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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 作者:寒夜飘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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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笑着拿碗拿筷子,研究了一会儿盖得严严实实的压力锅,徐泽如扬声问,“囝囝,这锅怎么开?”

“……”

*

【组队】十四而立:有日子没见你上线了。
【组队】行一:学校封校,去不了网吧= =||||||
【组队】十四而立:看来你是脱离苦海了。
【组队】行一:啊……现在住我叔家来了
【组队】十四而立:那你这么上网,当心你婶子嫌弃你费电【偷笑】
【组队】行一:囧,我叔尚且单身
【组队】十四而立:困难青年啊
【组队】行一:卧了个槽,困难你妹!我那个叔整个一不勾引人会死星人!
【组队】十四而立:【挑眉】
【组队】行一:TAT大神息怒,刚才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

【组队】行一:TAT大神息怒,刚才一个不小心没控制住……
操作着自家战士虚砍了小道士一剑,徐泽如咬着烟轻笑了声,敲字。
【组队】十四而立:看来你对你叔怨念颇深啊。





、清清火

怨念再多也赶不上欲念多……
瞄着紧闭的书房门自嘲般嗤笑了一声,徐远南舀了口西瓜,吃完叼着勺子噼啦啪啦敲字。
【组队】行一:嘁!小爷怎么舍得。
【组队】十四而立:【挑眉】
【组队】行一:……大神,你可以不这么八卦的。
【组队】十四而立:八卦有益身心健康。
【组队】行一:小的已经衣不蔽体了,再被您扒一扒会感冒的。
【组队】行一:现在这时期,感冒巨危险啊亲!~
【组队】十四而立:不怕,扒完了带你去刷套新衣服。
新衣服……
大神许诺的新衣服……
徐远南默默挣扎了三分之一秒,立马敲着键盘坦了白。
【组队】行一:其实也没什么
【组队】十四而立:嗯?
【组队】行一:就是这个叔情况有点特殊,在知道他是我叔之前,我跟他有过一次偶遇……
【组队】十四而立:继续
【组队】行一:那次偶遇之后吧……我就一直把他当成了心中的男神,偶尔会想着他做一些爱做的事【捂脸】

【组队】行一:那次偶遇之后吧……我就一直把他当成了心中的男神,偶尔会想着他做一些爱做的事【捂脸】
叼在嘴里的烟直接掉在了真丝睡裤上,瞬间烫出一个洞。
红色火光贴着白嫩的大腿里子,徐泽如猛地岔开大腿,膝盖撞在桌角上,又麻又疼。
哭笑不得地敲着键盘发送出一串省略号。
【组队】十四而立:……
【组队】行一:233333大神也被破碎的节操砸懵了么?
【组队】行一:砸蒙了也不能赖账呦!~
这熊孩子!
没再回复对方的抽风式言论,徐泽如沉默片刻,收敛好情绪,滑着椅子滑到门口拉开书房门探出半个身子,对客厅里盯着电脑屏幕咧嘴奸笑的熊孩子说道:“囝囝,换衣服。”

“哎?”徐远南惊讶的回头,“要出去?”

“嗯。”徐泽如挑起唇角,习惯性微笑,“去给你买张床。”
不管真假,还是防患于未然吧,要不然真出点什么意外,他可真成了没脸回去见大哥了。

不过,被防范的人似乎十分没有自觉。
毫无意外的试同床那一夜,再加上十四大神许诺的装备诱惑,徐远南将忐忑尴尬尽数抛至三十三天外,默默骚扰着静默不动的大神,嬉笑着劝说徐泽如:“不用麻烦了吧,小叔的床又大又软,睡着挺舒服。”
略微掀了下眉梢,徐泽如缓声陈述:“突然少了半张床,我不习惯。”
“我可以睡飘窗……”徐远南瞄着电脑屏幕里的大神,垂死挣扎,“再说,就算买张床回来,您家也没地方放了啊!”
“十分钟……”徐泽如未置可否,只是扬眉轻笑着告知,“十分钟后你要还没换好衣服,叔帮你换。”
说完,不等徐远南做出反应,便重新退进书房,从里面那道暗门回了卧室。

虽无调戏之心,言语间却着实带着调戏之意。
无意间又被戳了一箭,徐远南捂着砰砰跳的小心肝儿敲着键盘吐槽着告了声罪,一溜烟似的冲进卧室,却瞬间怔愣在了当场。
他以为徐泽如尚且在书房里,便没有敲门。
而独居惯了的徐泽如却是一时间忽略了新住户也需要来主卧里换衣服,正脱得只剩一条黑色紧身平角内裤,背对着门口,弓着身往腿上套裤子。
贴身的黑色布料裹着紧实翘挺的屁股在眼前晃了一晃,已然怔愣了五秒的徐远南惨嚎一声,直接捂着鼻子拐进了卫生间。

红色血点子在乳白色地毯上画出一道方向标,直指卫生间。
徐泽如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条方向标扣好扣子,拉好拉链,往前迈了一步却又收回半步,转身在衣柜里拿了件衬衣套在身上,遮好了那身诱人犯罪的肌肉,这才走到卫生间门口,倚着门框看着腕表,对撩着冷水往鼻子上冲的徐远南慢悠悠地提醒了一句:“囝囝,还有四分钟。”

“……”
四分钟……
四分钟他妹啊!
徐远南苦逼着脸抬头,近乎幽怨地盯了徐泽如一眼,带着满脸水从徐泽如身边挤出卫生间,背对着徐泽如,三两下便扒光了自己。

青涩未尽的身条蕴满了青春的鲜活,在阳光下无声地散发着年轻人独有的魔力。
徐泽如淡定地收回目光,走进卫生间,拿起大理石台面上的黑色半框眼镜,慢条斯理地擦净镜片上的水珠,抹干带着水痕的镜腿,抬眼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缓缓勾起唇角。

镜子内外两个男人无声地嘲笑完对方,背过身,渐行渐远。

徐泽如脸上挂着为人叔者最为完美的亲切笑容将眼镜架在徐远南鼻梁上,顺手帮徐远南理顺了额前凌乱的流海:“带上口罩。”

明明那几根修长的手指已经搭上了门把手,额头上那几抹温热却好像依旧残留在圆润指腹拂过的地方,撩拨着徐远南心底那头躁动的小兽。
就算心底非常明白要将对方摆在自家长辈的位置上,然而,某个对五个八那张脸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兄弟却不怎么听他指挥。
无声地叹了口气,抑郁地往下扯了扯T裇下摆,多此一举地遮了遮并不惹眼的、半起的兴致,徐远南跟在徐泽如身后,默默地将被他唾弃过一百遍的小丸子顶在了脸上,成功地在停车场换回了一声令他十分蛋疼的“乖”,并被小叔大人打着坑爹的补血旗号厚赐了德芙一块。

*

开着车绕了大半个乐成市,床到底是买回家了,标准尺寸的双人床。
而且,不仅买了床,还顺便在那买了三套床上用品。
导购小姑娘被徐泽如迷得神魂颠倒,主动赠送给徐远南小朋友一对印着小丸子图案的大红色靠枕。

倒霉的樱桃小丸子!
他妹的小朋友!
趁着徐泽如在书房里指挥着送床上门的小伙子们挪书桌摆床,徐远南悄默声的将那对靠枕丢进主卧窗帘背后、飘窗的旮旯里后,笑眯眯地推开了连通两个房间的那道暗门。

“这是给嫂子预备的卧室吧?徐哥可真是个讲究人……”送床那个东北小伙一句话,成功将徐远南钉在了门缝里。
默默回想了一番徐泽如这套房子的格局,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所谓的书房十有□是由卧室改的。
而暗门相连的卧室……通常都是夫妻睡的睡的睡的!
就算明知道不是刻意的,徐远南还是有点想挠墙,尤其是在徐泽如顺着东北小伙的话,默认了那房间是给媳妇预备的之后,徐远南更是直接将欲望变成了行动。

指甲不轻不重的磨了几下门板,徐远南改道从主卧去了客厅,他想,他此时最需要的绝不是围观他的新床,而是他的贴心小棉袄。
小棉袄听了徐远南的吐槽,直接送给了他一串点和四个字——你想多了之后,又附赠了一建议。
徐远东说:“徐远南,如果不想被小叔玩的死无全尸的话,你最好乖乖去自己铺床,老老实实的做好每一顿饭,让小叔知道你绝对有那么点利用价值值得他留你一条小命。”
“卧槽,徐远东,你休得危言耸听,之前那些都是意外好吧!”徐远南爬了爬头发,看着徐泽如送走送床工人后又进了书房,小声跟徐远东嘀咕,“哥相信小叔家绝不是龙潭虎穴!”
“哦——”徐远东意味不明的一声长音,扯得徐远南心底七上八下的。

茶几上,徐泽如的手机突然边震边唱,依旧是With an orchid。
如行云流水般的音律适时平复了突兀的不安,徐远南扯脖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洛。
心底那撮八卦小火苗瞬间燎原,嘀咕着徐泽如对来电之人那份显而易见的亲昵瞄了眼半敞的书房门,抓起手机,挺身跃起,赤着脚侧身跳跑进书房:“小叔,电话。”说完,便坐在床尾笑眯眯的看着徐泽如。

放下铺了一半的床单,接过手机,看着来显掀了下眉峰,徐泽如倒也没有回避的意思,顺势靠在床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只差在脸上写上“我很八卦”四个字的徐远南,按了接听键。

一个“喂”,三个“恩”,两个“好”结束了通话,徐远南舔着脸听了半天也没探着什么有意义地八卦。
带着徐远南那略微不甘的小眼神将手机揣进裤兜里,徐泽如笑着揉了揉徐远南的头顶:“晚上有个饭局,晚饭你自己吃。”
说完似乎又觉得如此安排有失为人叔者的慈爱,遂又温声补充了一句:“懒得做的话就随便吃点垫垫肚子,晚上给你带宵夜回来。”

对自家人从来都傻信实的徐远南嚼着牛肉干,磕着松子,眼巴巴等到晚上十点,终于等回了拎着饭盒开门的徐泽如。

听见门响,徐远南十分狗腿的跑过去迎接,问着好躬身摆好了拖鞋。
昏黄的廊灯,映在带着灿笑的眉眼上,枯寂的荒原毫无征兆地崩裂,一股清泉自地底渗透而出,微弯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暖意,徐泽如将饭盒递给徐远南,换好鞋,转身对着落后两步进屋的男人介绍:“阿洛,这个也是我侄子。”
“囝囝,这是你洛叔。”

洛叔……还河图呢我!
叔,您一定是请他来算命的吧?
要不然你侄子来你家第二天你就带男人回来过夜,您让您侄子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莫名的敌意在看着那个高大冷峻的男人熟门熟路地换了拖鞋进客卫冲凉之后飙升到了最高,徐远南默默扎着洛叔的小人,哀悼着自家小叔破碎的节操,掀开饭盒,企图寻求粮食上的慰藉,只是……
“小叔……”徐远南幽怨的看着苦瓜炒鸡蛋、糖醋藕片和那碗金灿灿的小米粥,“我是肉食系的,我喜欢吃肉。”

“我知道,但是……”徐泽如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徐远南的鼻子,“我觉得你需要清下火。”

“……”徐远南喝着小米粥,默默挠桌子。

徐泽如按着遥控器,漫不经心地盯着电视屏幕,问:“囝囝,我记得你是属猪的,不是属耗子的,对吧?”

自作孽不可活啊擦!
徐远南抑郁地收起爪子,咧嘴笑着肯定:“小叔英明,属耗子那个是徐海波,我属猪。”

“属猪的好,财运旺……”所谓的洛叔披着六成新的浴袍,擦着头发从客卫里出来,贴着徐泽如坐在沙发上,示意徐泽如帮他擦头,“这个侄子面相不错,比海波适合镇宅。”
“嗯。”徐泽如轻笑着附和了一声,接过毛巾,将才抽了两口的烟按进烟灰缸里,当真“小媳妇似的”开始“服侍”洛叔。

徐远南看看洛叔,又看看徐泽如,不忍直视地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却十分八卦地竖起了耳朵。
“……”
“李三跟家里老爷子有些过节,今儿晚上让你跟着我吃瓜落儿了。”
“哪儿的话,再说今儿晚上不单是因为你家老爷子。”
“嗯。”洛翔那冷硬的声音里带出一丝嘲讽,“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早晚收拾了他。”
“天欲其亡,必先让其狂……”徐泽如轻笑着玩笑了一句,“行了,回房吧。”
“卧室?”
“嗯。”
两个狗男男云里雾里地扯了几句似是而非的“情话”,高、黑、壮的洛翔便搭着徐泽如的肩膀一起回了主卧。
徐泽如瞄着一对狗男男勾肩搭背的背影放下勺子,咬着后槽牙小声咕哝:“镇宅你妹!木有节操的狗男……啊,咳!”
“你……咳……”走路都没声儿的么?




、闪瞎眼

洛翔毫无征兆地杀了个回马枪,将徐远南的嘀咕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

近一米九的身形在眼前遮出一片阴影,徐远南僵着嘴角,仰头“凝望”隔着餐桌倾身俯视他的面瘫男人,干笑:“洛叔。”

“嗯哼。”意味不明地一声轻哼,洛翔慢条斯理地直起身子,左耳上与徐泽如那枚黑钻耳钉疑似成双的黑色石头折射出两道寒芒,“徐远南?”

“到!”清清亮亮一声应,徐远南恨不得咬了自己的口条红烧了下酒。

唇角微不可查的动了动,洛翔捏了下黑钻耳钉,冷声警告:“在这住可以,但安分点儿,别招惹泽如。”

“……”
招惹你妹啊!
一边脱一边往浴室里走的又不是老纸,到底是谁招惹谁啊擦!
心底的小野兽分明在挣着锁链,却大大地掀起了唇角,徐远南灿笑:“洛叔,他是我小叔,亲小叔。”
妈蛋!我脑子里又没进碳酸液体,脑子也没抽成一团儿,我得闲得多疯才会没事儿去祸害自家至亲玩儿啊?

“呵!”似乎看透了徐远南那表里相悖的小把戏,令人暴躁的话题适时而止,低低地发出轻嘲般一声笑,洛翔绕过徐远南从冰箱里拿了两听啤酒,在转身回房前再次路过徐远南身边时,面瘫脸上硬生生扯出一丝微笑,十分“厚道”地留下了句耐人寻味得让徐远南越回味越想把他剁吧剁吧炖了喂狗的解释,“所以我才提醒你。”

因为他是我亲小叔,所以你才提醒我,警告我?
徐远南嚼着苦瓜冷笑。
是对于小叔而言,至亲=伤害;还是对于你而言,小叔的至亲=威胁啊?揍行!

当年,徐泽如的离家出走毫无征兆,这么些年来,徐泽如悄然离家的因由一直是个迷。
小时候,他们堂兄弟几个听父叔辈对小叔的溢美之词听得耳朵里都恨不得长满了茧子,小孩子霸道又淘气,不甘心总是有个完美的小叔压在头顶,于是,背了大人的时候徐远南和徐远东没少带着堂兄弟们一起破解这“徐氏家族未解之谜”。
小孩子的思想天马行空,猜出来的理由总是千奇百怪,徐家的孩子又个个都固执的厉害,谁也不肯妥协,最终总是徐远南徐远东这对儿心底里连着根儿弦儿的孪生兄弟以票多——2票,人多——2人的优势,战胜独身侠客们,将他们哥俩的猜测定成徐家远字辈儿对此未解之谜的官方见解。
徐远南每次都会微扬着下巴高傲的表示——小叔徐泽如离家出走是带着他家白马公主一道赶时髦私奔去了,徐远东总是站在徐远南身后浅浅的微笑,一竿子堂弟们不管心底里多么不情愿,却总会苦逼兮兮地表示附议。
其实,不仅小时候那么认为,直至现在徐远南也认为当年小叔离家出走是潇洒的私奔去了,只不过小时候以为小叔的私奔对象是白马公主,看过聊斋之后白马公主就变成了勾人的小狐狸精。
虽说360°逐寸分析洛翔,洛翔也没有哪根汗毛是跟白马公主抑或是小狐狸精沾边的,但,洛翔对自家小叔那副打紧又霸道的保护姿态却是实打实的。
于是,坚信小叔私奔的徐远南毫无压力地打心底里接受了一件事——原来,当年不是小叔拐走了别人,而是那个年幼无知的小叔被洛翔这厮拐带着私奔的啊。
这对狗男男,果然有不可告人的□啊,还特么不止一年。
盯着健硕挺拔的背影天马行空地想了一圈,徐远南吞着苦瓜,突然十分苦逼地意识到,他刚才背后嘟囔人是非的时候被当事人——洛翔这个邪恶小婶——抓了个正着,瞬间怨念丛生。

如果怨念真能实质化,洛翔绝壁能一秒钟变刺猬。
反脚踹上房门,洛翔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抛给徐泽如一听啤酒:“八心八箭算什么,爷为了你可是万箭穿心了,Dennis宝贝儿,你可得负责。”

*

翌日。
得罪了“邪恶小婶子”的徐远南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里忙忙叨叨,熬了粥,蒸了小肉包,拌了紫甘蓝,红烧了排骨,以期讨得小叔和小婶子的欢心。

徐泽如和洛翔一先一后进了餐厅,徐远南狗腿的拉开餐椅,又瞄着徐泽如的腚十分狗腿的把徐泽如眼前的红烧排骨和洛翔眼前的紫甘蓝换了个下位置:“小婶儿,吃肉。”

“……”唇角僵硬的打了几个颤,徐泽如捏着筷子扫了一眼洛翔粥碗里的肉末,淡定地把自己的清粥跟洛翔的瘦肉粥换了位置,隐含着担心温柔地道,“洛,你应该吃些清淡的。”

洛翔无奈地看着徐远南耸耸肩,扭头对徐泽如说:“依你。”

卧了个槽!
闪瞎小爷的狗眼了有木有!
徐远南不忍直视,垂眼闷头啃排骨,啃饱了排骨,喝了小半碗粥溜完了缝儿,小心翼翼地抬眼:“小叔,能不能把你的车借我使使?”
奸|情太瞎眼,灯泡不好当,小爷还是闪吧闪吧闪吧!

“去哪?”

“赶巧儿周末,去看看海波,顺便隔着栅栏给室友送点儿干粮。”

“柳少风?”

“嗯。”您每天睡觉都在偶遇福尔摩斯吧?

“哦。”慢条斯理地的喝完最后一口粥,徐泽如终于撩起眼皮子看向徐远南,“车钥匙在鞋柜上,出门带口罩,晚上6点之前回家。”

徐远南是逃出家门的。
坐在驾驶座上,扯着小丸子口罩摔向副驾驶座上时,他还在愤愤地低咒:“秀恩爱的没节操党下辈子都变木有翅膀的大前门儿烤鸭!”

“……”听完徐远南的复述,徐海波看着徐远南那张被各种情绪蹂躏得已然扭曲的脸,不带丝毫波动的问,“所以你其实是来我这避难的?”
“……”关注点啊我擦!哥是来寻求安慰并找人一起八卦的有木有?“你果然和小叔一样靠不住!”
“嗯。”徐海波低头,将精神重新融入题海,懒洋洋地道,“大家都说我像小叔,恭喜你终于贴合群众了一回。”
“……”一个冰山一个笑面虎,像个P呦!

翻着白眼别开脸,正对上了二叔徐泽川用命换回来的那张革命烈士证明。
看着被擦得一尘不染的红木镜框,徐远南突然就沉默了。
没去细想徐海波嘴里那所谓的“大家都说我像小叔”从何而来,在徐海波家混到中午,近几天被人妻大神各种附体的苦逼娃给徐海波做了午饭不止,又预备好了晚饭这才晃晃悠悠离开徐海波家,离开之前徐远南用指节敲着徐海波的额头:“二婶儿去当志愿者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行你就也搬小叔家去吧。”
“不用。”侧头躲开额头上作怪的手,徐海波面无表情地陈述,“早就习惯了。”

虽然很想拉个同盟回去一起瞎眼,但徐海波脾气犟,像他爹,他不想干的事儿,没人能勉强得了他。

*

两天前才刚收到的补给,徐远南回校“探监”也没什么可带的,在学校后街买了两只盐酥鸡,又就近在常去的小饭店打包了几个实惠菜,徐远南把徐泽如那辆暴发户气息浓厚的五个八停在学校门口,溜溜达达就进了贴着学校南墙的河边公园。
东南角上,学校和公园之间有很长一截子墙是铁栅栏,封校之后他们没少在那儿买挎着篮子卖水果的老乡兜售的水果。
初夏晌午太阳毒,到了傍晚却美丽又温柔。
快餐盒丢在铁栏杆下的水泥台上,徐远南靠着铁栏杆,吹着河面上过来的风,看着夕阳下栏杆里叼着烟朝他溜达过来的柳少风突然觉得无比惬意:“果然有比较才有幸福。”

柳少风隔着栏杆懒懒地跟徐远南靠在一起,挑眉斜睨:“嗯?小徐子你说什么?”

“哎呦卧槽!”徐远南捏着柳少风的下巴往左掰了掰,从耳后到下颌下边,三寸长的血口子才刚结了痂,“怎么才两天不见你就挂了彩了?哪个王八操的给你整的?”

“……”抽着烟,看着河面上映出的一片红霞,柳少风眼神飘了飘,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南子,你家斯文又死了。”

“你都被破相了,他必须死。”

“呵!”柳少风先是低笑,随后干脆敞开了怀,笑声惊飞了几只回窝的鸟,“行了,哥知道你够意思,其实没什么大事……”
“就是跟经管的那小子干了一架。”

“又因为你家那位女神?”徐远南有些泄气,甚至觉得柳少风已经固执的近乎偏执,难以理喻,“你说她有什么好?后边稀罕你的妹子排成排,你怎么就吊在她那棵树上了啊擦!”

“你不懂。”

“擦!老子是不懂你干嘛非要捧着脸往人跟前儿去凑。”

“……”

“就算那个冀晴一直单身,可人也一直没正眼看过你啊,你就算揍走了往她身上扑的苍蝇又有什么用?”

“所以说你不懂。”

“……”他是不懂,于爱情一道一片空白的他理解不了深埋在柳少风心里的执念。

“行了,别跟着哥操心了,说说你自己个儿,在你小叔家被蹂躏得爽吧?”

“卧槽,简直太他妈爽了!”

“……”

徐远南细数徐泽如诸大罪状,柳少风去芜存菁,言简意赅的总结成一句问句:“你想上他?”

此话太过直白,直接把徐远南劈成了二愣子,二愣子回神,无力地强调:“柳哥,他是我叔……”

“叔又怎么了?”柳少风叼着烟,不紧不慢地含混道,“都是男人,操一下又不会怀孕,想上就上呗。”




、撼三观

心底那堵名为道德的墙跟着晃了几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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