!”
“这王八龟儿子!”刘伟卷起衣袖就要出门,“我去找他老子要个说法,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刘彦连忙又拦住他,说:“你别去,小孩子闹矛盾,咱们大人参和进去就没完没了了,都是一个村的,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能因为这事吵起来老死不相往来么?”
“可是就任小柏被欺负了?!”刘伟指着依旧眼睛红红的刘思柏,不甘得要跳起来。
“所以我才不让你打小鹏,他是为了给小柏报仇才去的,虽然他这样做也不对,但小孩子间的别扭,总得他们自己解决才行。”
刘伟沉默半天,还是不太甘心,却也没办法,总不能他一个大人跑去把一个小孩子打一顿吧。他走到刘思鹏身边,狠狠揉了揉他的头发,说:“臭小子,下次使劲打,别客气,他爸妈再找上门来我给你挡着!”
刘伟给他气笑了,“哥!有你这样的么。”
“怎么不行?!我就是护短了,看他们能把我怎样!”
刘彦直摇头,转脸对温丽琴道:“嫂子,还得麻烦你将蓝药水借我,这孩子死活不愿意去卫生所看看,只能给他上点药水了。”
温丽琴连连点头,“光有药水不够,家里还有些纱布,也给小柏用上。”
“行,谢谢嫂子。”
刘伟插嘴道:“都是一家人,谢什么谢。小柏还伤在哪了?破皮的地方得先用热毛巾擦一擦才行,不然日子久了会发烂。”
“嗯,我知道。”刘彦看向一旁沉默的刘思鹏,说:“小鹏,你过来。”
黑小子慢腾腾挪过来,蔫蔫喊他:“叔。”
刘彦拍了拍他的肩,说:“你今天做的不错。”
黑小子欣喜地抬头,兴奋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叔叔不骗你。小柏是你弟弟,他被人欺负了,你这当哥哥的肯定要护着他。可是你这做法叔叔不赞同,你想想看,这次是陈小威打不过你,你才能占到便宜,下一次要是来了个比你能打的,你打不过他,又该怎么办?岂不是你也要被人打了?所以一定要记得,下次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回来告诉大人,大人们总比你们有办法的,听到没?”
“嗯,知道了,以后如果碰见打不过的人我就不跟他打,回来告诉叔叔。”黑小子拍着胸口保证。
刘彦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领着刘思柏回家处理伤口。




回家看看吧

刘思柏脸上的伤不算严重,就是擦破一块皮又出了点血,这伤口要是在刘思鹏这个黑个儿身上,立马就能让人忽视了,可是他这小脸白白嫩嫩的,破开个口子,又糊了一脸眼泪鼻涕,看起来就渗人多了。
一家子人紧张兮兮地围在一边,几双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刘彦的手,搞得原本就心疼不已的刘彦也跟着揪起心来,一边涂药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疼不疼?难不难受?”
连一向粗枝大叶的黑小子,也眯着眼直往他脸上吹起,连连要刘彦轻点儿再轻点儿。这小子,刚刚才被他爸狠狠削了一顿,身上的鞭痕横纵竖条估计堪比蜘蛛网,只是他皮糙肉厚,从小被揍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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