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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出书版) 作者:尘色-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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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宁暄只是浅笑著看他:「你从来都在争斗之外,何苦非要涉足其中?」
「这次一定可以带你走的!我跟凤宁安约好了,这次一定可以带你走。你等我回来,我带你走……」
秦月疏心中一颤,没有再往前。
凤宁暄的目光也似微烁了一下,最後低声道:「不走……也没关系。」
凤宁简没有再说话,眼中慌乱茫然让他显得格外无助。
「宁简若不喜欢留在这里,就不要再回来了。」凤宁暄握住了他的手,「我在哪里都没关系。这麽多年都过来,离开这里,又能去哪,能走多远呢?」
凤宁简反握著兄长的手,只是强调:「我带你走。你等我回来,我带你走。」
凤宁暄笑了,秦月疏觉得自己从很多年前开始,就再没见他如此笑过。
「好,我等你。」
凤宁简也终於笑了,笑容算不上灿烂,那兄友弟恭的情景却让秦月疏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死死地盯著凤宁暄,心中强烈的害怕让他觉得,哪怕是一眨眼,这个人都会消失不见。
如同心有灵犀,凤宁暄也下意识地往他的方向看了过来,目光相触时,彼此都是一动。凤宁暄很快就垂下了眼,笑著在凤宁简耳边低声说了句什麽,凤宁简就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秦月疏一直走到凤宁暄面前才停下来。
凤宁暄看著他,眼中无悲无喜。那种过分的淡漠让秦月疏分明地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入过他的眼,更从未记挂在他的心上。
「我不会放你走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凤宁暄却依旧很平静:「留,你又能留多久?」
秦月疏低身一把捉住他的双肩:「除非死,否则你休想离开。」
凤宁暄没有再回答,只是静静地看著他,好久,才轻叹一声:「我不会爱上你的。凤宁暄此生,只爱桃歌一人,在她死时,这里就已经空了。」他缓慢地捉著秦月疏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那只是你的借口!」秦月疏像是再忍不住地吼道:「你从来没有爱过她,你只是可怜她而已!她已经死了那麽多年了,你恨我也恨了那麽多年,为什麽就不能放下?」
「因为我不想放下。」
「为什麽!我对你的感情还比不上她吗?还是因为我不是女子,就永远赢不过她?」
「因为我不爱你!」凤宁暄也似被他的激动惹怒了,冲口而出,脸上的血色因为激动而迅速褪去,露出病态的苍白。
秦月疏像是一下子就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他只是绝望地看著眼前的人,过了很久,才轻声问:「你恨我吗?」
凤宁暄没有回答,两个人就那麽僵在了原地,直到秦月疏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在凤宁暄额上印下一个吻。
汹涌而出的感情便似找到了出口一般,一个接一个落下的吻带著无尽的痴恋,让凤宁暄觉得每一次相触,都炽热刺人。
他捉著秦月疏衣袖的手紧了紧,很快便又放开。
秦月疏没有发现,只是在长久得不到响应以後,终於疯了一般地将他抱起压在了石桌上,没有任何爱抚,也没有任何预兆,只是将他毫无知觉的双腿抬起压在小腹上,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他的体内。
「啊──」刺骨的疼痛让凤宁暄如离水的鱼一样扑腾起来,脱口而出的惨叫让他觉得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声音。
然而那样的疼痛却让他的心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从听到宁简说「这一次一定可以离开」开始,从听到宁简说「你等我」开始生出的茫然;从秦月疏尖锐地说著「你从来没有爱过她」开始生出的惊惶,彷佛都在这疼痛之中消失了。
凤宁暄闭上眼,感受著身上的人在体内冲撞著,他只是慢慢地抓紧了那个人的衣角,再没有发出过一声呻吟。
也许有的事情,真的是命中注定。
有些话,是注定至死都不会说出口的。
那是连想都不能想的禁忌。
幸好也快要结束了。
最後秦月疏追著凤宁简去了叶城,离开的那天前夜,他在凤宁暄床上留到了天明。
凤宁暄一直没有睡去,却也没有睁开眼,彷佛对身边人的一举一动毫无知觉。他想起那个一脸诚挚地对自己说「你等我回来,我带你走」的弟弟,就觉得十分抱歉。
他想,他等不到那一天了,也许……也等不到秦月疏回来了。
入秋的时候,皇帝病得更厉害了,他也添了咳血之症,昏睡在床上的时间也渐渐多了。太子倒是十分厚道地让御医会诊,用上各式珍贵的药材,只是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
他也……活腻了。
皇帝驾崩那天,他也一直意识不清地昏睡在床上,迷迷糊糊时听到远处传丧锺的声音,突然就想起了秦月疏。
只是皇帝驾崩,新帝登基,他这一方别院里却安静得出奇,没有人来通传过什麽,甚至没有人踏入过一步。
凤宁暄觉得有些灰心了。
爱也好、恨也好,纠缠了一辈子,最终却是连这一面的缘分都欠缺。
这之後清醒的时日就越见少了。有时凤宁暄觉得自己已经死了,睁开眼时看到的却还是空荡荡的房间,那个人并不在。
直到某日午後醒来,就如同做完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种种都云烟,醒来後灵台清静。
新帝就站在床边,看著他问:「你想见秦月疏吗?」
凤宁暄笑了:「想见就能见吗?」
凤宁安只是微微让过身,然後他就见到站在门边的秦月疏。
与过去任何一次见到的都不一样,那个人一身邋遢,衣冠不整、双眼通红、满腮的须根,显得格外狼狈。
凤宁暄就这麽看著他跌跌撞撞地跑到床边,任他握著自己的手,始终没有说话。
秦月疏一直低看著他,努力了很多次,才终於哑声唤他的名:「宁暄……」
凤宁暄笑了笑,挣扎著把手抽回来,毫不意外地看到秦月疏眼中近乎崩溃的绝望。
「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从小陪著我长大的人也是你。」
「将我全部的仰慕毁掉的人也是你。」
「你害死桃歌,也一直威胁著宁简。」
一句一句,既是陈述也是控诉。
秦月疏笑了,眼泪却一滴接一滴地落下:「最爱你的人,也是我。」
「可是我不爱你。」凤宁暄看著他,一字一顿地道:「凤宁暄此生只爱一人,她叫桃歌。」
秦月疏没有再说话,只缓慢却坚定地,又重新捉住了他的手。
凤宁暄也没有再挣扎,他觉得力气连同意识一点点地被抽离,他知道有的话这时不说,就永远说不出来了。
「你那时候问我,恨不恨你……」
秦月疏捉著他的手紧了紧,凤宁暄勾了勾唇,慢慢地闭上了眼。
「恨,我恨的。」
这是他在世上的最後一句话。
他不会知道那个人听到後会露出怎麽样的表情,不会知道那个人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也不会知道,那个人究竟懂不懂,「我恨你」代表的是什麽。

──番外《爱恨》完

番外 锁情'一'

随著一声鸡鸣,天边破晓,月牙镇上开始热闹了起来。大街上开始三三两两的有人走动,小巷房舍之间也此起彼伏地传来了「起床喽」的呼喊声。
苏雁归翻了个身,一手将身旁的人搂住,头也往那人身上蹭过去,双眼没有睁开,身体却已经有点不安分了。
「宁简……」一声呢喃从喉咙里溢出时还带著五分迷糊。
「嗯?」回答的声音倒是十分地神清气爽。
「天气冷,不想起床,困、困……啊啊啊──」模糊的呓语变成了一阵惨叫,苏雁归整个人挣扎了起来,「醒了、醒了!痛痛痛──」
宁简慢吞吞地松了手,径自从床上下来,把地上属於苏雁归的衣物一古脑地丢到他身上,才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一一穿上。
苏雁归半躺在床上,看著他把衣带扣子逐一系上,更是心痒难当。
宁简回过头时,就看到他正色迷迷地看著自己,不自觉地皱了皱眉,重新走了过去伸出了手。
苏雁归慌忙捂著耳朵:「别!醒了!」
宁简却只是拿起一件衣服套在他身上,有点笨拙地开始系上面的绳结。
苏雁归慢慢放下了手,目光也不觉柔和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捉住宁简的手,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宁简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是被动地任他长驱直入。苏雁归肆无忌惮地撬开他的唇,轻柔地卷住了他的舌头。
缱绻的吻很快就蔓延成醉人的缠绵,苏雁归开始细碎地在宁简身上轻啄,手也慢慢地将人环在怀里。
如此一阵,宁简却突然挣扎了起来,将缠在自己身上的人拉开猛压在床上,道:「不要以为这样就不用起来练武。」
苏雁归一下子就垮下了脸。
宁简也不管他,飞快地站起来,将剩下的衣服全塞到苏雁归手中:「快穿好起来,我去做早饭。」说著,转过身就要往外跑。
苏雁归一手拉著他,盯著那张看似淡然、耳根却透著薄红的脸,终於叹了口气,笑道:「我来做吧。」
宁简犹豫了一下,终於点了点头,端著打水的盆子往外走。
梳洗,早饭,然後就是晨练的时间。
苏雁归在屋後的空地上摆开架势,蹲著马步看著宁简忙里忙外地洗刷碗筷,忍不住又是一声长叹。
「少叹气,一会我跟你练练手。」
「宁简,我们可以到处走走,做点别的,也一样是锻炼啊。要不,我们去易莲山看看你舅舅?」
宁简不为所动:「功夫一定要练,你底子不好,练武可以强身健体。」
「你看我都一把年纪了……」苏雁归颇委屈。
又不是大户人家的院子,每天这麽蹲马步、练把式的……左邻右舍都在笑话他了!
「二十来岁正是最好的年纪,现在不练,要到七、八十岁再练吗?」
苏雁归说不出话了。
他知道宁简是为他好,也不是不知道宁简是怕了,才如此紧张地逼迫他练武。只是偶尔耍一下嘴皮子,听那人认真的重复著同样的话,听那话里连宁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亲密,就会觉得很开心。
也许终究还是有不甘心吧。爱上这麽笨拙的人,也只能自己找乐子来安慰自己了。
苏雁归一边想著,一边还是认认真真地蹲著马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不会吧,苏雁归你都多大了,还学人家小孩子扎马步?」
苏雁归浑身一震,慌忙跳了起来,往屋子前跑过去,就看到慕容林和荆拾就站在那儿,慕容林一脸嘲笑,荆拾倒是十分厚道的微笑不语。
宁简也听到声音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是两人,下意识地冷了一张脸,往苏雁归跟前一站,就拔出了剑。
慕容林啧了一声:「这是防贼呢?」
宁简似乎也终於觉得自己的行为过分了,便慢慢的还剑入鞘,却还是挡在了苏雁归面前。
「别忘了,我们还是小苏的救命恩人。」荆拾悠悠开口。
宁简动作有点生硬了,他退了一步,似乎要让开,却又始终不甘心。
苏雁归心中一暖,走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旁,这才对两人道:「少欺负他。」
「易莲山宁少侠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谁敢欺负他。」荆拾轻哼了一声,一边往屋里走,「不请我们进去吗?」
慕容林巴巴地跟在後头进了屋。
苏雁归见宁简似乎要追上去,连忙拉著他,捏了捏他的手,小声地在他耳边说:「荆拾很记仇,今天非招待他们不可,欠下的功课我明天一定补上。」
宁简犹豫了很久,才终於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屋里,最後转身走到屋後的小空地,抓起斧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劈柴。
知道他不愿跟慕容林两人纠缠,苏雁归也没有为难他,只站了一会,才走进了屋里。
「你们怎麽找到这里来了,逍遥山庄被人一窝端了吗?」

番外 锁情'二'

直到苏雁归走进屋里,宁简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从屋後透过屋子边上的小窗,可以看到三人在屋里的情况。
荆拾一进屋便先给苏雁归把了脉,好一会才点了点头放开他,慕容林便走了过来,勾肩搭背地跟苏雁归说笑起来。
看得出他们的感情很好,那种亲兄弟一般的融洽让宁简无法控制地生出一丝淡淡的不自在来。
虽然早就知道他们交情深厚,虽然明知道是他们救了苏雁归的,可是那些他所不知道,只属於他们三人之间的过往,还是让宁简无法不在意。
他就那麽默默地坐在空地上看了大半天,直到苏雁归走过来,他才如梦初醒地捉起斧头要往下劈。
苏雁归连忙拦著他,笑著轻啃了一下他的耳朵,而後小声地道:「别装了。」
「装什麽?」宁简居然很冷静地反问。
苏雁归忍不住笑了出声,将宁简手中的斧头夺过去丢到一边,又拉著他走进屋里:「慕容他们要在镇上留一阵子,就住在镇东的客栈。」
宁简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却什麽话都没有说。
苏雁归似乎觉得他的反应十分有趣,盯著他看了好一阵,才问:「宁简,你不喜欢他们留下来吗?」
宁简极老实地点了点头。
「为什麽?」
宁简没有说话。
苏雁归笑著亲了亲他的脸,带著几分诱拐的意味问:「不想我跟他们混在一起吗?」
宁简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反手握住了苏雁归的手。
心跳随著这细小的主动漏了一拍,苏雁归大狗似的凑到宁简身上蹭了蹭:「慕容喜欢的是金子。我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因为赌气,在青楼上抢花魁呢。」
宁简想了想才道:「我知道慕容林喜欢金子。」
苏雁归哭笑不得地看著他:「我是说,他喜欢的是荆拾。」
宁简怔了一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不知道自己介意什麽,只是在听到苏雁归解释後,心里还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宁简从来没有想过,除了慕容林和荆拾,还会有别人来找苏雁归。
就像大家约好了似的,第二天一早,一个身材肥胖的和尚出现在苏家门前,一看到苏雁归就笑眯了眼地迎上来,把苏雁归整个抱了起来。
宁简一下子就拔了剑,苏雁归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把他拦了下来,跟他解释说,这是少林的无花大师,在自己中毒时,费了很多心思找来各种珍贵药材给自己调理续命。
宁简盯著无花大师看了很久,才收回了剑,一声不吭地走到屋後,一坐又是大半天。
再之後来的各色人物,宁简就连看都不想看了,每天一早就出门,直到日落才回家,往往苏雁归的客人还在,他便走到屋後的空地去,抡著斧头把木柴劈成细碎的颗粒。
心中的不安一天比一天强烈,他却不知道该怎麽说出口。
苏雁归送走了客人回来,待他也一如既往热情痴心,他却还是无法控制地暴躁了起来。
这个人明明是他的,为什麽会有这麽多的人来觊觎呢?
苏雁归却像没有发现他的不满,每天看到新的客人都会十分高兴,像是与每个人都有过命的交情。
这样也只能让宁简的不满越积越多。
终於这一天晚上,宁简在镇外枯木林晃荡了大半天回到家,却发现屋里一片漆黑,苏雁归居然不在。
一下子就想起很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宁简整个人都慌了,屋里屋外地找了一遍,最後才发现桌子上压著一张纸。
慕容他们硬要拉我喝酒,可能会晚归,等我。
一句话写得极潦草,看得出是匆忙间留下的,那一句「等我」却如同导火线,将宁简心中压抑多日的怒气全部点燃了。
他把手中的纸笺揉成一团,还没来得及毁掉,就听到屋外传来了脚步声。
宁简一下子转过了身。
最初他以为那是苏雁归,只是脚步声渐渐近了,他就明白并不是。
来的不只一人,四、五个人的脚步声都极力压抑著,显然来者不善。
宁简轻哼一声,铮的一声短剑出鞘,他站在门边伺机而动,等脚步声靠得很近了,便猛地一下拉开门,迎著来人就刺了过去。
「卑鄙!」来人大喝一声,挺剑抵挡,一转身便直扫宁简下盘。
宁简飞身跃起,手中短剑疾舞,短剑化做一朵朵凌厉剑花,每绽开一处,都带著刺眼的红。
来人并不弱,宁简却是毫不留情,像要将心中的不安和愤怒全部发泄在这些人身上。
如此数个来回,那些人便逐一倒下,屋里屋外都是血迹,在月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荒凉。
宁简终於停下了手,手中短剑匡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才像是被惊到一般地回过神来。
弯下腰捡起自己的短剑,小心地拭擦干净收入剑鞘,又将那些人逐一拖到屋後,用麻绳绑好,宁简这才走回去,梳洗干净上了床。
一切彷佛没有任何不同。
他躺在空荡荡的床上,张著眼看著屋顶,好久,才终於慢慢翻过身,将脸埋在了被褥之中。

番外 锁情'三'

苏雁归回到家时,屋子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他吓了一大跳,跑进屋里,看到宁简安然地睡在床上,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知道这些天里宁简一直不开心。
刚开始时,他是有些得意的。只是慢慢地,被慕容等人缠著,跟宁简相处的时间就变得少了,看著那个人一天比一天沈默,他也觉得很难受。
蹑手蹑脚地梳洗好爬上床,看到宁简眉间微蹙,这难受就化作了无尽的心疼。
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宁简眉间很轻地亲了一下。
宁简一下子就惊醒了,睁开眼看到是他,便又安心地闭上了眼,只是手摸上苏雁归的脸,摸索著往下,最後搂住了他的脖子。
那迷糊中隐含的主动让苏雁归的身体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他禁不住沿著宁简的脖子一路吻了下去。
宁简微微仰起头,像受不住痒似的,喉咙里发出了极轻的呻吟,那呻吟却如同上等的催情药,让苏雁归难以自控。
他小心翼翼地压在宁简身上,一下一下地舔著宁简的喉结,宁简微晃著头,手也下意识地捉紧了他的衣角。
「宁简……」
回应他的是低促的喘息声,苏雁归有些耐不住了,他的手慢慢地自宁简衣服下滑进去,从腰间一路游移到胸前,最後轻巧地揉拧著那胸前的突起,直至它变硬。
「唔……」不知痛了还耐不住,宁简低哼了一声,一直闭著的眼睁开一线,看著苏雁归。
那种慵懒的姿态更是诱人。苏雁归低头在他眼上吻了一下,便感觉到宁简的手开始笨拙地拉扯著自己的衣服。
「宁简?」他唤了一声。
宁简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抬头,以脸蹭了蹭他的脖子,而後摸索著吻住了他的唇。
一吻间隐含著浓烈的渴望,苏雁归还来不及挣扎便已沈溺其中。
他知道宁简在一点一点地脱掉自己的衣服,他也一样不遗余力地在缠绵之中将身下的人脱得干净。
肌肤相触时的温暖柔腻让人神魂颠倒,苏雁归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分身已经挺立,渴望著进入宁简的身体深处。
宁简似乎也已经迫不及待了,不断地在苏雁归身上磨蹭,那种少见的积极让苏雁归笑著亲了他一下。
「这是奖励。」
「小鬼……」宁简含糊地回了一声。
苏雁归并不生气,却出其不意地握住了他的分身,宁简惊叫一声挣扎了起来,双眼也睁开了,眼里弥漫的淡淡雾气却让他整个人都似染上了情欲的气息,格外地迷人。
随著苏雁归的套弄,他眼中的雾气就渐渐浓了,如同承受不住一般地张著口低低地喘息著:「不、不要……」
苏雁归却没有停下来,只加快了手上速度,宁简只觉得整个人都似被那只手操控了一般,无论怎麽挣扎,都无法挣脱欲望和快感的包围。
「啊啊──」终於随著一声尖叫,他在苏雁归手中释放了出来。
身下人全身放软的模样让苏雁归越发地情难自禁,他的手指沾著乳白的体液贴著宁简的身体往後游移,宁简整个人都痉挛了起来,感觉到苏雁归的手指探入体内时,他下意识地扑腾了一下。
苏雁归安抚似的亲了他一下,又放入第二个指头。
宁简哼了一声,呼吸越见低促,眼中已是一片茫然,似乎所有的意识都已经消失,只是随著苏雁归的动作不自觉地扭动著身体。
苏雁归也终於按捺不住了,只试探了一下,便抽出指头,将分身顶在那甬道之前,微一屏息,便冲了进去。
「啊唔……」
宁简整个人挣扎了起来,抓著苏雁归衣服的手也猛地一紧,苏雁归慌忙握住他的手,细碎地在他脸上落下一连串的吻。
「宁简……」
「嗯……」
回应他的是如同叹息的呻吟,苏雁归强忍著缓慢地往前推进,直到宁简不再挣扎,才终於慢慢地抽插了起来。
宁简始终紧紧地抓著他的手,低回的吟哦声在屋子里回荡著,渐渐的,他似是适应了,便颤抖著松开手抚上苏雁归的腰,不太自然地扭动著腰身迎了上来。
这样的主动让苏雁归更加难以把持,禁不住地加快了速度,如此好一阵,直到宁简都有些坚持不住了,他才低叫著释放了出来。
宁简也整个人软软地跌了下去,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只是微张著眼,不住地喘息著,因为亲吻而变得红润的唇随著喘息轻颤却显得更加诱人。
苏雁归忍不住又吻住了那一抹红。
直到一切归於平静,两个人都已是筋疲力尽,苏雁归依旧压著宁简不肯挪开,宁简也不在意,只是把头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
苏雁归很喜欢他这个模样。
那是与平时都不相同的姿态,彷佛是这个人内心深处最纯真模样的完全暴露了出来,既呆又笨拙,看起来十分好欺负。
他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宁简的脸,宁简没有动,只是发出微弱哼声,却很自然地动了动,更贴近他一点。
苏雁归笑著将人搂了满怀,终於满足地闭上了眼。

番外 锁情'四'

一夜春梦无边,苏雁归完全没想过再醒过来时竟会是这样的光景。
怀里已经空了,自己身上胡乱套著一件单衣,然後覆著一张厚厚的棉被,双手双脚却被铁链锁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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