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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出书版) 作者:尘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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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回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柔,让人直暖到心里去。
「很开心,很开心。」
「嗯。」宁简的声音很轻,却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苏雁归低头吻了一下宁简半闭着的眼。
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十二岁相识、十五岁爱慕、二十岁伤心绝望、又一年才终於相恋。
那种浓烈的恋慕,那种欢喜,是用言语无法说出来的。
爱深至此,心相悦而不得语。
──全文完
番外 爱恨'一'
曾经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凤宁暄自己都分不清,对於秦月疏感情,究竟算不算「恨」。
也许只不过是难过。
也许只不过是失望……或者比失望更深一点的,无法言语的某种失落而已。
可惜秦月疏没有给他分辨清楚的机会。
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凤宁暄的身体无法控制地一僵,在门被推开的瞬间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那脚步声一直走到床边才停了下来,而後有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凤宁暄可以感觉到那个人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
甚至可以感觉到目光中所带著炽热而不加掩饰的感情。
他没有动,那个人也没有。
时间的流逝都似缓慢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那个人冰冷的声音:「再装下去,我就吻你。」
他拼命地压抑著,始终没有一动,藏在被褥中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疼痛就沿著掌心一路蔓延到心底。
又过了很久,那个人像是再忍不住了,一手压在凤宁暄的肩上,低头就堵上了唇。
凤宁暄抿著唇挣扎了起来,那个人也似铁了心要吻下去一般,双手紧紧地钳著他的双臂,将他整个人压在床上。
下半身如同不属於自己一般的无知无觉,在这争执之中越发地分明起来,凤宁暄心底的绝望也如潮水一般涌起,呼吸随著亲吻被带走的窒息感却又让他莫名地升起了一丝快感。
如果能够这样死去……
就像是察觉到心事一般,秦月疏终於放开了他,直起身子,却依旧死死地盯著他,目光中是一丝让人颤抖的疯狂。
「不继续吗?」挑衅一般地,凤宁暄仰起下巴冷笑道。
秦月疏没有回答,过了很久,终於挫败地低下了眼:「对不起。」
凤宁暄心头微微一颤。
他不是没有听过这个人的道歉。
只是非常讽刺的,这个人过去的每一句「对不起」,所面对的都是无法挽回的事实。
「因为什麽?」凤宁暄的声音在这一刻反而显得过分平淡,「因为这一双腿?」
秦月疏的眼中掠过一丝後悔和惊惶,看到的瞬间凤宁暄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跳下去。」
秦月疏眼中的惊惶就更分明了,像是害怕他会消失一般捉住他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道:「你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的。」
「是吗。」凤宁暄笑了笑,没有再坚持下去,移开了目光,慢慢地闭上了眼。
房间里又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秦月疏才缓慢地开口:「可以治好的,一定有办法能治好你的腿。」
凤宁暄猛地睁开眼,看著秦月疏的目光中有一丝讽刺:「我不在乎。」
从这个人将他压在栏杆边上、不顾宫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侵犯他开始,从这个人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开始,从他翻过栏杆自阁楼上跳下去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什麽都不在乎了。
「宁暄……」秦月疏的声音显得有些低哑,如同认输了一般。「为什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以为你知道的。」凤宁暄淡淡一笑。
秦月疏沈默了。过了很久,他才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在凤宁暄额上印下一吻:「我爱你。」
「我不爱你。」那一句表白带著温热的气息,近得像是就在眉间心上,凤宁暄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冰冷而缓慢地回答。
秦月疏就像是一下子被触到了痛处了一般:「为什麽?」
「因为我不喜欢男人!」凤宁暄声音也尖锐了起来。看著秦月疏,他的眼中慢慢浮起一抹恨意,唇边却勾起了笑容:「我此生只爱一人,你知道的。」
秦月疏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知道的。
秦月疏第一次见到凤宁暄时,是凤宁暄诞生的第三天。而他只有五岁。
宫中新诞下了小皇子是件大事,他随著父母入宫道喜,在一群臣子夫人之间转了几圈就迷路了。
迷迷糊糊地在宫道上走了一阵,便连人影都看不见了。他心里慌得厉害,却越是慌不择路,到最後撞进一个小院子里,前面没有路了。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院子里却断断续续地传来细碎的哭声,他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在墙角蹲了一会,才忍不住往屋里跑。
屋里更加昏暗,那哭声却反而越发明显,秦月疏吓得脚都发软了,站在门口好一阵,才意识到那是一间卧室,而哭声是从床上传来的。
他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向床边挪了过去,这才看清楚床上还铺著被褥,而被子中央,有一团微微颤抖的突起。
就在这时,哭声停了,只余下很轻微的、呻吟一般的声音,秦月疏吓了一跳,猛退了一步,那哭声又断断续续地响了起来。
这一次听起来似乎更清晰一些,比起哭声,渐渐的反而像是猫叫,秦月疏盯著那团突起好一阵,终於拿出了勇气,往前走了两步。
「疏儿──疏儿──」几乎同一时间,远处也传来了叫唤声。
秦月疏精神一振,心中的害怕也减去了大半,摇摇晃晃地跑到门边喊了一声:「娘!」
那叫唤声顿了一下,便又重新叫了起来,并且越来越近。
「娘,我在这!」秦月疏一边应著,一边忍不住回头去看床上的东西。
那床上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响,连带著那团突起的颤动也剧烈了起来。秦月疏站了一会,直到听到外头杂乱脚步声,才猛一咬牙,冲到床边用力地翻开了被子。
「秦小公子,可算找著……」人未到声先到,帮著他爹娘找他的太监刚从门口走进来,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秦月疏也完全呆在了原地。
被子翻开後,下面露出来的既不是什麽可怕的怪物,也不是小猫,而居然是一个白白嫩嫩,却哭得脸上涨红、气息微弱的婴孩。
「这是……」
直到他的母亲也从外面跑了过来,那太监才惨叫一声:「老天爷……这是三殿下啊!来、来人啊──」
那之後便是人仰马翻的混乱,秦月疏被爹娘从院子中带走。
过了大半个月,秦月疏被一道莫名的圣旨宣进宫中,才隐约明白到,那一天自己竟误打误撞地救了新生的三皇子。
皇帝笑得温和地摸了摸他的头,奶娘将小皇子抱到跟前,笑咪咪地道:「小公子,三殿下来跟您道谢了。」
秦月疏怔怔地看著奶娘怀中的婴孩,早已不是那天脸红发紫的模样,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睁著圆溜溜的眼,看人的模样十分可爱。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触了一下。
「那天有歹人杀了伺候的宫女太监,将暄儿捂在被子下,想趁众人都不在,造成他意外夭折的假象,多亏了你,朕的皇儿才得以活命。小月疏,你是暄儿的救命恩人呢。」皇帝笑著又拍了拍他的头。
「暄……?」秦月疏只下意识地叫了一声。
皇帝点头:「按辈分应取宁字,朕给他取名为﹃暄﹄,所以他叫凤宁暄。」
「凤宁暄……」秦月疏看著那张著眼望著自己的孩子,心中突然便生出了满满的、暖暖的,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是什麽的感情来。他只是反反复覆地叫著小孩的名字,如同要把名字刻入心里一般,那婴孩定定地看了他一会,便无知无觉地笑了。
秦月疏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伸向他的小手,软软的、温暖的感觉便一下子从手心传到心里。
这个孩子是他救回来的。
那一瞬间生出来的认知让他觉得十分新鲜,如自己创造了一个生命一般。
番外 爱恨'二'
因著这一机缘,皇帝下旨许秦月疏自由出入宫中,让他可以随时探望这个他救回来的小皇子。
秦月疏觉得这是一种恩赐。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留在宫中,陪著他的小皇子。陪著他牙牙学语、陪著他摇摇晃晃地学步、陪他游戏奔跑,抱著他去听宫中的嬷嬷说礼仪规矩。
凤宁暄三岁那年,他也满八岁了,皇帝亲点他做太子伴读,他长年留在宫中,每天下了课,也依旧回到凤宁暄的院子里,与他的小皇子同吃同住。
比起太子伴读,他更像是三皇子的玩伴。
之後时光快如飞羽。
凤宁暄开始有了属於自己的宫娥太监,贴身伺候的宫女比他长一岁,是从官家千金里挑出来。等将来再大一点,床笫之事,也会由她来伺候教导,是真正完全属於凤宁暄的人。
凤宁暄很喜欢她,亲自给她取了名字,叫桃歌。
原本两个人的游戏变成了三个人,秦月疏是嫉妒过桃歌的。
只是很快的,就有新的人占去了凤宁暄的全部注意,那就是他的弟弟凤宁简。
这个皇子出身并不光鲜,母亲不过是平民,而且已经去世。与凤宁暄显赫的外家相比,实在是远远不如。
皇帝将他交到凤宁暄母亲这儿後,几乎就再没来探望过了,宫中的人也从一开始忌讳著这个五殿下,
到後来慢慢地遗忘掉。
可秦月疏忘不掉,因为凤宁暄开始如他从前那样,每天带著弟弟到处乱跑;如他从前那样,抱著弟弟去听宫中老嬷嬷讲礼仪规矩。
桃歌会安分著跟在後头伺候,在兄弟俩打闹时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可他是秦月疏。
他是太子伴读,是左丞相的独子。
七、八岁时还不懂,到十三、四岁上就无法再逃避了。他开始认识所谓的「立场」,他也逐渐明白当年凤宁暄为什麽会遇险,如今各宫中又有著怎样利害关系。
最有能力与太子争那至高无上位置的人,是三皇子凤宁暄。
凤宁暄看到他时依旧会笑著扑上来缠著他玩闹,可他却知道自己这种不加控制的接近已经是不被认同的事情了。
越来越多的压力和不如意让秦月疏难受,他嫉妒著每天守著凤宁暄的桃歌,更嫉妒占去凤宁暄所有注意的凤宁简,甚至怨恨起在不知不觉中开始一点点离他远去的凤宁暄。
凤宁暄十二岁生辰那天,秦月疏带著家中精心准备的糕点作礼物,跟在太子身边去贺寿。
凤宁暄的规矩也学得越发得体了,不再肆无忌惮地扑过来,只是接过礼物时,看著他笑得格外灿烂。
他看著凤宁暄把他送的糕点偷偷交给桃歌小心地收起来,然後将当著太子的面,客客气气地把东宫送来的糕点吃下去,心里一下子就悬了起来。
糕点中自然是没有毒的,只是……
很多年後秦月疏会想,如果那时候他的心再扭曲一点、怨恨再深一点,也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以至於最後万劫不复。
只是比怨恨更深的,是从小就滋生、一直迅速蔓延直到无法控制的爱慕。
寿宴一直摆到了午後,来贺的人逐渐散去,桃歌才笑吟吟地走到他身边,道:「秦公子,三殿下请您到里屋去。」
秦月疏心里漏了一拍,什麽话都说不出来,只点了点头,便跟著桃歌走了进去。
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旁人,秦月疏看著走在前面的桃歌,只不过十天半月不见,她便出落得越发动人,
似是每一天都有著极大的变化,以惊人的速度成长著。
看著看著,秦月疏甚至开始想,这样的美丽,那个人是不是已经品尝过了呢?这样的美丽,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才会愈加绚丽地绽放呢?
「桃歌!」下意识地叫出来时,秦月疏其实不知道自己想干什麽。
只是桃歌回头看时,他就很自然地接了下去:「今天东宫送来的糕点看起来真漂亮啊。」
桃歌脸上的笑容就更分明了:「是啊,而且非常美味。殿下还在念叨著要给您留一点呢。」
秦月疏心里就更加难受了:「很……美味?」
桃歌脸上微红:「殿下刚才偷偷地赏了桃歌一点。」
他其实并不意外,甚至说,他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证实这一点。只是心头猝然升起的强烈得让几乎发狂的嫉妒,还是让秦月疏有点不知所措。
等进了里屋,凤宁暄早就等在那儿了,出乎秦月疏意料的,凤宁简居然不在。
凤宁暄笑著跑过来抱著他的手摇了摇,显得十分亲昵:「你送来的糕点我藏得好好的,就想著要等你来了再一起吃。」
直到听到这话,秦月疏才猛地回过神来,慌忙问:「你没尝过吗?」
凤宁暄一下子板起了脸:「当然要等你来了再吃呀。」
秦月疏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太突兀了,他笑了笑,如过去习惯那样摸了摸凤宁暄的头,道:「好,我们一起吃。」
听他这麽说,凤宁暄又笑开了,示意桃歌去取糕点,一边拉著他走到桌子边,献宝似的道:「太子送来的糕点我也留了一些,味道不错,一会你也可以尝尝。」
秦月疏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桃歌将糕点盛好送上来,一边又给两人满了茶,这才乖巧地退到一边站著。
凤宁暄拈起一小块糕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装模作样地道:「看起来精致无双,想必味道也应是一绝……」
见他看著就要塞进嘴里,秦月疏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
凤宁暄就这样定在了那儿,怔怔地看著他,一脸茫然。
秦月疏站著也完全呆住了,好一会,才笑著坐回去,指著糕点问桃歌:「先别急著吃,桃歌你来说,是我家的糕点漂亮,还是太子送的漂亮?」
桃歌眨了眨眼,一时像是不知要怎麽回答。
凤宁暄也来了兴致,把手中糕点重新放回去,笑咪咪地看著她:「对,来说说看。」
桃歌想了一会,终於道:「太子殿下送来的糕点是漂亮,秦公子带来的糕点是精致。」
凤宁暄哈哈地笑了,秦月疏也不觉勾起了唇。
「这回答有点耍赖。来,我再问你,你尝尝看,是太子殿下送来的糕点好吃,还是我带来的好吃?」
桃歌瘪了瘪嘴,可怜兮兮地看向凤宁暄一眼。
秦月疏没有错过这一眼,唇边笑容也不觉淡了下去。
凤宁暄却是兴致上头,点了点桌子道:「秦公子让尝,你就尝,尝好了老实回答。」
桃歌一脸夸张的委屈,最後还是拈起一小块糕点放进了嘴里,细细咀嚼了一阵才吞下去,而後慢悠悠地道:「这糕点甜而不腻,带著清香,太子殿下送来的糕点则是香甜酥脆,实在不好说谁更好吃。不过桃歌比较喜欢秦公子带……」
後面话如同被人故意掐掉一般地停了下来。
凤宁暄怔了一下,就大叫了一声:「桃歌!」
番外 爱恨'三'
如同惨叫的声音中,桃歌软软地倒在了凤宁暄的怀里,眼里还是一片茫然,似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秦月疏站在一旁看著从她嘴角流出的血,深红如墨,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也似随著这流淌的血一并变得乌黑。
糕点并没有毒,只是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明明是无害的,放在一起就会变成穿肠的毒药。
凤宁暄只是慌得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不断地用衣袖去擦桃歌唇边的血,不时怆然地抬头看向秦月疏,眼中是满满哀求。
秦月疏近乎漠然地对上他的双眼,看著那哀求一点点变成绝望,到最後他的小皇子终於低下头,再没有看他一眼。
「桃歌,桃歌……怎麽会这样……桃歌……」
秦月疏一直没有动,他想凤宁暄已经明白了,躺在凤宁暄怀中的桃歌似乎也明白发生什麽事了。
一直茫然的双眼逐渐清晰起来,定定地落在凤宁暄身上,秦月疏居然很轻易地就能理解,那双眼中的感情代表著什麽。
「殿下……」
很轻的声音,跟她平常完全不一样,却只是一声,就让凤宁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桃歌想一直陪著殿下的。」
凤宁暄张开嘴,努力了好几次,却始终说不出话来,最後只是落下了眼泪。
「对不起,桃歌做不到了。」
凤宁暄只是拼命地摇头,紧紧地捉著桃歌的手。
「桃歌最心爱的……是殿下。虽然不可以,可桃歌有时还是会偷偷地想,将来要做殿下的皇妃……殿下小时候……曾经对桃歌说过的。」
「是的,我要将来做我的妃子,唯一的皇妃……」
桃歌的目光已经渐渐涣散了,凤宁暄掌中握著的手也慢慢地松了开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桃歌做了一个梦,梦到殿下说……要桃歌做殿下唯一的……」
这之後的声音,就再也听不见了。
凤宁暄只静静地伏在桃歌的身上,断断续续地道:「不是梦,是真的,我会只爱桃歌一人,桃歌要好好活下去,做我唯一的皇妃……唯一的……」
秦月疏站在一旁看著,到此时终於再也看不下去了,闭上眼转过了身。
屋子里再没有一丝声响,彷佛一切都已经结束,归於寂灭。
秦月疏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凤宁暄说话,他好几次想回头去看,却终究再找不出勇气。
「对不起。」
话说出口时,秦月疏甚至心痛得以为自己要跟著桃歌一起死去。
然而没有,他一直站在那儿,凤宁暄也一直没有响应他。
最後他终於咬了咬牙,独自走出了门口。他想,他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踏入这个地方了。
如果再狠心一些,让凤宁暄死在那个时候,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可能还是会看到凤宁暄眼中的绝望,但至少不是恨。
只是天意终究无法如人愿,事情还是一点点地偏离正确的轨道,直到无法挽回。
再一次面对面的相见,已经是很多年後的事情了。
他是太子身边的红人,官拜礼部郎中,前途无量;而他是失势皇子,带著莫须有的罪名被皇帝下旨软禁在城郊。
秦月疏以为自己已经把属於凤宁暄的痕迹全部从心里抹掉,然而再一次相见,看著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他还是一下子就想起很多年前,尚年幼的皇子笑咪咪地抱著他的模样。
他没办法再欺骗自己。
从他误打误撞救下这个人开始,对他而言,这个人就是最特别的。他将有生以来的全部关注和恋爱都倾注在这个人身上,直到自己再分不清那是怎麽样的感情。
他近乎执拗地想要这个人,不顾一切地抓紧不敢放手,却还是眼睁睁地看著这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思绪从记忆中抽离,心也似被从什麽地方撕裂下来,分明地痛了。
秦月疏没有放开捂著面的手,只是很低地开口:「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那又怎麽样?」凤宁暄的声音显得格外生硬。
秦月疏摇了摇头,没有再接下去。两人就又沈默了下来,过了很久,秦月疏才终於站起来。
凤宁暄几乎要以为他准备离开了,屏著气却听到秦月疏再次开口:「明天我会离京。」
凤宁暄一怔,连自己的惊讶都来不及掩饰。
秦月疏笑了笑,笑容里有一丝讽刺意味,说话时却透著冰冷:「你的好弟弟跟你不一样,你被关起来了,他还在外头。太子殿下不放心。」
凤宁暄一下子就扑腾了起来,却又重重地摔了下去。他喘著气,不可置信地看著秦月疏:「你要做什麽?」
秦月疏哼笑一声:「不是我要做什麽,而是太子殿下要做什麽。」
「宁简又能威胁到他什麽?」凤宁暄看起来很激动。
心中的嫉妒愈加分明,秦月疏笑容敛去:「他也是皇子,不是吗?」
凤宁暄无力地摇了摇头,眼中有一丝绝望:「他……跟我们,不一样的。」
「有什麽不一样?他同是皇子,就有坐上那个位置的资格,越是不一样的人,越是让人忌惮,难道你还不清楚?」
凤宁暄只摇头,却像是终究找不出反驳的借口。
秦月疏静静地看著他,好一阵才道:「你想救他吗?」
凤宁暄的动作停了下来,看著他,似乎已经猜得到他想要什麽的了,眼中不加掩饰的恨意和不甘心,让秦月疏还没开口就已经先後悔了。
凤宁暄沈默了很久,最後一点点地笑开了:「你想要我吗?」
秦月疏说不出话来。
凤宁暄用力地拍了拍毫无知觉的腿,笑得越发灿烂,眼中的讽刺却也变得格外鲜明,「这样的身体,你得到了又能怎麽样?」
秦月疏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因为这一句话而瞬间崩溃,他疯了似吻住了凤宁暄的唇。
「我要的不只是这个身体,我要的是你的心!」
凤宁暄没有再抗拒,只是温顺地由著他在唇上肆意啃咬,慢慢地闭上了眼。
「我做不到。」
番外 爱恨'四'
只是得到身体,有什麽用呢?
只是温顺的承受,永远得不到响应的情事,得到了又能怎麽样?
秦月疏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却又一次又一次地沈溺在这样的情事之中,臆想著根本不存在的两情相悦。
凤宁简跟凤宁暄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秦月疏根本奈何不了他,只是偶尔得了上风,想起跟凤宁暄的约定,他也终究压下了心头的嫉妒,不著痕迹地放对方离开。
而被软禁在城郊别院中的凤宁暄也似渐渐习惯了两人之间的相处,不再闹腾、不再抗拒,却也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
有时候秦月疏也会觉得,也许那个人其实已经心软了,只是不肯承认。
也许再过些年,他就会爱上自己。
可世事永远喜欢在你最不设防时杀你一个措手不及。
皇帝病重,宫中人事来往愈加频繁,秦月疏脱不了身,等他傍晚踏入城郊别院时,下人才告诉他,五皇子中午就回来了,一直陪著凤宁暄。
心里的不安一下子就强烈了起来,飞奔到後院,远远就看到凤宁暄坐在院中,一身白衣的凤宁简站在他身後,脸上是极难得的急躁:「三哥!」
凤宁暄只是浅笑著看他:「你从来都在争斗之外,何苦非要涉足其中?」
「这次一定可以带你走的!我跟凤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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